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忙一生》——三斗儿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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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隔壁租户的声音

十二点一过，就是清明节了。此时的南方已经显得非常燥热，看来今年的清明应该是不会下雨了。

在城中村十来平米的小出租屋里蜗居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依然无法入睡。虽然天气已经回暖升温，却还没来得及收掉冬天盖的被子。躺在床上的我十分焦躁，隔壁的声音又惹得我浮想联翩，很是难受。

寸土寸金的城市，这一圈城中村蜗居着无数远方而来的人们，这一片房子就像专门为这些人建造的一样，小的恰到好处，房租恰到可以让各色各样的人承担的住。

已经在此蜗居一年的我，对这栋楼每个房间应该会有什么样的格局基本了如指掌。

我的床靠着这堵墙，每天在这张床上睡着，醒来，在这张床上刷着微博，看着知乎，在这张床上整理思绪，也在这张床上浮想联翩。

我知道在这堵墙后面，也靠着一张床。至于躺在那张床上的人是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无从得知。

只是偶然在回来的时候，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会不经意的瞥一眼隔壁的门口，门口鞋架上经常凌乱的摆着几双女鞋。凭几双鞋并无法让我猜测出邻居说怎样的女性，鞋子的类型我想应该是搭配上班要穿着的制服之类的吧，我想应该是酒店的一个服务员，主管，或者清理房间的大妈？

人哪，猜测之下，往往更容易接受潜意识里已经认定的答案。我几乎认定了住在我隔壁的应该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女人了。

如果说，早晨的闹钟是目前人类所了解的一个可以快速穿越时间的方式，那么，经常失眠的我兴许发现了第二个途径。

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时候时间仿佛过的越快，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将近三点了……

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近，貌似从门外走廊的一端传过来的，午夜的寂静，很轻易的分辨出是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禁竖起了耳朵，一直到这个声音从我门口经过，随着一阵开门声，是隔壁的租客回来了。

不知为何，我始终对隔壁居住的这个女人始终保持着一丝微妙的好奇心。

过了一会，与床相靠的这堵墙传来一阵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将腿伸靠在墙上，又挪动着脚掌而发出来的声音。这又让我联想到昨天从这堵墙传过来的轻轻的敲打声。

想象力颇为丰富的我经常将这堵墙传出来的声音想象成是一种刻意的暗示，偶尔我也会礼貌的轻轻敲打几声回去。

偶尔这类声音会持续很久，又在这天干物燥的天气下。这种声音更让我感觉心胸被撩拨了一样，全身愈发的焦躁。

这种摩擦和敲打的声音，活生生的被我扣上了暧昧的帽子。我竟然渴望从这声音里面得到回应，得到嘉赏。

久久无法入睡，加上这被子的温热，空气的燥热，和这断断续续的摩擦声，我似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甚至产生了一丝污秽的想法。

小小的屋子变得实在太闷了，决定起身穿衣服出去走一圈透一下气。

穿好衣服照了镜子，对自己的形象满意之后，才开门而去，我刻意将关门的动静弄的大些，好告知邻居我出门了。

走出楼房，从口袋里抽出烟盒子点上了一颗烟。想起昨天买水果和商贩瞎扯时听她说，大榕树那边最近又出现了几个半夜出来营生的女人。

第二章 午夜营生的女人

凭着商贩的描述，借着昏暗的路灯，寻觅着商贩口中的大榕树。

倒不是说我真是一个好色之徒，迫切想要寻花问柳，解一解心头饥渴。

只是想到，那是我花费一些大洋就能轻易得到的女人。心中不禁生出好奇，到底会是长得那些模样的人，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街头揽客，在午夜营生。

我越走越往里面去，环境越显的昏暗，暗的让我感觉三米之外的地方也看不清了。巷子也越来越窄了，窄的两个人想错身而过都得横着身体才能穿过。

城市临海，风行到窄巷，也加急了脚步，估摸着是巷子深的缘故，这四月的风也略显的有些冷飕飕。刚才还全身燥热的我竟打了个冷颤。

走着走着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穿过巷子，一家便利店出现在眼前，我快步走过去，在货柜上挑了瓶饮料，买单却个人影都看不到，只见靠近里面的一扇小门轻轻的晃动着，我寻思是不是老板到里面去了，喊了几声却不见回应，空空荡荡的便利店显得格外安静。突然啪嗒一声，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是货架上掉了一包薯片下来。一声啪嗒过去，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接着又喊了几声:老板买单了……依然不得回应，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放在了一张小桌上，便往外走去。

站在门口，喝下几口饮料，点上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向四周望了望，远处一个三交叉口，挺大一棵树立在哪里，看着形态是棵榕树没错，借着微风，三三两两的枯叶陆陆续续的飘了下来。我想着，商贩跟我说的就是哪里。可我张望了一会。别说女人了，人都没有。忽然，一个小黑影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我睁大了眼睛，可是天色尚黑，看不清楚是个什么玩意，估摸着是只野猫而已吧。

我又拿起手里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盘算着要往那边走。忽然一阵风刮了起来，夹杂着尘沙，让我的眼睛难以睁开，这风一阵乱舞，接着几声猫叫，才停了下来。

一阵狂风过后，我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妖风他妈的大半夜的，非把老子整得心慌慌。

静下心来，背后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哥不着急走，店里坐坐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回了下头。

刚才还灯光明亮的便利店现在却昏暗了许多。一个女子站在货架旁。

这女人的着装复古，一身红色旗袍，看着和这城中村里的便利店格格不入，眼睛以下蒙着一块薄纱，脸上扑着厚厚的粉，略显惨白，虽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姿色，却貌似看不到一点血色。不禁让我心生胆怯，顿时慌张了起来。

她见我呐罕，说:小哥午夜到此，想必也是冲着平日里榕树附近那几个胭脂俗粉去的吧！

我朝屋内张望了一下，原本轻轻晃动的小门已经合上。

大半夜的面对这样一个着装怪异的女人，我难以克制内心的怯意，故作冷静，用略微颤抖的声音，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回应她:我就买瓶水，误会，误会……

“得了吧，男人那个不好那口，只是那几个靠那营生的女人已经被我驱走了，怕是再也不敢在那招揽生意了”

她边说一边踱步向旁边桌椅靠近，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雪白的长腿也从旗袍的开叉处露了出来，如此性感。若不是在此诡异的情况下，我怕也是要咽几口口水。

她将一只手放在胸前，摩挲着佩戴在脖子上的一块半弧玉佩，玉佩雕纹精致。让人觉得貌似会有另一块玉佩，雕刻着与之对称的图案，放在一切便能毫无差池的镶嵌在一起。

站在四下无人的街头，看着门内这样一位诡异的女子，我忍不住开始有些慌乱，想着要赶紧厉害这里。

她转而将手又伸向一旁放置避孕套的货柜，手指从排列整齐的避孕套上划过，挑中一个，“不如今晚你我就到里头快活一下，享享鱼水之欢……”

眼看这位女子便要弯腰起身……

“哐当……”屋里靠内的小门一下子却自己打开了。

感觉不对劲的我，惊慌之下，夺街而跑……

由于夜黑巷子深，又让这样一个诡异的女子搭了讪，脚步也慌乱起来，一路走着，总感觉有些异样。

边走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和那女子容貌，越想越觉得怪诞，先是她的模样，看着装扮简直就像上个世纪的女人。窈窕性感的身材，加上面容姣好的脸蛋，固有几分诱人。我也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换作平时，面对这轻佻言语，怕是难以抗拒。

偏偏是在这午夜，又在这奇怪的狂风之后，从这个女人身上流露出来的却只有诡异二字。

我忍不住加急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诡异的气氛。

到了一个拐角，却和一个壮汉撞在了一起。

壮汉大骂:大半夜的是她妈见鬼了是吧不长眼睛的东西。

本来就有些慌张，被这壮汉一撞，更加失魂不定，我怕是真见了鬼。顾不上多愁他一眼，便快步匆忙离开。

一不留神，脚下磕绊了一下，重重的把我摔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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