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习绝》——叙伤不伤》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殒仙山》免费试读_在珠海。
1 楔子
“让我飞得更低——”,他一声嚎叫,跳下悬崖,张开双翅,向远方那片波光翔去。身后,是他抵达这个世界的跳板,那株悬崖上的老松。
才飞出几步,他就象一只秤陀坠了下去。他在空中猱腰,挺胸,展臂,挣扎着,怪叫着,努力着,终于,他由垂直栽,变成了斜栽,倒栽,侧栽,但最终,他飞了起来,却是背着身后那边波光飞,他飞了一段,意识到再飞下去,最终会栽向地面,他一个侧转,试图调整航向,却撞向悬崖,间不容发之际,他大发神威,居然在空中一个后翻,双脚锰地一蹬岩石,却再次坠落下去,他忙地伸展双臂,随着双臂的张开,那件破麻衣又剧烈地抖动在腋下,止住了坠势,向那片波光粼粼飞去。如果是电影,此时,片头打在他飞过的天空,再由他越飞越远的身影,衬托出一串名单。
“妈的,这里的重力加速度也是九点八米”,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又后悔当初没仔细看《极盗者》人家是怎么飞的,变形金刚里的特种部队人家是怎么飞的。不过人家受过训练,他没受过训练,飞得已经很天才,很潇洒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片头应该打《我是谁》,他在阳光下,天地间,潇洒地想。
我它妈到底是谁?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象一架水上飞机,顺着河流俯冲下来,他还真是模仿水上飞机的造形,前胸高高挺起,似图在水上滑出一道漂亮的水线,可他毕竟不是水上飞机,噗嗵一声,他横栽下去。这次跳水很不完美,水花很大,他也不是伏明霞。
许多空气被他带入水中,形成无数气泡。
他惊恐地,喘息着,浮出了水面,是脑袋浮出了水面,可这里是一处山间的急流,他又开始了漂流之旅。
当波光一片金黄时,一只大翩蝠顺着急流向东滑去,他又征服了河流。终于,他两臂酸痛地滑向岸边。
岸边一块洁净的岩石上,摆着一排杂物,一柄短剑,一对燧石,一只葫芦,几枚铜钱,两截绳梯。他看着那几枚铜钱,心道投错胎了,到底不是个有钱人,铜钱上的文字他识不得,似乎是篆文,剑柄上也有两个篆文。不祥与不安,浮在他的心头,不知道自已是谁,不知道这是哪儿。黄昏的的森林里,传来呜呜,呼呼,叽叽,禽兽的怪叫声,他不由想起阿凡达在森林中那惊悚的一晚。他将杂物收拾回身上,抓起一块石头,钻进了林子。
夜。他透过枝叶,看着古月如钩,心道,至少这里的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他双手唏唏嗦嗦地响着,正用石块打磨着那柄短剑。他的腰身,被捆在粗大的树枝上,葫芦则吊在额前,那件飞行衣,或者说破麻衣,被扎绑在头下的树枝上当做枕头,“却是没有蚊子”,他心道,没有蚊子的森林应该是仙境了吧。他将手中的短剑插进枕下,又紧了紧腰上的绳子,想了想,脑袋如果固定不住,是无法安枕的,他怀中又取出了另一截绳索,将脑袋扎缚在树枝上。他枕着麻衣,闻着麻衣潮湿的气味,心道,这个世界一样没有棉花,在他那个世界,直到元朝才传来棉花,“林冲风雪山神庙,林冲着的一定不是棉衣,大雪压塌的草料场传达室中,也不应该有棉被”,他迷迷乎乎地,也不知是去了宋朝,还是元朝。
楼下警笛的红光闪烁着,他俯身看了看,纵身跃下六楼,跳离了那个世界。树枝上,他倏地一惊,身体一抽,睁开了眼,迎接他的却是夜空中的月牙儿,他呆了呆,参祥着梦境,他从楼上跃下,接下来,便是跃上了那株断崖上的松树?他无声叹息,想摇头,却发现脑袋被扎在了树枝上。他松开绑缚自已的绳索,起身在树枝上坐了一会儿,他坐在树枝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前,这个动作让他回想起一种叫香烟的物品。不久,他再次将自已绑缚在树上,倦意,又一次潮水般拥来。
刀剑的碰撞声有如打铁,白衣,紫衣,少男,美女,打斗在一起,仿佛香港老掉牙的武打片,间或还有激光束般的东西打过来打去,又仿若劣制科幻片。他将一个白胡老者扶进密室,口称师傅,表情沉痛,师傅竖起颤抖的手指,艰难道:“灵脉,殒仙山,我紫微宫四代长门探查,只剩万斧岭——”,这时,头顶轰地一声露出天光,一个白衣人坠了下来,白衣人抢步上前,他怀中的老者突然奋力一掌拍出,那白衣人竟被拍出数丈远,撞在了墙上,又软倒在地。待他低头再看,怀中的老者已无了气息。随着头顶天光的呈现,外面叮叮咣咣的打斗声清晰可闻。
他又是募地一抽,醒了过来,迎接他的依然是夜空中的月牙儿,不对,怎么是两个月牙儿?他随即骇然,另一个月牙儿竟在快速飞去,那飞舟般的月牙儿离他甚是高远,比空中的月牙儿小上一些。也许是颗流星,他自解道。他目送着这颗“流星”向东远去,瞬间便已不见。
他正欲闭目再睡,真正让他惊骇的一幕出现了,他倏地伸手摸住了枕下的剑柄,一道黑影在飘,似是掠地滑行,其速甚疾,待飘近了,黑化作了白,却是一具惨白骨架,那骨架飘到左前方,他的视线被枝叶所挡,当他轻轻拨开枝叶再看时,骨架却是不见了。他又欲摇头,却再次发现,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又揉了揉眼,这次,如何自解?
两天后,他飞行在激流中,他脚下是一片木板,木板前部高高翘起分开浪花,他背着葫芦,身上仍然是那件破麻衣。飞了许久,前方隐隐有轰轰声,仿如雷鸣,他并未多想,只是潇洒地随着河道拐了个弯,却见眼前一片空旷,远处的山峰聚集已毕,正期待着他的跳水表演。他暗叫不好,驱动滑板向岸边驰去,斜冲了数丈远,便由瀑布顶端坠下,他忽地展开双臂,冲离瀑布,正欲向下俯冲,获取动能,却不知怎地,冲进了瀑布,原来他还会倒飞。
瀑布后,他抓住岩石,脚下丈余处是河流,他抓着几块突出的岩石,向岸边攀去,他攀得毫不吃力,才知道,自已到底是会武功的。耳边轰轰不绝,他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头顶丈余处,一块突起的岩石底部,有个水缸大的孔洞。他心念一动,心道便是水流冲击而成,也冲击不到那里。
他低头,看了看腰上的绳梯。
黄昏再一次将河流染成暖色,宽阔的河面上,水流也平缓了许多。河边一棵倒卧的大树边,升起了一团暗红的篝火,一根树枝挑着两件湿衣,挡在了篝火旁,另一根树枝上,串着两条鞋子大的鱼,执在他手中。他身上透湿,头发也是,这是下午,他努力想钻进那个鼻孔的付出,那个岩石下的鼻孔,他会武功,不会轻功。
他看了看瀑布,足有数百米高,他想,瀑布后那块巨大的断崖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暮色渐浓,他还在打磨短剑,剑锋上,已现一排锯齿,他的手酸了,便停止了劳作,抬头又看了看瀑布,暮色中,瀑布后的岩石隐约可见,并没有什么水帘洞,稀疏而宽广的瀑布后也藏不住人,他想,这就是千百年来,没人到瀑布后,悬石下,仰头观望的原因吧。
夜色笼罩下,他熄灭了篝火,向林中走去。
2 大鸟
三天后,瀑布边。兹兹地锯木声,被瀑布声所掩盖。他手上这把短剑,加上剑柄,二尺长,做手锯手用似略长了些。他将一侧的剑锋打磨成了锯齿。锯齿下正在被大御八块的,是河边的那株枯树,树干已被锯成三截,又被纵向锯成木板。他觉得自已有如电锯,一块木板不多时便被锯出成片,自已占据的,还真是一具习武的躯体。但久了,手腰发酸,他便坐下,一圈一圈地数木桩上的年轮,208圈。数完年轮,他又坐了一会,起身再锯,锯着锯着,突然,当地响了一声,他手上一震。他又锯了锯,却锯不动,他有些诧异,俯身去看,只见树表面,有个不大的痂,似是愈合的虫洞。他想了想,心道,树里莫非是暗器?这洞,难道是暗器打出来得?
蓝天如洗,阳光有些躁热,他坐在断崖下的阴凉中,执着从树身中取出的物件观瞧,此物有弹壳大,柱状,黑色,一圈有铭文,他执起短剑敲了敲,发出金属碰撞之声,莫非真是一件暗器?莫非在若干年前,这里曾有过一场打斗,暗器射进了树干?他思忖着。
他将暗器收入怀中,起身,脱衣,只着一件裤衩,顺着山崖根部来到瀑布下,在他脚下卧着一支长长的杆子,足有三丈长,还连着长长的绳索,杆子下粗上细,他跳进河,顿觉一股凉意,他将杆子拖进河里,向瀑布游去。轰鸣声回荡在耳畔,不久,他立在瀑布淋不到的那块悬石下,仰望着悬石下的岩洞,费力地举起了长杆。
仿若一根长长的旗杆,被他探进了岩洞里,他腾出一手,拉了一下绳索,仿佛要升旗,长杆上部一截树枝便支愣起来,向右探进岩洞,在岩洞里边,果然还有个通向崖体的横洞。他仰望着上方三丈处的岩洞,以及光滑的岩壁,略久,头便有点昏,他已一天未食了。他垂下头,平复着眩昏,他怔了怔,又想了想,两手一推,将长杆抛入流水,长杆顺着河流,向东流去,他的目光透过稀疏的瀑布,望着渐行渐远的长杆,心中生出淡淡歉意,他心道,用得着的时候,拼命不松手,可用不着的时候——
下午的时候,一只木盆,缓缓漂行在远离瀑布的河道上,木盆为方形,制做粗糙,木板为绳索捆扎,细看,却并不是木盆,因为盆子底部并不接触水,盆底有几截粗大的圆木,将盆子托举在水面之上。他惬意地躺在盆中,将短剑横在胸前,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捏着一点木头,剑身不动,他只将那点木头,一点点往剑刃刮去,一个木鱼钩,已然成形,他正在一点点地刮出钩尖。他想,如果能有一支针该多好,他会将针放在火上烧红,再烧红些,然后一点点地,小心地,将它弯成鱼钩,小小的一弯鱼钩,其轻无比,但在野营器具中,如果以重要性除以重量,小小的金属鱼钩,可要大大超过其它物什。
阳光递来暖暖的惬意,他将胸前的短剑放平,懒洋洋地闭上了双目,任由小船缓缓漂流。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山林与白云,云朵与小船一同在水中缓缓移动,渐渐地,小船超越了云朵,云朵便缓缓地滑出河面,退出了竞赛。这只船儿行得虽慢,却不舍昼夜,一日下来,行得要远过在森林中的跋涉。一阵风儿吹过,云朵突然快过了小船,匆匆地将自已的一点残影,逃离了河面。左岸的山林中,一只硕大的头颅猛地抬起,瞪着核桃大的一双浊眼,望着山下河流里的这只小船,这是一只犹如恐龙船的怪兽,细长的身体上还长着一对肉翅,渐渐地,它灰色的翅膀开始充血,变红,正当它欲展翅腾空,去擒拿小船中惬意在梦乡里的人儿时,它却猛地一凛,一股符箓散发的法场严重警告了这只畜牲,它无耐地垂下了头,火红的双翼也渐渐失血,恢复黯淡。殒仙山应龙江如果这么好走,天下的修仙之士早已将应龙江辟为航道,那样,天下的修士会象牛仔沿着密西西比河猎取皮毛一样,成群结队地到殒仙山猎取资源。沿着应龙江走,极易被两岸窥视,远不及在林中行进隐蔽。
船上的人儿对危险浑然不然,“徒儿,徒儿,你醒醒,你就要出了万斧岭,灵脉你寻不寻了?”。“师傅,已经两年了,弟子一人翻山下岭,孤悬断崖,可灵脉究竟在哪里,你老人家还要指点得再确实些”。“徒儿,莫忘了师门之仇”。“弟子怎敢忘,弟子武功低微,唯有苦志而已,这灵脉——”,“徒儿,莫忘了你的功法,你是练气二阶,二阶,同门之中,只有你与大师兄是二阶,失了功法,如何在殒仙山中行走?”,“弟子惭愧,这灵脉——”,“徒儿,让开!”,正当说话间,情景忽地又回到那日密室之中,白胡老头又是一掌击出。
他倏地睁开了眼,却见满天星斗,星云似雾,银河可见,流星不时划开夜幕,他不由赞了一声,他在那个时空,已是许久没见过这般景象了,流星曾划过他少年时代的夜空,之后,他由少年走到了青年,又由青年,走到了中年,夜空和他的人生,便一同晦暗了。
眼角的余光,瞥到右下方,右下方似也有两颗绿色的星星,突然,他蓦地一惊,随着小船与那两颗绿色星星缓缓接近,一只兽形轮廓渐渐明晰,此时,小船与那怪兽,一个在河中,一个在岸边,仅隔着数丈远,怪兽非狮非虎,头上长着独角,还有一张食肉大口,他屏住呼息,通过木板缝隙观察着怪兽。那野兽紧盯着木盆,脑袋随着木盆的行进而转动,忽地,它向水中涉了几步,半截身子没在水里,近距离审视着眼前的漂浮物。木板后的他,悬心而揪心,只恨船走得太慢,他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剑柄。
仿佛过了一百年,木盆渐渐远去,怪兽静伫立在水中,目送着远去的漂浮物,它又忽地混身一抖,溅起水花,他远远听见,心中一悚,深恐它追撵上来。许久,他的心跳方才平复下来。
第二天上午,小船被系在岸边,一支渔杆在岸边斜向水面,旁近一块棋盘大的地方,被浅浅刨挖开,里边有几截暗红的蚯蚓。他执起葫芦,摇了摇头,这么大的葫芦,只装了几截蚯蚓。他将葫芦放回小船。坐在渔杆前发了一会呆,想前昨晚的梦境,练气二阶,万斧岭,灵脉?这时,鱼杆动了一下,他醒过神来,一把抓住杆子,将一尾硕大的鲤鱼甩到岸上,心中一喜。
食罢这尾鲤鱼。他从火堆旁站起,四处眺望,远远地,望到了一片竹林,他犹豫了一下,俯身执起短剑,向那片竹林行去。
当又一个夜晚来临时,木盆依旧缓缓漂流在河中,他身下铺满树叶,侧卧在船上,半梦半醒,心中一片模糊,似乎漂流在时空之中,又似乎漂流在银河之上,他期待着白胡老头,不,师傅,来寻他,来给他指点迷津。但师父去始终没来。一股冷意,使这片模糊的意识犹豫不决,是醒来起身,还是继续懒下去?直到身上被露水打得半湿,他方挣脱了苟且,坐起,仰望星空,又听了听哗哗流水,便执起短剑,继续他的手工劳作。
这次,短剑对付的不再是木头,而是竹子,这些竹子多被劈成了竹篾,他斜靠在船帮上,就象编竹简那样,用细绳编着竹蔑。当月挂在正南时,一件竹甲编好了,在细绳绑扎竹篾的地方,篾片两侧都被挫了豁子,以固定细绳。他将竹甲系在胸前试了试,又捶了捶,却很不满意。于是,他动手,开始编第二件竹甲。
新的一天,朝阳看着山涧里的这只小船,也刺激着他的眼皮,他双目微睁,顿觉刺目,只得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呆,叹了口气,执起一根竹子,开始了又一轮的手工。河面哗地一声,一尾鲤鱼,在水中翻了一个白腹,居然将小船扯得微微一震,他立时抛下手中的物什,双手如电,操起鱼杆,啪地一声,将鱼甩进船中。
中午时分,小船被系在了岸边的一棵树干上,他走回小船,抓起船里的两尾死鱼,扔在了地上,又寻来树枝,开始了烧烤,炊烟很浓,因为这个季节没有枯枝,砍来的树枝水分大。这时,立在岸边的鱼杆又有响动,他急忙上前,执杆甩起,却觉手中一轻,他将鱼线扯过来,观瞧鱼钩,却已断作两截。他摇了摇头,心头一片隐忧,吃饭的买卖没了。
片刻后,他嘴里乱嚼着,取出竹甲扎在身上,然后,又往身上扎了一件竹甲,他将短剑插在两层竹甲之间,抓起一截碗口粗,一人高的竹棍,钻进了林子。
空中,一只大鸟落向林海,它略事盘旋,选择了一支粗大的树枝落脚,落下后,警惕地转动着脑袋,它落在这,只为远途飞行中的歇脚,使辛劳的双翅得以片刻休息。一阵风刮来,林海如潮,沙沙作响,忽地,在大鸟身后,一道影子疾疾袭来,大鸟双眼长在两侧,与人眼只能看到前方不同,它立即意识到了危险,振翅欲起,哪还来得及,一支半人长的箭矢携着动能,插入它的身体,也将它撞下树来。
从它身后一棵树上,立即跳下一个人影,向大鸟奔去。
他蹲在地上,一手拄着竹棒,一手摆弄着坠地的大鸟。那竹棒上还连着拇指粗的绳索,哪是竹棒,却是一张强弓。
“莫要取我的命,善人,你要什么?”。鸟嘴里吐出人言,他嚇得向后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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