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源道》——啸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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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山古村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夜空，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当空，散发着柔和的光华。

月下，是连亘万里无垠的崇山峻岭，座座山岭彼此环绕，直达天际。

岭中，迷雾缭绕，怪石嶙峋，遍地是丈许高的植木荆藤，繁茂而葱茏。一棵棵黝黑挺拔的苍天古树直插云端，枝叶浓绿而厚重，古树干足有数人合抱那般粗壮。

大荒山，已经有数百年无人踏足，在月华的照耀下，山岭四处依稀可见一些庞大的黑影在晃动，这些黑影至少三五丈高大，行动时巨声滚滚，地动山摇。

有形似百足蜈蚣的大虫，百足如天刀，划破地表，大螯中喷吐滚滚黑雾，霎时间草木皆枯，万籁俱寂。

也有仰天咆哮的人形凶兽，巨臂一抡，暴风骤起，磨盘般的拳头砸地，沙土纷飞，半个山头化作平地。

更有展翅数十丈宽大的巨禽，羽如钢刺，翅如战刀，啼音如金石，动轴间撕碎空气，斩断无数巨木。

……

这些，都是大荒山的原土著，更是大荒山的主宰，一个自远古时期便遗留下来的庞大妖兽群。

大荒山的夜，注定不会宁静。

此时，也正是这些妖兽群最为活跃的时刻，磨牙声、撕扯声、咆哮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这些，无不标示着大荒山，生人勿近。

但是，在大荒山中的某一处平阔地带，却显现出了一片破败的村落，此时的村落中一片漆黑，但又显得宁静无比，仿佛一点儿也不受外界的影响，其中，偶尔还会闪过点点黄光，伴随着阵阵轻咳声。

那是夜里起急的人儿，原来，这破败的村落中竟然还有人居住，居住在这数百年来无人踏足过的大荒山。

夜里，每当破败村落中发出一点儿动静，便都会引起妖兽群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它们就会把一道道凶残的目光瞪向那不远处的村落，那目光中包含的嗜血简直不言而喻，仿佛下一刻这些凶光的主人就会把这破败村落给吞噬。

但奇怪的是，这些凶光的主人只是瞪视了一会儿，出乎意料的却没有下一步举动，最后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嘶吼之后，便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

关于这破败村落，作为在大荒山中生存了数百年的它们，知道了太多的事与故事，有各自长辈告诫的，也有它们亲眼见证的。

也正是这些事与故事，才让得它们不敢对这破败村落产生丝毫的非分之想，它们，在惧怕这个村落。

原来，这村落看似破败，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想想倒也是，能在这些庞大物种的眼皮底下生存了这么久，若没有一点手段的话，也许下一刻，这村落就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罢。

呖！

突然，远方的天际传来一声金石交击般的啼音，晴朗的夜空瞬间被遮天的暗影所淹没。

一只身长近百米的凶禽从天边展翅而来，那响彻天际的啼音正是从其嘴中发出。

可能是急着赶路，这只凶禽飞行极快，速度没有丝毫的减缓，应该只是路过这里。

但偏偏，当它随意间低下头，看见这破败的村落时，竟想也不想就朝着下方喷出一团巨大无比的火球。

在它看来，这种破败不堪，让它看不顺眼的地方就不应该残留在这世上。

火球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炫亮的轨迹，迅速扑向了破败村落，也许下一刻，这村落就会被火海所吞噬。

但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就在火球到达村落的上空，即将落下之时。

嗡！

一声震破苍穹的嗡鸣响起，村落的上方竟凭空浮现出一道透明的结界。

火球迅速扑到了结界之上。

噗嗤！

就像被水浇灭的火苗一样，这巨大的火球扑腾了一下，蹦出了几颗小火花，就此消失不见。

这一幕，被凶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它的眼珠子狠狠一颤，一抹后悔的情绪在眼中浮现。

要知道，这火球不同于普通的火焰，而是它的本命真火，就算落入湍急的河流中，也能把整条河流给蒸发，但是在这道结界之前，竟然显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作为在天空中称霸无数载的种族，在这一刻，这只凶禽恐惧了，不为其他，只因在它的记忆深处，一直记得，有一种人，它永远也不能招惹。

那种人，可凌渡虚空，遨游九霄，弹指间能灭敌于千里之外，挥手间山河崩碎水逆流，这是人族中的绝世强者，无人敢与其争锋，也无人敢招惹之。

若是不幸招惹到这种强者，就算是这凶禽中的王者，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任其发落。

很不幸，这只凶禽就招惹到了这种强者，可以说是招惹到了这种强者的手段，并且还尝到了这种手段的威力。

于是，这只凶禽全身发力，只想逃离这处高空，作为灵智超然的存在，此时它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它振翅高鸣，却是想靠此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正当凶禽即将离开村落的上空，准备大松一口气时。

铮！

一声金戈铁马般的脆音凭空响彻天际，凶禽不由得转头一看，却立马身抖如筛。

它全身的钢毛如刺猬般竖起，双翅更是不要命的挥展，嘴中发出了一声声连贯的啼音。

“放过我、放过我……”凶禽仿佛在求饶，它满眼的恐惧，眼珠子都几乎要爆射出来。

只见一杆数米长的白色骨枪从下方的村落中飞射而出，迎风瞬间就涨成了百米长的巨枪。

枪身浑身惨白，其上布满了斑斑灰迹，这是一杆用真正的骨头制成的长枪，骨节处则布满了一圈倒立的骨刺，散发着森森寒芒。

夜空中，只见白色轨迹一闪而过，骨枪瞬间射向了凶禽。

凶禽惊恐，奋力地探出双爪，双翅猛震，竟妄想抓住这杆骨枪。

呖！

凄厉的啼音声霎时响起，过半后戛然而止。

这只百米长的凶禽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骨枪贯穿头颅，还被枪上的骨刺带动着向高空继续冲行了数百米后才慢慢停止。

它无力的扑腾了几下翅膀，眼中的神光开始慢慢消散，一股悔恨莫及的情绪弥漫在整个高空。

而后，一股琉璃之气自凶禽的头颅中扩散而出，迅速就被骨枪所吸收，肉眼可见，这惨白骨枪上的斑斑灰迹竟减少了几分。

紧接着，骨枪好像具有灵智一般，其枪杆一抖，就把百米长的凶禽高高挑起，随后往下方一甩，这只凶禽便像一颗巨大的流星，砸落在了村庄外围的土地上。

嘭！

一声震天动地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冲天的尘埃，这只凶禽彻底死透，被叠成了一座肉山。

但这震天动地的撞击声却好像是砸在了这些大荒山土著们的心中一样。

呜嗷！嘎！嘶！吼！

一声声怪异的哀嚎声开始响成一片，此时，若是有同类物种听到，那么绝对能听出这是恐惧到极点的哀鸣声。

这些妖兽们浑身颤栗如筛，缓和之后，立马撒开四蹄，或是扭动身形，抖动双翅，以要多快有多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山林，向着更遥远的深山老林中亡命逃去。

今夜，对于这些妖兽群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今夜所发生的这一切，它们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对它们来说，这是一个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浑身颤抖的噩梦。

而奇怪的是，不管外界的动静有多么得惊天动地，这破败的村落，此时依然睡得宁静，香甜。

第二章 少年陶天

黎明，还未拂去昨夜遗留的泪珠，清晨就急匆匆地到了。

清晨，是一天中先天气息最为浓郁的时刻，当陶村的大人们还在熟睡之时，各家各户的少年们就嘻嘻哈哈地跑出了家门，向着村口外的广场跑去。

仔细一瞧，这些少年们几乎个个都壮硕得像头小牛犊，但奔跑间却没有丝毫的笨重之感，个个都宛若灵猴般敏捷。

他们的年纪不大，都在十来岁左右，当他们来到广场上，看到占满整个眼帘的巨大肉山之时，全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惊呼：“哇，好大的鸟儿啊！”

少年们抬起头仰望着，神色间充满了活跃与好奇，却唯独没有惧怕之意，仿佛这种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这么大的鸟儿，我们要多久才能吃得完啊？”一个脸蛋胖嘟嘟的少年擦了一下嘴角漫延出的口水，瞪大眼睛说道。

“耶，天赐爷爷对我们真好，又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的食物啦，太好了，爹爹再也不用辛苦地出去狩猎咯！”另一个少年有些天真的说道，言语间却满是欣喜之意。

“是呀，天赐爷爷对我们太好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到我们村里来做客呀，我还想让我娘给他做好吃的呢。”旁边一位少年也附和着说道。

少年们口中所说的‘天赐爷爷’，其实他们本人并没有见过，只不过每当广场上出现肉食的时候他们就会从村长爷爷的口中听到“天赐”这两个字，故以为肉食就是所谓的‘天赐’送来的，久而久之下，便天真的把‘天赐’称做了爷爷，其目的确是想把它与村长爷爷放在同等的地位一同尊敬罢了。

无人注意的是，人群中有一个看起来显得分外瘦小的少年，同样瞪着一双水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肉山。

此时，他并没有像其他伙伴那般发出各种各样的讨论声，而是在粉嫩的小脸儿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其模样甚是可爱。

“陶天！”这时候，不远处一个身形壮硕的光头少年看到了这位瘦小少年，立马呼喊了一声，就往这边跑来。

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瘦小少年一扭身，也发现了向他跑过来的壮硕少年，也高兴地挥了挥手：“陶蛋哥！”

陶蛋一边跑一边挥手兴奋的喊道：“陶天，你看，这么大的鸟儿，都够我们村吃好久啦，到时候我们叫村长爷爷多给你家分一点，你要多吃点肉，快快长个子！”

当陶蛋往陶天的身前一站，就可以看出一道鲜明的对比，陶天的身高比陶蛋矮了足足一头有余，体形更是显得分外瘦小。

其实不然，以十岁的年纪来说，陶天的体形并不瘦小，只不过放在这群牛犊子般壮硕的少年群里，那就真的只能用瘦小来形容了。

陶天呵呵一笑，默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的胃口到底是有多大，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小，只不过就是不像其他人那么长身体，而且就算他吃得再多，体形跟他们这些壮硕如牛的伙伴们也根本没法比。

看着陶天不说话，陶蛋有些疑惑，还以为怎么了，他摸了摸光滑的后脑勺，随后一拍他的肩膀，肉嘟嘟的小圆脸上摆出了认真的神色说道：陶天，你放心吧，我陶蛋一定会保护你的，谁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就帮你揍他。”

“……”

一听这话，陶天首先露出了一脸的无奈，正准备说什么，却被旁边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打住了，原来是周围的那些少年在嬉笑。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陶天还没说什么，陶蛋却有些生气了，一双大眼睛使劲地瞪向周围那些嬉笑的少年，圆脸上努力做出凶恶的神情。

只听周围那些少年们纷纷叫嚷道：“陶蛋，你是不是傻呀，我们的陶天这么厉害，谁敢欺负他呀，连你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还说要保护他呢，嘻嘻，真好笑。”

“你们，你们不许笑。”陶蛋一听这话，立马就涨红了脸，他嘟囔了几句，又争辩道：“什么叫你们的陶天，陶天可是我的，他跟我可是最好的兄弟呢。”

陶蛋说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而后又用希翼的目光看向了瘦小少年，说道：“陶天，我说的对吧？”

听了这话，陶天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高大的光头少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一拍陶蛋的肩膀，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嗯，陶蛋哥，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呢。”

因为陶天家跟陶蛋家是一前一后的邻居，相互离得很近，平时没少串门走动，再加上陶天一出生就没有爹，他娘平时身体又不好，还常常生病，所以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每当陶蛋家里做好吃的，陶蛋娘都会第一时间叫陶天和他娘过去一起吃，或者就让陶蛋带一些去陶天的家里。

而且前一阵子陶天的娘，身体病的太厉害，陶蛋娘就直接在陶天家里待了三天，早起摸黑地照顾他娘。

这让得陶蛋都有些羡慕了，吃醋的说陶天才是娘真正的儿子哩，搞得两家人都乐呵呵的，陶蛋娘还开玩笑地说要不就让陶天认她作干娘得了。

所以陶天对陶蛋一家都很感激，他也认了陶蛋的爹娘为干爹娘，也想着要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他们一家。

所以陶天平时那么努力的练功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知道等他成为了真正的蛮士，就可以加入村里的狩猎队，跟狩猎队一起出去狩猎，他也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打到猎物的时候能给陶蛋家里多分上一点儿食物。

这就是陶天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简单的让人感觉有些幼稚，但这也是属于现今的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报答办法，并且也已经在行动了，更是在众多少年中脱颖而出，向着他自己的目标，蛮士前进着。

这时，陶天突然拉了一下陶蛋，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陶蛋哥，这么大的鸟儿，肯定会被村长爷爷用来举行祭天大会的，到时候在灵泉池里你一定要多坚持一会儿，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了，这次我们都争取突破到蛮士，就可以加入狩猎队，一起出去狩猎了。”

“真的嘛？”陶蛋一听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他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出，当他听到‘灵泉池’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可见其内心对这‘灵泉池’是抱有多大的恐惧感。

“陶天，如果村长爷爷要举行祭天大会的话，那这次我们又没肉吃了啊，而且还要下‘灵泉池’泡澡，那实在是太痛苦啦！”

陶天：“……”

不管陶蛋哥叫苦连天的哭喊，陶天暗自握紧了拳头，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

“你们都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村口突然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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