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砂》——沙湾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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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碧玉雪莲

启焱原在璟宇帝国的百姓，启家在璟宇帝国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商家，家族生意很大，开设的商行遍布璟宇帝国。

启焱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饱览群书，八岁就能把商铺的账目算的一文不差。十三岁就已经走遍璟宇帝国启家的商行。

据说启家有件传家之宝，能镇宅辟邪，能福寿延年。当朝丞相肖镜海对此垂涎已久，面见启家家主启玉龙软硬兼施终不得，于是向皇帝谗言：启家包藏祸心，在帝国肆意敛财，家传之宝乃是帝国之灾，他日必成帝国心腹之患。

皇帝相信了丞相，宣布了启家为反贼，家产尽没，株连九族。启家上下三千八百余口全被缉拿，一时间人头横飞，鲜血直流......

启焱和账房福伯远去邻国阳波皇朝才买货物逃过一劫，返回璟宇帝国边境打尖时听路人谈及，得知启家大难。然而利字当头伙计出卖，福伯为启焱挡住致命一击，启焱滚落山崖。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悬崖上的大树救了他一命。等他下到崖底，被野兽袭击，万般无奈躲进山洞，却是前辈高人遗留的洞府。

启焱悠悠醒来已是进入洞府三天了，进入洞府的当天，误食碧玉莲荷，当身体快要爆体之时跃入荷池昏厥过去。

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水里，很疑惑自己怎么在水里居然没有溺水？看看这个池塘可真大，池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弋。

出了池子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分穿回身上，虽然衣服还是湿的，但是穿在身上自己却不没感到冰冷，认为或许是山洞里炎热吧。

定了心了，慢慢参观这个洞府，觉得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有资格居住。宫殿、池塘、飞阁还有那散发着氤氲的花草，看得启焱目不暇接。

走进那美轮美奂的宫殿，里面陈设更让人目瞪口呆，就连地板都是用玉石铺就。启焱认为应该好好缓缓，虽然出生商贾之家，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这一系列的视觉冲击让他如幻似梦。

就这样坐着，从得知被缉拿到现在一幕一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旋转，让人犯晕。现在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还没想明白？”突兀的声音把启焱惊醒，环顾四望，惊疑不定。

“你还没想明白吗？”伴随着那声音从屏风后面徐徐走出个文士打扮年约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略有几丝霜雪的长发简单的束起。面如刀削，剑眉凤目，鼻直口方英俊不凡。简单的服饰透着雍容华贵，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你是谁？”启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是这里的主人！”那文士言笑晏晏。

“在下是被野兽追得无路可走才进来躲一下的，还望主家谅解。”有人在家，还真让人尴尬啊。

“你偷吃了我的碧玉雪莲怎么还呢？”文士笑问道。

“在下并未盗取过！”启焱很坚定。

“在我面前说假话可不好啊。”

“在下也曾读过圣贤之书......欸，你说的碧玉雪莲是那池子里的？”启焱好像记得当时很饿吃过池子里的莲藕。

“你说呢？”那文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启焱大汗，这还真是不好解释。

“不错，在下的确采摘过池中莲藕果腹，是在下的不是。”既然这是不能回避的事实，启焱也不是那种无耻之人。

“那你说怎么办？”那人也没发火，还是淡淡的语气。

“不知这碧玉雪莲价值几许？”启焱现在想的是怎么赔偿的问题。

“哦，那碧玉雪莲，凡人吃了能百病不生，长生不老，你说价值几许？”文士笑吟吟地看着启焱说道。

启焱被震惊住了：“呃，这个嘛......也得分情况......是吧？所谓货卖识家，所以这个价格是不一定的。”启焱酌字表达着自己的观点，讨价还价是他的本行啊。心想：“我哩老天，这么厉害？那不是仙丹了吗？这个价值这么算啊？”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文士好像也赞同了启焱的话。

“是啊，您看啊，这货在这里是一文不值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卖出好价钱来，我也不收您的佣金了，就当是我付给您那莲藕的钱，您说呢？”见文士有所意动，启焱赶紧提出自己的方案。

“可是我不想卖啊。”文士却不接受他的提议。

“大叔，您不能这样。您要知道，植物是有它的生命周期的，碧玉雪莲迟早也会新陈代谢的。到时候您说您这不是暴遣天物吗？美好的事物是需要分享的。”启焱游说着文士，说道后面居然有点痛心疾首了还。

“我是说你吃了我的碧玉雪莲，怎么还我？”文士不为所动，一针见血地说道。

“大叔啊，我这不是在跟您商量吗？我帮您卖个好价钱，您呢就免了我这无心之失，岂不两全其美？”启焱继续展开他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着文士。

“我不卖，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还我的碧玉雪莲？”文士是咬住青山不松口了。

“哎呦我的大叔诶，你怎么就不转弯呢？算了，不卖不卖吧，我现在身无分文。这样，我呢先欠着，离开这里后一年内我赚钱还您，也顺便检验是不是有您说的效果，可以吗？”启焱也是没办法说服文士了，想着还是得还钱啊。

“恩，勉强可以接受。”文士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好，大叔，我这就去想办法赚钱还您，您是和我一起呢？还是在这里等我？”启焱趁热打铁，把事情定下来。

“那你准备还多少钱呢？”文士问道。

“我也说不好，反正这一年里，我赚多少全给您，您看怎么样？”启焱没敢说实数，没把握的是不能放空话。

“那畜生现在还在外面，等它走了再说，你先在这休息几天。”文士没同意，也没反对，就这么说了句话，转回屏风后面去了。

第二章 劳羊山脉

启焱听到野兽还在外面，也担心不已，他可以说领教过，差点被生吞了的。见文士离开了，自己走到小桥上，看着池塘晶莹剔透的碧玉雪莲，默默地想着心事。

山洞里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时间概念，饿了就在宫殿外的树上摘些果子吃。反正都欠着账了，也不在乎多欠点。还别说着里的果子是要比他之前吃过的都香甜多汁，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果子。

吃饱了随便找了间空房，只觉得异常的富丽堂皇。见过了也就不觉得吃惊了，爬上床睡觉了。兴许是感到安全了，也或许是不担心主人家找麻烦了，启焱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文士推门而入，看着床上睡着的启焱若有所思。右手对着启焱轻轻一推，一股柔和的涟漪将启焱紧紧地包裹，文士反掌一挑，启焱整个人从床上慢慢地腾空而起，静静的浮在半空，文士探掌按在启焱的头顶。

梦境里的启焱仿佛经历了一场奇幻的旅程，从呱呱坠地到跌落悬崖，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眼见到自己爹娘亲人在屠刀下被一一夺去生命，睚眦欲裂。自己的身体里犹如熊熊烈火在焚烧，似乎要将他融化。身躯动弹不得瑟瑟发抖，忍受着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看着启焱脸上的苦楚神情，毛孔里排除那些黑乎乎的杂质。面色淡然，文士将手从他头顶挪开，转身离开了房间。启焱没了文士的控制，缓缓落回床上，继续沉睡中启焱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启焱下了床，觉得身上不舒服，解开衣服发现身上全是黑乎乎的，就好像是泥干了敷在身上似的紧绷。手一掰都干成壳了，赶紧跑到外面，准备跳进池塘里去好好洗洗。

“你要敢跳进去，我就把你赶出去喂那畜生！”就在启焱做好了完美入水准备是，中年文士的声音飘到了启焱的耳边。

启焱回头看看中年文士，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污渍，看看那池塘里的清水，又看看中年文士......一脸的呆滞。

隔了好久，启焱眨巴眨巴都快要涣散的眼睛，弱弱地问道：“大叔，那畜生还在吗？”

“可能吧，你去看看吧。”

怎么看？你这么不去看？启焱有往文士英俊的脸上敷泥巴的冲动。想想还欠人钱呢，算了，咱大人大量。

转身寻摸半天找到个碗，到了池塘边盛了碗水，抬着碗一个房间房间的走进走出。最后抬着碗把水倒回池塘，把碗有放回原地，再次坐在池塘边---摇头晃脑的。文士饶有兴致的看着启焱的行为，“你可别想着假装头晕摔倒进池塘啊。”文士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启焱没有被识破的窘迫，打着哈哈道：“其实，我是怕熏到你，把这美轮美奂的仙境给破坏了。”

“你是想洗澡？”文士问道。

启焱：“大叔啊，这您都看不出来？那您为什么不让我下池塘？”

文士很陶醉地说道：“这片池塘里的水很纯净，看着它就觉得心情舒畅。”

启焱：“......”

看启焱郁闷的样子，文士一抹莞尔，：“那边有个水潭，你可以去那里洗。”启焱顺着文士指的方向看过去，是自己吃果子的果树。

走过果树转了个弯，就看见一道瀑布从石壁中流出，倾倒在下面的水潭里。“噗通”入水，衣服脱掉，好好地把身上洗了个干干净净。站在水里搓洗着衣服，启焱纳闷了，这么近这么就听不到水声呢？

拧干衣服，披在身上。没办法自己的包裹早就跑掉了，总不能光着身子吧。边往回走，边思索着，是该告辞的时候了，不管怎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启焱回到文士身边，正色道：“大叔，在下无意间误食了您的莲藕，在下就应该偿还，无奈此时身无长物，如果您相信在下言而有信，一年之内在下定当回转无论多少都交给您作为补偿。在下一家是被问罪抄斩，我也还在被缉拿之中，假如......晚辈一年内无法回来......请大叔相信，在下绝不是赖账。”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文士慢慢走到池塘边，双手背后看着池中莲花：“好，但是我只能给你半年时间，你能做到吗？”

“半年？但是半年会很少啊，您”启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士抬手打断了。

文士说道：“出此往北七千里是牢羊山脉，你去帮我找个东西回来。你欠我雪莲的事就此作罢，可好？”

启焱算算时间距离觉得可以完成，拱手答道：“在下愿往！”

文士继续说道：“我会给你一份地图，你得到东西后，那是宝贝，你万万不可偷窥！”

启焱腹诽不已：不就是吃了根莲藕吗？需要时时提醒吗？还宝贝？你就不怕我拿了不回来了？

“在下记住了。”不满归不满，启焱还是答应了。

“你可以从那瀑布的山壁怕上去，就可以避免和那畜生接触。”文士给启焱指了条出去的路。

得到地图详细的了解了具体的路线和取宝的方法，启焱按着文士说的方法，攀上石壁从那里出去了。

文士看着启焱的身影消失在洞穴里，久久凝视，口里默默说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你不是第一个，但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启焱拍拍身上的灰土，看看天上的太阳，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出了璟宇帝国的疆域，也不怕官府的缉拿，看看方向往北而去。

一路上启焱摘点蘑菇、草药买点铜钱，这个集市采买点货物到下一个集市贩卖，能让自己吃饱。不到两个月就到了牢羊山脉外的一个集市，用赚来的钱买了把锋利的匕首，准备了点干粮、药物和进山会用到的小物品（火折啊、盐啊......）打好包袱，拿出地图，找到了进山的路径，踏进了牢羊山脉。

群山叠嶂的山脉，云雾蒙蒙，树高林密挡住了光线，树林里很昏暗。启焱踩着脚下的枯枝烂叶，在树林之间穿梭。这里根本没有路，所以行走的速度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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