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仙云迷踪》::仙云往事》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顾清扬的生活》——左行行。
第一章 逐客令
和往常一样,六点半闹钟响了,一丝光亮从窗帘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照在顾清扬的脸上,她翻了个身,用手揉了揉眼睛,挡住光线,左手去床头摸索手机,把闹钟按掉了,又闭上了眼睛,正迷糊着,她恍惚听到满满在客厅哭,顾清扬最听不得女儿哭,于是她打着哈欠推了推赵子峰,说:“满满哭了,你起来去看看。”
“妈在呢,没事。”
“你妈在做饭吧,你去看看。”
“没事的,让我再睡几分钟。”赵子峰说完,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
清扬翻身下床,脚在地上摸索了几秒,没找到鞋,索性赤着脚站了起来,拉开门,满满一听到开门声,兴奋地喊妈妈。顾清扬赤着脚,穿着白色棉质睡裙站在客厅,她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温热,湿哒哒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她的大脑,她低头一看,双脚正泡在女儿的尿里,清扬想抓狂,她双手攥拳,低头看着自己翘起的脚指头,啊了一声。满满听到妈妈啊了一声,咯咯笑了起来,清扬笑着说,你这个小坏蛋,又尿地板上了。
满满正坐在餐椅里吃水煮蛋,嘴巴上糊了一圈鹅黄色的蛋黄,兴奋地拍手叫妈妈,清扬的心立刻酥软了,脸上开出了明媚的花,顾不得脚上的尿,走到满满跟前,抱起她,又亲又挠。
“妈妈听见你哭了,为什么哭啊?”
“她非要坐在地上吃鸡蛋,地板凉,不给她坐就哭了。”没等满满说话,清扬的婆婆先抢了话。
“地板上都被你尿湿了,不能坐,好好坐在餐椅里吃。”
“哎呦,你怎么赤着脚啊,满满的尿被你踩的到处都是,给她换尿不湿,刚拿掉,就尿了,尿了我一身。”婆婆边说边从阳台拿了拖把进来,把地板上的尿全拖了。
“快去洗脸刷牙,吃完早饭上班。”婆婆催促。
“不急,我先抱抱她。”说完,清扬在满满的额头狠狠亲了几下。
“妈妈,我要吃巧克力”满满奶声奶气地说。
“吃巧克力牙齿会长虫子,满满不想牙齿长虫子吧。”
“我昨天吃了巧克力,牙齿没长虫子啊。”
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婆婆,正好撞上婆婆的目光,四目相视,婆婆迅速转过头,假装擦桌子。“听话,巧克力对牙齿不好,快把鸡蛋吃掉,妈妈去刷牙洗脸。”说完,她放下满满,走进厨房。
“妈,以后别给她吃巧克力了。”清扬的语气有点硬。
“我没给她吃,淘淘奶奶给了她半块,我说不能吃,人家非要给。”
“下次谁再给,坚决拒绝。”
清扬和婆婆之间存在很多育儿观念的差异,但是她一直秉承着求同存异的大方针,可在孩子吃的方面,清扬绝不退让,一天几顿奶几顿饭,几点吃,吃多少,甚至连一天吃什么水果零食,几点吃,都得白纸黑字写好,贴冰箱上,婆婆是JX人,不识字,清扬就专门给她买了个智能手机,把所有时间调成闹钟,闹钟一响,婆婆就开始喂食,有时候少喂了,或者喂颠倒了,婆婆就扯谎,瞒天过海,清扬有时就蒙在鼓里。对此,婆婆颇有微词,甚至不止一次和儿子赵子峰抱怨过,自己好歹养育了三个孩子,哪个不是健健康康长大的,怎么轮到儿媳妇来教自己怎么养孩子了,还定个闹钟提醒,传到老家,都被街坊邻居笑话。子峰没辙,就和清扬谈判,让她放手让他妈弄,别成天把闲心操在这种小事上,弄得家庭不和睦。没想到谈判不成,反倒激怒了清扬,清扬开始列举她婆婆的一条条陈旧育儿观,什么月子里不洗澡,哺乳期不能吃牛肉等等。这一条条列出来,立马堵住了赵子峰的嘴,他再也不提这茬事了。
清扬刚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碰上了正在吃早饭的赵子峰。
“你这速度太慢,我都快吃完了,赶紧的,快来吃。”子峰边说边把大馍往嘴里塞,吸溜一声喝了口稀饭。
清扬最讨厌他的吃相,经常教育他:吃饭慢一点,吃相优雅一点。赵子峰不以为然,反倒讥讽清扬装逼。
清扬走到餐桌边看了一眼,又是稀饭馒头配小菜,几乎天天如此,她实在没胃口。
“妈,以后早上可以煮几个鸡蛋,增加点营养,或者买点包子油条,换换口味,老吃这些,也会吃腻的。”
“早上我还得带满满,还得给你们做饭,哪有时间弄那么多花样,油条又涨价了,两块钱一根,油炸的东西吃了不健康,鸡蛋我不吃的,你要吃,明早我煮给你,子峰要不要吃?”
“我不吃,她要吃,你煮给她吃吧。”赵子峰头也不抬的说。
“得,你也别单独煮给我吃了,我不吃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清扬有点恼火,明明想给子峰的早餐增加点营养,没想到他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其实清扬大部分早上都不在家吃早饭,她经常在报社下面的早餐铺买早点,带到办公室吃。
清扬在满满的额头亲了一下,叮嘱婆婆几句,出门上班了。赵子峰在她身后喊:“不用我送你了吗。”清扬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我不去报社。”
子峰妈见清扬走了,对着门撇撇嘴,“一天到晚要吃好的,不要钱的呀,你看她,天天穿的跟花蝴蝶似的,一个月买的衣服比我半辈子买的还多,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行了妈,你照顾好满满就行了,我去上班了,对了,妈,你看见我那手表了吗?”
“谁看见你手表了,整天东西乱放,问你媳妇去。”子峰妈一脸怒容,赵子峰被呛声的不敢吱声,拎着包灰溜溜地走了。
清扬上午要采访金通集团的董事长陆启明,关于陆启明坊间早有他的各种传闻,年少成名,16岁被清华大学建筑系录取,智商惊人,为人低调,24岁创立金通集团,黄金单身汉一枚,哦,不,据江湖传闻,有绯闻女友若干。延州市采访过陆启明的只有延州晚报总编杜崇文,清扬是第二个,牵线的正是杜崇文。
“你好,我是延州晚报的记者顾清扬,请问陆总在吗?我和他预约好了。”
“不好意思,陆总在开会,顾小姐您那边坐一下,稍等一会。”
“好的,谢谢。”
清扬走到了大堂休息室的沙发跟前坐了下来,奇怪的是,她竟然有一丝紧张,刚坐定,又稍稍起身,往沙发前段挪了挪屁股,调整了坐姿,挺直了脊背。这种略微局促的样子,让她想起十年前,自己刚进报社做实习记者的时候,第一次单独采访一个被高压电击的少年,去采访的路上,她一遍遍地打着腹稿,理清问题和逻辑,当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了,少年的眼神清澈而忧郁,湛蓝湛蓝的,像六月的夏天,有时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汪在眼眶里,像六月天空的云,清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那汪水溢出来,浸染了空中的蓝。
“顾小姐,顾小姐。”前台秘书走到清扬跟前,喊了几遍清扬才回过神来,一转身,清扬的眼圈已经红了。
“哦,不好意思。”
“顾小姐,陆总有请,请随我来。”
清扬微笑点头,起身跟随秘书前往陆启明办公室。秘书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很有磁性的低沉的声音:进来。
清扬走进陆启明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四周全是玻璃窗户,通透敞亮,现代简约风格,灰白色调为主,白色书架又高又大,里面装满了书。陆启明正面朝窗外打电话,他回头看了眼清扬,点头致意,陆启明匆匆结束了电话,含笑走到清扬跟前。眼前的陆启明比清扬网上看到的照片更加帅气,他身穿黑色衬衫,身形挺拔,高大,一看就是就是个健身咖,双眼皮,高鼻梁,健康的小麦肤色,像极了韩国男星张东健。
“你好,顾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
“你好,陆总。”清扬伸出了一只手,两人礼节性握了手。
“请坐。”
双方刚落座,秘书端着茶水进来了。
“顾小姐,我这边只有十分钟时间,实在抱歉,要不这样,你把采访提纲留给秘书,改日再约。”
“陆总,我知道您时间宝贵,我的采访不会耽误您太久。”
“真的抱歉,顾小姐,还是抓紧时间进入正题吧。”
清扬心想拽什么呀,你以为你美国总统啊,自己做了十年记者,还从来没有一个采访对象如此嚣张,但表面上,清扬还是客客气气,但说话语气明显生硬了。
“我没有拟采访提纲,我采访从来都是根据现场随机应对。”顾清扬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注视着陆启明,眼神坚定。
陆启明笑了一下,说:“那好,顾小姐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请问陆总,您是何时何地开始创办金通,为何创立金通。”清扬开门见山直接问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的秘书可以给你答案。”
清扬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陆启明傲娇,自负,难怪坊间传他很难搞,几乎不见媒体,这次若不是杜总编帮忙牵线,顾清扬根本采访不到他,机会如此难得,决不能错失良机,清扬在心里暗暗较劲。
“陆总,您平时一定很喜欢跑步吧?”清扬刚进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沙发上陆启明换下的运动衫。
“没错,每天都跑。”
关于跑步的话题,似乎并没有引起陆启明太大的兴趣,清扬赶紧转换话题。
“陆总的小提琴一定拉的很好。”
陆启明怔了两秒,迅速回过神看着清扬,嘴角突然浮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将原本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有意识地往左倾斜了一下,左腿叠放在右腿上,翘起二郎腿。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陆启明看着清扬,眼神中有一丝疑惑,嘴角却泛着笑意,他想努力掩盖自己的不淡定。
“您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靠近指甲的部位都起了茧,只有勤于拉琴十年之久的人手上才会有这么厚的茧。”清扬把自己的发现得意的告诉陆启明,说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她觉得自己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已经赢了一局,因为陆启明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你很聪明,你还有6分钟时间。”陆启明说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重新靠在沙发上。这个动作是防卫性动作,显然,陆启明现在有点紧张,他对这个话题有点谨慎,甚至回避。
“为什么学小提琴?”清扬继续追问。
“也许是兴趣,也许和很多中国孩子一样,被父母逼着学的,具体什么原因早忘了。”
“您学了多少年?”
“不记得多少年了,顾小姐,还是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问题上吧。”显然,陆启明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按理说,一般成功的商人,对拥有这样的艺术才能都巴不得天天炫耀,以大雅掩盖大俗。他却回避不谈,这更激起了清扬的好奇心,她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学了八年钢琴,从小学到中学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周末是属于自己的,每个周六下午都被关在家里练琴,弹得不好的时候,还要被父母嫌弃,有时我甚至怨恨他们,为什么非逼我弹钢琴,小孩子永远不懂大人的世界,大人也从来不会顾及孩子的感受。”
陆启明看了一眼手表,说:“顾小姐,你还有两分钟。”
“陆总,您在回避这个话题。”清扬索性单刀直入,反正很快被撵走,不如直面问题,他不回答就表示他心虚,介意这个问题,可为什么会回避小提琴这个话题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挖出了这个新闻点,肯定能引爆阅读量,不上头条都难。
陆启明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一般,至少专业能力和新闻敏感挺强,她抛出的虽是简洁的陈述句,可分明就是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问句,陆启明必须正面回答,回避就意味着承认,那顾清扬就有文章可作了。陆启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小的心理博弈根本不算什么,他很快接招了。
“顾小姐是不是见过很多商人吹嘘自己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如果我也是那样的人,恐怕顾小姐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采访我了。”
陆启明嘴角微信,他起身看表,说时间到了。清扬被将了一军,心有不甘,她突然起身走到陆启明跟前说:“陆总,请您多给我十五分钟可以吗?”
“顾小姐,实在抱歉,改天再约吧,我这边还有点急事要处理。”陆启明说完转身拨通了秘书电话。
“陆总,只耽误您一会,如果完成不了,我这一期的版面就要开天窗了”
“我相信你们媒体会有办法解决的。”
秘书推门进来了,礼貌地请出了清扬,清扬没再坚持,不过她也不是肯轻易认输的人,临走时丢下一句话:“谢谢陆总的十分钟采访,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主动找我的。”
陆启明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当然,顾小姐这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走出金通大厦,清扬有点沮丧,她向停车场走去,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再找机会采访陆启明,记者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陆启明一定有很多线索可以深挖。
回到报社,清扬打开电脑,开始构思今天的采访如何落笔,这时,清扬的实习生李依娜凑了过来。
“清扬姐,听说你今天去采访陆启明了,怎么啊?顺利吗?”
“你怎么知道的?”
“马姐说的,到底怎么样啊?”
“哪都有你的事,快点干活去。”
“哎呀,姐,亲姐,快说嘛,到底怎么样?”
“不怎么样。”
“怎么啦,你能见到他面已经超不容易了,他可从不见媒体的。”
“怪咖一个,只给了我十分钟时间,能采访到什么啊。”
“真的假的,人家公司老总可都巴结我们去采访呢,哪个不想和媒体搞好关系。”
“所以这反倒激起了我的兴趣,陆启明背后一定有料可挖。”
“姐,我听说陆启明长得超帅,还是黄金单身汉呢,清华毕业,光绯闻女友就一打,清扬姐,你有没有被他电晕?”
“我看你倒是被他电晕了,我想把他打晕,八卦你比谁都门儿清,我看娱乐周刊很适合你,有高质量的线索提供吗?”
“这还不是高质量线索啊,标题我都想好了:金融才俊陆启明到底爱谁?是不是很有吸引力,我敢打赌,这肯定能引爆咱们地产财经版面的阅读量。”李依娜得意地看着清扬,嘴角一丝坏笑。
清扬被她逗笑了,说:“行,那这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去搞定陆启明。”
依娜笑着连连摆手说:“姐,你就怂我吧,他连你都敢拒,更何况我这个无名小卒,面儿都见不上。”
“行了,赶紧干活吧,你昨天的稿子写完了吗?我这还有个采访任务。”
“行行,姐,我干活去。”依娜话还没说完,早一溜烟转身走了。
清扬起身去茶歇室冲咖啡,正好遇上了杜总编,这个杜崇文也不是一般的人,在延州晚报干了二十多年,虽身为文人,可身上没有一点文人的酸腐气,精明强干,业务能力超强,为人处事圆融不失原则,最大的特点就是吃肉食类绝不吃爪子和内脏,这也成了延州传媒界的一大谈资。十年前清扬刚进报社时,杜崇文是她的指导老师,清扬对他很是钦佩,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为人处事。
“听说你去采访陆启明了?”杜总编笑着看着清扬。
“你们消息都这么灵通啊,那还用说嘛,看我这脸色就知道了,我还从来没有被采访对象下过逐客令呢。”
“你这记性不好啊,我记得你刚做记者那会儿,去采访包工头,被一群人追着跑,差点被打了吧。”
“总编,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被采访对象拒绝,很正常的嘛,心态要好。说说看,陆启明怎么给你下逐客令了?”
“太丢人,您就别问了,本想打着您的旗号,狐假虎威一回,没想到人家只给我了十分钟时间采访,这能采访到什么啊。”
“别说十分钟,就是见一面不说话,都能观察出很多东西,写篇稿子。”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有一种采访类型就是观察法,谢谢总编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清扬被醍醐灌顶,一转身不见了,留下咖啡杯在桌上冒着热气。
清扬刚进办公室坐下,手机铃声响了,一看,陌生号码,她拿起电话接,对方是金通集团的秘书电话和她致歉,并让她把采访提纲邮件过去,清扬最讨厌这种死板的书面采访,一二三四五罗列好每个问题,对方再一二三四五规规矩矩作答,很无聊,根本无法看到对方的神情、动作,无法捕捉现场有价值的线索,更别提深挖采访细节,尽管不乐意,但清扬还是客客气气把采访函发给了对方。
如果是10年前那个自己,肯定要跳起来了,不采访到对方誓不罢休,可如今,被社会打磨掉了棱角,不知道是自己变平和了,还是和现实屈服了。清扬22岁大学毕业时,父母本希望她做公务员,体面稳定,她拒绝了,国际贸易专业毕业的她,考进了延州晚报,那时她年轻气盛,怀有一颗新闻理想,她的每一本采访本上都写着: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可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早已满身疲惫,有时候深夜里,满满睡着了,她走到书房,看着书架上的几十本黑色采访本,用手轻轻抚摸着,仿佛能感到温度,都是青春和热血啊。
第二章 故地重游
陆启明坐在车里,望着窗外出神,他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一个延州晚报的记者居然看出了他会拉小提琴,这个深埋在他心中的秘密,就这样被挖了出来,好像伤疤被人无情地撕开了,鲜血直流,一阵阵疼痛蔓延在五脏六腑,他下意识地摸摸左手的茧子,此时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陆启明低头看了一眼,秘书打来的,陆启明接起电话,只是“喂”了一声,过了一会说了句“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陆启明的金通集团主营业务是房地产,金通经过12年发展,已经从一个五个人的小公司,发展成为全国五十强房企,开发范围主要在南方,现在,陆启明想挺进北方,在北方城市达安市拿地,此行,正为此而来。
陆启明的车停在了达安市政府停车场,他和助理张志一前一后走进了市政府大楼,接待他们的是政府办公室秘书,大概谈了一个多小时。走出市政府大楼的时候,张志满脸笑容。
“陆总,达安投资前景不错吧。”
“从目前来看,还不错。”
“作为一个准一线城市,达安未来的发展前景不容小觑啊”
“这是互利行为,他们也希望引进实力开发商,更好地打造城市建设,促进城市发展。”
“是的,陆总,达安土地局那边听说您过来了,想约您明天上午见面。”
“这件事让秦洲去处理吧。”
“行,那我回头和秦总说一下。”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秦洲是陆启明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是心腹,他和陆启明是清华校友,秦洲学金融出身,两人共同创立了金通集团,现任金通集团总经理,此人能力非凡,尤其在营销方面,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关于市场营销事物,以及政府的对接外联工作,陆启明大部分都交给他做,按陆启明的话说,金通有今天,有三分之一的功劳归秦洲,三分之一归彭朗,三分之一归客户。
陆启明让司机送他到了达安中学,下了车,他抬头望着达安中学几个字,看了一会,走进了校园。正值六月,校园里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把整条道路密密麻麻地披上了浓浓的树荫,学生们三五成群地从他身边经过,嬉戏打闹,突然一个学生不小心碰到了他,和他点头致歉,他笑了一下,目送他们远去,此刻陆启明仿佛闻到了一阵青春的气息——肆无忌惮,快乐从容,天地开朗。
梧桐大道边是图书馆,陆启明站在道路中间望着图书馆,他像在挣扎着忘记什么,又像在努力回忆起什么。一幕幕的回忆像起死回生一样,全部复活了,它们像千丝万缕的头发一样紧紧纠缠住陆启明,他越是挣扎,它们越是死死地勒住他,让他呼吸不得,遗忘的还会回来,逝去的终究逝去,陆启明抬头看了一眼梧桐树,这密密麻麻遮住天空的梧桐树像一张不透气的网,天昏地暗地压了下来,逼的人压抑。回忆永远纠缠着悲伤的人,因为那些早已不是回忆,是一把把血淋淋的刀子,刀刀扎心,悲伤的人只有心死才有生机,可偏偏有些悲伤的人,宁愿血流成河,也不愿心死如灰。
“这不是启明嘛,启明。”
陆启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被一个声音拽了出来。
“高老师,你好。”
“启明,我就说看着像你,还真是你,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公司有个项目在这边,正好过来看看,高老师您还好吧。”
“谢谢你还惦记着老师,好,好得很,现在带高三,太忙了。”
“那就好啊,看您精神这么好,再多带几个高三都没问题。”
“哎呀,老了,过几年退休就好好享享福了,启明,到我家吃晚饭吧,你阿姨已经退休了,这个点啊,饭菜都快做好了。”
“谢谢高老师,改日吧,改日我专程过来拜访您。”
“你们都忙,那行,改日吧,我还想和你再踢一回球呢。”高老师说完哈哈大笑。
陆启明告别了高老师,驱车返回橡树湾酒店。一路上,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晚上十点,陆启明做完手头工作,回复完邮件,前往酒店的健身中心跑步,正好遇到秦洲也去跑步,两人边走边聊。
“陆总,我也向你学习,每天打卡,坚持跑步。”
“看你这身腱子肉就知道没少练,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明天的达安土地局”
“很明显,土地局那边想让我们拿金安大厦边上的那块地。”
“没错。”
“那块地,不好弄。”
“具体说说。”
“达安现在是准一线城市,正在努力打造自己的城市形象,金安大厦是达安市的重要地标,金安大厦边上的这块地,据我了解,政府未来打算规划商业综合体,他们当然希望有丰富商业地产经验的实力开发商来拿这块地,所以就选了我们。那块地做好了,我们就打响了达安第一枪,做不好,我们在达安可能很难立脚。从外部来看,目前多家房企盯着这块肥肉呢,从咱们内部来看,资金压力也大。”
“不要管外界怎么样,这也不是你的风格,资金压力虽然大,不是主要问题,关键这个商业综合体不好做,周边已经有了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如果我们没有很清晰的定位,很容易失败。”
“没错,如果做商业的话,我们自持多少,这也是个问题。”
“延州JH区的乐天城已经倒闭了,你去看过吗?整个巨型商业综合体里面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乐天最大的失败就是自负。”
“当初还是你眼光最辣,没有拿那块地,不过如果换做我们来做,肯定是另一番景象。”秦洲笑着说。
“你也自负。”陆启明笑着走上了跑步机,按下按钮,跑了起来。
两人跑了一会,冲完澡,已经十一点了,一起走了回去。
“听说你下午去了达安中学。”秦洲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陆启明。
陆启明沉默了几秒钟,说:“消息很灵通啊。”
“没变化吧?”
“老样子。梧桐树还是那么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秦洲最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仿佛那个在商界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陆启明一下子变得无比渺小,他永远翻不过那座山,过不了那道坎,沉默把他所有的痛苦和弱点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让敌人不攻自破。秦洲先打破了沉默:“启明,好久没这么叫你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了解你,放下吧,执念并不是一件好事,很痛苦,放下过去才能放过自己。”
陆启明没有说话,他拍了拍秦洲的肩膀,深深叹了口气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往左走了。秦洲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良久,转身往右走去。
秦洲的话深深震动了陆启明,是啊,放下过去才能放过自己,陆启明又何尝不知道,这十四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放下、忘却,可一次又一次失败,他甚至恨自己没用,只要一停下来,他就用过去的回忆折磨自己,用别人的无情鞭打自己,唯一能让他解脱的方式只有拼命工作,把所有的脑细胞用来工作,不想无关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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