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无尽仙宇》——杀手不寂寞》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战梦异陆》: 钱。
第一章 钱
“娘,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能去学校,只有我不能去呢?”年幼的叶莲韧疑惑地向他的母亲发问。本来他每天都与同村的阿花和狗蛋他们玩耍。
但自从半月前,小学开学后,他们就都去了学校,即使放假也很少跟不去学校的叶莲韧一起玩了。这是为什么呢?年幼的叶莲韧也曾经去问过阿花。阿花看到叶莲韧靠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皱了皱眉头,叹道
:“莲韧,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请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好吗”
“为什么?”莲韧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只是单纯地为以后没人陪自己玩感到难过。
“因为你家没钱,是村子里最穷的一户人家,连小学的教材费都付不起,我以后有去大城市发展的机会,而你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当农民。快滚吧,不要再来了!”
莲韧走了,尽管他听不懂阿花说的钱是什么,大城市是什么,但是他不想让阿花生气,所以莲韧走了。
回到莲韧问母的这一幕,叶母看到莲韧无垢的双眼,心中一痛,别过头去:“韧儿,你爸爸去的早,我赚的钱只能勉强供我们糊口,没法供你上学。对不起,韧儿。”
“但是妈妈,钱是什么,我问阿花,她为什么不和我玩,她也说我们没钱,这钱到底是什么呀?”
“钱能买到天下大部分的东西,能带给人很多享受,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这么说,你懂了吗,韧儿?”
“噢。”年幼的叶莲韧低下了头,但是很快,他又抬起了头:“娘,你放心,韧儿虽然没法进教室,但是我会在教室外面听课,努力吸收知识。将来赚大钱,盖大房子,每天都买美味的白面馒头回来,不会让娘你饿着,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好好好~乖儿子,娘等着这一天。来,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了,先开饭吧。今天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番薯粥。”虽然叫做番薯粥,但一碗水里漂浮着的两片番薯加十几粒米,实在是难以叫做番薯粥。
“好的,谢谢娘。”叶莲韧虽然年幼,却已知生活之艰辛,因此没有丝毫的抱怨。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从娘的手中接过那碗番薯粥,他知道,这碗粥是娘辛辛苦苦替别人缝补衣物才要来的。虽然只有三口那么多,但这绝对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至少对他叶莲韧来说是这样。
叶莲韧慢慢喝着这碗粥,一股暖意从胃部直冲心扉,温暖了他小小的心灵。突然。叶莲韧发现了娘那幸福的神色和黄瘦的脸颊,连忙放下番薯粥:“娘,你吃过了吗”
“小傻瓜,娘早就吃过了,你啊,还是快点吃了这碗粥吧。磨磨蹭蹭的,小心以后变成女孩子。”
可是一阵咕咕声不合时宜的从叶母的肚子里发出来,叶莲韧放下粥,向门外跑去:“娘,我去小学旁听了,粥你快喝了,不然我回来就倒掉它。”说完,不顾身后叶母的话语,向几里地外的小学走去。
叶莲韧逐渐远离了家门,只留下母亲那关切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娘,你放心,韧儿即使没钱也一定要学到知识,还要做第一!”他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紧握双拳,在心中默默发誓。
十几分钟后,叶莲韧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建筑群前,说是建筑群,其实言过其实。这所谓的建筑群四周围着一米五高的土墙,墙上已经有了不少裂缝和脱落的地方。里边是一间小小的食堂,学生们自己带菜,早上来把菜盒交给里面的阿姨,阿姨会在中午帮你热好,然后凭饭票买饭。
食堂旁边是一幢二层高的教学楼,一楼西边两间教室是一年级和二年级,东边是三年级和四年级。二楼西边是五六年级,东边是教师办公室和校长室。
全校共六名教师,分别负责一个年级,兼任语数科三门课的教学。至于音乐,体育课,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因为这个学校连教材都要校长亲自跑到二十里地外的县城去购买,因此根本没能力也没精力进行这种教学。小升初的考试只考语数科,只要学好这三门,就有机会去县城里的中学读书。中学生对于这个村子来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村长都只有中学毕业水准呢。所以学校的这种行为,全村都是默认乃至支持的。
叶莲韧来到了小学唯一的那扇门前。那里,村里六十多岁的老刘头正在看门,据说老刘头年轻时当过兵,所以身上自有一种威严。尽管他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校长还是答应让他看门,因为校长是老刘头看着长大的。
对于老刘头来说,这里面的孩子都是村子的希望,必有比守护他们更让人自豪的事情了,工资的多少根本就无所谓。
叶莲韧低着头,缓缓走到老刘头面前:“刘爷爷,早上好。”
“哟,是莲韧啊,孩子,你怎么这个点才来呀,第二节课都要开始了。”老刘头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不是的,刘爷爷,我,我家里没有钱,所以不能上小学。”叶莲韧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什么!就因为这个,那群家伙就不让你上学?真是可恨,那群没良心的东西,亏得还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呢。走,你跟爷爷去校长室找小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刘爷爷摩拳擦掌着就要拉叶莲韧进去。
“别,别,刘爷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没有那个叫做钱的东西,所以我不能进教室。我今天来,是想在教室外面旁听的。”叶莲韧慌忙解释道,他不想让对自己好的刘爷爷因为自己和王校长产生争执。
“莲韧,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吗?你要是怕没钱买教材,我可以先借你钱去买教材,你不用急着还”刘爷爷似乎还没放弃。
“谢谢您,刘爷爷。但是娘一直就教育我要做一个自力更生的人。您老的生活也不容易,我不能让您因为我而让日子变得难过,我旁听就行了,您愿意放我进去,我已经十分感激了,不敢再奢求更多”叶莲韧挺直胸膛,说出了这番话。
“好小子,你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有如此志气,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希望你能坚持你心中的信念,挨过这段苦日子。你肯定能够将你们叶家发扬光大的,加油!”
“嗯”叶莲韧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就向着一年级的教室走去,他不想让大家发现他的存在,就蹲在前门靠后一点的位置看着黑板,听里面的教师讲课。她对与黑板上的内容十分好奇,并且吸收的很快。
可就在他如痴如醉的听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不善的声音“喂,你是谁,蹲在这里干什么。”叶莲韧慌忙转身,发现那人正是王校长。这是,正在授课的老师也走了出来,王校长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去继续上课。于是走廊上再次变成了两个人。
叶莲韧抢在王校长的前面,说:“王校长,你好,我叫叶莲韧,不是这个学校的人,但是刘爷爷同意让我进来旁听的。”
一听到刘爷爷三个字,王校长的气势就弱了三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五分钟后带着一脸尴尬回到了叶莲韧面前:“好吧,既然刘爷爷同意了,那我也没意见,但是你注意不要破坏正常教学秩序。还有,以后学期末考试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拿试卷做吧,反正打印出来,多着也是扔掉的,不如给你用。”
“嗯!”叶莲韧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王校长都同意了,那么就代表他真的可以在这里学习了。
第二章 十二年
在那以后,叶莲韧每天都去学校,就算是双休日,就算是刮风下雨,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那时候,大家的教材都不带回家,只要征得老师同意就可以借阅。在小升初的考试中,叶莲韧力压所有同龄人,成了村里少数考上初中的人,上了初中后,他便以奖学金作为学费,并且勤工俭学来维持生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三年后。他同样以优异的成绩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那三年,他发了疯一样的学习,终于,今天,就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距离他踏上求学之路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年头。叶莲韧来到了县里的高中,进了自己的班级。周围的同学都在忙着写同学录,或者相互询问以后的打算等。
叶莲韧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看着周围的同学,苦涩一笑,因为自己不爱说话,而且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活动。所以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朋友。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后悔,因为考上国内第一的大学才是他的目标,至于朋友,等大学的时候再接交吧,毕竟大学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不一会儿,班主任进来了,也不废话,手里拿着二十几本大学录取通知书。相对于这个班里五十四人的人数来说,这个量显然是很残酷的,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很快,班主任就开始叫人上去领录取通知书了,被叫到的人乐不可支,没被叫到的人则是紧张万分。教室里面鸦雀无声,只有班主任那淡定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回荡在教室里。终于,班主任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只剩下两本了。
“咳咳”,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接下来的两位同学考上了重点大学,在我宣布他们的名字前。先让我们为他们鼓掌,下一刻,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都在赌那上面的录取通知书有自己的一份。
只有叶莲韧仍然淡定的趴在桌子上,他知道自己肯定考的上大学的。
“李石,矿业大学,恭喜你。”一个肥胖的看不见脖子的男人上去了,因为自己的身体,他化悲愤为学习的动力,因此,有这个成绩也不奇怪。
“叶莲韧,北冥师范大学,祝贺你,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班主任再说出北冥师范大学的时候,嗓音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这可是全国排名第八的大学啊,如今他的班里出了这么个人才,加薪升职肯定跑不了,他甚至已经看见自己光明的未来了。
但叶莲韧已经听不见班主任的声音了,他缓缓的伸出手攥紧了脖子上那条蓝色的玻璃项链,那是四年前他娘留给他的。叶母因为长期操劳,终于积劳成疾,撒手人寰。那时候听闻母亲病重,他立刻从学校狂奔二十多里地回到家中。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的他,紧握着母亲递给他的蓝色项链,跪在娘亲的病榻前发下重誓一定要考上全国第一的麻诚大学。光宗耀祖。
可是现在,他没有做到这件事,他违背了当年的诺言。叶莲韧尽力忍住双眼中那晶莹的液体,迅速起身冲上讲台一把夺过录取通知书后,向着家里撒腿狂奔,全然不顾背后同学和老师的声音。
回到家后,叶莲韧便把录取通知书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望着家里仅有的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床,一只杯子和一口锅,心如刀绞。
叶莲韧默默地关上了门窗,在这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再也不用顾及什么了。于是他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这一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他幽幽转醒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而且肚子也在咕咕作响。
于是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穿上鞋子,伸出左手打开房门,打算去山上拔点野菜吃,顺便看望一下爹和娘。
夜晚的山林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虫子的鸣叫声和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这营造出了一种恐怖的氛围,要是胆子小的人,估计早就逃下山去了。但是叶莲韧可不怕这些。对他来说,夜晚的山林不但不恐怖,反而让他觉得是十分享受。大山上的空气十分清新,尽管夜晚植物放出二氧化碳,但是叶莲韧仍然觉得空气十分清新,那份清新洗涤了他的心灵,让他慢慢进入一种空灵状态。
“唉,这一块的野菜都被挖光了,真是的,就不能给我点活路吗?”叶莲韧自言自语道。
“不管了·,先去半山腰看看爹和娘再说。”叶莲韧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却只有一百一,因此看着十分瘦弱,但是就是这样瘦弱的身体,却灵活地穿梭在夜晚的山林中,陡坡,水流都阻止不了他。
终于,他到了半山腰的那两个土堆面前,尽管他每个月都回来祭拜并且除草,但野草的根很难完全去除,一旦没有去除,那么野草又会很快地长出来。叶莲韧伸手开始拔草,他默默地低着头。今晚是满月,皎洁的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了他的侧脸,映出了那刀削般坚毅的轮廓。汗水不断地从他的脸颊两侧滴落。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拔光了大部分的野草。然而他的双手已经被野草割得鲜血淋漓了,甚至脸上,大腿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伤痕。
叶莲韧并不在意这些,他来到双亲的坟前重重的跪下:“爹,娘,不肖子孙叶莲韧来看你们了。孩儿没用,只考上了全国第八的大学,但孩儿愿意以千倍的努力来弥补。娘,你知道吗,你走后的四年,孩儿无时无刻不在想您。我并没有变,我仍然记得娘的教诲,不能人穷志短,要知恩图报,自力更生。孩儿这四年过得虽然艰苦,但从来没有偷过任何东西,乞讨过任何东西,学费我全靠奖学金来维持,多出来的那点钱我送给了刘爷爷。他也是快八十的人了,没有后辈照顾。孩儿不能忘记当年是他帮我踏上了求学之路,所以我报答了他。人若不能知恩图报,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并不后悔。但是,好苦啊,孩儿这几年一直吃野菜野果树皮草根度日,我快撑不住了,娘!~~你在多看一眼孩儿啊,我不要一个人活着啊!孩儿好想你啊。。”说到后面叶莲韧已经泣不成声,男儿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这辈子积累的苦楚,现在全部爆发出来了。
连上天仿佛也被这一幕触动了一样,风越刮越大,很快风的呼啸声就盖过了叶莲韧的哭声。天上的乌云突然现身,并且很快就聚集在了一起,随着一声惊雷,天就好像被戳了无数个窟窿一样,不计其数的雨点哗哗的拍落在地面上。
叶莲韧静静地跪在坟前,任凭雨点落在身上。雨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一般,越下越大,雷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划破天际的闪电。下一刻,一道碗口粗的雷电猛地劈在了毫无防备的叶莲韧身上。
这一刻,他身上的疼痛难以用语言形容,痛,刻骨铭心的痛,连惨叫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生命力在不断流逝。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叶莲韧脑海中想的不是今天不该来这里,这辈子还没好好享受就死了这种事。他想的是他死后,谁来给爹娘扫墓呢?可,死亡也许也是一种解脱吧,既然要死了,就不用想这些了。他放弃了挣扎,闭目等死。这时候,他脖子上的项链闪烁了微弱的蓝光,然后,叶莲韧就突然不见了。只有地上那个焦黑的雷电坑似乎在诉说着曾经有个人在这里被雷劈了。而天上的雷雨云也迅速消散了,风也变得轻柔起来。
过了今天,世界上就没有这个叫做叶莲韧的人了,没有人会记得他,除了村里的刘爷爷。到了开学的时候,北冥师范也只会当他放弃入学而已,不会专门来寻找他。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的脆弱,这么的没有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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