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桥先生的故事》——北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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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些被遗忘着的一无所有的人

在家里浑浑噩噩的看了一天的无聊的肥皂剧，饥肠辘辘的我到了楼下，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调皮躲起来的原因，路人稀少的可怜，我走着走着，到了我曾经的母校，心里无限感慨，曾经在这里快乐的时光历历在目...

慢慢的走着，忽然想起那个路边摊...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女儿，女儿都很努力，大一点的和我一样，小一点的刚刚上小学四年级，大女儿叫林杨，我们都叫她杨子，小女孩大名叫什么忘记了，就记得有人叫她乖乖。我走到了那个地方，既惊讶，又感激，惊讶于那个地方没有拆掉，不知为何感激，也许是因为我感谢它还在，还在那里可以让我回忆。我走了进去，桌子板凳都还是老样子，已经很久了吧？

我叫道：“老板！”

过了一会一个带着浓重陕北浑厚的男人声音叫道：“来啦！”

我这才意识到换人了，不再是那个中年女人了吧。

我说：“老板，这店你们租来的吗？”

老板说：“呀！老客人了吧，你不知道，一年多啦那个女的得了病，把店转让给了俺，带着俩女儿回了老家，走的那天啊，俩闺女啊都哭成泪人了，整整在门外跪了一晚上，后来我听人说，那女的回了老家病哩更重啦，家里家外都是债，把大闺女让到别人家，说是寄养，还娘球哩不是卖闺女啊！小闺女跟着娘，有天晚上啊！那老娘们在自己个家桃儿树底下上吊，坠死啦。那小闺女...唉...说远啦。吃啥啊？”

我说：“给我来一份素挂面吧。”

老板说：“行，那你搁着待会，我做好了给你上。”

我看到对面有一对情侣，或许是夫妻，还很年轻。

我禁不住想起了从前...

还是这样的没力气的下午，我来到了这里，屋子里的白炽灯仿佛也昏昏欲睡似得昏暗的很，我坐了下来，叫了一碗东西，过了一会，来了两个人，和我一桌，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女人的衣服很新，男人的衣服很旧但很干净，叫了两份一大一小两份香菇面，我当时很反感有人在我对面吃饭，因为我总感觉他会把口水喷在我的碗里。

那男人对女人说：“快吃。”

我无心吃饭，叫了两瓶啤酒喝了起来。

我看着那个女人，那女人拿筷子不住的抖，面放到嘴里，吃了一部分，一大部分掉在了衣服上，我下意识的看向那男人，男人也看着我，对我笑了笑，然后我看着那女人抬头，两眼无神的，男人拿手绢弄干净了女人大红色的衣服。扭过头来对我说：“兄弟，吃饭呢。”

我点点头。

然后他又说：“可以呀，朋友，我媳妇儿这样，别人遇见了都是躲着，你还能这样，不容易。”

我苦笑...我心里说：其实我就讨厌别人坐我对面。

男人说：“工作呢？”

我点点头。

男人说：“我和她也是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女人。

我嗯了一声，闲来无事倒也不如听他们说一说。

男人又说：“那时候她比现在美多了，就像海报上的美女一样。”

我没理他。

他继续说着：“我那时候可爱她啦，每天陪在她身边，她笑起来可漂亮啦，跟花一样。”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听他讲述着故事...

男人也没有动碗里的面，要了一瓶很便宜很劣质的那种二锅头，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继续说：“后来我上班了，一个月拿十三块二的工资，我觉着不够，然后我就出当了个包工头，小赚了一笔，别人说呀，我不是有钱的命，当时我不信啊，继续干，没多久，先是赚的钱，后是本钱，然后又是房子，全赔进去了。我媳妇儿回娘家帮我借钱，他妈一巴掌把我媳妇儿扇在地上，头磕到了柜子边上，登时就出血了，我去接的人，我也没钱治病，当时是冬天，然后着了点风，就成这样子了。兄弟啊，一看你这么稳重，一定能做大事，好好干。”

说完：“他带着他的妻子，给了钱，把剩下的小半瓶白酒揣在兜里，摇摇晃晃的走了。”

我不知道为何...匆忙的跑出去，看到男人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带着他的妻子朝着西边玉米地里去了...

我也朝着家的方向去了...

这时候老板把面端了上来，我看着那一碗面条，白素的面，清澈的汤水，绿莹莹的葱花，还有两滴若隐若现的香油。

我闻着，吃了起来。

吃的差不多了，我点了一根烟，递给了老板一根。

老板一看，不不不，咱们村里人，抽不惯这好烟儿。

我说：“抽吧，都是烟的。递给了他。”

然后他憨憨的笑了一样，把烟拿在手里扬了扬。我递过去了火。他说：“哎呀大兄弟太客气了。”

他抽了一口，赞叹道：“这烟就是好啊，不像俺抽滴那烟，剌嗓子。”

我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

他对我说：“现在这活不好干啊！我也快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说话。

他说：“在这挣得不如花的多。老婆孩子老娘都要养，我准备回老家，做黄面馍馍哩，现在啊黄面馍馍都好几块钱一斤。”

一根烟熄灭。

我问老板：“多少钱。“

那男人说：“算了，不要了。面条也不值钱，我还抽了你好烟儿哩。”

说完走到了里屋。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五元钱，压在了碗底下。

我独自走在路上，天色昏暗的很......

明明是春天，但却没有生气，仿佛秋天一样萎靡。

路上有一个卖苹果的女人，我走了过去，问了问价格，感觉贵就要走。

那女人说：“别走，我给你便宜点，你买点吧。你买了我就跑回家了。怪冷哩。”

我回过头，挑了两个大点的，三个小点的。结了帐。

我看坐在三轮车里的哪个男人抽着烟，旁边有个五六岁的孩子，脸上红扑扑的皴的很厉害。我掏出来随身带的凡士林油，涂在了手上。和那个孩子说：“哇！好漂亮的姑娘啊！脸上皴这么厉害，抹点油就好了。”

小姑娘点点头，我蹲下来摘去她的帽子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孩子的脸上，和手上。最后我把最后半瓶凡士林油给了她。悄悄的对孩子说：“你看你爸爸的手，裂了个大口子。去帮他抹上一点吧。”

那孩子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着：“爸爸…爸爸，那个叔叔给我的擦脸油，让我给你擦擦手。”

那个爸爸恶狠狠地说：“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要别人的东西，你拿了别人的东西人家就会看不起你。说完一把夺过了那瓶凡士林油。打了那女孩一下。”

那孩子一下就哭了，我冲过去问：“为什么打那个孩子。”

他说：“我教孩子，不管你屁事，滚他妈蛋。”

扑面而来的酒气。

我深知和一个不理智的人讲道理是不理智的……

这时候那个女人说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俺孩子他爸最近脾气差。”

“那也不能那孩子撒气啊！他就是一个孩子而已。”

男人走过来，摇摇晃晃的站定说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一个丫头片子迟早嫁出去让人家生孩子用，我也就捞一点彩礼钱，你别在这装逼了，看你那样子，也就一个雀子，小白脸，大男人还带着抹脸的东西，卖屁股的玩意儿。”

我没说话，也没必要说话，和不讲理的人讲理浪费时间。

他继续说：走…收拾东西回家，别他妈哭了，再哭我扇死你。

孩子啜泣着抹了眼泪。

孩子的母亲也默默的收拾着东西，突然手一抖打翻了一个箱子，苹果撒了一地。我赶紧去帮忙，那男人过去直接踹了那女人一脚。

骂道：“臭婊子，这么大屁股，一个儿子也下不出来，生俩闺女。死娘逼了去。”

那女人和我一样一句话也没说。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说：“你这种废人打女人，社会败类。”

我说完那男的过来想要打我。我轻易的躲过去了。

那男的抄起了秤想要砸我，我打了他几下。然后一个背摔，砸到地上。抓住他的衣领说：“你…”

旁边的孩子哇地一声哭了，我忽然意识到，我把她最后的防线…父亲的安全感击碎了。

我撒了手。

那男人抹起了眼泪，女孩过去，从兜里拿出了用到发黄的卫生纸擦拭着她的爸爸的眼泪。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父亲，追债的人追到家里，我爸爸躲在床底下，我开了门，他们问我我爸爸在哪，然后冲着我母亲喊。我当时吓坏了，哇哇的哭…

对呀怎么可以不尊敬他人的父母？

我当时也吓坏了啊！

如果说父亲杀了人，但那吃奶的孩子有什么错呢？

小小的她把她的父亲当成了信仰。而我却打破了孩子卑微的幻想。我真该死。

我捡起被孩子父亲丢地上的凡士林瓶子，郑重的交到女孩的手里说：“我想和你换你手里的卫生纸，可以吗？”

那女孩把卫生纸给了我，然后冲他爸爸说：“爸爸，这不是别人给的，这是我换来的，你看。”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悄然滑落，我转过了头。

我又听到女孩说：“爸爸你手有好多小口子，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还有俺和叔叔换来的药。抹上以后伤口就好了，还有很多，我还可以给妈妈抹上，给妹妹抹上这样俺们就都不会受伤了…”

孩子，也许爸爸的伤口好了，生活都会好起来吧？

我默默的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怜悯变得这么廉价，竟然被一个孩子弄的苦涩了嘴角。

我到便利店拎了两捆啤酒上了楼，她在做饭，我说：“我吃过饭了，陪我喝点吧。”

“又喝酒，你怎么老是喝酒啊。昨天不是才喝过吗？”

我说：“别说别的了，你做你的，我吃过了，喝一点吧。”

她说：“我做了你的饭了。”

“明天早上吃吧。”

“好吧，少爷，你说啥是啥。”

她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

我起开了一瓶啤酒

一个大杯子倒了一杯。

“干杯。”

“少喝点。”

“你少喝点，我干了。”

我问道：“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啊？五年了吧？突然问这个干嘛？”

“没事，继续喝。”

“对了，你不是被开除了吗？”

我说：“怎么了？”

“要不要我先借你点钱？”

“行啊，先借我十万吧。让我自己创业。”

“十万啊！我没有那么多，十千我有。”

我摸摸她的头说：“我开玩笑的，傻姑娘。”

“对了，你也歇了一个多星期了，去找个工作吧。别天天瞎想了。”

我说：“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五百万的投资呢！”

“你别说了，还想着买彩票啊。”

我嘿嘿一笑。

电视里播放着歌唱节目。

她说：“你还会弹吉他了吗？弹给我听听吧。”

我说：“不弹了，弹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街边的流浪狗呢。”

“别胡说，我就觉着你弹的可好了。”

喝了两捆以后，我起身摇摇晃晃的去我屋里拿出了一个矿泉水瓶。

给自己倒了一杯，她问我是什么。

我说：“这是咱们班那个谁结婚时候的五粮液，我偷偷的装了一瓶子。”

“别喝了，你都醉了，你一会再做出格的事情。对了，我跟你说点事，你别喝了。”

“啥事啊？国家总统又请我吃饭啊？我说过了不去，那儿有时间啊！”

“别瞎扯，我得出差几天。你自己在家。”

“啊！这个马上月底了，我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你能不能…”

她说：“我知道，房租我交了，你在家吧，找个工作。”

“嗯，我一定找工作。你看你这么好的姑娘，也没有男朋友。”

“你别管我了，你也没有女朋友啊，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不行，你太优秀，我配不上你。”

“你还是忘不了她吗？她有什么好，十年了，你们分开了十年了。你怎么那么傻呢？”

“我这不是白痴吗。”一阵恶心涌上来，哇地吐了一地。

“我去，快快，去厕所。”

我站起来，哇又吐了。连着吐了好多。

她拍我的后背。说快去厕所吐。

我说：“吐完了，舒服。”

“喝点热水，快。”

“我去给你煮点解酒药，你回屋里躺在去吧。”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屋子里。躺下了。

我上了床，只有一个睡觉的念头。

我躺在了床上，床头的水杯里还有水，我拿了起来抿了一口，嘴角苦苦的一扬，是一杯温开水。你还记得。

她来到了我的屋子，把窗户关上，坐在了我床边，我一把把她揽过来，压在了床上，我压住她两个手，她挣扎了两下，不动了，喘息着。

我说：“对不起，我那时做的事很过分，你原谅我吧。说完我倒在了一边……”

第二天，她走了，她不知道，我记得这件事，人喝多了，其实有很多都可以记得。

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了：

我出差几天，你别闲在家里，出去找个工作，不能一直颓废，加油哦，你忠实的粉丝-唐樱樱。

文字旁边还画了一个两个辫子微笑的小人简笔画。

我暖暖的躺下，用手把被角弄好。

这女孩真傻，卖苹果的说的没错，我现在或许就只是一个吃软饭的，我必须摆脱现状。

她也许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吧？

她如果清晰了我们的关系了，也许不会再等我了吧？

那有什么酒后乱性，根本就是预谋已久，而借醉发挥也是预谋已久的吧？

对了，我抽的烟不过才是二十几块一包而已。

第二章- 蘑菇头女孩那带着清香的早晨

有时候呢，你遇上一个人，那个人很特别，你不是很喜欢，但怎么也不讨厌。这就是你的命中注定，遇上她，也许也就花光了你一生的运气。

故事回到了多年之前。

“你说今天晚上食堂吃啥？”

“我猜是米饭。”

“靠又米饭，老子正儿八经北方人啊。”

“这有一个南方人吗？”

“嘿，快看那边那个新来的女生，猜猜是什么样子的？什么年级哪个班的？”

“让老子看看。”

“路人甲说：我敢打赌这绝对是个大美女。”

“何以见得啊？”路人乙问道

路人丁说：“他他妈看谁都像美女，喂，你瞅瞅。”

这时我静静的在一旁绑裤绳，丝毫不感兴趣。一边瞄一边说道：“不太感兴….我去这闺女腿挺长啊！”

这时候眼前映入了一个修长身段，白衬衫蘑菇头的女孩儿。

我来了兴趣说：“腿这么长，穿这样的牛仔裤，反而显得腿短，这双鞋子蛮有品，不过这仿佛小仙女一样的白衬衫。看她比校长还高一头，怎么着得有一米七多。”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现在感兴趣了，走了，看看去。”说完奔向了操场后方

六十秒后…

“呼呼呼…人呢，怎么不见了，传送走了啊？”

“回班去看看，没准回班找我去了。”

“你敢不敢要点脸，你那张大饼脸比我屁股都大。”

“哪个班？从一班找吧。我去你们班。”

我冲进了六班，扫描了一下，左手边第二列第三排。

对对对就是她，我走近以后站定。然后忽然冲到她面前，脸凑的很近，然后手伸过去说道：“你好新同学。然后她站起来怯怯地说：老师好。”

我黑着脸尴尬的说：“我承认我是长得很老，但我不是老师。”

她又说：您是主任啊？”

我转头对着别人说：“这他妈谁招的学生拖出去枪毙半个小时。”

突然，一个响亮的自带3D特效的的声音响起：“江桥你给我滚出来”

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孩是我的班主任。一个年纪轻轻的美丽姑娘，她的出场往往自带BGM，例如见了学生腻歪就“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可惜。

我嘿嘿一笑。转头冲着那个女孩做了一个鬼脸。那女孩脸上闪出一抹绯色，低下了头，我回到了班里，迎接了审判。

晚上我也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或许会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主线剧情。

我第二天依旧和平常一样，冲进了他们班，做着最无聊的事情。

上午第三节课，我喊了一声报告。就进了他们班。

那节他们上的英语课。那个好像某个RB艺人的老师问我：“你干嘛来了？”

我走到讲台旁边一只胳膊搭在讲台上回答：“那什么，我们班上化学，化学老师让我滚出来，我一咬牙一跺脚，嘿我走出来了。行了刚才走了好几米路，让我休息一下，昨天晚上我们宿舍被变异地穴领主给袭击了。那蚊子乌泱乌泱的。差点把我吃了。我估计我得瘦了十斤，我现在左腿右边右腿左边还有俩大疙瘩呢。”

老师说：“行了坐到一边去，别说话了。”

“得令。愿上帝保佑你平安。”

我扫视了一下，发现有一个座位我走了过去，拿了个座坐了下来。

后面就是那个蘑菇头女孩。

我回过头去问她：“会吗？”

她说：“你会啊！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抬了头眼睛很大，眼睛的颜色和普通人有一点差异，是一种棕色的眼瞳。眼睫毛超级长，双眼皮。

我就问她：“哎你说嘿，你这眼睫毛这么长，重不重啊？洗澡的时候能不能留住水啊？”

她没说话。

我见她没反应，我一把拿过她的书，从她手里拿过笔指着那个单词说：“看好了啊。这个单词。怎么说呢。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有问题找讲台上那个城乡结合部翠花老师。别问我了，我中文都只能勉强读报。别瞎想英语了。”

结果那个傻姑娘真的上去了，虽然声音小，但我也能听出来她在说：“翠花老师，这个单词怎么读啊？”

我当时就憋不住了，不好意思我没同情地笑了。

老师黑着脸说：“我姓张，你可以叫我miss张，也可以直接叫我老师。别叫我葱花老师。”

那女孩认真的说：“嗯，谢谢老师。”

老师并没有搭理她。

那女孩尴尬的回到了位置。

这时的我…正在寻找周公那个家伙去了。

下课铃响了，早就饿的睡不着觉的我，起立直接要去厕所，刚走出班门，

果断潇洒回头大喊一句：“小朋友们，起床尿尿了。”

当时我就愣住了，后面怎么有一群人，其中就有我们伟大的教导主任兼校长，我看了一眼讲台，英语老师不足一米六的身影已经不见，而现在站在讲台上那个身高一米九以上，体重超过身高的男人就是数学老师。

我意识到了不妙，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我…

这时候一个男人说话了：“这个同学到我办公室一趟。”

我认出了他。

……

数小时后。

“嗯，校长再见，我回去了。”

老爹点上一支烟说：“你行，挺会惹麻烦啊！”

“麻烦你跑一趟了。”

“废话，你别给我惹麻烦了，我那边还有一批货已经到了，我说要去看看结果你一通电话就把老子叫过来陪你挨骂，能不能靠点谱，我很忙的。”

“知道了，下一次我给我妈打电话。”

“不是，你得明白，我花钱让你上学不是让你惹事，你就是混几年，别惹事行吗。我也没打算让你怎么怎么着，老实点行不。你那怕天天睡觉混日子耍耍也行啊。”

“那我要是给你添个孙子呢？”

“你别说，我立马让你妈不在医院干了，回家给你带孩子。”

“那行吧，我这身上钱也不多了，给点现金吧。”

“要多少？给我个数吧。”

“你看着给吧，反正是亲生的。”

“你刚过来，干什么用了？”

“这不是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就没钱了吗。”

“给，省着点花，我先把你们班主任的手机拉黑了，你要是能花完了，就饿死算了。”

我一边点钱一边说：“那行，爹再见，我回去学习了。”

“走吧。”

...

我回到了班里，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长叹一声。把玩着一张扑克牌

这时候我看到两条美丽的大长腿站在我面前伴随着咔嚓一声。几根黑发飘落。

我靠！当时我就火了，老子抬头一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手里还拿着作案的凶器，那把万恶的剪刀。

我一看那双眼睛火熄灭了一半，还是个女孩，算了。

老子认栽。自古英雄爱美人吗。

蘑菇头女孩说道：“你没有刘海好看，我看你头发乱了，替你修理一下。”

“你的意思我还得感激涕零的谢谢你，请你吃顿饭然后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大宝贝。”

“那就不用了。”说完她就走到了位置。

我一边恼火，一边吃着迟到的午饭迎面来了一个人对我说道：“江桥，我听说全年级就你一个人上音乐，你还去了吗？”

“我靠，就我一个啊！不行老子得拉一个人下水。”

我到了她们班，巡视了一下，发现一个班里就一个人，没错就是那个白衬衣女孩。

“喂，那个谁，你有专业课吗？”

“啊？我啊，我才刚刚来没有选专业。”

“这就对了，跟哥哥走吧，哥照顾你。”

“我不想去。”说完以后就继续画着哪种小学生都不画的上色本。

我一把夺过笔，然后把桌子从她面前撤走我坐在桌子上。

”这样吧小妹妹，我们猜拳，我赢了跟我走，你赢了我让你继续。怎么样？”

“行吧。”

“石头剪刀布。”

“我赢了跟我走。不要耍赖，愿赌服输。”

“那带什么呀？”

“什么都不用带。走了。”我一把拉上她，跑走了。

到了一楼，我刚要进教室。蘑菇头说：“去干什么啊。”

“拯救全世界，帮帮忙啦。”

然后我把她拉进了教室。

没错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找了个座位，坐在座位上，把脚高高的翘在桌子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让她坐过来。

突然蘑菇头她毫无征兆的跑走了，我也没有去追她。

这时候老师来了。

“江桥，把腿放下。”

慢悠悠的把腿放下以后，不耐烦的敲桌子。

“就你一个啊？”

这很显而易见，除了我就剩下你了。

“那行吧，就你也上课。”

“老师，别上课了，聊聊人生感悟，谈谈理想抱负吧。”

这时候蘑菇头冲了进来。

我大喊：“进门TM打报告。”

我努努嘴说：“看吧，这是我给你拐骗过来的花季少女，怎么样，感谢我不？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发个奖状也行，你发了我没准能找我爹要一笔资金，我分你点。”

老师没理我。

蘑菇头坐在了我旁边。

老师讲着我听不懂的乐理。

我对蘑菇头说：“分给我一支笔，一张纸。”

蘑菇头很认真的撕下来一张纸。

我夺过来本子，呲啦扯下来一张不规则的纸片。

从她拿的两支笔里拿了一支格子图案装饰的戴帽圆珠笔。

对她说：我比较喜欢格子图案。

在教室里煎熬了两节课，简直就是劫后余生啊。随手把笔揣进了裤兜里。

我出了教室。走向了食堂，把纸折了两下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

我们一行众人讨论着当下流行的游戏，我猛吞了几口好不容易排队买来的面条。

这时候我的现任走了过来，我们那些小伙伴很识相的让江嫂坐下，并撤离了这个饭桌。

“你今天怎么了，一下午没有见到你。”

我咽下嘴里的一口面条，抹了抹嘴说：“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奥特曼，我得拯救世界啊，我就一下午的时间，打爆了三个想要踏平东京的小怪兽，两只哥斯拉，还摧毁了三个冲向地球的小行星，连续扶了十几个老奶奶过马路，救了几百个跳楼的人，顺道还去M78星云充了下电。”

我有时候很不解，这些很正常的事，为什么说给女生听她们会笑的很开心。

我那时的女朋友是个标准乖乖女，就像绵羊一样，家教之好简直堪比现代…现代…额这个话题放一放，怎么形容我是怎么撩到这个绵羊呢？

记住一点，美女往往喜欢野兽，乖乖女喜欢痞痞的男人。

这时候问题来了，男人呢？

这个吗，男人未知，不过就我来说：我就比较喜欢聪明的，哪怕是钟无艳还是嫫母也无所谓啦。要是以前的话，我一定喜欢可爱一点的呆呆的。

谁没年轻过呢？

离开了食堂回到教室后，我会想着今天那个蘑菇头剪我头发就觉得好意外，我竟然没有一点点生气，默默的拿出镜子看看我的头发怎样了，我正在欣赏着那一副老爹加老妈融合翻版的脸，从镜子里面看到了…校长。

吓得我赶紧把镜子装进了桌斗里面，然后假正经的拿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校长轻蔑的扫了我一眼，上台以后讲话。

“这个大家多多学习这个江桥同学，大家看江桥同学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英语书，知道怎么去勤能补拙。来江桥，给同学们念一念，你学到哪了。”

我站起来支吾不出来。

校长直接就开始了暴走模式，猛批我。

“这个学生，不求上进，天天就是玩，照镜子。挺聪明的人，就是不认真。”

不知不觉他说了一节课。

我心里全都是那个蘑菇头，那里听进去了，过了一会他说完了，我承认完了错误。校长凶巴巴的走了。

我也提前走出教室，伺机等候在她们班门口。

下课铃响了。

我走进去看到蘑菇头正在收拾东西，我上前，一把按住她的书包，往后一拉，她就坐在了板凳上。抬头撅着嘴看着我。

“卖萌也没用，你不能白剪老子头发啊。”

“那怎么办？”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

“那个，我叫朱晓。”

“那什么。你叫朱晓啊，要不叫猪头肉吧，刚好我叫二锅头，咱俩勉强能凑顿酒。”

她低下头，我看到那睫毛超级长。我对眼睛会说话的女孩丝毫抵抗力都没有，就像喝感冒患者喝过的水一样，必定中枪。

我现任从不粘人，所以我才能随心和其他女孩聊天，有个这样的小妹妹也挺好。

“你就是江桥吧？”

“你怎么知道，打听挺仔细啊。FBI？还是克格勃？”

“我就是听到了隔壁班有一个男生被骂了一节课，看你的衰样子，应该就是上课照镜子的江桥同学吧？”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我只是照镜子而已，人的样子啊，一分先天，九分靠晒，你说玛丽莲梦露黑了刮腿毛还有那么性感了吗？赫本嫂嫂黑了还能光速上位了吗？所以说。偶尔照照镜子，就会知道为什么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想通了

“比如人为什么要好好学习。我学习的动力纯粹因为这张脸。”

“为什么因为脸啊？”

“你没听说过人丑就要多读书吗？”

“其实你挺帅的，就是太不靠谱了。”

“什么叫靠谱啊？一天二十四小时十八小时在学习剩下六小时做梦都在写作业吗？再说我们认识绝对没有超过七十二小时。所以别瞎评论啊。”

“那到也不是。个人感觉罢了。主要是因为你这样痞里痞气的总感觉不安全。”

“我其实是正人君子，从不趁人之危，而且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说完把她的包提了一下转身走了。”

“对了……小蘑菇头，你那支笔我不知道放哪里了，不过我找到了也不会还你。你欠我的！”

翌日

……

“江嫂好！”

我被推醒了，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我那时候的现任女友。

“怎么了？联合国秘书长又找我讨论什么问题？”

“你别开玩笑了，那个女孩是谁。”

“那个女孩？”我想要装傻蒙混过去。

“就是那个蘑菇头的女的。我要你离她远一点，要不然就离我远一点。”

“你别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和她没说几句话。”

“我不管，那分手吧。”

“随你便吧。我说完就走了，没什么迟疑。”

“过了一会我在宿舍旁边偶遇蘑菇头。”

“嗨！”

“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领悟了人生解脱的奥义，但是发现少了一种必不可少的符纸，就回来拿了。”

“什么奥义啊？”

“也没什么，就是上厕所忘了带纸而已。”

“江桥！别逗了，上厕所都能这么搞笑，你蛮幽默的吗。”

“喜欢我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说我幽默什么夸我的话。”

“你这个痞子，谁会喜欢你！傻了吧你！胡说八道。”

“大有人在嘞，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嘿。”

“才不要，嫌弃你。”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有女朋友，该去哄哄了。

我就告别了蘑菇头。回到了班里，活动课的时候大家总是在宿舍里打打牌，睡一会，或者把对象领到宿舍然后唠唠家常什么的。

我估计小绵羊她应该在班里，不是和女生聊天，就是学习学习，很少出来走动，我回了班里。

轻轻的推开了门……

我看到了小说里的某一幕。

班里人很少，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绵羊，一个是同班男生。

小绵羊和同班的男生聊的十分开心，笑的缩在那男生的怀里。

我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然后淡淡的说：”你们以后这样别不锁门，我他妈很尴尬好吗。”

转身我走了，内心怒火滔天。

楼道里回荡着我的名字……

回到了酷热的宿舍半躺在床上，点上了一根烟。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江哥，楼下嫂子找你。”

“滚蛋，别他妈烦我。”

我本来不想下去，索性掐了烟，拆开叠好的被子，蒙头要睡。

结果楼下回荡着江桥！江桥！小绵羊在喊我的名字。

我实在受不了了，就下去了。

那个男生和他站在一起。我站在他们两个的对立面。

烈日当空，地上的混凝土好像变了形。空气仿佛都浮躁的爆裂。

她在我耳边解释着，但我只看见张嘴却听不到说话。心里的愤怒到达了顶点。

我忽然在眼里的余光中看到了蘑菇头，她正在往我这里走。

飞速盘算着如何气小绵羊，蘑菇头走到预定位置。我一把揽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快步走了，她倒也没有多大的挣扎，要不然不但弄巧成拙，而且罪加一等耍流氓。蘑菇头惊恐的看着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揽着带走了蘑菇头。到了教学楼前，蘑菇头奋力的挣扎开，委屈的说：“你弄疼我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果断的说了声对不起，手揣裤兜快步走了。

“喂！你就这样走了啊！我好痛的！”

我装作听不到上了楼。

二楼转角处，我一抬头看到了班主任正在愤怒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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