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圣帝之龙魂》: 白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倚剑忘仙》:楔子+ 山路奇遇逢剑仙。
楔子+第一章 山路奇遇逢剑仙
楔子
“尘世浊流荡不尽,邪魅妖氛扫不平。但教浩气存一息,便要正意满乾坤。”
这二十八字,深深的刻在昆仑派的“开山岩”上。
相传,昆仑派的开山祖师爷名唤杜展颜,生于乱世,年少时,家人为流寇所杀,只有他侥幸被当世奇侠——司马青庭所救,并拜其为师,出师后修为惊人。因其家人被歹人所害,所以对为非作歹之人,轻则卸肢以惩,重则取其性命,为人刚正不阿,做事雷厉风行,江湖上称其“雷霆剑君”。
中年时,从江南一路追杀十恶不赦的“夜枭五人众”到昆仑,盛怒之下,一剑将“五人众”头目劈成两半,剑气余劲又削下了小半个山头。后来,杜展颜便在此开宗立派,将剩下的山头严整处立为“开山岩”,刻字于其上,以“开山岩”前的平台为练武台,希望弟子们平日习武的时候,也能谨记门派宗旨,弘扬正气。
尽管开山立派了,但是,陆展颜也就收了三个徒弟而已。不过,虽然只有三个徒弟,杜展颜也是倾囊相授,悉心教育,三个徒弟也是人中龙凤。然而,杜展颜仙去之后,一个嫁人了,一个因为心爱的师妹嫁人了,新郎不是自己,便在一场宁酊之后,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只剩下大师兄一个人留守。日后,昆仑派便默默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留下与其相关的种种传说,但也慢慢鲜有人提及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有新的话题,新的人物,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同样,也有除之不尽的恶人恶事,正如杜展颜所刻的“尘世浊流荡不尽,邪魅妖氛扫不平”。也不知这位生平嫉恶如仇的老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句话的。
杜展颜去世四百年后,昆仑山上昆仑派上上下下也就只剩下五人而已。继二代大师兄担任掌门后,便一直一脉单传,所以,为了生计,历代的昆仑派的掌门们,就不得不一边修炼,一边耕种,一边挑水劈柴,一边缝补衣物,一边烧火做饭,还好门派地处偏远,鲜有人至,不然传出去,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情况在第五代掌门玉机子担任掌门后,开始好转。
玉机子生于江南大户人家,四岁时随家人春游,几位兄长一时没照看好他,竟让他误入森林。年幼的玉机子走累了,觉得身边温暖,软和,便酣然入睡。四代掌门梦中见红龙破天,直飞江南,心有所感,便出昆仑,至江南,初见玉机子时,只见深山中四岁的娃娃一人倚虎而眠,更觉有红光在玉机子眉心隐现,大为震惊,口中连呼:“大善!大善!”之后见过玉机子父母,将玉机子收为门下,带回昆仑。
玉机子到昆仑后,十六岁便将第四代掌门的本领融会贯通。而第四代掌门年事已高,玉机子二十岁时,四代掌门驾鹤西去,传位于玉机子。两年后,玉机子因为修炼到了瓶颈,一时无法突破,左右无事,便下山游历,看看能否遇到什么契机,有助于自己突破,却不想因缘际会下救了四名孩童,收到了门下,带回了昆仑。
虽然人口多了,小小的昆仑派多了些生机,但是自此,堂堂昆仑掌门便开始了又当爹又当妈的生活。谁料,一日在帮最小的孩子洗完尿布的时候,玉机子竟有所感悟,灵光乍现之际,却是把瓶颈突破了!是日,昆仑山脉深处红光破云,久久方才散去,山脚边的居民见状,皆以为是仙人现世,纷纷下跪朝拜,光芒散去之后许久才敢起身。
就在玉机子顿悟不久后的一日,阳光大好,玉机子正在晾晒孩子们的衣服时,无意间瞥见一朵祥云由东方飘过来,心头一动,便将远处玩闹的四个孩童唤了过来,道:“你们快去把厅堂打扫一下,然后换上新衣裳,有客人要来了,知道吗?”
四个孩童齐声道:“知道了!”有客人要来,他们这还是上山三年来第一次听见,突然觉得来客人是件很新奇,很有趣的事。其中个头大一点的男孩忍不住问道:“师父,来的是什么客人啊?”另一个个头稍矮的小男孩,接着问道:“对啊,师父,是男是女,高矮胖瘦?”
拉着最小的娃娃的手的小女孩笑着看着两个师兄好奇的询问,却听身边传来一阵稚嫩的语音:“师父,什么是客人啊?好玩吗?”
其他四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玉机子蹲下身来,摸了摸最小的娃娃的头,笑着对四人说:“来的是什么客人,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人快到了,你们先去按我说的做吧,逢香,你带好见荷,其他事就让留清和画池做吧,你们两个男孩子,要多照顾你们的师妹,知道吧,”
两个小男孩异口同声:“知道了,师父!”个子大一点的接着道:“你一直教导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要锄强扶弱,保护弱小!”
玉机子笑道:“好啦,什么锄强扶弱,乱用成语,快去干活吧。”接着又对最小的娃娃道,“客人不是玩的,等下你逢香师姐会告诉你什么是客人的,现在你跟你师姐一起去和你师兄他们打扫厅堂好不好?”
小娃娃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了声:“好。”
“好,那你们快去吧。”
“是,师父。”四人言罢,两个男生便小跑着往厅堂去了,边跑边说:“师妹,你们不用来啦,我们两人就能搞定。”
“行啦,你们两个毛手毛脚的,肯定扫不干净!对了,见荷,我跟你说啊,客人就是来做客的人。”
“什么是做客啊?”
“做客就是......”
玉机子望着孩子们欢快的背影,会心的笑着,转过了身,又看了看那朵祥云,突然眉头一皱。只见在祥云后面,有一团黑气在东方的上空盘旋。
“四百多年过去了,如今,妖氛再起,也不知是谁,能担此救世大任。”玉机子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不由望向了那朵祥云。
第一章山路奇遇逢剑仙
昆仑山麓,两个精壮的汉子押着两头牦牛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后一头牦牛背上全是行囊,前一头牦牛上载着个人,不过,这人乘坐牦牛的姿势却是很奇怪,整个人趴在牦牛背上,头脚耷拉在牦牛身体两侧,而且,身下也没有鞍子,垫子之类的东西。随着牦牛走起来一晃一晃的,那人身子也只能跟着荡阿荡的。
虽是如此,那人却好似浑然不觉,仿佛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舒服,更享受了似的,一脸的轻松愉悦,还时不时扭头笑着找那两个精壮的汉子聊天,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二十左右,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却有着一股吸引人的神气,干净,爽朗。
可惜的是,那两个精壮的汉子,非但不想和他聊天,甚至想在他这张吸引人的脸上狠狠的来几拳,最好打的他下巴脱臼,让他老老实实安静一会。奈何,还需要他来指路。当下两人心里忍不住的咒骂这小子,盘算好了几百个事成之后对付这小子的办法,以借此来按捺自己愤怒的情绪。
“好啦,两位哥哥,小弟知道你们走了一路,很辛苦了,一方面羡慕小弟优哉游哉的,有个畜生代步,一方面,觉得我啰啰嗦嗦,甚是呱噪,说不定还想打我一顿,但是,又因为要我给你们指路,所以你们更是不爽,是吧?”牛背上那人侧着脸望着两哥汉子说道。
两个汉子不由一齐转头瞪着牛背上那人,心道:“你这小子他娘的倒是说了句实在话!”
牛背上那人看到了两人的反应,笑着继续说道:“其实呢,你们大可不必这样对我,反正我也是要上昆仑山的人,咱们本来就同路嘛!真的,你们真的不必把我扔在这牛背上,我真的不会跑的,你们相信我,好不好?”
“哼!给老子闭嘴!再废话,老子也不要你来带路了,直接一刀把你的狗头砍下来,这你信不信?”留着胡子的汉子恶狠狠地说着,心里却在暗骂,“你他娘的,要不是你昨晚偷溜,老子何必大半夜不睡觉,四处找你个兔崽子!”
汉子转过头来,寻思那小子被吓到了,终于闭嘴了,可没过多久,就听那小子开始自言自语道:“舒服啊,嗯,舒服,真是太爽了!”
回头一看,那小子竟闭着双目,怡然自得的样子。再回想自己兄弟两,万水千山从山东赶到昆仑,马也累死了,走了不知几天几夜,鞋子也磨破了,当真是费尽千辛万苦,饶是如此,虽赶在中原众人前面,只怕还是慢了一步,被蜀中人士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如今更是没被这乡野小子放在眼里,不由大怒。
只见留着胡子的汉子转身上前一步,提着牛背上那人的腰带,便把那人拎了起来,然后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他娘的!混小子,今天看样子不卸你一条腿,你是不会老实了!”
言罢,只见他抽出腰间的佩刀,抬手便欲砍下去。
“啊!”只听的一声尖叫,那少年双眼一闭,竟昏了过去。
留着胡子的汉子,举着佩刀,睁着眼睛,望着昏过去的少年,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怎么回事?吓昏过去了?”另一个大汉走了过来,“大哥,我还以为你真砍下去了呢,这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你这一刀下去,我还怕救不过来呢。”
“妈的,真是晦气!本来已经慢了秦岭,蜀中的人一步了,这小子还这么不配合,真是急死我了!”大哥愤然的把刀插了回去,“你去把这小子弄醒,我怕我忍不住,真的砍他一刀!妈的,真是晦气!”
另一个大汉蹲下身子,抬起少年的脑袋,对着人中就掐了下去,边掐边对大哥说:“我看你也别急,这几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大概,也没人得手,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但愿吧,这小子醒了以后,然他赶紧带我们去昆仑派,‘神算天卜’的卦,准的很,神器肯定就在昆仑派里。”
“但也奇怪,一个门派在这昆仑山上,下面的居民,怎么都没几个人知道,偶尔几个知道的,也是听说有这么个门派,具体在哪,怎么走,门派有多少人,一概不知,甚至掌门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嘿,也是奇了。”
“哎,要不是那日在客店里听到这小子知道昆仑派所在,只怕,我们现在也还是没有头绪。”
大哥远居山东,自是不知这昆仑派的“悠久历史”了,同时,他话音刚落,那边昏迷的少年忽然“啊”的一声,看来是醒过来了,只不过,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昆仑派所在呢?
“嘿嘿,小子,我看你还是痛痛快快地带我们去昆仑派吧,也省得你受些皮肉之苦,如何?到了昆仑派,我们兄弟两个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作为弟弟的汉子,拍着少年的肩头说道。
本来吓的不敢说话的少年一听有好处,便胆子也大了,立马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们兄弟两个在齐鲁也是跺一跺脚,土地也要抖三抖的人物,怎么会骗你呢?”
“那你们能把抢我牦牛还我?”少年激动的问道。
兄弟二人略微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弟弟对少年笑道:“哪里,哪里,我们不是抢,是借,借,用完了就还你。这样吧,你带我们到昆仑派,日后到山东来,我们保证要你有吃有喝,舒舒服服的!”
少年一听,牦牛能拿回来,以后还能有吃有喝的,一脸高兴,拍手叫好,连忙站起身来,对着二人说:“快跟上来,走快点的话,今晚天黑之前,就能到啦!”然后就转身大步走出去,看样子是急着带兄弟二人到昆仑派,拿回牦牛。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也赶紧拍着牦牛跟了上去。
少年为了拿回自己的财产,兄弟二人为了早点到昆仑派,走的是脚下生风,恨不得插翅而飞,吃饭也是草草吃了所带的干粮几口便又上路。
饶是这样匆匆而行,少年说出:“再翻过一个山包,就能看到昆仑派。”的时候,也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一路上,因为达成了合作的共识,三人之间,相互的话也多了起来,交谈之间,少年知道了这两人大哥叫“冯无敌”,弟弟叫“冯天敌”,是齐鲁一带出名人物,至于是怎么个出名,兄弟俩确实支支吾吾,没有说明;兄弟两也知道了少年名唤“公孙古玉”,本来还以为是河北的“公孙世家”的子弟,追问下来,才知道,不是,二人悬着的心也是落下来了,心道:“也是,公孙世家的子弟怎么会如此不济。”随即想到,等下万一得到昆仑山里现世的神器,说不定公孙世家以后也不用放在眼里了,不由的嘴角上扬。
望着眼前的山包,得知后面便是昆仑派,冯氏兄弟二人似是精神百倍,冯天敌道:“我们快走吧,天黑之前赶到最好。”
公孙古玉伸了个懒腰,道:“别急吧,两位哥哥,就剩这么一点路程。我现在肚子里有些存货,先让我清理一下哈!”
言罢,公孙古玉就走到了一块石头后面,然后,传来了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时,冯无敌走近冯天敌,暗暗使了个眼色,冯天敌立即心领神会。兄弟两人慢慢抽出佩刀,轻轻地走近公孙古玉用来遮掩的那块岩石。
“哼,两个人面畜生,欺负人家一个少年,竟还想谋财害命,杀人灭口,当真是天理难容!看剑!”突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娇呼。接着,就是呼呼风声。
“不好!”冯氏兄弟惊呼一声,毕竟也是刀头舔血的人,当即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滚开,然后,只见绿光一闪,那块岩石上,竟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
冯无敌,冯天敌多过这一击之后,稳准身形,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只见这个姑娘,身披一件白色的带兜帽的披风,兜帽下,是一张绝美的面容;细长的眉毛下,一双大眼,乌黑的瞳仁里尽是怒火,鼻梁高挺,因为生气而抿起来的嘴唇,更添几分风情。冯氏两人活了三十余年,自认为见的女人也是不少了,但是皆不如眼前这小姑娘来的美丽动人,以至于,他们都忘了这姑娘手上还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准备在他们身上捅几个窟窿。只见那把剑剑身通体青翠,寒气逼人,突然,那姑娘又有了动作,一声呵斥,剑尖直指冯天敌,冯天敌赶紧举刀招架,那边冯无敌也赶紧挥刀助阵。
谁知那姑娘剑法超绝,竟瞬间变刺为挑,一下就将冯天敌的刀挑飞了出去,随机一个转身,一剑逼退冯无敌之后,连出七剑,使得冯无敌连退七步。
还没等冯天敌感叹完这姑娘剑法高超,那姑娘竟又转身刺向自己!
就在冯天敌暗呼:“吾命休矣!”的时候,岩石后面竟走出一个人,巧的是,那人就一边系裤绳一边走到了持剑姑娘和冯天敌的中间,正是刚刚方便完的公孙古玉。
持剑的姑娘见状,赶紧撤剑,却还是削掉了公孙古玉一缕头发。
那姑娘眼见差点伤到公孙古玉,又气又急,她本是大小姐脾气,当即开口骂道:“那小子,你眼睛瞎了是吧?要不是我收剑及时,你的脑袋早就搬家啦!”
公孙古玉盯着头发被削去的地方看了看,又看了看持剑的姑娘,当他看到那边翠绿色的剑的时候,眼中突然精光一闪。
那姑娘见公孙古玉半天不说话,甚是无理,之前的一丝亏欠瞬间荡然无存,全部转变为了愤怒,又要开口的时候,却见公孙古玉大声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个女强盗居然公然抢劫!”
姑娘登时傻了眼,三天前她在客店里发现这冯氏兄弟鬼鬼祟祟的,然后,次日便看到他们押着这少年在上昆仑山的路上,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便没有理睬,谁料今日竟又遇见了他们,而且他们居然还想杀了这个少年,便立即出手制止。可现在,被救的人,却叫她“女强盗”!着实是又好笑,又好气。
正当姑娘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只听山上传来一阵语音——“妹妹,算了,赶紧赶路去吧。”
那声音动听至极,却带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入耳之后,不由使人心神一凛,冯氏兄弟又不由暗叹:“世间竟有如此动听的声音,却不知这声音的主人生的是何模样?”
持剑的姑娘闻声,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楚楚动人。
“算你们运气好,哼,我见过蠢人,但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别再让我见到你们,不然,都给砍了,哼!”
言罢,那姑娘将手中翠剑一抛,随即身形巧动,竟御剑而去。
剩下三人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各怀心思,半天没人说话。
半天,公孙古玉轻咳一声,道:“两位哥哥,小弟有话要说。”
冯氏两人因为杀人意图被揭破,又被一个小姑娘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早就没了底气,一听公孙古玉此言,先是一阵脸红,接着想到,这小子又不是那个姑娘,还能把他们如何?再不行就杀人灭口,反正四下也是无人。于是兄弟两个对了个眼色,先听这小子打算说什么。
“两位哥哥,我看那个女强盗去的地方也是昆仑派,我们还要去吗?”公孙古玉一手一个,搂着冯氏兄弟的肩膀,问道。
冯氏兄弟一听此言,沉默不语,去是冒着被砍的风险,不去,却是对不起自己这几日的辛苦不说,还可能放弃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但是,居然有剑仙这类的修真人士也来昆仑寻宝,他们是肯定没有染指的希望了,所幸就先听听这小子要说什么吧。
公孙古玉左看看,又看看,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两位,小弟我,也是从齐鲁过来的,而且,就是来找两位哥哥的......”
冯氏兄弟闻言,吃惊的望向公孙古玉,却见这个之前有点傻的小子,此刻这对着他们微笑,而且,微笑里,尽是一种危险的感觉......
昆仑派虽然不大,但是,坐落的位置却很高。
那个持剑的姑娘此刻便在昆仑派所在山峰的半山腰,剑已经插回了剑鞘;她身边,站着一位一袭白袍的女子,二十岁上下,神情冷峻,却是比姑娘还要美上几分,只怕冯氏兄弟见到她,连呼吸都要停了。
白袍女子对白披风姑娘道:“妹妹,现在我们要上昆仑派,虽然我们也是本门中人,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来,出于礼仪,还是走上去好些,然后,等下见到昆仑掌门的时候,一定要礼貌些,说不定还是我们师叔,懂吗?”
“行啦,知道啦,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姑娘不服气的嘟哝道。
白袍女子恩了一声,然后说了句“走吧”,便开始拾阶而上,白色披风姑娘也紧跟了上去。
这二女便是当年因师妹出嫁而离山之后再未归来的二师兄的曾孙女。姐姐名唤“萧白仙”,妹妹叫“萧翠灵”。姐妹两人自幼便跟随父母修行正宗的昆仑道法,加上天资聪颖,虽然年纪轻轻,修为却不低。姐姐为人清冷孤傲,不苟言笑,却是心思细腻,做事滴水不漏;妹妹性格活泼,爱打不平,却是一股子大小姐脾气,做事马马虎虎的。
这次,姐妹二人奉命外出游历,路上听到昆仑有红光异象,江湖人士猜测是有宝物出世,纷纷奔向昆仑,其中不少人认为,宝物已经被昆仑派捷足先登,收入囊中,为了宝物,意欲对昆仑派不轨。想到自己也算得上是昆仑弟子,便一合计,去昆仑派,一来看看热闹,二来以防有人对昆仑派不轨。去昆仑派的路上,恰好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冯氏兄弟,便暗中跟踪。
适才妹妹看到冯氏兄弟二人意图对公孙古玉下杀手,便立即冲了出去,却不曾想被公孙古玉叫做“女强盗”;姐姐御剑在半空看的真切,便唤回妹妹,去做正事,不想再管这破事。
话说,这边姐妹两人走到了昆仑派的门口,只见一个青年做道士打扮,在扫地。姐妹看了一眼扫地的道士,莫约二十四五的样子,面容清秀,气质出尘,一袭道袍虽然不是太名贵的样子,却是被他穿出了绫罗绸缎的感觉。姐妹两人心中暗暗称赞:“这昆仑派不亏是大派,连门口扫地的弟子,都如此风姿绰约,却不知掌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道士见姐妹两人走上前来,便停下手中工作,将扫把倚墙而放,拱手微笑道:“不知二位来我昆仑派,有何贵事?”
萧白仙见他彬彬有礼,又是对昆仑派一阵赞赏,同时拱手上前道:“小女子乃昆仑五代弟子——萧白仙,携妹妹萧翠灵,只因一直在外修行,今日有要事相告,特地回门派,还劳阁下通报掌门。”
她先是告知了自己的辈分,然后说明了自己一直在外修行,对昆仑派的情况并不清楚,免得这道士心里起疑,最后说了来的目的,希望见掌门。一番话说出来,有条不紊,确实是心思细腻之人。
那道士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又笑道:“原来如此,实不相瞒,在下便是昆仑派现金第五代掌门人,道号‘玉机子’,想来两位便是祖师爷门下离山的萧姓前辈之后了,看两位年纪轻轻的样子,怕是我痴长几岁,两位若不介意,在下就忝以‘师兄’自居了?”
姐妹俩闻言,皆是大吃一惊,萧白仙还好,萧翠灵的嘴里,现在已经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什么?你是掌门?你这么年轻,居然是掌门?”萧翠灵显然不能相信玉机子的话,也难怪,别说她们,便是她们的曾祖父,也没回过昆仑派,“昆仑派”在她们家里,就只是被赋予无限想象的三个字而已,她们又上哪去知道昆仑派这四百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呢?
玉机子眼中带笑的看着萧翠灵,笑道:“对,我是昆仑派掌门,虽然我看起来很年轻,但是,我确实是昆仑派的掌门。”随机,玉机子眼珠一转,心想不如让她们进门派自己看看,反而更有说服力,便侧过身子,做个了“请”的姿势,道:“两位师妹不是有要事相告,不如到大厅去说,毕竟第一次回门派,等下四处看看也好。”
萧白仙看了一眼玉机子,道:“好,师兄请。”便迈步进了山门。萧翠灵也跟了上去,但是还是用吃惊的眼光看着玉机子。
古往今来,弟子回门派回的如此难以置信的,只怕也是绝无仅有了。
姐妹两人一进山门,才发现,刚才注意力都在玉机子身上,都没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只见空旷的广场边上,几间零星的小屋,唯一一间大一点的,怕就是所谓的“大厅”了。边上的屋子前面,一个衣架上,几件儿童的衣物随风飘荡。
萧翠灵心里一阵莞尔:“就这样,还让我们等下四处看看,我一眼就看完了!这莫不是假的‘昆仑派’吧?”无论如何,这都和她心目中的昆仑派相去甚远,她甚至怀疑,昆仑派的地址在祖祖辈辈的口耳相传中,已经传错了,所以,她们姐妹俩从父母那里听来的,是个错误的地址。
萧白仙却是一眼看到了“开山岩”上杜展颜所刻的诗句,苍奇雄劲,想到家里长辈的描述和书房里一副流传下来的字画,当下便确定了这便是曾经被赋予无限遐想的“昆仑派”,但好在她修养极好,纵是万分失望,也没有展露半分。
玉机子将两人引进大厅,唤了逢香上茶。逢香见到来的客人是两个绝世美人,大为吃惊,上完茶,跑到玉机子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道:“师父,这两个大姐姐好漂亮啊!”只不过,她的轻声,又怎么能逃得过姐妹两人的耳朵呢?
萧翠灵笑道:“这小丫头嘴巴真甜。”
逢香闻言,知道说的话被听到了,脸一下就红了,躲到了玉机子身后。
玉机子见状,微笑地小声道:“没事的,别害羞。”
“师兄,这是你徒弟吗?感觉你们关系真好,你一点师父的架子都没有。”萧白仙也微微笑道。
“是啊,这是我三徒弟,还有三个,喏,都在门口呢。”玉机子看向门口,姐妹两人随之望去,只见门旁伸出来三个小脑袋,往里面张望,不是留清、画池、观荷三人是谁?
玉机子一边唤三人进来,一边对姐妹两人解释:“山上鲜有人至,他们上山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人,倒是让两位师妹见笑了。”
“哪里,我看这四个孩子确实很有活力,讨人喜欢。”萧白仙道。
萧翠灵一边望着四个孩子,一边问玉机子:“那,师兄你是怎么把他们收到门下的?”
原来玉机子那年修行遇到瓶颈之后,下山游历,到了江西一代,竟遇到一堆人贩子,从他们手上救下了十余个孩子,之后便将他们一个个送回自己的家人身边,谁知送来送去,这四个孩子却是有的是孤儿,有的就是被家人卖掉的,玉机子心想与其将他们送回去再被卖掉,还不如自己带回去好好抚养,便将他们带回了昆仑。
几个孩子的遭遇似是激起了姐妹两人的母性,萧翠灵赶紧从包裹里翻出了留给自己的甜点,要塞给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却是望着萧翠灵手上甜点,又看了看玉机子。
玉机子眼中含笑,道:“这是你们的三师叔,既是她给你们的,你们就收下吧,不用不好意思。边上那位白衣服的大姐姐,也是你们的二师叔,是三师叔的姐姐,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这才谢过萧翠灵,收下甜品。
玉机子又按顺序把几个孩子介绍给了姐妹二人,收下四人为徒之后,玉机子便用自己俗家的姓氏“玉”给他们做姓,他自己的道号“玉机子”也是取自俗姓。四个孩子从大到小分别叫“留清”、“画池”、“逢香”、“见荷”,留清和画池是男孩子,逢香和见荷是女孩。
介绍完了,玉机子便遣几个孩子出去玩了。待孩子们走远了,便正色问道:“白仙师妹,适才你说有要事相告,却不知是何事?”
萧白仙闻言,心思一转,先问道:“掌门师兄,本门现在除了你和四位师侄,可还有其他的人?”
“这,只怕两位师妹是不知道本门的情况了,自三代祖师起,直至我这一代,昆仑派不算在外修行的弟子,一直是一脉单传。”
虽然心里有所猜想,但是听到了玉机子的证实,萧白仙还是安安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掌门师兄,你久居昆仑,前一阵子,昆仑山中异宝出世,红光破天之事,怕是你也见到了,现在江湖有人传言,这异宝已经在我们昆仑派手中了,我是怕有人会对本派不利。”
“嗯?这,却是,却是从何说起呢?”玉机子挠了挠头发,“实不相瞒,那红光,是我那日突破修行瓶颈后,出现的,却不是什么异宝出世。”
“也多谢两位师妹前来传信,不过,两位也不用担心,我感觉,他们看到我们昆仑派的样子的时候,也不会相信宝物会在我们这了,哈哈哈。”
萧翠灵听他这么一说,也笑了,道:“只怕,他们还不相信这是昆仑派呢!”
萧白仙略一沉吟,道:“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只怕掌门师兄如实说出,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看,我们姐妹两人既然来了,还是在这住上一阵子,一方面身为昆仑弟子,确实也该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门派,另一方面,也好有个照应。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这么面对前来寻宝的武林人士。”
“哈哈,这个,两位师妹就不用担心啦,师兄我自有办法,昆仑虽小,但也不是无人,你们远道而回,就留下来住几天,现在已经快晚上了,房间孩子们都帮你们收拾好了,你们先陪他们玩一会,我去给你们做饭。”玉机子扶案而起,颔首笑道。
姐妹两人只觉得玉机子虽然彬彬有礼,却是气势逼人,不由对他有了几分信服,便也不再多话。萧翠灵出去带着四个孩子玩耍,萧白仙则在一旁的练武台上,仰望着“开山岩”上的诗句。
忽然,一阵饭菜的香味飘来,不一会,玉机子便唤几人进屋吃饭了。
进屋一看,只见一张长桌上,摆好了五菜一汤,有荤有素,不仅香味扑鼻,而且卖相也好,不由让人食欲大增。萧翠灵尝了一口后,对玉机子的厨艺更是连连称赞。这顿晚饭,昆仑派的人们,都吃的甚是开心。
是夜,萧白仙翻了几个身子,还是睡不着,日间她隐隐在“开山岩”上的诗句中看出了一套剑法,确实还没悟透,便悄悄穿了衣服,盖好了妹妹的被子,出屋来到了练武台上。
正在她参悟之时,却见一人一袭青衫立于“开山岩”之上,负手于身后,任夜风吹拂,他只仰首望着满天星斗。定睛细视,竟是玉机子。
“星宫位移,天序变动,黑云东起,凶星南降,天下又将遭难,弄得我心头难安,却不知师妹为何也睡不着?莫不是,‘换窗难眠’?”玉机子缓缓转过身,低头注视着萧白仙,面带微笑。
“这个人似乎面上永远带着微笑,而且,笑起来也不难看。”萧白仙心头闪过此念,不由一惊,自己怎么会对此人如此关注?当下止住心神,回答道:“大概是掌门师兄做的晚饭太好吃了,害得我现在还睡不着。”
玉机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莞尔一笑:“没想到白仙师妹也会开玩笑,不过,现在是没办法给你做宵夜了,明早再说吧。”言罢,也不见如何动作,就轻飘飘的从山上落了下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与萧白仙擦身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头对萧白仙微笑道:“‘开山岩’上的剑法,在大厅后面的石洞里有,里面还有一些本门修炼的法门,明天你可以带翠灵师妹一同进去看看,或许,有助于你们目前的修行。”然后,便径直的回屋去了。
萧白仙望着玉机子离去,心中不禁猜疑,这玉机子到底修为有多高深,难道已经看透了自己姐妹两人的修为?更难得的是,这人心思细腻,又是聪明绝顶之人,说不定,他还真能帮助自己修行。
带着一堆疑问和猜测,萧白仙看了“开山岩”两眼,便回屋里去了。
第二章 公子面玉心却奸
第二章公子面玉心却奸
翌日清晨,萧白仙被一阵扫地声音唤醒,连忙摇醒了还在酣睡的萧翠灵。她们二人本是修道之人,作息都是有规律的,放在往日,此时也该是醒了的,怎知在这昆仑派的小屋中,竟然沉睡了过去。
两人当即穿好衣物,梳洗完毕,开门走了出去。只见玉机子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挽着袖子,又在扫地。
玉机子见姐妹两人出来,笑道:“两位师妹起来啦,昨晚睡的可好?”
“好极啦,师兄,我和姐姐差点睡过了早课呢!”萧翠灵也笑道,“这可是以前都没有过的事。”
玉机子道:“呵呵,是吗?睡的好便好,现在离早饭做好还有段时间,我先带你们去门内打坐静修的地方去看看;练武台本来是给刚入门弟子锻炼身体的地方,一来现在本门弟子不多,二来两位修为也不必再刻意去演武炼体,索性,就去洞里打坐静修好了。”
萧白仙心想便是昨晚玉机子说的大厅后的石洞了,便拜谢玉机子,玉机子摆手言道:“同门师兄妹,却是不必。”便带着姐妹两人到了洞口。
只见光秃秃的山壁上一个光秃秃的石门,便是那石洞所在了。从昨天到现在,萧翠灵已经十足的见识到了昆仑派的“奢华”,现在看到这个石洞居然还有个石门挡着,也不由暗叹一声“大手笔”。玉机子无视掉萧翠灵眼中复杂的感情,右手剑指泛起淡淡红光,一指石门,红光射出,没入石门,然后,石门便缓缓升起,里面的石洞便显露了出来。玉机子先走了进去,边走边对两人说道:“这石门,只要你运起本门真气,注入一丝进去,就自动开了。”
“那,外人要是学了一点本门心法,不是也能到这里来了?”萧翠灵好奇问道。
玉机子闻言,神秘地笑道:“别急,等下你就知道,外人就算能进来,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萧翠灵闻言,和萧白仙对视一眼,满是好奇,却也不多话了。
石洞深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石室的墙上,被凿出了大大小小十余个洞,有的里面摆着一两个葫芦,有的里面放着剑匣,有的里面搁着一把古琴或是其他乐器,只有三个洞里放着书册和竹简。石室中间穹顶,一颗夜明珠嵌入进去,照的石室亮如白昼。
玉机子指着十余个石壁上的孔洞,道:“这些都是昆仑派历代祖师的遗物,本门不设祠堂,身死道消,还于天地,遗物便又下任掌门带入此中,凿个洞,放进去就行了。”
当下正色地介绍了哪把剑是哪位掌门的佩剑,哪把琴是哪位掌门的最爱,哪个葫芦里是哪位掌门炼制的什么药。姐妹两人听的也是十分认真。
“喏,这三个孔洞里的书册和竹简,是本门修行的法门和一些掌门的心得体会。我看你们两人的修行程度,大概适合这几本。”随即,他便从身边的孔洞中取出两本书册,分别递到萧白仙和萧翠灵的手中。
姐妹两人分别看了看自己和对方的手上的书,都是光秃秃的封面,也没个书名。玉机子见状,莞尔道:“嗯,本门人丁不怎么兴旺,历代掌门也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写了东西,也就洒脱的没注什么名。你们就先看一会吧,我出去看看饭怎么样了,好了来喊你们。”
“哎,师兄,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怕外人进来啊!”萧翠灵见玉机子要出去,赶紧问道。
玉机子笑着指着头上的夜明珠,道:“你们可知道这可夜明珠里的是什么?”
萧白仙,萧翠灵摇了摇头。
“这里面,是开山的杜祖师爷的师父——司马青庭的佩剑......”
“等等,司马青庭的佩剑‘赤月’不是在四百年前那场‘诛天之战’中粉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次却是萧白仙打断了玉机子的话,她自幼便听家人讲述四百年前的天下第一人——司马青庭的故事,内心对这位奇侠充满了崇敬与向往,对于他的每个故事,她都耳熟能详,更别说当时天下第一神器,他的佩剑“赤月”了。
“是啊,剑身粉碎,但是,剑柄却还在啊!这里面,便是那把神剑的剑柄。当初杜祖师爷从他师尊拿了接过了这把剑的剑柄,便一直留在身上,等到创立了这‘昆仑派’,他便用剑柄来做这山洞的禁制,这里岩洞里的东西,只能带进来,不能带出去,同时,在此间修行打坐,只要你身上的所展露的修为不是纯粹的本门心法,那么,便会引起剑柄警报,并且会被困身在这夜光珠的光芒之下。所以,外人想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萧白仙和萧翠灵纷纷抬头望着那颗夺目的夜明珠,谁能知道里面居然有一把当初撼动天地的神剑的剑柄呢?虽然只是剑柄,但是,也足以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想与憧憬。
玉机子看着她们俩望着夜光珠出神,道:“你们先早课吧,饭好了,我再来叫你们。”然后便转身走到石门前,与进门的方法一样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姐妹两人望着玉机子离去,然后各自找了地方,翻开书册,看了几眼,果然是对自己修行有所助益的。互相交谈了几句,两人便依着书上所写的内容开始了各自的修行,让真气游走奇经八脉。
而就在她们修行的时候,岩洞里的宝物纷纷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光芒,流窜于两人周身,那正是历代昆仑派的掌门们残留于宝物上的真气,此刻正在帮助后来的弟子们打坐修炼。
姐妹两人的修炼,渐入佳境,最后竟物我两忘,都没发现玉机子进来。玉机子见两人修炼入神,也没忍心打扰她们,出去后带了早餐,放到两人面前,便又退了出去。
两人待真气在周身流转,以前凝滞的地方也顺畅了些之时,方才想起掌门师兄要来喊她们吃饭,这修行一入神,竟忘了时间。再看到面前的食物,才知道师兄早已来过,还将饭菜带给了她们。姐妹两人腹中空空,虽然饭菜已经有些冷了,却也毫不嫌弃,吃的津津有味,更何况玉机子做饭的手艺确实不差。
“姐姐,我看你面色红润,气息悠长,是不是有所收益啊。”萧翠灵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明知故问道。
萧白仙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侧耳向洞外听了听,道:“妹妹,赶紧出去,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有人来昆仑派打听宝物下落了。”随即便提剑向洞外走去。萧翠灵闻言,也赶紧跟了上去。
出洞之后,只消拐两个弯,便到了练武台,昆仑派也就差不多一览无遗了。
只见玉机子又换了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立于练武台中央,留清四人则站在他身后,只见他们四人也换上了一身崭新道袍,四个孩子本来就好动,虽然玉机子要他们老老实实站着,不过,他们怎么可能不偷偷做些小动作呢?尤其是最小的观荷,不经意的小动作,搭配上正儿八经的道袍,说不出的可爱,讨人喜欢。
台前,站着四五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道,当然还是没出家的人居多。还有四人御剑于空,这四人两男两女,神情倨傲,估计是世家子弟。站在人群前面的,是一个僧人和一位老者,僧人莫约六十上下,右手持一根乌金禅杖,左手握着一串檀香木佛珠,这位正式天下第一名寺无上寺的空音大师,无上寺主持空法大师的师弟,一身罗汉修为,降龙伏虎,被誉为“当世十大高僧”之一。另一位长者,名唤公孙英,是河北公孙世家的三当家,为人正直,修为高深。这四五十人,自然便是为了探究“神器”是否落入昆仑派手中而来的。而这空音,公孙英两人,因为德高望重,便被推举出来,名义上作为领导来敲昆仑派的山门,实则就是被拿来当挡箭牌的。
待萧白仙和萧翠灵走近,又是掀起了一阵骚动。
“哇,秃子,你看,两个大美人儿!”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用胳膊碰了一下身边的一个油光满面的秃顶的胖子,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萧氏姐妹,完全没注意身边几位僧人的目光。“哎呀,没想到昆仑派还有这样的美人儿!要是能娶一个回家我也就满足了。”“是啊,有了此等美人儿,我还要劳什子的神器。”“哎,兄台此言差矣,美人得要,神器嘛,如果有缘,拿到手也是无妨的嘛!”“是极,是极,本当如此,本当如此啊,哈哈哈!”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昆仑山上,来了一帮土匪强盗。各位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来我昆仑派,贫道以礼相待,怎么各位出口,却如此不堪?我门内七岁小儿都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各位难道,连七岁孩童也不如吗?”玉机子早就知道萧氏姐妹两人来了,听到众人那几人的轻佻言语,心生不快,缓缓吐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众人耳中,“画池,你来说说,‘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
身后的画池听见师父问他,便大声道:“广兼为‘廉’,耳止为‘耻’。”稚稚童音,声声清脆入耳,刚才出言不逊的几个人的脸已经红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眼珠一转,道:“玉机子,你少废话,神器出世,有德者取之,你们昆仑派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拿到宝物,我‘过江梭’没话说,还只希望你能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看一眼,毕竟我们大家千里迢迢而来,纵不能取得宝物而归,起码也得知道宝物长什么样吧?”随即有人起哄:“是啊,你们昆仑派在昆仑这么久,说不定得到的宝物还不止这一件呢,就算拿出来送给我们,也不吃亏啊!”“别说了,刚才空音大师问他的时候,这小子就说不知道,谁信呢?肯定是不想交出来!”
“我再说一遍,昆仑异象,是不是有宝物出世,我们昆仑派不关心,就算是有宝物出世,我们昆仑派也不会去感兴趣,各位若是来登门拜会,在下扫径迎客,自问礼数已周,反观各位却是丝毫不将我昆仑派放在眼中,若你们只是来找什么神奇,宝物,对不起,请回吧。”玉机子将脸转了过去,不想再看众人的嘴脸。
“玉机子,那宝物在便在,不在便不在,你何必说这么多,难不成是心虚?”说这话的是御剑半空的一个少年,脚下的剑一看就是非是凡品,身上也是极为讲究的打扮,说这话时,这少年的眼神却是直直看着萧白仙。
“观你御剑,你可是江南‘朱’家的人?朱萍风是你什么人?”玉机子盯着那个说话的少年问道。
“嗯,正是家父!”东海朱家,江湖几大家族之一,人丁兴旺,势力庞大,朱萍风正是当代家主,少年名唤“朱子明”,自小锦衣玉食,对人颐指气使惯了,目中无人也是正常,当下对这个破落的昆仑派的掌门人说出“正是家父”四字,心中真是万分自豪,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却完全没在意这位落魄的昆仑派掌门竟单从御剑的技巧,就看出了自己的来路。
玉机子冷笑一声,大声喝道:“放肆!你父亲算起来还与我平辈相交,竖子怎敢御剑于我面前?还不下来!”
朱子明只听得一声“下来”,脚下一空,登时径直落入人堆,砸倒了几人。被砸倒的几人虽然心中不满碍于‘朱’家势力不敢出声,但是起身的时候“无意间”在朱家公子身上踩几下却也是开心的。
未等朱子明站起身来,玉机子又道:“你这把剑,我先替你保管着,让你父亲来替你拿回去吧。当年若不是我派开山师祖救了你家祖上一命,哪来的所谓江南朱家!本来想你们年幼无知,不想过多计较。”然后又看了看天上剩下的三个人,冷冷道,“怎么?要我请你们下来不成?”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刚才不见玉机子如何动作,便将朱子明的武器收到了手上,这非是他们所能敌对的力量,当下,便也纷纷御剑落到人群里。朱子明虽然跋扈,但也不是个傻子,当下也不做声,只是心中暗自盘算。
“哼!”玉机子见状,又将头扭了过去。
突然,人群后面一阵骚动。玉机子心头一震,利目直视而去,只见一头牦牛不要命地冲了过来,人群最后的几个被撞倒了,好在都是修士,身强体壮,无甚大碍。更后面,是一个少年,骑在另一头牦牛身上,火急火燎地往山上赶来,便走便喊:“畜生,畜生,你给我老实下来,别跑人家地盘上闹事,小心人家把你宰了,听到没?你这个畜生,气死老子了!”
萧翠灵看过去,那少年不是公孙古玉是谁?“姐,你看,那不是那个混小子嘛!”萧白仙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萧翠灵继续道:“哼,那小子敢上山来,我就给他个颜色瞧瞧!”
玉机子闻言,看了一眼萧翠灵,又看了一眼公孙古玉,眼中满是疑问。
说话的功夫,山路上那头牦牛已经被一个大汉一手一个牛角,给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公孙古玉跳下牦牛,挤过人群,来到那大汉面前,连连拜谢道:“谢谢这位大哥,谢谢这位大哥。”然后指着安静下来的牦牛破口大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畜生,这下知道人家的厉害了吧!叫人家制住了,怎么不继续闹了,啊?继续闹啊!平日里也没亏待你,吃好的,喝好的,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你的畜生呢?非要给老子惹点乱子出来!当真不是人娘养的!”一边说着,一边往牛肚子上不重不轻的踢了一脚。人群中几个人看他这样骂一个畜生,不由觉得好笑。
萧翠灵见状,心中一阵鄙视,低声道:“市侩!”萧白仙却似看懂了什么,在萧翠灵耳边悄悄了说几句话,萧翠灵听完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轻轻问道:“这么说,这小子是在演戏?”
萧白仙微微点头,道:“这人心思灵敏,诡计多端,以后遇上,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哦。”虽然口头上答应了,萧翠灵却还是不以为意,心想,“他这种人,就算再聪明,我一剑砍了以后还不一样,哼!”
这时,大汉已经放开了牦牛,让公孙古玉牵回去。公孙古玉一边牵着牛往山下走,一边对众人赔笑,可惜的是,众人都不想理他。
就在公孙古玉即将出人群时,忽然听到耳后有个女子用她清脆的声音说道:“姐姐,你说这群人傻不傻?这小子指桑骂槐都没听出来,到底是牛是畜生还是人是畜生啊?哈哈哈。”
公孙古玉不用猜就知道是萧翠灵,刚才他就看到了这个姑娘了。这时,他身边的人的眼光都渐渐变寒冷,众人都不是傻子,只不过没这个市侩的小子居然会这么多心眼。
萧白仙瞪了一眼萧翠灵,似是在责怪她多话,陷这少年于险地。萧翠灵则对着萧白仙吐了吐舌头,似是在说:“谁让他得罪我了。”萧白仙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脸看向人群中的公孙古玉。
只见公孙古玉慌张地看着四周盯着他的人,口中不停地说着:“各位大侠,别听那个小妖女瞎说!看她那样子就不是好人!你们看我,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萧翠灵闻言,又是气得直跺脚,两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公孙古玉烧成灰。
“哎哟,想不到公子长的面如温玉,却是心里奸诈的很啊,这边骂完骂那边,什么畜生啦,什么小妖女啦,还真是两边都不吃亏啊!”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笑盈盈地说道。语言还真是最锋利的武器,她这一句话出口,无疑火上浇油,立即便有人一拳打向公孙古玉,准备一拳打得这混账小子爬不起来。可谁知,这一拳就要结结实实揍在公孙古玉的脸上时,却怎么也不能再近一分了。
这拳头的主人,是一个赤虬大汉,见这拳打不下去,立即明白有人在帮助这个臭小子,便怒喝道:“谁?给老子站出来!”公孙古玉却像是才发现有个拳头停在自己脑袋边上,赶紧缩紧脖子,把头歪向一边。
“是我!”玉机子昂首挺胸踏步上前道:“今日,只要有我玉机子在,谁也不能在这昆仑山上,伤人性命!”
那赤虬大汉见状,又回想起刚才玉机子毫不费力夺人法器的高深修为,自知不是对手,当下重重“哼”了一声。
空音大师见双方越闹越僵,虽然玉机子盛气凌人,但是毕竟是自己先上人家山门询问宝物在先,虽然表面上未失礼,但实际上如何,大家都是明眼人,心知肚明,没有说破而已。当下为了缓解气氛,空音大师咳嗽了一声,对着玉机子行了个礼,道:“阿弥陀佛,老衲乃是方外之人,对这出世的宝物,却是不甚看重的,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就怕此宝为心术不正,为非作歹之徒所得,所以,听闻贵派可能已经得到了宝物,便过来求证。可如今看来,玉掌门也未曾得到宝物,那贫僧就不打扰了,不知公孙先生是否愿意与我一道啊?”
公孙英见空音给他个台阶,也乐得踩着下台,便道:“空音大师相邀,如何敢却?不过实不相瞒,我只是来找本门两个弟子的,本来让他们外出历练,半个月前他们在秦岭失去了联系,我一路寻来未得线索,近日听闻昆仑有宝,将要出世,便寻思或许能在这里遇到他们,不过现在看来,确实希望渺茫了,哎,我一方面陪大师四处看看,一方面找我那两个不肖弟子,三日后若还没消息,我就只能先回去,向我兄长复命了。”
“本当如此,既是这样,那,玉掌门,我们就先告辞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空音大师又是对着玉机子行了一礼,弯腰下去却不听玉机子说几句“哪里,各位远道而来,还望见谅本门招待不周”什么的,却半天没听见什么回音,不由心中不快:“好你个玉机子,好大的气派,老衲已经如此给你面子了,怎么?你竟还如此狂妄?”猛地抬起头,只见玉机子双目泛着红光,再一看,是反光。
这时,玉机子开口了:“喏,你们要的稀世珍宝,去拿吧,不送。”
空音皱着眉头回头望去,只见远处,不知多少里外,一道红色光柱由一座山头冲天而起,光柱中,还似有蛟龙游于其中,张牙舞爪。这时已经没人在意玉机子话中的不善,也不知是谁,先手捏法诀,祭起了法器,准备御剑赶往光柱所在。
“噫,刚才不是还有几个人飞在天上然后下来了,怎么,又有人要飞了?”在一片宝物被“嗖,嗖”的祭起的声音中,公孙古玉的声音显得特突兀,自然也特入耳。
众人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公孙古玉,又看了看玉机子,一个个脸憋的通红,一方面想赶紧到达宝物所在,说不定就能拿到手,另一方面,又怕飞起的时候,被玉机子打下来,当真是难受至极。
玉机子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看了看公孙古玉,又看了看众人,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各位难道要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这话又没言明可以御剑离开,更是急的人心里难受。
当下有人喊道:“玉机子,看你是昆仑掌门,给你面子,你也不要不是抬举,今儿个爷爷我就要御剑离开,你能把我怎么样?”然后,那人便御剑而起。
玉机子冷哼一声,手一抬,那人脚下的剑便段成了四节,跌落下来,法器被毁,道法反噬,那人自然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我昆仑一脉,承于司马青庭,开山立派以来,已有四百余年,虽是小派,也不是尔等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谁若再敢御剑于我昆仑派内,我保证他后悔进来!”玉机子言罢,手一挥,一股气劲生出,将受伤那人抛出了昆仑派的大门。
同那人一同前来的两人见状,抱拳对着玉机子说了句“今日我们技不如人,来日势雪此辱!”后,便立即跑了出去,探看同伴的伤势。
“噫,这话说的,没听到人家说了,司马青庭的徒子徒孙来的,司马青庭是什么人?真是的,还跑到人家地盘上来闹事,真是没脑子不嫌命大,我这么一个小混混都知道司马青庭多么厉害,你们这一个个能飞来飞去的还不如我?这么不礼貌。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这时,公孙古玉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起。
他这一通冷嘲热讽,说的众人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怎么?看我干什么,再看下去,那个红光就没了!”公孙古玉朝着光柱努了努嘴,又看了看四周,道,“话说,那光柱是神仙下凡了吗?”
他这一提醒,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也不想跟他多计较怎么了,争先恐后地往门外走,生怕慢了一步,被别人捷足先登。空音大师和公孙英还有几个世家子弟对玉机子打个招呼后,也随众人离开了。
“切,一群俗人,你说是不是啊,小玉。”看着众人离开后,“面玉心奸”的公孙古玉微笑着转过脸来,本以为映入眼中的,会是一样眼中含笑的玉机子的脸,不曾想,却是一张美女的脸!那女子,眉毛细长,鼻梁高挺,满脸灿烂的笑容,眼睛已经成了一条缝,不是萧翠灵是谁!
“是你!恶,婆,娘!”公孙古玉一字一顿道。
“嗯?恶婆娘?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小妖女’呢吗?昨天还是什么‘女强盗’不是?”萧翠灵的满面笑容瞬间变成了满面怒容,“呛”的一声,那柄翠绿色的剑又一次出鞘了。
“喂,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的师兄刚刚还说了‘只要有我玉机子在,谁也不能在这昆仑山上,伤人性命’,你可不能不给你师兄面子啊!”
未等萧翠灵答话,玉机子便开口道:“我虽然说过,但是,同门内的切磋,我还是允许的,也许刀剑无眼,伤到谁,那也不好说。不过,我相信你是会照顾小辈的,是吧,师叔。”
此言一出萧白仙,萧翠灵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公孙古玉,心中不免诧异玉机子为何喊此人师叔,看起来,他要比玉机子还要年轻几岁啊!难道,他真的是昆仑派的人。萧白仙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你莫不是秋曾师祖的后人?”萧翠灵闻言也吃惊地问道:“真的吗?”
公孙古玉看了一眼萧白仙,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曾外婆就是当年离山的小师妹,姓秋的那个。”接着,公孙古玉又急忙道:“不过,我可不是你们昆仑派的人啊!我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的,高人而已。”
本来萧翠灵还想他是师叔就不能跟他计较了,谁知道他居然说自己不是昆仑派的人,当下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这小子居然嫌弃昆仑派的样子,笑的是,这小子既然不是昆仑派的人,她自然可以给这小子一些教训了,但是随即一想,玉机子说的是“同门内的切磋”他不插手,这一不是同门,她还是不能出手,起码不能在昆仑派出手,心里又是一股闷气,便道:“既然你不是昆仑派的人,为什么还不走啊?那些人都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下山被那些人打,所以才不走的,而且,你怕我打你,所以你又说你不是昆仑派的人!你还真是个无耻小人啊!”
公孙古玉扣了扣鼻子,说:“你这小丫头想的倒不少啊!可惜,你都错了,我不走呢,是因为,我是来找老朋友下棋的,这棋还没下,我干嘛要走啊;我之所以说我不是昆仑派的呢,是因为,我修行的,根本就不是昆仑派的道法,我干嘛说我是昆仑派的?”
“你!你还修了道法?就你?”萧翠灵感觉自己已经要被这小子气死了。
听到萧翠灵讥讽的话语,公孙古玉瞥了萧翠灵一眼,哼了一声,也不做回答,骑着牦牛走到了玉机子面前,笑道:“十二年不见,惊为天人啊。”
玉机子笑了笑,道:“不过,我棋艺可没什么长进,只怕还是要输给你的。”接着,他又笑着对公孙古玉说道,“那一柱红光,是不是你的杰作?”
公孙古玉跳下牛背,怕了拍手,道:“除了我,还有谁会牺牲一件宝物来帮你解围呢?”
“少来,肯定不是什么好宝物。”玉机子望着红光笑道。
“宝物就是宝物,哪来好坏之分?”公孙古玉道,“真是的,帮了你还不领情,早知道就不帮你了,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玉机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朱眉丹目——杨炎风的‘风火镜’怎么到了你手上?这老家伙,七十年前销声匿迹,活着的话也有一百五十多了,你在哪找到他的?”
公孙古玉上下打量了一下玉机子,笑道:“哎哟,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可以啊!不瞒你说,还真是‘风火镜’,不过,怎么到手的,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是我费了好多功夫才找到的,为了帮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都不帮我心疼一下!”
“得了吧,慷他人之慨,借花献佛,这‘风火镜’只有修得杨炎风的独门心法‘炎心经’才能操控,不然,跟普通的铜镜没什么区别,我看你能用它制造出如此恢弘的光柱,莫非,你学了‘炎心经’?”
“‘炎心经’,我能看得上那玩意儿?我只不过在那面镜子上贴了张符而已,利用符咒,发出的光。我找到这个镜子的时候,杨炎风已经成了一堆骨头了,作为安葬费,我拿他点东西,不过分吧。”
“死人的东西你都拿,你还要不要脸啊!”萧翠灵听到公孙古玉得到风火镜的时候,杨炎风已经死了,赶紧讥讽几句。
这边,公孙古玉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拿了他的东西,帮他入土为安,公平交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了?”
“好啦,我看你们两人就不要再斗嘴了。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我看你们两人似乎之前就见过面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机子见萧翠灵对公孙古玉似有怒火,也是好奇。
“这小子,在山下被两个歹人绑架,要挟他带着他们来我们昆仑派,我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两个歹人想害他的时候,救了他,谁知道他不领情不说,还是非不分,说我是‘女强盗’!刚才又在众人面前骂我是‘妖女’,师兄,就算他是你旧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萧翠灵越想越气,说完还重重哼了一声。
玉机子见状,悄悄问了问公孙古玉:“你当真不准备成为昆仑弟子?话说,你这十二年,有什么奇遇?为什么你体内的真气,有几分和昆仑派的相似?”
“我的故事,等下再跟你说。而且,我真的入不了昆仑派,各个方面来说,都不行。”公孙古玉也悄悄地回答道。
“好吧。”玉机子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既是如此,林兄弟,你就向我师妹陪个不是吧。”
“喂,玉青儿,咱俩认识十三年了,你重色轻友啊!为了小师妹,连老伙计的脸都不在乎了!”公孙古玉跳了起来。
“哎呀,你就别闹啦,别在让我难做了。”玉机子一脸苦相。
公孙古玉看了看玉机子的表情,叹了口气,转身对萧翠灵道;“这位仙姑,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还请见谅。”然后,微微弯了下腰。
“好啦,我也不是什么计较的人,这事就算了,再有下次,哼!”萧翠灵听到公孙古玉道歉了,火也消了,当下心情大好。
公孙古玉也没理他,转身对玉机子小声道:“忘了跟你说了,我不姓‘林’了,姓‘公孙’,叫‘古玉’。”
玉机子先是面无表情,接着若有所思,最后略带歉意地问道:“难道?”
公孙古玉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哀伤,但随即便又消散了:“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是说了,我现在是游戏人间的高人。”
玉机子望向公孙古玉,只看见了一副带着奸笑的嘴脸。
编后语:关于《《倚剑忘仙》:楔子+ 山路奇遇逢剑仙》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重生之不败武帝》——回眸望长安》,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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