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一壶老酒》——观山岳不忘海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有一个魔王老爸》：我的魔王老爸》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岁月是一壶老酒》——观山岳不忘海。

引子1：

陈家坪是个小山村，以前除了河东省青州市竹山县柳林乡陈家坪村的那三十多户，一百多口人外，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寥寥无几；

陈家坪是个小山村，现在整个河东省的头面人物甚至一些消息稍微灵通的市井百姓都知道这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只是因为那个人和关于那个人在坊间的各种故事。

八十年代初期的中国刚从那场浩劫中走出，农村地区还很贫穷。因为处在山区，山高皇帝远，而且整个村子都是一个姓，除了既是村长也是族长的陈振江老爷子家的土坯房外墙上残留的白漆标语上能看到那些年的一丝印迹外，这个淳朴的村子似乎没有经历过那十年。

“小爷爷，说好了哈，您老爷子可得支持咱干这事！”

“咋能不支持恁，大山你这娃兵没白当，比俺这老家伙见识高多了！”陈振江交新年就满七十岁，但是身体还是显得很硬朗，说话中气十足。小时候跟到山里游方的和尚学过功夫，学过经文，也是村里振字辈硕果仅存的几位。虽然振字辈的老爷子里他最年轻，但是因为他处世公道，办事有魄力，年轻时候就带着村里的后生宰过小鬼子，村里老小都服他。解放后念着家里的老爹老妈和庄稼牲口，放着乡里的干部不干，铁了心的在这杨家坪种庄稼，组织上就让他当了杨家坪村的村长，这一干就是30多年。

陈大山管陈振江叫小爷爷，陈振江在他16岁当兵前跟他第一次说到他的亲爷爷是八路军，当年陈振江带着陈家坪的一帮年轻后生把上山追缴八路军的一个班的小鬼子给宰掉救了大山的亲爷爷一家三口，沉浸在胜利后喜悦中的这帮后生没有发现鬼子班长没死绝，拿枪瞄上了最拉风的陈振江，刚逃出虎口的八路军来不及提醒陈振江，抢到前头用胸口挡住了小鬼子的子弹，当场就咽了气，大山他奶奶冲上去跟鬼子班长拼命，抱着鬼子班长一起滚下山崖摔死了，陈家坪这帮后生眼看着惨剧的发生无能为力，把陈大山他爹带回村里暂时养在陈振江家，战争岁月，估计大山他爷爷的部队被打散了，也没有人来寻找。陈振江将大山他爹抚养长大，结婚生子。

大山还没满两岁时，他爹娘就得了肺结核，在那缺医少药的年代相继死去。所以大山也是陈振江老爷子从小养大的。

陈大山很争气，打小就知道陈振江年纪大，心疼他爷爷。跟着陈振江学识字，打猎，干农活，村里人见人夸，都说不像他那病死的老爹的种，就这样晃眼间16年过去。在跟他小爷爷去公社开会的时候被到乡里祭奠烈士的首长一眼相中挑去应征入伍。

部队服役五年后，陈大山放弃了在部队上军校提干的机会一心回到陈家坪要带着村里的乡亲脱贫致富，这不就带着陈大树，陈大路，陈大放一帮青年人来跟陈振江商量开山修路的事情。

听到老爷子的话，这帮谋划了半个月的青年都乐了起来，就着跳跃的洋油灯兴奋的规划着。

“大树，你是拖拉机手，懂机修，你明天就改一下村里那台拖拉机，大路你叫上其他人明天都过去给他帮忙。”

“放心吧，大山哥，给我两天时间，保管给咱村整出来一台拉货车！”

“大放，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乡里找李书记跟他要文件我们去县里申请些炸药雷管来！”

“你们就知道咋呼！饭都不吃啦？”随着声音，一个姑娘推开木门，进了房间。她扎着个马尾辫，一双忽闪的大眼睛，臃肿的棉袄棉裤遮盖不住她充满青春力量的身段，她进屋后打量了屋里的老少们一眼。

“舅姥爷，你跟着他们疯也不知道饿吗？我爸让我给你带的高粱酒看来是用不着了！”

“咋不要呢，春妮，你可给我把酒给看好了，让这帮小崽子找到了，我恐怕连味道都闻不到。”

“小爷爷，你就让我们喝呗。你回家里肯定还有的喝，谁不知道，春妮他爹抠，每次只孝敬您老爷子二斤高粱酒。可是只要大山哥回家探亲，春妮都要偷偷捎带一坛陈酿给他大山表哥。”

“对对对，您回去分大山哥的陈酿，这糙高粱酒就分给俺们吧！”陈大放点着大脑袋在那应合。

“你们胡说八道。”春妮被山风吹得红彤彤的脸蛋更红了，跺了跺脚，抓起门边的扫帚就要去打陈大放！

陈大放缩着大脑袋往旁边躲开，两步抢出门外，喊道：“大树，大路，你们有点眼力劲，还不腾地方，赶紧走。”

“对对对，我们也该走了！”陈大树和陈大路也绕过春妮，走出门外。

“大山哥，我…我…你别听他们瞎白话。”春妮看着大山，难得的低着嗓门，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这丫头，你的心思舅姥爷清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俩的事呢，是该定下来了。”

“舅姥爷！”“小爷爷！”大山和春妮一起喊了起来，又尴尬的互望了一眼，这一刻火花迸现，两个青年心头如有小兔激跃。

“啊，你们俩啥意思，我看错了吗？”陈老头坏坏一笑。

“小爷爷，我是您带大的，我听您的！”

“舅姥爷，我去给您作饭！”

“我要喝陈酿！”

“备着呢，舅姥爷！”

陈振江哈哈哈，扶着胡须开心的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绽放的如花一样。

“还不去帮忙，大山你个愣小子！”

“嗯，嗯，嗯，我去了小爷爷！”

吴春妮是陈振江外甥的独生闺女，就住在邻村吴家坝，比陈大山小一岁，打小和陈大山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陈大山在小爷爷的抚育下成长为这方圆十来里山村里的最出色的后生小伙，接近1米八的个头，经过五年纪律部队的锻炼愈发英俊，坚毅俊朗的脸庞上时刻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像一团火一样，吸引力了周围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注意。

而吴春妮也被这大青山山泉滋养的愈发俊俏，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而且带着农家姑娘特有的朴实，一点没有娇骄二气，农闲时在家里帮他爹酿酒，农忙时大小农活干起来不亚于个壮劳力。周边的人都说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因为陈大山16岁就去当兵离开了山村，刚处于懵懂之年的少年那时只是觉得喜欢跟对方在一起，还不晓得什么是爱情。所以相互之间的心意都是隐约有些察觉，并没有揭开。随着大山参军离开，才体会到什么是思念，这不听说大山退伍，春妮耐不住心里的思念，借着探望舅姥爷的名义就来了。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俩的小心思先被一起玩耍大的发小揭开，又被陈老爷子当面点破。他们心头又是羞涩，又是开心！

引子2:

陈振江土坯房的那口柴火灶膛前。

吴春妮哼着小曲，轻快的忙活着，炉膛里填满了干柴，炉膛里红通通的火苗也在欢快的跳跃着。蒸腊肉的香气伴着干树枝燃烧的特殊香火味弥漫在灶房里，带着水气的柴火被急剧燃烧炸裂后的噼啪声时不时地炸响。

“春妮，我…我来了！”蹩进灶房的陈大山讪讪出声，走到火灶前，坐下来后笨拙的往炉膛里添着柴火。

“好啦，好啦，火锅底都要被你烤化了。”吴春妮瞥了一眼自己的心上人，揭开锅盖，把锅里蒸起的饭菜盛进粗瓷碗中。

“我来帮你，春妮。”陈大山麻利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伸手接过吴春妮手中的粗瓷碗。

三个人，四个菜：一个春妮带过来的腊肉，炒萝卜丝，煎豆腐还有个醋呛白菜。陈老爷子和大山面前的白碗里都倒上了满满的白酒。

“春妮，你也喝点酒，舅姥爷今儿开心，你陪我喝两杯。”

“舅姥爷，我陪您老人家喝个开心！”

“你们俩呀，是我陈振江这辈子最疼的两个娃儿，虽说心里面一直盼着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亲上加亲，但是现在都提倡婚姻自由，我这老头子也只能干着急。”陈振江抿了一口陈酿，打开了话匣子。

“今天在这里，话都说开了，我也是真的清楚了你这俩娃娃的心意。我看了老皇历，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大山你明天一早去乡里一趟，割点肉，买条鲤鱼，买点果子回来后带上你翠芬婶去春妮家提亲。”

陈大山和吴春妮互看了一眼，心说：这老爷子太雷厉风行了吧，嘴上却说着会不会太快了，要不要老爷子先做为男方家长去跟春妮爹说声。

老爷子眼睛一瞪：“春妮爹那兔崽子敢说半个不，看我不大嘴巴抽他！我这都快七十的人了，这辈子就盼着大山早日结婚生子，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了，能放心去见那些老朋友。再说这方圆十里地，哪个不觉得你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就这么着，明天就办！”

这一顿饭，和和睦睦，虽然提亲的事情刚提上议事日程，但是确实像一家人在一起，老爷子开心，酒喝得有点上头，饭吃完就到铺头去睡瞌睡了。两个年轻人开开心心的收拾残局，大山给春妮讲他当兵在部队的故事，讲城里面的电灯，电视，电影，电梯……春妮给大山讲这五年山里的一些故事。

大山还给春妮讲他的梦想，他回到陈家坪要带着村里人把路给修好，把电给架起来，把大山里的山货卖到城里去，让村里家家户户都能天天吃上肉，用上电，看上电视，住上楼房，他还说自从离开陈家坪后除了念着自己的小爷爷外，每天都会想春妮，离开后他才发现他那懵懂的心意。春妮也就着酒劲诉说着她对大山的思念，担心大山去了山外的花花世界就不想再回陈家坪，说她早已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要嫁给大山，要给大山生娃娃，要当大山的女人。

山里面，男女间的事情本来相对就放得开些，这对青年又喝了酒，心里都已经认定对方是自己这辈子注定要相守一生的人，这一晚，这一对小鸳鸯就提前把两口子结婚时候才会做的那个事提前给办了。

第二天，鸡刚叫头遍，吴春妮就唤醒了把自己搂在怀里的心上人，催他赶紧起床到乡里把提亲要用的东西给采办齐。她也早早下床，忍着下体昨夜被撕裂的疼痛给她男人和舅姥爷煮了热汤面。

吃完面，陈大山带上退伍时领的几十块钱，迎着刚刚初生的朝阳沿着山道一路往城里赶，天将过午时刚好赶到场上，按照小爷爷的叮嘱，把该买的东西都置备齐。又想起要找李书记把自己和乡亲们要开山修路的事情说一下，请乡里出个批文把开山要用的炸药和雷管给申请了。一路都很顺利，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小伙子觉得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量。

李书记听了陈家坪年轻人要自力更生开山修路的事情，表示非常支持，让陈大山顺道把武装部仓库里之前销毁老式弹药拆出来的一筒黑火药给带回去，可以自己先拿来自制雷管用于炸山。那个时代，火药管制没有那么严格，陈大山家里和他本人的背景李书记也是知根知底的，再加上大山当了五年兵，黑火药是什么东西清清楚楚，李书记也没太多的考虑安全因素。

告别了李书记，陈大山挑起采办的提亲物品加上一筒武装部领取的黑火药就回去了。谁也没想到，这筒黑火药成了这个小伙子的催命符，回去的山道上，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筒黑火药爆炸了，1米八的小伙子被炸得粉身碎骨，陈家坪的乡亲们去收尸的时候只捡到一对解放鞋底和几缕破布。冲到现场的吴春妮就喊了一声：“我的大山哥！”一下子就背过气，陈振江老爷子跪在那一摊烂肉前，抓着解放鞋底，嘴巴张开老大，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只见到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低落，打湿在老爷子的白胡子上。

陈大山下葬一个月后，吴春妮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不顾他爹娘的反对，坚持要生下孩子。他爹娘拧不过她，实在是怕硬来的话这姑娘会一死了之。吴春妮一点也没隐瞒，也不躲闪，显怀后挺着肚子该干活干活，该做饭做饭。隔三岔五的都会走上几里山路到陈家坪去看她舅姥爷，只要有人看她，她就会说，我怀了娃勒，是我和大山哥的娃！周围的乡亲们都知道这姑娘疯了，是因为她孕育的陈大山和她的骨肉支撑着她活下去。

硬撑着把陈大山安葬完，陈振江老爷子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只有吴春妮来探望他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土坯房门打开，直到他知道春妮怀了陈大山的娃儿，七十岁的老爷子精神才缓过来，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家，说是去打些珍惜野味，寻些野鸡野鸭蛋给孙媳妇补身子。

眨眼间十个月过去了，生产时，春妮大出血，接生婆在问春妮爹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怎么选。昏迷过去的吴春妮突然醒转过来，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盯着接生婆说道“保孩子，给他起名叫做陈小山！”

“哇！”一声啼哭，我们的主人公，苦命的娃儿陈小山来到了人间，他妈妈瞅了他一眼后就撒手西去。这个小人儿似乎也知道了他妈妈的逝去，小小人儿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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