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天澜战神》免费试读_空冥砂》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潜在杀机》——塞北猎人。
引子 小城大案
我永远坚信雨果说的那句话:我的想法是,永远前进。如果上帝要人后退的话,他就会使人的脑后长着眼睛。我们必须永远朝着黎明,青春和生命的方面看。倒下去的正在鼓励站起来的,一棵老树的破裂,就是对新生的树的号召。
-------摘自冷云的日记
那天,北方小城清江市下了去年冬天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没有风,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落下,白了街道、白了楼房、白了广袤的原野,天地已经浑然一体。人走在外面的路上,脚底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音……整个世界安静而美丽……
也就在这一天,冷云披着乌黑的长发,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羽绒服,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兴高采烈地走进了刑警大队大案队。
也就在这一天,冷云结识了他。当她走进刑警大队办公室,第一眼看到他时,她的心为之一动,那一刻,她在冥冥之中预感到,她将与他有一段难舍的情缘---事情过去几年后,她还一直盼望着冬天,一直怀念那场大雪。
那天,是3月11日。
那天,刑警大队和往日一样嘈杂而忙乱。大案队队长袁北方正忙着办理一起重伤害案件。眼看着就要到过卷期限,他正低着头、专注地整理着卷宗。这时,他听见有人敲门,他想又是哪位前来办事的群众走错了门,于是他头也未抬大声喊了句进来。然后她便推门进来。进门时,她乌黑的长发上还飘着几朵从外面带进来尚未融化的雪花。
“请问,刘海刘队长在吗?”她说。
“不在。”他伏在桌子上,连头也没抬。然后继续忙手里活。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直到他感觉到她没有走的意思,才问了句:“有事吗?”但他仍然没有抬头。
“我……是来报到的……”她怯怯道。她好不尴尬,第一天上班怎么会这样。
“啊?”他这才抬起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就这时,四目相对,她的心似乎被啥东西撞一下。
她这才看清楚办公桌后面三十几岁的男人。他个子细高、黝黑的脸、浓郁的眉,不知为什么,她的脸突然红了。
但他看了看她,迅速把地目光移开。他说:“你就是从派出所调来的那位内勤?”
“冷云。”她点头。
“你是政法委冷书记的女儿?”他冷冷道。她又点点头。
“你工作几年了?”他不冷不热道。
“今年是第三年。”她回答。
他看着她乌黑的长发。他说:“我建议,你先回去把头发处理处理,难道你不知道身为警察,尤其是一名刑警,该留什么样的头发!”
于是她的脸彻底地红了,红得发烫。她感到了委屈,感到了羞辱。
她说:“你是谁呀?”
他说:“我叫袁北方。”
她的眼里汪了眼泪。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是星期一,3月11日。
她更加清楚地记得,第二天的凌晨,也就是3月12日,清江市发生了那起该死的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件。
1
3月11日傍晚,刑警大队大案队队长袁北方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家。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袁北方来到大队长刘海的办公室,袁北方说师傅,没别的事吧,如果没有,我可要回家睡觉了。刘海望了眼面容疲惫的他,说赶紧回去睡个好觉吧。然后,袁北方打着哈欠出了办公室。六七天来,他领着大案队的弟兄们起早贪晚,抓获嫌疑人,查找证人,完善有关材料,忙得头打后脑勺,今天总算把那两本厚重而规整的卷宗送到了检察院。袁北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办理这起重伤案件前一周他就在队里值班,现在算起来他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回家了,今晚好歹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清江市是个刚划为市的县级市。清江市几年来外表最大的变化就是楼房多起来,街道规整了许多,最为突出的是饭店、歌厅等娱乐场所像雨后春笋蓬蓬勃勃地冒出来,着实让人感到热闹了许多。
袁北方的家位于市区的西南侧,距市公安局有六七里路。是当前清江市唯数不多的一片PF区。因为偏远和破旧,被他的同事们戏称为“革命老区”。他本可以让单位值班的同事开车送自己,但今天却想步行回去,他想放松一下紧张的大脑,想漫无目的地看看市里的街道和行人,想呼吸一下这场大雪过后早春的气息。
袁北方出市局的大门,街道上积雪大部分已经清扫,空气里到处迷漫着清新的气息。望着随处可见的积雪,袁北方想这场雪后天气很快就要回暖了。虽然早已过了立春时节,但清江这个北方小城真的花红柳绿尚需一定的时日啊。
就这样,袁北方呼吸着傍晚清凉的空气,向自家的方向慢慢地往前走。拐过一条主街,竟与一个熟悉的身影撞个满怀。定眼一看,竟然是师傅刘海的儿子--刘冲。刘冲1.78的个子,宽肩柳腰,清瘦面容。是个标准的小伙子。从省警校毕业二年了,但因为市局没编制,如今还没有分配,一直在下面的一个派出所帮忙。在袁北方的印象中,刘冲平素寡言少语,是个烟酒不沾、稳重懂事的年轻人。但今天,袁北方分明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酒气。
刘冲撞在袁北方身上的瞬间,嘴里伤感地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袁北方转头看见,刘冲的前面,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儿愤然离去,女孩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漂亮的背影。
刘冲嘴里再次痛楚地咕噜一句什么,然后才意识撞到别人身上。他狠命地瞪了一下发红的眼睛,但终于认清了袁北方。
“袁--袁叔......”他说。袁北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里交织着痛楚和愤怒。
“刘冲,你怎么了?”袁北方吃惊,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刘冲这个样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袁叔,我没有醉,没事......”刘冲用力推开他,扬手拦住出租车,踉跄着拉开车门坐进去,走了。
望着载着喝醉了的刘冲远去的出租车,袁北方有种茫然的感觉。他想刘冲一定是跟那漂亮女孩儿发生矛盾了。他曾听刘海说过,那女孩儿与刘冲认识有几年了,两人感情很好啊。可今天他们是怎么了?袁北方想如今的年轻人总喜欢这样。
不久,袁北方便走到了市区西南的“革命老区”,远远望见暮色中自家的房子,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暖意。他拖着已经十分疲惫的双腿走进自家的小院。然后,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家里的气氛也令他感到沉闷和窒息。
“你还记得有家呀?”正在做饭的妻子刘月华满面怒容,八岁的儿子站在墙角抽噎着。“你还是回单位住吧,这不是旅店。”
袁北方瞅了眼怒容满面的妻子,想说句什么,但还是没有。他歉意地笑笑,便把兵兵拉过来。一问才知道儿子要买玩具“四驱车”,妻子没有答应,还把他训斥一顿。儿子本来就感到委屈,经袁北方这一问,竟然大哭起来。
刘月华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真是父子,一见面就知道诉委屈,我整日家里外头忙,从来没有人问一声。明天让你爸接送你上学,给你做饭吃!
刘月华去年年底下岗后,在市商贸大楼内租个摊床卖水果,每日早出晚归,还要照顾孩子,是够难为她的了。另外来讲,下岗对她精神上打击的余波尚未过去,所以袁北方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也没有吭声。
刘月华见他不回嘴,接着数落到:“我这辈子算是欠你们的,既服侍老的,还得服侍小的,这日子要钱没钱,要吃没吃,过的是个啥日子!”
“看你,为了这点小事动这么大肝火,他还不懂事。”袁北方劝解道。
但她却越发不依不饶:“怎么,我说几句你不爱听?你看看你自己是个啥样子,跟你结婚10年,连个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当初我怎么找你这个小警察呢!”
袁北方听罢,压在心头的火气腾地涌上来,作为10年的夫妻,今天这样的争吵也不只一次,但每次无论刘月华说什么气话,他都不会动气,只要提到“小警察”,他就感觉揪心地难受。
“小警察怎么了?当初我就这德性就这么穷酸,既然这样,当初你干什么了?”
“你......你.......”刘月华的眼泪断了线地流出来,一头跑进卧室,关了门伏在床上大哭起来。
兵兵见状,再也不敢哭了。拿出课本默默地做功课。袁北方抽了阵闷烟,只好到厨房下挂面。忙活半天才端上来,让兵兵吃饭。他本来饥肠漉漉,倒不感觉饿了。
吃过晚饭,兵兵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下。袁北方走到他和妻子房间,轻轻敲门,但里面没有反应。推一推,里面上了锁。每次与刘月华争吵后,她总是把他拒之门外。袁北方叹了口气,在室内转一圈,无可奈何地偎在沙发里,因为太累了,他很快就睡过去。
袁北方是被手机强烈的振动惊醒的。当时天已放亮,他想这时手机响,一定是又发案子了。
接通手机,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是刘海,出事了,赶快到达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
袁北方此时彻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他把压在头下的“七七”手枪麻利地塞进腰部的枪套,拎起夹克上衣,顾不上向正在熟睡的妻子和儿子打招呼,飞也似地出了家门。
早晨大雾。“革命老区”周围的白杨树和柳树上全都挂满了洁白的树挂,毛绒绒、清爽爽,一派北国独有的景观。
袁北方奔出家门,沿着小巷一口气跑到路口,正巧一辆出租车驶过来。袁北方拉开车门坐进去,急切道:“农业技术推广中心!”
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就迅速消失在清晨的雾色里。
2
小城发生惊天大案: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财务室被盗,前一天由各乡镇交来的购买春耕化肥款105万元现金无影无踪。105万,这是清江市有史以来最大一起现金被盗案件。
袁北方赶到现场时,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周围聚满了人。全副武装的巡警划定了外围现场警戒线,市局局长陆一明、主抓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季禹民及刑警大队长刘海全在现场。季副局长、大队长刘海正在组织技侦人员进行现场勘验。所有人表情严肃,尤其是季副局长脸色铁青,让人感到生畏。袁北方和刘海简单地打了招呼,便开始投入到勘验和调查之中。
农业技术推广中心是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旧式三层小楼,财务室在二楼。此时,二楼的窗户开着,外面的铁护栏被拉弯。室内并没有大面积翻动迹象,整个办公室内,只有立在角落里的那个退了色的保险箱空荡荡地开着。楼外地面的清雪上汪着一堆积血。
现场勘查收获不大。
第一目击者是推广中心的现金员。这个从事多年现金工作的女人,被突然发生的恶梦吓得脸色惨白。她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单位,擦擦桌子、扫扫地,然后下楼打水。今天早晨她同样第一个走进单位的大门,但没有看见更夫老赵头。推开财务室的防盗门,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几乎坐在地上:窗户开着,冷风从外面吹进来。保险箱开着,昨天晚上亲手放进的巨款却无影无踪......她哆哆嗦嗦地抓起了电话,先打给推广中心主任,然后报110。当她惊魂未定地跑到楼下时,才发现了窗下那摊积血。然后,她手扶单位的大铁门呕吐起来。
农业技术推广中心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穿着笔挺的棉服大衣,给人一种油光粉面的感觉。他也许知道自己的主任已经做到头了,很平静地向袁北方讲述105万元现款的来龙去脉。
原来,春耕在即,针对今年部分农民经济紧张、买化肥难的实际,市政府主抓农业的一位主要领导亲自通过关系,从南方一个国内工厂定购了一批大豆肥料,并且只要农民预交60%的款,待秋收后将另外40%补交齐。于是就由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牵头,于昨天将各乡镇农民的第一部分化肥款收上来。下班时,会计和现金请示主任,收上来的现款怎么办。主任中午多喝了点酒,加上天色已晚,他指示先把钱存放在单位的保险箱里,待第二天剩下几个乡镇交齐一同汇给厂家。但没有料到,一夜之间,这笔巨款不翼而飞!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更夫老赵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赵头是推广中心主任的远房亲属,是他被提拨为主任后雇来打经的。老人工作负责、勤快,人们对他的印象不错。但这个时候无影无踪,莫非没了性命?
市公安局党委会议室烟雾缭绕,加上紧张的气氛,有些叫人喘不过气来。市委常委副书记、政法高官冷坤亲自主持召开“3.12”特大盗窃案件碰头会。市公安局局长陆一明、刑侦副局长季禹民、刑警大队长刘海、大案队长袁北方及有关技侦人员都在场。
会议首先由市委常委政法高官冷坤发言,这位曾经担任过市公安局长的老公安眉头紧锁,话语铿锵。他着重强调市委市政府对这起案件的重视,他说“3.12”是清江市有史以来第一起这么大数额盗窃案件,并且被盗现款是农民春耕化肥钱,影响很大,而且老百姓私下议论清江出了个什么“黑蝙蝠”?飞檐走壁,神乎其神。说这起案件和近二年以来的几起未破的有影响的盗窃案件一样,都是“黑蝙蝠”干的。冷书记说,不管他“黑蝙蝠”还是“白麻雀”,侦查破案、打击犯罪是公安机关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因此,要克服困难,全力以赴,争取迅速破案,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
接着,由刑警大队队长刘海汇报具体案情。刘海今年53岁,人看上去结实强壮,因为双鬓和头顶过早地有了白发,才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要老了些。他昨晚值班,夜里连续出了两个警,到现在还没合眼,所以看上去显得非常的疲倦。而且从他脸色看,他的胃又痛起来。但他讲话时还是老习惯,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犯罪嫌疑人是从一楼攀上二楼,拉弯护栏,打开窗户进入室内,径直打开保险柜,盗取现金,从原路窜出......”刘海汇报勘验结果。“关于楼下的积血,有两种可能:其一,犯罪嫌疑人携款出来正与更夫赵老头相撞,遂将其杀死;其二,犯罪嫌疑人进入推广中心院内或是正准备向楼上财务室攀援时,与更夫相遇,先杀死、后入室作案……因此,现在我们可以断定,这是一起由入室盗窃引发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件!”
刘海看看大伙,稍加停顿,继续道:“财务室楼下距墙15厘米处遗留血洼的血样为A型,呈凝固状。通过技术检验,案发时间大约为凌晨1时30分左右,初步判断是更夫留下,现已送往省厅作DNA鉴定。但,现场没遗留下任何指纹痕迹,可以断定,犯罪嫌疑人有一定反侦查能力。”
刘海见大伙没人吭声,继续道:“我的意见是,下一步要以发案地为中心,快速展开摸排调查,同时,是不是可以与近两年以来的的几起入室盗窃案件并案侦查。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这起案件短期内取得突破的难度较大。要有耐心,把工作做细!”
会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闷。袁北方从身旁刘海的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点着,深吸一口。每到此时,他习惯于一支连一支的吸烟。此时,他早已把昨晚在家中的不快抛在脑后,他脑海里浮现出犯罪嫌疑人如何窜入财务室,如何杀死更夫的镜头。但他主要思考的一个问题是,如果说更夫老赵头被杀害,但他的尸体在哪里?如果尸体被转移到第二现场,那么,犯罪嫌疑人是一人吗?如果说是二人或者多人作案,现场不可能不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
听完刘海汇报后,季局长说大家都谈谈自己的想法。会场还是沉寂,因为刘海的汇报就已经很全面,所有的线索和可能都已经摆在桌面,唯一问题是下步工作该如何进行。
季副局长说,这个案子应归大案队办,袁队长你说说吧。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袁北方的身上。袁北方沉思少许,今天这种场合,他是不愿意主动发表意见的。因为,这里坐着的每位领导几乎都在刑侦单位干过,无论从年龄资历还是经验水平,都应该得到敬重。而自己既是晚辈又是下属。
“我谈谈自己的一点想法,”他把烟掐灭,尽量使自己的发言简捷明了,“我同意刘队的意见。当前,应立即做两方面的工作:一是查找被害更夫的尸体,二是在全县范围内,特别是重点区域进行摸排调查。只有从这两方面才能使案件有所突破。同时,我们也要做好长期攻坚准备,因为这起案件决非普通的盗窃犯罪嫌疑人所为。”
最后,陆局长和冷书记小声交换一下意见。决定由刑警大队和全市8个派出所民警,在全县范围内展开地毯式摸排。查找更夫下落,搜集犯罪嫌疑人的有关线索。
第一章 弟弟小丞子
1
刘海和袁北方带领大案队的成员,以案发地为中心,进行重点摸排调查。整整一天,他们从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职员,到附近单位、个体商店、饭店及个体出租车的有关人员,前后走访了数十人。但一无所获。
中午,他们走进附近的一家小吃部,每人要了一碗面。吃面时候,袁北方才发现刘海满头是汗,才证实他的胃病犯了。刘海吃了几根面条,却吞下一把药片。
袁北方关切地说:“师傅,你回去歇歇吧。”
刘海捋一把已染有白发的脑袋,苦笑道:“歇歇?我可不敢,除非这案子能有点线索。别担心,我这胃呀,不知怎么搞的,一有大案发生,肯定使劲疼,形成条件反射了。”
小宋道:“两位领导,你们说这“黑蝙蝠”的手法可真不赖,居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打更的老赵头难道没有呼救吗?如果他杀害老赵头,把尸体弄到哪儿去?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梁大勇插话道:“没有线索才让你查呢,不然,要我们刑警干什么的。”
小宋正欲反驳,刘海笑了,也许是刚才下肚的药起了作用,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他赞赏地接着梁大勇的话题,“对,其实我们回忆一下,哪起案子是明摆着破的?只要我们工作做细,多少都能有点收获。比如咱们今天折腾一上午,起码有一点可以得到证实---犯罪嫌疑人行动诡秘,周围群众对这起案件丝毫没有察觉。这也告诉我们,这起案件绝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抢劫案件,犯罪嫌疑人作案时间、手段都经过充分准备,其决不是初犯,有一定的盗窃作案经验。”
袁北方暗暗点头,师傅刘海不愧为全局的资深老警。虽然他的文化不高,又没有经过专门的学习,但从经验和能力上,对他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冷云是在座的惟一女性,她刚到刑警队便碰上这样的大案,看得出来,既紧张、又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她仔细地听着每个人的谈话,嘴上不说,心里却在认真地琢磨着。她的头发已经剪过,原来的长发变成短发后,清秀中更有种干练、飒爽的气质。此时,她忘记了袁北方昨天对她的傲慢,转过头对着袁北方,突然问道:“袁队,你说这犯罪嫌疑人会不会已逃出清江市了?”
袁北方想了想,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如果说,犯罪嫌疑人是流窜作案,那么案发至今十几个小时过去,其决不会坐而待毙的。如果说犯罪嫌疑人是本地人,并且不只一人,他是不可能立即出逃的。如果那样,案子也就简单多了。他反问她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认真地说,“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一定会携款外逃,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大家都被她略有孩子气的话逗乐了。她自己的脸也不由红起来。
吃完面,刘海和袁北方商量,下午让冷云回队里看家,同时按照市局的意思,把“3.12”案件形成文字材料上报省厅。
接下来的三天里,300余名警力几乎把整个清江市区走了一遍,进行了大量细致的调查走访。可是,案件侦破仍没有丝毫进展,既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也未查到更夫老赵头的下落。
第四天,市局研究决定,警力撤回,“3.12”案件移交大案队继续经营。
然而,刑警大队队长刘海带领大案队连续工作半个多月,“3.12”案件杳无线索。
2
下午,袁北方独自走进办公室,此时还差几分钟下班,冷云在微机旁汇总当月的刑事报表。冷云的工作已经有了明确的分工,她正式分到大案队任侦查员,同时兼任刑警大队内勤,负责各项统计报表和文字材料撰写。担子倒也不轻,但她啥也没说,乐呵呵地接过来。袁北方开始的时候想,冷云是政法委冷书记的千金,这样的子女,尤其是女孩儿,平素养尊处优惯了,干不了啥工作。但几天下来发现,她还真和别的领导子女不同,工作不仅认真,而且利落,有股劲头。于是他对她的看法渐渐转变。
袁北方进屋时再次注意到她修剪后的头发。回想起那天自己做得是有些过分,便主动拉话。
“冷云,开始报表了?”他说。
冷云这才发现袁北方进来。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袁北方坐下,习惯性地伸手摸烟,但摸了半天却摸出个空烟盒。这时冷云却打开自己的抽屉,把一盒“福”烟扔给他。袁北方感激地笑笑,问她从哪儿来的。
“我爸爸的烟,我拿出来,是专门这时候给你们预备的。”看到他见到烟那种贪婪相,她感觉很满意。“袁队,你和我爸爸一样,没命地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袁北方笑而不答,拆开那包烟抽出一颗点燃。不知为啥,他突然打心眼里开始喜欢上这个沉稳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
“冷云,你从微机里把去年至今所发的盗窃案件调出来。”袁北方深吸一口,深蓝色的烟雾从鼻腔缓缓地出来。
“盗窃案件?”冷云问,“我看过了,仅今年前3个月全市就发各类盗窃案件几十起,你是问哪几起。”
“去年入冬开始,全市城乡连续发生多起盗窃机关单位办公室案件。”袁北方说,“被盗场所包括市水利局财务室、学校办公室、还有......”
“对,还有新生乡的办公室。那几起案子最终都未破。”冷云回答。“你是说......”
“对,”袁北方沉思状,“我突然觉得,‘3.12’案件好像与这几起案件有些联系。”
“我是说,好像这些案件的作案手段都有相似之外,比如说,都是破窗而入,都是偷取现金......”袁北方叮嘱道,“记住,明天上午,你把那几起盗窃案件整理出来,然后给我。”
电话响了。冷云说是找你的,已经打过来两次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袁北方拿起电话,听了一句话,心里便热了。电话是钱丞打来的。
“大哥!你好吗?我是小丞子啊!”钱丞道,“今天是清明,我回市里上坟......遇见几个朋友,现在在饭店里呢。你来吧!一起吃顿饭,这么久没见大哥,很想你......”
袁北方这才记起今天是4月5日---清明节,钱丞是给养父上坟来了。本来,袁北方感觉身体很累,这种饭局也不愿意参加。但既然是钱丞来了,他还是决定去,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时间没看见他了。
“小丞子,你在什么饭店?”袁北方亲切道。
“聚仙楼!”钱丞也感受到了哥哥流露出的感情。
撂了电话,袁北方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匆忙下楼。
钱丞是卧虎滩乡的副乡长,是袁北方同胞兄弟。
在当今社会里,随着金钱和物欲的膨涨,血脉和亲情愈发显得弥足珍贵。袁北方的心目中,除去父母妻儿,关系最亲近的也许就是钱丞这个弟弟了。可应了老百姓那句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袁北方从心里确实感受到这一点。
钱丞比袁北方小三岁。从小过继给邻村的钱家,于是就叫钱丞。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一个冬日傍晚,卧虎滩公社柳条沟大队来了一对夫妻,男的叫钱家旺,妻子叫李秀芝,两口子衣衫褴褛、满面倦容,下了火车,走了几百里的路才到柳条村。钱家旺说着一口很浓的SD口音。在凛冽的寒风中,他们瑟缩着敲开队长袁平贵的两间破草房的房门。当时袁平贵正在乌烟瘴气的灶台上蒸玉米面饼子。他的老婆枯黄着脸,腆着个大肚子正躺在土炕的炕头上,两眼盯着屋棚发愁呢。眼瞅着过年了,家里的粮食就要断了,可肚子里的小生命即将来到这个苦难的人世。在她的脚下,一个三岁的男孩儿穿着露了棉花的肥大棉裤,瞪着双大眼睛,耐心地等待外屋快些飘进来玉米面饼子的香味。南炕的对面就是北炕,袁平贵的老母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老人瘫痪好几年了。瘫痪的老人对生活似乎已经麻木。而外屋锅台上忙碌的袁平贵也憋着一肚子气,这位朴实厚道的年轻农民如今是柳条沟村小队的队长。眼瞅着就要过年了,队里已经有几家断粮,而公社所说的“返销粮”却迟迟未到。所以他一是愁自己家,同时也在替村里的其他人家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破旧的门被人费力地推开,一高一矮两个人裹着寒气进来。
进来的便是钱家旺和李秀芝。钱家旺说,您就是袁队长吧?说着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妻子,二人不约而同有气无力地跪下。袁平贵便慌了手脚,上前去扶他们。但二人谁也不起来。求袁队长给俺们落个户吧,也算救俺们一命了!袁平贵想也没想便说,你们是哪来的呀?先起来再说话,就是落户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也得队里开个会,还得请示大队呀!谁知听了这话,后面那个同样面无人色的女人竟头一歪晕了过去。这回袁队长可真的慌了,说行行行,快把你老婆背到炕上……七手八脚地把瘦弱的女人抬到了炕上。好半天,她才缓过气来。这一切,蹲在炕角的男孩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扎了根。这个男孩子就是袁北方,而母亲肚子里的那个生命便是他的亲弟弟---后来的钱丞。
这样,钱家旺和妻子李秀芝就在袁家住下,而且吃了一顿好久没有吃过的黄灿灿的玉米面饼子。
袁平贵队长热心肠,第二天,跑前跑后,忙活了一天,总算把钱家两口子的户口落到了生产队。但钱家两口举目无亲,除去身上一个布包和几件破旧不堪的衣服外,孑然一身。他看了看腆着大肚子的老婆,叹了口气,说谁叫我是队长呢,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儿凑活住一阵子,等过了年,你们再想办法吧。于是在袁家不大的破土房里便开始生活了两户人家,南炕住着袁平贵一家四口,老母亲、老婆和孩子和他。北炕住着钱家旺和李秀芝。条件如此,也没啥讲究,晚上各自在自己炕沿上方挂个布帘子,也就算那回事了。
一个月后,袁平贵的老婆生下个大眼睛、模样可爱的男孩。他就是后来的钱丞,如今的卧虎滩乡副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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