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雷痴》: 白色圆珠》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强者生还》:引子。
引子
冬末的夜,阴冷不减。大半颗惨月挂在空中,穿透过快速移动的阴云,将身上的光线打在布满积雪的大地上,反射出渗人的光亮。平整、新鲜的积雪上出现了几排脚印,顺着它们能找到几个潜行的身影,呼啸的北风让一个羸弱的身子不断倒下,但马上有粗壮的手臂将他们凌空提起,他咒骂了几句,然后继续艰难的向前走去。
他们来到了一家医院的楼下,快速的向住院部内走去,门前那昏沉的保安的发现了来访者,他们都带着影视剧中才会出现的防毒面具,夸张的样子与保安脑中的信息库极为冲突。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带头的强壮男子瞬间撂倒,男子用双手钳住了他的脖子,顺势一个用力,便结束了他可怜的生命。不远处,服务台内的护士只发出了半截尖叫,就被带着消音的手枪击中了胸口,瘫软了下去,留下了大厅内回荡的呼喊,迅速地被呼啸的狂风刮散。
所有的不速之客迅速整理手中的装备,很快,小队的人全部拿上了可以喷射出气体的装备,开始逐层的释放。渐渐的,楼道内的执勤、房间内的病人和家属,每一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连重病患的病房内,都把呻吟的声音换成了轰鸣的鼾声。
带头的向对讲机内示意:“行动可以开始!”
小队中瘦弱的身影马上将他带着的箱子放在了地上,这是个看上去十分带有科技感的金属箱体,它的主人在液晶屏幕上输入一连串密码,箱体立即缓慢地自动开启,它开口的地方原来根本看不出任何缝隙。
翻腾的冷冻气体从它的内部涌出,小个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内部的金属盒子,它像一个高端的钢笔盒,拉丝状的盒身扁平而又精致,衬托其内部藏着的华丽。他翻开盒盖,柔软的内衬上赫然出现了一排针剂。
它们通身闪亮,一点没有医院内其它针管的影子,要更加高端一些,针管里面装着的液体也不同于其它药剂,是一种纯净的黑,透过闪亮的管壁,异常诡异。小个子把它拿在手上,认真的端详了一下,透过防毒面具上的镜片向里看,能发现一双陶醉的眼睛,就像看着一个美丽的艺术品。
他不舍的把针管递给了身旁的队员,然后对讲机内郑重的说道:“每人2ml,多了浪费!记住,别超过5ml,除非你们想死无全尸!”
队员没有说话,将小个子手中的针剂全部接了过来,然后迅速的分发给其他人。队员们领完针剂后立刻开始对每个病房内的人员注射,每一个人都没有幸免,就连死去的保安和护士都遭到了同样待遇。
在队员们行动的时候,小个子在楼下焦急的等待,他像一个在产房前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来回的在大厅内踱步。
突然!他的对讲机内传来了愤怒的脏话:“你他妈疯了吗!”紧接着,自动步枪的声音连续响起,甚至还传来了武器爆炸的声音。
“14号把针管全部插在自己的身体里了!”他的队友非常焦急,同时也传来了其他队员嘈杂的声音。
“位置!”队长快速下达了命令。
“5层楼梯中段!重复,5层楼梯中段!”
“战斗准备!”队长显然十分自信,或者他还有其他的计划不想被打乱。
小个子的反应时最快的,离大门也是最近的。他跟本没有管这些队员,以他最快的速度向外面跑去,他并没有关上对讲机,也许还在期待着什么。
“全视之种万岁!”痛苦而又坚定地声音从对讲机内发出,1秒、2秒、3秒。
“嗷!”野兽一般的嚎叫隔着对讲机传出,差点把小个子吓得坐在地上,也加快了他逃跑的速度。
“哒哒哒哒.....”密集的火力声骤然响起,甚至不用通过机器,在大楼之外就能听到。而在凶猛的火力之下,野兽的咆哮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凶猛。
“啊....!”随着惨烈的哀嚎和血肉分离的声音传来,第一个可怜虫在事件发生的几秒钟内便下了地狱。
“开火,所有人瞄准头部!爆破手准备!”队长的命令雷厉风行,语气甚至比面前的怪物还要狠。
“撕咔,呃...啊啊啊!”惨叫声还在刺激着小个子的耳膜,他甚至能感觉到对讲机的喇叭渗出了鲜血,散发出令人恐惧的血腥味道。
大楼内,本干净整洁的走廊刹那间面目全非,到处都是碎裂的肢体和新鲜的内脏,最前几秒还是最英勇的队长此时正看着他飞离的下半身,无助的在地上爬行。这种情景让本来还很狂热的队员开始退却,还活着的人都惊叫着向外跑去,他们的眼中全是恐惧,完全没有一点士兵的影子。
当第一个士兵即将冲出医院的时候,堆坐在门口的保安却突然间跳起,它的速度非常之快,士兵被它压在身下,完全没来得及反映就已经被它咬碎了脖子,士兵的双腿还能动,但也只是在保安的阵阵撕咬下,徒劳的挣扎。
其他的队员只是稍有犹豫,但还是加速向门外跑去,显然比起眼前的景象,他们身后的家伙更加可怕。但是,他们的去路却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堵死了....
“啊啊啊啊!!!”惨叫声再度从楼内发出。此时的小个子已经跑到了一辆汽车的跟前,他被这个声音吓得摔在了地上,辛亏有积雪的缓冲,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索性摘掉防毒面具,里面是一张消瘦的面容,透露着狡猾的智力。他跌跌撞撞的跑进汽车,用颤抖的手启动了发动机。
“快快快快快!”他疯狂的踩着汽车的油门,该死的鬼天气让他的汽车迟迟无法发动。
“碰!”巨大的身躯再度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汽车的顶上,它的怪力使得汽车的玻璃全部碎掉,完整的车壳也变得扭曲。
小个子被这凶猛的冲击震的差点灵魂出窍,他感觉到身体内的器官好像被翻炒了一遍,周围世界全都在摇晃。他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被一只巨手抓住了脖子,从车里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令人终身难忘的近距离接触,一张青色的脸,它的眼白已经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巨瞳,大嘴用力的咧着,做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笑容,看的人毛骨悚然。
“需要....更....完美....”怪物尽全力挤出了几个字,比起说话,显然它更在行撕碎人类。
小个子双手把着怪物的巨臂,脸上的惊恐渐渐消退,替代它的,变成了兴奋和狞笑。
第一天
平凡的早晨,虽然大风卷着雪花从你的四面八方,甚至是身下袭来,但对于土生土长的关外人来说,这样的天气在早春时节并不罕见,可能唯一不适应这鬼天气的,就是这些日益增加的汽车,以及焦躁易怒的司机吧。随着公交车到站的提示,我跟着匆忙的人流,快步赶向写字楼的入口,开始迎来这平常而又终身难忘的一天。
上午10点30分
我叫阮政,今年31岁,生于关外省Q市,毕业后便回到家乡工作,现在是一名普通白领。之所以没有留在大城市里打拼,第一是不喜欢都市的嘈杂,二是想早点稳定下来立业安家,最后则是守家尽孝。这里的工作是低效而无趣的,我们坐在会议室内,无精打采的听着通过电脑另一端发出的工作布置。会议已经进行到一多半,大家都在无聊的翻着手机。
就在这时,一声呻吟在整个办公区内回荡,这在平时忙碌的序的工作环境中显得异常突兀,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不,或许没有在现实世界中听过吧。但屋内的同事并没有过多惊讶,只是抬起头,相视一笑后又各自回到了前几秒的状态。
突然,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了,我坐在面对门的位置,可以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的能认出,这是我们的前台小雨。她低怂着头,头发有些蓬乱,没有一点早上看到时利落大方的样子,原本白净的脸上渗出整片的血管,就好像龟裂严重的墙面一样,原本涂抹口红的小嘴现在则以一个难以置信的开合度咧着,呲着整齐的牙齿,口腔内的液体因为失去了阻拦,肆意的流在身上,最让人恐惧的是我可以看见她射着寒光的眼睛,紧紧地盯正着背对她的上司,这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低声和一旁的人吐槽着会议里的内容,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究竟是谁闯入了会议室。
正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接受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小雨就已经扑向了她的猎物,电光火石间,原本正常的世界犹如这受害者的脖子,瞬间四分五裂。屋内的众人前一秒还在保持着一个成熟白领的端庄优雅,但一秒过后,全部被击溃成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疯子。坐在死者最身旁的HR身上全是鲜血,肥硕的他脚下仿佛安装了弹射装置,连同他背后的椅子,咆哮着一同向后栽倒在地。安保部的经理虽然是退伍军人,但是哪个国家的士兵也都没有经历过眼前的这幕场景,他大叫着向后翻滚出去,远离了这血腥的现场。而我们的总经理原本女强人的形象彻底崩塌,发了疯似的靠在墙上,不停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也被吓傻了,当时的大脑可能瞬间当机了五秒钟,这种只会出现在小众口味的电影片段就发生在你日常工作的现场,即使我就是这些小众口味的铁粉,也绝不可能接受眼前的一切。这时有人开始向屋内的另一个门跑去,我也回过神来,跑出了这个地狱。
所有人都向电梯跑去,而我要去哪?我要去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锁起来吗?跑到地下室等着警察来救?不!绝对不可能就这一个噬种,前台是办公区内第一个感染者,但她绝对不是楼内的第一个感染者!现在可能整栋楼,整条街,甚至整个城市都是丧尸!我敢怎么办!怎么办!我慌张的掏出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现在的所有人都对手机有着本能上的依赖吗?
屏幕亮起的一刻,儿子的笑脸浮现了出来,我好像顿时被泼了一桶冰水,敢紧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喂?”
“哦!”我松了一口气“你在家里吗?”我赶紧问道。
“在啊,怎么了?”她有些奇怪,奇怪我的语气为什么如此焦急。“啊!”一声尖叫让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我咆哮道。
“老公,我烫到手了,你吓到我了。”
“够了,听我说”我长舒了一口气:“无论是谁,绝对不要开们,听见我说的了吗?千万不要开门,我现在就回去!”然后我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我要回去!现在就要回去!她们母子没有我绝对不行!时间紧迫,现在逃回去还有机会,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糟,如果真的到满街都是丧尸的话,一切都晚了。这确实要冒很大风险,但是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了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我就必须要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对,对!我要带着他们出去,逃出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已经不安全了。大多数了解丧尸末日的人们都知道,一旦危机爆发,你在丧尸面前是食物,在难民面前是竞争者,但在军队面前更是疑似感染者。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在军方还有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的逃离出这个城市,消失在其他的人群之中。地狱和天堂的分界线往往就是一堵墙、一条河或是一个内海,此时此刻,它的分界线就是通往另一个城市的高速公路。
容不得多想了,我迅速从自己的办公室穿上冬装,接着向窗外的路上望去,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能零星看到有不知情的市民被扑倒,但大多数猎物因为丧尸们在雪地上那拙劣的平衡感而侥幸逃生,而且最关键的车流也没有因为混乱而堵死,都在慌乱而又快速的驶向自己的目的地。
但是,绝对会有丧尸潜伏在楼道里、电梯内,甚至是楼梯间,这无疑是条死路。这里是五层,怎么出去?对了,楼道内消防栓里还有用于救火的消防水管,如果顺着水带爬下去,即使剩下两到三层我也可以安全落地,何况地上的积雪也会防止我直接砸到楼外的地砖上。那么,我最大的阻碍就是还在会议室里的小雨了,而且她正在进食,应该没工夫理我。
大脑指挥着我的身体不容犹豫,我用耳朵紧贴墙面,窥听楼道内的动静,玻璃隔墙完全不隔音。
“咯咯咯”,整个走廊都在回荡着这个声声响,应该是牙齿摩擦骨骼的声音,我一阵反胃,但是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除了小雨什么都没有。
我抄起桌子上的铁质奖杯,这是在去年夏天在集团组织的全国运动会上得到的,我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在400米跑上拿到第一名,冠军拿走的是一个水晶杯,那个杀伤力远远比不上我手中的家伙。
我慢慢的推开门,走廊果然空无一人,我向会议室的方向望去,除了敞开的门洞什么都看不到,但洁白的陶瓷地砖上,可以看出溅出的血迹,小雨的动作很大。我轻轻地走入楼道,这时四周隐约可以听出楼梯间也传来稀疏的呻吟声,显然,我的同事们,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我蹑手蹑脚的来到消火栓前,慢慢打开它的玻璃质隔门,一盘崭新的消防水带映入眼前,两端的金属扣件一个正好可以用来卡住办公桌的缝隙,另一个扔出窗外作为抻直水带的配重,完美的逃生用品。
我用胳膊伸进水带盘管的空心圆内,一个起身便将整条水带搭在肩膀上,但不知道是谁造下的孽,视角盲区的一侧竟然有一段铁丝插入进水带内,铁丝的另一端竟然还连着一个该死的手电筒,肯定是夜班执勤的大爷在晚上巡岗后顺手藏在里面的。水带连着两端的卡扣本来就很沉,尽管我小心翼翼,特意避开消火栓侧壁的铁架,但是手电筒被顺着带出后,卡在了周边铁架上,插入水带内的铁丝本来就可以随时取下,被我一下子就带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平静的走廊内。
就在声音发出的顷刻,那个刚才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马上随之停下!可怕的咆哮声随之从会议室中转来,小雨有动作了,赶快跑!!
我迅速向我的办公室冲去,就在我要跑进去的一瞬间,小雨也从会议室中跳了出来,正好与我四目相对。她立刻大吼一声,嘴里的血肉顿时横飞,紧接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十指做钩状,张牙舞爪的向我跑来。我赶紧窜了回去,慌忙的将办公室的门锁插上,玻璃隔断虽然便于观察,但是玻璃门却根本不能承受太大的撞击,就在我锁上门的一瞬间,小雨便跑到了我的门前,疯狂的敲击着单薄玻璃。
该死!我迅速从玻璃门上弹开,手忙脚乱地将水带固定在办公桌上,小雨还在玻璃门前咆哮,背后刺耳的声音告诉我,门身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我把水带的另一端扔出窗外的顷刻,小雨也连同玻璃门一同摔了进来,狰狞的脸瞬间发现到我,急速的向我爬来。托她的福,我本来有严重的恐高,之前还在纠结怎样给自己打气才能顺着五楼逃出去,现在我一点犹豫都没有了,我宁愿摔成肉饼,也不愿意被这个恶鬼咬上一口。一串连贯的动作下来,我就已经爬出了窗外,不断向下滑。
当我快滑到三层的时候,小雨也冲到了窗前,探这头向下张望,黑色的血不断地向下滴,有不少滴在我的脸上,恶心的我差点就松手掉下了去。她大吼一声,直接从窗子跳下,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双脚一蹬,从墙上弹了起来。她一下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四处乱抓,头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被她刮了一下,也失手摔了下去。小雨是从五楼直接摔下去的,而我是三楼。她是脑袋冲下,而我是屁股落地。她直接接触了地面,而我接触的却是她。
结果可想而知,我虽然不敢确定她的脑袋是否已经开花,但是在我70公斤的体重从三楼压在她娇小的身上后,耳边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就已经告诉我暂时脱险了。
可以看得出来,第一:这种丧尸智力比不算高,且不说小雨刚才的愚蠢举动,她如果知道蓄满力去撞门,而不是趴在门上拼命敲,可能现在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第二:这种丧尸是以饱腹为首要目标,感染传播为其次。从刚才她那种疯狂的进食速度乘以刚刚进食的时间,足以果腹,然后才有向我发动攻击欲望,而不是一开始就向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发动无差别攻击。看来最危险的丧尸莫过于年轻且又注重自己美貌的女性了,小雨经常跟我抱怨减肥是有多么的痛苦。
以上两点对我来说,都算利好消息,最起码我不用像威尔史密斯一样,面对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索命军队了。
我迅速从她身上站起来,适应了轻微的眩晕感后,赶紧观察街上发生的一切,人群们都很慌乱,有的有的尖叫着从楼内跑出,也有的尖叫着向楼里跑去,不少汽车横冲直撞,也有的丢下汽车四处逃散。每个行动的物体都在被其本能以最原始的方式驱使着,对他们来说,没有对错,只有赌博。
没有任何东西注意到我,无论人类还是丧尸,我快速寻找到了一辆被人遗弃的汽车重重的关上了门。
“呼”我深吸了一口气,机械的回味着年前试驾亲戚汽车的流程,车子顺利启动了,感谢发明自动挡的天才,我顺利的向家的方向驶去。当我行驶的离公司越来越远,四周也越来越平静。看来丧尸爆发的位置在我们公司附近,这让我安心了不少。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父母他们就住在出城口附近,不是最危险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久,电话接通了。
“喂?”电话的另一端大声回到,听得出来很嘈杂。
“喂!妈,你在哪里?”我焦急的问道。
“我和你爸刚才在外面买东西,一下子来了不少车,下来全是当兵的啊,现在正冲我们喊话呢!”我能隐约听见有“疏散、撤离”等字眼,看来行政和军方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要快,而且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么快就开始组织有效疏散了。
“好了,妈,我现在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我顿了一下,这通电话有可能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通话了。“家里的什么都不要管了,就听他们的话,赶紧上车,我一会再联系你。”
“啊?什么?”
我险些崩溃,生离死别瞬间变的无语,我现在非常后悔没有教会母亲使用微信。
“当兵的说上车你就立马上去!啥也别管,我一会就过去!”我开始习惯性的对母亲说谎。
“啊,好了,我们正跟兵哥哥上车呢,放心吧,还有个当官的告诉我们不要惊慌,说是要去D市!还有不少车往市里开呢!”
“好!听他们的话!”我挂断了电话,信息很多,首先她们已经安全了,D市正好是我岳父母生活的地方,完美。然后,最先疏散的位置是最城东的出城口,而我的公司位于最城西,军方现在还在向城市渗透,也许事态会被最有效的控制住,但我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军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如此有效的行动,不要说生化爆发的预案的演练,一般城市连最普通的暴恐演习都是由警方组织各单位机关自行演练。各行政机构如此快速有效的联动证明此事件必定有人事先就知道有危机的爆发,才能做到政策指挥和军方的提前准备,整个事件背后的事情必定相当复杂。
但这些事情不是我所要去考虑的,也不是我现在要关注的点。直觉不断地提醒我,不要指望着好运每次都能照顾着你,必须靠自己争取。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我便开到自家楼下,快速锁车冲上了电梯。
我推门而入,发现妻子正在收拾东西。
“快,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上,还有银行卡跟现金,”我则向卧室跑去。
“到底怎么了?”她问道。
“刚才,我们的前台咬断了她同事的脖子。”我翻出自己的登山包,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到了出去,将家里存有的全部的食品和几瓶淡水装进包内。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记得我们上周六看的电影吗?它真的发生了。车就停在楼下,赶紧收拾东西跑。”
她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楼下传来,丧尸的速度比我预料的快。但是我却有点感谢这个声音的出现,她终于相信了,颤抖着开始去翻箱倒柜。
刚刚的一声尖叫提醒了我,必须要有一把防身的武器,我把登山包背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猛地想起家里有一把上好的尖刀,那是家里前些日子买电器赠送的品牌刀具,妻子一直夸赞它非常不错,即使是切坚硬的冻肉,也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品质可见。但是厨刀的缺点就是太短,拿起它战斗无异与丧尸拼命。于是我又找来浴室里的拖布,卸下刀柄的刀身正好可以放到铁质的空心拖布杆内,再用胶布将其紧紧缠绕固定,算得上一把保命的武器。
此时,妻子已经把家里的全部辎重收拾完毕,装在她自己的背包里。我们相视一眼,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妻子走进内屋,紧紧地把包好的孩子抱了出来。是时候面对这一切了。
从电梯下到一楼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儿子赐予了我勇气,也赐予了妻子坚强,她红着眼圈,坚定地搂着怀中的孩子,他,睡得很安详。
门开了,我提着手中的武器在前面领着路,妻子紧紧地跟在后面,蹑手蹑脚的走出单元大门。
四周不断地传来各式各样的尖叫声,我们快速跑向停在门口的汽车,我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妻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我则跑向车子的另一侧,顺利的启动了汽车,向小区外驶去。事情与我的直觉一样,生化感染的速度是网状扩散的,毁灭能力也是爆发式增长。从小区到街道,从街道到城区,再从城区扩散到到整个城市,这个过程绝对会越来越快。
丧尸大军现在已经袭击到小区门前,虽然在工作日中,小区内的人流量很少,但是平日里无事的居民和物业人员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不断地有人被遭到攻击,开始人们都很惊诧,都像温水内的青蛙一样,逐渐的意识到他们见到的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认知范围后,才开始尖叫的四散奔逃。
门岗现在已经一片混乱了,保安和居民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挡在了我们面前,最糟糕的是有的丧尸已经完成进食,抬起头,看向了我们。其中的四五只快速向我们冲来,妻子抱着孩子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的脸上布满泪水,柔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感到心仿佛被什么划开了一道口子,当中被封印的东西瞬间被释放了出来。一股无名火顿时灼烧着我的全身,我的感到自己的眼睛射出了杀意,之前踏着油门那犹豫不决的脚用力的踩了下去,车子像出膛的子弹,射向了大门。
“碰!咚,咔嚓...”无以明状的声音在车头、车窗甚至是车下响起,车子的速度很快,撞飞丧尸之后,直径撵过几具尸体,可怜的受害者在刚被夺去宝贵的灵魂之后,又被我的车子亵渎,这样让我不能释怀,但也许这对他们一种解脱。不过事实证明我当时想的太多了,小区门快要从后视镜视野中消失的时候,我隐约看到被我撵过的尸体,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
“感染时间很短,从楼上听到尖叫到刚才的尸变,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而且很有可能比这更短。”我急需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
“我们去哪?”妻子惊恐中缓过神来。
“出城,我们去你爸妈家。”我说道。
“哦,”她顿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全城都疯了吗?”
她指着窗外的“人”群,一切都疯狂了,人间地狱就在我们面前发生。陌生人在彼此问候,但使用的不是言语;恋人们在互相追逐,但伴随的不是欢笑;母亲在拥抱着孩子,但给予的不是亲吻...鲜血、杀戮在这个平静的城市中扩散,人类的底线在这个世界瞬间崩塌。交通系统在疯狂的人群面前已经瘫痪,无论是攻击的、逃命的,在每个十字路口都演变为灾难,无用的红绿灯一眨一眨的看着眼下的闹剧。平日里就互相恶言相向司机,纷纷跳下汽车相互推搡,有的已经变成互相撕咬。
想要冲过这每道关卡,没有抱着面对末世的心,是通不过的,如果不趁着在城市彻底瘫痪前到达目的地,我从刚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尸潮的传播速度跟我们行进的速度差不多,虽然我已经是拼劲全力了,但是好不容易甩开他们,过了几个难走的关卡,又追了上来。汽车的前保险杠已经被我三番五次的蹂躏下撞飞,挡风玻璃也在丧尸的撞击下全部裂开,本来到城东三十分钟的车程,在我们步步的挣扎、一次又一次的犯险后,终于在我这不愿回忆的两小时后到达了最后的关卡。一路上我始终没有看见过军队的任何影子,看来他们想要控制住局势的行动,已经泡汤了,
不出所料,当我们到达城东的唯一入口时,立交桥的下方已经彻底被堵死,本城最主干的火车道就在桥上方经过,想要过去,从桥下钻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看来与我想法一致的逃生者不在少数。
我观察了一下,便径直向被堵死的道路两旁开去,桥洞是被挖出来的,下沉的路是正常行驶可以通过的。但如我我直接从桥洞两侧的缓坡上去,撞开护栏,开过火车道,到达另一端的几率远大于从桥下驶过。事不宜迟,我很快来到缓坡前,但是我的车现在已经快要散架了,加上上坡积蓄不了多大速度,撞开结实的火车道护栏根本不可能,我尝试着用力撞向护栏,但是它的结实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这时后面陆续有汽车跟着我爬了上来,我走下了车看向他们,开上来后发现了眼前的状况,也走下车看向了我。
“过不去啊!”一个中年壮汉焦急的跟我喊道。
“我们几个一起撞怎么样?”另一个上来的小伙子问道。
“不行,速度不够,装上金属围栏根本就是拳打棉花。”我说道。
“快点倒车!这边过不去!”中年壮汉冲着下面陆续上来的车喊道。
但是太晚了,本来没有车辆的道路两侧被因为我的领路,被瞬间堵上,后车还在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最前的我们为什么还不前进。失算了,一路冒了那么多险,到最后还是失算了,我仿佛像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妻子见我的情况不对,推开了车门,关切的向我走来,用手轻拍着我的肩膀,这一下让我很舒服。
我沉了一口气,和妻子互相搀扶的站起来,我跑向下坡处大喊道:
“谁的车上有网钳!!拿上来!”
这时中年汉子一下子回过神来,开始翻找她的后备箱,其他人则是互相传递消息,有的人也开始翻找车子。
汉子迅速的找出了一个钳子,麻利的开始剪起铁丝,很快,第二、第三个人开始冲了上来,手中都拿着工具,一同加入了我们,当中还有一个提着钢丝钳的飞快的开始他的做业,甚至还有几个拎着其他工具的人在一旁干使劲。
“剪出一条竖线!完后我们开车撞过去!”有人喊道。
大家的速度飞快,不一会,一条两米高的口子被剪了出来,钢丝钳起了很大的作用。汉子开的是SUV,马力是最足的,车也是最好的,他一马当先,一加油门便顶开了口子,四周的铁丝网因为汽车的作用,开始向里变形,一串刺耳的金属摩擦后,第一道口子已经被打开了。我们快步跑向火车道的另一端,在众人的合作下,不一会,另一头的口子也被突破了。大家纷纷回到车上,有序的一辆辆开过火车道,终于来到了这个城市的另一端。
“见鬼!”有人喊道。
难怪我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当兵的,难怪所有的汽车堵死在桥外,向下望去,整个出桥的道路已经被彻底阻断,由铁藜棘带组成的第一道防线栏死了所有的汽车,铁栅栏组成的第二条线隔断了跑下车的人,军方的目的很明确,守住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咽喉才能守住这个城市的出口。
军用广播的声音在这个临时围城中重复的播放:“市民们,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必须严格控制感染区外来人口,任何车辆请自觉下车接受检查,并由军方车辆统一带离难民。妇女和儿童优先过卡,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一人,但不会放过任何杀人犯!重复一遍,不会放过任何杀人犯!”
尽管一切组织远超我的预期,但是足以看见,决策者手中可以调配的资源实在是捉襟见肘。本来为数不多的军队被分布在进入城东的几个关卡,还要统一控制最大的出城口,士兵可能会够,但是汽车和装备绝对短时间内无法快速调配。有限的车辆连优先的妇女和儿童的安全转移都无法完全满足。底下的市民们躁动不安,人群不断地传出哭嚎和尖叫,由市民组成的混合洪流不断地冲击绿色的防线。
“下车!”我带着妻子向下跑去,我奋力的挤开面前的人墙,妻子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用了不少时间,终于挤到了栅栏的跟前。
“我这里有妇女和刚出生的婴儿!”我冲着栏杆外的士兵喊道。此时我感觉妻子握着我的手,顿时发力了,我想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送到这边来!”马上有士兵命令道,其他的士兵正在奋力的抵住围栏。
“让一下,让开!”我护送着妻子来到门前......
“去吧!”
生死离别终会到来的,但是当它就这样砸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无助。我双手抱着妻子的脸,四行泪水瞬间倾泻而出。
“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儿子,去吧,老公不会有事的,啊。”我努力安慰着她。
“嗯”,她哽咽着说出了我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的话。“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听不清她在说的话了,“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们”,我用力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我掀开了盖在儿子脸上的包被,看这我们的孩子,他还在安详的睡着,“这个小家伙!”我心里笑骂道,然后哭笑着轻抚着他的脸颊,手指顺着他的小脸向下滑落,他的小嘴在微微的颤动,仿佛正做着我们不知道的梦。不要睁开眼睛,我恳求着他,泪水不断地打在胸前和地上。我小心的轻吻了他的脸,他则用轻微的蠕动回复了我。
“我会联系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这里很危险。”我抬起头坚毅的看着妻子。
而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攥的却越来越紧。
我奋力的抽出了手,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在这待下去。我决绝的转过了头,我知道我不敢,也不能回过头去。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而我必须要承受一个男人所应面对的一切。
顿时,我瞬间从三人世界跌回到了现实,身边的吵闹不断地把我发热的脑袋冲的冷静。我又奋力的挤回了人群,人越来越多,短短的路程花了原来一倍的时间,终于走到来时的下坡,我赶紧登高回望,隐约的看见了栅栏不远处的军车一辆辆的离开。又过了半个小时,妻子的信息告诉我,他们安全了。
我回到了车子上,打开空调,暖着已经冻僵的手脚。虽然我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时踏着油门的脚还想告诉我去等待最后一丝希望。
此时,冬日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第一个感染者终于穿过了拥堵的汽车,出现在桥下,此时栏杆外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突然响起枪声,丧尸应声向后倒去,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桥洞内不断传来咆哮的怒吼,丧尸大军已经被这嘈杂的人群们所吸引,排山倒海的冲来。瞬间,他们越过了车顶,来到广场处,撞向人群。密集的火力射在他们身上,前排的丧尸不断倒下,又有更多的丧尸越过了他们的同伴扑了过去。终于,第一个猎物被扑倒、撕咬,紧接着是第二个、第十个、第一百个受害者被咬,显然,他们不是在捕食,而是在传播。我注意到,他们穿过桥体的速度比不上正常人,但是扑向猎物的一刹那,动作却很快。
军队的火力越来越弱,显然是因为丧尸混入到了人群中,无法开枪,而最可怜的是那些躁动的人群,最边缘的刚开始还在进行微弱的抵抗,但是在三分钟过后,他们又加入到了丧尸大军中,开始去袭击其他的人们,人群越来越混乱,他们就是夹在死亡与生存之间的羊群,只能去冲击摇摇欲坠的栅栏,终于,第一个栏杆倒下了,人们冲了出来,但有士兵还被压在栏杆下,刚刚坚守在战斗第一线的他们,被瞬间踩爆了头。还有愤怒的人拉下高处的士兵,可能是因为他们目睹了自己的亲人刚刚被射杀。其他可怜的市民在半推半就的冲过围栏后,却扭头看见了刚刚他犯下的大错,跪倒在地,哀嚎的崩溃了。还有冲过围栏的市民冲着没有来得及过来的亲友大叫,在其他围栏倒下后,被一起砸倒在地。我注意到刚刚和我在一起的中年壮汉,在围栏外的不远处,被随后上来的丧尸要断了肩膀,仰天长啸。其他侥幸冲出围栏的人们,零星的消失在道路的远方,大多数却因为耐力不如丧尸,传来了他们绝望的惨叫。大部分士兵因为战友的倒下和军人的职责坚守到防线崩溃的最后一刻。还有的因为手部被咬下一块肉后,坚定地朝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就在有的士兵把子弹射向愤怒的暴民时,人类彻底崩塌了。小部分有组织的撤退被潮水一般的尸群瞬间淹没,惨烈的打到最后一兵一卒。而最让我心痛的是那些还有没来得及上车逃走的可怜孩童...
但是,人类以部分军队和部分市民的生命的代价,换来了城东全部的百姓和象征尊严的妇孺、儿童的宝贵生命。但是如果背后决策者的目的是不让一个丧尸放出城的话,还有几场硬仗要打。但愿这多争取的一天,能行政单位争取到充足的时间反应,筹划出最有效的应对方案。
这场惨剧就发生在我面前,但是对于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因为它们低下的智力,让我们处在了两个不同的维度之中。完全暗下的天让所有丧尸平静了下来,看来他们的夜视能力不高。我换上了汉子的SUV,简单的搜罗了一下附近几辆汽车的物品,沿着火车道,寻找另一个相对安全的出口。
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城市已经彻底沦陷,军队和部分居民已经撤离,我的家乡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变成了一座死城。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落脚点,自己的家绝对回不去了,整个城市除了没有出门的市民,应该全是丧尸了,相对来说,城东应该是最少的,除了小部分冲入桥下的丧尸,大概就只有没有随着大部队第一时间撤离的百姓了吧。其次离出城口越近的地方越好,我也会更快知道是否有援军开驻进城。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原因,我的父母家就在这边,我手中就有钥匙,破门而入得本领我没有,而且破了门的屋子也不安全。
一路无言,我饶了很多道终于回到了原来的家,小区里目前空无一物。我打开了家里的房门,还是老样子。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又饿又渴。这时,一个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喵唔”,是香香,她是我以前养的一只英短蓝猫,因为妻子怀孕,我就把她寄存在父母这。没想到她还在,谢天谢地,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人陪我。她饿坏了,我找来猫粮,同时也从包里翻出来一些吃的,跟她一起吃饭。
我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喂!你在哪?”那一边有些焦急。
“我在爸妈家,放心吧,我现在很好。”我说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我碰见爸妈了,刚刚从休息站上换上了后面的大巴车,我这辆都是带着婴儿的,他们也很好!”
“太好了”
“嗯,听他们说我们现在不是去D市,听说那里也有状况。”
“是吗?你爸妈怎么样?”
“刚打过电话,已经撤离了。”
“幸好我们没有自己开车去D市。”
“嗯,现在我们还在车上,军队告诉我们全国还有全世界的火车、飞机全部停运了。”
我悄悄地打开电视,她说的没错。全国都进入到紧急状态,原本的贸易交流比起公民的人身安全毫无价值。
“你们现在要开去哪里?”
“不知道,已经给我们发毯子了。”
“好,你和儿子捂严实点,别感冒了。”
“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她又开始哽咽了。
“嗯,知道了,早点休息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我爱你,晚安。”
“我也爱你。”
我挂断了电话,行政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不过,看来这个关外都要放弃了,电视里除了反复播放目前的状态和不要出门的警告外,什么都没有。
我关上了电视,紧绷的精神一下松垮下来,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我就这么躺着,也许一觉醒来,噩梦会就此结束。突然我一个挺身从沙发上翻了起来,找出了笔,写下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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