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尘》免费试读_风萧亦寒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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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尘世间的勾当

迈入二十一世纪，迎来的是一个飞速发展的辉煌时代，新兴产业辈出的前景下，各条领域都希望通过转型，争夺市场资源，竞争势头盛极一时。

一部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不甘平凡，纷纷下海涌向创业的浪潮，以寻求机遇，改变现状。

政策，机遇，胆识使得一个个企业快速崛起，一家家公司层层建立。曾经的小镇很快发展成一个高楼林立的大城市，繁华愈演愈烈。

看似一望无际的大海，下面隐藏了多少波涛汹涌。城市的快节奏就是潜身在这危机中发展起来的，使得整个城市云雾笼罩，硝烟弥漫，更像是一条导火线，只要燃到火星，“唰”拴系在上面得炮弹就会轰轰而炸。

果不其然，火星一出，爆炸的余波向四处扩散，各条领域呈倒闭式坍塌，繁华的另一层意思便是凋零。

各大公司纷纷陷入空前浩荡的经济危机之中，大片的上班族涌向街头，曾经的“上层领导”，皆变成了平民百姓，涌进失业的浪潮。他们曾掌握的知识与脑力技能，如今已是众人口中的谈笑风生，有时候更是连农民工的待遇都享受不到。

…………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一条街道上，昏暗的灯光变得兮稀然散，清冷寂静，徐徐秋风卷起道涯俩旁的枫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正是十月初，暗黑的夜空星光点点，闪烁中挂着一层朦胧的面纱。

街头的一道影子拖得很长，依稀可见，它是在向前移动。

咿咿呀呀...传出低沉的声音，遮盖风语，显得尤为落魄，这似在低声碎叨，念念不堪。

近了，是一道男子的身影，幽黑的皮夹克，搭落在肩头之上，领带横飞，毫无正装风魅。

这些都是职场应聘时的行头，空有一身外表，此时也变成了凌乱，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是压力。

几个健步又是倒退回去，似在舞蹈，更像是风卷云飘。

酒气弥漫在男子的全身，夹杂着汗臭味，在微风中凝固。手中的酒瓶摇摇欲坠，更显出他的品性。

这条街的一旁，是一座国贸大厦，曾经的繁华，使它虽处在萧条的经济危机之中，却依旧屹立不倒，闪烁的LED灯光，宣誓着它的存在。

经济危机的巨大冲击使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在这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能苟延残喘的也只剩这些望的见的高楼大厦。

…………

一道悠扬音乐声打破这寂静的空间，是手机的铃声，好是叨扰。

“喂，亦寒，你又死哪去了，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电话里的声音略显暴躁，还带着一丝厌恶。

“到了，马上就回去了，汐雨，你在家吗？”

“废话，老娘都等你一晚上了。”

“好，好，我马上就回去了。”

电话是女友汐雨打来的，是一通毫无尊重的催骂，伴随着现实中的经济危机，他的爱情也迎来了‘经济危机’。

他将剩余的酒一口灌进腹中，火辣辣的感觉穿肠而过，随后化作暖意将一缕缕往事勾勒而出。

……

亦寒的女友叫苏汐雨，俩人是大学同学，昔日的亦寒锐智卓绝，苏汐雨美貌绝伦，是校园中曾经的一段甜美佳话。

勤恳奋斗的亦寒，大学后，被一家广告公司聘请为高级设计师，本以为会是平步青云，但却因为这场经济危机，身处的广告公司因负载累累，随之倒闭，他也涌进了失业的大潮中，开始浮浮沉沉。

没有了这样的光环，人生开始处处缝难事，三个月过去，久久没有找到工作，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也离之远去，即将组成美满的家庭也因为他的失业，情感开始出现裂缝。

碍于生活压力，亦寒不得不四处奔波，寻找复活的契机。对于女朋友的抱怨，他往往用最真诚的深意换求平静与安慰。

沉重的精神压力，使得他学会嗜酒，依此麻痹心中的愁闷。

深夜之中，他再次浪荡而迹，亦风度翩翩，颇显潇洒，这些当然只是他脑海中的幻想。

一辆车风驰电掣，扇动起一阵风浪，极速驶过。

“哎！停——，倒回去。”

随着一道长长的刹车声，一辆大奔倒了回来。

“亦寒，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来来，上车，灯红酒绿，弟兄们走一遭。”

不等他拒绝，便被拉上了车，一阵轰鸣声，绝尘而去。

……

夜半时分，灯红酒绿。

鬼街烟火，天上人间。

鬼街的名声，从来都威不怂听，金钱铺路，金豪开道。上世纪，这里什么都干，势力曾不可一世。

迈入新世纪，法制逐步严禁，鬼街很多的东西都隐了起来，呈现的是另一番景象。如今的鬼街是这座城市的一条不夜街，会所，夜店，随处可见，富丽堂皇，不失曾经的大雅。

嘹亮劲爆舞曲，洗人耳目，灯光闪烁，热闹非凡。

这是夜城‘灯红酒绿’，LED的灯牌从八楼横到三楼，闪烁着的红绿光特别醒目。

道路俩旁停满了各种豪车，就连人行道上，也都变得十分拥堵。

这片地方可谓是群龙混杂之处，什么富二代，什么土豪子女，一抓一大把，穷人在这片地方都没有立足之处。

一辆奔驰车极速驶来，缓缓的停在道路的一旁。

“妈的，又是这么堵。”

车门打开，几人走了下来，甩开行装，搀着一个半醉之人，大步踏入。

‘灯红酒绿’是这里最大的夜店之城，与会所‘天上人间’有着鬼街双排之称。生意的红火程度，不比那座曾经的国贸大厦。

以前，亦寒从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说过，或是路过看几眼。

直到半个月前，大学同学念东阳进入他的生活，使他成为了这里的常客，再次沐浴着这花花绿绿之下，亦寒却略显难受。

“东阳，你每次都请我来这里，我，我都铭记在心，以后飞黄腾达必十倍奉还。”

念东阳在大学时，与亦寒是上下铺的兄弟，曾经还追求过苏汐雨，不过被直接拒绝了。如今他下海回来，已是身价好几千万，坐拥一座美食城。

“哈哈哈，亦寒，你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小心眼，咱们是什么关系，大学期间，同睡过一张床的铁哥么儿。”

“来来来，哥么儿开心，酒水全包，今晚使劲躁！”

音乐的劲爆声响彻整个夜场，躁动人心。还是以往那几个人，他们是东阳的哥么儿，都是大场面混出来的，无畏无惧，提着酒杯能窜便整个夜场。

碰杯声不断，叫喊声淹没在嘹亮的歌舞声中。

“哥么们！继续嗨！陪酒的妹子呢？你们在哪里！”

随着东阳的召唤，几位年轻的姑娘走了出来，丰姿招展，分外妖娆。

她们入场呢喃，入座围群，亦寒被着重照顾，左右相拥。

那火爆的身材，红动的香唇，辣眼动心，使得亦寒迷失在酒色之中。

虽是浑浑噩噩，但意识中的他却是十分保守，只是躺在沙发上装睡。

“都嗨起来，今夜无眠！”

随着东阳的拍手，他被俩旁的女子拽起来，一杯杯酒犹如清水直接下入腹中。实在被灌的太多了，麻痹中的亦寒早已是眼花缭乱，神智变得极为不清，微眯着双眼透过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念东阳的身影，紫红色的西服，特别耀眼，摇晃在舞池之中。

摇晃的身影不间断闪过，男男女女拥搂在一起，热火缠身。

躁动的劲爆声，让他怎么都闭不上眼，反而头痛愈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外面走去。

“弟兄去解个手，马上就回来。”

酒精虽刺激着他的大脑，但人有三急，哪个来了都不等人。

身旁的一位女子捏了他屁股一把，“嗯，讨厌，快去快回，酒给你留着呢。”

实在是太过吵杂，出了夜场，耳朵旁回旋的还是那隆隆的劲爆音。

亦寒从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推开厕所门，还没等解手，便是一顿狂吐。

这种难受，使得他胃揪肠痛，即便是全身被酒精麻痹，这感觉自然清晰。也许是都吐出来了，整个人神智也恢复了许多，但依旧是浑浑噩噩。

解了手之后，他扶着墙慢慢挪出厕所。拐过长廊的通道，便听得一阵吵闹声。

原来是一对吵架的情侣，女子哭哭啼啼，男子骂声不断。或许是有所感触，亦寒竟是想起还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女友。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麻痛让自己更加清晰了几分，没作任何停留，便向外面晃悠而去。

鬼街俩头，即便是半夜，出租车也是随处可见，这里毕竟是夜总会，大多人都是半夜以后喝多酒回家，是来这地方玩乐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不缺钱的顽固子弟，命好的司机赶上一趟，那多余的小费都比一般人的工资高。

亦寒拉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转了进去，“到明水小区”，司机头一点，脚一伸，出租车在风中绝尘而去。

此刻，国贸大厦依旧灯光闪烁，虽然略显凋零，却依旧华丽庄严。

穿过这条街，呈现出的又是破旧与不堪那条街道。明水小区便坐落在街尾的岔路口，这里虽比不上那些豪华住所，但也不是太过寒酸的地方。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门口，因为没有小费，司机在亦寒临下车时顺了他几道白眼，当出租车远去，仿佛能听到司机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本就昏昏沉沉的亦寒当然不会去在意这些，望着前面的一栋楼，不知不觉竟是傻笑起来。

“嘿嘿，卧室的灯亮着，看来是汐雨在等我。”

亦寒的家就在前面的五号楼二单元四层，从小区门口便能看到。

一阵乱步，他晃到了自家的楼下。璀璨的星光点亮夜空，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切。楼门口的一辆车最为显眼，那乌黑的车身，将星光反射，车牌，车标清晰可见。

“谁家新买的奔驰，怎么停在了我家楼下，明天给他开张罚单。”

亦寒摇晃着身子，路过那辆车时，一巴掌拍在车尾的后盖上，使得全部车灯闪了起来，刺的他双眼一阵疼痛。

暗骂了几句，亦寒呛啷着身子，向楼道中晃去。

连滚带爬，一直上了三楼，由于太过乏累，他躺在了楼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楼道中没有灯，只有星光透过窗户的玻璃洒落进来，但毕竟是夜晚，暗黑笼罩着大部分楼梯。

突然，一阵阵清朗的爽叫之声从上面传来，渐低渐高，清楚的映入亦寒的耳中。

“这声音好是耳熟，怎么与汐雨的叫床声如此相似。”

深度麻醉的亦寒陶醉在叫声中，他傻笑着，翻过身，继续向上爬去。

越是临近第四层，声音越是清晰，亦寒的心随着这声音颠荡。

或是太过熟悉，或是酒精的麻痹，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中在与自己的女友风雨缠绵。

追着这道声音，亦寒上了四楼，爽叫的声音令他沸腾，以至于在离近门口也还在梦中。

在门口听着这声音大概足足过去一分钟，晃悠之中，他身体一沉，从几道楼梯中滚了下去，摔在三四楼的转口处，额头不知磕到了哪，鲜血直流。

唰——

这一摔，全身的酒精瞬间凝结成汗，亦寒整个人变得清醒无比。

从十多道楼梯上滚落下来，竟是不知疼痛，顶着脑门的鲜血，几个飞步夸上四楼，再次来到自家房门前。

那清亮的尖叫声依旧在响，频率时快时慢，叫声时高时低，亦寒的脸色瞬间煞白，全身颤抖着，额头上血溶于水，顺着轮廓流了下来，暗黑中，显得特别狰狞。

第二章 九星神异

如同电视剧中的一幕幕闪现在亦寒的脑海，现实已经应证，是如此的血淋淋。

此刻仿佛是天塌了下来，压在了亦寒身上，这种感觉，就算是刚刚失业，处处面临碰壁，都不曾有过。心绞如割这个词不是将心割掉，而是一刀刀的刺在心上，生不如死，不巧的是品尝这个滋味的人会是他自己。

血红的眼眶撑开了眯笼的眼角，攥紧的拳头伸在门前，意念所挥出的拳，早已将面前的防盗门轰碎，但现实中却是撑在了铁门上。

滴——滴——

血水顺着掌壕滴下，发出叮叮响声，那是指甲插入肉中流出的血液，凝固的汗水依旧夹杂在其中，印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亦寒那颤抖的身影停了下来。支在门前的手臂缓缓垂下，手掌中满是血痕。他从裤兜中拽出一把钥匙，将房门轻轻的打开。

客厅的灯是熄灭的，但依稀可以看到地上凌乱的东西，一只皮鞋横飞在地，最为醒目的是一件紫红色西服。

尖锐的叫喊声从侧旁的卧室中传出，夹杂着吱吱呀呀。那是床在剧烈摇摆时发出的响声，以前躺在上面，每晚都能听到，此刻的他却是站在客厅中，静听这嘹亮的楚歌声从卧室里急传而出。

亦寒的大脑是在刺激中清醒，现在却是奇痛无比。他知道里面是谁。楼下的大奔根本就不是街坊邻居的，躺在地上的紫红色西装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不敢那样去做，若是他狠狠的踹开卧室的房门，里面的场景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若是亲眼看到那一幕会伤的他体无完肤。

挣扎着，他挪到沙发上坐下，轻轻点起一枝烟，一口口吸动着。

卧室中的声音与动作默契的配合着，专注到了极致，外面的点火声噔噔入响，却被淹没在这样的浪潮声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暗中，茶几上的烟灰缸舵满了烟头，大部分都是吸到了一半，就被甩了进去。

烟灰飞舞，里外是一片狼藉。

卧室中的尖叫声愈演愈烈，床愈摇愈快。

咚——咚——

这是客厅外的一阵心跳声，浸泡在那热火中，慢到了极致，生命仿佛是要休克。

啊——

卧室中传来一声长喊。

客厅外，他吐出最后一摸烟圈，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

“等等，我怎么听到了像是开门的声音，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话音从卧室中传来，是一道女声，略带急促。

长长的呼吸声骤然停止，房间中静了十多秒。

“怎么可能，你就放宽心吧，今天晚上听到的，只会是你的爽叫声。”

“哼！你好坏呀。”

“男人不坏，女人怎么会爱呢，再来一轮，我的小宝贝……”

卧室中又是一通细雨绵绵，两道裸身缠绵在一起，香艳的场面波动眼球……

……

亦寒一步步迈出了那黑暗的楼道之中，他的脑海满是以前的回忆，映出往时的美好，如今的耳旁环绕着卧室内阵阵的楚歌声，好不爽目，好不令人感叹。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是不甘与自嘲。

“订了婚又怎样，还不是骗了我的心，骗了我的情。”

这声音无比的诡异，既像是在笑，又似在悲鸣，还夹带着斑斑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出了楼道，最显眼的便是那辆反着乌光的奔驰车。

“一切都是骗局，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

亦寒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摸微笑，一步步向外走去。

转过小区的大门，还是那条昏暗的街道，一盏街灯一闪一闪，最终还是熄灭了。他走到灯下，停了下来。

“就连你也戏弄我吗？”

他的头缓缓仰起，星光下显出一张可怕的脸，这是怎样的面孔，鲜血淋漓中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眼神中没有一丝光晕，嘴角挂着的笑容，像是已经安详的死去。

蓦地，起风了，卷着一片片鲜红的枫叶。这就像是死亡在召唤，他动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

拖着行尸走肉，横过整条街，若非是夜半时分，这昏暗的地方上不会出现行人，否则见到这样一位血煞恐怖的存在，胆都会被吓破。

前面清晰可见的是那座国贸大厦，三十三层大楼矗立在那，象征着一片繁华。

对于社会低层的人来说，国贸大厦只能是站在下面仰望。然而此刻，一道血淋淋的身影走了进去，悄无声息，捕捉到的只是一串血色魅影。

他不是别人，正是亦寒。他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而是直接走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他披着一件幽暗的皮夹克，额头上的鲜血早已凝固，漫长而又沉重的呼吸声回想在整条安全通道，夜半时分，在这空荡无人的地方，传出这样的声音，多半是来自地狱。

楼梯绵延向上，望不到头。亦寒每向上迈出一步，都会发出“踏——”“踏——”的响声。这是上楼的踩踏声，由皮鞋而发出，尖锐惊耳。

国贸大厦的天台是一片眺望整座城市的高台，常有人来此欣赏城市的美景。

门被轻轻的推开，整个天台空无一人，谁会半夜上来观赏城市之光，不然，眼前就踏来一道人影。

他是亦寒，是那个钟终落幕的亦寒，他的经历就是一个玩笑，他的命运只会是跌宕，或许根本就不会再浮起来了。

他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解脱方式，此刻他站在国贸大厦的天台上，深深的呼吸着。

他在等待一摸清晨的阳光，希望能洗脱一下自己灵魂被染过的肮脏。留的清白之身，堕入轮回中，能有个更好的来世。

他早已想通了一切，不会去打扰他们，也不会一脚蹬开卧室的门，去谈论背叛与赔偿，更不会磨刀霍霍，让罪恶的鲜血染便他的灵魂。

一位是自己的妻子，一位是自己的兄弟。

他笑了，不是微笑，而是仰天大笑。

上天让他安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还上天静悄悄的离开。

也许是不经意间，是上天在和他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但他毕竟是凡人，玩不起这样的命运。

他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之上。缓缓的张开双手，迎接、等待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

城市的夜色是如此的绚烂，暗黑中灯光点点，暗黑中，繁星闪烁。不知何时，天空中黑色的幕布泛起微微红光，是黎明的曙光吗？怎会如此的鲜艳妖异。

大江上的游轮，已经开始嗡嗡做响，撒出的灯光映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荡漾出水中的一个个红色的圆盘。

不！那不是水中的，而是挂在天上的九个血色的巨月！将整个暗黑的天际照的血红。

十月初，是朔月之夜，天上本不该有月亮，同时出现九颗血月，顿时在大地上炸开。

各国的天文观测台将目光同时投向天空中的九颗血色的星球，天文学者立刻召开研讨会，共同探索这举世震惊的画面。在一番激烈争吵过后，最终却是不欢而散，皆因为中国的天文学者提出的说法太过离谱，称这天象曾在上古时出现过，叫“九星神异”，是“大妖升天之夜”。

……

“啊——”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一声惊呼在房间中颤荡。

“谁回来了！”

一道身影冲出卧室，身上不挂一丝一线。

“那……那……”

客厅中的女子摊坐在地上，双目持恐，指着茶几处。

“铮——”，男子立马扭头，当看到茶几上那堆成山的烟灰缸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跳声骤然加快。

“是血，地上有血！”

女子再次惊呼，指着门口的地板。

男子脑海中嗡的一声，随后冲过去一把将防盗门反锁上，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了，他要杀了我！”

女子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心中万分惶恐，不断的絮絮叨叨，春光倚不住那颤抖的身躯。

“闭嘴！”

一声厉喝响彻房间，声音颤抖着，却是冰冷到了极点。

摊在地上的女子全身一震，立马停止了哭泣，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男子。

“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东阳，亦寒他回来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女子泪眼汪汪，自知做了对不起自己男人的事，即是悔恨，又万分恐惧。

“看着些吸过的烟头，应该待了很久，那时我们正在卧室中，若是他要杀我们，我们早已横尸在卧室。”

“既然他不找我们的麻烦，那就说明他想好了退路。”

“别哭了，快给他打电话，探探风，他若是要钱或者是车、房子，我都答应他。”

女子一听，眼睛都亮了。

“对呀，这世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

秋风扫落叶，寒霜降心花。

九个血色巨月出现在星空之上，惊诧世人，诡异无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也不知何时，乌云升起，偷偷摸的蒙上了天。

又是那道优美的旋律，电话声响了起来。

响了好久都没有接。

铃声一次一次的响起，优美已变成了噪音。

“嘟——”

电话接了起来。

“喂...，亦，亦寒，你...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呀。”

电话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畏惧的恐慌。

喂...，亦...寒，你...你说话呀。”

“喂，我知道你听得见，说吧，要多少钱……”

“喂……”

话音渐渐的远去，手机顺着手心从三十三层高的大楼滑下，摔在地上，站在上面，根本听不到任何响声。

亦寒呆呆的站在楼顶，望着透出红光的黑云，他丝毫没有感到惊奇，他幻想着，眼中的映射出那九轮血月。

突然，一束红光射来，特别耀眼。像是在看到了什么，他微笑着伸出了手，一步一步向前迈去，追寻着那道光束，踏在了半空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古人云：“血月临空，必出妖。”

原本寂静的夜空，此刻雷声暴动，云浪翻滚。天空中一团散发着极为妖异的血雾从这座蔚蓝的生命古星上缓缓飞出，透过雾层，依稀可以的看到里面是一道人形身影，一只紧握的手放在眉心，闭合的双眼带着浅浅的微笑，安静美好，犹如被凝固，安详的死去。

悬浮在星空之上的九颗血色巨星动了起来，光辉交映，血芒传递，随着那团血雾没入宇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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