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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自从公元九零七年,那曾经无比辉煌的大唐帝国彻底宣告灭亡起,神州大陆便正式开始了长达七十余年的乱世,史称五代十国。
这一年是公元九百二十五年,华夏大地上无休无止的战乱与动荡并没有任何要停歇的迹象。尽管在两年前,‘唐’这个国号与‘李’这个姓氏再次占据了中原大地,百姓的日子也没有变得更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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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在蜀国东北,是离唐最近的州。李严的使者团正在渡汉水,见到江面上有数十条船正朝他们驶来。正在惊奇莫非蜀国已经派人前来迎接,眼见对方越来越近,李严方才看清楚了原来是些水贼。李严这下有些慌,虽然自己弓马娴熟,带的人也不少,但包括自己在内大都是北方人,在水上不晕船已是勉强,更别提提刀作战了。双方一旦动武,自己肯定凶多吉少。
李严正措辞该如何呼吁对方保持克制,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突然自己一个眼神比较好的手下凑过来说道:“大人,我怎么看着他们好像不是来打劫的啊?”
“呃?不是来打劫的?他们这打扮不是来打劫是来干嘛的?”李严再次确认了一下,对方的确百分百是水贼没错啊,还有一个正在挥舞着刀呢。
那手下声音有些古怪:“他们是水贼没错,可。。。可我看着怎么像是来求救的呢?大人你看那边那个挥着刀的,另外一只手也在挥,像是在喊救命,而且如此神色慌张,好像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很快李严也同意了这位手下的看法,虽然口音不完全听得懂,但的确是求救之语。
李严暗想:‘蜀国这莫非是在剿匪?可是后面怎么没见有追兵呢?’李严下令所有船都保持戒备,不要让对方上传。他们犯不着帮官兵或水贼。
水贼的船只继续漂近,李严总算听到了兵刃碰撞与人落水中的声音。好奇心驱使着他靠近对方,定睛瞧了一会儿,却是大惊。
那数十条船上数百名水贼正被一个人杀得溃逃,只见那人左手持剑,右手提着杆从水贼手里抢来的枪,从一条船杀到下一条船,闪躲腾挪,身轻如燕。李严的使者团都看傻了,能折腾几十条船在江面上的水贼应该也算是中大规模了,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竟然被一个人杀得屁滚尿流。
那剑客所在船上的水贼们已经死的死、跳海的跳海,周围其他船上的水贼们拿出弓箭朝他放箭,但大多都被躲开,其余的也被枪和剑拨开。
李严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但作为北方人的他自认十个李严也不可能在江面上杀得几百号水贼屁滚尿流,心中不免心生敬佩。
这一幕给李严和他的随从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蜀地人民风居然彪悍如斯,回去恐怕要劝皇上蜀国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了。’李严如此想到。
这些水贼驾船技术熟练,逃窜起来哪有当年陆军杀得爽快,王君阁早已没了耐心,又见有其他船只路过,便就势收手,放了剩余水贼一马。正打算驱船回岸,旁边那路过的船队向他驶来,为首之人站在船头喊道:“兄台好功夫,在下幽州李严,能否请兄台到岸上一叙?”
王君阁一愣,听到李严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当然是刘备托孤的那个李严,尤其现在所处的正是汉时益州地界,这般巧合,着实有意思。当即喊道:“李兄可有酒?”
李严哈哈大笑:“所带不多,但还是够的!”两人约好在岸上见后,王君阁用水贼留下的船只做跳板迅速回岸上找到在岸边等他的䍺儿和剑儿。
李严的副官凑到上司旁边,哆嗦地说着:“刚才、刚才他竟然在水面上踩了几步,我、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李严睁大了眼睛,“本以为各家众派的武功,登萍渡水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亲眼见到。”
另一边,王君阁正向剑儿询问:“五代十国的历史你可熟悉?这李严你有印象吗?”
“没印象。”剑儿很果决的说道,随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等等我想想。。。幽州李严,幽州李严。。。现在是后唐,我们在前蜀。。。啊,前蜀是被后唐一战而灭的,在出兵的前一年好像派人去过前蜀,那个人好像就叫李严,好像是的。”
尽管剑儿语气不确定,又在两个“好像”上加了重音,但王君阁估摸着应该没错,虽然二十四史后面的都只通读过一遍,这李严虽然是个小人物但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印象,读五代史印象最深的就是前蜀后蜀,因为它们和之前蜀汉以及刘焉刘备政权有很多相似之处,全部都是外来势力而且都是二世而亡,让人不禁深思其中缘故。
惜字如金的史书对李严这样的小人物记载当然不会很多,但至少知道他大致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就有底了。
“那我们去哪?这里既然是前蜀的地界,那要不要去首都CD转转?”䍺儿问道。
目前离宋朝还差好多年,这些时间里大家去往哪里、做些什么都还没定下来。
“也行,既然碰巧赶上了后唐灭前蜀,我们就凑凑热闹吧。”王君阁点点头,“反正也没其他事。”
那边李严也已上岸,正招呼手下埋锅造饭,此时正是饭点。这些人虽然现在是外交官,但乱世中外交官由武将担任也是家常便饭的事,而李严的这一波使者团中一半都是当年跟着他在燕地当过兵的,从他们现在在野外埋锅造饭的熟练度就能看出。
“来来来,把咱们带的酒全拿出来,兄弟们一块儿一顿全喝完,路上能轻松不少!”
副官一脸肉疼地小声说道:“全……全拿出来啊?”这副官跟着李严也有不少年头了,关系也比较近。
李严笑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等到了CD你还怕喝不够?”
此时王君阁也已背着剑走来,身后跟着说说笑笑的䍺儿和剑儿。
李严走上前一抱拳:“适才见兄台在水上好生威风,在下实在敬佩,这才叨扰,还望勿怪。”李严身为后唐客省使,对一个路过的武林中人能语气如此恭敬,王君阁对他第一印象倒还不错。
“哪里哪里,出门在外本应以和为贵,实不该乱动兵戈,那帮贼人若只是求财,我给他们便是,毕竟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若是能过上安稳日子也没人愿意出来做贼。”王君阁满脸严肃正经,一副仁义道德的样子,唠唠叨叨地开始讲大道理,好像刚才嫌杀得不过瘾的不是他一样。
只听他继续道:“我只听说过‘以德和民’,没听说可以以乱制乱,《诗》里说‘民亦劳止,汔可小康’,《书》里也说‘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明于变时庸’。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正谓此矣!”总之就是百姓做贼说到底还是政府的问题。身后二女俱是掩嘴忍笑,王君阁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做愤怒装还要继续讲下去:“然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些贼人为了自己和家人活命,却要让别人妻离子散,若非我碰巧会些花拳绣腿,现在恐怕已……实不忍去想啊!”
李严暗暗惊叹,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武林高手,虽然佩服但也只是出于同为习武之人而想结个善缘,内心深处其实也没太当回事,毕竟现在他已是大唐的客省使李严,而非当年在燕地闯荡的‘穿地剑’李让坤。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位武林高手竟然引经据典,大谈仁义道德,若是一般人在李严面前说这些,他只会觉得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腐儒罢了,但偏偏王君阁刚刚展示了其惊人武学,现在再说这些只会让李严肃然起敬。不管自己同不同意这些理论,至少说明他绝非一般武人。
这时李严又注意到了王君阁身后的少女,顿时惊为天人,立刻明白了王君阁被打劫的根本原因。而有两位天仙下凡的女眷,这时再看王君阁,翩翩白衣气宇轩昂,文能引圣人之言于凡事,武能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必是隐士高人!
两人互通姓名后,就地而坐开怀畅饮,聊了聊时势,双方各抒己见,遇不合之处也在尊重对方的立场时也各持保留意见。李严惊叹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剑客居然对天下大事有过人的见识,且对历朝史事与百家经典如数家珍。而王君阁也对李严大有好感,此人身为武人却知书达理、多才多艺,而且不仅口才好,声音更是十分好听,音辞清亮,让人听着感觉很舒服。若是在现代做主播,绝对是‘耳朵怀孕’级别的。
午饭过后,两人见甚是投缘,便决定顺路结伴而行,一路上聊的热火朝天。
四月份的最后一天,蜀国国都CD。
当今的蜀国圣德明孝皇帝王衍沉迷酒色、好浮艳之辞,不理朝政,又有太后与太妃大肆卖官敛财,先主王建当年一手建立、苦心经营的蜀地早已没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尽管如此,天子脚下的都城CD还是非常繁荣的,街上很多驶过的马车帘子都挂满了珠宝,在中午的阳光照耀下让街道显得琳琅满目。
此时城东的万春门开进了一支车队,前面有蜀国的士兵与官员开道,朝客省驶去。客省是负责接待外国来使的地方,原来蜀地还是藩镇的时候叫客司,王建开国后改为只有中央政府才设立的客省,象征着蜀国正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政权。
路边的人们好奇地讨论着:“嘿,这是哪个国家来的使者啊?规模还不小。”“看这排场,应该是中原的大梁吧?”“可我听说大梁去年已经被灭了啊,现在好像是大唐了。你看那旗子上啥字啊?瞅着的确像唐。”“唐?难道我们又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嗨,这乱世谁知道啊,说不定过两年又被这个王、那个王的灭了,再说,就算真是大唐回来了,跟我们有啥关系?”
那些路人猜的没错,这车队正是来自大唐。三十天前,四月初一,群臣给后唐皇帝李存瑁上尊号曰昭文睿武至德光孝皇帝。尊号这个东西,实际上就是大臣们给皇帝拍的马屁。唐朝以前很少有什么尊号,但有谥号,理论上是给君主的一生一个客观评价,但晋朝之后就逐渐失其真。君主死后再拍马屁似乎没有什么用,于是尊号就诞生了,什么好词都往上面加。
在这种时候加尊号,不光是为了满足皇帝的虚荣,也是为了告诉大家:大梁已经彻底不在了,新的朝代已经正式开始,皇帝连尊号都有了,大梁残党应该安分了。随后为了进一步显示后唐取代后梁的无可争议,李存勖决定派遣客省使李严至蜀国报聘,李严本是桀燕降将,文武双全,正愁没有机会立功,这次接到任务自然十分兴奋,想要大展一番拳脚。
报聘也就是回访,因为当初平梁之后就派了使者告捷于蜀,而蜀人回信礼答时,自称“大蜀国主”,称李存勖为“大唐皇帝”,虽然没有自称皇帝但言下之意也是双方是平等地位。李存瑁自认大唐正统自然对此十分不满,于是这次派李严以回访的名义出使蜀国,真实目的是为了打探蜀国虚实,看看有没有机会讨伐一下。
为了让李严能有借口在蜀国多转会儿,李存勖特意给李严多加了个任务,让他带上名贵的马匹,和蜀国换些珍奇异宝供给后宫。
虽然随行的士兵和文吏都骑了马,但蜀地难走,路又不太熟,而且毕竟是第一次和蜀国进行正式交流,李严的使者团带了不少礼物,足足装了五车,所以花了一个多月才从东都洛阳到达CD。
进入CD城内的大唐使者团为首两骑,一个衣着正式,很明显是这次来报聘的正使,而奇怪的是那与他并行的青年骑士却身着布衣,腰侧悬剑,看着不像副使而像是江湖中的剑客,两人说说笑笑缓缓前进。
更诡异的是他们两人后面又有两骑,上面坐着的竟是两名少女,虽然带了面纱,年纪看着也还小,但气质与身段摆在那里,仍然很明显是万中无一的美人胚子。她们腰间也挂着宝剑,似乎是那剑客的女儿,其中一个东瞧瞧西看看,似乎是第一次来到CD很是好奇,而另一名少女的目光却完全落在了前面剑客的背影上。
外国使团可能不稀奇,可这种奇葩阵容的外国使团,别说老百姓,就是给他们领路的引进使也是头一次见。
江湖与政治的关系自古以来就十分微妙,在天下统一的治世时,武林与政治仿佛完全是两个世界,互不相干;但在乱世,两者的关系就会密不可分。
那剑客笑着朝李严拱了拱手:“李兄,前面就是客省了,我也不好再耽误你正事,我们就此别过吧,下次有缘再见。”
李严一听急了,连忙拉住对方的缰绳,道:“王兄且慢,咱们聊得正欢,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呢。再说王兄与两位令嫒刚来CD也没落脚之地,我听说CD的邸店都是天价,何不来客省住呢?”
后面的两名少女听到李严称自己为“令嫒”,掩嘴轻笑,目光连忙转向别处装作没听见。虽然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身份。
王君阁笑道:“李兄说笑了,你自己也是客省使,难道大唐的客省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我区区布衣,哪能……”
李严也笑道:“王兄若在大唐,我还真不敢随意行这方便,但在蜀国嘛,我应该还是有这个面子的。”如今中原后唐如日中天,蜀国再自大也自知不敢得罪。
王君阁心里当然也是很想住国宾馆的,但嘴上还是继续客套了几句,最终盛情难却,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客省位于内城,从罗城东面偏北的万春门走到客省花了不少时间。李严与蜀国的客省使互相致以问候,蜀客省使告诉唐使者团:皇上考虑到大家一路辛苦,今天就请先休息,明天会在宫中摆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那位客省使看到后面的王君阁微微一愣,李严没等他发问,上前递上一份私人礼物,开口说道:“你们这儿治安不太好啊,我在金州汉水上遭到了一股水贼的袭击,多亏了这位王大侠出手相助,才不至于孤身一人到达CD啊。我和王兄甚是投缘,你看能否通融一下?”
蜀国的客省使知道,这位来自大唐的使者就是皇上也不敢随便得罪,他一个小小的客省使何必反对这种小事呢?万一因此惹得这位使者不快,上头怪罪下来自己连砍头都有可能,于是连忙答道:“当然没问题,您的朋友就是我们的客人呐。”
李严拱手答谢,然后转过身来对王君阁说道:“委屈王兄了。”
王君阁也连忙答道:“哪里哪里,多谢李兄了。”
蜀国客省使心下奇道:‘这位王大侠什么来头?竟然连唐国使者都这么敬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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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汶水,缚王彦章于马前;旋及夷门,斩朱友贞于楼上!……”
李严见到蜀主王衍后,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大述庄宗复兴之功口若悬河,仗其口辨之才与清亮声韵,将蜀主与满朝文武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王衍对李严大有好感,戒备心全无居然在朝堂之上和他攀谈起来,聊到诗词歌赋李严尽都对答如流,气氛热烈而友好,以至于蜀主自觉遇到知己,无意中甚至被李严套出不少机密来,一旁的枢密使宋光嗣哭笑不得。
然而李严心里却对王衍没什么好印象,你堂堂一国皇帝,要是之后的酒宴上也就算了,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前,怎么老是和我聊这些玩意儿?传说中的‘望之不似人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这家伙更适合当个文人骚客或纨绔子弟,当皇帝却是亡国之兆啊。
翌日,蜀国重臣枢密使宋光嗣设宴款待李严,一来要谈正事,二来也想从他这套点情报,挽回点蜀国颜面。
“蜀国偏安一隅,与世无争,消息略有闭塞,请问先生近来中国之事。”宋光嗣装傻道。
李严自是一通猛吹:“吾皇前年四月即位于邺宫,当月下郓州。十月四日,亲统万骑破贼中都,乘胜鼓行,遂诛汴孽,伪梁尚有兵三十万,谋臣猛将,解甲倒戈。
西尽甘、凉,东渐海外,南逾闽、浙,北极幽陵。牧伯侯王,称藩不暇,家财入贡,府实上供。而淮南杨氏承累世之强,凤翔李公恃先朝之旧,皆遣子入侍,稽首称藩。淮海之君,卑辞厚贡,湖湘荆楚,杭越瓯闽,异货奇珍,府无虚月。
天子方怀之以德,而震之以威,顺则涵之以恩泽,逆则问之以干戈,四海车书,大同非晚呐!”
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咳咳,先生之口才真是名不虚传……”宋光嗣干笑道,“荆、湖、吴越的事情我不清楚,但这岐下宋公我是了解的,因为他和蜀国联过姻亲。他这个人呐,反覆多端,专谋跋扈,恐怕不能信任吧?又闻契丹日益强盛,你们虽然是大国,难道也不用担忧吗?”
‘……’李严心道:‘要说李茂贞从岐王改封秦王你不知道也就罢了,他改名之事都几十年前了,既然契丹国你都知道,你还装什么装?装傻到这个地步,而且还玩离间,说明蜀国也不是没有野心啊?’
当下避开李茂贞的话题,只答契丹问题:“子言契丹之强盛,孰若伪梁?”
“比梁差劣尔!”其实八年前耶律阿保机建立契丹国,励精图治,实力已不容小觑,比之后梁晚期危险性也差不了多少。但宋光嗣虽然是宦官,却也有华夏之自傲,后梁末期再腐朽,也认为比蛮夷强。
李严起身渡步,带上肢体语言继续吹道:“唐灭梁如拉朽,况其不及乎?吾国视契丹如蚤虱耳,以其无害,不足爬搔。吾良将劲兵布天下,彼不劳一郡之兵,一校之众,则悬首槀街,尽为奴掳。然而天生四夷,不在九州之内,自前古王者,皆存而不论,盖不欲穷兵黩武也。”
言下之意,我们不打它是因为不想穷兵黩武,爱惜兵民,只要想打分分钟灭了契丹。
此豪言壮语,不论真假,都引得堂上一片喝彩。
正事结束后,李严也没忘记李存勖交给他的私人任务,用带来的名马换些蜀地珍奇以充后宫。在CD找到几个大商贾后,却意外碰了壁。
原来,蜀国在对外商贸上几乎是闭关锁国,蜀法严禁好东西出国门,只能出口次等品。而这些能出口的次等品被蜀人称作‘入草物’,因为中原战乱民不聊生,而蜀中不说盛世但至少太平,所以蜀人对中原有些‘地域黑’。
李严没办法,也不能空手而还啊,只好换了些地衣、毛布之类与金二百两。回去后李存勖大怒曰:“物归中国,谓之‘入草’?王衍其能免为‘入草人’乎!”
李严道:“王衍失政,蜀之君臣皆恃险自安,穷极奢僣。陛下,蜀地可取也。以臣料之,大兵一临,望风瓦解。”
冬,李存勖长子魏王李继岌西伐,以郭崇韬为都招讨使,起军之日,以李严为三川招抚使,与先锋使康延孝将兵五千,先驱阁道,或驰以词说,或威以兵锋,大军未及,所在降下。
他们先锋打到汉州,王衍遣使告曰:“得李严来即降。”
康延孝等众人都劝李严不要去,毕竟讨蜀之谋始于严,王衍这肯定是想将他诱而杀之。
王衍信任李严,李严也自信王衍不是那种会做这种玉石俱焚之事的人。于是力排众议,欣然应允,立即星夜兼程驰骑入益州。
李严到CD时是个凌晨,王衍见到他真的来了,大为感动,将李严带到太后宫里,在太后、太妃面前将母、妻托付给他,道:“亡国之君死生决于至尊,吾认命矣,不敢为难李司空(李严字司空,非官职)。然吾母亲、妻子无罪,望保其周全。”
王衍等于是把灭蜀的功劳送给李严一个人,他自然领这份情,拜道:“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当天,李严便引蜀国代表欧阳彬前往迎接魏王李继岌,献上降书。李继岌到CD时,王衍君臣带着棺材,绑缚着到七里亭迎降。前蜀正式宣告灭亡。自起师至入蜀城,凡七十五日。
李继岌上奏询问如何处置王衍,李存勖召衍入洛,赐衍诏曰:“固当列土而封……”于是李继岌派李严带王衍宗族及大臣诸将佐家族共数千人浩浩荡荡以东,自己则留在蜀地,后来就如钟会邓艾一般和郭崇涛、康延孝混战起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年的四月,李严、王衍等几千人行至长安附近的秦川驿。此时的李存勖已经开始堕落,居然让伶官景进参决军机国政。景进听之前去蜀地传诏的宦官向延嗣说,蜀地富庶而王衍又是和平投降,定然带有蜀国最珍贵的稀奇珍宝,于是起了贪念,遣向延嗣诛其族。
李严见到向延嗣举起屠刀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李存勖之前的诏书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分封土地给王衍,并且还向日月星发誓一定不会骗他,现在倒好,不光当不了安乐公,甚至还要诛九族?
可向延嗣是景进的人,向来飞扬跋扈,哪会理李严这个小小的客省使或三川招抚使?
太后徐氏临行前大骂李存勖:“吾儿以一国迎降,反以为戮,信义俱弃,吾知其祸不旋踵矣!”
她骂的是李存勖,可听到的是李严。他心如刀绞,自认每个字都是在骂他,但又无计可施,因为现在唯一可以救人的只有李存勖,可李存勖远在洛阳,他就算赶去也来不及了。而他的口才只能劝君子劝不了小人,像景进和向延嗣这种人压根就不给他机会,就算给了也绝不会听。
他傻傻地站在那,仿佛木头人一样,麻木地看着向延嗣将王衍的家人一个个屠戮。
王衍有一个妃子刘氏,鬒发如云而有色,行刑者起了私心想放她一条生路,刘氏曰:“家国丧亡,义不受辱!”遂就死。
李严被刺激到了,他已然心中有愧,而且是永远抹消不掉的愧疚,无论如何也要有所行动,哪怕只是救一个人也是救。
他四下环顾,想先找还没有被抓到的人,除了那些宗室以外的大臣,似乎已经没有了。
等等!那辆马车,王衍死之前指着的那辆马车!只见李严趁其他人不注意,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旁,抓起马车下面的一团就往林子里跑。此时秦川驿已变成充满惨叫的地狱,并没有人注意到客省使溜了。
到林子里后,李严朝西都京兆府方向撒丫子狂奔。
历史上,前蜀有一位没有被记载在《前蜀公主传》但在《徐光溥传》里惊鸿一瞥的长公主——安康长公主。之所以《前蜀公主传》里无载,大概就是因为她此时侥幸幸免于难了。她唯一一次出场时已是后蜀后主时期,在此之前她一直隐姓埋名低调地在蜀地生活。
既然是前蜀‘长’公主,那便不是王衍的女儿,而是高祖王建的女儿,王衍的妹妹。王建六十五岁时老来得女,自然是宝贝得不行,王建死后,王衍这个大了她二十岁的哥哥本就重亲情,对她那就更是没话说了。
在原本的历史中,安康公主人如其号,在蜀地平平安安地独自过了一生,悄无声息的待在历史长河中无人问津。
但现在,却有所不同了。李严没有将她送回蜀地,因为那样十分不保险,他的时间有限只能顶多送到唐蜀边境,剩下的路都要这个小女孩独自完成,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如今他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李兄,你回唐复命之后也不知能否再见了,我接下来打算去长安转转,你要是伐蜀之后有空可以去那找我喝两杯,如果我还没走的话。”
这是去年他出使蜀国时路上结识的一个江湖朋友,临别前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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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太后为衍之生母徐氏,太妃为徐氏之妹淑妃。《新五代史·世家·前蜀世家》:“建卒,衍立…尊其母徐氏为皇太后,后妹淑妃为皇太妃。”
【2】邸店:古代兼具货栈、商店、客舍性质的处所。
【3】李茂贞原名宋文通。
【i】《旧五代史·僭伪列传三》:“军国之政,咸委于人。”
【ii】《前蜀世家》:“太后、太妃以教令卖官,自刺史以下,每一官阙,必数人相争,而入钱多者得之。”
【iii】《前蜀世家》:“…蜀都士庶,帘帷珠翠…”
【iv】《蜀梼杌》:“…颁分名号,以正观瞻…大东门为万春门…”
【v】《蜀梼杌》:“…诏…曰:‘…台省府寺之宏壮,颁分名号,以正观瞻…’…客司为客省使…”
【vi】《资治通鉴·后唐纪二》:“同光二年…夏,四月,已己朔,群臣上尊号曰昭文睿武至德光孝皇帝。”
【vii】《僭伪列传三》:“…遣客省使李严报聘…”
【viii】《旧五代史·后唐·列传二十二·李严传》:“初仕燕,为刺史,涉猎书传,便弓马,有口辩,多游艺,以功名自许。同光中,为客省使。”
【ix】《僭伪列传三》:“唐庄宗平梁,遣使告捷于蜀,蜀人恟惧,致礼复命,称‘大蜀国主致书上大唐皇帝’,词理稍抗,庄宗不能容…”
【x】《新五代史·唐臣传第十四》:“…庄宗遣严以名马入蜀,市珍奇以充后宫…”
第一章——蒙乐无量
公元九百三十五年,后唐清泰二年,后蜀明德二年,义宁大明五年。
大义宁国境内,银生城西边的蒙乐山麓里,有一条巨大的瀑布从几十米高的悬崖飞泻而下,喷珠吐玉,气势磅礴。瀑布的背后有一块平地,零零散散地住着几十户人家,虽然山里的生活较为艰苦,但至少不用给朝廷缴税。
中原连年战乱,南诏之地也并不安分。当年南诏国被奴隶和百姓起义击垮后,汉人清平官郑买嗣杀南诏王族,建立了大长和国。但就在七年前,十五岁的恭惠帝被权臣赵善政与杨干贞杀死,杨干贞拥立白蛮赵善政为王,是为大天兴国。
次年,杨干贞废赵善政而自立,建立大义宁国。短短几十年里,也换了好几个朝代,简直是迷你版的中原。但毕竟这里人口比中原少,又多山林,还是有可能找到这么一处远离纷争与战乱的清静之地的。
“此地四周林木葱郁,崖壁耸立,飞瀑气势雄伟而遐迩,王兄你看这块又大又滑的石面,仿佛玉璧一般,再看这瀑布下的深潭,水落下来就如同一柄柄剑。我觉得我和此地甚是有缘,就在这了却余生吧。”
“那你家中老母怎么办?”
“有劳王兄了。”那人握剑抱拳道,“我的死讯已经不少年了,洛阳想必已经没人在意我家,家慈离开洛阳城不会有人疑心的。”
“唉,好吧,我会将令尊安全带来的。”背着剑的剑客对拿着剑的剑客点头道,“……不过,一向看重功名的你,真的都已经放下了吗?”
“孟老哥——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大蜀皇帝了——为了帮我金蝉脱壳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李嗣源还给了我太保级别待遇的厚葬,从此世间再无‘穿地剑’李让坤,也没有大唐客省使李严了,有的只是一位外号‘无量剑’的佛家剑客。”
“想来也是可笑,你活着的时候立了这么大的功,李嗣源只给你一个防御使;去当监军刚到就被砍了,却追封你一个太保,唉,帝王哟……”
“我早就看开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李严苦笑道,“不过王兄说的也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也没办法真的做到放下一切执念。”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佩剑,道:“忙忙碌碌一生,从这把剑开始,也从这把剑结束吧……待我在这里安顿好了,就潜心练剑了,说不定还能开个宗、立个派呢,呵呵。”
王君阁表示赞许:“好啊,谁说看开了就一定要无所作为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剑里也是一种道。到时候给我个客卿当当吧?我可以像姜太公那样,答应保你徒子徒孙八百年太平之类的,哈哈哈哈……”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许抵赖,哈哈哈哈……”
从银生跑到洛阳接上李严的母亲,再带着她千里迢迢回到银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一路上都用了马车也要走上将近一年的时间。
“伯母,马上就要到义宁国地界了。”王君阁亲自为李严的母亲驾车,“看着天气恐怕快要下雪了,我们接下来稍稍走快点,您老方便吗?”
“呵呵,我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你放心吧。”李严的母亲是一位非常贤明而又看得开的老妇人。当年李嗣源派李严到孟知祥军中当监军,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是金蝉脱壳的好时机。
孟知祥和李严有旧,当年李严得罪了李存勖,差点被砍脑袋,多亏了孟知祥求情才改为二十大板,所以两人私交一直不错。而前蜀灭亡李严首功,蜀地人士对李严这位给他们带来战火的纵横家没什么好印象,孟知祥的部下肯定会怂恿孟知祥杀了他。如此一来,李严便可顺水推舟借假死来全身而退。
随后李严母亲就对外宣布不要李严这儿子了,他去孟知祥那是死路一条,自己就当没他这个儿子,演了一出好戏骗过了所有人。
大明六年春,王君阁到达蒙乐山,将李严母亲安全送达。此时李严已经收了四名弟子,并用所带的钱在蒙乐山里盖了开宗立派所需的建筑,命名为剑湖宫,剑湖便是那瀑布下的深潭。
而之前王君阁将䍺儿、剑儿和安康公主留在了蒙乐山,此时她们也已经在山里找了个好地方建了个简单地的山庄。
“李兄,你猜我在来的路上遇见谁了?”一切安顿好之后,王君阁找到李严神神秘秘地跟他说,“我在昆明遇到了前通海节度使段思平,而你猜他在那做什么?他在向黑爨三十七蛮部借兵!”段氏据传是当年东汉名将太尉段颎的后代,北魏末入云南。
“他想造反啊?”李严随口问道。
“可不是嘛!我当时觉着好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然后跟他说我是杨干贞派来追捕他的。当年义宁国建立后,杨干贞的弟弟杨诏就说段思平有帝王之像,所以他一直在杨干贞的通缉名单上,我一说我是来杀他的,段思平立马脸就绿了!”
李严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么吓唬人家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啊!他居然第一反应是想策反我,说他身边高手如云,而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人称‘段神戟’的,我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就把剑架他脖子上,为什么甘愿做杨干贞的爪牙?他说他的起义和之前的改朝换代都不一样,他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整个南诏的百姓,他要减税负、宽徭役。”
“莫非王兄有什么想法?”
“没错,这段思平的确和赵善政、杨干贞不一样,他长期在民间与江湖闯荡,深谙平民百姓的呼声,老百姓拥戴他,所以他建立的政权绝对不会是像长和、天兴、义宁那样相互更迭,而是一个长治久安的‘大理’国。”
“王兄自己想玩就玩吧,不过可别拉上我,我已经不想再参与政治了。”
“放心,我可不是做说客的,我是来跟你打个招呼,你帮我照看着点我的山庄,回头等我当了银生候就衣锦还乡了。”
“银生候?”
“是啊,我一番‘勉为其难’后,提出我非但可以绕他一命,还能帮他一起推翻杨干贞,条件就是事成之后要把银生城封给我,不是那种食邑候而是正儿八经掌握封地全权,不受任何挟制的候国。”
“那他答应了?”
“那当然,我剑还在他脖子上呢。他在所有人面前发了誓,和我签订了盟约。”
“唉,这玩意能信吗?”李严想到了当年李存勖出尔反尔杀了王衍全族。
“我当然知道不能信,我跟他的部下又不熟,到时候他说他是被逼迫的,就算撕毁了盟约他的部下也不会觉得有啥不妥。”王君阁道,“但反正我艺高人胆大,等事成了我再把剑放他脖子上就行,让他昭告整个国家,再立下家训,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反悔。”
“……你开心就好。”
事实上,此时的南诏地区与中原相比,落后了不止一点半点。中国上千年前就快不玩了的奴隶制社会,在南诏之地一直到南诏国快被灭了才开始转向封建社会,而这还只是在首都洱海地区。一直到了现在,大理国即将建立,洱海地区以外的其他地区还处在相对落后、较低的社会形态阶段,与南诏国被灭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比如蒙乐山所在的银川节度,之所以行政建制是‘节度’是因为它相对落后,主要以军事统治为主。社会经济发展先进的地方,也就是首都一带,行政区划就叫‘賧(音‘胆’)’了,主要以政治统治为主。
既然社会形态落后,那就不利于大规模国家统治,但如果只是一小块地的话,会反而比先进的地方更容易统治一些,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君阁并不贪心,一开始只要一座城及其周围的土地。至于食邑什么的,对大理国来说更是天方夜谭,这里的封建几乎是真‘封邦建国’,土地领主的统治权本就很高,所以王君阁向段思平要的东西其实真的不算多。
大明七年春,段思平正式扯旗起义。外界有滇东三十七部的支持,内部又有首都洱海地区高、董两大白蛮贵族首肯,段思平、段思良兄弟又有周密的组织和计划,再加上有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王君阁,以及对老百姓“减尔税粮半,宽尔徭役三载”的口号,起义军如摧枯拉朽一般攻进了太和城。
公元938年,段思平建国,国号理,加称‘大’以褒,定都于当年南诏与大长和国的首都、太和城北边一点的阳苴咩城,并改名为大理城,年号文德。
王君阁如愿被封为银生候,成为大理属国,而非行政区划,除没有独立外交权外其余统治大理不得干涉。并且段思平还在秘密胁迫下立大理祖训,银生侯国为永不征讨、永不撤藩之国。
这其实并没有太显眼,因为其他功臣也得到了类似的回报,如封白族封建主高方为岳侯,除承认其家族在洱海地区原有的领地之外,更赐与成纪(今云南永胜)、巨桥(今云南昆阳)地方为其世袭领地;封董伽罗为相国,亦除承认其家族在洱海地区原有的领地之外,更赐与兰州(今兰坪)为其世袭领地;其余洱海地区的白族封建主如杨氏家族的封建庄园,也都得到扩大。
与对王君阁的封赏相比,段思平各种保障大理不会重蹈前面三代覆辙的措施远远更加引人注意,而且银生侯在大理朝廷中也不任职,基本没人会去管他。
既然银生城独立了出来,银生节度就不能再叫银生了,段思平改其名为威楚,让这个名字提前出现了一百年。首府则迁到了步日赕,也就是后世的普洱。
大理被称作‘佛国’,自然是以佛教为主,但也并非没有其他宗教流传。在一些没有文字的民族中有原始宗教;在汉晋时期也有五斗米教的转型‘鬼教’传入,唐末中国南北道教徒改造之后的道教也在云南颇具影响,尤其以汉人为主,比如当年大长和国的郑氏。
段思平立大理国后大力推崇佛教的同时也给予了道教较高的地位,但王覠櫊在银生却并没有太过推崇道教,而是以汉化为主,道教只是作为汉化的附带品,没有强制要求。
因为不论是什么宗教,‘长生不老’的他本身就足以让百姓信服了。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段思平建国后稳定了各方政治势力、回报滇东三十七部、废除大义时期的苛刑峻令并普遍实行减税宽役,可谓是居功至伟,结束了南诏灭亡后政权频繁更替的局面。
公元九四四年,后晋开运元年,太祖段思平崩,子段思英立。
思英想重新启用杨氏势力来制衡董、高二姓,仅在位一年就被叔叔段思良联合董、高废为僧,段思良成为大理第三位国君,从此拉开了伴随大理直至灭亡的、激烈而无休止的宫廷斗争。
同时其中也隐藏着机会……
段思良崩,子思聪立。在他统治期间,原本占优势的董氏逐渐被高氏所超过。
思聪崩,子素顺立。段素顺为了遏制高氏,再次试图重用杨氏,这一次没有王室联盟,高氏也不敢再行废立之事。
素顺崩,子素英立。素英崩,子素廉立。
这时出了问题了。段素廉的太子段阿统十分不满于大理国大权旁落,经常怂恿父亲铲除高氏。段素廉生性懦弱,而高氏则先下手为强,要挟皇上废掉太子,立亲附高氏的侄子段素隆为储君。阿统于是被围墙囚禁起来,连吃饭都只能从地道里送食物进去。
历史上这位惨兮兮的废太子后来在段素廉去世前就被暗中毒杀了,但现在却被王君阁救出,并且还一波政变帮他恢复了太子之位。
当时西洱河一战,高氏调动首都与自家封地三百高手与两千士卒来围杀段阿统与银生侯,只杀的是天昏地暗,最后还是让他们杀出了重围,跑到高相国面前。当时他胜券在握,正在首都的府邸里美滋滋地喝酒,以为原本没理由杀段阿统,现在他勾结银生候叛乱,则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结果一把剑让他顿时酒醒了,连忙乞求饶命,答应立段阿统为太子,并让段素廉尽快退位为僧。于是王君阁效仿春秋后期鲁国故事,以高相国为‘季孙氏’控制国君,自己如‘阳虎’挟持高相国。
段阿统即位之后十分感激他,将银生城南边的开南城及周围土地封赏给了银生侯,并请他担任朝中高官。但他清楚段阿统既然不愿意被高氏控制,自然也不会服他管,两人将来必定还会闹矛盾,所以干脆再效范蠡之事,功成身退,回封地享福去了。
段阿统崩,子素贞立。段素贞崩,子素兴立。段素兴性好游狎,广营宫室,行乐而不理国事,听任群小,征敛苛急,以至于民不安生。
历史上原本大权在握的高氏此时因为王君阁的干涉而变成与董氏、杨氏三足鼎立。如今段素兴荒淫日甚,杨氏与诸大臣欲废之。董氏和高氏不同意,因为杨氏拥立的段思廉此时已选择投靠杨氏(历史上则是依靠高氏),即位之后定然会让杨氏骑在他们两家头上。于是杨氏想起了传说不会衰老的银生候,请他来帮忙摆平董高二家。
杨氏家主杨允贤亲自到访银生城,且执晚辈礼。大理自建国以来已有百余年,当年随段思平起义时就算只有二十岁,至今也是一百二十高寿了。
“我不过一整日醉生梦死的无名小卒耳,你们高、杨、董三家争斗我不想掺和。”银生侯枕着美人膝斜躺胡床之上,另两名美婢一抱剑立在椅后、一跪在脚边专心按摩,懒洋洋地说道。案上精致的盛器里装着好酒,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杨允贤作恭敬貌低头拱手答道:“君侯说笑了!二十五年前那一战之后,前辈威震天下,在下从小便是听着前辈的传说长大的。今日得见真容,死而无憾矣。”随后又是一阵天花乱坠的奉承。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挺有意思。”银生侯似乎是被马屁拍高兴了,道:“说吧,需要我怎么帮忙?”
“不敢多烦前辈,只请君侯率军诛灭高氏全族。”
“噗——”银生侯一口老酒喷出,道:“好家伙,直接要我帮你斩草除根啊?我灭了高氏那你干什么?”
“董氏就交给晚辈了。”杨允贤硬着头皮说道,他是想借银生侯之刀直接一劳永逸。“前辈放心,事成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了您,柳追和城、威远城、凤蓝茸三地尽为前辈所有。”
“小子,你野心未免太大了吧?此事之后,从此大理就是你的了啊,你就用这点东西把我打发了?”
这样的讨价还价杨允贤早已料到,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之前开出的价码只是一个开始,他自己都不信能打动银生侯。“那再加上唐封川、曲驿城如何?”
“不如何!”银生侯坐起身子,盯着杨允贤道:“那什么凤蓝茸、唐封川连个墙都没有,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还是说到时候你来帮我建城池?不建的话那就换成沙郤城和路賧!”
杨允贤自是没那个闲工夫,但也不愿给他这两城,因为沙郤离首府阳苴咩太近,他绝不能忍受干掉两个政敌又再来一个政敌这种事。而路賧则是发展度较高,且处在政府直辖下,若是给了便相当于削弱自己未来的利益。
当下便掏出地图,装作为难道:“那……那再给您拓南城和奉逸城吧?”
“你知道当年太祖是如何将银生封给我的吗?”银生侯突然说起了似乎并不想干的话题。
“……?”杨允贤一愣。
“当年银生节度自然是有节度使的,开南城也是有城主的,但他们偏向义宁国而和太祖敌对,所以银生城与开南城才成了无主之地,才封给了我。”
“呃……”杨允贤隐约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提往事了。
“可是!”银生侯板着脸,“如今你只是要行废立之事而已,若是攻打地盘则没人会帮你,所以你刚才说的这些地方都只是空头支票罢了!还是说,到时候你帮我茫蛮部、打姚州节度使?”
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杨允贤连城池都不肯盖,还帮你拼死拼活抢地盘?“那……那前辈以为如何?”
“龙和城与安宁城!”
“这……可……可之前那些就已经要与茫蛮部和姚州节度使为敌了,若是再要龙和城与安宁成岂不是要再招惹一个善阐节度使?”虽说杨氏不会派兵跟他们打,但一来成了敌人,二来影响不好,万一其他节度使集体叛乱怎么办?
“还请君侯限制在两节度之内,这样我到时任命您为一个节度使还能说的过去,不会激起其他节度的兵变。”
银生侯拍案,怒道:“哼,之前姚州节度里的沙郤、路賧你都不肯给,还只让我在两个节度里挑,银川就这么大,难道你要我去黑齿那蛮荒之地吗?那还不如不帮你了!”
杨允贤咬咬牙,提出了最后底线:“这样吧君侯,事成之后您的银生国恢复整个当年银生节度的疆域,然后再给你兼领大理通海都督,您看怎么样?”
银生侯心想,这种说法名义上通海都督府还属大理,他是兼任大理的都督,但实际上不就是划归了他银生侯国吗?只是这种说法听起来不像卖国罢了。
云南大理以首府地带为中心,周围环绕了六个节度,银生与通海虽大,但却是经济最落后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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