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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奉天
“若不是诸位的帮助,我怕是没这么容易坐上这金灿灿的龙椅啊。”朱棣缓缓起身,拂了两下衣袖,漫步走下台阶,“谢之,牧用,可曾记得我与你们说过的那些话?”
李谢之忙向前迎去,赔笑道:“微薄之功,岂敢担此大任?大哥说笑了。”
“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朕的苦心?”朱棣转身望向李谢之。忽地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这金碧辉煌的奉天殿,炸雷响彻寰宇。
李谢之背起双手,立直站立在朱棣身旁,迎着朱棣望去,微笑道:“世上英雄本无主。”李谢之目光所及,朱棣不住动了一下身躯,随后转过身背向李谢之,颤声道:“好一个英雄本无主!”
“皇上,也不是俺说你,你这般做法,与那允炆小儿又有什么区别?”一彪形大汉从人群中跃出,炸声道。
“四弟不可无礼!”人群中又让出一个高瘦男子,挡在这彪形大汉身前,“快退回去。”
那大汉仍不死心,喝声道:“俺这人说话直,皇帝哥哥你也别怪。”随即向前走了一步:“赵牧用你平日里最善说话,今日怎么成了一个闷瓜?”
那高瘦男子呆立原地,没有言语。
朱棣又转过身来,笑道:“我不过是与大家商议一下,若有异义,便可再谈嘛,牧用你也来说说你的看法。”赵牧用仍只是站着,不转身也不说话。
彪形大汉又向前逼了两步:“你是要急死俺不成?”这一声震得这奉天殿抖了两抖,正是正宗的佛门狮子吼。但赵牧用依旧沉默不语。
电光火石之间,从门外涌入两队禁军,围得这奉天殿水泄不通。众人大惊失色,有人下意识掏向腰间,才发现今日由于上殿面圣,没有携带兵刃。
李谢之纵身而起,左右手交叉演绎,向那彪形大汉冲去。这大汉不由得举起双手来迎,却还是被李谢之绕过双臂,提起衣领,扔在朱棣身前。
李谢之慌忙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大哥息怒,曲直一向是这脾气,还请大哥便饶了他这一会罢。”
朱棣忙笑着扶起李谢之,喝声道:“是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退出去。”那两队禁军瞬时间撤出了奉天殿。
朱棣轻轻一跳,跃上台阶,转身俯视着众人:“朕乏了,你们先回去罢,今日之事再议。”
曲直顺势爬起身,掸了几下衣服,退回了人群。李谢之随着曲直望去,回过身,迎来的是赵牧用那寒光四射的双眼。
李谢之不慌不忙,微笑着走向赵牧用。赵牧用的双手猛地一紧,而李谢之不紧不慢,走到赵牧用身前,右手搭上赵牧用那紧绷着的手臂,轻声道:“夜深了,我们先回去罢。”李谢之从赵牧用身旁走了过去,领着众人走向奉天殿外,赵牧用先也漫步紧跟众人。走到奉天门前,又是一道急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南京城。赵牧用忽地转过身跑去,跪倒在朱棣身前。
李谢之大惊,喊道:“牧用,快回来!”伴着这声呼喊的,是一声比刚刚那声更亮的惊雷,震得这神州大地嗡嗡作响,不知赵牧用可曾听得到李谢之的这声呼唤。李谢之轻叹一声,催促众人赶紧离开这杀机四伏的紫禁城。
闷了几天的雨终于下了下来,冲刷着这座偌大的南京城。众人加急脚步赶路,似乎都不想被这场雨淋着自己。
走出正阳门,便望见秦淮河。平日间温润如玉的秦淮河此刻波涛汹涌,令人望而生畏。过了秦淮河,是一条笔直敞开的大路,直通上方门。远远便能看见远处那两头威严雄丽、栩栩如生的石狮。李谢之飘然而至,敲开这朱漆大门。待众人先后走入进来,李谢之奋然拔出长剑,一剑将那右手边的石狮劈成了两半,随手关上了大门。这一关门使上了内家劲力,房上的匾险些跌落下来。那匾在风中微微战栗,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铁英会总舵”。
这场雨似乎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众人先各自回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回到四海堂中。只见得李谢之紧紧盯着那墙上的两排字,沉默不语。那两排字正是赵牧用所题:“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雨水顺着李谢之的衣袖滑落下来,在地上左右流动,俨然汇成一个太极模样。
“师兄,你受伤了?”一算命先生缓声问道。李谢之摆了摆手:“无妨,一点内伤罢了。”原来在奉天殿内,赵牧用与李谢之便较量了一番,众人竟无一察觉。李谢之问那算命先生:“安数,人来齐了没有?”算命先生回眼望去:“只差二爷了。”
李谢之转身坐下,堂下两排坐齐了人。左手边坐的是三当家单苏木,五当家谢安数,七当家缘归和尚。右手边坐的是四当家曲直,六当家单苏瑾,八当家吴秋华。再往下紧凑坐着的是那一十六位堂主。单单那大当家李谢之右旁的座位空空荡荡,这里本来坐的是二当家赵牧用。
单苏瑾亮声道:“牧用哥哥自从进了这南京城,便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整日一声不吭,话也不肯多说了。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单苏木应声道:“本来说好的,铁英会上下一条心,他这般所为是图的什么?”曲直跳起身来,大声嚷道:“能图什么?还不是被荣华富贵迷住了眼睛?”
吴秋华唰地拔出长剑,向曲直刺去。曲直架起双指,运足内劲,以一招少林锁指接住了长剑,喝声问道:“八妹,你这是做什么?”吴秋华哽咽着说道:“二爷决计不是这种人。”曲直朗声笑道:“人心隔肚皮,你莫要被感情之事冲昏了头脑。”
吴秋华松开双手,运起真气,使出一招七星手,击向曲直的胸前。缘归和尚忽地敢来,以一招少林金刀化掌功泄去了吴秋华的掌力。曲直忙起身躲开,笑道:“人都说,陷入爱情的女娃儿惹不得,俺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缘归和尚松开了吴秋华的双手,怒道:“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吴秋华漠然不语,回到座椅,轻声抽泣起来。
谢安数展开阴阳幡,站起身来,右手一撵,摇摇头道:“下下签,下下签......”
李谢之紧闭双眼,岿然不动,众人以为李谢之伤得厉害,焦急起来。
“本来以为这燕王与常人不同,是个豪杰,不曾想也是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主。”单苏木怒目圆睁,一跺脚,似要将这地踏穿。众人纷纷应和,堂上瞬时间呜呜喳喳起来。大风呼啸,那两扇木门被吹打地吱哑作响。
“咚!咚!咚!”那远处的朱漆大门微微颤动,扣门声随风而来,仿佛要搅得这房梁倾塌下来。堂上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偶尔有几声在猜测来人,也只是偷偷交流,不敢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上前开门。
李谢之慢慢睁开眼,双手一扬,大门猛地打开来。雨中持刀而立的正是那铁英会二当家赵牧用。众人大惊,纷纷猜测赵牧用的来意,不知此刻门外站的是敌是友。
吴秋华扔下佩剑,喜道:“牧用,你回来了!”向赵牧用冲去。赵牧用全然不理,漠然置之,只顾往堂里走着。吴秋华想要上前抱住赵牧用,谁料到赵牧用右手一挥,斩去了吴秋华几根长发。那一刀快如闪电,都没有人看得到刀的残影。吴秋华呆站着,似失了神一般。
赵牧用径直走到李谢之面前,拱手道:“二哥。”李谢之挥了挥手:“不必,直说吧。”
赵牧用直起身躯,道:“三日之后在鸡鸣寺我们兄弟三人再喝最后一杯酒罢。我与大哥亲自送你离开这南京城,之后便分道扬镳。”李谢之起身皱眉道:“只兄弟三人?”赵牧用厉声道:“不错!”转身便想离开。
“这铁英会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缘归和尚怒目圆睁,运起十足的内劲,双拳变爪,迅如猛虎,向赵牧用攻来。赵牧用不慌不忙,用那持鞘的左手只一扬,便架住了缘归的双爪。缘归和尚喝得一声,双手用力一握,震得赵牧用左手猛地一抽。只见那刀鞘瞬时间四分五裂,露出里面那柄亮晃晃的钢刀。赵牧用顺势用右手接住刀把,用力一挥,抽出了这把钢刀。刀锋所及,那缘归和尚全然不惧,双手不见有丝毫损伤。赵牧用右手持刀指地,大声道:“好一个少林龙爪手,只不过你们若想留下赵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缘归和尚急退两步,双手合十,面相狰狞,好似一个金刚罗汉。
“好一个天下第一赵牧用,不曾想到今日成了朝廷的走狗!”单苏木寒眉倒竖,飞身一脚直击赵牧用的面门,而赵牧用转身击出左拳迎了上去,单苏木吃不住力,往后一个踉跄,倒在了那二当家的座位上。赵牧用重跺右脚,往回一个撤步,右手将刀一收,左手顺势拖住刀身,冷声道:“你们便一齐上来,我又有何惧?”
这一架一托,正是那猛虎起手式,端得是霸气逼人,若旁人见了,必要忍不住称赞一声豪侠。
李谢之站起身来,挥手道:“你走罢,三日之后鸡鸣寺见。我们兄弟是该有个了断。”
赵牧用只应声:“好!”飞身跃出房门,跳入那无尽的深夜之中,再无一人阻拦。
“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了,奶奶的,这明摆着是个鸿门宴啊,大当家的你可不能上这个当。”曲直大声道。众豪杰纷纷应和。
李谢之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能逃了不成?到时我便也单剑赴会,你们在山下等我下山便可,我们兄弟出了南京城,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单苏瑾心中不禁担忧:“如若你下不了山又如何?我们不如趁今夜皇帝老儿没有防备,杀出南京城再做商议。”“便是龙潭虎穴我也是要闯一闯的。”李谢之仍旧笑道,“那事...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便也不活了。”单苏瑾扭过脸去。众人也不再话语。
谢安数摇幡而去:“两地参天命曰人,灵龟端合取诸身。笑渠到处间寻觉,直信人言井有仁。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李谢之苦笑道:“孟子曾言,虽千万人吾往矣。我虽比不得圣贤,倒也该有所坚持,此事无须再议,大家回去休息罢。”众人想再劝两句,亦无从开口,怅然若失四散而去。
李谢之迈步走出大堂,才发现吴秋华仍站在走廊之上。外面的雨虽然已经停了,却依旧十分的寒冷。李谢之忙脱下锦袍,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披在了吴秋华的身上。吴秋华此刻心灰意冷,身子也冷得直打颤。
李谢之心道:“我们兄弟间虽道不同不相为谋,倒也互通心神,只是可惜了八妹,不知我等究竟在为何而争。由她一个人在此刻静一静也好。”转身便想回房,不曾想吴秋华忽然拽住了他:“大当家的,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为什么?牧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谢之沉默许久,缓缓道:“我们不过是所求之道不同罢了。”吴秋华仍旧说个不停,但李谢之仿佛丢了魂魄,没有应答,呆立了一会儿便回房去了。
吴秋华裹紧锦袍,瘫坐在地,似乎被这月光刺痛一般哭个不停。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原来是曲直。曲直径直走到吴秋华身边,俯身轻声道:“俺性子直,若言语上所有得罪,还请八妹多多包涵。”说罢,站起身来作了个揖。随即曲直继续说道:“二爷的为人大家一向清楚,今日事发突然,二爷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吴秋华抹了眼泪,站起身来,娇声斥道:“你先前还说他被荣华富贵遮迷了双眼。”
曲直愣了一下,笑道:“那时众兄弟虎口脱险,都还惊魂未定,俺这一颗心直悬着掉不下来。情急之下说了许多不经脑子的话,八妹不要放在心上。”顿了一下,曲直又道:“这件事诡异得紧,大当家与二爷都有些反常。不过大当家与二爷都是人中豪杰,他们的想法我也实在琢磨不透。”
吴秋华想了想,道:“大当家与我说了些什么道不道的话我也不是很懂,我也顾不了那些,只要牧用随我离开这南京城,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甚么朝堂江湖我一概不关心。”
曲直叹了口气,苦笑道:“怕是没那么容易,且看三天之后见真章吧。”
紫禁城虽大,却常常冷清得可怕。朱棣每每漫步在这皇宫之中,都能感觉到无尽的孤独与无助。忽地,朱棣身旁多了一个身影,正是刚刚归来的赵牧用。朱棣笑道:“牧用,虽朕走走罢。”夜间寒气逼人,朱棣也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忙运起内劲,想要抵御这严寒。
“这紫禁城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朱棣笑道,“不过今日看来大有不同,应该是我变了许多罢。”赵牧用只顾走着,一言不发。
朱棣又道,“想当年,我第一次骑马游遍南京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时我只顾信马由缰,哪里想得到今日能坐在这紫禁城内指点江山?现在想来,真是唏嘘不已。”
赵牧用站住双脚,道:“大哥原来是不想当皇帝的?”朱棣笑道:“此刻我若仍在北平做燕王,不知有多逍遥快活?不过我若不举义旗,无异于刀俎旁的鱼肉,任人宰割。我若不举义旗,这天下迟早被那允炆小儿搅个天翻地覆,到时万一那蒙古鞑子趁势侵犯中原,我这燕王也做不安稳。所以,这皇位我坐得坐,不坐也得坐。”缓了缓,朱棣又道,“而且在其位,必要谋其政。既然坐上这九五之位,有些事可为,我要为之,有些事不可为,我也要为之。”说罢,朱棣转身望向赵牧用,“我没得选。”
朱棣从袖中扯出一卷玉轴黄纸,交与赵牧用,“这是我为你下的第一道圣旨,三日之后,李谢之同意便罢了,若不同意,你便打开它,好好看清这上面的字。”赵牧用小心接过这道圣旨。
朱棣又解下腰间佩刀,递给赵牧用,“这把刀随我征战三十年,是把绝世的好刀,便赠与你,你与它起个名罢。”赵牧用想了想,拿过把天孤刀:“便曰天孤。”这天孤刀没有多少重量,但赵牧用拿着这把刀,便好似托着一座泰山。
赵牧用与朱棣相视几秒,眼里充斥的是果敢与坚毅。狂风席卷而来,似要把赵牧用与这天地分割开来。朱棣拍了拍赵牧用的肩膀,笑道:“去罢。”
赵牧用转身便走,遁入这黑暗,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朱棣继续踱步在这紫禁城内,任这冷风吹得这紫禁城愈发萧瑟。
二、鸡鸣
天还没有亮,李谢之便悄摸出了铁英会。今日正是约定之期。
这几天堂内整日都吵得不可开交,李谢之也清楚,有福同享的人多,能有难同当的人少。大部分人投靠铁英会不过是为了这天下第一会的名号,真正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能靠得住的不过数人而已。李谢之起了个大早去赴会,便是猜不透这前路吉凶,想尽可能地早些结束,不想过多的手足卷入这场风波。
天色还是黑的,没有丝毫光明的迹象。李谢之只顾赶路,脸色苍白,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入睡了。
鸡鸣寺位于这鸡笼山东麓山阜上。鸡笼山北靠玄武湖,南临鼓楼岗,西边远远望去是十三门之一的定淮门,东边接的是陡峻如削的覆舟山,因其山势浑圆汕,形似鸡笼而得名。鸡笼山高不过三十余丈,而李谢之却感觉这山路无边无际,不知要走到何时。这一路上虽不曾见到什么人影,但李谢之直感到四周围杀气腾腾,似有无数人藏身在这黑暗中。
这鸡鸣寺始建于西晋,于南朝时发扬光大,素有南朝第一寺之称,至今香火不绝。李谢之沿石阶而上,抬眼一看,那铜门黄墙上正是太祖朱元璋所题:“鸡鸣寺”三个大字。虽然时辰还早,却已有僧人在门前打扫。这几天风雨不断,每天地上都铺满泥尘。小和尚见有来客,便放下扫帚上前行礼:“原来是李大侠到了。”李谢之急忙回礼,笑道:“还有别人来否?”小和尚道:“昨夜便到了,在大雄宝殿内待了整整一夜。”李谢之谢过小和尚,走入山门,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你来了。”这雄浑的声音从高处的大雄宝殿传来,李谢之不由停下脚步。
“快上来罢,我在此地等你很久了。”
李谢之迟疑片刻,整了整衣物,三两步飘上了台阶。只见这大雄宝殿内,朱棣在佛像前盘腿而坐,赵牧用持刀立在身旁。
李谢之踏入殿内,双手抱拳向朱棣行了个礼。朱棣缓缓站起身,转过身来。不知是因为新登基事务过于繁忙,还是近些日子连夜的风雨摧残导致,朱棣的面容显得格外的苍老。
“自从朕登基以来,我等兄弟三人好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团聚了吧。”朱棣笑道。
“不错,今日之后,下一次再聚是何时何地实在是无法再预料了。或许,没有下次了。”李谢之亦笑道。
朱棣沉默许久,道:“我欲发天子令,由你执掌,号令武林,没想到你会如此反对。本来你我兄弟三人,我掌朝廷,你与牧用掌江湖,不是珠连玉映,相辅相成?难不成你怕忍受这世人的非议?怕别人说你李谢之贪图权贵?”
李谢之笑道:“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我李谢之可不是在乎虚名的人。”
朱棣笑道:“哦?那么你是觉得朕会亏待了这些江湖中人?”
李谢之拂手道:“大哥的为人我一向清楚,与朱允炆,太祖都不同。”
此时的朱棣疑惑不已,又定下神来打量了一番身前这个男子,才惊觉两人兄弟多年,倒也算知根知底,只是彼此心中都藏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谢之又道:“大哥的意思我懂,这些年我也看在眼里,这江湖鱼龙混杂,虽有不少侠肝义胆的英雄儿女......”“但多的是嗜杀成性的暴徒!”赵牧用忽地大声道。
李谢之正然道:“不错,不错,三弟看得通透。这江湖早就该好好管一管了。”
朱棣疑惑道:“那你为何如此顽固不灵?”
李谢之笑道道:“鸿鹄嗷于九天,非为天命,抑亦人谋,困鸟语龙终不得飞,天命也。我虽自比不得鸿鹄,倒也有自己一点小小的坚持。这天子令我执不起!”
朱棣无奈道:“答应我,从此隐退江湖,不问世事。”此刻的朱棣看似冷静,实则心中早已骇浪滔天。
李谢之叹了口气,摇头道:“大哥还是不懂我。我李谢之一生落拓不羁,便有丝毫束缚也会让我如坐针毡。”
朱棣道:“隐退江湖难道不是优哉游哉,逍遥自在?”
李谢之道:“这被人劝退便是一道束缚!”
朱棣大怒道:“你是非要与我为敌不可了?”
李谢之道:“不错!”
朱棣道:“你可知这鸡鸣寺四周被我布满了北军精英?”
李谢之笑道:“我上山时便察觉到了,今日我这命若是交代在这鸡鸣寺内,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朱棣叹了一声“痴儿”,便转过身去,“牧用,打开罢。”赵牧用听罢,掏出那道圣旨,右手一挥,只见那半丈余长的黄纸在空中展开,只写着一个大字:“杀”。
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鸡鸣,天亮了。
赵牧用喝道:“雄鸡一声天下白!”拔刀便向李谢之砍去。
李谢之不慌不忙,持剑在空中抡了一个圆,化去了这股刀劲。赵牧用的刀势愈发猛烈,而李谢之左隔右挡,一把长剑舞得是密不透风。十余招后,李谢之左手持剑迎上赵牧用的刀锋,突然侧身让过,运足内劲击出右掌。赵牧用急忙一个侧翻,举拳来迎。拳掌相击,各自退了数步。这八卦掌后劲不绝,赵牧用被打得内力翻涌。李谢之不敢恋战,跃出门去。
李谢之正欲施展轻功飞身而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李谢之侧身躲过,那箭稳稳钉在了石柱之上,石柱瞬时间裂开几道缝。
“李大侠匆匆而来,又何必走得那么急切?”
李谢之道:“原来是丘老将军到了。”
伴着一声大笑,这人从正门走入。只见来人身材魁梧,一身戎装,左手持弓,右手提刀,背上的是一壶穿云箭,双鬓斑白,两目炯炯有神。正是淇国公丘福。
李谢之忙欲上前行礼。
丘福摆手道:“你我今日既然见了面,便是生死之敌了,往日的情分便随风而去罢。”随即大声道:“都出来吧!”
这鸡鸣寺四周瞬时间涌进百十余人。李谢之定睛一看,为首的乃是新城侯张辅,身后尽是北军精英,朱棣的嫡系,曾经的弟兄,今日的仇敌。张辅上前两步,双手抱拳:“得罪了。”李谢之收剑入鞘,心道:“今日我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哥哥莫怕,我等来了!”李谢之闻言望去,六个身影齐刷刷落入院中,正是铁英会六位当家。李谢之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感动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曲直大声道:“大当家的,你那留下的字条是什么意思?啥个劳什子各奔前程,俺没看懂,就给撕了。”李谢之正欲开口,谢安数忙道:“师兄放心,只我六人来了。我把会中的财物都散给了其余兄弟,此刻他们估摸着也已出了南京城,各奔前程去了。只不过我等六人始终是放不下这同生共死的约定。”
李谢之心中虽澎湃不已,但还是不禁担心:我兄弟几人虽然各怀绝技,但这百十余人尽是北军中的佼佼者,个个杀人如麻,今日若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殿内还有两个高手中的高手。
“今日热闹的紧啊。”朱棣走出大雄宝殿,赵牧用紧跟其后。
“北军横扫天下,向来是以少胜多,今日怎么来了一个以多欺少?”谢安数慢步走出,讥笑道。
丘福与张辅都不言语,将士们也一声不吭。朱棣道:“往日以少胜多,还不是因为实力不足,兵力有限?我若有必胜的把握,再硬来个什么以小搏大,岂不是自讨苦吃?”
谢安数不依不饶:“怪不得,怪不得,如今不吃苦了,却也忘了往日一起吃苦的弟兄。”
朱棣怒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谢老五!”随即舒展身姿,飞跃而下,一招游龙戏水直击谢安数的面门。谢安数自知不是对手,以幡击地,腾起数丈高。众人心道,这谢安数的轻功倒是一绝。朱棣见他躲开,也不好咄咄相逼,便转身落入台阶之上,站立在李谢之身旁。
谢安数一个千斤坠落下身来,笑道:“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一个皇帝,怎么肚量如此的小。难不成,我这番话正戳到你的痛处?”
朱棣自忖说不过他,便道:“那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做法?难不成让你们下山去,才是正合你意?”
谢安道道:“不错,这样才是一个好皇帝!”朱棣被激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曲直走了出来,大声道:“五弟,你也莫要得寸进尺,俺们所来不过是为了讨一个‘公平’二字。”
朱棣道:“哼,你倒是说说什么是公平。”
曲直随即道:“要按照俺的说法,人一般多,便是公平。皇帝哥哥你只留下七人,与俺们捉对厮杀。俺们赢了便可下山,你们不能阻拦,若是你们赢了,俺们便束手就擒,没有丝毫怨言。”谢安数忙道:“胡闹得紧,七个人捉对厮杀,还不得把这寺庙给拆了?要我说,各出三人对决,哪方先赢三局,便是赢了。”铁英会这七人之中,谢安数不好武学,单苏瑾和杨秋华不擅生死相搏,曲直过于莽撞,这三对三正是最好的结果。谢安数心里发慌,生怕朱棣看穿他这小伎俩,不同意这场对决。
不料朱棣笑道:“谢老五啊谢老五,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我若不答应你,倒让人耻笑,说我怕了你们。好!我便接下,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李谢之纵身一跃,与铁英会众兄弟站在一起,道:“不知哪位兄弟打这第一阵?”单苏木大喝一声:“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我便来打这第一阵,让你们见识一下恒山拳脚!”
朱棣心想:“这单老三武功高强,只有我与牧用有把握能稳赢他,只不过牧用若是第一个上,却是大材小用了,而我碍于身份,也不好打这第一阵。”
“这一战,老朽接了。”丘福褪下剑壶,放下铁弓,动两下筋骨,站在院中,迸发出腾腾杀气。不愧是在生死场上走过几十年的将军,端的是煞气逼人。众人都自觉散开,留下比武的空间。
只听得一声“讨教了”,单苏木便挥拳打来,这一拳势大力沉,能开山裂碑,正是恒山的绝技撼山拳。丘福道一声“来得好!”便站稳身形,硬抗了这一拳,接着道:“我丘福欠恒山一条命,这一拳便当还了这个人情。”丘福双掌一扬,推开单苏木,嘴角有血流出,笑道:“曾听人讲,‘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我等北军将士不敢比岳家军,倒也差不到哪去!”
丘福运起内劲,与单苏木斗在一起。这两人的拳法俱是大开大合,众人皆呼看得过瘾。
只不过丘福毕竟上了些年岁,常年征战,身上早已满是伤痕,久战下去,难免续不上内力。不过这单苏木是个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虽然看出了这一点,却不加以利用,甚至心中萌生愧意,反而影响了自身的发挥。而丘福乃是行伍出身,深知这生死比武由不得人有半点的分心,便是身体不适,也运足了内劲,招招攻向单苏木的要害,均是杀招。
眼见得单苏木渐落下风,铁英会群雄都心生焦急。谢安数忽地大声道:“单三哥,弟兄们的生死俱在你一念之间了!”单苏木听言,才顿然醒悟过来,忙又重新运足内劲,左手撑地,右腿重重向丘福扫去。丘福忙举双手来接,谁料到这一腿力大无比,丘福经受不住,向后摔去。单苏木趁势向前一跃,欲乘胜追击,结束这场比斗。不曾想,丘福没等落地,便强忍着无比的疼痛与翻滚的内力,直起身来,给了单苏木胸前一记重拳。单苏木来不及反应,只得生受了这一拳,并借势向后退了两步。
朱棣道:“罢了,这局算作你们胜。”这丘福自北平便跟着朱棣,至今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朱棣心里清楚,如今丘福已然是使出了全力。朱棣深知丘福的脾气,不战至死绝不罢休,只得叫停了这场比试。丘福摇摇头:“罢了,罢了,拳怕少壮哟。”单苏木向丘福行了个礼:“老将军承让了。”单苏木心知若不是丘福硬受了第一拳,自己绝不是老将军的对手,这一个礼,行得是端端正正。
李谢之道:“该第二局了。”谢安数忙打断他:“第一局是我方先派的人,这第二局自然该换一下了。”朱棣心想:糟糕,还是被算计了。若这一场让牧用上,李谢之故意避开他,这第三局我可万万不是二弟的对手。若是我直接上场,岂不是正中这谢老五的下怀?难办之极,难办之极。
“陛下,臣请战!”说话之人目若悬星,器宇轩昂,正是新城侯张辅。这张辅乃是名将张玉之子,自小在军营长大,一手家传剑法使得炉火纯青,素有勇冠三军之名。朱棣正欲阻止,丘福却道:“贤侄既然应战,必定十拿九稳。”
朱棣道:“哈哈,好!谢之,可还记得张玉否?”李谢之道:“记得,张大哥一向待我不薄。”
朱棣随即道:“此人正是张玉之子,你我做长辈的自然不能与小辈动手。”李谢之心中着急,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将门虎子,便由我来领教高招!”说话间,缘归和尚站了出来。缘归右手托头,躺在了地上,好似一只酣睡的猛虎。这套少林卧虎功最利于人调集内力,伺机而动,待会儿出手便是杀招。张辅似乎瞧出端倪,也不行礼,不等开始,以攻代守,拔剑便刺。
缘归和尚吼道:“好小子!”腾身而起,以掌作刀,劈头便砍。张辅丝毫不理,侧身躲过,便举剑便撩缘归和尚的下三路。缘归大惊,急忙收手躲避,却避闪不及,右腿上被划了一剑。缘归和尚心想:此人剑法诡异,这一战有些棘手。
张辅不等缘归和尚缓过神来,便又一剑刺来。缘归和尚运起金钟罩,硬接住这一剑,伸手便向张辅头上抓去。张辅灌足气力,将剑往上一扬,拨开了缘归和尚的右掌,缘归和尚的右手又中了一剑。短短数次交锋便有两处挂彩,缘归心呼不妙。
张辅深知乘胜追击之理,又举剑刺来。缘归和尚一定身,口念“阿弥陀佛”,又与张辅战在了一起。缘归心想,此人招式狠毒,我若落败,只怕不是一个输字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看来要使出那招了。缘归一改拳风,身法变得诡异莫测。张辅似乎不受影响,只顾见招拆招,一把长剑左刺右砍,舞得密不透风。缘归找准时机,运足内劲,一指正戳中张辅的神庭穴。张辅瞬间全身泻力,头晕目眩,只顾舞剑乱砍。缘归忙向后退了几丈,心想:此人内家功夫端的了得!中了我的三阴指竟然还不倒下。张辅此刻心中连呼不好,只想着如若再战下去,便打算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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