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纵横大道诸天》——茫茫求海》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三八大盖》——安南十八子。
三八大盖001__003
001\军事博物馆
2011年9月。
每天前去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参观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二楼的展厅经过重新布置后开放,展出的门类更齐全,资料和文物也更具权威性与真实性。前来参观的人都保持一种肃穆和景仰,虽然人特别的多,有时候还有些拥挤,但都秩序井然而肃静。身着解放军军服的解说员,她的嗓音虽然不高,却是那样的清脆明亮,让所有跟在她身后的人都能清楚听到。
在解说员的身后,有一个看上去八十来岁的老者,他身着毕挺的西服,搀扶他的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他就那样一直默默地跟在解说员的后面,似乎特别用心去听解说员的解说。
解说员偶尔回过头来,看到了老者,惊讶地朝他鞠躬说:“伊滕先生,又见到您老真高兴!”
老者也赶紧朝解说员鞠躬说:“请多关照!”
彼此鞠躬完毕,两人竟然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搀扶老者的少女也朝解说员鞠躬。
老者一边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孙女,她叫玲子。”
解说员微笑着招呼:“你好,欢迎光临!”
叫玲子的少女又连连鞠躬说:“您好,请多关照!”
原来老者和解说员是认识的。
老者叫伊滕浩。他是这里的常客,每年几乎都要来一次,久而久之,和这里的解说员已经很熟悉了。
他们伫立在这个展柜前,又是个日本人,参观的人们不约而同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解说员正想说什么,老者朝解说员轻轻摇头,解说员似乎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又一次露出会心的微笑。再次向老者鞠躬后,转身继续解说去了。
过了转角,老者与孙女再没有跟在解说员的后面,而是在一个展柜前停了下来。
展柜不大,柜子里的照明灯却很明亮。玲子看了眼展柜里的展品,抬起头来看向老者,老者轻轻点点头。
玲子将手中的尼康相机对着展品就要拍照,不想老者却摇摇手说:“玲子,不可以。”
玲子讶异地看向老者,眼里是乞求的目光。老者还是摇摇头说:“看看就可以了。”
玲子似乎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轻声说:“爷爷,哥哥让我把照片拍回去,他们这里是可以拍照的呀!”
老者还是轻轻摇摇头,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泪花。
许久,老者叹气说:“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这可是伊滕家耻辱啊。”
玲子看到爷爷的表情,收起相机,伸手挽起老者的手臂。当她再次将目光注视着展柜里的物品,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
展柜里展出的正是日本侵略者侵略中国使用过的一杆日式步枪和两把军官使用过的日军指挥刀。
步枪正是日军配备的三八式步枪,中国人习惯于将种制式的步枪称为三八大盖,由于其枪机上有一个随枪机连动的防尘盖以及机匣上刻有“三八式“字样而得名。
两把指挥刀一长一短,隐藏在刀鞘里,看不出新旧。但从刀鞘看,一把正是日军将佐级别使用的九八式,略短的一把,不是日军的标配指挥刀,应是家族传下来的武士刀。
002\三千院
1938年10月。
秋。
深秋。
层林尽染。
绵延茂密的红叶,让三千院这个百年古寺显得更加幽静。
三三两两的香客穿梭于古寺中,原本清静、远离凡尘的地方又增添了些许生的气息。烧香、许愿、还原,原本是了却心里的一个执念与心结。尽人事,以听天命,求的是一种心安。
了尘法师每天要做的就是在天亮时分,第一个香客还没到来前,把大殿中的每个角落都打扫一遍。开始是他一个人,后来有了弟子一起打扫。渐渐地,岁月如梭,人们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多少年。了尘法师的一头黑发慢慢霜白,最后变成雪白,打扫卫生的动作也慢慢变得僵硬、困难。即便有弟子、众多弟子帮忙,可他却坚持一直参与。他记得,他的师傅、师爷甚至祖师爷都是这样的,一直到再也站不起来,直到圆寂的那一天。
他知道,当第一个香客到来时,大殿的钟声会敲响起来,那时候,也是众弟子开始诵经的时候了。于是,三千院里,梵音绕梁,空寂中显得又是那样的庄严与肃穆。
了尘法师刚刚在蒲团上坐下来,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叫唤:“师傅!”
他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和服,双手合十,低垂着头。
他微微点头,中年人上前来,跪在他身边的另一个蒲团上,朝供桌上的菩萨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了尘法师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后,轻声说:“伊滕君,决定了?”
中年人点点头,抬眼看了眼了尘法师,又把头低垂下去。
了尘法师轻轻叹口气,要不是中年人身子靠得近,几乎听不到了尘法师的那声叹息。
了尘法师说:“何时动身?”
中年人轻声答道:“明日一早。”
了尘师法说:“菩提无树,明镜非台。该去的总会去,该来的总会来!”
中年人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尘法师时时,眼睛里已经噙着泪水:“师傅,伊滕此去,山高水长,怕是再也没机会聆听师傅教诲。师傅还有什么需要嘱咐徒儿的?”
中年人此时虽然低垂着头,跪着俯身在了尘法师身旁,但他甚至连师傅轻微的叹息都没听到。
沉默。
寂静。
了尘法师再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一挥手,他这一挥手,是示意大殿的众僧开始诵经了。
大殿的钟声轻轻响了起来,由于是口百年古铜钟,虽然只是轻轻响起,大殿里却已空鸣宛转。大殿里跪下的那些僧人,已经开始了每天的早诵。
中年人轻微转身,朝了尘法师磕头。只是此时的了尘法师再没看中年人一眼,嘴唇蠕动,开始诵读早课经文。
中年人磕了三个头,慢慢起身,朝大殿外走去。
三千院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中年人钻进车里,不一会出来时,已经换下和服,身上已是一身军装。中年人腰上已经挂着一把指挥刀,他整整军容,再次朝着三千院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又朝三千院深深鞠躬,再次抬起头来时,眼里再也找不到一丝之前的阴郁,似乎俨然换了一个人。
身后的士兵再次打开车门,中年人钻进去,汽车轰鸣一声,沿着三千院门外的大路扬长而去。
三千院的铜钟再次响起,那表示第一个真正的香客进寺了。
003\死契
1938年10月
时间已是十月。但武汉的天气仍然让百姓感到闷热不堪。但是,这一年的十月,让武汉市民感到比天气更加狰狞的是日本侵略者的嘴脸。
武汉保卫战历时四个半月,以国民革命军主动撤出武汉而结束。
隆隆的枪炮声响了四个多月,让惊恐万状的贫民百姓突然间感到有种特别的不适应。枪炮声逐渐稀少起来,市民的恐慌程度却反而更加了。开始撤走的是那些伤兵,最后是部队开始成建制地撤离。战役就要结束了,日本人要进城了。武汉城里城外的空气中,仍然流动着浓浓的血腥味。没有人去分辨这些血腥味是来自中国士兵、贫民或者是日本侵略者,中国军队完全撤离的那一天,武汉所有的市民都知道,武汉变天了。
开战四个半月,国立武汉大学也停课了四个半月。在停课的四个半月里,所有的学生和市民一道,纷纷走上前线,奔赴战场,给国军士兵送水送粮。但是由于敌我力量的悬殊,为保存实力,中国军队主动撤走了。中国军队刚刚撤走,日本人就来了,那一天的街道,冷清得有点肃杀。
胆敢在那天走上街头的,都是那些盼望着日本人打进来的汉奸。
有人说中国从来都不缺少汉奸。
虽然日本人占领了武汉,但武汉大学的校园里却异样的清静,刚刚进城的日本人显然还腾不出时间来骚扰这里。
程正鹏约了自己的好朋友张绍峰和李亚菲一起来和自己的恩师郭子舟告别,他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他就要投笔从戎,将要追随撤走的部队,拿起枪来保卫自己的国家。自武汉会战这四个月来,他是学生抗日救国的参与者、组织者。虽然日本人的报复还没有来,但他知道,那些汉奸为讨好日本人,迟早会把他供出去,到那时再想走,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虽然外面完全笼罩在日本侵略者的淫威中,可在教授家里,他和同学张绍峰却因为要参加哪支部队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程正鹏要参加的是国军部队,而张绍峰却建议他去参加八路军。国共合作抗日前,虽然他俩关系不错,但程正鹏始终对共产党心存疑虑,而张绍峰对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似乎却特别向往。
旁边的女同学李亚菲看到他俩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于是劝说道:“投笔从戎,那是为了消灭敌人,保家卫国,你俩也不用争了,按理说,哪支部队抗日就加入哪支吧。”
郭教授此时也才有机会说话,他说:“我觉得亚菲说得对。目前和日本人作战最多的是国军,我支持正鹏加入国军。话说回来,你俩都不是当兵的材料,战争一旦结束,我希望你俩都回到学校来,完成你们的学业如何?”
李亚菲拍手说:“老师这个办法好。要不你俩一个参加国军,一个参加八路军,比一比,看哪个杀的敌人最多。”
端菜上来的师母笑着说:“亚菲这话有意思啊!”
师母才这样说,李亚菲的脸竟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赶紧分辩说:“师母,我有哪样意思啊!”
郭教授打趣地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层?是有点意思。”
程正鹏和张绍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明白老师和师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师母说:“我说你俩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俩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地看向老师和师母,再看向李亚菲时,李亚菲却转身进了厨房,去帮师母端菜去了。可客厅里的说话声她还是能清楚听到。
程正鹏说:“老师,到底她是什么意思?我俩真不明白。”
郭教授说:“真不明白?”
张绍峰说:“云里雾里的。”
郭教授说:“让你师母说。”
师母说:“你俩呀!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古时候是不是有比武招亲的故事?全武汉大学的人都知道,你俩都喜欢亚菲,她的意思是将来哪个杀的日本人多,她就嫁给哪个呗!”
端菜上来的李亚菲此时脸红得像个苹果,她分辩说:“师母,我哪有那个意思啊!”
郭教授说:“看、看、看,事情总是朦胧中最美妙,说穿了就没意思了吧。”
师母说:“那是,我就是快人快语的,来来来,都坐下来,先不管亚菲有没那个意思,这小日本占领了武汉,我也不敢去菜市场买菜,恐怕也没人敢去卖菜,这些都是前些天买回来作预备的,随便做了几个菜,算是给你俩践行吧。”
他俩对望了一眼,坐了下来,感激地说:“谢谢师母!”
郭教授端起酒杯,示意他三个也端起酒杯。郭教授说:“今天还有酒有菜,不错了。你们要做的事,都是民族大义,我支持。来,为早日将小日本赶出中国,也为你俩能立下战功,干了!”
第一杯酒干了。师母连忙招呼着说:“吃菜吃菜,都说吃酒不吃菜,醉了莫要怪哩。”
郭教授看向师母说:“你也提一个?”
师母诧异地说:“我也提一个?”
郭教授说:“以我,他们叫你师母,你也是他们的老师,当然得提一个。”
师母说:“好,我提一个。来,俩傻小子,亚菲,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聚,为赶走小日本,为我们早日相聚,干了!”
按师母的提议,大家又干了一杯酒。
郭教授站起来,亲自把大家的酒杯倒满酒后,坐下来说:“这第三杯酒,应该由亚菲来提了。”
也许是喝了两杯酒,李亚菲的脸此时更加红透起来。她本来就是校花,没有之一。此时的她,因娇羞、因酒精的作用,看上去更加妩媚、更加美丽。
她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程正鹏与张绍峰也赶紧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郭教授及师母也站了起来。
李亚菲双手捧着酒杯,妩媚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大家也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李亚菲环视大家一圈后说:“这杯酒敬两位敬爱的老师,也敬两位亲爱的学长。感谢两位老师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爱护,也感谢两位学长把我当亲妹一样呵护。这就要和两位学长分别了,赶走了小日本,不管两位学长身在何处,两位老师作证,学妹就嫁给军功最多的那一位。哪怕你已经娶妻生子,我都愿意做你的妾。干了!”
程正鹏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而张绍峰的泪水直接哗啦啦掉了下来。他俩端着酒杯,相对无语。此时,他们都知道,说任何话都显得多余。
郭教授也是眼含热泪地说:“亚菲的话豪气干云,让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也顿生豪情壮志。我泱泱中华,有你等青壮,何愁小日本不除?来,两位,如果你们真敢在驱逐小日本成功之日娶妻生子,别说是我的学生。干了!”
程正鹏和张绍峰的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他俩异口同声地说:“两位老师作证,我们和学妹今天定下的这是死契!干了!”
大家干了杯中酒,师母笑呵呵地说:“都坐下,吃菜,吃菜!”
不想,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哟,家庭宴会,好热闹啊!”
随着声音,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也有四十来岁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郭教授的脸色顿时大变,手中的筷子滑落掉在了地上。
程正鹏和张绍峰他们不认识来人,看到老师竟然如此惊慌失措,脸色顿时变得紧张严肃起来。
来人不慌不忙地弯腰拾起郭教授掉在地上的筷子,笑呵呵地说:“老朋友,多年不见,故人来访,也不至于惊喜如此啊!这仨座上宾,是老朋友的高徒吧?”
郭教授就那么失态片刻,脸上立即有了笑容,没有回答来人的话,却对程正鹏和张绍峰下起了逐客令:“你俩不是有事要办么?干嘛还杵在这里,还不快去?”
程正鹏和张绍峰看到老师严肃的表情,他们了解老师从来说一不二的性格,双双朝老师和师母抱拳,也朝来人客气地点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去。
李亚菲也赶紧说:“我去送送他们。”
郭教授说:“他们去去就回,有什么好送的。坐下,陪陪我这个老朋友。”
李亚菲刚刚迈出的脚步生生收了回来,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师母拿出了一副新碗筷和酒杯,招呼来人坐下来。
来人坐下后看着郭教授说:“老朋友,我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扰了你们的兴致?那真是多有得罪了!”
郭教授给来人的酒杯里倒满了酒,端起杯子说:“既是老朋友,中国有句老话,来的都是客,说什么打扰的话?再说,你们还需要请柬?来,伊滕君,干了这杯酒再说。”
伊滕听到郭教授的话,脸现尴尬,他知道郭远樵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什么。但他瞬间即堆上一脸的笑说:“来,为我们多年未见,干了!”
004___005
004\\少一个
1938年10月。
雾。
去过九宫山的人都知道,进入秋天,九宫山就开始起雾了。
一小队日本兵在浓雾的掩护下,疾速地朝金鸡谷中的原始森林摸来。这队日本兵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人。
带队的日军军官大概有四十来岁的年纪,从他的军衔看,是日军中佐。他看了看满山的浓雾,眉头收紧着,轻声命令道:“传令下去,跟紧了,别走丢了。”
身后的曹长轻声把命令传了下去,
大白天,这金鸡谷不只有雾,还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能见度极低,后面一个几乎只能勉强看清前面一个的后背和大家急促的行军脚步声,但却和黑夜几无区别。即使指挥官不吩咐,这二十个日本兵早已经大汗淋漓、紧张万分。
他们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日军指挥官挥手示意大家休息片刻。脚下是软软的草地,一阵急行军,大家都喘着气,可他们却不敢在这软软的草地上坐下来休息,他们背靠着背,身子贴着身子,手中的枪也是平端着,紧张而警惕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方向,生怕这原始森林里会突然蹿出什么怪物把他们吞噬了一般。
日军指挥官拿出地图,在有线的光线下看着,轻声对曹长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在尼姑石一带,再走一会,就是云中湖了。”
稍息片刻,他们开始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壶喝水。这队日本兵的随身装备与一般的日军标配是不一样的。他们除了手中端着的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外,每个士兵的腰间还挂着日军指挥官才会配备的十四式手枪,这种手枪都标配有一个盒子,酷似王八,所以中国人又给这种手枪取了个形象的名字:王八盒子。
从这身装备看,这队日本兵不是一般的日军部队,而是日军的特殊作战部队,他们似乎肩负着什么特殊使命。
休息一会后,日军指挥官命令道:“继续前进。”
日军曹长传达命令,这队日本兵又按刚才的顺序朝谷中摸去。
这队日本兵不知道的是,自他们摸进这金鸡谷中后,与他们几乎相同的平行方向,有两个人利用浓雾的掩护,正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人在林中穿行,也许是他们太熟悉眼前的山形地貌,竟如鱼在水中,无声无息,还轻盈利索。他们身着当地百姓服装,为防止脚下出声,他们的脚上缠着厚厚的麻布,所以虽然步履急促,却也是着地无声。日本兵停下休息,他们也停下休息。从他们身上背负的武器看,他们似乎正是这山间的猎人,因为他们身上背着传统的弓箭,他们的脸上漆黑,显然是涂抹了锅灰,在密切观察日本兵时,偶尔能看到他们的眼白转动,他们俨然就是这山中的精灵。
这不同的两路人在金鸡谷的同时出现,让原本就极为诡异的金鸡谷更加神秘起来。
大概走了又是一个小时,浓雾渐稀,日本兵的眼前渐渐明亮起来。
指挥官看着大家,汗水已经将他们脸上涂抹的油彩稀释,此时看去一个个都是大花脸。
指挥官命令道:“报数!”
这队日本兵还是背靠着背,端着枪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的正前方,却一个接一个轻声报数着。
最后一个报数完毕,曹长和指挥官都有点大惊失色。没等指挥官再次命令,曹长再次命令道:“再报数一遍。”
最后一个士兵报数的声音清晰传来:“19!”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指挥官和曹长和所有的士兵都感到惊骇。曹长只得站到这些背靠背的人群中央,亲自动手,一个一个地自己数起来。
曹长亲自数了两遍,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恐,厉声问:“少了谁?”
一个士兵大声报告说:“报告,我前面的小岛君似乎不见了。”
另一个士兵也是大声报告说:“报告,是走在我后面的小岛君不见了。”
这一路下来,虽然雾大,但这些具备作战经验甚至单兵作战能力百里挑一的士兵,竟然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个路段失踪的?
此时所有日本兵只感觉脊背发凉,汗珠如蚂蚁爬行般从脊梁上滚落。
指挥官的脸上也沁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子。
经过片刻的惊恐,指挥官稍为镇定下来,再次命令道:“原路返回,务必要找回小岛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曹长听到指挥官的命令稍作迟疑,他想不到指挥官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正当他稍有犹豫时,脸上已经被指挥官重重地煸了一耳光。
指挥官厉声说:“混蛋,我们能丢下同胞不管吗?”
曹长似乎被这一耳光煸醒似地大声喊道:“嗨!”
被打了一耳光的曹长命令道:“两人一组,互相照看,原路返回,务必找到小岛君。”
这队日本兵又小心翼翼地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这队日本兵到这金鸡谷干嘛来了?他们有什么特殊的使命?他们似乎什么也没干?
005\\吴氏祠堂
1938年10月
日近中午,金鸡谷的浓雾已渐渐散去,原始森林里的光线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比起早晨时,能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虽然光线显得明亮得多,但原始森林里仍然透着丝丝凉意。
日军中佐伊滕率领的日本兵沿金鸡谷原路返回,寻找失踪的士兵小岛一男。
山谷的半山腰,散落着几户人家。率队的伊滕中佐手一挥,这队日本兵小心翼翼却如狼似虎般地朝这几户庄户人家扑去。
这是一个只有七八户人家、极为普通的村子。不同的是,这几户人家的房子都是并行排列,不像别的村子,住房都是散落在不同的地方,虽然只有七八户人家,到有点街道的样子。农具和柴禾都整齐地堆放在屋外,这条看去只有百来米的“街道”却是十分的整洁,从这点看上去,这个小村子,似乎又和别的村子有着太明显的区别。
村子极为静寂,并没有人走动。
村子的尽头,一幢砖瓦结构的房屋有点鹤立鸡群的样子。
伊滕率领着这队日本兵来到这个屋子前停了下来。伊滕抬头打量着这个屋子,紧闭着的正门上,“吴氏祠堂”四个字显得格外醒目。伊滕正正衣冠,左手紧紧握着指挥刀的刀柄,就要进去。
曹长挥手让士兵都跟上,却被伊滕挥手制止了。
伊滕的手势很明显,他是要一个人进去。
曹长关切地提醒说:“伊滕君,小心!”
伊滕说:“这是中国人供奉祖先的地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伊滕伸手将大门上的一个铁环轻轻叩动了几下,接着屋子里传来声音:“谁呀?”
随着声音,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屋子里是个看去有七十来岁的老头,只见他一头银发,面目和善。看到伊滕和屋子外的日本兵,并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
伊滕双手抱拳,按中国人传统习俗朝老者行礼道:“敝等路过贵地,不想雾大林深,迷路了,前来请老者指点迷津。”
伊滕说话时,到让老者面现些许的惊讶之色。站在面前的明明是个日本人,外面的十多个虎视眈眈的日本兵就是证明,可他却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老者还礼道:“原来是老总呀,不知大军所去何处?怎么就会迷路了呢?”
伊滕说:“不敢有瞒老者,听说云中湖边有座百年古刹,心存朝觐之心,谁曾想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老者说:“原来如此啊!那百年古刹历经战乱,早已三观全毁了。老总如执意前去,沿山谷直走二十来里就到了。”
两人隔门说话,老者也没有打算请伊滕进屋的意思。伊滕说话时,眼睛早把门内的院子打量了一遍,心存希望几带恳求地说:“敝等路过贵地,在这原始森林里瞎转了几圈,早已经累得口干舌燥。老者可否行个方便,讨杯茶喝?”
听伊滕这样一说,老者笑呵呵地说:“看我,光顾着说话,却忘了礼数了。这荒野山村,茶是粗茶,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是,老总身具兵器,怕有不便啊!”
老者话毕,伊滕恍然大悟般地自责说:“是我失礼了。”
他解下配刀和配枪,递给曹长,惮了下衣服,表示身上再没有一样武器了。
老者礼貌地说:“老总请!”
伊滕也十分礼貌地说:“老者请!”
进得屋子,迎面是一个稍为宽敞的厅堂,厅堂正面,香烟缭绕,供奉着几十个灵牌。伊滕伫立,竟然朝这几十个灵牌鞠躬。
伊滕鞠躬时,老者在上首还礼。伊滕鞠躬完毕,老者伸手朝侧房引领说:“老总请!”
进得侧房,竟然如厅堂般一尘不染。一个看去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奉上茶来,鞠躬后离去。
伊滕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这个少年,只见他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中规中矩、落落大方,到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老者朝伊滕微笑示意说:“老总请用茶!”
伊滕在老者对面坐下说:“如此,打扰了!”
伊滕喝了口茶,禁不住赞叹道:“好茶!”
老者微笑始终挂在脸上,听伊滕赞叹茶,礼貌地说:“山野村夫解渴之用,到让老总见笑了。”
喝了茶,伊滕似是无话找话,又似是闲聊地说:“这个村子,人家不多,到却也是建筑有序,却不见有人走动,到有几番神秘似的。”
听伊滕这样一说,老者呵呵笑道:“老总有所不知,时值金秋,正是收割季节。村里也只有十来个青壮,此时正忙于田间收割。老朽得众人抬爱,推为族长,平时就负责照管打理这祠堂,不然此时也在田间劳作去了。”
伊滕又一次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啊。敝等初到贵地,不敢造次,只是有件事想请教。”
老者始终脸露微笑。这个能说一口流利中国话的日本人,有道是善者不来。这一切礼貌客气的背后,正应了中国那句俗话‘将求于人,则先下之’。他知道,这个日军军官不会无聊无事跑到他这里来讨茶喝。他微微点头,示意来者说下去。
伊滕说:“敢问老者,这金鸡谷到云中湖,可否有什么武装?或者说有什么仇视大日本皇军的势力?”
老者听伊滕这样问,禁不住有点震惊,惊讶地问:“老总何故有此一问?”
伊滕放下杯子说:“不敢有瞒老者,敝等从金鸡谷谷口而来,还没到云中湖,却有个士兵无故失踪了。能在这里遇上老者这样的智者,也是迫于无奈,才敢打扰,还望见谅。”
老者惊讶地说:“士兵失踪?这乾坤琅琅,来往的都是山野村夫,这样多年来,你还是老朽看到的第一个拿枪人。贵军士兵哪会无故失踪?据我所闻,士兵开小差的事时有发生,贵军那个士兵,是不是开小差了?”
伊滕脸色拉了下来说:“开小差,重庆军可能有,但大日本皇军的士兵绝对没有开小差的事。”
老者还是微笑着说:“如此说来,老朽愚笨,怕是帮不了你了。”
伊滕没好气地说:“难道这山村野外,还有吃人的妖怪不成?”
老者说:“这原始森林里,豺狼虎豹横行,就是我等山野村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敢只身到森林里转悠。要不贵军再到森林里找找?”
话说到此,再说下去,只有翻脸了。伊滕明白,自他进入这个院子,喝着茶,说的都是于理于情的话。老者自始自终没有一丝慌乱,甚至从他的眼睛里也寻找不到一丝做贼心虚的神情,如果就这样和这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者翻脸了,对他将来要在这一带做的事那可是极为不利。
伊滕站起来,鞠躬说:“打搅了。谢谢老者的茶,他日有缘,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老者起身还礼说:“中国有句话,叫‘来的都是客’。客人来了,虽是粗茶淡饭只要不嫌弃,那也得尽地主这谊,千万不要客气了。中国人还说‘客随主便’,要是客人有那非分之想,主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完这几句话,老者的脸上仍然微笑着,然后大声说:“小祥子,送客了!”
听到老者的招呼,之前奉茶上来的那个少年从屋内出来,朝伊滕客气地鞠躬说:“请!”
走出祠堂的伊滕接过曹长递过来的军刀和配枪,低声说:“这个地方不简单!”
曹长也是压低声音说:“伊滕君的意思是他们抓了小岛君?”
伊滕说:“八九不离十。”
伊滕的话音才落,曹长拔出指挥刀,正要下命令,伊滕轻声但却严厉地说:“你要干什么?”
曹长说:“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小岛君啊!”
伊滕看了眼祠堂,只见老者还是微笑着,双手抱拳,在给他们送行。老者自始自终淡定自若,让伊滕感到心虚和发慌。他知道,要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中国人不会让这样一个老头子来会他的。
伊滕朝老者还礼后,转身对曹长低声命令道:“开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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