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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且说大道源流开,孕育鸿钧了道真。
草庐山顶现**,混元有道邪魔存。
讲法一万八前年,多少蒙昧得长生?
又教盘古开天地,指点娲皇捏做人。
阴阳遂做混沌主,造化从此变乾坤。
金乌玉兔轮流转,日月才做坎离尊。
先天八卦伏羲演,后天八卦文王填。
连山归藏了无迹,遂有雷神出昆仑。
施恩行泽如雨露,赏善罚恶雷霆出。
诸天法度由此定,太极两仪生太上。
这一首偈子,讲的是诸天演化,自古到今几位最有本事的大修真,怎样修功德、传道法。
那鸿钧乃是天地未开、鸿蒙未判之时,天地间第一位大神圣,生而明道。
曾讲法一万八千年,混沌圣灵,莫不口称老师。
后来指点座下唯一的记名弟子,叫做盘古的便是,赐下宝贝,叫他开天,遂有诸天万界,阴阳造化万物。
初时,天无神,地无人,那开天之前得了大道的先天圣灵,横行世间,拉帮结派,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然而九五之后,亢龙有悔,这世间欢愉之事,岂能有一有二再有三?天地不喜,降下杀劫,一来二去,直把那些个先天圣灵去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知道自己为天地所不容,纷纷隐匿行迹。
苍凉天地,也非鸿钧所愿,他又指点女娲去造人。
人族不知天数,数次触怒上天,几近灭族,苟延残喘。
便在此时,有一位自行修持的大神圣,唤作伏羲的便是,参照世间乾、坤、风、雷、水、火、山、泽诸般景致,结合自己领悟的天地至理,创先天八卦,穷尽阴阳造化奥妙,教授世人,人中聪慧之人,遂能知行止、明祭祀,安皇天而乐厚土不提。
后人族相攻,多使狡诈,君子行于正道而受小人欺心,上邦常于仁厚却难免内外勾结。狡猾横行,诓骗成风,以亏心为荣,以无耻为耀。有大圣贤周文王,观人行止,明人心性,自先天六十四卦演化后天六十四卦,那是人道术数,能知兴衰,明得失,祛奸邪,攘凶心,广传诸天。
后天八卦既传扬开去,凡人安定,帝王欲求长生,于是道学始兴盛,有几多大修士,打坐炼丹,得就神通,长生不老,然修身不修心,终不免依神通欺人,强行得国,荒淫残暴,一为之甚,岂可再乎?”
有先天神灵隐匿万年,得成大神果位,号为雷神,自昆仑山走出,赏罚世间善恶,定下规矩不知凡几,传出修心法门,补全天道人道,诸天修士这才各安其道,打坐炼丹,调铅炼汞,安心修炼,不敢再贪图凡世富贵。
且说雷神坐星空中,神目如电,看诸天喜怒哀乐,忽有一日,站起身来,想自己自出山以来,一者补全了天劫,全了天道,二者传下修心法门,全了人道,却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想了七日,忽然明悟:“诸天道学,有盛有衰,渡人自然也是有快有慢,这亿兆凡人,哪一日渡的干净?究其原因,乃不相交也。不相交则不相比,不相比则不前进,我且全这大道。”
他就虚空中坐化,身化一座无量量大的天门,联通诸天,元神为驱动之力,终于能从一界拘人至另一界,如此大道完全。
初,既有天门,诸天相交,安稳宁静,终,不免抢夺机缘、争强斗狠,万年大战,没分出胜负,没决出老大老二,却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势力格局。
太昊天、太皇天、太极天三天势力最为雄厚,缔结盟约,号称正道。
三天之外,广有法界。无化之地,多生邪障。其为最者,灭世蝗王,大自在天,愚昧魔国。
三天之内,亿万芳华,藏宝纳福,莫与之争。
三天既已结盟,约定每五百年,各举行法会盛典,那便是太皇天的蟠桃大会,太昊天的九门大典,太极天的青莲法会。
时当丁酉,正当一千五百年一次蟠桃大会,太皇天定下三月初三的日子,消息传遍诸天。
单说这三天之中,太昊天是生来一片逍遥土地,道门林立,玄学蔚然,那些个名山大川之中,有数万门派,最超然处,是九大门派。
九大派中,有一个洞玄门洞玄老祖,道行高深,修为精进,委实是诸天一号厉害人物。
洞玄门坐落在檀垣山,那山神异,高九万丈,浑然一体,不因高度变化更换时序。山上几个草庐就是赫赫威名的洞玄门定址所在。
且说这一日,洞玄老祖坐云床上,看完了太皇天玉皇大帝派人送来的请帖,吩咐童子道:“去,唤你四师兄周青羊来。”
童子应声去了,不多时又回来,禀报道:“老祖,四师兄去清化找于老提督喝酒去了。”
洞玄老祖把白眉一皱:“喝酒喝酒!成天喝酒!去了清化?找于化昭去了?于化昭这老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自己家小辈管不好,老是与别人家小辈喝酒,那成什么体统?”
童子咧嘴笑道:“他自己管不了后辈,要四师兄帮他管哩。”
老祖道:“废物,后辈都管不好,还有什么用?从前还能与我争论短长,现在却连我弟子也不如了。”
童子:“四师兄威风大的紧,外面人都说,老祖调教出这么一个弟子,那是不愁后继无人了。”
那老祖瞪了碧瞳:“青羊了,这几年修为不知道精进了多少,形骸却是越来越放荡了,整天不是跟这个喝酒,就是跟那个出游,等他回来,着来见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那童子嘴上应是,心里却想:“你每每说骂,可是只要一见了自己这得意弟子,脏话也不说一句,说些重话,那也能叫教训么?”
又听老祖道:“开山这几日怎样了?”
童子:“七师兄每日里在后山的大青石上写写画画,茶饭不思,我今早去给他送饭,却见他昨晚的饭一口也没动。”
老祖目露担忧:“这孩子又发了什么疯了?又在想念他那些神神道道天方夜谭的东西么?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那童子去了不多时,领回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少年稚气刚脱,英气未立,五官端正,立剑眉,目如朗星,品口端正。
此刻身穿皂白衬衣,身上汗津津的,对着老祖行礼道:“师父,徒儿来了。”
那老祖却望了一眼侍立一旁,手中拿着一件青缎金丝锦绣穿花衣裳的童子,就对那少年道:“劣徒,衣服也不穿好,就来见我,没个礼数。”
那少年起身来,挠着头,没皮没脸的笑:“师父,您说咱这檀垣山这么大的地方,干么非要住在山顶?离太阳也太近了些,现在还未到开春,我在后面嬉闹一会儿,却就一身的汗了。”
那老祖道:“我儿,你胡说什么哩!这天有多高,你知道么?就是再有两个檀垣山挪在一起,也还不能叫你觉着太阳大一些。况且,这山上的几间草庐,都是你祖师爷爷定下来的,檀垣山虽大,灵气却也就那么一点儿,祖师爷辛辛苦苦找出这么个钟敏灵秀的地方,刻下阵眼,画上阵法,为的是叫后来人修行时有些裨益,难道是要叫人风吹热晒的受苦么?”
那少年道:“景致倒也真个好景致,只怕凡间皇帝,也未必能见着这一山的云雾。可若说什么‘于修行大有裨益’,恐怕不然,我在这山上也有八十来年,小法儿倒修出一些,大神通却兀自没影,像三师兄、四师兄那样的本事,也不知道要到何年哩!”
那老祖听了这话,轻轻笑道:“你这痴儿,每日里尽去钻研些个做梦一样没影儿的东西,能修成什么道法儿?”
少年听了这话,好不服气,就道:“怎样就做梦般的没影儿来?我弄出的那‘三九匣’,能凭空生出凉气,只要叫人得了,大夏天的往家里一挂,也不知得多少清凉,岂不是免去了炎炎夏日之苦?再说我研究的几位药丸儿,能治百病,凡人得了,一口吃下去,虽不能还魂造命,也有个祛病消灾的效用,怎说没用?再说我那好刀!用了五师兄符篆加持过的,能分辨善恶,但凡拿了它的,走夜路上遇了恶人,叫他一声名字,就咒死了,难道不是好宝贝?”
那老祖并童子听了这话,一个哈哈大笑,一个掩嘴偷笑,急的那少年臊红了脸就叫到:“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那老祖摇摇头不说,却听那童子轻轻道:“七师兄,你弄这些个凡人用的东西,岂不是舍本逐末么?咱们仙山上的人物看那凡人,也就好像凡人看那夏日里水面上漂的虫儿一样,我们打个盹儿,他就死了,我们闭个关儿,他们已经轮回两三世,人马牛都做尽了,这样的短寿性命,有什么好管?”
那少年听了这话,本来脸色臊红,现在却是充血涨红起来,跺了跺脚道:“童儿!我原道你是个通达的!却怎么也这样想,好没道理!你管他活个三五十年还是七八十年,他总是个人,总也与我们一般吃饭睡觉,又不是畜生,哪里不一样了?难道非要活的长才能算有本事么?轩辕帝和神农帝,他们以前也是一介凡人,后来不也得了天地功果,做了大神仙么?比我们这些吐气炼丹的修士强上多少?乌龟也活的顶长,难道乌龟就比凡人还强?”
那老祖听他说道乌龟,竟然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吃饭睡觉既然都一样,其他事情自然就定了仙凡,开山我儿,你原来不知,若真有那道学高深、拔除尘介、超凡脱俗的人物,虽然肉体凡胎,也未必不可为友。俺们有时神游,见了这样的人物,常常要点化于他,助脱轮回,等他道成了,或收为徒弟,或结成道友,忙处讲论《黄庭》,闲游三山五岳,那也真个快活,前些年带你去见苍茫山孙登伯伯,那就是我从前点化的,后来果然法力精进,道学高深,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
那少年听到这里,就笑道:“我就说,原是有这样人物,凡人也有许多好人的,也是值得相与的。”
岂知那老祖话锋一转却道:“嘿嘿,有是有,可是亿万人里面,不知有没有这样一个!其余旁人,要么是虚浮度日、浑浑噩噩,要么是酒色财气、样样不离,要么是不知仁爱、不知忠孝,要么是暗室亏心、人模狗样,这一干人等,在凡人里,有七七八八,剩下的两三分,你道就是好人?可怜,要么是唯唯诺诺,没个骨头的废人,要么是执着粉尸、恋着骷髅的愚人,要么是自高自大,好为人师的妄人,嘿嘿,把一个好好的人间,弄得是花天酒地、灯红酒绿、乌烟瘴气,把多少礼仪忠厚上邦,忠孝仁义善地,弄的是蛇蝇苟且,暗无天日!你说这样的人,哪里是人了?就算他不是畜生,这样的人,难道值得管顾?”
那少年听了这话,讷讷的不开口,过了一会儿低低只道:“师父编排话语来骗我哩,哪里能全是恶人,难道偌大的人间,竟没有一个好人?”
那老祖嗤笑一声,没说话,旁面童子理了理发髻,掸了掸手上衣裳,就道:“便是有个好人,往里面一跳,总不免污的坏了,若是个坏人,更要坏上十倍!”
那老祖见那少年低着头,讷讷的卷了卷衣角,脸上犹自是不服气不相信的神色,就笑道:“痴儿,总也不信么?到底是小孩儿脾气,原也不肯轻信。”
就摆摆手道:“痴儿,且去仔细思量,明日辰时再来,想的通时,我就教你个神通法子。唉,说了几番,总也如此,最后都到了这样嚼蜡的话上,惫懒,惫懒!不堪造就!”
那少年心里却想:“我要想些什么?我又不曾见到!”
心里虽然踌躇,脚下却不停歇,从童子身旁取了衣裳,转身拔腿就走,走到门口却又被老祖叫住,转身去看,就见那老祖把三丈金身的右手,轻轻的伸出去,拿了旁面柜子上的一个匣子,打开时却原来是个枕头,就递给那少年道:“清化的李二先生前日里托人送来的玩意儿,他那天府之地,匠人手艺向来是极其精巧的,你拿去用用看。”
那少年脾气犹自未去,就赌气道:“我有枕头,还要干么?不要,不要!”
那老祖把金身圆眼一瞪就道:“给你就得要,今晚就枕他睡觉!”
又对童儿道:“你跟他同去,定要看他把枕头换了才走,再把他原来那枕头收来。”
童子乖巧的应了声是,少年知道违拗不过,只好作罢,遂带同那童子出去。
梦里还本我
且说那少年与童子一道,出了老祖草庐,早见外面檀垣山上云遮雾绕,云水不拘,狮虎龙凤,芝兰玉树,绮幻迷离之间,叫下午里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八十种颜色来,都仙女散花般洋洋洒洒一齐抛下,真个梦幻一般,却正应了那少年“便是人间的皇帝,也见不到这一山的云雾”的话儿。
洞玄老祖所居的草庐是在檀垣山顶,方圆也不甚大,除去一个草庐,还有一个石头桌子,上面刻的棋盘,两个玉石凳子,左近又有两架小小的秋千,除此以外别无他物,真好似个世俗人家闲赋老翁的居所。
山顶左近之处,却有一条乌青山路,弯弯曲曲起伏不停好似龙脊背一般,通向下方所在,那少年不慌不忙,慢慢的踱步下去,不一时,就顺路走到一处开阔地带来,也有七间草庐,都一般的模样,小巧可爱中透着苍莽不凡,对应的天上北斗七星的阵势,派成勺子一般。
那少年依次把几个门都敲一遍,偏偏没一个人答话,遂摇头叹气装做大人模样道:“没趣儿,没趣儿。”
领那童子进了勺子柄末端一间草庐,自取了被褥,拿出旧枕头,递给童子,接过新枕头,又放回床上,就对童子道:“白鹤儿......”
那童子接了枕头在手,正要回走,听他发问就道:“七师兄,我是白云,我哥哥跟四师兄出去了。”
那少年回到居所,身上安稳的紧,倚在床上,仔细去打量,果然见这童子眼角有一颗小小不易察觉的朱砂痣,才道:“哦,是白云儿,你哥哥跟四师兄出去干么?我也有把月不曾见他,四师兄却往哪里去?”
白云童子就道:“清化的于老先生那日里来信,好像是说在招摇山那里寻见了一块九色石头,请四师兄去参详了。”
那少年就道:“不过是块石头,却有什么好参详的?”
童子道:“啊呦,七师兄几时见过九色的石头哩?”
那少年嗤笑一声道:“九色的石头,又有什么稀奇?我虽然没见过,但只这俺们这檀垣山上,一路走来,见到的颜色恐怕也不下七八十种,这些个红橙黄绿的玩意儿,有什么稀奇?”
童子笑道:“七师兄原来不通。”
那少年道:“咦!你这童儿!好不识趣,先前在师父面前,已经说了我一通,现下却如何又来说我?你且说我哪里不通了?”
童子道:“我们一路行来,也见了深红浅红,也见了青靛紫靛,说到底,却不过是浓淡不同,这七八十种颜色,样式固然多了,名目却总脱不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范围,却哪里还能有第八种颜色?更不用说九种了。”
那少年想了一阵,就道:“这样么。”
童子道:“七师兄,你也小觑了清化的于老提督!他那样的大修真,难道能请人参详一块凡石么?凡事只要往这上去想,总不会错的。”
那少年听了这话,好不烦闷,胡乱应了几句,打发那童儿走了,一个下午,坐在床上,也不读诵黄庭,也不抱元守一,晚课也没做,及至那童子来服侍晚饭,胡乱吃了几筷子,去外面走了两步,见日头早已没了,银河挂在天上,一轮圆月将个月华射下,白茫茫的大雪一般,他也不看,只往清溪处净了面,自回屋去,也不掌灯,摸着黑就上床去歇息,把锦被拉起来,刚一躺下,只觉得后脑勺垫的高了,才想起这是换过的枕头,伸手去摆弄它,黑暗里摸到那金丝、银丝、冰蚕丝、雪讷丝,凉凉软软的也有趣,忽然手下一顿,就摸到几个字一样的凸起来。
这少年在檀垣山上八十四年,玄门的本事,道门的神通,皮毛也没沾着一点儿,偏偏那把些个旁门左道,神神鬼鬼的东西学了不少,把宗室里闲置的几卷《搜神》《山海》《鬼谷》读了个透彻,那些各地的方言,手势比划的口语,反写汉字的本事,都藏在胸中。至于《易经》这样修仙之人必学的书,他却是看了就要把隔夜喝的露水也吐出去。
当时摸到这几个凸起的轮廓,凭着自己的本事,轻轻的想了几想,就知道原来是“吕洞宾”三个字,暗想:“吕洞宾是什么人?他干么要在那什么劳子的李二先生的枕头上刻自己名字?兴许是他妻子?兴许是他儿子?不对不对,若是他儿子,就该姓李才是,若是......”胡乱想了一通,没个头绪,怕枕头这面被人刻字脏了,就把它翻了个个儿,忽又想到什么,伸手去摸反面时,果然又摸到许多蝇头小楷一行行的规规矩矩绣在上面,这一下他心中好奇心大起,也不睡了,盘腿坐将起来,把枕头拿起,怕脏不好放怀里,只轻轻搭在腿上,慢慢的摸将过去,却原来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话语,什么“东华之紫府兮,河车有来去。合青天于璎珞兮,见大丹有纯阳”诸般言语,他虽然整句读起来不甚明白,但“紫府”“河车”“大丹”是仙家术语,他大抵懂得,因而想到:“这上面绣的,难道竟是个修炼的道理不成?可是谁人有这闲心,把法门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绣在枕头上?想这“吕洞宾”莫非真是个女子,是苍龙府李二先生的妻子?可要是这样,他干么要把妻子的枕头送给师父?想了一通,依旧没个头绪,又想:“我猜他干么?只要动手修上一修,不就明白了?”想到这里,就联想到一些道林里的传闻,什么某某金童,误入哪个洞天,得了先天生灵的传承,后来诸天扬名,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想到这儿,黑暗中脸都激动的红了,他也不想出人头地,也不想扬名立万,但只要能叫同门几个师兄弟刮目相看,那就是好了。于是又摸了枕头几遍,把上面句子牢牢记住,丢在一旁,取了七支坐法,闭目存想起来。
哪知道坐了小半个时辰,丹田一点温热也没有,哪里是修仙了?分明就是打盹!满腔的热情被冷水浇灭的尽了,只道:“我还道是什么法门,却原来只是没用,天下又哪里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睡觉,睡觉!”
依旧卧了,取过那枕头,却也不管脏不脏了,枕在头底下,就从昏夜里往天明去寻。
他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就见窗棂外仿佛有一线白光,只道是天亮,迷迷糊糊就起身寻着那白光往外走,下了门栓,出了房门,四下里一打量,但见皎皎月光之下,几间草庐房舍破烂不堪,正当中围了个院子,院子里一棵大青松,却哪里有什么檀垣山?心下正自惶恐,又听道一个老妇人声音道:“开山,你站那里做什么?要解手么?”
那少年恍如五雷轰顶,抬头去看时,就见里屋房门口,站着一个满头华发的妇人,不知怎地,见了这老妇人,他心里就油然生出一股孺慕之情,情不自禁就道:“娘,我饿了,睡不着哩。”
那老妇人听了这话,抽搭搭的掉下几滴眼泪来,只道:“儿啊,锅屋里还有两碗稀饭,娘去热了给你吃,等到明个儿去你姑丈家讨两碗米来,给你弄喷香的米饭。”
这少年只道:“娘,我不吃,那稀饭是明早去学堂预备的,现下饿着,也就饿着,要是读书时饿着,听不进先生说话时,那才是苦哩!”
那老妇人又流下几多眼泪,这少年就走过去扶住她,一直送到卧榻之上,仔细的服侍她睡下,握了手道:“娘亲,且住了哭,孩儿自当苦学,方不负母亲恩重。”
如此说了几遍,安慰的那老妇人睡了,他才小心翼翼掩上门出去,却连连抽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只道:“不是梦,不是梦哩!那是为何?难道我从前都只是做梦?”想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大恐怖油然而生,紧紧的攥住他的心肝儿,骇的他直喘粗气,走到院里青松旁做了片刻,肚子里却咕咕的叫着,方才起身想到:“又岂知我现下不是做梦?这倒也好笑了,没来由的,就叫我挨饿。”
又轻轻慢慢的踱了几步,暗想方才一应动作,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自然而然,那必定是自己无疑了,否则,倘若自己是什么洞玄门的四弟子,哪里还能有个母亲孝敬?哪里又能挨饿?哪里又要读什么书?
想到这里,终于认定从前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梦,却又嗤笑道:“安知庄周梦蝶,安知蝶梦庄周?师父向来看不起这些道门人物,直说俺们仙门,不知比他们强上多少,连带着我也小觑了老庄,如今看来,这蝴蝶之说,实在是真知灼见,安知我现在不是做梦?”
蓦然又觉得方才那大恐怖一股脑的袭来,不敢再想,自回屋里安睡。
等到第二日,天还只有个蒙蒙亮,隐约就听到有锅碗瓢盆叮叮咚咚的声音,起身去看时,就见老妇人已将一碗稀饭摆在桌上,那稀饭也真是稀饭,白米也见不到一些,清水一样,可这时这少年见了,肚子里咕咕直叫,强自忍住,到旁面漱了口,净了面,这才走过去,那老妇人见了,将他搂在怀里因道:“好儿子,每日里哪忍得住这些时刻!”
那少年想说什么,兀自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子酸酸,眼圈热热的红了,那老妇人将稀饭吹吹,递给他吃时,放吃了两口,就道:“母亲,我不吃了。”
老妇人道:“我儿,怎么就不吃?快些吃,快些吃!”
那少年其实是见母亲不吃,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因道:“便不饿有什么好吃?不吃了,不吃了。”
老妇人道:“怎么不饿?昨夜也只吃了一点儿!我的心肝,难道病了不成?”
那少年正愁没个话头,可喜听了这话,接过来道:“母亲,想是昨个白天吹了恶风,夜里就发了烦恶,才出去走动,现下也不想吃。”
老妇人因道:“啊呦!我的心肝儿!那可如何是好?”
那少年:“吹了恶风,走一走便好了,没甚大碍。”
老妇人将信将疑:“真的?我儿几时学过医理不成?”
那少年只道是学堂先生说的,老妇人这才放心,只道:“先生说的,总不会错。”
那少年正要往屋外走两步,老妇人道:“我儿,今日且莫去学堂,就在家里走一走,也就好了。”
那少年却道:“多大点事儿?母亲放心,我好着哩!”因想到要去学堂的事来,遂回里屋取了几卷书,仔细看时,却原来是一卷《易经》,一卷《诗经》,心想:“这学堂倒也有趣。”
出门时,接过了老妇人递来的一个包袱,里面早放了热好的米粥,仔细的用布包着,生怕留到中午走了热气,那少年见了,鼻子酸酸,眼圈热热的红了,将书放进去,作势要走,又装作漫不经心回头道:“母亲,你将那米粥吃了吧,摆着怕坏了它。”
一路山行无话,等到了学堂,进去打量一番,还没有一个人来,那少年取了拖把、笤帚、簸箕、桶子,一发的将里面打扫的窗明几净,这却是他在檀垣山上养成的爱洁习性。
正打扫着,就听“吱啦”一声,一个中等身材的先生推门进来,见了这样情景,好不奇异道:“郑开山,你打扫卫生么?”
这少年名字就叫郑开山,从前不表只因无处可表。
那少年将手上用具放到一边,恭恭敬敬行个礼道:“回先生的话,是我打扫的。”
那先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一番,啧啧称奇道:“好学生,从前倒没见着,枉费了你这许多功夫。”
想了一想,又道:“课业上可有什么不懂的么?尽可以来问老师,你原来也是个乖巧的,只是从前也太贪玩。”
这少年心想:“家里已经穷成那样,哪里还能贪玩?难道真个实在做梦?”
暗暗骂了檀垣山的自己一回,答了声是,依旧把学堂打扫的干净,将一应用具放回去,才去问了那先生几个诗经上的问题,如何比,如何兴,那先生一一答了,更加觉得这少年聪明不凡,可堪造就。
不一时,那些学生稀稀落落零零散散的都来了,顿时学堂里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搅得人心里好不安,那先生也不管,只叫郑开山往前面坐了,讲了一课易,讲了一课诗,又讲了一课古今文法,那些顽童只做不听,都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嬉笑玩耍,独那少年一人,发觉这易经的道理,从凡人嘴里讲出来,谈到应用虽是狗屁不通,但其间微言大义别有一番风味。
一老一小,一个教一个听,都乐在其中,等到中饭时候,犹自意犹未尽。那少年拿出那包袱里的稀饭,已经凉的透了,忽然突发奇想,把今日听的道理与“梦里”得的法子一结合,往那坎位上轻轻捏个法诀,霎时间轻轻勾动地火,一股热量顺着手指传到碗里,不一时,把粥熨烫的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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