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序章 修罗之死》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敔歌》——别而。
第一章 简瑜,沙漠中蕴红色圆形的落日
简瑜斜牵在门框上靠着,左手掌微微摊开来,一小堆南瓜籽凌乱地躺在掌心。她右手轻轻、缓缓地拈出一籽南瓜籽,放到嘴边,贴到唇上,就那么噙着,也不嗑。慢慢地,她口内生津,带着些许咸味,从唇边嘴角一直流到喉咙,淌遍全身。简瑜顿觉全身舒麻,一股快乐的感觉渗透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抬头一眼,眼帘里映出的尽是酥意,如春风,仿佛眼前已不是黄沙漫天,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南国,回到了那一方池塘水边。然而,风沙骤起,远处浓厚的沙幕中隐隐漏刻出一个人形。他的影子被风沙扯裂,依稀只可见得身形成熟,腰间仗剑。
简瑜看着那影子许久,它似乎根本没动,又似乎越来越近。又过许久,那影子就快要冲出沙幕了,那碎裂的一片一片的残影渐渐地合拢,聚集,它们即将推出一个完整的身体然后被风沙吞没。然而,风骤然而急,简瑜眼睛一晃,已然看丢了那影子。于是她转身进屋了。门“咿呀”一声关上了。也奇怪,这大漠中的关门声,却像极了南方那一扇的。
——
屋内,进门右手的一桌,有三个大汉正在围桌吃酒,已将花生壳剥得整桌、满地都是。左手边的一桌,只一个青衫中年男子,作书生打扮,正襟危坐,面容清俊,执一把折扇,品一杯苦茶。另还有一桌客人,是个老妪,坐在屋内深处,掌柜台对面,一个人就着一个小杯子,不住地吃酒,只见她举杯甚繁,但每次都只是微微沾唇就放下,似十分好酒,却又不胜酒力。
简瑜走到掌柜台后,拔珠弄墨,算起账来。
店内三桌客人,只有那三个大汉的一桌,高声说着话。他三人个个都已是喝得满面通红,言语间平添了几分做作的豪气。只听得其中一满面胡子的大汉大声说道:“我潘大今儿个给耽搁在了这种鬼地方,幸得遇到两位!要不然,兄弟我还真不知怎么过咧!真是叨扰两位了!”
那另外两人,一个年岁稍轻,二十五六的光景,头上扎条蓝色的绑头甚是注目;一个年长些,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是已有些醉了,只是茫着两眼听着,一只左手在桌上举杯剥花生,一只右手却一直垂着,好似断掉一般。
那年轻的一个便笑答道:“潘大哥一向为向总把子传信,脚力之快,堪比昔日‘神行’孙腾,江湖各处哪里是潘大哥没去过的?哪里又能留得住潘大哥你?今日潘大哥肯与我弟兄同吃一桌酒,已是我弟兄俩行了大运了!”
几句马屁拍得潘大仰头大笑,险些从凳子上跌了下去。口中只是说些“过奖,不敢当……”等语。
潘大笑声未过,那年长些的接着道:“三弟这话就差些了,那孙腾不过是几十年前已作古之人,其样其形其能,也不过是今之人吹嘘罢了。哪里有我们亲见潘大哥之风采?你将潘大哥比做他?莫说潘大哥了,就是为兄我,也是要与你理论理论的!”这人说话文不文,武不武,又爱拿腔作调,听来十分让人不快,却是将潘大捧上了天。那潘大闻得此言,笑声更是如雷响。
那年轻的低头轻轻一笑,道:“四哥说得是,甚是。”但是被潘大的笑声盖住,几乎已听不见了。
待潘大住了笑,那年轻一人幽幽道:“近日,听闻向总把子盟下,南江一十七舵,尽被苏家荡了个干净。潘大哥,不知此事果真?”
潘大听得此,脸上已是阴沉一片,重重道:“哼!要不是那一群狗贼乘我向总把子不在,又使诈用火,岂能如此!”
“那么说是真了!只是,……江湖中人皆知,那向左从来都不离开‘惊澜总舵’的,他又怎会不在呢?那他现下人在何处呢,还望潘大哥告诉。”
潘大自知一时怒起失言,正自后悔,却听得他说话间竟直呼向总把子姓名,大是不快,断喝一声道:“你不敬!竟敢直呼我总把子姓名!我本以为你二人是可交之人,才与你二人喝酒谈论。现下看来,哼!”他怒声中起身,就要走。哪知才一站起,却又坐将下去,却还坐势不稳,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潘大自知中了陷害,怒目高喝:“好贼子!算计你潘大爷!”
那二人皆是皮笑肉不笑,却继续喝着酒。那年轻的道:“四哥,现下怎么样?”
这一下,潘大听得清楚,心头一紧,暗忖道:“三弟?四哥?此二人莫不是‘颠三倒四’胡良、胡言?他二人专干些奸淫幼女、掳人孩子的勾当,却一直在北漠行走,与我南江盟甚无瓜葛,今日却为何诓我吃酒害我?”
他正自想着,只听那“四哥”说道:“潘大,你不必费心思量了,我兄弟正是‘颠三倒四’。今儿也不白害你一遭,我兄弟出手,自然是要些好处的,但这好处,又不是你给得了的。你只告诉我兄弟向左现下在哪里,我兄弟自然放过你性命。”
潘大怒而不言,重重一哼,又四下看了看,只见简瑜仍在算账,书生和那老妪也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里的事竟是没有发生一般。心下暗悔,“是了!他二人在这里害我,又是酒中有毒,定然是与这店家勾结的!”当下又狠狠盯了简瑜两眼,复闭上眼道:“不必说了!要杀便快!啰嗦得迟了,爷爷好了,取你三人狗命!”
简瑜闻言,眼帘微一上抬,瞟了三人一眼,又继续算账。
胡良听他放出狠话,作势就要取他性命,一掌已拍到他头顶,却被胡言拦住。
胡言斜瞟简瑜一眼,脸上淫笑一闪,接着对潘大道:“潘大,我兄弟向来只寻俏姑娘开心,并看你不上,也不想要你的命。你的命才值几个钱?就是在他向左眼里,你也不过就值一条狗,你何必为着他,白失了命?”
潘大已打定了主意,不再说一个字,只是闭目倨头等死。
胡良见他如此作派,心下大是不爽,一掌拍下,心想就算现在不拍死他,也好让他知道知道痛楚,才好逼他开口。胡言一番话说得毫无作用,心下也想恐吓恐吓他,便不再阻拦。
谁知那胡良一掌还未拍到,手背只是一麻,不知被何物重重一击,当下收掌自卫,口中大叫:“是谁!”
胡言也是一惊,他也没看到是谁出手,怒目环视一周。又看看胡良的手背,上面却无甚奇怪,只多了一个纽大的墨点。转而对简瑜,脸上淫笑如油堆成了山,道:“老板娘莫不是心疼了?可怜你时值妙龄,却寂寞一人到此开店,空有房间床铺,却又无人暖床。我兄弟自打你来就想与你快活一番了,只是近日费心给这潘大下套子,未得有空。你今日若是发了春心,我兄弟亦可陪你一陪,保让你欲仙欲死。”
简瑜蔑笑道:“本来,我无意取你们狗命,现今你如此说话,就是要自己找死!”
说话间,将手中之笔、算盘齐齐掷出,只见笔如千斤之弓所出之箭,盘若天降万钧巨石,分打胡良左胸与胡言头部。
“颠三倒四”只见影子,二人知道厉害,闪身要躲。可哪里躲得过?二人刚起念,笔盘已俱到眼前,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屎尿齐流,眼见就要命毙当场!
却只听“铛!铛!”两声并作一声响,笔、算盘齐齐顿住,应声落在二人面前。二人从鬼门关捡回命来,惨呼震天,也不理会是谁相救,更早已忘记还要审问潘大,跌跑着飞奔出门去了。
简瑜淡然一笑,侧目对那书生打扮的中年人,道:“你为何阻我?”
书生长身而起,双手背于身后,挺胸傲首,正要说话,却只听得门外掌风两声,那胡良、胡言二人惨叫声中又叠惨叫,竟又齐齐飞落进来,正落到书生面前,把那桌凳砸了个稀烂,当场没了气息。
中年书生与简瑜当即奋出,三步并作一步,先后出得门去。只见一少年怀中抱剑,两手叉于胸前,直直地站在门框前,他好像已在那儿站了很久,他好像要在那那儿站一生一世。
简瑜向前两步,站在书生与少年之间,“是你将那二人打入我店中打死的?”和着风吹动幡布的铮铮声,她问他。
岂知那少年竟充耳不闻,似根本就没有简瑜和书生两人,也似简瑜从来没说过话的样子。他仍只是那么站着。
简瑜正要发作,那中年书生却傲声道:“老板娘,在下要问……”
她刚才被这书生阻了,已是不快,本要问个究竟,却又被这少年打断;出得门来,这少年竟又似个聋子木头,简瑜早已是火气上来了。现下这书生还要问,简瑜登时没有了好气,厉声打断他的说话,嗔道:“你要问?你问得了我吗!”话尤未说完,她左手化掌,右手屈指作剑状,就向那书生攻了上去。
那书生却只是背手而立,连脚步都不移,简瑜每一招都看似要打中了,却又都被他一一避过。简瑜心下大为不服,展开身形就要攻他下盘,势要逼他移步。她腿风刚至,却见那书生已到了她身后,她心下一惊,背后一凉,立刻回身拍出五掌,却又俱都拍空了。简瑜大怒,动了真气,运起全身劲力,一指戳出,直取书生左目。她这一指去势奇快,比刚才一番出手快出十倍何止!当她指停形住时,那书生定然一目不保!
——
风沙又起了,店外的桅杆上的幡响声更甚。简瑜已然住了身形,呆立幡下,似还在梦中呓语一般说道:“你问吧……”
却见那中年书生立在他刚一开始站的地方,毫发未伤,也不像是刚与人动过手的样子,淡淡问道:“请问老板娘刚才那‘太白掷笔’和‘女娲降石’两招是从何处学来?”
简瑜转身面对他,细又将他打量一番。良久,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名字。”
书生道:“那么,姑娘的功夫,师承何人?”
简瑜心下暗忖:“他用我同样的招式阻我,而我与他动手,却不能沾他衣角。现今他竟要问我师从何人。想来必是同娘亲甚有瓜葛。但娘素来只是一人,从未对我提及任何亲故。娘只告诉我说是避仇,自我小时便四处迁居。我们新到此地,他便找来,怕不就是娘的仇家?”
书生见她形容有异,心知她不愿说。便又道:“那么,你可是姓简?”
简瑜正忖他是自家仇敌,听他如此一说,更以为然。当下断然否认:“不是!”
书生将反剪着的右手抽出,拿扇指着那幡旗,道:“不是?那这幡上却为何是个简字?”
简瑜大骇,心中顿时失了主意。正自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忽觉耳边掌风一动,一个身影冲出,双掌直拍书生面门。伴着一声责问:“苏寸之!我约你来一战,可不是让你来欺负小姑娘的!”
事逢骤然,那来人出手又极快,他身形已然跃过简瑜,那简瑜才反应过来。但那苏寸之却似早有料到,淡然轻轻后退,堪堪避过来势。并朗声道:“陈兄先请住手!”
来人却不理会,掌势更沉,苏寸之也只得与他对上招来。但那苏寸之现下本不想与他动手,是以都是守势,并未反手攻。但二人功力相当,苏寸之怎能守得住,只得被他逼得节节后退。苏寸之轻轻再望简瑜一眼,索性展开身形,一跃而出,他一招避出来人掌风,便即运气急走。来人自是不肯让他就此走了,大叫道:“你不要走!”也展开身形追了上去。他二人忽得去远,风沙中,一下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简瑜看得他二人去远,慢慢缓过心神。心下盘算若那苏寸之真是自家仇人,自己定然是敌不过的,娘亲只怕也不是他对手,只得速速再逃。想着,急急地进了店。
门外,一少年,一桅杆,一幡。一轮蕴红的落日映出这苍凉的黄沙天地,显得空旷而寂寞。
——
简瑜栓住了门,也不去看胡良胡言的尸体,也不去理瘫倒在地的潘大,直直地走到那老妪面前,心中仍是砰砰,语气间还余着些许恐慌,问那老妪:“娘!那苏寸之可就是娘的仇人?”
只见那老妪徐徐抬头,眼角鬓边还残有泪痕。简瑜看了急问道:“娘你怎么了?”
那老妪只是不答,缓缓起身,简瑜立时凑近扶住。老妪却重力一摆手,几乎将她震出三步,简瑜勉强稳住身体,又着急又生气又无奈,看着她娘走上楼去。她娘行至木梯中间,缓缓转身对简瑜说道:“烧了这三条尸。”说着,随手一掷,只见她刚才喝酒的杯子杯出如飞,瞬时就将那潘大击毙当场。
这老妪看着无论身形面容都已过古稀,但声音却仍是熟艳而有力,与这外貌十分不相称。按简瑜年纪算来,她也不应有如此高龄。她出手一招“太白掷笔”也与苏寸之不相上下,可见武功甚高。
简瑜见潘大命丧娘亲杯下,心下暗悔:“忘了他了!这下害他白失了性命。娘亲素来不让我在外人面前表露关系。今下慌张,竟忘了他还在这儿,就与娘亲谈论,真是我害了他!”思量间,见娘亲已然上楼闭了房门。虽有千万疑问也知今日是得不到答案的了。只好按母亲交待去收拾那三具尸体。
简瑜将那三具尸体尽皆用布裹了,全都推进掌柜台左边的暗道。那暗道是她母女为防有不敌时的逃路,直通店后荒漠。简瑜也就跳下,将三具尸体从另一头拖出,一把火全都点了。只见那火烟沉重,冲天而起,团团厚厚得犹如报敌的峰火,映着残阳、卷着黄沙,却也说不出的凄凉。
简瑜的脸半映着这烧死人的火光,半映着已落下一半的太阳,却显得越美丽了。她站立一阵,掉头回步走回店去。
第二章 荆楚,冷峻如岩石般少年的剑锋
简瑜行到店前,但见那少年却仍是站在那儿。
简瑜本是少女心性,刚才的不快来得快去得更快,又加之,头前才因为自己一时不意,害死了潘大,她也就将这歉意随意就加到别人身上了。因柔声对那少年道:“你还要站这儿?这沙漠的夜来得可快。又冷。这里本就是客栈。你不进去?”
那少年仍是不理。
简瑜见他总是不答,也不想再管他,娇哼一声就要摔门进去。却听得一个清脆稚气却坚定的声音:“你确是姓简?”
这一问却是点到了简瑜今日所有的怒火上,她于是转头恶狠狠得说:“怎么?姓不得简?”
少年道:“你既姓简。那么,你可识得我?”
“为何我姓简就要识得你?”
少年便不再开口。
简瑜实不知他到底是何意思,但见他态度倨傲,又兼好容易稍稍平静的心又被他激起怒意,实不想再去理他,重重一摔门进去了!摔门声过后,是简瑜的骂声:“冻死你个小鬼!”
却听得从楼上幽幽传来她娘的声音:“外面可是有人?”
简瑜答到:“没有人,只有个木头。”
她娘沉默良久,似是在思度。简瑜当她只是随便一问,便不再管。
——
夜。
夜,仿佛一下被扯下来的巨幕。于是简瑜去掌灯,刚点了灯准备回房去休息了,却听她娘又道:“你去叫他进来,我要见他。”
简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自记事以来,娘亲除她以外从来不单独见任何人,准确来说,她从来不知道她娘亲见过她以外的任何一人。更何况,这还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少年。但怎奈母亲吩咐,她虽万般惊诧不愿,也只得照做。但心想着夜幕已降,那少年八成是已走了。
简瑜提灯开门,却照见那少年仍是站在门前。
“你进来!我娘要见你。”
“你娘可是姓简?”
“是。”
简瑜不再说话,少年也不再说话,跟着她的步子进得店来,上了楼去。简瑜返身回去关店门,只听得她娘亲说道:“你进来。”少年便进去了。
楼上,房间门关上了。楼下,店门也栓上了。简瑜点了蜡台,吹了灯笼,上楼回房,“砰——”的一声,把门关得雷响。
——
房间里,灯火如豆,轻闪微跳,只把那桌子周围照得亮些,别的地方仍是一片昏黄。一女人危坐桌边,背着门。待少年进得门来,她只轻轻说一声:“你过来。”头也不回。
那少年便走到女人右前方,油灯正照出他的左脸,轮廓磨砺,十分冷峭英俊;唇厚而鼻挺,稚气而又坚韧。他左手持剑而立,略微颔首,见得眼前之人生得面圆而眼明,眼角微有皱痕,虽不饰珠钗,却自然华美,竟是一中年美妇,隐隐与刚才领他进店之人有八分相似。
少年开口道:“可是……”
“砰——”一声大响,却是简瑜关门之声打断了他的说话。那中年美妇微一皱眉,少年却无甚反应。待声音过去,少年接着道:“可是前辈叫我来的?”
那中年美妇略打量他一眼,轻轻转身向灯,拿起桌上细针,悠悠去挑那灯芯,轻笑道:“前辈?你态度倨傲,哪里当我是前辈。叫我简素吧。”
少年默然不作声。
简素接着道:“你就是荆楚?”
“是。”
“拿来吧。”
荆楚仍只是不动。
简素笑道:“你不信我?”
一阵沉默。
简素道:“你走吧!”
荆楚闻言,大吃一惊,面露尴尬。他本以为简素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相信她便是他要找的人,谁知她竟直接要他走。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般情况,按他傲慢的心性,别人让他走,他却是没理由再站一秒钟的,可是不论怎么看,眼前这简素就是他父亲临终前叮嘱要交托书信之人,奈何她竟不肯自证。
摇摆一阵,因事关父亲遗命,且父亲说得明白,“必须亲自将书信交到她本人手里!”,荆楚大意不得,思得此处,他抬脚便走。
简素仍只是坐着。
荆楚出得门来,正下到木梯中间,门外便一阵勒马嘶鸣,接着就有人把那木门拍得雷响。
简瑜听得响动,将外衣披着,端着蜡台,一脸怒容,边骂边从房间里出来。刚走到与荆楚并肩,那门外的人却已然奈不住了,猛地发力,只见那门栓当中断开,一扇门也险些掉了,直撞在旁边的土墙上晃晃荡荡。从破开的门中,走进来一群大汉。
简瑜好不生气。怒立当场,勒眉断喝:“哪里来的强盗?”
那进来的人些,也不理她,只是四下急搜,不知在找些什么。只翻得桌凳乱毁。
简瑜一步急出,一指就向临近一汉子点出。只听得一个声音应到:“慢动手!就是老板娘了吧。我手下人粗手粗脚,又着急得很。开罪了老板娘,打烂了东西,原是我们不对。凡老板娘有何损失,我一定三倍赔偿。”这声音如莺鸣翠柳,十分动听。不用看,定是一绝色女子。但她口内说是不对,言语中却听不出有丝毫自觉不妥的地方,也不制止手下。
简瑜一指顿住,寻声看去,但见刚进门处,有三个大汉一动不动地守在一人身边。那人身形与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一看便是一女子。因站立在三个大汉中间,只及三个汉子的肩头,显得十分娇小。只见她头戴一笠,笠上垂纱,将脸全遮了。
简瑜道:“你便是他们的主子了?”
那女子也不开口。
简瑜道:“弄坏我东西事小。只是你硬闯我这里,又毫无根由进来就搜,只怕天底下都没有咽得下这样闲气的人!”
那女子一笑道:“只怕也还是有的。”说着,轻轻抛出一锭金子。那金子直飞到简瑜眼前,然后一直在空中打着旋,就是不落下。
简瑜手上运气,卸去金子上的力道,将它收入怀中,仍怒道:“这钱,权当你赔我的东西了!只是我这气还是要出的!”
说着就朝那女子扑将上去。
那女子见简瑜来得甚快,却也不躲,也没有要回招的意思,只是站着,等着。待到简瑜攻至眼前,只见她面前的那一汉子身形一动,便挡在了简瑜和女子中间,但他也不出招反击,并不与简瑜对手,只是硬吃了简瑜一招,却也不见他有何痛楚。简瑜大吃一惊,换手一掌,又反手一指,也具都打到那汉子身上,却仍不见他有伤分毫,只是面无表情。
简瑜大为震动,心下纳罕,全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如此情况之下,她只好分身急攻,忽地绕开那汉子,转到那女子左侧,飞起一脚就照那女子面门踢出。谁知,这一脚却又被围在女子身边的另一汉子现身挡住,正踢中他的左胸心脏位置。然而那汉子俨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女子幽幽道:“你出手也不慢了。只是……”她话尤未完,只听得一声龙吟,剑光几闪,那些本在屋内搜检的汉子俱都倒下,一束青光赫然已直指她额间。
那女子向右侧急躲三步,反手一扯,只见那吃了简瑜一脚的汉子飘然飞起,补在了她刚才站定的位置,喉咙已然就被刺穿。但却不见血流出,更骇人的是,那汉子竟然还能反手攻击!只见他出手虽不快,但因为剑已在他喉咙,他一出手就直取那握剑的手,势要夺下这兵器来。
简瑜收住心神,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少年出手。
就在那被刺的汉子出手之际,原来在那女子身边的两人也齐齐飞出,一个直攻少年下盘,一个直取少年双目。
荆楚见势,当下就要抽剑回守,哪知那剑却像嵌在那人喉咙一样,拔不出来。他上中下三路受敌,惟今之计,只有弃剑再图反攻。然而,剑就是他的生命,他若当下左手离剑而去,自觉已不用别人来杀他,他已不能再活在世上。
荆楚立眉怒眼,当下右掌先拍上路,左手中剑应势而转,平剑一挥,生生从那汉子的喉咙中挥出,再急划而下,剑作刀势,直劈来攻下路之人头颅。
——
一阵风过,透过被破坏的门卷着沙子呼啸进来,肆意掀开那女子的面纱又放下,隐约间看得到那女子妩媚的笑。荆楚仗剑立于那女子对面,只见那三个汉子,一个头吊向右,喉咙自中向左已然空了,一个被拍出店外,一个脑开头裂,掩面趴在荆楚脚下。然而那三人俱都没有流一滴血。
简瑜已然骇得呆了。
那女子道:“少侠好功夫。只是不知妾身哪里得罪了少侠?”
荆楚道:“偃姬!你杀我母亲,还敢装作不认识我?”
那女子轻然一笑,低声自语:“哈,原来又是那小妮子惹的事!又有人将我错认成她。”接着朗声道:“少侠你太也冲动,出手就是杀招。还好妾身现下无事,要不然少侠事后岂非要自责?我并非偃姬。”
荆楚怒道:“休要舌辩!”
那女子轻叹一声,摘下笠帽,“少侠可认得偃姬?少侠来看看妾身可是她?”
这女子生得一张鹅蛋脸,肤若凝脂,双颊略丰,看来与荆楚一般年纪,比简瑜大上三五岁,也不过二十三四。荆楚定睛看清,确不是偃姬,心下着实后悔莽撞,也暗下庆幸并没有伤到她。
那女子淡淡一笑,又道:“我虽无事,只是我那些手下却是无辜。也是我连累了他们。”
荆楚略一吃惊,竟险些有点结巴,道:“你,你的手下?我刚才看得明白,他们明明只是你的人偶傀儡。”
那女子道:“这三个被少侠打坏了的,自然是傀儡。但那些搜屋的人呢?”
荆楚木然环视,果见其余各人俱都是躺在血泊之中。他心中大感懊悔。
简瑜回过神来,定了定气,对那女子说道:“你不必激他自责。你行事如此霸道,这些人跟得了你,自是迟早有这么一天。他们有这么一天,自然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
那女子面有微怒,对简瑜道:“小姑娘太放肆!只因我刚才一直未对姑娘出手,姑娘现在还能说话。一开口,便是如此吗?”
简瑜被她抢白,心中十分不快,又怎奈今天与人动手全然没有赢过。想起之前自己连青衫书生的衣角都沾不到,现下再看这女子的功夫和这少年的剑法,虽不及那书生,但自认也大为不如。心中又懊又烦,自是有气却没处撒,一时脸红如椒,闷哼一声,跺脚回房去了。
荆楚收剑入鞘,磨砺声铮铮一阵,划破了简瑜留下的无奈。随后,向那女子抱拳,道:“今日我荆楚莽性伤你手下,是我不对。他日,我定当弥补。”
那女子笑道:“这是当然。只望你不要忘记你今日说话。”
荆楚傲然道:“我荆楚自然说话算话!”
那女子道:“既如此,妾身先行走了。少侠后会有期!”
说罢,飞身上了马,双手由后而前划了个圈,顺势抓住马缰,只见那屋内两个打坏了的汉子并屋外的一个都齐齐飞起,分坐另两匹马上。他四人三马并肩,就此去了。
夜里,荡回来一句话:“那剩下的马儿就送作礼物给少侠吧。”
荆楚看看屋内的四条尸,再看看屋外的两匹马,心中甚感落寞。
编后语:关于《《敔歌》——别而》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醉剑红尘》:、天道有轮回》,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小鹿湾阅读 惠尔仕健康伙伴 阿淘券 南湖人大 铛铛赚 惠加油卡 oppo通 萤石互联 588qp棋牌官网版 兔牙棋牌3最新版 领跑娱乐棋牌官方版 A6娱乐 唯一棋牌官方版 679棋牌 588qp棋牌旧版本 燕晋麻将 蓝月娱乐棋牌官方版 889棋牌官方版 口袋棋牌2933 虎牙棋牌官网版 太阳棋牌旧版 291娱乐棋牌官网版 济南震东棋牌最新版 盛世棋牌娱乐棋牌 虎牙棋牌手机版 889棋牌4.0版本 88棋牌最新官网版 88棋牌2021最新版 291娱乐棋牌最新版 济南震东棋牌 济南震东棋牌正版官方版 济南震东棋牌旧版本 291娱乐棋牌官方版 口袋棋牌8399 口袋棋牌2020官网版 迷鹿棋牌老版本 东晓小学教师端 大悦盆底 CN酵素网 雀雀计步器 好工网劳务版 AR指南针 布朗新风系统 乐百家工具 moru相机 走考网校 天天省钱喵 体育指导员 易工店铺 影文艺 语音文字转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