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罪后》——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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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在说谎

东北的春天要比南方的春天来的稍晚一些。

前些日子还是冬季残存的荒凉景象，最后一次的大雪早已过去，路人总是寒暄着什么时候能暖和。

阳春三月的冰雪路面已经流水成河，寒冷早已消失，就如同日历上的数字增加一点，天就暖一点。

在H市的最南端，有着一个停着数上万台左右二手车的市场。这里就是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地点，也是最乱的地方，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

几个其貌不扬年轻人正在一间铁皮房制作的简易办公室内，穿着印有“正品汽车”字样的大衣在聊天。

办公室内一张大会议桌，摆着七八张椅子，地下还有昨天没有收拾的纸团，桌子上还有烟灰缸里弹落的烟灰。

“到饭点了，走啊！”说话的是李智，身高186公分，体重一百六十斤，魁梧的身材，这都是每天下班健身的缘故才会有的好身材。

“你们去吃吧，给我带回来一分炒饭就行”经理雷兵说。

“你天天吃炒饭，还没有吃够啊！”李智看着躺在沙发上玩王者荣耀的的雷兵说。

雷兵盯着手机屏幕说：“鲁班的智商都知道你还是去吃板面，你就说对不对吧！”

大家一阵哄笑！

杜平说：“李智已经不理智了，但是你大爷还是那个大爷，主要是中了板面的毒，一个月上班二十五天，你能吃二十六天的板面！”

李智说：“我就乐意，咋地，我上学时候也爱吃板面，哥们就爱这口”

江钟说:“唉！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想想还是幼儿园好混。”

江钟是这里年龄最大的，还没有成家，二手车的销售底薪都很低，只有2500块。每天的午饭还是自费，也是在抱怨给雷经理听。

“我上了这么多年学不是和江哥一样，到头来所学的专业和我现在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杜平接着江钟的话说。

李智不耐烦的说:“别感慨了，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今天我还是老样子，吃板面的坐我的车走。”

因为二手车市场本来就在很偏僻的地方，在城市和乡下交界处，占地面积近五万平米。

其余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也吃板面”原因很简单，因为可以蹭车。生活中，节俭一点还是对的。

开车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赵家村的村口，一个破旧牌匾上写着安徽板面，不是经常光顾的人根本看不懂，因为是手写的汉字，牌匾也是木板自己钉的。

这里都是平房，在房檐边上用着铁丝拧在突出的房梁上。一阵风吹过就微微的打颤。

马路两侧近二十几家的小吃部，这里的人除了去市区打工的，剩下的也只能开个小吃部维持着生计。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部分的消费者是卖车的人和买车的人，还有附近的几个工地的工人。因为这是方圆十几公里最近的地方，不但东西分量足，不会缺斤少两，而且经济实惠。

李智说：“我去给雷经理订炒饭，给我要大份板面加肠，加蛋，再加辣”

杜平摆出一个OK的姿势。

三个人走进这外表看似不起眼的店面，和预期的一样，里面都没有座位。

在旁边等了几分钟，勉强有能坐下两个人的一张老式桌子，又加了两个塑料凳子面对面坐，这才有了位子。原本不大的店面，显得更加拥挤。

旁边桌子的两个工人端起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酒杯干了一杯。桌子上放着四个空瓶勇闯天涯，还有两个半瓶放在各自的旁边。

“师傅，你说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估计是自杀，谁杀人会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啊，不经过大脑！”看起来年纪也有三十几岁的男人说道。后来熟悉了才知道，实际年龄却才27岁，只是岁月在脸上留下了历史的纹路。

徒弟看师傅没有说话继续说：“要是我，我杀了人把他砌在墙里，谁也不知道。”

师傅吃了一粒花生米，“傻徒弟，别乱说话，是不是喝多了！谁自杀会选择下水道啊！就算是在马路上随便找个车撞下去也别在那脏了吧唧的下水道里好受啊！，”说完之后又喝了一口酒！

师傅接着说：“下水道井盖你自己去试试，挺沉的，喝酒吧，别瞎分析了”

这时候他们三个人还蒙在鼓里，周围的人都在的议论这个事。

“你们三个不够意思啊，都吃上了！给没给我加肠加蛋啊！”李智拎着一份炒饭回来大咧咧的说着！

“对了，我听说这边死了一个人，一个在隔壁饭店打工的服务生才19岁，失踪一天了，今天早上在这下水道发现了”李智一边吃板面一边说！

“你还知道什么啊？”杜平问道。

他之所以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是因为杜平上学时候学的是犯罪心理学，当时父母很不同意，感觉这个专业就是心理不健康的人才会学，而且将来找工作也是一个问题，但都被父母的预言实现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杜平在那个原本快乐的童年经历了成年人不都不能承受的压力。

“据说是情杀，这个服务生叫金明，家是外地的，16岁就出来打工，在饭店认识了一个服务员叫小玉，俩人处对象快一年了，听说最近打算一起回老家见女方父母呢！”

这时候板面老板用夹子夹了一根肠递给江钟的碗里，继续说道：“隔壁老板昨天找了一天没有找到金明，小玉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只知道她俩最近吵架了！老板就担心金明想不开或者出去玩有危险，周围的店铺都挨家挨户的问了有没有见到金明！但是没人见过！”

这时候进来两个警察：“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就是调查下，做个登记，希望不要乱动”

对于在这吃饭的这些客人只是简单的看了下身份证和本人作了一个对比，又登记一下，记录了现居住地址和手机号然后就走了。

看着窗外的两个警察又去了对面的炒面店铺。

李智说：“听说昨天晚上就报警了，今天上午才在下水道发现，这效率着实有点......”欲言又止，怕警察听见！

警察走了之后大家又开始继续探讨！

李智说：“爷们，接着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板面老板说：“咱们说可以，但是别外传，我也是听说的，出了这个门就......”

很多人都被吊出了胃口！

“赶紧说吧！爷们，再给我来瓶二两半”靠近门口的一个桌子的小伙子说话了！那张桌子只剩下他一个人，头发略微有点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模样，或者他根本就很不起眼。

板面老板手里拿着二两半递过去，“昨天晚上七点多，我这也没有什么人，我就在门口收拾下路，因为最近雪化了，我怕第二天结冰，走路不方便。这时候隔壁店还有人在吃饭，但是不一会有一个农民工出来了，我看模样应该是和你们一个工地的，因为和你穿着一样的服装”说完还看了一眼那个老师傅。

老师傅也没有反驳，板面老板继续说道：“我刚收拾完，进屋子拿锁打算出来锁门，刚要开门就隐约听见电话那边说：我要报警，赵兴路二号，马小饭馆有人失踪了，然后挂断电话了，我等那个人进去之后我才出门锁门走。”

杜平说：“老板接着说啊，接下来怎么样了啊？”

老板狡猾的说：“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明天再来吃，我就告诉你”

大家早都吃完饭了，都在听着老板讲，只有一个人却在喝着白酒。

别人都走了之后他仍然没有走。

与此同时，在距离板面店十公里处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有几个人也在说着同样的事。

“老王，其实你不应该报警，这事咱们不应该管，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工长语重心长的说！“咱们出来打工都不容易，我答应了你老爹和老妈，今年五一咱们一起回家盖新房子”

工长和两个同乡在刚建成的二楼的楼梯处抽着最便宜的烟。刚才被工长说的老王看着地上七八个烟屁股说：“我知道，但是我看到了就必须说，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心里有事藏不住”

“工长说的对，你说如果杀人犯知道你报的警，你会有好日子么？难道你就不担惊受怕”旁边的同乡说。

老王斜了一眼说：“老刘，咱们都五十岁的人了，难道遇到事就躲着吗？如果是你儿子在外打工，有同样的遭遇你会怎么做？”老刘哑口无言，吸着最后一口马上就要烧到嘴唇的烟屁股，咽了一口吐沫。

“这事儿就咱们三个人知道，千万别走漏风声”工长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对了，老王，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身边没人听见吧！”老王说：“没人知道，我打电话时候看特意看了周围，没有人，放心吧！”

“收拾下烟头吧！回去歇会，晚上还要加班呢！”工长说。

老刘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建筑，头一次有人在三月份动工，真不知道开发商怎么想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是工人，就踏实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完了，没有这么高的工资，你拿什么去给你儿子还房贷车贷”工长一针见血的说。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收拾着烟头，仿佛刚才说的是别人的事，却不知道黑暗已经慢慢的蔓延到自己的身边。

第一章 笑到最后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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