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补天》——狼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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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漠沙如雪

日入，斜阳染血，在遍地黄沙的大漠上突兀的建着一茶棚，其中一黝黑大汉肩披布巾，左手茶杯，右手大扇，望着远处的沙丘，喃喃自语:“差不多该来了。”

不多时，远处火红的沙丘出现了歪斜的一行人影。

“李老这趟也来了？！”茶棚大汉看着商队中间一行人搀扶着一老人过来。老人年过七旬，行走不便，但目光炯炯，很是精神。

李老坐下，解开头巾，正准备招呼茶水，大汉已然端上。灌了两口茶后对着身后的仆人说道:“叫他们暂且歇息一炷香，此地离怀水城还有些许路程，早点赶路避免夜行，西漠夜里多生怪事。”仆人点头示意。

大汉招呼完棚外镖师和杂役后，一屁股坐在李老对面，丝毫不顾棚内一些子弟的眼光。“李老好久不见呐！这会儿有事什么大买卖把您都给招呼过来了？”大汉大脸往前一凑，大扇给他俩一块扇凉，一副不是外人的表情。棚内起了哗然，李老瞪了瞪那些子弟:“敢与我平起平坐肯定有不少本事，我们行商之人第一讲究信用第二讲究识人，瞧你们一个个的没一个长脑子的！”说罢，忍不住又灌了口茶水，平静了会，这才缓缓对大汉讲道:“离火谷的一位大师打造神兵要的材料，可是上好的三品！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情报，现在你欠我一个。”李老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那张黑脸。棚内一些子弟不由心生赞叹。

大汉不屑一笑：“好吧，我也告诉你一个情报，你那宝贝木头又该浇水了。”说完，一车旁的杂役提着一桶水浇在了这车厚厚的布上。棚内开始有些议论。

李老抬眼看了看，说:“我告诉你想知道的，而你却告诉我不用知道的，不算，不算。我只想知道那条路该怎么走。”

大汉摆了摆手:“奸商啊，你这破情报想换我这个无异于粪土换金砖，你这几口茶算我请好了还你的。”不满的撇了撇嘴。

李老哈哈大笑，大喝了几口。

远处的沙丘遮住了半边太阳。李老裹上了头巾坐在马上，看着棚内的大汉对着结账的仆人说道:“你们浇的那桶水也是我的当我傻啊，快给钱！”

“马兄真不愿与我离开这受苦之地吗？”

“凡尘多扰，卖茶自在。”

“唉，这世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扬尘起，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远处。

大汉哼着小曲，收拾完桌子，走出棚外，唤来了一只青色小鸟，在其小脑袋旁低声几语，青鸟便向着太阳的方向展翅高飞，消失在光晕中。

怀水城，建成五百多年前，占地一万八千多亩，是西漠凉州最大的城池。城外黄沙滚滚，城内却百花争艳。曾由西漠百多大成者引天河之水存于城内土地，名由此故。

商队趁着天还未完全黑时赶到怀水城。

城墙上的士兵对着下面的商队摆了摆手:“城门以关，暂且在城外歇息一晚吧。”

商队中一锦衣中年男人，解了头巾，从骆驼的行囊中取出一锭银子，举了举，说:“商队尚有老幼，还请壮士行个方便，李氏商行感激不尽。”

士兵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好吧，本来规矩不许，但是看在你们李氏商行和队中老幼的份上，我放你们进去，切记动作快点声音小点！”

城门缓缓打开。商队中的每个人甚至是骆驼都有一个令牌，将令牌拿出来挂在身上，走了过去。中年男子对士兵作揖后把银子塞了过去，又作了作揖。士兵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快点走。

商队的最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牵着一峰骆驼进来，只听到嘣一声，小孩看了看骆驼背，惊呼不好，又跑回去，拖着一个醉酒的邋遢的中年男子到骆驼跟前，把男子手上的令牌塞到怀里，又看了看四周想了想，找了跟绳子，面朝上把男子的双手沿绳绑在骆驼后，骑着骆驼跟上了商队，沿途的痕迹中渐渐多了一抹鲜红。

来福客栈一，二楼住着杂役和镖师，三楼则是李氏子弟。

二楼某房间门口，“二荤一素四碗米饭再来一壶醒酒茶。”小孩理直气壮道，“钱是算李老爷的。”

转身进屋，看了看倒在床上屁股开花的师傅，跑到桌前拿起茶杯接了水，又跑到师傅屁股那挤了几点血，滴到茶杯中，最后从袖中取了块白布平摊在桌上。

小孩深吸一口气，修为散开，屋内不禁生起了一阵微风，头发与衣服随风摆动。他咬破指尖，在房中四个方位和正中央凌空作符，紧接着双手快速结印，但在最后一个手印时，食指被无形的力量所阻止，怎么也压不下去。小孩脸色苍白，他的元气已经被抽走太多了，突然灵光一现，将保持手印的双手靠近醉汉的屁股，在卡在空中的食指沾上一抹血后，阻碍突然消失，食指扣下，大喝一声:“定！”，屋内的符咒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

隔壁房间一镖师看到此异相不禁暗道:这孩子不仅天赋好，还这么刻苦，那个混子到底从哪骗来这么好的苗子的！

远处一座灯火辉煌的大阁楼中，隐隐约约传来委婉动听的歌声。殿堂前，歌舞升平，两侧坐满了宾客，或玉面小生，或苍老道长，或裸衣大汉。殿上一大胡子瘦汉穿着华贵的锦衣，左手抱着帮他盛酒的红衣女子，面容姣好，右手抱着另一个喂他吃瓜果的蓝衣女子，相貌与红衣女子十分相像。台下调侃道:“堂主真是好福气啊，相到这么两个姐妹花，什么时候也给我们介绍几个玩玩！”没等这位堂主说话，众人猛然回头看向阁楼外。堂主也是一愣，一拍桌子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怎么我上任就每年都过来，我招你惹你了！”台下传来一声:“咱们合力赶他走不就行了！”大胡子自己灌了口酒，表情悲伤道:“你们谁能操控这护城的玉碗说不定能打过他。”说罢，指了指天空。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个个表示无奈。他摸了摸眼前的镀金食桌，不由悲从中来，这可是他花了他大价钱请能工巧匠建了半年的大阁楼啊，专门用来享乐的啊。

小孩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屈膝坐下，闭上眼睛，在桌前打坐。窗外一缕缕元气携着点点荧光涌入小孩体内，正准备往某一方向运转时，小孩惊醒，挠了挠头，猛吐口气将刚刚的元气全吐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每次借灵老是忍不住修炼，差点就亏本了，天河之水孕育的元气真是太诱人了！”说罢，小孩接着打坐。窗外的草木随着元气流逝而渐渐衰败。小孩右手食指指尖朝上，元气凝聚，一团光球里面却是五种颜色的光。屋内狂风大作，却也吹不醒醉汉。

小孩咬着牙，喃喃自语:“五行相生相克，必然可分可合，可惜我只是二品木灵，说不定一品可以让五行相合。”

右手手指顶着一大光球指着杯中的血大喝道:“起！”说完，血滴仿佛有了生灵一般从碗中窜出，扑在光球上。小孩猛的甩手往白布上一砸，光球正要爆开却被其中血吸了能量似的，光亮黯淡，光球猛的化作点点荧光飘出窗外，而血滴则在白布上暴动起来，直到被布吸干。

小孩一脸懵逼的看着远去的荧光，带着哭腔的喊:“啊吸了这么多元气啊，我要多久才能还清啊，少知道就少挤点血了！”拿起这张“欠条”，这是去往西漠某处的路。

小孩收起白布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却知道城墙外现在皓月当空，大漠如雪，因为他自从和醉汉相遇后走过太多次这片沙漠。

“小哥！饭菜来了！”

窗关了。

第二章 西漠秘境

镖师老徐是这队镖师的首领人物，耍的一手好刀，曾经年轻时因风月楼的霁月娘与凉州虎头山山匪二当家交恶，二人大打出手，不料五十个回合下来，这位四品火灵的二当家被他这区区六品火灵的“庸人”打的哭爹喊娘，夹着尾巴逃向虎头山。没想到老徐孤身一人杀上虎头山，直到被地支境的大当家砍伤了右眼一脚踢下山，不过好在福大命大被云游的和尚救了性命，自此江湖有了“狗刀”一名。

老徐站在客栈不远处的湖畔边，对着眼前站着的手下，皱了皱眉，右边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陈娃子，把你师傅叫醒！”身着麻衣的陈娃子诶了一声，拖着倒在石凳上的颓废醉汉穿过众镖师来到老徐身旁，猛地一脚将他师傅踹入河中。只听到呼啦啦的水声，醉汉沉入水中，最后冒了一阵气泡，没影了。

众人见此情景并没有感到诧异，仿佛习以为常。不一会儿，水面惊起了波澜，一阵急促的气泡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怒喝：“区区此等水阵也想困住本大爷？”水波翻涌，却很有规律的朝着一个方向旋转，湖面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湖水异样引来无数行人和店家的注意，纷纷靠近湖边，更有一些天干境界的术士凌空而视。

“湖中这人没有任何元气的迹象，但能与水源亲和如此想必资质起码二品，带回宗门必有大赏啊！”一身着青衣面部消瘦的男子摸着下巴的胡渣暗道。

“老夫本想来这西漠完善我天干火灵的丙丁二境，没想到居然能碰到这等资质的小子，我南冥子衣钵有望啊！”一仙风道骨的素衣老者背负双手，一脸欣喜。

在众人目光所及的漩涡中心，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一胡子拉碴的醉汉瘫坐在淤泥上，半个屁股已经陷进去了。众人不欢而散，不少人骂骂咧咧悻悻而去。素衣老道更是眼角青筋突现，让他一个天干境强者居然看走眼了，这是何等的颜面扫地。大伙期待的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而不是一个邋遢的大叔，孩子心无杂念最合适修行，而已是大人，即使是一品的资质也没多大可能会有什么大成就。

湖底的醉汉眯着眼睛，过了会儿，呼噜声传到众人耳畔，老徐不禁又皱了皱眉头。伴随着呼噜声，漩涡渐渐崩溃，湖底的呼噜声也变成呼啦啦的水声，冒出最后一阵气泡，湖面平静了。

老徐没有理会，转过身去，安排任务:“瘦猴，肥猫，阿飞，跟陈娃子护送离火宗要用的材料，其他人跟我陪商队交易商品。”老徐指出队伍中一头戴斗笠的瘦子，一眯着眼睛没睡醒的胖子和一赤膊精壮的青年，正准备让身边陈娃子去他们那时，小娃开口道:“我和师傅等会有事，不便护送。”老徐老脸一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悦道:“又去找西漠那传说之地？”陈娃子如实点头。“行吧，你们师徒二人的破事我也不想管了。我和瘦猴一队去，其他人照旧。”说着，摆了摆手正准备走向客栈，陈娃子从袖中拿出一竹叶塞给老徐:“如若有什么危险，吹响竹叶我师傅自会来救你。”老徐心中一暖，揉了揉小娃的头，接过了竹叶:“替我谢谢你师父！”

正要走时，湖面传来声响，一具挺着大肚子的“尸体”浮上水面，街道上一些姑娘见此不由得尖叫起来，不少术士也皱起了眉头。老徐刚放晴的脸又阴了下去，低声喝到:“还不快去把他捞上来！等着城内士兵过来发问吗！”

镖师们急急忙忙把醉汉捞上岸，心里抱怨:“熊娃子，你再怎么烦你师父也不能这么对他啊，看看他没啥事，可苦了我们了！”醉汉面色惨白，挺着大肚子，嘴巴摊开漏着水。

黄昏，天空喝上了口酒，满是红晕。湖畔翠杨柳依着晚风摇曳枝叶，鱼儿觅食引起水面涟漪点点像是三月里的小雨。街道上的小摊前挂起来一盏盏马灯，从街头到街尾，像是两条弯曲的橘黄光线，画出了这条街道的轮廓。人群相比白天更加拥挤，大多富家子弟带着姑娘和好友在道上游玩，在这一个个华丽衣服的公子小姐经过自己的摊位小贩更加卖力的叫卖。

“拼死取得的九农泉泉水，一口延年益寿，两口打通经脉，三口升仙成佛！”

“上等的北冥玄铁，削铁如泥，是打造神兵利器的不二之选！只可以物抵物！”

“修炼不曾突破？修为不够高深？在百年的天山雪莲面前都不是事儿！价格三万两黄金起！”

……

怀水城居民大多非富即贵，而小贩多是外面的商人或者江湖骗子，商品真假难辨。不过各大家也默许他们行商，一不缺钱财，二锻炼子弟的眼光。

陈问木靠着窗子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不由得有些痴迷，他想着这时本该跟着那窝囊师傅一起逛这条街的，想着转过身去看趴着床上的醉汉翻了翻白眼。醉汉好像没经历过今早下湖潜水这事儿一样，不仅衣服崭新，连头发胡子也修理的有模有样，看着面容虽有些皱纹却硬气十足，棱角分明，不过撅着屁股留着哈喇子打呼噜的模样瞬间把前面的好印象给毁了。

陈问木走到床前熟练的打了套手印，他体内绿色的元气随着他右手的经脉凝聚在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对着他师傅眉心一指，口中低语:“聚魂！”然后一脚踢在他撅的老高的屁股上，大喝:“归来！”

醉汉猛的一哆嗦，惊醒，正襟危坐在床上，瞪大了双眼，然后鼻血直流，嘴上念念有词:“张寡妇，张姐姐，使不得，使不得，别这样，大家都是老实人……”“咳咳咳！”陈问木咳嗽了两声。醉汉这才缓过神来，挂着两道血杠，一本正经的对徒儿说道:“别误会，我只是做梦张寡妇把她家最后一只鸡杀了给我煲汤喝，别瞎想！”陈问木一脸童真无邪的笑容，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弟子明白。”

师傅从床上起来看了看窗外，对着徒儿说:“拿张白布来。”陈问木将昨晚做法完成的白布交给师傅：“徒儿已经帮师傅完成了。”男子接过看了看，十分诧异，然后用其擦了擦鼻血放到袖中，揉了揉男孩的头赞叹道：“不错不错！”男孩表面微笑心里大骂臭不要脸的，我用半条命换来的你却用来擦鼻血！

“走吧”师傅推开房门和徒儿走下楼去。

男孩乖巧的跟着中年男子的背后穿过人来人往的人潮，在一个食摊面前停下。师傅对着小贩说：“两串糖葫芦。”小贩正要帮忙取的时候，师傅又发话了：“不要这两串，要右上那俩大的！”他指了指那俩串。小贩忍不住撇了撇嘴取下来递给师傅。

“四文钱。”

“给。”

师傅拿了根较大的糖葫芦给了男孩，舌头肆无忌惮的舔着自己的糖葫芦，像个失了智孩子。陈问木看到此景不禁后退半步与他师傅拉开距离。

守门的士兵伸了伸懒腰，准备去关上城门，一声大吼吓了小哥一跳。

“且慢！”

闻声望去，一中年男子身穿白衣，边跑边舔手上的糖葫芦，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

到了士兵跟前，拿着糖葫芦作了作揖，舔了一口，脸色一变，又笑眯眯的转过身去问小徒弟：“好徒儿，吃够了没，你看你只有两个了，我这还有这么多要不要和我换啊。”说罢摇了摇手中未少的糖葫芦。

“弟子不要。”

师傅悻悻走到一处城墙角，直接把糖葫芦塞进土里，挂上令牌走出城外。

陈问木跟了上去，暗道，臭不要脸的，你把糖都舔完了还想跟我换！

士兵诧异的看着二人走出城外，不禁大喊:“夜里多生怪事，有什么事情明早再去做啊！”

人影摆了摆手，走了。

夜里，二人的影子被皎洁的月光拉长了身影。脚踩在白雪的沙子上发出沙沙声响。

陈问木双手抱臂，看着远处，口中时不时呼出口白气。男子解开腰带，把衣服扔给男孩：“叫你多准备些衣物，你不听！”男孩裹在身上看着前面上身赤膊的男子皱起了眉头，你大爷的，钱都被你拿去吃酒赌博去了，反倒倒打一耙！

“西行八千四百步，南行五百二十七步，结印，退八步……”男子拿着白布眉头紧锁，“没错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小男孩看了看呆站在沙漠上的师傅又看了看四周，很是无聊的打起了瞌睡，蹲在地上随着风沙摇摇摆摆。

突然远处传来巨浪滔天的浪涛声，然而并没有出现声音那般的水浪。

男孩被这声巨响惊醒，循声望去，只见沙地如同水一般开始流动起来，流沙下面仿佛存在着什么恐怖的生灵在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吞噬他们。

中年男子仿佛没有察觉似的，自顾自解下裤带，上去就是一泡黄水，边尿边扭着腰，但眉头依旧紧锁，直到黄水断流才舒展眉头。左手提着裤腰带，右手灵犀一指，大喝:“定！”

地上的尿迹大显光芒，这块区域水一般的流沙开始定住而外面的流沙依旧，地下传来一声哀嚎，随即四面八方传来一声声怒吼声。

地下的生灵疯狂的撞击这片定住的区域，震荡让正在思索的男子有些不悦，低喝道:“天河里的龙鲤老子都尝过，区区杂种也想破我法术！”一脚踩在区域外的流沙上，一道光芒从脚底板炸裂开来如同一道道闪电瞬间布满了整个流沙区域，霎时间天地清净了，唯有凉风吹起衣角和鬓发。

男子系着裤带，笑骂道:“年年来，年年被打，真是不长记性啊，天河上那几条老东西是不是因为你们太笨怕你们白天遇到我这种人，才许你们晚上出来作祟。”

地下发出阵阵哀嚎，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天地间。

“别吵，再吵嘴也定住。”男子拿着地图，不耐烦道，“寅时自会解开。”

有转身往某一方向走了几步，手塞进裤裆抽着一根黑色绳索，对着陈问木说道:“刚刚的八索阵学会没有？这八索阵讲究的是腰马合一”说着开始扭起腰来。

陈问木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讲解这法阵，一脸黑线，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连名字也是现取的，拔索，故名八索阵。

男子将裤裆的绳索拔完了后扔给陈问木，吩咐道:“结八索阵。”

陈问木大惊，捡起绳索就跑去观察地上未干的尿迹。男子看在眼里，对着徒儿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还以为我前面的是骗你不成！”

好在绳索中有师傅的力量跟着法阵依葫芦画瓢结好了阵，询问了手印大喝一声：“定！”

绳索瞬间变大，扩散开来，差不多四里地时停止下来，此区域间沙砾不动，微风不吹，消无声息。

男子又从裤裆中取出一小药瓶，倒了些抹在自己和陈问木的眼眶，口中念出一些生涩难懂的字语，眼睛猛的睁开，与徒儿开始行走在这片区域，时而弯腰，时而跳跃，时而匍匐……

“小心点，别碰到。”男子蹲着前行，不忘嘱咐道。

“到了。”男子到了某处停了下来，弯下腰疯狂狗刨，男孩也上前跟着一起挖。

二人挖着挖着突然消失在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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