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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站前
列车从凤凰岭隧道驶出后,瞬间的阳光让车厢里变得一切事物都看不清楚了。
从地理的角度来说,凤凰岭是D市的北方分界线。但是对于D市的居民来说,它不仅隔断了D市与省内其它城市的地脉上的联系,而且从心理上也让D市的居民保持了一份独立性。
明末清初,这里还被视为关外蛮荒之地。据说当年努尔哈赤十三副盔甲起兵,趁着大明朝在关内和李自成、张献忠打得昏天暗地之际,率领族人不断吞并周边的部族。在清朝内务府所编写的清朝革命战争史中记载,努尔哈赤当年闹革命时在凤凰岭曾经遇险,所幸被神鸟凤凰所救。于是后金政权建立后,凤凰岭也成为革命老区,视为龙兴之地。
其后后金改称大清,在大汉奸吴三桂的帮助下灭了李自成,问鼎中原。顺治坐了江山,自认为祖坟冒了青烟,于是将列祖列宗一些战斗过的地方当作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保护起来,除了满人外,汉人入内格杀勿论。不过当年关外一片荒芜,鸟不拉屎的地方汉人也压根看不上。被后人神话到极点的康熙皇帝当政时,清廷为维护“祖宗肇迹兴王之所”、“龙兴重地”,本来打算在东北建起高墙壁垒,以防有人来切断龙脉,坏了大清朝气运。只是以清朝的实力,像大秦帝国和大明帝国那样建造长城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清朝官员灵机一动,在关外所谓“龙兴之地”的边界线上用土堆成宽、高各三尺的土堤,上植柳条,当作城墙来用,故又称柳条边或条子边。其作用与几百年后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先生所设想的差不多,都是不让移民进入。只是从成本上来说,康熙先生的工程成本要少许多。
D市当时属盛京将军管辖,自然也是“龙兴之地”的范围之内,而D市的柳条边就建在凤凰岭之上,沿着凤凰岭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向东至吉林辽宁两省边界后转向南,直至长白山;向西则一直延伸至辽阳,然后折向南,直至渤海。时至今日,凤凰岭上仍然残留着不少当年柳条边的遗迹,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和风雨的侵袭,土堤已经很少能看到。但是当年栽下的柳条却生根发芽,很多成为参天古树,如同一道绿墙,在凤凰岭上迤逦着伸向远方。
我所乘坐的火车驶过凤凰岭时,已是深秋季节,铁路两边的山丘上层层红叶。对于我这样一个80后来说,因为少年时代痛苦地学过《香山红叶》,所以此时此刻,脑海里跳跃出很多优美的词句。
但是这份美好很快就被现实无情的伤害到了体无完肤的地步。因为此时此刻,坐在双人座上的我被两个体形庞大的中年妇女挤成了可怜的一团,两排座位中间的小茶桌上,两个满脸鼻涕的小朋友正津津有味的啃着彼此的手指头,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对面的座位上毫无例外的挤了四个男女,彼此使着暗劲,都希望自己能获得比对方哪怕只多出一寸的空间。
事实上整个车厢都是这样,定员108人的车厢里挤下了至少300名乘客。各种味道在人群中飘来飘去,夹杂着鸡鸭的嘶哑叫声以及人类互相摩擦碰撞后的叫骂声,虽然这乡音让我感觉到一丝亲切,但更多的是让我绝望。
好在我绝望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十分钟,车缓缓的停了。我拎着行李箱,奋力挣扎,终于从车上挤了下来。
八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
站台比我记忆中要小许多,小时候似乎总是走不到头的站台居然南北长不到三百米。这发现让我惊愕之余,不免有些沮丧。我随着人流向出口挪动,不时被大大小小的包裹、各种各样的筐、还有或胖或瘦的人体挤来挤去。这种碰撞最开始让我感到痛苦,慢慢的就变成了愤怒。
于是我决定打一架再说,为了我即将逝去的青春!
但是就在这时,警笛声大作,我像一条猎犬般的猛然停下脚步,眼睛紧盯着车站外面。
铁栏杆外,飞快的驶来了三辆警车,车还没停稳,十多名警察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们冲进车站前一排门前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彩灯的低矮的违章建筑中,拖出了三四个或肥或胖或老或少的艳装女子,塞进警车后飞驰而去。
故乡啊,八年没见,为什么你还是老样子?
站前这个名称,对于我来说有着深刻的记忆。它是本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以前妈妈每次赶集,都会在站前给我带回来好吃的馅饼。打开油纸的瞬间,香喷喷的馅饼带着热气刺激着我的每一条神经,在热气背后,是妈妈开心而又有些心酸的面孔。这副面孔,后来凝固成一张黑白照片,藏在我的背包中,陪我走过千山万水。
五龙镇是D市西郊的一个小镇,但是名头可不小。这个小镇有一座D市最大的纺织厂,是日本人占领东三省时所建,当年可是整个东北地区最大的纺织厂。东北光复后,国民党接收了纺织厂,将其命名为“国兴纺织厂”。后来1948年国民党在辽沈战役吃了败仗,据说一个班的解放军就接收了D市。国兴纺织厂也换了名字,叫做“D市解放纺织厂”。后来可就热闹啦,有一段时间叫“红心纺织厂”,后来有几年叫过“卫东纺织厂”。但是不管大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什么字,五龙镇的老百姓仍然习惯称呼它最初的名字-毛绢纺织厂,简称毛绢厂。
毛绢厂在改革开放前一直是D市的龙头企业,职工人数一直保持在三万人左右。而整个五龙镇的人口也只不过十万人左右。对于面朝黑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如果有一天能够被选去毛绢厂当个临时工,都可以说是祖坟冒了青烟。而一些农村姑娘如果有幸嫁给毛绢厂的职工,那简直就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了。
毛绢厂的辉煌一直延续到八十年代末,好日子终于到了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不堪重负的毛绢厂终于露出了败相,短短三年,七任厂长先后因为贪污受贿、侵吞国有资产进了局子,七位厂长还都住在同一所监狱,被人称为“全真七子”。
D市纺织业第一大企业毛绢厂就这样在天灾人祸的折腾下垮掉了。由于是纺织企业,女职工占了全厂总人数的三分之二。突然遭遇下岗,原本衣食无忧的毛绢厂职工们只能自谋生路。于是五龙镇的娱乐事业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站前的小广场很快就被非法建筑填满了,各种舞厅参杂其间,各种彩灯照亮了这个边境小镇的夜空。经常可以看到公安人员带着几名大义凛然的前毛绢厂女工从舞厅中走出,这场景深深印在我幼年的脑海中。
毛绢厂东北一侧就是从D市通往省会的铁路,以这条铁路为界线,以东是五龙山区,以西是以毛绢厂为高点的五龙镇,习惯上将铁路以西的地区称为铁西。在某一个历史期间,“铁西”在五龙镇意味是富人区。但是在八十年代之后,“铁西”成为整个五龙镇的代名词,它的含义变成了贫穷、落后以及脏乱差。
而这份脏乱差,又被“站前”这个小小的地段很好的体现出来了。
我拎着包站在车站出口的台阶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天长叹,心想:“我胡汉三终于回来了!”
就在这时,后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掌,打了我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接着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叫道:“孙子,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第二章 大飞
我本来正充满乡情自怜自艾酝酿情绪即将到达高潮之时,被人冷不丁儿的从后面拍了这一下,差点没跪下,登时勃然大怒,左手握紧了我的包以防流氓声东西击西想抢劫,右手攥紧了拳头,转身回头怒吼:“孙子你TM的别跑……”
“这儿呢这儿呢。”一张黑黝黝的大脸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我当胸又挨了一拳。
这一拳倒是很温柔,我定睛一看,一个洗剪吹风格的乡镇青年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孙子你谁啊?”我揉了揉胸,一脸狐疑的问道。洗剪吹一听这话,本来充满欢喜的脸立即变成了幽怨的表情。
“我?我!我你都不认识了?!”洗剪吹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口,愤怒的质问。
“不认识。”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洗剪吹失望的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忧伤,然后又从忧伤变为失望,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说出“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七个字。
“你丫到底是谁啊?”我最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转身要走。洗剪吹一把拉住了我的包,大声说:“我大飞啊,二队的大飞!”
五分钟后,我和大飞坐在豆腐脑摊上一张油腻腻的桌子前,脸上都挂着没擦干净的眼泪。大飞将一双筷子拿在手里蹭了蹭,递给我说:“你小子还没变嘛,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说到这里转头冲正在铁皮房里忙活的老板娘喊:“给加两个火烧,脑儿少点,卤多些,少放辣,多了不给钱!”然后转头对我说:“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当干部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问:“犯错误了,能整个儿回来就不错了。”
大飞是我小学同学,大名叫李飞。他爸是村里的铁匠,可想而知打孩子下手有多重。这么说吧,打从学前班起,大飞基本上天天带伤,他所受到的暴力袭击百分之九十九来自他爸,剩下的百分之一来自他妈。正因为从小历经过这样的千锤百炼,所以他在小学时很快就打出一片新天地。故事的基本套路是:大飞和同学打架-同学哭-同学家长找老师-老师找大飞他爸-大飞他爸揍大飞-大飞带伤到学校-大飞继续和同学打架。
这样的剧情在我的小学时代经常上演。
大飞从来不打我。倒不是因为我学习好,是因为我始终认为他是一个好学生。
老师曾经因为我这样的想法鄙视了我整整三年,直到我们毕业六年后,她才改变了她的看法。大飞是我们全班三十四名学生中,唯一一个每年都会去看她而且在她生病时跑前跑后的学生。
大飞没有上初中,因为他爸在我们六年级时遭遇车祸去世,他只好辍学帮他妈种甜瓜,供他的弟弟和妹妹上学。
我接到大学通知书后,去学校的前一天,大飞来到我家,塞给我十块钱,然后就匆匆跑了。
这一别就是十多年,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们没有再见过面。虽然我也匆匆回过家几次,但从来没有想过去看望哪位同学。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模样,但是大飞,仍然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我。
这让我很惭愧。
喝着热腾腾的豆腐脑,眼前是拥挤的人群和熟悉的乡音,似乎每个人的面容都很熟悉,但又非常陌生。大飞一边大口吃着火烧一边说:“王金花知道不?当了镇长啦,小广场的大柳树就是她下令砍的,得罪了老天爷!砍了大柳树她就下台了。”
王金花是五龙镇的名人,原来是和平村村办小卖店的售货员,不知道怎么就开挂一样当上了和平村书记,后来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居然升为镇教育委员会主任。虽然风言风语不断,她还是在一片质疑声中荣升为五龙镇第二十七任镇长。
五龙镇站前小广场上原来有一棵柳树,一棵非常大的柳树。之所以说是一棵非常大的柳树,是因为它真的很大。虽然没有大到宇航员在太空中肉眼就能看到的程度,但是站在五龙山上俯视五龙镇时,你会看到在整个五龙镇城区的中心位置,有这样一棵大柳树。
那时小广场是真的广场,除了这一棵大柳树外,没有形形色色的铁皮房和活动房。进站侯车的人们总是喜欢坐在大柳树下天南地北的聊天。大柳树高二十余米,枝桠伸开所覆盖的面积差不多有一百平方米。至于它的历史嘛,反正我爷爷小时候就在大柳树下玩过捉迷藏。
就是这样一棵大柳树,被王金花下令砍了。
“这个骚娘们!”大飞恶狠狠的骂道,旁边桌上几个闲人也在一边起哄。
“看看,砍了大柳树说是招商引资,结果小广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大飞咽下最后一口火烧,拍了拍肚子说:“不过砍了大柳树,王金花的好日子也到了头,当年年底她就下台了。”
“哪一年啊?”我问道。大飞翻了翻眼睛,一脸茫然。正在忙活的老板娘接口说:“08年,区里高副书记死的那年。”
我“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一个人,说:“对了,梁小燕呢?”
梁小燕原来是镇小学的一名小学老师,是当年名震一时的美女。后来自由恋爱喜欢上了一个在小广场摆摊卖烧鸡的外地青年。她爸她妈本来一心把姑娘嫁给书记镇长级别的大官,当然不同意这门亲事,还诬陷外地青年对她家姑娘耍流氓。结果外地青年挨了几顿揍后跑了,梁小燕疯了。
这个曾经的美女老师,经常会衣衫褴褛的在站前小广场上徘徊,因为那个外地青年,曾经在小广场卖过烧鸡。她会拦住经过的青年男子,傻笑着问他“你爱不爱我”。在那个年代,“爱”是绝对不应该说出口的字。
所以她爸她妈经常打她,骂她犯花痴,丢人。再后来,梁小燕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那段时间,她好像恢复正常了。虽然偶尔也会在小广场出现,衣服依然破旧,但眼神不再迷茫,露出的是羞涩的微笑。
但是孩子出生后,被她妈送人了,于是梁小燕彻底疯了。
她不分昼夜的在小广场上自言自语到处乱跑,有些小流氓教唆她去搂抱经过的男人,随后她就会被男人或男人身边的女人殴打、唾骂。
我记得在我离开家乡去外地读大学时,在大柳树下,看到衣不蔽体的梁小燕。她傻笑着问我:“去郑州吗?给我捎封信给他吧,求求你!”随后她就被送我的乡亲们推开了。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不懂情爱为何物的孩子,但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很悲哀。
那时,梁小燕是五龙镇出名的三大疯子之一。
“不知道。”大飞黯然的摇了摇头,“前几年突然不见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没有人管她,她爸她妈也搬走了。”
“她呀,死了倒好,省得活着遭罪。”旁边桌上一个老爷们喟然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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