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琉璃盏梦初醒》——绘水》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燎明》: 身穿变魂穿,这是何地何年?。
第一章 身穿变魂穿,这是何地何年?
“叛徒!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这是……这是哪儿?”
他虚弱地睁开双眼,眼神放空,过了半晌,迟钝的感官才粗略描绘出四周的环境。
破旧的屋顶,扎人的草垫,满嘴里瘆人的苦味儿……
这是什么地方?!
他尝试爬起身,四肢却没有一点力气。
不急,不急。
他闭上眼睛,平静心情,尽量放缓呼吸。
再睁眼时,眩晕感已经退去不少,他试着抓了抓草垫,一鼓作气,起!
上半身抬起来了,他心里暗暗高兴。
可早已麻木的腰腿终究还是吃不住劲,在他未来得及喊出口的“嘛蛋!”声中,将他直直拽倒下来,顺带将一旁的什么东西打翻在地,“啪!”一声摔了个粉碎。
随着这声脆响,屋外模模糊糊响起惊呼声。
“吱呀”一声门响,有人惊惶地跑进屋来。
“喜子哥,你醒啦!”一个小巧的身影惊喜地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呜……”
“嗯?”他满头问号地感受着这轻柔身体在自己怀里的扭动,
终于打定主意——两手略一用力,将她推得远了些:
“妹子,你哪位?”
眼前的脸孔明显是个小姑娘,十三四的年纪,秀丽的面容,一双好看的眼睛哭得跟两只粉嫩的桃儿一般。
这个小姑娘也惊得忘了抹去眼泪,任凭一串串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滴落:
“喜子哥,你不认识三丫了?喜子哥……”
小姑娘又一头拱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少女真情不掺杂一丝虚情假意。
哎……这真是……他思量了片刻,终于还是默许了少女的举动,犹豫地高举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不停抖动的后背。
一男一女,荒野空屋,就这么抱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姑娘小是小了点,可以等嘛,自己也不是个急性子的人……
他感受着被人依恋的满足感,平躺在草垫上,心中的不爽被驱逐干净,不由得竟有些志得意满。
可疑惑依然没有放过他的脑袋,
这到底是哪儿?
他仰着头四处打量,却被一旁的黑影吓得猛一哆嗦!
我去,这特么是人是鬼!
肾上腺素强过所有决心,惊吓的力量远超所谓毅力,他一竿子挣起身来,再也感受不到腰腿上的酸麻。
昏暗的屋里,一个瘦小的少年站在两人身旁不远处,头发蓬乱,满脸满脖子黑泥,此刻正缩着脖子,满脸不知道是高兴、尴尬还是有点不服气。
他睁圆了眼睛看着那少年,直看得那小子有些心虚起来,用力搓了搓污黑的手腕:“嘿,喜子哥,你醒啦。”
喜子哥?谁是喜子哥?
若是平常,他走在大街上,被人直勾勾盯着叫一声“喜子哥”,他只会想,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可今天,看着周遭拍电影一般的布景,又看着这俩孩子理所当然又一脸关切的样子——
难道,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这个怀疑在他看到了自己的手——那只仍在轻拍小姑娘后背的手后达到了顶峰。
这是谁的手?
瘦长、白皙,指肚上却满是老茧,有着漂亮的椭圆形指甲,手背上几道疤痕纵横。
他愣了愣。
他是惯玩VR眼镜的,这种类似于从VR眼镜中看到自己虚拟身体的感觉,让他对此习以为常的大脑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撮撮牙花子,顺手撸下了一段袖子,仍旧是白皙、瘦长,也遍布着不少伤疤。
我去!
热血腾地冲上了他的大脑,震得耳膜轰轰作响。
将近三十年间养成的平和心态被巨大的认知偏差瞬间推倒,这种巨大的刺激让他猛地蹦了起来,疯狂地拍打着自己全身上下。
怀中稍稍止歇了哭声的少女被他这一下子狠狠甩了出来,摔倒在地。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喜子哥像只猴子般跳跃着,一旁的污黑小子过来扶住了她,耸拉着眉毛:
“我早就跟你说过,喜子哥就算是醒过来,怕也得摔成个傻子。”
这句话让少女又失声痛哭起来,凄凉的哭泣声钻进他的耳朵,让他多少冷静了下来。
妈了个蛋,难道自己又穿越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讲真,他也是个穿越老手了。
早在几年前,通过偶然发现的虫洞,他就和一帮子志同道合的伙伴带着大笔物资来到了明末的海南。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1628年,明崇祯元年,后金天聪二年,离大明垮台还剩16年。
两百来个现代人,放到古代,或许只是一群视力欠佳的傻大个。但如果这群傻大个手中有了机床、显微镜乃至猎枪,他们就变成了一只令人胆寒的力量。
建立根据地、收拢流民,在与明兵拼死一战后,没用上几年,穿越者们便称霸了海南,并逐步建立起一个还算完备的小小工业体系——虽然受限于所带设备的档次,从头做起的他们在现代人看来,还只是一群赤脚大仙般的土包子,但在明朝,这已经是令明人难以想象的神迹。
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很顺利,改天换地的大业必将完成。就在他自觉终于掌握了命运的轨迹,将在这遥远时空完成自己生平夙愿时——
时光戛然而止。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用力捂住脑袋,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混沌一团的记忆中拼命搜寻。
“叛……叛徒……”
谁是叛徒?
谁背叛了我?
还是我背叛了谁?!
心脏砰砰狂跳,他只觉得大脑里满是快爆出地表的岩浆,烫得他想张口狂叫。
“我,到底是谁?!!!”
这最为恐怖的疑问猛地迸进他的脑海。他脑中的“灯丝”瞬间爆亮,发出炽白的闪光,马上就要烧做两段!
“哗!”一盆刺骨的冰水兜头浇在他身上,让他在被冰得狂呼乱跳之余,也不由中断了这即将让他陷入癫狂的狂想。
“喜子哥,你没事吧!”少女扔下水盆,焦急地扑上来,盯着他放空的双眼。
“唉——”他长长喘了口气,倚着墙缓缓滑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抬起了头,看到那两个孩子仍安静地陪坐在一旁。
那少女见他有了动作,轻轻靠过来:“喜子哥,别怕。从那么高的崖上跌下来,后怕也是常有的。我和二狗都在呢,我们帮你。”
“嗯。只要有我二狗一口饭吃,就饿不着喜子哥。我这条命是喜子哥救的,就算你摔成傻子,我也不会丢下你!”那个自称二狗的少年拍着干瘦的胸脯。
他捂住双眼,默默无语,片刻后方才问道:“这是哪里?!哪年?!哪月?!”
二狗被这不是问题的问题弄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会才回过神来:“喜子哥,这……这是肖家口啊,再有几十里路就能进城了。至于哪年……癸酉年吧……”
“癸酉年是哪年?”
“癸酉年……就是癸酉年……”二狗挠着脑袋。
“我问的是何朝何代,什么年号!”他终于爆发了。
二狗被惊嚇得几乎呆住了,哆哆嗦嗦地说:“大……大明,年号……年号我也不知道啊……”
说到一半,这小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仙儿,饶过我吧,我二狗一生向善,是干点小摸小偷,可从来没干过昧良心的事儿啊,大仙儿……”说着拼命磕头,话音里都带上了哭声。
唉!他气极反笑,以手支额,不再出声。
还说什么呢?
一切都完了。
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努力,自己的雄心,自己的伙伴,已经随风而去,只留下自己在这一无所有中独自前行。
许久,又叹了一口气,他从手掌间露出自己重回冷静的面孔,揉了揉眉心:“你们说,我叫喜子?”
……
犹如一个失忆症患者在倾听医生讲述自己的一生,通过三丫(也就是那个少女或者说小丫头)稚嫩轻柔的嗓音,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此刻所在这具身体的过往。
这身体的原主人名叫四喜,是一个十五岁的辽东少年。
四喜亲爹死在了战场上,娘亲重病而死。
他在戏班当使唤小子时认识了同为杂役的三丫。
没有家人照顾,两个孩子受尽了委屈,戏班子掌柜不但不给吃饱穿暖,还动不动拳打脚踢。
可连这样的日子也不久长,游演到北直隶时,戏班老板被人讹诈,死在了大牢里,戏班没了主心骨一哄而散,四喜打瞎了想把自己和三丫卖给人牙子的“箱头”(注:戏班子里负责管理行李的人),拽着三丫逃了出来。
两个孩子一路乞讨一路北上,途中结识了同样流浪的二狗。在城外的一处山坡上,为了拽回眼瞅着要滑下山崖的二狗,四喜从崖顶直栽而下,就此不省人事。
三丫和二狗将昏迷的四喜扛到附近猎户搭建的小屋,拔来草药喂给四喜,可四喜仍是昏迷不醒,入了夜,甚至发起高烧来,呼吸也逐渐微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就当三丫和二狗陷入绝望,以为四喜将一睡不醒时,四喜终于睁开了眼睛,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原来如此!
他揉了揉下巴,那总结起来——自己就是在来到明朝后,又倒霉地魂穿到这个身处“癸酉年”的十五岁少年身上。
如今自己改头换面,同伴又不知在何处,无论下一步怎么打算,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搞明白这天下的局势。
不对,相比起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的下一个反应就是拉开自己的裤裆,迫不及待地往里张望。
还好!
物件儿都齐全,虽然明显没有发育完成,看上去还只是白切鸡的样子,连毛都是短短的,但好歹是个公的!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待抬头看到摸不着头脑的二狗和脸上略微羞红的三丫,不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装作捂住嘴巴,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事已至此,埋怨也是无用,堂堂男子汉,就算从头再来,又有什么了不起!
那就用四喜的身份先活下去吧。
这具身体虽然弱鸡了一点,倒很是白皙俊秀。况且少年人嘛,本就正在长身体,只要多注意点营养,将来长成个玉树临风也说不准呐。
那从今天起,自己就是四喜了!
第二章 雄伟大业也得肚子优先
肖家口,大明边疆市镇。
大雪连绵,白茫茫大地上,艰难前行的行人像是不同颜色的蚂蚁,用手脚开出细细的路来。
今天是他来到肖家口的第二天,是他饿肚子的第三天,也是他一脸懵逼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
以四喜的身份重生后,三丫和二狗并没有催促他继续北行,“喜子哥”毕竟大病初愈,总还是需要将养几天。
好在厚厚的积雪虽然盖上了满地的野菜,却遮不住松枝上的松果。摘来剥开,就是一粒粒饱满喷香的松子。靠着这些松子和之前一路乞讨剩下的一点干粮,三丫用一只破陶罐熬出了救命的稀粥,三人这才熬过了雪林中的日子。
靠着三丫亲手剥出又小心送入口中的粒粒松子,四喜很快恢复了体力。终于,在漫天大雪封上道路之前,三人赶到了肖家口。
进城时,四喜终于打听明白,这癸酉年原来就是大明崇祯七年,折算成公元就是1634年,和自己当初穿越的年份相距并不远。
四喜记得自己还在海南时,日历已经翻到了1629年的冬天,凭借对同伴实力的信任,他并不认为这区区五年时光里,有什么力量能够抹杀他们的存在。
只要这次没有魂穿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自己完全可以想办法到南方去,找到自己的同伴。
等到了海南——哼,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但在此之前,先得填饱肚子……
从苦恼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四喜恼火地吸了吸鼻子,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麻衣。街市上的寒风丝毫没有关照这位不幸少年觉悟,可着劲儿沿着衣服上的破洞往里钻。
嘛蛋!
四喜又将衣服裹紧了些,将目光放在稍远处那伙叫骂的衙役身上,寒风吹着口哨掠过他的颈子,染红了他的耳梢,挠得他麻痒难忍。
没进城前,三个人就吃光了最后一点干粮,一晃几天,根本就再没吃过一顿饱饭。四喜咬紧牙关,凑合着还能忍住,自己既然被认作大哥,总要有些担当。
可看着三丫瘦瘦的小脸越发苍白,四喜心里实在有些担心——短短十天,三丫已经成了他真正的亲妹妹,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她挨饿。
这不是个办法啊!
于是,经过短暂商议,二狗决定重出江湖。在这雪后的街道上,四喜和二狗缀上了一伙沿街叫骂的衙役。
“你姥姥的,这是规矩!老子为了城里太平天天累死累活,如今问你们要几个烂钱买双草鞋穿都推三阻四,我看你们是坏了良心了!”
打头的弓手高声喝骂着,狠狠推了白发苍苍的摊主一把,直把他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压翻了几萝薯干。薯干撒在有些污黑的积雪上,红得有些刺眼。
“差爷!小的真没钱啊!”摊主爬起身来,苦苦哀求:“小的就这么几筐干货,全家就指望着这点东西糊口,差爷您行行好……”
那弓手请示般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领队的衙役悠闲地吐出一片瓜子皮,耸了耸眉毛。
弓手得了命令,胆气更壮,向身边几个同伴挥手示意,上前抡起棒子便砸向小摊,竹萝被整个掀了起来,薯干、土榛子漫天飞舞。
摊主大叫一声扑上前来,却被弓手一脚踹回去,趴在地上哭喊。行人围了上来,敢怒不敢言,只得远远站成了一个圈子。
四喜暗骂一声,与二狗几番耳语,二狗点点头,悄悄蹩上前去,弯腰缩在最外围的弓手背后,左右看看没人在意,伸手探向弓手腰间……
妈了个蛋!
四喜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二狗的手刚摸上弓手后腰,好巧不巧一声狗叫,让那弓手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二狗表情复杂。
弓手愣了愣,回过神来,伸手便抓!
狗了个蛋!你们不是一家人么,至于要这么拆台?四喜恨恨地想着,挥胳膊大喊:
“跑!跑!跑!”
二狗大梦初醒,一猫腰,瘦小的身子愣从弓手胯下钻了过去。
那弓手两腿一夹,没有夹住。回头再看,二狗已经跑出七八步去,气得大喊一声:“兔崽子,有种别跑!”在一班衙役和帮闲的哄笑声中,撒腿追将上来。
四喜转过身,窜过街角破旧的小巷,抄着近路,向着二狗逃跑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旦被人识破,怎么跑,去哪里会合,四喜之前都已经跟二狗仔仔细细嘱咐过,但看这弓手穷追不舍的架势,二狗怕是要遭殃。
钻出低矮的墙洞,穿过满地碎瓦的荒地,转过墙角,四喜正看到二狗和那弓手一前一后追赶过来。
那弓手虽然样子蠢笨,毕竟年轻力壮,大步跨起来两腿如飞。
反看二狗,那就差得远了,本就生得瘦小,又好几天没正经填过肚子,跑出一段路,脚下就虚浮起来,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弓手眼看就要追上二狗,他紧跑两步,伸手便去抓二狗的后领。
二狗听得背后脚步声就响在后脑勺上,吓得一哆嗦猛地哈腰窜出几步,将将躲过了这一抓。
可这一窜,本就憋到极限的劲头儿登时便泄了个干净,二狗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便要跪倒在地。弓手喜上眉梢,大步跨上,欠腰双手抡上。
二狗惊恐地回过头来,眼睛上掠过弓手粗大手掌的黑影。
他正要张口惊叫,不远处一声风响,一件事物急速旋转着如电飞来,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啪”一声捆上了弓手的小腿。
弓手身体本就前倾,冷不防腿上又捆上了这个东西,再也把握不住平衡,身子在空中直直飞了起来。
“砰!”一声,弓手狠狠摔了个嘴啃泥,怀里的零碎东西哗啦啦甩得满地都是,爬在地上挣扎不起来。
“跑啊,煞笔!”
二狗被这突来的变故嚇得呆若木鸡,直到听到耳边的怒吼,这才回过神来。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见眼前有个黑牌牌,便顺手一把抓起,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弓手躺在地上不停呻吟。
不远处的破庙,墙倒屋塌,多年没有香火,和尚们早就走了个干净,如今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音,只有满地枯黄的衰草在北风中偶尔摇曳。
一个脑袋从墙边的破洞中探出头来,警惕地四处张望,见没有动静,这才钻出身来,正是四喜。
二狗畏畏缩缩地跟着钻了出来,抖抖索索,不停打量着四周。
四喜用手笼住嘴巴,轻声喊着:“三丫,三丫,出来吧。”
三丫从塌了半间的屋子后闪出身形来,见果然是四喜,欢快地迎上前来:“喜子哥,你回来啦!”
四喜疼爱地摸了摸她扎着羊角辫的脑袋,一屁股坐在脚旁的乱石上:“回是回来了,只是没有搞到钱。”
他回头瞥了一眼仍哆嗦着嘴唇的二狗,撇撇嘴:“我说二狗,你这业务水平不行啊!”
二狗迷茫地看着四喜——喜子哥自从醒来之后,性情是温和了许多,眼睛里也不再有那股子让人害怕的狠劲儿,可满嘴里古怪的词儿不断,常让自己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几天来,他已经被硬拽着学会了十几年间都没见过的新词儿,但喜子哥嘴里总是有“惊喜”让他不知所措。
“喜子哥。啥,啥叫‘业务’啊?”二狗缩着脖子问道。
四喜无奈地看着二狗,挥了挥手:“就是说你这吃饭手艺不行!”
“那,那不能怪我啊。”二狗嘴里磕巴起来:“那狗叫我也管……管不了不是。再说了,咋说那也是个弓手,又不是个傻呼呼的土老财。”
四喜点了点头——这个年代,大家嘴里的“弓手”,并不真是拉弓射箭的弓箭把式,而是衙门里不在编的“役吏”,专门协助衙役维持地方治安,有点类似如今的临时工,老百姓也有管他们叫快手的。
无论是叫弓手还是快手,这些家伙手底下功夫不见得如何好,可欺压百姓的本事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平日里跟着衙役,狐假虎威,找尽各种手段搜刮钱财,真是坏事做尽。
二狗见四喜点了头,忙跟上献策:“我看咱们还是别招惹那些王八蛋了。喜子哥你也看见了,刚才要不是你那一索,现在我早就折进去了。”
说罢,还特意腆着脸凑上来恭维:“喜子哥,你咋那聪明呢?那个捆仙索——不,打狗索,贼好用!你是咋想出来的。”
三丫在一旁白了二狗一眼,到底还是担心凶险,也稚声合道:“喜子哥,要不咱们还是去讨饭吧。起码安生。”
四喜揪了一根草杆塞在嘴里咬着:“讨饭,又能上哪里讨?这肖家口你们也看到了,老百姓穷成这样,自己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施给我们的?讨饭,只能饿死!”
思来想去,四喜呸一声吐出草叶:“说不得,还得在这帮子走狗身上找饭辙!”
“啊?!”二狗吓得脸色发白:“喜子哥,我可真不敢去了……要不咱们换换,找几个土财主下手,我看那有几家做买卖的,也挺好。”
“胡说八道!”四喜骂了一句:“你没看过这城里做买卖的,比要饭的好不过多少。都已经这么难了,你再偷他们,他们还活不活?要我看,这肖家口里最有钱的,还是这帮子衙役。”
苦谁不能苦官吏,穷谁不能穷衙役。这个道理,在中古时代永远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四喜和二狗跟着这些衙役已有大半天,眼见着他们沿着街道挨家商户搜刮孝敬,破门砸瓦搞得鸡飞狗跳,石头里硬是榨出三两油,用不着一会儿铜板已经揣了满怀。
“可,可我……”二狗喏喏地嘀咕着,想说不敢去,又不敢惹恼了四喜。
“怂货!”四喜皱皱眉,手里摩挲着二狗刚刚捡来的那块黑牌。牌子做得很粗糙,只是用木头粗粗打磨出了个形状,涂上了黑漆,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小字:弓手鲁重三。
“丫头。”四喜用手梳整了下三丫干枯发黄的头发:“你信得过哥不?”
三丫扬起小脸,稚嫩的脸蛋上满是幸福的笑意:“我最信喜子哥了。”
“那就好,你仔细听我说……”
编后语:关于《《燎明》: 身穿变魂穿,这是何地何年?》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仙者语》免费试读_玉麒麟小卢》,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小鹿湾阅读 惠尔仕健康伙伴 阿淘券 南湖人大 铛铛赚 惠加油卡 oppo通 萤石互联 588qp棋牌官网版 兔牙棋牌3最新版 领跑娱乐棋牌官方版 A6娱乐 唯一棋牌官方版 679棋牌 588qp棋牌旧版本 燕晋麻将 蓝月娱乐棋牌官方版 889棋牌官方版 口袋棋牌2933 虎牙棋牌官网版 太阳棋牌旧版 291娱乐棋牌官网版 济南震东棋牌最新版 盛世棋牌娱乐棋牌 虎牙棋牌手机版 889棋牌4.0版本 88棋牌最新官网版 88棋牌2021最新版 291娱乐棋牌最新版 济南震东棋牌 济南震东棋牌正版官方版 济南震东棋牌旧版本 291娱乐棋牌官方版 口袋棋牌8399 口袋棋牌2020官网版 迷鹿棋牌老版本 东晓小学教师端 大悦盆底 CN酵素网 雀雀计步器 好工网劳务版 AR指南针 布朗新风系统 乐百家工具 moru相机 走考网校 天天省钱喵 体育指导员 易工店铺 影文艺 语音文字转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