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的仁医》——我要去德国玩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萝莉刺客，打钱》： 刚刚写完高考零分作文的我却变成了一个萝莉？》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乱世中的仁医》——我要去德国玩。

第一章 逃避的医学生

手术室里，无影灯下，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看不清脸的患者，他全身被无菌单覆盖，只有腹部暴露在外头，等待着医生进行手术。

而旁边，是拿着手术刀在颤抖的刘鑫，虽然戴着口罩无法读出他的表情，但从他脸上不断滑落的冷汗可以看出现在他心情的紧张程度。

终于，刀尖切开病人表皮。

就在这一瞬间，台上的患者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喊叫，从刀尖的伤口处涌出鲜血，然后越来越多，在小小的手术室里汇聚，直至变成血海。

刘鑫想要逃跑，但发觉自己无法做任何动作，只能听着耳边刺耳绝望的喊叫声，眼睁睁看着血海淹没自己的嘴巴，鼻子，眼睛，最终没过他的头顶。

浑身浸泡在血液中，他终于听清楚了患者在喊叫什么。

“刘鑫！快醒一醒！”

“啊！”

现实的实感回到了身体里，那种能够操纵自己身体的自信所带来的安全感瞬间换回了记忆，刘鑫猛地睁开眼，眼前是导师张凝关切的脸。

阳光从打开的窗子外面照耀进来，温暖的风带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在各个房间里穿行流动，墙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是2071年6月16日上午11点49分，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门外传来其他人行走的声音，有的是回家弄饭，有的是准备出门吃饭，隔着门隐约传来锅铲碰撞的炒菜声音以及大人叫小孩乳名吃饭的呼唤。本该散落在地面上的快餐泡面盒子被几个黑色的垃圾袋打包装好，此刻如小山般堆积在墙边的角落里，从那个小山的规模可以推测出房间的主人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出门了，房间里，张凝趴在刘鑫的床边，整个公寓里只有刘鑫和张凝两人。

对了，自己虽然已经休学，但是每两个星期都要去学校进行一次心理检测，自己很久没有出门，错过了今天估计是这个原因，张凝过来找自己了。

因为噩梦绷紧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身体上的疲倦让刘鑫不得不咬着牙起身，但这种痛苦是真实的，它告诉刘鑫，他在现实之中。

“我去刷牙...”

“喂，这就是你对好久不见的美女导师的态度？”

“凝姐...”刘鑫满嘴泡沫，回头瞄了张凝一眼，笑着说，“我以为我....咕噜噜呸，没有用睡了一晚上的嘴巴直接对你说话就已经表明我够尊敬你的了。”

“切。”张凝没好气地瞪了刘鑫一眼，转过身替他整理床铺，整套动作做得流畅自然，似乎张凝已经不是第一次闯进刘鑫公寓为他整理床铺了。

“你这回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锁了门和窗。”

“这是学校给你配置的公寓，我作为你的导师当然有办法拿到备用钥匙。”一串钥匙得意地在张凝纤细的手指上旋转。

“这些垃圾...”

“我收拾的啊。”听起来若无其事的语气。

“哦。”刘鑫托着毛巾点点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谢谢...”

张凝没有回话，双手把被子掀起，麻利地叠成了一个方块，拍了拍手，然后站起身叉腰瞪着刘鑫。

“现在换我问你了吧？为什么没有来做心理检测，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上午。”

“对不起，最近睡不好，一不小心就睡过了。”

“...还是同样的噩梦吗？”

“是的，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刘鑫愧疚地道歉，递给她一杯水。

刚才的噩梦耗费他太多心神，同一场梦，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几乎每次入睡做梦，无论什么开头，结局都是他回到手术室里，然后被血海淹没。

张凝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噩梦面色憔悴的学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刘鑫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张凝虽然是他的导师，然而年纪也不过比他大一点。能够来到那个医学院的人，无论是教书还是进修，他们的能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张凝和刘鑫是这个学校里最年轻的一对男女，自然也是潜力最高的一对英才。但刘鑫却因为某件事情，拒绝担任主刀医师，只负责理论部分的研修，后来甚至因为这个原因不得不休学在家。

沉默了片刻，张凝轻声道：“刘鑫...那场事故...并不是你的错，主刀的是...是王东，不是你，你不必因此自责...而且...对王东的死...我们都很遗憾，王东他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失败？但他支撑不住....就选择了...自杀，这不是你的错，对不对？你不需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对自己压力很大，对你身体影响也会很不好。”

“谢谢凝姐。”刘鑫望着张凝，“但凝姐你知道吗？”

“嗯？”

“当时主刀的本该是我。”

张凝吃惊地瞪圆了眼。

“你...”

“但是在手术之前我害怕了，那个手术失败率那么高，如果失败怎么办，我不敢下刀，于是暂停了手术，是王东决定替我主刀的。如果我没有害怕，如果是我主刀....哪怕失败，为患者负责的也应该是我，承受不住自责自杀的那个也应该是我，但是...”刘鑫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我怕死啊...”

“我有时会想，如果是我来主刀，哪怕失败，我也能够苟且点，反正我怕死，但是我却害死了我的朋友，他本来可以过来这边跟我一起读书的，他还那么年轻，有大好的前途，这一切的荣誉本来都该是他的。”

“我跟王东，我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失败对我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让不相干的人受伤，这样的代价和折磨我们承受不起。”

“抱歉...可能我确实不适合当一名医生...”

一片巨大的灰云遮住了太阳，公寓里顿时变得昏暗下来，风从窗外吹进，带着几丝凉意，使本就已经陷入安静的房间的沉重气氛更加凝固了几分。张凝几度想张口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有些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喝了一口水，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不乐观，还是植物人状态，院方在联系鲲鲸网络公司，看看能不能用‘海洋’进行潜意识的深度交流来唤醒她。”张凝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地转向房间床头柜上的那个头盔，那映在她漆黑眸子中的头盔此刻正柔和地顺着上面一个鲸鱼模样的线条发光，一根线从头盔上伸出，接在旁边巨大的服务器上。

“是吗...”刘鑫也在注视那个头盔，似有感慨地说，“游戏改变世界啊。”

一阵大风吹过，太阳从灰云当中脱离出来，阳光再次照进房间里，树叶摇曳的哗哗声音如潮水袭来，淹没了房间里两人的交谈声。

窗外，小区里间断地响起汽车的鸣笛声，有大人开车接小孩放学回家，然后是车门关闭的碰撞声，锁车门的嘀嘀声音，小孩兴奋地牵着她妈妈的手，奶声奶气地跟大人讲述自己在学校里经历的有趣的事情，又是一阵风刮过，很明显地可以听到枝丫折断的声音，那个大人牵着小孩的手，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担心，天空有几片灰云，阳光还是很强烈，但大概要下暴雨了，看起来有可能还是雷阵雨，以防万一晾在外面的该先收起来，小孩今天中午吃的饭已经在电饭煲里做好了，菜还没炒，下午还要上班，要顺路送小孩上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个午觉。

******

几个小时后，张凝从刘鑫所住公寓里出来，虽然说了很多话，但她还是没能说服刘鑫回学校。

此刻天已经完全阴暗下来，风更加剧烈，挟卷着沙子与树叶往张凝脸上袭来，张凝眯起眼睛加快脚步往车子那边走。远处店家门口的一张广告立牌被大风吹倒，啪地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吓人的巨大声响，店家里有人匆匆跑出来扶正它，往底座再压了几块大石头，更远处的天边传来了轰隆的雷声。

张凝打开车门坐进去，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她在车内支颐望着刘鑫家那扇被她打开的窗子，此刻尽管时不时便有一阵大风吹过，窗子没有被关上，但旁边的窗帘并没有随风剧烈摆动。

她嘴里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游戏改变世界...吗？”

她的目光游离在窗帘后面。

“那为什么不能改变你呢？”

片刻之后，从窗帘内伸出一只手，关上了窗户，楼下那辆停留的车子也终于发动离开。

关上窗户，目送张凝的车子离去，刘鑫又把窗子打开，身子探出，直到视野中张凝的车拐过一个弯彻底消失，才叹了一口气，倒躺在床上。许久之后，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阵，把头盔戴到自己头上。

“【已通过虹膜验证，请确认进入海洋游戏世界。】”

“确认。”

“【已通过声纹验证，确认进入海洋游戏世界，正在启动，请等待。】”

“【玩家洛德，欢迎来到海洋游戏世界，祝您游戏愉快。】”

现实世界中，如豆般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向人间，雷云渐渐近了。窗帘被风拉扯在空中，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断，一片树叶啪地打在刘鑫脸上，但没有叫醒他，他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虚拟的世界中。

第二章 直面现实的那个人

2071年6月16日下午15点11分，一场巨大的暴雨席卷了刘鑫和张凝所生活的这个城市，伴随着雷雨大风，让这座海滨城市的交通逐渐陷入堵塞状态。

张凝在车内听着音乐，修长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敲打着方向盘，她一边等着前面车子开动，一边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暴雨中的城市，猝不及防的行人在暴雨中沿着人行道奔跑，道路两旁屋檐下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庞大。随后雨开始加大，雨声干扰了车内的音乐，张凝干脆关掉了音乐，顿时车内充斥着雨声。

雨下得更大了，就连坐在车内的张凝都能感受到车子被雨滴击打时的震动，几米开外已是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事物。

前方的车子开动了，张凝换挡踩下油门，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白光降落这座城市，刺眼的光芒让张凝不得不紧闭双眼，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轰隆！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撞到了前面的车子，或者被后面的车子撞到，然而身体与想法的落差实感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睁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有种不安开始弥漫在内心并且渐渐堆积起来。

叮咚！

张凝被手机提示音下了一跳，拿起手机，发现是群里的学生正在讨论刚才的巨大响声。

“听说是打雷。”

“雷声哪有这么厉害，跟爆炸似的，我还在睡觉直接被吵醒了。”

“是啊，我都觉得房子震了一下。”

“应该是打雷没错了，我们学校的居民公寓好像被雷击中了，有很多人围在那里，救护车都来了。”

张凝眉头皱起注视着最后一条消息，不久之后，一个电话打进来。

“喂，哪位？”

车流动了，后面的车鸣笛催促她，她缓慢驾驶着车向前。

“请问是张凝吗？”

“是我。”

“有一位遭受雷击的伤员正在我院接受急救，他的紧急联络人上面写的是这个号码，您能赶快到医院来一下吗？地址是...”

“好的，我马上就到。”

张凝的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转方向，往学校方向驶去。

******

医院里，刘鑫正躺在重症监护室中，他仍处于昏迷状态，插着呼吸器，但身上看起来并没有伤痕。重症监护室外，一个文职打扮的男子正在和护士交谈。

张凝身着医服快步走来，来到监护室门口，望了一眼男子，然后转头对护士问道：“伤员现在怎么样？”

“伤员名叫刘鑫，是我们医院所附属学院的一名医学生，具现场施救人员反映伤者当时正在玩虚拟游戏，忘记了关窗子，闪电直接从窗户劈进来击中游戏头盔，随后引发了头盔内置的报警求救系统，伤者身上并没有明显雷击伤痕，就是头发有被高温烧焦的情况，但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状态，我们尝试过一些办法去唤醒患者....但没有用。”

“有没有可能的原因？”

“急救小组正在讨论，初步判断是由于雷击刺激使得伤者强行切断了与游戏的脑部联系，进而对大脑造成了某种损伤。具体情况...”护士指了一下旁边的文职男子，“鲲鲸公司已经派这位先生过来了，他将提供一些技术咨询，协助我们进行诊断。”

文职男子温和地微笑着，向张凝伸出手，“张女士您好，我是鲲鲸网络公司技术小组组长，蒋青。对于您家属的情况，我代表我们公司向您表示遗憾，并且愿意尽可能地帮助你们进行治疗。”

张凝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鲲鲸网络公司虽然是一家游戏公司，但它同时也聘请了很多领域的高资质水平人才作为顾问，为“海洋”这款游戏提供技术和理论支持，蒋青这句话虽然还只是空头支票，但已经具有十足分量。

“他只是我的学生，并不是什么家属，但还是非常感谢你们能够过来帮忙。请问你们公司对这种情况有过什么相应措施吗？”

蒋青叹了口气，“很抱歉张女士，我们目前并没有...您先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看到张凝面露愠色，蒋青连忙解释道，“按照我们公司的设计，接入设备是严格遵循安全理念的，停电自然不必说，接入头盔和服务器都有内置的应急电源，它们会维持电量保证用户及时安全退出。如果有外部力量使得头盔被破坏，头盔会提前唤醒用户，如果是某种突发情况，内置的应急装置会优先唤醒用户，并且保留用户一切数据。即使是雷击，我们连接头盔的服务器也会开启缓冲，保证用户安全。”

“但...您家属的这次情况比较特殊。”

“继续说。”

“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事的，你继续说就好。”张凝点了点头，不被他人看出任何情绪地回答道。

“闪电直接击中了头盔，使得应急装置在一瞬间被巨大电流破坏，导致您家属一直没有被唤醒，同时服务器的黑匣子显示家属已经接入游戏，但由于头盔被毁，传输装置无法运行，所以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经过商讨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说下去。”

“也就是说...”蒋青顿了顿，语气有点奇怪，“他的意识现在可能正处于游戏登入中，却无法进行任何操作，既无法退出，也无法进入游戏，并且我们检查过在公寓中的服务器后，发现服务器确实仍在运作当中，那个时候由于公寓停电，服务器电量已经提示不足，为安全起见，我们已经将服务器迅速转移到了公司总部里，现在正在派技术人员进行深度检测。。”

张凝闭上眼睛，头隐隐作痛，身子不引人注意的稍微晃了一下，但立刻便稳住了自己

心绪太多了，一下子处理不过来。

疑惑也许是有的，明明自己是看到窗子关闭了才开车离去，为什么窗子会被再度打开？愤怒，不，应该说是抱怨，为什么这个傻子要在雷雨天玩游戏，哪怕他们说有安全保障也怕万一啊，现在成这样了算什么事情。伤心，可自己有什么理由伤心，他只是你的学生...可为什么都这样告诉自己了还是觉得很难过呢？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蒋青这些话到底可不可信。

她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来，睁开眼睛凝视蒋青，脑中整理着语言。

“我们....我们医院有很多顶尖的医师，一定有办法的。而且他是我们的学生....他很优秀，我们不会放弃他，一定不会。”

蒋青点点头，真诚地说道：“是的，我也会代表我们公司继续跟进这些事情，相信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虽然不敢保证，但如果是游戏本身的问题，那一定有用游戏解决的办法。”

“希望如此吧...”

张凝突然觉得有些疲倦，自己从接到电话后一直到这里，这段时间神经都是紧绷，突然得到了一个不希望是答复的答复，整个人感觉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她从蒋青和护士旁边走过去，想推开门看看刘鑫，走了几步，手刚贴在门上，身子突然转了回来，像是想起什么事，有些迷茫地看向护士，“那个...请问急救小组现在在哪个会议室？”

******

两个星期之后，张凝坐在普通病房里，面前是依旧处于昏迷的刘鑫。

张凝手里拿着小刀和一个苹果，正在削皮，不多时，一个干净多汁的去皮苹果在她手里诞生，她将床头昨日削的苹果丢入垃圾桶，换上了这个新的。

做完这些之后，她看了几眼门口，确定并没有几个人经过，然后无所事事地趴在被子上，用手指在刘鑫的脸上轻轻划动着。

“喂，都两个星期了，你再不醒肌肉都得萎缩，到时候看你起床怎么办。”

“那些人已经把你确诊为植物人了你知道吗，我不相信他们的话，冲进会议室里跟他们争论，还把我们院长给招来了，我后面差点就跟院长吵起来了。”

“都怪你，你不在，我的研究课程都没办法继续做下去，而且因为吵架的事情，我教授课程都被学校暂时停掉了，现在就挂了个闲职，说不定以后还得降级，你说你醒来要怎么补偿我。”

“对了，我们办公室那个老肖，快五十岁还没结婚那个，最近好像听说相亲成功了，他现在呐，整天....”

张凝的喃喃自语直到护士带着护工过来时才结束，她看着被护工折腾的刘鑫叹了口气，走到外边走廊望着天空发呆。

她兜里的手机就在这时震动了起来。

拿起来，来电显示上标注着蒋青两个字，张凝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安全通道里，深吸几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张凝女士吗？”

“是我。”

“您好，我是蒋青，之前给您留了这个电话。请问您现在在哪，我们会派人过来接您到我们公司，有一些关于您家属的事情要跟您商议。”

“我就在医院这边，你们过来就是了。”

“好的，车子在二十分内就会到达医院。”

对于现在的局面，张凝也是多少认命了，刘鑫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没有监护人，而不知道是不是恶搞，刘鑫在紧急联系人一栏居然写了她自己的名字，在刘鑫确诊为植物人后，也许是因为那莫名的信任，她担下了巨额的后续医疗费用，她本来可以以起诉鲲鲸网络公司作为威胁来拿钱，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这么做。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另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还对两个星期前蒋青的那句话抱有希望吧...

“虽然不敢保证，但如果是游戏本身的问题，那一定有用游戏解决的办法。”

******

鲲鲸网络公司的会议室里，张凝独自坐在会议桌的一头，另一头坐着几个技术人员，蒋青也在其中，由其中一人拿着一份文件站起来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专项小组成员们经过研究后，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您家属的意识有很大可能就处于服务器内，这相当于一个待机状态，需要给予相应刺激，但由于传输设备受损，在已经接入游戏的情况下，目前传统办法是没有——”

“我不想再听解释了，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唤醒他！”张凝直接打断了这人的话。

“...有，确实还有一个。但是...”

“说啊。”张凝声音提高了几度，死死地盯着那人看。

那人竟然被盯得有些害怕，张了几次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来吧。”蒋青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对张凝笑了笑，直接把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

“我们的方法是，把刘鑫意识所在的个人服务器数据导入‘人生’之中，并且派人进入游戏找到刘鑫的角色，引导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并且让其主动退出游戏，补全之前没有完成的游戏操作。”

说完，他又严肃地补充道，“当然，这个办法是建立在‘刘鑫的意识确实在服务器当中’这个假设上，如果您同意这个办法并且在协议书上签字，我们后面会把刘鑫的身体运到公司里，把他连接到一个为他专门设计的游戏舱内，这样既保证了他后续的健康状况，也能保证意识回归得更加顺利。最后，如果您同意了以上计划，还希望您对此保密，因为我们担心有玩家会举报我们破坏游戏公平性。”

“我同意。”

“呃...您不打算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我只有一个条件。”

“您请说。”

“进入游戏寻找刘鑫的人，必须是我。”

桌子底下，张凝两只玉手用力地绞在一起，关节使力到几乎发白，暗示着主人此刻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蒋青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个事我们公司内部还要再讨论一下，但不出意外这个条件上头那些人应该会接受的，您先回去做一下准备，三天内给您结果，然后我们就可以签字了。”

“不过，有些事情得提前告诉您，是关于‘人生’这个游戏模式的。”

蒋青从桌子前拿起一份文件，走过来递给张凝。

张凝低头一看，文件上面写着《人生模式内测计划书》几个字。

******

人生模式，顾名思义就是玩家扮演的角色在游戏当中彻底完成一次人生的进程，从出生到自然或非自然死亡的大型游戏模式。

每次内测由公司筛选出符合条件的五百名玩家，签署相关安全责任协议，并从中再筛选直到剩下一百名玩家后，开启“人生”模式，一百名玩家将通过特制的游戏舱进入游戏当中，通过竞争、合作等方式完成自己的一生，游戏结束后，系统将通过玩家的各个行为以及对世界的后续影响来判断玩家得分，得分最高的玩家，将授予极高奖励。

由于游戏参与时间过长，潜在风险过大，目前仍在内测阶段。

注：游戏风险有但不限于对脱离游戏后的当下产生厌倦、留恋前世等负面情绪，极可能导致自杀，因此所有玩家完成游戏后，系统将把其在人生模式中游戏的所有记忆备份清空，并不对玩家开放。

注：游戏开始后，游戏舱的生命循环系统将自动启动，游戏舱将由公司人员做定期维护检修，因此所有游戏舱都在指定房间内，不得移动。玩家接入游戏后，游戏舱会根据玩家游戏中的正向行为刺激玩家身体，以保证玩家身体的健康。

具体游戏规则如下：

一、当玩家进入游戏后....

鲲鲸网络公司内，蒋青指挥着技术人员做最后的接入测试，公司经过商讨很快便同意了张凝的要求，但他们还不能休息，他们需要加紧赶工给张凝设计一个拥有合适身份的角色，并且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张凝接入取代，否则由于人生模式的规则，她一进入游戏只能从婴儿开始，再找到。

至于刘鑫，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刘鑫躺在病床上，月光静静照耀在他无悲无喜的脸上，散发着白茫茫的光，那个想在游戏中逃避现实的医学生，最终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现实，尽管它实为虚拟，却是他回到现实人生之中的唯一办法，或许，也是拯救他现实人生的唯一办法。

张凝家中，身穿卡通睡衣的她抱着被子，趴在上面一字一句地读着这份计划书，她要让自己尽可能地记住里面的内容，窗外传来虫鸣声，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泡杯咖啡，回来继续读着。

在她房间的床头摆着一个只有两个指针的闹钟，正滴答滴答走着，闹钟的两根针几乎贴近，却没有重合。闹钟内部，嘀嗒作响的齿轮带动着所有工件转动了一下又一下，终于在一声的咔地重置声中，让两针团聚在一起，夜深了。

这是2071年的7月1日，六月的最后一天已经过去，人间迎来了七月的第一天。一切还来得及追寻，对那些还活着的人来说，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但在我们这里，这只不过是大千世界里一个很小很小的故事的开始，就如同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时针和分针悄然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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