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火影之妖夜》:初章》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关于K的全部遭遇》: 803室。
第一章 803室
五月份的一个周日早上九点钟,太阳早已爬过LC区每一栋锈迹斑斑的窗台,结果被一块薄窗帘挡在室外,像是罩上了一层咖啡色的灯罩,把这个凌乱狭小的单人卧室整个包裹在暧昧不明的温煦气氛中。偶尔微风吹来,阳光才能挤进一点,在地面**着帘子轻柔的舞姿。
房间约莫十二平米,是一个两室一厅的主卧,陈设很简单,一张起了皮的白色木桌上随意扔了几本书,一口陶瓷碗里盛着剩了一半的凉白开,一卷手纸躺在笔电旁,笔电开着盖子,连着游戏键盘键槽里全是灰尘。桌子旁的椅子上则扔了几件准备洗的衣裤和袜子。除了这些整个房间里也就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
这种LC区的房子一般都租给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老旧失修,但安静、交通也便利,比中心市区的房租便宜了一大截。不过一般都租不久,最多不过两年,一部分人图着更便宜往郊区搬,一部分则结婚领证,压榨出双方父母最后一点积蓄,有可能还得四处借钱,才能付上首付,搬去新家,当然还有很少一部分搬到了租金更贵的市中心。我们这间卧室的主人则是个例外,他罕见地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一些年头了,如果不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很可能他还会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一般来说,一件事的发生总有个起因,就是当时没注意到,也总会有个预感。在我们描述这个卧室的当口儿,事情其实已经发生了,甚至正在发酵。而K此时在他的这张床上沉睡,对于这件事还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怎样的危险境地。这会儿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毕竟下次他还能这么无忧无虑地陷入清梦已经在大半年以后。不过在K还酣睡的当口儿,我们得替他去看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哪种地步。
主卧外面是个小客厅,旁边是次卧。门大敞着,没有开灯的房里晦暗一片,似乎没什么人在里面。客厅前面是进门时的一条狭窄过道,隔着门能听到屋外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有那么一两个人提高了嗓门又被似乎被什么人制止住一般,声音浮在半空中突然被截掉了一半戛然而止,这在平日里很安静的小区非比寻常。
果然在房门外面,平时阴暗狭窄的楼梯此时挤满了窃窃私语的人,有人觉得闷,转身把楼梯平台一侧朝北的窗户打开。人群的讨论声越来越不怀好意,有人为了能插进一句话急得额头直冒汗,一个被女人抱在臂弯里的婴儿睡得正香,丝毫不受耳边的话语烦忧,众人身体的挤压也无法打搅他的睡眠。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一直秃到顶部,两侧倒是打理得整齐干净,走哪儿都带着一个保温杯,此时他就抿了一口水,神情严肃地说,“我看这就是个传销窝点,你们见过这屋里的人吗?我住在这个小区已经十几年了,就只见过几次有人从这里进出。前几年了,当时咱们这边的电梯又出故障,我就走楼梯,路过8楼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一个人从这儿出去,当时我就看了他一眼,那张脸真是煞白一片,大白天都能把人吓一跳。那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飞快从我旁边过去了。之前没往这边想,今天看来肯定就是个窝点,昨天死的那个肯定是想逃冲昏了头脑……”
“呵,得了吧,您还真能想!这房间里面就住了两个男的!哪来的一窝。”没等这个人说完,一个眼睛透着狡黠的男人插嘴道,一副轻蔑的样子。众人都转头看过来。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岁,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磨破了领子的黄色衬衫,在胸口和后背都还印着家乐福的LOGO,这本是他那个肥头大耳的婆娘的工作服,本要扔了,他一试刚好,就整天穿着这件可笑的衣服到处串门,久了,大家都调侃着叫他“家乐福”。这不,这会儿就有人发问了,“家乐福,你这消息又从哪来的,靠谱不?”
“呵!清楚得很!这就是一场谋杀!”他得意地看着人群都勾着头等他说下去,可他偏要卖个关子。
“我估计着,是这两个男人偷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小声跟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说,“我跟你说,这样的事我见多了,两个男人背着家庭偷偷在外面租房子干这种事,结果正妻过来捉奸,没成想是个男的,不管是谁都会心里崩溃,直接起了杀意。不过要我说,这种人真是活该。”
家乐福听到两个女人的议论嗤之以鼻,正想着词嘲讽,两个身着制服的民警从楼下一边挥手让多管闲事的邻居们让开道路,一边抱怨电梯故障。等走到7楼平台问,“之前有人说昨晚见过死者,是哪位?”
家乐福立马一脸奉承迎上去:“两位同志,是我。”
“其他人都离开现场。”高个子民警说。
只是所有人都只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听到矮个子一说,“请您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众人又伸长了脖子往这边靠。
“同志,我昨天晚上去过803,我跟我老伴儿就住他们楼下,想要问水管的问题。你也知道我们这儿是老房子改的,设备天天不是这个坏就是那个坏。已经好几天了,天天房顶下雨!不找他家解决不行。然后我就敲了803的门,半天都没人应,可是隔着门我都能听到里面有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我赶紧把门敲得更响,过了一会儿没人吵了才有人开门。开门的人就堵在门口问我什么事,嗯,我想想,大概三十岁出头,我跟他说明他家水管漏了,那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我一看就有问题。我要进去看看到底哪里出问题了,他根本不让进,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你们评评理,我家里天天漏水,物业的让我去跟楼上的商量,结果他就当没事儿人一样敷衍了事,咱们都是要生活的,你说是不,同志?
不过现在想想,那个人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还好我当时态度很坚决,他犹豫了半天才让我进去。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客厅里还有一个小年轻,也就二十多岁吧,估计大学刚毕业没几年,他跟神经病一样来回一遍一遍地走,拳头攥得死紧,吵过架的脸上面红耳赤我还是能认出来的,而且果然地上还有碎掉的玻璃渣。小伙子看了我一眼,您不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眼神,他的眼睛猩红猩红的,就那么睁大了瞪着你,好像你是他的仇人,而且记恨了好多年一样。哎呀,太可怕了,我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看看今天早晨发生了什么,太悲惨了,我一下楼就看见这个人躺在房子后面,血浆喷得到处都是,我一看,不就是昨天那个小伙子吗,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因为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瞪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高个子民警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率先去往楼上走,矮个子则让那个人又说了些昨天的具体细节,在笔记本上匆匆记下要点。等矮个子到了803的门口,高个子已经按了几次门铃,家乐福从楼梯扶手探过头来说,“他们家的门铃坏了。”
于是随着防盗门“砰砰砰”不耐烦地敲响,我们总算可以把目光在转到还沉迷梦乡的主人公的身上。这声音在周日简直像是不停砸在胸口的闷锤,K从床上惊坐起来。
他和多数二十多岁时放纵过自己的青年一样,面上带着不甚健康的惨白色,不加修饰的刘海绵塌塌爬在额头上,遮住了不断后退的发际线。没什么血色的脸衬得线条刚硬的眉毛似乎比本色还要漆黑浓重,甚至比他的小眼睛还要活灵活现,此时正像只爬虫一般不耐烦地在眼眶上方蜷曲着。时间还早,他起了皮的嘴唇厌烦地嘟囔了几句,用手扶了下巴上的青渣。“哦,真是心烦,只有周末这一点赖床的时间也被打扰,”他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随意套上一件T恤。琢磨着估计又是昨晚那个吵嚷着水渗到他家的那个跟个娘们一样叉着腰可笑地站在门口的男人,已经跟他说了周一一大早就联系检修,这周日还是不能让人清闲。
正这样想着,他打开门,一个穿制服一脸严肃的高个子用猎鹰狩猎一般的目光盯得他心里直发毛。总之是不能跟他对视,K的脸颊微微发烫,不知为何心虚地转去看矮个子,相比于他的同事,矮个子无论是面庞还是身材都要圆润一些,他刚才还在仔细听一个女人说话,笔匆匆在本子上记下了什么,他的眼睛像是总在享乐般闪着光彩,似乎那个女人对他说了什么趣事。在K打开门的时候,只听到,“……肯定不在了。”说话的语气就跟驱鬼的老巫婆一样神神秘秘,狐疑的眼睛看到K之后立马住嘴,跟矮个子使了个不怀好意的眼色。
”就是他,昨天给我开门的就是他。”人群中说话的正是昨晚那个可笑的男人,龇着一口黄牙,似乎是幸灾乐祸的神情,眼睛里透出来那股狠劲儿在说,“嘿,抓着你了吧。我早就把你看透了。”
矮个子没听到似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伸出手来,仿佛遇到熟人了一般寒暄,“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派来的,来调查下情况。”
“出了什么事吗?”
“请让我们先进去再说。”
K狐疑地侧过身,完全摸不清发生了什么,楼梯口里挤满了人,有人用惊恐的眼神看他,有人则面无表情,似乎只想这出闹剧快点结束。还有个姑娘神情忧郁地望着他,可等他看过去,立马别过去,脸涨得通红,神情更加忧郁了。K心里慌得很,安慰自己从矮个子的反应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儿,兴许就是谁家失窃了例行公事敷衍地在附近问问。可转而想到高个子的目光,心里又发怵,这会儿高个子又用同样的居高临下的神情示意关上身后的门,仿佛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两个民警进去后径直往主卧走去。K跟在后面,发现詹杰竟然不在房间里。在K想着这件事是不是跟他的这个室友有关时,高个子已经把主卧来回扫视了一遍,仿佛没注意到K一般,吩咐矮个子把椅子拉过来,放到床铺对面,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窗口,把窗帘拉开往下面看了看,又在窗台扫了一眼。两个人说,“确实是从这里跳下去的。”K的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还没等K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实际上这会儿他已经被各种猜想折磨疯了,晕眩感袭来让浑身打着冷战,高个子又抬起胳膊发出命令,“坐下!”
矮个子已经坐到那把椅子上,椅子上的衣服被扔到了桌子上。他依然一脸和善自在的样子,示意K坐在对面的床沿,仿佛根本没发现他现在的脸已经跟白纸一样,随时都会倒下。实际上连K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甫一进屋,自己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随处安放,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荒谬的噩梦,一定是的,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些情况。
高个子在另一侧双手交叉站定,随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你刚刚要问什么问题?”
第二章 转述(1)
各位看官稍加留意,就会察觉,到此为止,本文的主人公K还没有得到正式介绍。这不免给他带了点神秘色彩。虽然据某些人说他确实有点神神秘秘,行为遮掩、令人费解,但实在没必要刻意如此体现。即使是在我们这个社会,人人都相信科学规律,还有不少人笃信人有“灵魂”这种说法。在这件事的开头,我们的主人公K显然还在梦乡,他的灵魂也跟着安睡。而之后他又似提线木偶一般。但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说K是一个懦弱的人,因为即使是一个对生活完全漠不关心的人,如果他被宣判有一个人在他的房间莫名其妙地死了,而无论从哪点看他都是唯一的嫌疑犯,他也会有一瞬间和K一样,仿佛灵魂过于轻盈已经出窍,肉体有千百斤重般沉到床垫里。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去观察他,只能看到他似乎从悬崖上直勾勾地看向深渊,而且立马就要俯冲下去,目光里完全是绝望的恐惧。这完全是精神上的条件反射,而不是懦弱的体现。因此,让我们像那两个民警一样耐心地等待一会儿。不久他就能从刚才呼吸不畅的状态缓过神来,抖抖索索的双手被稍微控制住,灵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位置,整理好自己的思路来,双眼也透出忧郁的光。
这种目光显然不属于一个行为果断的人,这点我得坦白,K并非属于新时代百舸争流中的一员。实际上比起在现今社会一鼓作气力争上游,他更在意举动有什么差池,这就造成了他溜着小眼睛四处观察的习惯。
如今他还在迷茫着,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过日子就跟做科研一样,先是解决了一个问题,一口长气还没呼出去,就遇到了新的麻烦。相比于有足够能力、怀抱充分热情发展职业生涯的人,他有点摸不清头脑。他的时间被别人支配着,思想也被拽着走,但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无所谓。他可不是什么隐藏着的英雄,也并非隐士。几乎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这样一号人,认识他们绝对称不上有幸,甚至多数情况下还会把他们当作寄生虫来看。他似乎对这种状态甘之如饴,毕了业之后随大流就找了家公司给人家敲代码搞测试。虽然他的能力也还可以,主管却不见得喜欢他。因为但凡有份稳定工作的人,不是图涨薪就是谋升职。要是这两样都不怎么样,那估计是靠着人际混口饭吃。可K这人偏偏不知道到底图什么,三十岁了还孑然一身,既不掺和小团体嚼舌根,也并不是加班加点工作的拼命三郎。
要想让一个男人好好做事,无非三样:钱、权和女人。这三样,这位良苦用心的主管都用了,首先是在开会时着重表扬他,然后给他加了薪水,但他的反应无动于衷,似乎从没意识到这些事。为了印证这一观点,有个月主管随意找了个借口扣了他一部分工资,他也好像完全无所谓。有次午休的时候,主管跟经理抱怨这件事,经理说:“这人过于专注内心,成不了大器。”主管则觉得只要足够的刺激,即便是修道的和尚都能还俗。两人就此打了个赌。
赌约一下,这位主管立马四处打听,知道他很可能还是个处男,就暗自托人给他找了个挺漂亮的姑娘,叫他去相亲。这事儿一开始还挺顺利,毕竟姑娘同意相亲的时候听说这人踏实肯干、前途光明,长得也还不错。K也并不是木讷不会说话。过了两月,这主管又托人询问女孩儿对他印象怎么样,竟然得知姑娘很欢喜。果真让他给碰对了,主管为此高兴了多日,逢人就说起这件事。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K确实有段时间眼睛都是亮着的,只是工作仍不见多进取。主管这时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在爱情的烈焰上又加了把火,把他提为了组长。手下有几个人啧有烦言,甚至连K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活揽下来。主管就等着这种责任感能让他平时带点劲儿。
原本K很快就会因为主管的赏识平步青云,显然他对自己的工作得心应手。但这个小组的工作很难做。私下里组员讨论,要么是他暗地里对领导巴结谄媚,要么是找到了哪个高层攀了关系。组里的工作本就是皮球般推来推去,这下更没人愿意干,他这个组长就必须殚精竭虑。没几个月之后,在主管笑逐颜开,跟年轻人大讲用人之道时,K累倒了。这一病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似乎把事情都想通了,又好像更迷糊了。反正谁知道什么原因,大病初愈后他立马交上了辞呈,然后整天躺在屋里睡大觉,手机一关机谁都不理。女友来陪过他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改善的迹象也就离开了。而他对此似乎也无动于衷。
大概过了几个月,他重新振作起来投简历,决心过回最开始的生活。如今,新的这份工作已经干了大半年。日子似乎已经步入正轨,直到————
“詹杰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高个子问道。
“有一年多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房东就跟我说有个毕业的大学生过来住。过了两天之后我就见到他了,他和女朋友一起过来的,介绍了自己。他是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看就是学艺术的,留着一头的长发,见着人就是满面笑容。跟他一起过来的姑娘则是瘦瘦小小的,见人很害羞,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你对他都有哪些了解?比如说他做什么的?”
K看了一下矮个子,对方用一边手肘撑着身子,似乎颇为好奇地等待他的描述。
“他说他是个自由职业者,准备写本书。”K想要继续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继续,你对他还有什么了解?”
“嗯,这两个人分别了之后,他在自己屋里关了两天。我刚开始以为屋里已经没人了,两天之后他顶着黑眼圈就来找我出去吃饭。我这才知道他写了两天,我们两个男的都不会做饭,除非女朋友过来才开火。他吃饭就靠半夜煮点面条。那一天他虽然很疲惫,但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的,用着非常欢快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独有的语气说:‘嘿,大哥,咱们出去喝一杯。’虽然我要比他年长几年,但我得说,在思想上面,我俩平起平坐。这原因是我这个人笨拙,总有事情想不通。他似乎对我的困惑摸得清楚,句句都能说到我心里。
“之后跟他相处得稍微久了,他就经常来打扰我的静修。他有时从外面回来,在屋里静坐了几个小时。到了晚饭时,我俩从外面买了几个小菜。他坐在灯下面,酒喝得微醺,话就开始变多,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股脑倒出来。比如有一次他就开始抱怨:‘如今的社会太过腐朽,人啊,自甘堕落。所有人一个劲得往上爬,开跑车啊,泡美女啊。没有人以此为耻,反倒人人把这树立为自己的人生目标。真正要做点实在事的,不愿意靠炒作、走红出卖自己的,都得在底层活得像寄生虫。’
“我跟他说:‘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我们要发展,总不能光靠文人墨客写几个字就能实现经济繁荣。鼓励个体实现自身的幸福,总要比以集体利益为目标来得更有干劲吧。’
“詹杰这时候很兴奋,说:‘这完全是因为目前社会还是不公平,应该说是极不公平。人人努力发展,不是为了追求自身的幸福和自由,而是生怕落在后面。就是因为不公平,没人想成为被不公平对待的人。不愿意被压迫才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也符合人的本性。但如果哪个人稍微有一会儿的清醒时刻,就会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空洞的世界里,自己忙里忙外、奔波不止的全TM是虚荣。不过要让这样的人清醒,就得下猛药,非戳到痛处不可。比如男人突然发现漂亮老婆拐着自己的钱财养着小情人,才突然发现钱算什么,都是给人家打工。或者挣了万贯家产,结果引得兄弟阋墙,搞不好要家破人亡。要知道‘天道好轮回’。人啊,要是成为人,他跟动物的区别就是能思考。要是一个人稍微记得自己人的这点属性,多想想,就会重视自我精神。’
“‘你这个救世的态度我是佩服的,不过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谁能达到那种精神高度?再说了,总不能让所有人都靠着光辉的理想活着吧?这根本不现实,是空谈。’
“‘比如说一个宗教的创立就源自于对世俗堕落的抗争。这条路必定是艰辛的,但是正义的,为了人类的公平做贡献的。不管是多久以后,最终总会达到这种状态。世人已经是在温室中萌芽出生,感受不到苦难,也接触不到高洁的思想。如果他的思想观念中只有野心欲望,只随着人流追求物质的最大利益,那整个社会风气会是怎么样的呢?比如一个人做了坏事,欺骗了别人的财物,说了谎。可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非常狡猾,避开了法律的眼目,之后还自称是成功的商人,把欺骗当作商人的职业素养来看。他们觉得,‘有何不可能。别人不知道,我以前难道不也是被别的商人欺骗了吗?可见,这种欺骗虽说不上正义,我也确实觉得道义上说不太清,但它被社会许可了,为何我就不能一样通过这样的欺骗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年轻人看到有利可图,也把这些人当作自己的精神教父。这就类比于校园的凌霸,就是因为早期被欺侮没有解决办法,以为凌霸就是世界正常运作体制下无可奈何的一部分。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但似乎没人注意到。这就需要我们当中有人能够清醒地看到这一点。不是要去想着怎么惩罚作恶者,而是在源头上,让每个企图作恶之人有这种观念:这件事是不好的,违背人善良本性的,做这些事并不会带来愉悦,为何不做些其他的来让自己高兴呢?有些长者阅历丰富,但不一定真的拥有这种大智慧,反而变得更世故,给年轻人带来坏榜样。更没有勇气来给人们树立一个新的信仰,引领大家形成符合现世发展的更为崇高的道德体系。’
“我回答他说:‘这样看来,我必须说你是个宗教的狂热信徒。或者是异教徒,因为你简直想着怎么建立一个新的宗教。’
“‘不不不,’詹杰笑了,‘我实际上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们的时代肯定是往越来越进步的方向发展的,所以我相信无神,论的。我所说的树立新的信仰,只是一种理想,有可能在我们这个浮躁的时代里刚刚萌生了嫩芽,要众多人的力量合在一起才能把它发展成熟。而这个理论体系自然是不符合现世的发展规律的。但是如果我们的社会要进入到下一个阶段,我们已经看不到的另一个阶段。那只可能是更公平、更合理的社会,也许这样的思想就可以作为指导,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管理者怎么使用,摒弃哪些、发扬哪些,这就是需要他们才能的时候。而我,K,我可不是宗教狂热信徒,更不是你说的邪教。不过我想,我确实得了一种病,是青年人独有的一种,叫做狂热病。虽然你比我年长几年,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你跟我是同一类人。不不不,我说的狂热病可不是大学生随便被谁鼓舞着,就拉着横幅跟着人潮上街游行的这种盲目狂热。这帮SB或许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反抗什么,还没考虑清楚自己的论点论据。这种才叫邪教组织。这些大学生有可能一晃神就能醒悟过来,然后加入到庸人的队伍。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一生就这么被浪费没了。但我得的狂热病要比这种危险得多。你之前的经历我从房东那边打听过,有可能你不相信,我理解你为什么会辞职。是的,我理解你。而且我还要告诉你,咱们都得了这病,不过这会子都还清醒着,但早晚要发病。人的命运就是一个极为微妙的选择,就如同一枚硬币,一边是内心的力量,一边是世俗的力量。有的人早早地就选择了其中的一面,而且大多数人选的都是同一面。我们这样的人,则还处在硬币的站立状态,岌岌可危,很快就要倒下去。我知道我很快就要发病了,很快。虽然现在看未来的路如堕入五里雾中,但你要相信一个写作之人的直觉。我预感这个时期很快就要到来了,但愿在到来前我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不敢相信詹杰能够胆大妄为说出这样的话,但我想他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人恃才傲物的时候。这个阶段我是没经历过,说起来惭愧,我一直都愿意成为中庸的人。所以他说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我感觉很吃惊。但是他说理解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确确实实让我感到,这个人是理解我的选择的,虽然这件事让别人百思不得其解,实际上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辞职。但他似乎把人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想的事看得很透彻,我不知道这一点是怎么做到的,兴许这个人有点读心术。只是他说的还有一点没有说服我,所以我问他:‘如果你所说的这种狂热病蔓延到整个集体,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历史上是有这个例子的。’
“他说:‘你混淆了概念,这种狂热病不是后天习来的。这病可不是街上哪个女人能给的,也不是空谈的理想带来的。这病是天生的。我们一出生就有了。其实每个人都有这个病因在,它蛰伏着。这就跟鞭炮一样,大部分人都是哑炮,没用的。小部分人嘛,你要不一辈子都不要去点燃引信,要不发作起来根本没法止住。我想,有人是生来富贵的命,注定要享受物质极大财富。我们这样的则是相反的。这就是命。你不能责怪那些富贵者,他们恰好生在了合适的时代。要我说,我们也没什么不好。人一生嘛,不就是一杯黄土来一杯黄土去,再荣华富贵,都经不起时间的一缕烟。一吹,全散了。而社会还是需要百家争鸣的思想,做学问做思想的,必定要贫困拮据。他在呼喊时,不在于有多少人听到了、听进了。而是在汹涌的时代发展的浪潮中,他呼喊了。即使是瞬间被淹没,也是意义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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