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武上》：零目 混沌之初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万武天尊》：第1章 考试开始》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东方神武上》：零目 混沌之初。

零目 混沌之初

黑暗，混沌。

一道意识小心地摸索着，好像初生的婴儿初次探索世界那般，小心翼翼。

周围是一片混沌，混沌之外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之外还是混沌，没有温度，也没有声音，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沉淀在了混沌之下，包括时间，永远永远地埋葬在了这里，时间的尽头。

好静，真的好安寂，四下没有一丝声音。他害怕了，本能地蜷缩起来，像婴儿般寻找躲藏的地方，可是没有一处地方可以给他依偎，因为这是由心底滋生起的孤独，逃不掉，也躲不掉。

犹如初生的婴孩，对这方世界没有一点印像。什么都没有，除了无尽的孤独，他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只是厌恶，恐惧，想要摆脱它，就像婴儿见到那些可怖的印象，本能地哭泣一样，只是他不会哭泣，要是能够听见任何一点声音，哪怕是自己的，他也许会感到好受一些。

无尽的黑暗，没有光，没有声音，冷冷的。

“孩儿，我的孩儿，”沉寂中突然荡起了一道涟漪，混沌中亮起一道朦胧的暖色，“来，给爹爹抱抱，哈哈。”

“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啊啊，不哭不哭，好了好了，不要爹爹抱对吗？你哥哥可是没有你这样粘你娘的啊。”

“来，不哭了。”

“嘘，睡着了。”

“你看这小子，还是随秦儿你啊，看这对清秀的小眉毛。”

“鼻子也随了他爹你啊，长大后肯定又是个漂亮的小子。”

“肯定的，长大后惹倒多少小姑娘，到时候我就等着享受儿媳们的敬茶了。”

“你就想着这些，以后儿子肯定会遇到心怡的好女孩的，然后相守。”

“秦儿还是喜欢浪漫，不过我说啊，男人能力够大，娶多少妻子又如何，哈哈。”

“哥哥还在呢，你可别教唆坏孩子。”

“哈哈，有什么关系嘛。”

四处都是笑声，很亲切。他被抱住了，但没有反抗，因为这里很温暖，他依偎着靠在这里，甚至贪恋。

“其实，我更想我们一家子默默地生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普普通通地生活，孩子们都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地长大，就足够了……所以，孩子取名为凡儿吧。”

“凡儿，好啊。秦儿，等以后这里不需要我了，闲下来，就陪你，好吗？”

“嗯。”

“不过我总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我们一直陪着你。”

……

“凡。”寂静的混沌中终于响起一个声音，然后又静默了。

不知多久，反正时间都沉淀在这里了。

“要照顾好溪儿。”黑暗中同时荡漾起两道涟漪。

“溪儿？”

……

“妹妹，哥哥。”

“对了，答应了的，要照顾好妹妹。我的，我的名字……叫凡啊。”

黑暗褪去，光芒涌来。

第一目 危月大沙漠（一）

凡挣扎着爬起来，跪在黄沙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像个即将炸裂的瓦罐，耳边还充斥着翁鸣声。

自他在昨天黎明的分晓中掉到这片鬼沙漠上，已经过去了两日一夜。这两日，他拖着这具疲倦的身体走了好长的路途，至于具体的路程，他也不清楚，只是一直地往东边走，越过一道道沙丘和沟壑，出现在前方的还是令人失望的沙色，好像故意玩弄人一般。

他很想扯出一口怨气，这他娘的这是什么稀罕的地方，别说人影了，夜里就连半个鬼影都见不到。除了呼啸的风声确实有些骇人，听起来像个怨妇在半夜里的凄厉哭声。可惜他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连喘气都是一急一稳的。而他的心和脑袋好像已经分开了，一个浮躁着跳动，一个浑浑噩噩地完全理不出半分头绪。

努力睁开眼，是一片杂乱的发影，他的长发刚好盖过眉际。余光中是一片昏黄，让凡知道，现在又是一个黄昏。

远处的天际似乎有飞影掠过，自那一轮耀红的半圆割过，染上黛霞。东边，还是西边，有妖兽的吼啸声传来，但随着另一边的一个怒吼声震上云穹，其它的声音又突然弱了下去，似乎很畏惧的样子。不过凡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妖兽，因为他的脑海早已经是一片混乱，连声音都听的模糊，哪里还有心神去辨别，是龙吗？应该不是。

下午他倒在了一处沙岭的背风面，还好，没让风把他的气味带出去，惹来那些藏在沙子下的妖兽。现在醒来，感觉做了一个好远的梦，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原以为就这样会一直地躺在这处小沙丘下了，直到被落下来的沙子淹没，没人会记得自己的吧，被世界遗忘了。

落耀沉沉地掉入地下，余晖也像潮水般，随着退去。从凡身上过去的时候，他伸出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一抹温暖吧，可是它还是走了，真狠心呢。

凡突然生出一种被世界所遗弃的感觉。在这昏晓时分，落耀已经沉下，夜幕还没来得及拉开，整片世界笼罩在阴色中。

好孤独，刚才的飞影已经消失了，就连那些乱吼乱啸的妖兽在这一刻都沉寂了下去。只留下他一个，孤伶伶地被抛弃在了这方天地之中，想躲也躲不掉，他完全地暴露在了世界之下。

为什么？好难受，失落，绝望，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血，杀意，有人在哭，是谁，是谁？……是我的……错吗？

“咕咕，叽叽叽……”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的声音，把凡拉了回来。他发现自己的呼吸在不知觉间变得喘急了起来，现在想想仍然有些余悸。刚才怎么了，自己好像一只在绝望中挣扎着撕破自己羽翼的鸟雀，却逃不开那已经注定的命运。闭眼平稳下心情。

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过自己的手臂，睁开眼才记起来，左臂上有一道可怖的伤口，破开了静脉和肌腱，离肌骨也就差了那么几分。因为他刚才的失控，伤口又裂开了，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

“切。”流点血凡倒是不怕，但是血腥味散出去，惹来许多妖兽那麻烦可就大了，按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他还真没有信心可以在这些兽口中活下来。他也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妖兽，总之得先止住血，换一个地方。

夜幕也要完全地拉开了，夜色渐渐变得浓郁。因为白昼的炎热，沙漠中的许多妖兽多是在夜间出来活动。弱小一些的小妖兽借着夜幕的掩护，可以躲过许多不善的视线，而对于一些大妖兽，这只是一场屠杀的盛宴而已。

因为夜间是妖兽的狩猎场，凡也不敢冒着危险赶路，虽然这样确实可以避过白昼的炎热，但夜间那钻入骨髓的寒风也不下于酷暑。没办法，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要想赶路，只能趁着晨曦朝晖还没变得灼热起来的时候赶路，或者在黄昏的笼罩中和渐渐浓郁起来的夜色追赶。

凡迈开软绵绵的步伐，站着的时候双腿还哆嗦着，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可惜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充当一下拐杖，好走一些。

大概走了一段距离，凡觉得安全了一些，就费了半天时间在一处低洼挖了个坑，刚好够自己躺下，好躲避夜里的冷风。不过老实说，这不能比舒服的一张软塌。

其实这种活儿原本不费多少功夫的，但是他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徒手的，没有任何的工具，只能将这段时间不断地拉长了。

原本还有其他方式，但他现在太虚弱了，体内的元魂也衰竭得厉害，不然他的脑海也不会这么浑浑噩噩的，好像要炸开似的，有时候还犯糊涂，想着不着边际的事，产生许多幻象，让得他也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不过，又有什么必要，分清梦与现实。

夜里，寒风呜啸，还有许多嘶叫声在远处的黑暗中传来，是兽群在争斗。凡还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穹，他不敢睡。他怕现在睡了，会有什么追上来。

今晚的天气好像不太好，漆黑的夜空中稀稀零零地挂着几颗黯淡的夜星，也不见月亮，唯有东边那一颗星星，稍微亮一些，至少比起其它几颗要亮得多。凡遥望着那颗最亮的星，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弧度。

其实最亮的那颗，终归也只是一颗星星，等明月的光辉闪耀起来，它的光也会变得微不足道的吧。

这一夜里，至少有大半时间凡都是睁着眼睛的，不是他不累，只是太过害怕了，好像一闭眼就会有什么东西追上来。

每次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他会突然惊颤地睁开眼，这种不受他的控制，好像一种本能的反射。

夜里很难受，在外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凡很难说睡好了。直到东边翻起一抹鱼肚白，大地上的嘶啸声也渐渐都沉没了下去，他这才强提起精神，踉踉跄跄地上路了。

要是有人或者一面铜境的话，就可以发现他的脸色是多么的差。脸色白怏怏的，好像一个久病躺在塌上的病人，因为昨晚没睡好，现在眼神鲧鲧的，眼底还蒙上了一圈黑影。

天色逐渐泛亮，长长的影子渐渐地从他身后拉向前来。

日头缓缓地爬高，升到三竿的高度，气温也渐渐地回升了。沙漠里升温很快，像一个巨大的火炉开始生火一般，而凡就是在这个巨大火炉中跋涉的一只黑色的蝼蚁，显得非常的渺小。

也许是他的错觉，凡感觉今天那轮火红的耀轮次昨天更加毒热了，晒得他头晕目眩的，虽然他的脑袋里原本就是浑浑噩噩的。

最后混乱的脑海中终于理出了一分头绪，也可以说是出于本能的渴望。水，他想要水，也必须找到水源，不然自己真的会因为虚脱而倒下。

不过，在这茫茫大漠中，想要找到水源，真的就像在茫茫大洋中找到一座落脚的小岛那般，虚无缥缈，哼哈，自己所寄托的希望还真是空虚呢。

前方热浪层层，景象也扭曲起来，像浩瀚的沙海堆起层层浪潮，不过人看了，一点也不会觉得壮观，只是惊悚，像人洞悉了世界的奥秘，生出一股渺小的无力感。

人可能并不会注意到蝼蚁的努力，那么浩瀚的世界在看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充满了嘲弄呢？亦或是怜悯。

凡一步一步地迈开脚步，在黄沙上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凹印。前面是一处沙岭。凡考虑着要不要从下面绕过去，但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容易失去方向，同时绕过去的话还要走上更长的一段距离，而且，如果翻过这道沙岭的话，登高望远，说不定还会有欣喜的发现。

凡有些虚弱，他害怕自己会在上面摔下来，所以除了受伤的左臂，右手也用上撑住沙面。于是原本不算太高的沙岭又花费了他半天的时间，在大日升上头顶的时候，他才堪堪爬上这座沙岭，在距离岭头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凡脚下的沙子一滑，差点摔了下去，还好凡及时地稳住身体的重心。再次咬紧牙关，硬是拖着这具疲累的身躯上去了，然后眼前仿佛开阔了起来。

前方是一片摇曳的水色，粼粼生辉，看啊，多么地诱人。就好比把一个曲段妖娆的女人放在一个饥渴的男人面前，心底嗖的一下生起一股无名的邪火，将心底最后一丝理智冲垮，唤醒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

脚下的沙子一松，凡栽了一个跟头狼狈地滚了下去。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在下面止住身形后，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双眸愣愣地盯着前方，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很奇怪，刚刚还虚弱不堪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生起了这么多的气力。

“哈哈，哼哈哈哈！”他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有些可怖。“我，哈哈，我可以活下去，我可以走出这片该死的沙漠，哈，哈哈……老混蛋，你就等着那一天吧，哈哈，等着吧，会有那一天，我将亲手血刃下你的人头的哈哈哈……”他突然不笑了，因为他又摔了个狗啃泥，满嘴都是沙子。

他爬起来，吐出满嘴的沙子，看向前方，突然愣住了，他以为是自己精神过于紧绷出现了问题，闭上眼睛重新睁开，还是同先前一样的景象，前方是一片沙色，根本就没有什么水色，他又向四周看去，还是一样的沙色。那么，之前他看到的水色才是幻象，不可能！他四处望去，都是一样的颜色，突然茫然了，这景象，就好像是……死神的祝福。

“啊！”

周围的沙子流动了起来，围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他就在这个漩涡的中央。然后，不仅是漩涡绕着他打旋，地面也上下倾覆起来，天地颠倒，世界开始崩溃，虚空遁裂，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涡流，将他不断地扯下去。他不断地挣扎着，但他好像被命运扼住的小鸟，被狠狠地扔到了涡流深处，然后黑暗涌来，将他不断地缠住，吞噬。

他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越来越弱的光芒，可是这只是徒然的，隐隐中他听见了一个呼喊声，那声音听起来很绝望，好像是一个人，在黑暗深处呼唤着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恐惧起来，挣扎着越加厉害，但最后只是被更多的黑暗所淹没，然后，光芒消失了，被抛弃了吗？黑暗中，他感觉自己在不断地下坠，一直地往下掉，然后，变得好冷好冷……

黄昏，凡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仰面躺在黄沙之上，天穹变得好高好高，没有一朵云霞，上面盘旋着一只黑色的飞影，大概是发现了凡这个倒在沙漠中的家伙。

但它天性狡猾警慎，由于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东西，也不敢直接扑下来。见到凡动起来后，它也飞远了。果然够果断的，一般来说，它只会吃大漠中的腐肉，而面对自己没把握的东西，直接放弃，这也是它在这茫茫大漠中生存下来的准则。

凡没理它，要是它扑下来的话，凡没准还会扭断它的脖子来吸血，好歹能够补充一下水分，但可惜它很识相。

凡辨了一下方向，落日在西边，见不到那轮耀红，不过余晖把沙岭的东边拉出了巨大的阴影，而凡也是背着沙岭走了，那边是东边。

凡不知道在哪本典籍上看过，如果在沙漠中失去方向的话，千万不要胡乱行动，最好确定一个方向，才可能走出沙漠，然后在那个方向找准一个路标，一直朝着路标走，才不会至于丢了方向。

凡走着，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些依稀的植被，大多都是枯死的灌丛，不过好歹比后面那毫无生机的一片黄沙要好多了。

大概是到夜幕拉开半边的时候，凡终于是见到了一些活的植被，虽然不是葱郁的绿色，但也是活的啊。凡知道，他从沙漠的腹地走出来了，来到了荒漠的边缘。自己的方向没有错，让他欣喜了几分。不过这种欣喜马上被前边一个从沙坑中冒出来的脑袋给打灭了。

等它钻出了沙坑，凡借着还没完全暗下去的昼芒才看清这是一匹沙狼，毛色是黯淡的黄色掺着灰色，身体有些消瘦，肩骨从皮囊下显露出来，双耳耸拉着，大尾巴也夹在身后，只有眼睛在看见凡的时候才亮起一抹神采，那是见到食物的兴奋。

不过凡并不担心，这明显是一匹年迈的老狼，正面应该不敢扑上来，而且就算是健康的成年公狼，大多数情况下在单独遇见这种两脚站立的奇怪物种时都会避开。

但出乎凡的预想，这匹老沙狼并没有避开，反而是盯着凡的目光越加炯炯。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伤，大概是血腥味刺激到了这匹老沙狼。

它已经失去了捕猎的能力，平时可能就只能去找剩下来的腐肉，或者去挖沙鼠的洞。而现在突然有这么一个鲜美的荤味送上来，自然不能放过。以这匹老狼的狡猾，它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家伙状态并不好，很虚弱的样子，只要耐心等待，肯定会有空子钻的。

而凡则是强扯出冷笑，比耐力吗，心中突然生起一股怒火，好像被触犯了一般。区区一只不入流的妖兽，居然敢耗上自己。

凡径直走上前去，好像并没有将这匹老沙狼放在眼里。而它也是扭头避开凡，嘴里发出哼唧哼唧的低声。它并没有放弃，而是想吊在凡身后，野兽大都喜欢从背后给猎物来上致命的一击。凡也知道是不能将自己的背后留给野兽的，也包括人。他并不傻，他也清楚在他没有倒下的时候这匹老狼是不敢扑上来的，所以只在背后留了个心眼，留着体力支撑着身体不要倒下就好了。为什么不坐下呢？因为他知道干坐着他是耗不过这匹老狼的，虽然很鄙视这匹老狼，但也不得不承认，狼的耐力确实可怕。所以走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其它的生机。

疏蓝的天空渐渐浓郁，繁星变得稠密起来，汇成了浩瀚的星海，不时闪烁着，好像在注视着大地上一前一后的身影。

看似平静的追赶，其实是生与死的追杀，若前面的那道身影倒下了，后面的那道或许可以多苟延残喘一阵子；若后面的停下了，或许在更后方的黑暗里，死神就会抛出他的锁勾，将它牢牢地锁住。

不过凡已经有些不支了，耳边充斥着翁鸣声，眼前开始变得迷糊。终于要撑不住了吗，他也明白，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逃亡，自从他掉到这片茫茫的沙漠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吧。

扭过头去，迷蒙中那道黑影还在。真是可悲呢，为什么早已知道结果的事，那么多人还要试图去争斗呢，和别人争，和自己争，同天争，与世界争，竭力地向命运喊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好像毛头小子做出一副愤怒的姿态，向父亲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而父亲只是温笑着不语，眼神中还是同先前一样。

凡最后也停下了脚步，他走不动了，心中虽然不甘，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弱小的终将被淘汰，这就是世界的法则。

前方突然冒起了一团明晃的火焰，让得凡怀疑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不过身后那变得凄厉起来的低吼生让得他稍微确信了一些。世界同他开了那么多次玩笑，大概也厌了吧，开始变得怜悯起他这个可怜的家伙来。

凡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竭力迈开发软的步伐，向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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