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不成归》——槛外人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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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愿一切安好

“小姐，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站在一旁的丫鬟直直的看着女子，关切的说道。

只见那棵翠绿的树下，站着一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

女子听到，半天才缓缓的说道：“不，我要在这里”。看着小姐的脸色，丫鬟心中清楚，依小姐的脾气今天是定然回不去了。

今天的情况是自己这十年来第一次见。这小丫鬟思忖道。

晚风的冷，令她打了一个寒颤，不自觉的那眼泪凝挂在脸上，苍白的面容，柳叶般的眉拧曲着。也许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等待着他。是啊！十年了，每到今日，便在这里等他，只是希望他早点出现。

突然，天空中飘起来了雨，恍惚间，似曾有了十年前的景象，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人耳。

“小姐，我们回去吧，下雨了！”丫鬟关切的，期待的说着。这小姐原本是一个调皮的，捣蛋的，不安分，不似别家的贵族小姐，诗书琴棋样精通。可是自从十年前的今天开始，小姐便学着去喜欢这些原先讨厌与不屑的东西，变得沉默，不似从前。这是她来后，听家里的老人说的。

“雨霏，你说，我学一学那尾生，如何？”丫鬟，不知所以的摇摇头。雨霏不知道，她只知道小姐是她的救命恩人，自从救她那日起，她便决心此生守护着小姐。

“小姐，尾生是谁啊？他欺负小姐了吗？你说，我去教训于他。”

小姐面无表情，只是依旧向远处望着，不语。是的，他是欺负了我，十年了，一直欺负我。

见小姐不语，雨霏也不再言语，只是将马车上的蓑衣拿来，披在了小姐的肩上。便走到一旁站着。

夜，越来越深了。雨渐渐的停了。雨后的风越发的冷了，可是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丝毫不减。雨霏，心中有了想法，知道这是小姐伤心了。他也听过小姐十年前发生过一些事。

怜悯之余，她害怕小姐感冒了，便急招周围的几个护卫，去周边找来干燥的柴草，燃起一堆篝火。

雒阳城中，繁华，热闹异常，此正值元宵佳节之际。可是在这偌大的林府中，除了挂着象征着佳节的饰物外，不见一丝的热闹。一点也不像马上要成亲的气氛。

大厅中，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服的妇人，前后左右的踱步，频频的向外张望，而大厅正中左侧坐着一人，似有三四十左右，双目紧闭，面色沉重。

冷不丁的，这位男者说“夫人啊！别在乱晃了，坐着吧”。

“你怎么能如此安坐，若是莲菡这小丫头想不开，一走了之，可能怎么办啊？”

“夫人，你要相信女儿啊！她说，让我们等这一天，自己会做个了断的。”

“十年了，我也不想让她这么折磨自己，我也想不这么逼她，我也希望他回来，希望遵守着这个约定，可是没办法啊！”妇人说完，泪光点点，啜泣不语。这个妇人正是哪位小姐的母亲，林府的夫人。

“是啊，理应等下去，可是等了十年，找了十年，就是没有，偏逢那权相这时候来催亲”这男者满脸无奈的说。是啊，两家世家交好，更是有意结秦晋之好，可是受到奸臣之害，为保我家，孤身犯险，蒙受不白之冤，更是连累贤侄至今下落不明。原本想着找到贤侄，以成先前你我的秦晋之约，可是今日，弟要爽约了！男者自我喃喃道。此者正是这林府的主人。

雨后的夜空，灰蒙蒙的，夜色也是越发的漆黑。那大厅外面的屋檐梁柱上，正伏着一个黑衣男子，正静静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老爷，老爷，跟随小姐的随从回来了”一个佣人急匆匆跑进大厅说。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这是出了十年前的事情后，为了保护小姐的安全专门安排的人。

“小姐呢?”妇人着急的问道。

那武者说“小姐让我转告老爷，说她明天早晨回来，回来就嫁”。

这妇人与男者，愣了一愣，说“下去吧”。武者慢慢的退出大厅。

又说“长富，准备吧！”

“是，老爷”这位个子不高的仆人，小跑着去了。这仆人是林府的管家，在林府四十来年，忠心耿耿。

“王武，你去告诉丞相一声，后天来迎亲吧”。

“是，老爷”。这个名唤王武的，是那个管家的儿子。

伏在房梁上的黑衣者，跃下来，翻墙而去。却在这时一个声音窜入耳中“首领，刚接到通知说，林府同意婚事，让我们撤”只见林府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出来一队人马。男子待那些人离去，迅速离去。

城外的竹林郁郁葱葱，风一吹，飒飒作响，宛如一曲自然之歌。远处的篝火，映照着那女子的脸，甚是娇小可爱。雨霏，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她不明白小姐的心情，只盼望着，小姐早点回家，免得感冒了。

从清晨到夕阳西下，从夜晚到清晨。那女子固执的等待着，她在默默地念着，也许下一刻，他会来。

随着，太阳越出地平线，新的一天开始了。

看着，远处的路，上面不见一个人影。她想着，十年了，或许他死了吧！或者他变心了吧！这是我的命。她头转向旁边，看着陪伴自己十年的小丫鬟，心中纵是留恋与不舍，但是为了他们，只能如此。

“雨霏，我们回去吧！”女子，用手拍了拍，靠在树上尚与周公论道的丫鬟。

丫鬟醒来，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女子。一脸睡意未醒的模样。女子一看那样可爱，脸上不易的露出点笑容。

丫鬟看着小姐，这才是平常的小姐嘛！看着已经到了第二天，便明白了，这是要回府了！便起来招呼众人收拾。

女子，纵是坐在马车上，目光却是不断向那个方向看去。

风轻轻地吹过，撩动着树的叶子，肆意摇摆。但是，风一过，便一切归于沉寂。就好像他一般，轻轻的来，轻轻地走，不带一点，却也是扰动了这静静的翠竹林。

看着这渐行渐远的路，女子明白这一走，也许就是永远了！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也行你未曾长留，却是永恒。再见，我违约了。再见，也行我们会见面，只希望那时，我们互道安好。

十年了，一直相信，以后依然相信，只愿你活着，一切安好。

第二章 前方的路

莲菡与雨霏一行众人回到府中。

昨天的等待，明知是没有结果的，但是她还是去了。一夜时间，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决断，这是自己与他的，更是自己与自己的。是的，往事随风，如烟，纵使自己执着，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十年的岁月，终没有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果。自己所想走的路，终是没有通。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有林府。也许她以后的路，就是为林府走的吧！

回到林府，便远远的看到父母依靠在椅子上，装饰还是昨日的。莲菡便立刻明白了，父母这是一夜未眠！她是不忍的，他知道父母所想。于是她振作了一下，极力的面带微笑，以一副娇小可爱的模样走到父母之前，轻声唤道“父亲、母亲大人，莲菡回来了，劳挂心了。”

林父林母听到女儿的声音，本身就心中有所牵挂，便睡眠较轻，一下就醒了过来。

二人静静的看着女儿，看着她那副平静的模样，一时竟然不知如何言语。

林父知道，女儿的心思。他是无奈的，不管如何的选择，都是艰难的。其实，他同意女儿去那个地方，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与决断。面对着与老友的承诺，面对着那奸臣的步步紧逼，他是无奈与无能的。看着儿女的选择，他是愧对的！即是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老友！其实，作为父亲，他是希望女儿逃走的，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但是，他也是林府的家长。如此的想着，一脸的愧疚之情便刻于脸上。

“父亲，儿女知道该怎样去做，这一切都是女儿自己的选择，父亲请不要再自责。”莲菡看着父亲的脸色，便懂事的说道。她是明白的，父亲的无奈。

“哎！”林父几声唉叹之后，便独自离开。

林母，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是满眼泪花的望着。

看着父母这般，莲菡便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想到母亲一夜在此等待，为了不再叨扰，便轻声道“女儿先行回屋了。”

林母不知道再说什么，听此，便同意“好，雨霏伺候小姐回屋吧。”

“是，老夫人”。便扶着小姐，向后院走去。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尽是难过。林母正楞楞的看着女儿时，听到：

“母亲，你们怎么能这样啊！怎能把姐姐嫁给那样的人啊！严桧那人无恶不作，花花公子，京城谁人不知啊！母亲，不嫁了，行不行啊！母亲……母亲……”这时从大厅进来一个俊朗，十五六的少年拉着林母的胳膊说道。

“飞儿啊！娘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啊！那严帆与你父亲是不对付的，这一次是皇上御赐婚嫁，我们若是不答应，便是给了那厮一个借口，我们一家人都不保啊！”林母无奈的说道。

林飞是知道的，当年那奸臣便与父亲处处作对，甚至用计陷害。如今更是仗着自己的女儿是皇后，为非作歹。现如今的美其名曰联姻，又是一个毒计啊！姐姐这是用自己为林府铺了一条路啊！也就是林府前行的路，是姐姐换来的。

林飞楞楞的呆着。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城外城隍庙，破破烂烂的，若不是过路的行人有时夜宿，很难想到还会有其他人来到。

只见，从破烂的城隍庙中，飘出袅袅的炊烟，在这寂静荒芜郊外甚是显眼。

庙内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与一个黑衣的女子，正坐在一堆篝火边，手中拿着穿着鸡的棍子，放在火苗上。火中不时的发出，哔哩哔哩啪啪的声音，且夹杂着鸡油滋滋的声音。

“哥，你昨晚是不是，顺便拿来了这只鸡啊！”身着黑衣的女子，看着那只鸡，吞了吞口水，调皮的说道。

“小丫头，你怎么这么说你哥我呢？”黑衣男子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子的额头，颇为严肃的说道。

只见这个黑衣女子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这男子也不责怒与她，任她而去。

“哥，你昨晚有什么收获啊”

“哦！昨晚，我去了林府，林府要嫁女儿了，我们正好可以去搂一把，你呢？”男子用手认真的翻烤着鸡。

“我昨晚，去了相府，看到了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男子一听精神来了，以为是什么奇怪有趣的事情，便急切的问到。

女子一看哥哥的模样，知道哥哥的习性，便想要逗逗。便认真的说道:

“相府养了之前狗……”一听到这话，男子便明白了，这是戏弄自己啊！自己以前也是这样被戏弄过的。

男子便立刻以一种调皮的语气说道:“妍萱，看来你是饱了啊！这鸡就不要吃了哦！”女子见自己的计谋被看破了，脸上一红。

“哥哥，你不能这样啊！师父让你好好的照顾我，你就这样照顾我，连饭都不给我”说着便装作哭泣的样子！男子早就知道是这样了！摇了摇头。

“啊……嗯……师父啊！你老人家看看啊！我被欺负了”女子看着男子，便进一步的哭泣。

哎！男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师妹啊！明知是装的。可也无法啊！男子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哥哥错了！”男子摸着女子的头发，认真的说道。

女子一听这话，便立刻高兴的笑了！指了指那只鸡“哥，我要那只最肥的鸡腿！”

男子一脸的憋屈，却也是无可奈何！女人啊！脸是六月的天气啊！女子却得意的笑道。

男子看着，鸡烤熟了！

“诺，给你！”便将那个最肥的鸡腿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便狼吞虎咽起来。男子看到这样子，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师妹啊，真是……自己也撕了一块，吃了起来。

“小妹，你继续说，你去相府看到什么了！”

女子抬了头，带着满嘴的油说道“看到相府好像要成亲，但是就是有点奇怪，不像是准备婚礼之宴，反而后来来了一些黑衣的武士。”

黑衣武士？男子立刻想到了从林府出来时碰到的那些人。

女子继续吃着鸡说道，一点也没看见男子的愣神。

“再后来，我跟着相府的公子，去了解一下情况。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

“继续。”

“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涞源阁地方喝酒，喝醉了，说什么本来借着林家小姐不嫁，违抗谕旨，铲除林家，可是没想到林家小姐同意了！不过终究难逃此命之类的话。”

“还有什么啊？”

“嗯……”女子嘿嘿的一笑。

再次的，伸了手，指着剩下的那块鸡脯肉。男子，也不在乎，反正这也是给她的！

“好，看你这般，我便说了哦！他们说只要林府小姐出现不在花桥上，同样便是违抗御旨。嗯，就是这样了，后来他们说着去什么怡红院，我便走了么，再没听见什么！”

男子觉得这个里面有猫腻。他们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下山。他们秉持着师父的教训，做一个“好人”——盗亦有道，盗富济贫。他们必须谨慎。不能误伤好人。这就是他们的路，他们一生前行的路。

“妍萱啊！赶紧吃，吃完，我们进城逛逛。”

“嗯，好！”女子一听进城，便按不住心中的激动，迅速的解决了那块鸡脯。

看到小妹吃完。二人准备了一下，换了一身颇为朴素的行头。小妹更是为了行动方便，就以男子装扮。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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