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工业之王》: 苏醒》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武尊之凤歌》——拾七夜。
1 : 受伤的少妇
九月九日。
时节恰重阳,桂子飘香,菊黄,蟹肥。
鄱阳湖的水,清澈而碧绿,缓缓流动,柔和得好似少女披散的长发。
夜深,人静。
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远的柳树梢头。
湖面,在清淡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银鳞。
蓦地。
忽闻水花飞溅声起,借着月色,隐约可见一双轻桨割破平静湖波,漾起道道粼纹,向四周扩散。
一艘画舫,悠悠地从柳荫深处摇了出来。
翠绿色的顶,朱红栏杆,镂花窗子里,湘妃竹帘半卷。
船头,端坐着一个面容清癯的老人。
一个年约四旬的美妇,紧依着那老人身侧蜷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偎在那少妇的怀里,鼻息均匀,睡得正酣。
迎面略带咸味的江风,送过阵阵寒意,那美妇轻轻扯下披在身上的锦缎披肩,掩住那男孩的身子。
动作温柔,无微不至。
老人直起上身,将面前紫檀木矮几上的茶盏凑到唇边,浅浅呷了一口,望了美妇一眼,笑道:“凤儿睡了吗?”
美妇莞尔一笑,低头瞧了瞧怀中熟睡的孩子,点头道:“嗯。睡了。”
老人缓缓站起,仰望苍穹,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吟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声音幽沉,隐隐蕴含着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感。
美妇淡然轻笑,道:“夜深了,容易着凉,咱们该回去了!凤儿若是染上风寒,可够愁的。”
“好。”老人颔首,挥手,正准备吩咐掉转船头,眼前一滞,忽见一艘灯火通明的双桅大船,帆篷吃饱了风一般的鼓起,飞驰而来。
那艘船仿佛已彻底失去了控制,随着风向,径直向画舫撞了过来。
画舫上雇的掌舵人,是海上老手,不等老人下令,他立刻一转主舵方向盘,画舫向一侧避开。
旁边的另一艘小船,却急奔向船头,高高扬起手中的竹篙,嘴里大声嚷道:“嘿,朋友,你们睁着眼睛往人家船上撞,是几个意思?”
他一连嚷了几声,然而,那大船上却始终是一片死寂,并没有任何回应。
船夫心里发急,赶紧挥起竹篙向大船的船舷卖力戳去。
这时,原来肆虐的江风,已渐渐减弱,大船被竹篙戳中,顿时就向另一侧偏了过去。
两艘船,擦身而过。
好险!
老人一直负着双手,看着这一幕有惊无险的经过,神色淡定,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畏惧。
那握篙的船夫,眼见大船几乎快要撞上画舫,对方却好似充耳不闻,忍不住又大声叫道:“喂!你们船上还有没有一个能喘气的活人?”
任他扯着鸡公嗓子大喊大叫,船上仍然没有半点回应。
鄱阳湖占地约有百亩,四周生满了七尺高的芦苇丛,那艘双桅大船,方向又是一偏,竟撞进了芦苇丛中。
老人站在船头,看得心中一动,暗想道:这艘船,似乎已没有掌舵的船家,难道船上没有人吗?
再抬起眼皮,仔细一瞧,见那辉煌的灯火,仿佛又不像是没人乘坐的样子。
老人心头大感奇怪,便转过头,对船夫嘱道:“把船驶到那大船附近,我倒要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
身后的美妇秀眉双挑,嘴角微掀,似乎想要出言阻止,却,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船夫依照老人的话,紧挨着大船,将画舫停了下来。
老人望着大船上闪烁不定的灯火,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回头又对船夫说道:“这艘船有些古怪,你先爬上去查探。”
“是,老爷。”
船夫躬身施礼,匆匆放下竹篙,手脚并用,像只灵活的壁虎般爬上船头。
老人依旧负手,衣袂飘飘,卓立在船头,望着残月出神。
突然,一阵尖厉的惊叫声传来,瞬间打断了老人的沉思。
老人眼角微颤,循声望去,见刚才爬上船的船夫,一路踉跄地跑回来,好像撞见瘟神一般,“扑通”一声,脚下一空,跌入了冰凉的湖水中。
老人皱了皱眉尖,袍袖一拂,施展出“凌空步虚”的绝顶轻功,轻盈地向大船掠去。
美妇怀抱中熟睡的孩子,也霎时被这一声尖厉的叫声惊醒,霍然从美妇怀里站了起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从船舱内经湖风传播过来,黏黏的,腻在心头。
美妇慌忙腾出手,捂住了孩子的口鼻。
老人停下脚步,重重地咳了一声,问道:“有人吗?”
目光一扫,只见一条朱红色的剑穗,在风中起舞,宛如地狱的火。
一柄长剑,从一名黑衣人的后背贯穿前胸,深深地钉进了舱门的板壁上。
烛火照耀下,清晰可见黑衣人的侧脸,正是个年轻人,惨白的面色,却无法掩去他那立体的五官,分明的轮廓。
老人幽幽叹息一声,继续向舱内走去。
船舱布置华丽,却衬着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桌倒,椅翻,血迹斑斑。
离门不远处,一个中年大汉,像油锅里的虾米似的蜷卧着,他后脑勺已开裂,早已气绝身亡。
老人喟然长叹,喃喃自语地道:“好一副凄惨的景象。”
叹气时,又转眼望去,只见靠窗处,站着个青衫男子,双腿直立,两手十指,深入板壁之中,骤见之下,好似一个人扶着板壁而立。
仔细看去,才可看出这人早已暴毙多时,全身僵直如蜡,只因十指深深插入了壁板之中,才使得他的尸体没有倒下。
这人全身虽不见任何伤痕,但,口鼻之间,却不停地淌着滚烫的鲜血。
辉煌的灯火,照着三具死尸,构成了一幅无限恐怖的画面。
老人见了,纵是胆子再大,背脊也不禁由头凉到了尾。
他摇摇头,一边哀叹,一边举步向舱外退去。
突然,从船舱的一处毫不显眼的角落中,传出一声微弱如蚊语的呻吟。
呻吟声虽弱,却,仍没避过老人那蝙蝠般敏锐的双耳。
他惊得全身肌肉抖动了一下,赶紧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再次环顾四周,搜寻船舱的每处黑暗角落。
他只觉那三具尸体的形态,越看越吓人,不禁心头一凛,便打算尽快离开这不祥之地。
前脚刚踏出门坎,忽地,又闻一声微弱的呻吟传来。
这一声,他听得格外清楚。
由那微弱的声音,可分辨出那人气若游丝,受了重伤,所以才发出痛苦呻吟。
老人踌躇片刻后,霜眉间厚积着坚定之色,道:“劫后余生,奄奄一息之人,老夫岂能见死不救?”想到这,一甩轻袍,又折回舱中。
老人凝神望去,只见船舱一角的暗影处,倒卧着一个紫衣少妇,长发散乱,满身血迹,上半身倚在舱壁的木板上。
老人见了,怜悯之心油然而生,转身跑出舱外,招呼过来两个船伙计,卸下了一扇舱门当作担架用,合力抬起重伤少妇。
舱内,一灯如豆,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微阖,鲜血,像蜿蜒的红蛇,浸透了大半衣裙。
就在这时,她艰难地睁动了一下眼睛,发出一声重重的呻吟,借着身子转动之势,闪电般地伸出手,胡乱一拂,一盏油灯,不慎倒了下去。
邪恶的火苗,一接触地上干燥物,便像魔鬼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紫衣少妇的手腕上本就已受了许多处创伤,这次强行一拂,牵动了伤口,血,泉涌而出,在她的衣襟上绽了朵妖艳的花。
她紧咬着牙,强忍伤痛,蝶翅般的睫毛,缓缓覆上眼帘,汗水,犹如透明的蚂蚁,从她的脸上粒粒滚落。
两个船伙计不过才刚把紫衣少妇移上画舫,那双桅大船突然冒出一股浓烟,火舌激情地交缠着,强劲的夜风中,火势有如奔马,迅速的蔓延开去……
老人惊怵地打量了那火势一眼,沉声命令:“来人,快将画舫划开!快!”
两个船伙计急忙放下紫衣少妇,熟练摇橹,配合船老大掌舵,匆匆将画舫摇走。
紫衣少妇眼见火海熊熊,那艘双桅大船,已难逃火劫,悬在嗓子眼的心儿随之落地,赖以支撑的精神力量,亦随之松懈,晕了过去……
……
……
当她再度醒来之时,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布置十分雅致的卧室之中。
紫檀大床上,铺着厚软的鹅绒床褥,四壁新糊雨过天青纱,妆台上,搁着一面明亮铜镜,右首壁角,吊着盏白绫流苏宫灯。
乍看之下,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户富贵人家的房间。
蓦地,屋中一亮,珠帘掀起,缓步走进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身穿素色布裙,却掩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雅气质。
只见她走近木榻前,脸上泛出微讶之色,柔声道:“呀!你醒了?”
紫衣少妇轻叹一声,道:“鄙妇罹难,承蒙夫人相救,还未拜谢救命之恩。”说完,挣扎着欲起身。
哪知这一动,就扯痛了伤口,只觉全身一阵剧痛,不禁蹙起蛾眉。
美妇见了,赶紧上前,摇手道:“唉!你全身都是刀伤,不宜挣动。”
紫衣少妇黯然道:“若非夫人搭救,鄙妇恐早已丢了性命,大恩不言谢,这番恩情,鄙妇当永远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美妇摇头,微笑道:“你不用再多说感谢的话了,福祸旦夕,风云难测,人生一世,谁还会没有经历过危难。你尽管安心休养,寒舍人口简单,居所清静,虽非豪门巨富,但,多上三五个人吃饭,也是不打紧的。”
紫衣少妇眼圈泛红,颇受感动,抬头道:“鄙妇还未请教夫人贵姓?”
美妇笑道:“我姓秦。”
紫衣少妇道:“哦。秦夫人好。”
秦夫人摇头笑道:“快不要这般称呼,我也许虚长你几岁,如不嫌弃,那就唤我一声姐姐吧!”
紫衣少妇略一沉吟,道:“夫人抬爱,鄙妇如何受得起。”
秦夫人轻轻叹一口气,道:“妹妹的伤势极重,不宜过多劳神说话,我夫君已进城替你抓药去了。”
紫衣少妇心中更受感动,眼角噙满泪花,哽咽道:“咱们素昧平生,夫人这般厚待鄙妇,实在叫鄙妇做牛做马,也难报答万分之一。”说着,缓缓阖起双眼,两行清泪,滑腮抛下。
她好似是突然回忆起一件什么大事,刚刚闭眼,忽然又很快睁开,道:“敢问夫人,鄙妇所搭乘的那艘双桅帆船,可还泊在湖中吗?”
秦夫人摇头,叹道:“唉!已经烧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但你那艘双桅帆船,连那满湖新生的芦苇,也都被烧个干净,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停在湖畔的几艘渔船,也被那蔓延的火势烧毁,烈火烧了足足有半夜之久,你那艘双桅巨帆,早已化作飞灰。”
紫衣少妇眨动了两下黑曜石般的眸子,默然不语。
秦夫人心善,只道她心疼船,赶忙安慰道:“财帛乃身外物,你也不必为那艘船心疼了,你若愁无去处,寒舍人口稀少,你不妨留在此地。”
紫衣少妇道:“多谢夫人的好意。”
秦夫人望了望她身上的刀伤,唏嘘不已,摇头退出屋外。
紫衣少妇浅浅的梨涡,这时绽出一丝微笑,犹如寒冬霎时有了浓浓春意。
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睡去。
2 : 徐凤眠拜师
当她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案上,搁着一盏鎏金莲花灯。
灯光,从桔红色纱罩中照出来,幽美而柔和,映入她的眸里,烘暖着心窝。
雅室中,除了秦夫人,身旁还多了一位身穿宝蓝缎面银鼠皮袍,不苟言笑的老人。
大理石圆桌上,还放了个描金细瓷的药碗,热气犹在蒸腾。
老人犀利的目光,扫了扫木榻,劈头第一句就对那紫衣少妇道:“你身上共受了九处重伤,仍能保住性命,委实出乎老夫的意外。”
紫衣妇人道:“承蒙恩公援救,使鄙妇幸逃一死。”
老人摇摇头,道:“老夫虽然粗通医理,但,像此等重伤,实在棘手,你却能平安度过,眼下看来已无大碍,待伤口愈合之后,再休养一段时日,即可康复。碗里的药物,费了我不少心思,服过之后,还望你能摒却心中杂念,好生安睡一夜,对你伤势,必有良补,明早,老夫再来替你把脉。”
说完,老人负起双手,一言不发,缓步踱出了卧室。
秦夫人端起药碗,走近榻沿,低声道:“我夫君是典型的冷面孔,热心肠,对人素来不善说客气话,还望妹妹不要怪他才是。”
紫衣妇人垂下脑袋,道:“夫人言重了。贤伉俪救命之恩,深如东海,鄙妇纵是一死亦难以报答……”
“好了好了,妹妹今后还是莫要再提‘死’这类不吉利的字眼儿。”秦夫人嫣然浅笑,又提醒道:“妹妹请快些趁热喝下汤药,凉了可就走味了……”
紫衣妇人叹道:“鄙妇落魄之人,怎敢和夫人平辈称呼,承蒙抬爱,鄙妇心领……鄙妇贱名雪茹,还请夫人直呼贱名便好。”
秦夫人笑道:“妹妹虽受重伤,风采犹然可见,若我猜想不差,妹妹必定出身名门望族,绝非庸人。‘’
雪茹轻叹一声,不再答话,捧过药碗,“咕噜噜”喝了个碗底朝天。
经过了数日的精心疗养,雪茹身上大部分伤口已愈合,现在已可下床走动。
她从秦夫人的口中,得知了那老人叫做徐世,乃是一位公正廉明的御史,因弹劾权臣,遭到陷害关入天牢,被一位武林高人所救,此后埋名归隐山林。官场阴暗,勾心斗角,已使他再无心仕途,每日只顾垂钓,对弈,赏莳花,闲度余年,夫妇两人,膝下只有一子。
又过了一月时光。
雪茹的伤势已痊愈,朝夕相处,她和秦夫人已成了闺中密友,但,她却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世来历,而且对之前被火烧毁的大船,也好似彻底遗忘了一般,不再提起。
徐宅人口简单,除了徐世夫妇二人和一个孩子外,只有一个追随徐家多年的老仆徐福,一名长工和一个随侍婢女。
徐世所乘的那艘画舫,也毁于大火之中,原来雇的两个船夫,因此辞工远走,偌大的徐宅,就只有这么几个人。
长工除了修剪花枝,做些粗活之外,从不擅进后院半步,使这花木扶疏的内院中,更显得分外寂静。
这一日,午膳过后,雪茹突然对秦夫人提议道:“愚妹伤势已复原,每日无事,甚觉枯燥,姐夫既喜清静,倒不如将令郎交给愚妹课读,也让我消磨这漫长光阴。”
秦夫人沉吟了一阵,乐孜孜道:“妹妹有此用心,愚姐不胜高兴,那,就有劳妹妹费心了……”
雪茹深知她心中怀疑颇重,也不说破。
……
……
次日上午。
西厢书房。
秦夫人带了孩子来拜见老师,雪茹虽然再三推辞,孩子仍依照规矩,恭敬行了拜师大礼。
徐世虽遁世隐居,但,治家依然极为严谨,雪茹虽由秦夫人口中知道,徐家只有个独子,且是个老来子。
但,自从她清醒之后,就没有见过那孩子一面,在她的记忆中,那徐世也只来过一次,这数月来,她见过的只是秦夫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婢女。
秦夫人带孩子拜见了雪茹之后,拉着雪茹的一只手,亲切地说道:“妹妹,这孩子天资不弱,悟性极高,只是先天缺陷,身体虚一些,有劳妹妹多费心了。”
雪茹微微一笑,道:“姐姐尽请放心,我自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他。”
秦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你该打的尽管打,该骂的尽管骂,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雪茹凝视着孩子,道:“姐姐请放心。我见他头角峥嵘,品貌非凡,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在姐夫之下。”
秦夫人叹道:“你那姐夫,为官处世,太过刚正,得罪了许多朝廷权势,不得不解甲归田,在这丹桂林中隐姓埋名,读书自娱,消遣岁月。他因官场受挫,看破功名利禄,不允犬子再涉足仕途,平日,虽也肯教凤儿识文断字,但教的却不是治世典籍,而是诗词歌赋,佛道经文,想到什么,就索性教他什么,长此以往,犬子便学了一肚子怪东西……”
雪茹笑道:“姐夫没有教错,不论凤儿日后是否将涉足仕途,这些学问,都该懂得一些为好。”
秦夫人回头看了孩子一眼,嘱道:“凤儿,今后要好好聆听雪姨的教导。”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姐姐慢走……”雪茹也不劝留,起身相送,等秦夫人走远了,才轻轻关上房门。
这间书房,陈设古典,四壁山水字画、佩剑、玉箫等挂得琳琅满目,样样皆是精品。
临窗处,摆着一张青玉案,案上一只白玉瓶,瓶里插着几枝梨花。
紫铜镂花鼎内,焚着一炉龙涎香,香气馥郁,闻来神清气爽。
雪茹围着孩子踱了两圈,细细打量着他,见他清秀脸庞上,肤色黄中透青,饱含七分病态。
她不禁暗暗一叹,道:“这孩子幸亏遇上了我,要不然,只怕他难以活过二十岁……”
这样想着,她便柔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站得很笔挺,乖巧答道:“我叫徐凤眠。”
雪茹微笑道:“这名字起的很好,凤眠,总是飞腾之兆,但愿你能光耀门楣……”
徐凤眠听了,却一个劲的摇头,道:“爹爹替我诊过脉,说我活不过二十岁,只准我学些杂学,再过两年,他还要带我游山玩水,环游世界,就算有一天突然死去,也不枉此生。”
雪茹先是一怔,继而淡然一笑,道:“这些话,你可曾告诉过你娘亲吗?”
徐凤眠道:“没有,爹爹再三告诫我,要我不能告诉娘,爹爹说,娘若知道了,肯定痛不欲生……”
雪茹微微一笑,又问道:“凤儿,你可怕死吗?”
徐凤眠眨了眨眼,道:“不怕,爹爹说生死由命,勉强不得。”
雪茹笑道:“话虽如此,不过,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之分,一个人,虽该有不为生死所累的胸怀,但,同时也更应有坚强的求生意念才是。”
徐凤眠垂下头去,摩挲着指甲盖,讷讷道:“我……我不愿看到爹爹伤心。”
雪茹听了,脸色突然一正,娇艳如花的面容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寒霜,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齿缝间迸出:“孩子,你如果肯听我的话,就绝对死不了。”
徐凤眠猝然抬起脑袋,眸子雪亮,道:“真的吗?”
雪茹道:“自然是千真万确,我岂会骗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提……”
徐凤眠连忙打岔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雪茹抿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才道:“条件就是,无论我教你什么,你都不许讲给你爹娘听。”
徐凤眠沉吟了一阵,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嗯。真乖!”雪茹凝视着徐凤眠,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
……
光阴荏苒,弹指一挥间,又匆匆过了两个月。
没有人知道,在这两个月期间,雪茹和徐凤眠在那两扇桃心木门紧闭的书房内,究竟做了些什么。
但有一点,让秦夫人惊喜万分,之前的顾虑也因此烟消云散。那便是徐凤眠原本羸弱的身子,仿佛渐渐强壮起来,脸上,也浮现出红润的光彩。
徐世性情淡泊,虽然觉得凤儿比以往改变许多,但,他不愿多问,淡然置之。
秦夫人眼见爱子的身体强健起来,正心花怒放,懒得去刨根问底,询问凤儿从雪茹那里学了些什么东西。
这一天,正是腊月二十三日。
秦夫人刚梳洗完毕,忽见徐凤眠火急火燎地冲进房来,嘴里大叫:“娘…娘!不好了!雪姨…雪姨她走了!”
秦夫人吃惊不轻,道:“怎么回事?”
徐凤眠道:“雪姨留下了一张纸笺,悄悄走了。”
秦夫人赶紧接过他手里紧捻着的纸笺。
只见上面写道:愚妹承蒙徐公相救,又受夫人垂爱,视如姐妹,劫后余生,愚妹本该留府,竭尽绵薄之力,教授凤儿,以报再生之德。然,愚妹另有要事,亟待处理,本想当面明告,又恐夫人盛情挽留,迫于情势,只得留书拜辞,恩德铭感五内,结草衔环,只祈有报答之日。临行泪洒,依依难舍,然,情非得已,唯,恳请夫人海涵。
书上秦夫人
雪茹拜留
秦夫人一口气读完,不禁担心道:“这怎么行!她一介弱女子,大病初愈,孤苦无依,在这岁暮天寒之际,如何……”
话未说完,忽听一阵繁重的步履声响,徐世,掀帘而入。
秦夫人正急得没有主意,一见徐世来了,便急急说道:“夫君请看,雪茹留书走了。”
徐世微抬眼皮,淡淡道:“不用看了,我早已猜到。”
说完,他伸手夺过纸笺,三下五除二地撕了个粉碎,揣入衣袋中。
秦夫人呆了一呆,道:“夫君!你……你干什么?”
徐世道:“这封纸笺,留它不得。”
秦夫人惊道:“为什么?”
徐世长长叹了口气,肃容道:“偶然不可臆测之事,正如夏日降雪,江水逆流,终究不是吉兆,雪茹既然走了,此事便告一段落,不提总比提的好……”
老人耿直,虽然完全不晓江湖轶事,但,久居官场,毕竟人情练达,阅历丰富,似乎已预感出其中的不祥与凶险。
徐凤眠怔忡地瞧着他爹爹,突然轻轻一叹,道:“依孩儿看来,雪姨绝对不会走的!孩儿迟早会再见到她的。”
徐世脸色一沉,低声责道:“小孩子家的,懂什么。”
但,无论徐世如何骂他,徐凤眠的心中,却始终抱着一种奇异的信念,认定雪茹绝对不会就这样抛下自己,无故离去,他深信自己肯定还能再遇到她。
他年龄虽还小,然,性子却倔得很,但凡是下定了决心的事,便像吃了秤砣铁了心——绝无更改!
此后的每日每夜,徐凤眠便一直痴痴地倚门守望,不管寒风如刀,瞪着两只冻红的眼睛,瞧着被白雪覆盖的道路,魂不守舍。
秦夫人纵然三番五次拖他回房,但,只要她一个不注意,他便又偷偷溜了出去,徐宅里的人,都知道他素来任性,不敢多加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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