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神医》——乡村土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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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畲族的少年

“林子，是不是你外婆叫你回去吃饭？”，此时正值7月，夕阳西下，太阳还比较烈，在一小河边，几个少年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河边的树荫下，看着远处几头水牛悠悠的啃着草，一个约8、9岁皮肤黝黑的放牛娃对旁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说。

'哦，好像是，林子，我也听到了，阿婆叫你回去吃饭呢“，旁边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白脸瘦高少年也转过头说道。

“嗯，好的，黑娃，瘦子，那我先走了，晚上有空在一起去抓树蛙去，最近嘴馋了‘’，少年叫雷林，因为家穷，父母在县城打工，从小由外公外婆带大，农村的孩子懂事都比较早，暑假平时没事就帮外公外婆干点活。此时少年站起来，微微眯着眼，嘴里继续叼着狗尾巴草，拿起旁边挂在树上的草帽招呼了一声，对着远处的一头大黑牛叫了一声“大牛，走了，回去吃饭了”，远处传来“哞”一声，好像在对少年呼唤的回应。少年也没再看一眼，就摇摇晃晃的向家里走去，大黑牛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远处山脚下，可见青砖白瓦，隐隐若现，炊烟遥遥升起，雷林外婆村庄也就几十户人，村里人都姓兰，据说是很早很早以前从华夏最南方躲避瘟疫战乱逃到这里，见此处山青水秀，定居于此，族谱上可追述宋朝年代，属于畲族分支。

少年来到一大瓦房处，门口冲出一条黄色壮实土狗，一直在少年脚下腻歪，少年用力揉揉了小黄狗脖子然后喊了一声“外婆，我回来了”。没多久，从厨房里走出一约莫60岁左右阿婆，满脸爱容的说道‘快去洗手，林娃子，阿公也快回来，准备吃饭，外婆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黄鳝’。少年欢快的嗯了一声，吐掉嘴里的草，草帽随手一丢，跑到厨房大水缸里打水，一脸浸入脸盆中，真是清爽无比，说实话，井水在90年代农村来确实是最佳的降暑的好东西，那时候南方农村家家户户都是去井里打水，放在厨房的大瓦缸中，冰箱那时候还是个稀罕物，只有镇上的冰棒厂才看的到冰柜。

洗好脸之后，少年拿起旁边的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说道“外婆，我洗好了”，外婆拿起毛巾帮少年还是仔细的再擦了一边说道“都小伙子了，做事还是这样毛毛糙糙，”。突然，少年欢快的跑到门口对着一老者说道“外公，你回来了啊，带了什么好东西啊，我要的书买回来没啊”，该老者就是少年的外公兰楚川，老者对着外甥宠爱的抚摸着头说‘你看看，外公答应你的事哪一次没做到？’“拿去”，老者递过一牛皮纸包裹，少年欢呼一声，准备去房间看看，老者拉着少年说先吃饭，吃完饭在看，雷林内心非常想看外公买回来的书，但是看着外公的眼神还是忍住了。

晚上吃饭，面对最喜欢吃的黄鳝，也食之无味，草草吃好饭，雷林立即拿起包裹，轻轻打开包裹的牛皮纸，少年眼光顿时离不开了，《聊斋志异》《道德经》，2本书，静静的躺在那里，《聊斋志异》书皮有点旧，8成新，另一本《道德经》还是是线装的，书页更是发黄，好多字都是古篆，旁边还有注解，90年代这书小地方不好买，雷林一直哀求外公好久，外公才托人从市里旧书摊买到，雷林今年也才9岁，但是因为外公以前是生产队队长，也读过几年书，所以从小外公就教他读书认字，讲故事给他听，对神仙鬼怪故事，雷林最喜欢，对神话里的那些人物，那就是崇拜的一踏糊涂，上次去别人家看了一次《白蛇传》电视后，更是着了迷一样，觉得是不是以前世界上真的有这个事，天天缠着外公要买这书看，外公没办法，就给他讲聊斋故事，外公也没看过几部鬼故事，后面都讲不下去了，才有了要去买这书的事，至于《道德经》这本书也是卖书人觉得卖不出去，半买半送的。雷林对《道德经》也没放心上，满心思全部在《聊斋志异》上。

雷林迫不及待的到自己房间，点上洋油灯，90年代初期，那时候乡下电力还是普及不够，大部分地区，特别是落后地区还是靠洋油灯照明的，此话不提，雷林迫不及待去翻开书，闻着书香的味道，兴奋激动的不得了，一下子就沉到鬼怪故事中去了

“林子，快出来，我们去抓树蛙去，”门口传来黑娃的声音，雷林才想起晚上约好一起去抓树蛙，乡下的少年，小时候最喜欢的几个节目，又好玩，又能改善伙食。这个时候，雷林也刚刚看完聊斋的青蛇篇，想想先去抓树蛙，书可以慢慢看，于是把书藏枕头地下，然后出们就看到了黑娃和瘦子。黑娃本名叫兰斧，他爸爸是木匠，据说是他娘生他的时候，刚好家里买了把新斧头，以他老爹的文化，就应景而生，叫兰斧，长的也确实结实的很，就一小牛犊子，瘦子叫兰书耀，他家条件不错，家里从小就想让他多读书，考上好大学，以后好光宗耀祖。三个人从小就一起玩，算开裆裤的朋友，当然现在黑娃还是穿着开裆裤的。

今晚天气不错，天上星光闪烁，乡下的少年其实胆子一般还是比城里大的，走夜路那是常有的事，黑娃提着马灯，腰间别着个砍材刀，瘦子拿着网兜，雷林拿着根木棍，大黄也欢快的跟在后面，一起向下午的小河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雷林兴奋的讲着晚上看聊斋的故事，讲到青蛇的时候，大伙说要抓只大青蛇会不会也变成仙女啊。

嘻嘻哈哈大家来到了上午休息的地方，河边到处都是蟋蟀的西西声，青蛙的叫鸣声，黑娃特兴奋，因为他的拿手好戏就是学青蛙叫，一学就可以引来很多蛙。

黑娃开始把灯关掉，学起青蛙叫来，“呱......呱..呱”等了几分钟，蛙声就到处响起，黑娃继续沿着河边往下引去，引到他们经常去的地方，那里是村头的一片空地，方便抓青蛙，后面是树林，里面是兰家祭祖的宗祠所在地，据说这个祠堂在祖辈们那时候就有了，具体年代他们也说不清，只是依稀在祠碑上看到写着宋什么年代的，平时那里都是黑乎乎的，老一辈人都不让小孩子去那里玩，三人平时野惯了，经常到那空地玩，觉得也没什么。过了十来分钟，到达目的地，三人身边到处都是青蛙叫，瘦子轻声的笑着说道“林子，明天又可以加餐了哦”。又等了几分钟，就是不见青蛙过来的声音，瘦子说‘黑娃，怪了，今天怎么青蛙少了很多啊，怎么青蛙还在那边叫，不过来啊?”，黑娃也道“确实好怪，难道是被我们前段世间抓光了，都成精了？”“林子，你去看看，拿你那打狗棍去赶一赶，”雷林也不多说话，拿起棍子就去河边草里赶，走到河边时，突然青蛙都没声音了，雷林也没多想，一棍子打草里去，“扑扑”，棍子竟然好像打到弹簧上去，弹回来了，雷林霎那间看到有几个幽幽的光点透过草丛，看向他，饶是乡野少年胆子在大，雷林也吓了一跳大叫“有东西”，赶紧往后倒退。在90年代，一些山里还是偶尔看到有豺狼的，黑娃和瘦子闻声也赶紧跑过来，三个少年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黑娃拔出柴刀，仔细盯着草里那几点幽幽绿光，大黄也是全身毛竖起来，四肢刨地，一直嘶吼，不敢上前。

第二章 好大一只虫

“嘶嘶”的声音突然从草丛里传出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草丛和旁边的小树也不停的摇晃着，好像有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黑娃，快开灯，”雷林速度回过神，提醒黑娃开灯，黑娃反应过来，急忙打开马灯。

随着灯光照射过去，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原来离他们两米处，一条水桶粗的青蛇正攀岩在一棵水杉树上，碗口大的水杉都快压弯，大蛇六七米长，也可能不止，因为它下半身是盘起来的，全身青黄色鳞甲覆盖，奇怪的是大蛇额头正中可见一裂缝，乍一看以为是第三只眼，老一辈人有说法，蛇有三眼必是妖，更奇怪的是大蛇头顶部还有一块像宝石一样的东西，镶嵌在顶部。

此时两只鹅蛋大的眼睛，幽幽的发着绿光，头顶宝石样的东西也在灯光下散发着奇异光芒，这三个少年对神仙鬼怪奇异故事听了可不少，当看到现实中如此大的蛇，也顿时头皮四肢发麻，都定在那不敢动，那大蛇晃悠着脑袋，盯着这三人，面上竟然流露出像人一样在思考的表情，眼神中带有一丝犹豫，又略显焦急，转头还看了看小黄狗，最后绿幽幽的眼睛盯着雷林看了十来秒。这十来秒真的是让这三个少年度日如年，汗如流水样，全身湿透，跑又不敢跑，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其实都知道千万别和大蛇在草里比速度，因为它们的速度是你想不到的快，笔走龙蛇，其实就是形容你的书法如行走的龙蛇一样，速度快，气势磅礴，所以这个时候，最好是别轻易乱动。大蛇盯了几十秒后，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慢慢的垂下了身子，从树上“嗖”的一声滑了下来，竟然没管这三个猎物，往宗祠方向慢慢游走而去，快进树林时还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雷林，然后一头钻了进去。直到大蛇彻底消失在树林里，雷林他们才跌坐地上，大口喘气。

“林子，你……你说，那是什么蛇，太……太恐怖了”。黑娃紧张的说话还有点结巴。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差点小命就不保了”，瘦子也脸色蜡白，大声喘着气拍着胸口说道。

雷林平时虽然说话少点，胆子却是三人中最大的一个，所以看起来比他们两个稍淡定点，但是也像是掉水里捞起来一样，全身湿透。当时他是站在最前面的，直接与大蛇眼对眼。可想而知，对于一个9岁的少年来说，心中恐惧多深，其实在雷林心中虽然害怕，好像更多的还是兴奋，真的是有蛇妖啊，内心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故事中的蛇妖真的是存在啊。

听到黑娃和瘦子的话，雷林回过神接口回答道：“是好恐怖啊，好大，好大，我也吓死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黑娃，瘦子，你刚才看到没，那蛇竟然跑了，要不然我们三个不知道能塞它牙缝不。对了，你们发现没，那蛇好像有脑子一样，在想事情啊，好像成精了啊？”

“没注意看啊，当时吓得腿发软，哪里还有那心思”，黑娃揉揉刚刚因为紧张握的发白的手说道，瘦子也表示说没看到，当时内心慌的很，脑袋空白一片，尿都要吓出来了，雷林也不在言语。

经过这个事后，大家也没心情去抓树蛙了，缓了缓劲后，立马爬起来，收拾好东西，快速离开这个地方，雷林走在最后面，大家都突然不想说话，其实很正常，一般人，在经历惊吓后，魂魄是不稳定的，也就是所谓的六神无主，所以你看到很多人在惊吓恐惧后都胡言乱语或者不说话，就是魂魄不稳造成的。特别是小孩子，本身的魂魄不够强大，很容易被脏东西上身。大家知道小孩子经常容易做梦，其实也是这个原因。

三个人加快脚步往家方向走，雷林在快离开那河边的时候，往那树林瞄了一眼，心脏当时就剧烈收缩了一下，背心发凉，远处树林里有两个绿幽幽的眼睛也在看他，一人一蛇又对了一下眼，然后一眨眼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就消失在树丛中，不仔细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但是雷林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绿幽幽的光芒绝对是大蛇的眼睛，雷林此时内心更是惊疑不定，三人一路小跑回家。

三家其实就是前后屋，在族中属于一房的，回到家里，外公外婆正在外面和黑娃的爷爷，瘦子的爸爸他们在门口乘凉聊天，雷林也没说话，就觉得口太干，非常想喝水，跑到水缸那里，直接把头升进去，狂喝了一口，口渴感才缓解过来，这个时候外公突然问到：今天没抓到青蛙啊，林娃？

“没，外公…嗯”，雷林欲言又止，想告诉外公他们又怕他们担心，所以在心里思考怎么去说这个事。

默默坐在外公旁边的石头上，雷林平时也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看了很多书，很多时候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个时候他又想问问外公，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在心里理了理，决定还是向外公说说这个事，刚好看到黑娃和瘦子从家里走过来，两个少年用眼神打了个招呼，也在各自家长旁边坐了下来。

雷林便说道：“外公，我们刚刚碰到个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什么事？几个臭小子”，兰楚川这时候也注意到几个小家伙，笑道，旁边几个家长这时候也不说话，想听听什么事。

“外公，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去抓青蛙，你也知道的，我们以前一直在祖祠的空地上做引子，那地方好引青蛙，但是今天，我们…我们在那里看到了一条大大的蛇”

这个时候，黑娃和瘦子可能又想到刚才的情况，都紧紧躲到自己家长旁边，瘦子还紧张的抓住他爸爸的手，搞的他爸爸莫名其妙

外公和几个家长脸色逐渐疑重起来，那两位家长也互相看了一眼默默不说话，“慢慢说，看到什么了？，外公摸摸雷林的脑袋，安慰的说道。

“蛇，兰爷爷，大青蛇，好大的蛇，好大好奇怪的蛇”，这个时候黑娃插嘴道，说完全身还打了个斗。

“对，有水桶粗”，瘦子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头上还有个宝石样的东西，额头上好像还有个眼睛”，瘦子补充说到

听完这几个小娃娃的话，几位家长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想到什么事情，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脸上也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大家也不说话，各自拉着自己娃回家去了。

回到屋里，雷林看外公不说话，觉的外公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他们，心里迫切想去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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