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火影世界的悠闲生活》::初到火影世界》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倒计时生命》免费试读_乐观的悲观者。
死前365天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全世界都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雾。然而对面几个黑色身影肢体的摆动,却像是在搅动着什么,就像牛奶缸里挣扎的一只蚂蚁。
声音也是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就像是一个肺痨的病人,带着很重的鼻音,说话声音却很轻。
“……手术非常成功……恭喜……这是……现金……”模糊的黑衣人递过来一个不知道是方的还是圆的扁形物体,我抓着上面一根粗线接了过来。
“……一百万。”黑衣人又咕哝了几句,虽然声音清晰些了,可还是听不出完整的句子。
“……卡……密码你都知道……剩下的……九亿九……”黑衣人拿出一把方块状的片状物体,像是斗地主握牌一样单手抓在手里,朝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那些卡。视野好像变清晰了一些。
“这就是全部了。”黑衣人的轮廓显现出来,也能听出完整的句子了,可惜还是看、听不到细节。
我转身,提着手提箱就要离开。
“等等。”黑衣人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出奇的大,简直要把我的肩膀捏碎。
“还有这个。”黑衣人递过来一块表,黑色的底盘和表带,表盘里是暗红色的数字,数字下面还有一圈经典轮盘和表针。
与普通手表不同的是,
这个手表,
是倒计时。
“嘀嗒。”
表针清脆的嘀嗒声响起,我的世界里的声音一下子都清晰了。
“好好珍惜这一年吧。”与严肃的外表不同,黑衣人的声音是温柔的阳光男声。
“嘀嗒。”
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清晰,那种白色染料缸的状态也消失不见,转之的是清晰,轮廓明显的世界。
“嘀嗒。”
我揉了揉眼睛。
“嘀嗒。”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嘀嗒。”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痛。
“嘀嗒。”
这一切都不是梦。我的手中提着手提箱,口袋里装着许多张银行卡。
“嘀嗒。”
黑衣人……研究所……巨大的白色设施……
“嘀嗒。”
都不见了!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荒野!
“嘀嗒。”
痛苦相遇
唰——嗖——滴滴——
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飞驰而过,卷起一阵阵尘土。我坐在路边的公交车等候站台上,注视着沿途经过的车辆。
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想去想。因为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我去卖了“命。”
把余生所有的时光全部卖掉,换来了拥有十亿的365天。当然我没有什么绝症,也毫无精神上的问题,智商也在平均水平,甚至高了平均那么一点,性格也不冲动,没进过监狱,没杀过人,也没什么亲密的人去世。更何况本来就没有亲密的人。
“没有实感……”我感觉不到任何变化,无所事事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个手提箱和几张银行卡而已。
除了那个手术和手腕上的嘀嗒声在提醒着我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感到生活变化了。
钱,是真钱。我已经验证过了。可我真的会在365天之后死亡吗?不得而知。
大概会吧,毕竟都有这么多钱了,没有人会给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十亿,要是做慈善的话还不如捐给山区儿童。
不存在没有目的的付出。
所以,“它”的目的,就是365天之后的我的命。或是我因为接受了钱或者知道了死期发生变化后所能带给“它”好处的别的东西。
要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么“它”要的究竟是什么?
“滴——滴滴!”一辆公交车在我面前听下,敞着车门,司机正用不耐烦的眼神盯着我,同时使劲摁着喇叭。我挥了挥手,摇了摇头,示意我不上去。
“这个司机是新来的吧,才几天就没热情了……”从司机停下来等坐着的人、不熟练地操作按键,和不耐烦的眼神、停车时不看前方,我看出来了这些信息。
不经意间思路就转到别的方面上去了。
“啊——思路被打断了啊!”我抱着头做出痛苦的样子,同时摇动着双腿,做出一副小孩子耍无赖的样子。好在旁边没有别人。
“大叔这是要去买货么?”一句清亮的话钻进了我耳朵。竟然有人啊,好想去死。
手提箱?“喂喂,谁是大叔啊,”我指了指自己的脸,“给我看清楚了,叫大哥哥,大哥哥知道吗?”
“好的,大叔。”离我两三米远的座位上,一个长相纯真可爱的少女,哦不,萝莉摆出一副嘲弄的神情笑道。“那么,大叔要去哪里买货啊?”
我无视了这老久到掉牙的梗,“谁说拿个装满钱的手提箱就是要去买货啊,我去疯狂购物或者烧钱给祖宗玩不行吗?小孩子多看点小马宝莉或者小猪佩奇去。”
“哦,原来真的是要去买货啊。”小萝莉用食指点着下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不说些别的借口掩饰的话我还真以为大叔是个五好青年了呢~”
“都叫大叔了怎么还是青年。”我在内心默默忍住,没吐槽出来。
“随你怎么想吧。”我感觉在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与其说这些垃圾话不如想想别的事,可惜也没什么好想的……不如想想,世界和平?
“呜呼呼,认输了呢~”小萝莉一脸开心,单手掩住嘴巴,指隙间故意露出一丝坏笑,眼神也愈发嘲弄起来。只看脸还是很可爱的,前提是忽略那糟糕的性格。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睬。所以我选择了不理睬。可是……
“认输了呢~几十岁的大叔对一个十几岁的女生认输了呢~呜呼呼~”小萝莉凑近身子,手还是掩着坏笑的嘴,眼中的嘲弄更加明显,并且用食指逗弄着我的耳朵。要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十分诱人的场面,但很可惜,遇到了我。
我不相信恋爱,尤其是现实中的,我甚至质疑“爱”本身的存在。它虚无缥缈,却又是两个无关之人相交的纽带。我们常说这两个人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可真的是这样么?不是因为钱,因为权,因为脸,因为性格,因为独特,因为家庭,因为他人的暗示,因为偏心的喜欢,因为孩子,因为逃避现状,因为所有人都在做,因为独断地认为这就是“爱”么?
一切有关于“爱”的事情都可以用别的东西来解释、代替。“爱”不是必要的,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不被需要,所以不会存在。说到底,现在人们口头谈论的爱,只是那些原因所共有的总体而已。就像猫和狮子同属于猫科动物一样,只是个称呼而已。
而且我不是变态,不是萝莉控,所以对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萝莉不会起半点非分之想,我可是个五好青年啊(虽然是自己认定的)。
我快要生气了。所以我决定用大人解决有关于小孩的问题时一贯用的方法,凶。
“喂,就算像我这样好脾气的大哥哥,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哦。”我也摆出一副坏笑的样子,笑容里掺杂了几分愤怒。露出牙齿,像是野狼在示威。同时发出一种怪声,听上去还是很恐怖的吧。
“哦?变态大叔终于要暴露本性了么?因为被小女孩羞辱而恼羞成怒,并且见色起意,终于要走上犯罪的道路了么?”萝莉一边说着,一边做作地摆出几个经典的害怕和嫌弃的动作和表情。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可是在大街上啊,光天化日之下~变态大叔袭击可爱女生,都能上报纸头版了啊!”萝莉做作地惊呼。虽然做作的样子也很可爱。
“喂……我说你……”我攥着拳头咬着牙,不好发作,因为对方是一个十几岁的早熟变态萝莉,街边的路人也纷纷看向这里。“适可而……”
“好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呐。”萝莉突然打断我的话,语气也变得温柔,挑衅我的举动也纷纷停止,身体摆成了一副标准坐姿。“大哥哥。”
我对她这么突然的转变感到不自然,向四周看去,最后在她身后望到,一群成群结队的孩子们嬉笑、打闹着走来,从他们身上的校服来判断是和萝莉一个学校的。
我抓住机会,决定好好报复一下萝莉。“怎么?在同学面前就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本性了?”我一脸猥琐地坏笑,这下可让我抓到你小辫子了。
“不是这样的哦,大哥哥,不是我不想表现。”萝莉顿了一下,“是他们接受不了。”
我看到萝莉脸上的神情,萝莉脸部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一脸平静的样子极为自然,就像是京剧变脸一般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具。我意识到了什么。这是我这种人的本能,能敏感地注意到他人心中的梗阻,于是没再往下问。但也能猜到几分。
萝莉大概是在班里扮演着端庄、美丽、高尚的角色,以至于所有孩子都本能感受到萝莉身上有一种敬畏感,从其他孩子间的距离和其他孩子与萝莉间的距离可以看出。
而这敬畏感一旦崩坏,迎接萝莉的,会是落井下石,对尊严的无数次践踏。无数次不自知残忍的践踏。
我知趣地住了嘴。
“大哥哥你果然很好呢。陪我玩,又善解人意,明明才相处很短的一段时间,却又这么了解我……”萝莉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的孩子看了过来,明显对萝莉这么小的年纪却能和我这样的大叔正常交流感到敬佩。
“……是你,一定很不错……”
“……什么?”
“什么都没有!那么小的声音你居然都能听到!偷听女孩子自言自语是很不礼貌的!”萝莉的脸上浮现两抹潮红,大概,是夕阳的余晖吧。
“是自言自语吗?”
“那当然!”
我还是对萝莉这样突然的转变感到不习惯。萝莉脸上的表情变得模糊,我开始分不清她与其他人之间的区别。
“别叫我大哥哥了,怪不习惯的,我叫白渝。”
“那……叫你小鱼!”萝莉一脸天真。
……
一阵尴尬的沉默。
“不,不行。”我看着她的脸想起了什么,她同样是一脸天真,同样是叫我……“绝对不行。”我不知道我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大概很恐怖吧。
萝莉察觉到了什么。只露出了一丝一瞬困惑。看来她和我也有些相像。
“那,就叫你小白!”萝莉又像是想起了忘记好久的事情样的大叫。
“也不行,听起来像狗的名字。”
“嗯!小白!”如暖阳般的笑容挂到了萝莉的脸上,“嘻嘻嘻……”她满脸都是天真无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纯真里,让人由衷地高兴,同时又有些害怕。害怕有什么会伤害到她。
她就像火中的一片羽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同时又害怕自己成为那个加害者。
仿佛一切都能伤害到她。她就像是一页洁白到发亮的白纸,就算有一点无限接近于白的灰,也会遮盖住她纯洁的光芒。
“嘿嘿……小白,小~白,小白白~”
我单手撑头,“果然没用啊……”
又一辆公交车停在了我面前,我被一群熙熙攘攘的孩子挤上了车,好像车钱也没付。也挺好的,反正我一点零钱都没有。
就这样,无目的地乘上一辆公交车,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车,发现周围全是陌生的建筑,肚子饿了,不管怎样,肚子里的蛔虫最大,该吃东西了。
……
……
……
“那,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跟我一起来了。”我不耐烦对着正在狼吞虎咽的萝莉提问,显然我已经度过了一开始的惊奇,到了不耐烦的阶段。萝莉的样子就好像是跟食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奋力地撕咬着、咀嚼着食物。
“鸭为饿惹嘛~”萝莉满嘴食物,无论是嘴巴里还是嘴巴外。说话含含糊糊的。
“给我咽下去在说话。”
“咕咚咕咚……啊~”萝莉喝下半杯橙汁,畅快地叫出声来,又要下勺去吃东西,我赶紧用两根筷子钳住了萝莉的勺柄,勺子动弹不得。
“先回答我的问题!”
萝莉瞪着我,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满眼都是苦大仇深。如紫水晶般美丽的眼睛快要滴出泪水。
“因为……不想回家……”萝莉不满的咕哝了一句话,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这算什么理由!你是个小学生吧,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妈妈会急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指着窗外的一片黑暗大叫。以前总有人对我这么说教,现在,终于也轮到我来说教别人了。
“不回去也无所谓……”萝莉继续用那半死不死的语气说话,“没人会在乎的。”
“怎么可能不在乎!现在你父母就可能在外面找你!”
萝莉动摇了一下,但很快又复原“她,不在乎。”
“父母会着急的要死!”
“才不会!你不要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这样说教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简直一模……一样。”我死死咬着牙,我并不是对她很生气,是对她太像以前的我这样很生气。
这样下去,会和我的下场一样。我有这种预感。
我看着萝莉那鼓成包子一样的生气脸,一种冰凉的感觉充满脑子,世界仿佛凝固了,不,是我自己凝固了。萝莉见我松开了筷子,好像突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立马又用勺子对食物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笑容也随之绽放在其脸上,可爱至极。而我却不这么觉得。
此时,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耳中听到的算是蜂鸣吧,看到萝莉的容貌,突然觉得她丑陋无比,简直让人恶心。那张可爱纯真的脸,渐渐的搅在一块,又舒展,成了我的脸。
……
———————————————
一段回忆
老师总是照顾他,温柔地照顾他,眼中没有半点歧视,怜悯。
她的目光如水,不像烈焰般炙烤,而是温和地融化了我的心。
“今天早上吃饱了没?”老师低头含笑,躬下身子,让他们的眼睛处在同一水平线。
……
“这次考试,加油哦!”老师一只手握成拳头,带着燃不尽的热情为我打劲。
老师像她对其他人一样对他,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就多。做的好,自然老师也会赞赏,做的差,老师也不会留情。
他没有辜负她,那次考试,他得了全年级第一。
……
中考前,补习
“这个类型的题,熟练了么?”老师还是那么温柔,我认为这是真正的感情,虚伪的感情不会持续这么久。当然,这不是爱情。
“嗯!”
……
“我希望,可以被你当做母亲。”
……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一个人对着他们大吼,“我不需要父母!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你们这些虚伪的怜悯!”
他们,眼睛里有着某种东西,我最讨厌的东西
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眼神。
———————————————
萝莉还在用孩子的纯真可爱样享用着大餐,而我却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她说的话,我也说过,一字不差;但我们两人之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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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自白
我是白渝。
我没有父母,从小就没有,从出生就没有。
我的童年,在孤儿院里。在一个新建成的孤儿院里,所有孩子都是一般年纪,构成了一个平等的小社会。与许多孩子共同分享护工那微不足道的关爱,那一点点的关爱,构成了我悲惨童年活下去的动力。
与成人们不同,孩子们的情绪很难靠自己来掩盖,也无法忍受。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所无法忍受的情绪,是,“嫉妒”。
每个孤儿都觉得护工偏心于其他孩子,比如护工总是摸小四的头,小六的饭里多了一块肉等等。孩子们觉得这是“不公平”。
然而当他们他们自己享受那偏心时,没人觉得这是“不公平”了。
那时,孩子们三五成群,互相嫉妒,排挤。所有人一起孤立一个人是常有的事。而那些被孤立的人也经常变动,孤立人的人成了被孤立的人,受害者成了加害者。关爱,是孤立人员更换的象征。
当全民公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糟透了。还能支持下去的就是因为其他孩子造成的损失来获得护工的关爱。比如被另一个孩子划破了手指,自己就会被护工细心地贴上创可贴,并轻轻安慰着哭泣的自己。而那个划破别人的小孩,就会被护工责怪、讨厌。
被护工讨厌,嫉妒又会增加,又去伤害,又被讨厌,恶性循环。
所以那些被欺负的孩子后来都是默默忍受着,等待着,等待着其他孩子加害自己的风头过去。等待着伤口愈合。他们自发地为凶手掩埋罪证,说谎,凶手就越猖狂。
没有人敢接受关爱了,护工的突然关心甚至比挨揍更可怕。孩子们开始抗拒关爱,抗拒接受关爱。孤独,蔓延。
大家都是儿童的时期,是孤儿院最黑暗的时期。
在一个普通家庭里,是肯定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的。
那些生活在父母温暖的羽翼下的雏鸟们,不但不珍惜这份温暖,还反过来啄他们的父母,肆意毁坏父母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巢穴,自顾自地大闹。而父母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孩子,于是父母们痛苦着,孜孜不倦地劝着,教育着,用全身心爱着自己的孩子。
父母这份爱的万分之一,对于某些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而他们的不珍惜,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罪大恶极。
家。这个字。
承载了太多的爱,是大多数人高楼的地基,由爱筑成的地基。
而某些人没有,他们只能用悲伤,痛苦,忍耐和陌生人一丁点的爱来筑成不怎么结实的地基,而且他们不能失败。
大多数人,即使楼塌了,地基尚存,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对于某些人,楼塌了,就完了。
那些拥有最结实的地基的人,丝毫不珍惜,肆意搭建着,走歪了的楼层,有父母来扶正。
而某些人一点都不能歪,因为没有人会帮他扶正。
这世界不公平啊!
我的内心在怒吼,埋藏多年的感情又一次涌上心头,压抑许久的岩浆即将喷发。
愤怒。
我无法容忍别人在我面前炫耀。炫耀自己有个家,有父母。而且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仿佛家和父母都是可以随便丢掉的垃圾一样。
我无法容忍。
对你万般珍惜之物不屑一顾,要是肆意挖苦还好,可以以理念不合挥之如尘土,而不屑一顾,就是最大的践踏。
———————————————
“吃完了我带你回家。”我的声调毫无感情,表情也是冰冷到了极点。
“在模仿克隆人么?一点都不像哦,那严肃的表情好搞笑,哈哈哈~”才过了十几分钟,一桌子吃的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了。萝莉的胃是黑洞么?
我沉默。
萝莉看了我一眼,收起笑容,静静地喝着饮料。
萝莉很会察言观色,她看了我一眼,就垂下眼睑,低下头默默的吸着杯里的可乐。
我很感谢她没多问,不然,我很害怕我会忍不住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迁怒于人,是错误,非常大的错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沉默。
迈步。
像是放着歌的音响突然被人拔掉了电源一样,我们两人之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她走,我跟。我们两人之间好像产生了什么默契,都不说话,十分安静。
我并不觉得这很尴尬,因为我在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没空去顾忌别的事情。
冲动和愤怒会抑制人类的思维能力,在极端愤怒时,就连一个小小的错误都纠正不过来。愤怒会让人不计后果,所以我在拼命压抑着那星点火苗,不然它就会突然暴成燎原大火。
我不经常冲动,平均一年两三次。但是一冲动,就算使出了全身解数也抑制不了多少,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奇迹吧。
两人,黑夜,沉默,走着。
……
“到了。”走了不知多久,萝莉对着路边的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仓库说道。我从萝莉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东西,同时又能看出包含着很多复杂的东西。
破烂不堪,摇摇欲坠,这是我对这建筑的第一印象。这样一个由几块木板所组成的东西就是家?小孩子用积木搭的房子都比这好吧。
“到了?”我的冲动忽然褪去大半,浑身因发麻而痉挛的肢体也缓和了许多,僵硬的脸也放松了许多。
我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屋子,重复了一遍,“到了?”
“并不是因为这样破旧才不回家的。”萝莉苦笑着着,推开了门。
破旧?岂止。
萝莉向里面看了一眼,放下了书包和手里的东西。
怪异的声音从里面发出。“唔——啊呜——咯吱——”
门里一个女人,正用嘴疯狂地撕扯着什么东西,一看到萝莉回来,就把东西拼命向嘴里塞。
在经历过几秒十分痛苦的表情后,女人终于咽下去了那些东西。
萝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眼中有我看不出来的神情,怜悯、心疼?还是恶心、厌恶、痛恨?
“小灵……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实在是太饿了,把你那份也吃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你能原谅妈妈的吧。”那女人在几秒钟就流了满脸泪水,那模样可怜极了,让见者无不为之心痛。
小灵一缓嘴角,露出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走上前去轻拍着妈妈,微笑着呢喃着,“没事的……没事的,我不饿,妈妈吃饱就行……”还是那种目光,仿佛司空见惯一般。目光柔软如水,眼神里尽是溺爱,让人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妈妈,谁是孩子。
妈妈哭的更狠了。
突然,两只手掐住小灵的脖子,小灵满脸惊恐,那手掐的力度太大,小灵的脸色立马就变红、变青了。
“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残渣,食物残渣!吃的!吃的!饭!饭!饭——!”妈妈在几秒钟之内从可怜又变为狰狞,语气俞变俞狠,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几乎要把声带喊破。
小灵拼命挣扎,用双手使劲地掰着如铁钳般禁锢着她脖子的手,但好像又在顾忌着什么,在生死关头仍没用全力。
我犹豫着。自己是否有资格去管这事。
小灵脸越涨越红,眼看快撑不住了,我长舒一口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手制住妈妈的肩膀,向墙上一摔,一声惨叫随之而来。
小灵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在旁边轻轻拍着她,抚顺着她的气息。
妈妈靠在墙边,一脸愤怒和痛苦的神情,反而她更像是受害者,恶狠狠地盯着我和小灵,自知打不过我,也就不敢再上手。
可她的嘴巴可没闲着,怒吼一声声从喉咙里发出。“你个杂种!婊子!吃里扒外的狗!留着你妈在家啃生面饼,自己出去吃好东西!”
“闭嘴!”我一声吼叫吓愣了她,她暂时闭了嘴,但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眼里像是要钻出两条毒蛇,将我扯碎。
我从小灵身后拎出几个袋子,在餐厅小灵几乎没吃多少,打包倒是打了几大包。
“这都是小灵留给你的。”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朝着女人的方向扔了过去。
女人一把抢过袋子,护在身下,抓出几个面包塞进嘴里。食物堵不住她的嘴,她还是叫骂着:“你个贪吃的蠢猪,我要的是全部!全部!你只配吃生面饼,这本来应该是我吃的!卑鄙的贼!”
“闭嘴吧!”我用了最大的声音吼道,“小灵是你女儿啊!”
无法理解。
我的心中现在是一片乱麻,本来以为再不济也是有父母,有家,得到的爱会如同清泉,源源不断地送来清凉的慰藉,总比我们拿着一块干海绵用尽全力去榨那如几滴水般的爱强,然而现在,好像是我错了。
这就是家?
“狗屁!她不是我女儿!她是个杂种!贱人!”女人更大声地吼叫,面包残渣从她口中喷出,她又用手飞快地一点不剩地捡起。
我刚要发作,喘过气来的小灵出声了,“妈妈……”
“谁是你妈……”“给我闭嘴!”我一拳打向了女人的面门,她脑袋向后一震,狠狠地撞在了木板墙上,终于让她闭了嘴,房屋发出痛苦的吱呀一声,天花板上抖落许多尘土,她稍微愣了一会儿,闭嘴继续捡起那落满尘土的食物。
“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小灵有气无力地说道,语调里透着些哀伤。“我知道,我本不应该存在的……我的存在,只会让家变得更糟……”小灵仍是那副神情,凄婉,悲伤。难过,但我帮不了她。没人能帮她。
“自从爸爸走了之后,家庭条件就一落千丈,爸爸是因为我死的,如果没有我的话……”小灵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
“妈妈你过惯了奢华的日子,这样太委屈你了……我好难过……都是因为我……”小灵开始抽泣“家里多了一张嘴,食物连妈妈你自己都不能保证,又需要钱,又需要住处,我就像是个强盗,没有回报地索取着……”
“我夺走了爸爸,富裕的日子,妈妈您一半的食物,一半的住所。所以对于您经常的管教,我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很感谢。”我从小灵的袖口里看到了无数鲜红的抓痕。
“感谢您对我的管教,让我稍稍减少了些内疚。”小灵停止了抽泣。
“我一点都不恨您,我非常感谢您,感谢……”
“现在,我要走了……一直以来,谢谢您了……”小灵笑了,脖子上的红印肿了起来,隐约能看到几道指甲的划痕。小灵摇摇晃晃地起身,推开门,就打算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如风般的呢喃。“我爱你,妈妈。”
我紧跟其后,也离开了。
沉默。
她走,我跟。
我心中的一些东西碎了。
那是父母,和家。这世间我认为唯一美好的事物,我讨厌那《自私的基因》的作者,因为他把父母的爱写成为了基因传递而做的动物的天性,那些弃儿女于不顾的反而是拜托基因控制的强者。而现在,我好像也能理解了。
原以为就算再不济也比没有好,也比我幸运的多。
现在看来,我们都是同样悲惨的人,或许更甚之,父母不是温暖的避风港,反而是身后的一把刀。为了食物,为了资源,儿女算什么,自己的命才最重要,这符合人类最基本的求生本能,却违反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道德准则。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困顿的人啊。”我脱口而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一句话。
听到了我这句话,小灵停下了脚步,但还是沉默着。
“你要去哪?”我问她。
“不知道。”也就是另一个世界。
“不如跟我走吧。”我自以为是地说出了这句话,虽然我知道什么都不能解决,虽然我知道这不会给她带来多少实际上的帮助,但我还是说了,我觉得她需要有人陪着。
“去哪?”小灵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脸上留着泪痕,仍旧是一脸天真的模样,可仔细看,能看出诸多伤痕、红印。但她还是很可爱,很美。
“家。”
“家?”
“家。”我注视着小灵,嘴角勾了起来。
小灵也慢慢笑了,她的笑,纯真,洁白无瑕。就如同这月光。
“还没介绍自己呢。”小灵的笑中藏着几分悲伤,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抱紧。想要守护这个笑容。“我叫,江若灵。今后,作为你的房客,请多多关照。”小灵后半句话带着哭腔。
“哭吧。”我上前两步,抱紧了她,让她的头靠入我怀中。“没事了,有我在。”
这是两个伤痕累累的人互相舔舐伤口的样子。
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情感都没有,连朋友也不算,最多算认识的人,但是她现在只能依靠我,这正是她悲哀的原因。
只能依靠一个在路边认识的人。
她现在一无所有。所以选择了我。
反正最坏也只不过是死,她选择了带着一丁点希望活下去。
可是小灵啊,你不知道。很多时候,活着都比死了痛苦。
满月,天空中繁星点点,寒意正浓,月光洁白,正如我怀中的少女,如玉,如雪。她先是低声啜泣,后来放声大哭,许久没有停歇,仿佛要把至今为止所有的痛苦都释放出来一样。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衫,让肌肤都感到些许凉意,我反而抱得更紧了,仿佛在拼命地保护着什么。这寂寥的月夜,低低地传着哭声,对痛苦的哭诉,对忍耐的放纵。
……
……
……
仓库
女人吃完了那几大袋食物,就这样呆坐着。她头一次感觉小屋这么大,太大了。
女人看向地面,有一段红丝带,女人心里一怔,全身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颤抖起来,双眼无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女人笑了,眼睛没有焦点地笑了。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随后没多久,女人醒了,她在床上摸来摸去,在找些什么。女人突然坐了起来。
“出来啊……小灵……出来啊……别玩捉迷藏了……妈妈投降啦……来妈妈这儿……”女人的声音温柔动听,双手到处乱晃,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条红丝带。
这屋子,太大了,女人找不到她的女儿。
这一眼就能看遍的屋子。
太大了。
女人忽然发出如梦一般的呓语:“出来啊……小灵……妈妈在这儿……别玩啦……该回家吃饭啦……”
“小灵啊……妈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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