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圣至尊》——弋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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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天赋的少年

早春，多雨。

雨绵如丝，三日未停。几个昼夜间，已经将平家村村外数百亩土壤滋润透彻，无数或绿或紫，或蓝或白的低品灵草伸展着嫩薄的叶片，贪婪的吮吸着如同甘露一般的细雨。

平家村位于大晏国龙疆山脉东北，是大晏国与北慈国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人家不过百户，村中人大多姓平，以种药为生。此处民风纯朴，山清水秀，乡间生活虽然清苦，大家却也安贫乐道，并无什么怨言。

平旭尧头戴一顶细竹笠，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拔来的野草根，左手在身后拖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硕大草筐，慢悠悠的走向平家村村口的集草堂。

细雨从竹笠的缝隙中渐渐渗下，流在他的眉毛上，又从他微黑稚气的脸上，慢慢流进衣领里，将他身上半旧的粗布蓝衣浸得微湿，他抿一抿微微上翘的嘴角，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似是毫不介意。

平旭尧今年十四岁，是土生土长的平家村人。自从七年前父母去世后，平旭尧便在乡民的照顾下长大，最照顾他的是村东的平四叔和村尾的平七爷。

乡间清苦。说是照顾，也不过是在平旭尧年幼时管过几餐粗食，理一理父母留下的几亩薄田，平旭尧知道感恩，不远过多打扰乡邻，十岁时便已学着独自打理田地，种植灵药，他天生聪慧又肯吃苦，不出几年，已经对种植之术颇有心得，不仅一般品质的灵草能轻而易举的种出，就连种植高品质的灵草也不在话下。

集草堂是龙疆山截云峰的长青派在平家村下设的一间药坊，素日里村民出售灵草购买灵种都是在这儿，十分的方便。

集草堂的刘掌柜是长青派的外门弟子，他修仙的本事不行，做生意到很有天赋，长青派人尽其才，派他常驻平家村做些草药生意。

刘掌柜虽说上了点年纪，眼神还是很好使，远远的看见平旭尧拖着药筐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连忙撑起一把伞，迎上去笑道：＂平家小哥，可有几日没见了，想必这几日春忙累坏了吧。＂

＂不忙不忙，＂平旭尧嘿嘿一笑，＂我那几亩薄田半天就弄完了，只是要等这上等的紫珠草彻底熟透了，才好给您送来。＂

＂哦?上等紫珠草！＂刘掌柜瞄一眼平旭尧身后的大筐，连忙心疼的用伞将筐遮住，又用手抚了几下草筐上沾着的雨水，也不管春雨将身上的葛衫淋得半湿，轻轻埋怨道：＂咱们村几年也难得收获一次上等的紫珠草，你却让雨淋着它，可心疼死老朽了。＂

＂不妨不妨，＂平旭尧看见刘掌柜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好笑，＂这草啊，不怕淋的，越淋越精神。＂说着，将药筐搬进屋内，看看地上十分的干净，找了了大草席铺在地上，将一筐带着新鲜嫩叶的紫色果实慢慢倒在草席上。

刘掌柜收了伞，蹲在草席边上将紫珠草慢慢的铺展开，从中捡起一枚拇指大小的紫色果实仔细端详，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赞道：＂果然是最上等的一品灵草，你看看这皮色晶莹，果肉凝实，果香扑鼻而不酸涩，这等灵草，我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了。＂

＂刘掌柜既然十分满意，咱们就来谈一谈这批紫珠草的价钱吧。＂平旭尧摘了竹笠，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紧不慢的说。

＂这个吗……＂刘掌柜眼珠一转，恢复了商人本色，一张老脸瞬间皱得如同菊花一般干笑道：＂这紫珠草品质虽好，但是再上等，也只不过是一品的灵草。这样吧，这筐灵草我便算你两个银铢，这已经是看在七爷的面子上，十分的照顾你了。＂

平旭尧心中暗骂一声奸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我听说前些时日村南的平二小也卖给你了一筐紫珠草，不过是二等货色，就得了三个银铢，怎么我这一等的却比他的还少?＂

刘掌柜平日里讨价还价熟惯了的，见平旭尧点破，也不惊慌，只道：＂平兄弟有所不知，那平二小的紫珠草里不知怎的还夹杂了一枚二品灵药佛耳草的种子，就这一枚种子已经价值两个银铢了。＂

＂哦?二品灵草的种子?＂平旭尧大眼睛忽闪一下，在心中盘算起来。

平家村地处偏僻，而二品以上的灵草大都生长在龙疆山脉深处。传闻中，那龙疆是上古龙神陨落之所，龙身化为山脉，龙鳞变为险峰，龙筋便是灵脉，一身气血更是演化为无数灵花灵草。

那里山峰险峻，沼泽遍布，妖兽横行，只有大晏国几个世家和大门派才会派门下弟子到那里采集灵草。

平家村的村民祖祖辈辈以种植低阶灵药草为生，对于武功法术只是微微通晓，偶有胆大之人进入龙疆寻宝，却要么身受重伤，要么死于非命，无不成为山中妖兽腹中之食，久而久之，竟无一人敢去。

传闻龙疆山脉的边沿早年间也曾散在生长着一些二品的灵草，有时还能发现几株三品的灵草，随着村民的采摘，这几年早已是踪迹皆无，若是想种植更高品阶的灵草，除了深入龙疆去寻找之外，也只有在各个村落开设的集草堂才能买到了。

＂这样吧，我就用这批紫珠草换你那枚佛耳草的种子如何?＂

刘掌柜的脸色登时发青，简直要从菊花皱成了苦瓜，＂这个……万万使不得。＂

＂哎，掌柜的不愿意就算了。＂平旭尧弯下腰，开始手脚麻利的将紫珠草装回草筐，自言自语道：＂大不了我拿回去当零食吃。＂

＂当……当零食……＂刘掌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紫珠草是炼制益血丸的主药，有大补气血的功效，＂你一个小伙子把这当零食，不怕爆血管吗？＂刘掌柜腹诽道，脸上却笑眯眯的：＂平兄弟真会说笑，如此难得的灵草拿来当零食，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既然你想换取这佛耳草的种子，我到有个主意，不知道平兄弟你同意不?＂

＂说来听听。＂平旭尧道。

＂你这批紫珠草我以三枚银铢的价钱收了，另外，佛耳草的种子我交给你种植，待有了收成之后你我二人平分如何?＂

平旭尧想了一想，虽然刘掌柜方才明显是压价了，可他说的也没错，紫珠草再上等，也不过是一品灵草，最多值得5枚银铢，而二品灵草佛耳草的种子极为难得，刘掌柜若要出售，最少也能卖得10枚银铢，平二小一定是不识货，才被刘掌柜占了便宜。

平旭尧心下有了决定：＂你就如此信任我能将二品灵草种出来吗?＂

＂自然相信。平兄弟，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十岁初学种植，不出三个月已经能种活低等的灵草，十二岁在平四的指点下又种出了二等灵草，今年你十四岁了吧，整个平家村几年没有人能种出的上等灵草今日也被你种出了，若说单凭运气不靠能力，老朽是不信的，将这灵草的种子交给你，老朽放心。＂

说着，从身旁的药柜的石盒中拿出一枚棉纸包裹之物放在平旭尧手中。

棉纸中是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种子，上尖下圆，暗绿色的种皮上夹杂着一些白色的斑点，和一般的灵草种子差不多，并不十分显眼。

平旭尧看过之后仍用棉纸包好，放入怀中，又将刘掌柜递上的三枚银铢收好：＂既然刘掌柜如此信任我，我便吃个亏，帮你试种一次吧，不过可先说好啊，我可不包成功的。＂

＂你这小子，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刘掌柜咧了咧嘴，陪笑着将平旭尧送出门口。

平旭尧出了集草堂，也不着急回家，径自去了平七爷那里。

平七爷大名平守敬，族中老一辈中排行第七，他种植技法高超，为人公正严明，在村中颇有威望。因怜惜平旭尧年幼孤单，所以经常将他带在身边详加指点，是以平旭尧的种植技巧进展飞速，远远高于同龄人。

雨仍未停。

平旭尧加快脚步向村尾跑去，远远瞧见一个黑瘦老人将长袍卷起掖在腰里，蹲在田间伺弄刚刚发芽的灵苗。

＂七爷爷。＂

＂嗯，旭儿来了。＂平七爷并不起身，仍是专注于田间。

平旭尧摘下竹笠给平七爷带上：＂七爷爷，我今天得了一枚佛耳草的种子，您教教我怎么种吧。＂

“年轻人就是心急啊。”平七爷心想。

＂旭儿，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需知种植一道在于循序渐进。灵苗娇贵，这培土、插秧、分苗都是极磨人的功夫。你不过刚种出了上等的一品灵草，只能算是勉强入了门，离种出极品一等灵草还远着呢，这就琢磨上二品了?＂

听出来平七爷语气中的不满，平旭尧也不分辨，只是嘻嘻一笑，将平七爷拉进屋内，掏摸出一包物什放在平七爷手中。

五枚鸽蛋大小的紫色果实在幽暗的室内闪着晶莹的光芒，一阵扑鼻的果香迅速蔓延在鼻端，让人气血翻涌，久久难以平息。

＂嗯?这是……这是特等的紫珠草啊！＂平七爷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灵草。

＂教，我这就教！＂平七爷激动得脸都红了：＂平旭尧，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必定倾囊相授，咱们平家村的未来就靠你了啊！＂

第二章 一个大坑

直到半夜时分，平旭尧才从平七爷那里回家。

二品灵草的种植难度超乎平旭尧的想象。

灵草与普通草药最大的不同，在于灵草除了本身具有药性之外，还能在生长的过程中自动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并保存在根茎、叶脉、花瓣与果实中。因此，灵草的种植对土壤、空气、水、光照和生长环境的的要求很高，而且越是品阶高的灵草对环境的要求越高。

像紫珠草这样的一品灵草，只需要保持土壤松软和五分干燥，就能长成最普通的低阶灵草，当然这种灵草中蕴含的灵气十分微弱，对于修仙者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药堂也极少会收这种灵草。

如果用新鲜的赤菱皮切丝掺入土壤，调配好土壤与赤菱皮的比例，并保持七分干燥，两年后就能长成二等的紫珠草，这种紫珠草的灵力会大部分集中在果实中，而且药性温和，普通的修仙者可以直接服食，补充气血。

想种植上等的紫珠草，不仅要在土壤中掺入赤菱皮，还需要在花落结果的时候，将青鳞鱼的鱼鳞磨成粉洒在根部，才能保证根茎叶脉中灵气全部灌入果实，三年之内果实就可长成。

其中最难之处在于布撒青鳞鱼粉的时机，早一刻则花落而果不长，晚一刻则果中灵力倒流回根茎，以至心血白费毫无收获。

上等紫珠草蕴含的气血力量巨大，是修仙之人用来炼制紫灵丹药用的，此种丹药价格不高且便于携带保存，颇受练气期修仙者们的喜爱，是大晏国销量最好的丹药。

由此推演，二品灵草的种植又比一品灵草难了数倍，对土壤的要求和环境要求也更高。

佛耳草喜阴喜湿，故土壤的湿度要在七分到八分之间，过干则灵苗枯萎，过湿则根茎腐烂。另外，佛耳草极易吸引一种叫做金蝉的小虫子前来啃食，而此虫又特别讨厌伽罗叶的味道，故佛耳草应与伽罗树同种，才能顺利生长。

伽罗树与佛耳草同为二品，它的种植条件比佛耳草更为严苛。简而言之，伽罗树需种在灵田中才能成活，而灵田只有占据了灵脉的各大修仙门派中才有。

＂灵田！我要是有那玩意早就发达了，还会留在这乡下种地吗?＂平旭尧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中，他真想弃坑而去。

＂平旭尧啊平旭尧，知难而退可不是你的本色啊。＂平旭尧躺在床上抚摸着佛耳草的种子小声嘟囔着。

＂咦，我好像听平四叔说过，他曾经在龙疆弄到过灵土。＂平旭尧似梦似醒间突然想到一事，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明天找平四叔问个明白去。＂

平旭尧打定了主意很快睡着了。

雨停了。晨光透过渐渐散开的阴云，铺满整个平家村。

平旭尧是被平邵武晃醒的。

平邵武与平旭尧同岁，却比平旭尧高了足足半头，下颌略方，鼻梁挺翘，嘴唇稍厚，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上去颇为机灵。

与种植相比较，平邵武更喜欢舞刀弄剑，十岁时便拜了邻村一个张姓武师为师。那武师有项成名的绝技“疾风步”，平邵武甚是感兴趣，几年下来别的武功也就罢了，若论脚法速度，却是方圆百里出名的快。

＂旭尧你看，我新得的匕首，削铁如泥呢。＂平邵武手持一把崭新的匕首，兴奋的摆弄着。

半尺长的匕首闪着蓝汪汪的寒芒，在平旭尧的面前一晃而过。

平旭尧吓了一跳，身子往床后缩了缩，定了定神才道：＂你也不小了，还是这般顽皮，若是让平四叔看见，你又该挨骂了。＂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啊。＂平邵武爱惜的抚摸着匕首，满不在意的说。

＂你这匕首是哪来的?＂

＂和邻村的铁匠甘大叔买来的，足足花了我九枚银铢呢。为了这把匕首啊，我攒了一年的银铢都给了甘大叔了。不过也值了，甘大叔说这是他们店的镇店之宝呢。＂平邵武满足的说。

＂你这么早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看这匕首吗?＂

＂哦，那倒不是。我爹爹让我叫你过去一趟，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平邵武漫不经心的说道。

平旭尧一听是平四叔有事唤他，立即跳下床，拉着平邵武到了他家。

平四叔刚刚打完一套拳，正在用手巾擦拭头上的汗水。

在身材高大，体形魁梧的父亲面前，平邵武老实得就像一只羞涩的狸猫。

方才下完雨，村里的小路还很泥泞。平旭尧跺了跺脚上的泥才走进平四叔家干净整齐的院子里。

院中的紫藤花开了满架，花下的八仙桌上，平四婶一样样的将早餐摆上。

一碟麻油豆芽，一碟香椿炒鸡蛋，一条热气腾腾的红烧青鳞鱼，还有一壶自家酿的五谷酒。

平旭尧搓搓手坐下来道：＂四叔四婶，一大清早就吃得这么丰富啊？＂

平四婶是个身段富态的中年妇人，薄唇大眼，一头乌发在脑后用平簪挽起，眼角虽然有了些笑纹，但仍可看出年轻时是个出色的美人。

＂你四叔一大早就催促我做的，都是你平常爱吃的，赶快，趁热吃吧。＂平四婶热情的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平旭尧挾起一块鱼，边吃边说道：＂四叔，找我有事啊。＂

平四叔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浅浅酌了一口：＂旭儿，你今年才十四吧，年纪这么小就种出了上等的灵草，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和你七爷爷商量过了，准备在春祭之时热热闹闹的办个庆典，咱们村可有好些年没有热闹过了。＂

平旭尧挠头道：＂不用那么夸张吧，我也是凑巧。＂

＂哪有那么多凑巧，我家绍武和你一样大，他怎么不能凑巧种出来呢?＂

平邵武正在往嘴里送香椿炒鸡蛋，听父亲说起他，连忙放下筷子笑道：＂还不是因为爹爹你偏心，平日里指点旭尧时又温和又细心，却只会骂我不长进。＂

平旭尧听了只觉得好笑，忽然想起一事，正色道：＂平四叔，我听说你早年曾经在龙疆大山里得到过灵土，可否讲给我听听呢？＂

平四叔微微一怔，似笑非笑的往正在灶房忙碌的平四婶那边瞟了一眼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问它做甚?＂

平旭尧将昨日之事讲了一遍，又道：＂我听说这灵田和灵土好像差不多，所以前来问问，昔日平四叔是从哪得来的灵土，现下又在何处呢?＂

＂灵土嘛，我是从龙疆山一处废弃的灵脉中找到的，至于去处嘛……＂平四叔忽然呵呵一笑，用筷子往平四婶哪边指了一指道：＂去问问你婶子吧。＂

平四婶刚刚熬好一锅米粥，正要给他们盛上，却听见丈夫提到自己，不由得脸一红，啐了一口，掀起屋帘走进内堂去了。

平旭尧摸不着头脑，正待再问，平邵武却抢着说：＂这事我最清楚，那灵土啊，被我爹爹当作娶我娘的聘礼，送到甘家村我外祖家去了。＂

平旭尧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吃了几口菜，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是必须去龙疆一趟才能弄来灵土了。”

话音未落，忽然从远处天边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与飞禽的啸鸣之声参差交错，分外刺耳。

三人同时立身抬头向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只见云天相接之处遥遥出现两个黑点，那黑点来得甚快，须臾已到眼前。三人眼前突然一黑，却是两头巨大的黑鹰，齐齐展开三丈余长的巨翼，将眼前的天日遮蔽住了。

鹰眼灼灼，翼利如刀。两头黑鹰背上分别驮着一位银甲武士，手持金色战矛，身背精铁长弓，头脸都被一身银甲护住，看不见容貌。

村中人具被刚才的尖啸之声所吸引，纷纷从田间地头跑来一看究竟，一时间平家小院竟满满当当挤了数十口人，却是被这黑鹰银甲的气势所震，一时间鸦鹊无声。

大晏国国都专事捉拿一等钦犯的的铁鹰骑！

平四叔毕竟有些见识，认出了银甲人的来历，心中纳罕：“我平家村离大晏国国都怕有万里之遥，村中莫说无人作奸犯科，就连寻滋生事者也极为少见，是什么引得铁鹰骑来此呢？”

那银甲人看见村人惊惧不已，似是十分满意，其中一人从怀中拿出一幅白色薄绢，上面绘着一个虬须大汉的容貌，另一人展开半丈长的黄色犀角卷轴，大声念道：“示喻大晏国之下所有民众知悉，兹有国之重犯郭槐，于正月二十七越狱在逃，所见者应即时上报各州郡守，瞒报者斩，藏匿者斩，助逃者斩。＂

说完，将白绢丢在众人面前，说道：“你们瞧瞧，可有谁见过此人吗？”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俱都摇头说没见过。

那银甲人看看众人不似作伪，复又驾驭着黑鹰向别处去了，只留那重犯的人像在此。

众人跟着松了口气，纷纷议论了一会儿，没多久也就散了。

平邵武望着已然不见黑鹰踪迹的天空，满脸羡慕之色，叹道：“好神气啊，要是我能成为银甲武士就好了。”

平旭尧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好好努力，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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