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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走无路
漫山翠竹,碧叶遮空,鹂鸟啼晴,润草含香。松软潮湿的土地上正一前一后印出两排浅浅的脚印,一只残角天牛在顺着脚印处凹凸不平的泥土缓缓爬行。
“嘻嘻!听听这宁如私语的山风,再瞧瞧这些水嫩嫩的竹子,”小径旁一根长歪了的新竹被轻轻晃了三晃,“南山竹海果真是一片清雅典致的所在呢!对吧,姐姐?”
天牛歪了歪它的残角,慢吞吞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爬去。
“主人,虽然我们是奉‘罪讨诏’之命而来,但是……”稍后的那排脚印不再向前蔓延,微风悄然流至,靛青的裙摆飘然而舞,“我们真的要把他们抓回去吗?子鼠君刚才来人通报说他们两个都已身负重伤——”
“姐姐呀,”风力渐强,带动竹叶刷刷作响。碎风乱流之中,稍前的那排脚印也渐渐停了下来。灵巧的赤红绣鞋调转了方向,在一串小碎步中向对面的人儿蹦蹦跳跳,“你说我们若有朝一日身不为所累,便在此地悠闲生活,不也很好么?”
“主人,请严肃一些。这后山据说是南山竹海的禁地,只怕会有什么危险之物,我担心他们——”
“嘻嘻!别总板着脸嘛!来笑一个?笑一个嘛姐姐?”
“主人,我们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周遭的绿竹在愈发猛烈的风语中摇摇晃晃,残角天牛终于爬了过来,朝天的残角正冲着风中呼呼作响的赤红裙衫左摇右晃,那鲜艳的色彩舞得正欢,一袭青袖兀地拂来,山风骤止,青红沉静,竹影流光,万籁俱寂。
“还有,请不要叫我姐姐。赤儿她已经……”
“…………”
残角天牛振了振翅,一时间嘎吱作响。
“对不起,主人,我……我不该提赤儿的……”
残角天牛刚落到那长歪的新竹,就被夹着身体提了起来。“咔”地一声轻响,那残留的角终被削了去,无角天牛蹬着六只细腿做着挣扎。
“小天牛呀小天牛,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给藏好了!”
无角天牛兀自蹬着小腿,突然身体一轻,便从半空坠了下来,临触大地,忽而一股劲风扑来,赤红的绣鞋稳稳当当踢在天牛的背甲,这黑魆魆的小身体划了一道弧线,掉到了小径旁的杂草茂密处。
这无角天牛出于本能,把自己全身缩了起来,摔落在地后仍咕噜噜滚了一小段,突然地面一陡,小身段儿又继续朝下陷了进去,原来竟是掉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深坑之中。过了片刻,无角天牛晃了晃已经秃了的角根,蹬了蹬腿,不停晃动扁长的身体,却始终无法重新站立,贴地一侧的细腿越来越沉,好似粘到了什么黏乎乎的液体。
“呃啊……咳咳……”
深坑底部闷闷地流出一丝女子的痛苦呻吟:“啊嗯……是什么……什么东西?”
这深坑歪斜着向土地内侧凹陷,坑口杂草丛生,虽然外面晴空万里,穿过竹叶乱草后能射进坑底的,却只余一线微芒。在这仅存的光明中,无角天牛又一次被夹着身体提了起来。
“只是一只虫子。”一个男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还好吗?”
“咳啊……哈……咳咳……”女子又咳了几声,似乎已经很虚弱了。
“嘘,小声点,上面有人。”
男子把天牛放到一边,黑暗中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怀中的女子。也不知道是怀中人在颤抖,还是自己在颤抖,男子慢慢抬起满是滑腻的右手,猩红的液体在稀疏微弱的光芒下嚣张地蔓延着,不知不觉间深邃的坑底已血气扑鼻。
“月,痛吗?”
“哼,不……一点也不……”怀中的女子始终一动不动,慢吞吞地从齿间吐出几个字:“爷爷……会在哪里呀?”
男子没有回答。
“阿晨,我们……会死在这里么?”
男子又没有回答,在微亮中摸索到女子的脸庞:“抱歉,是我……太弱了……”
“呼啦!”
头顶突然哗哗作响,男子抬头一望,坑顶掩蔽了坑口的杂草已被扒拉开了,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坑底,在一缕缕清新爽神的空气中,男子分明看到坑口处出现了一个脑袋的轮廓!
终究,还是难逃此劫了吗?
绝望的男子索性不再去辨认坑口的人是谁,反而低下了头,在已然有些陌生的光明中凝望着正斜趴在自己怀中衣衫破烂一动不动的女子:女子垂着脑袋,杂乱的发丝间缀满猩红点点,遮挡了她的容颜,原本明亮红艳的霓裳此刻也已被鲜血浸透,竟厚重得有些发黑。右臂的袖子被撕去了大半,细腻的臂膀沾满了尘土,背部的衣料也有数处被利刃切割,凌乱的裂口之下,柔嫩的肌肤早已伤痕累累……
“小天牛呀小天牛,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给藏好了啊!听到了没有?”
头顶突然荡起了一句话,男子一怔,刚抬起头便觉得坑口的阳光一阵晃眼,等眼睛适应了明暗变化,那里却又没了人影。
男子微微皱眉,正自思索来者何人,突觉坑口又有动静,一只纤纤玉手出现在坑口,五指一松,丢了什么东西下来。那小物事顺着歪斜松软的坑壁,叮叮咚咚滚将下来,倒是清脆动听。男子伸手接住,竟是一个半掌大小的白釉小瓶,瓶身绘着一只赤红细蛇,瓶口用红绸塞着。男子把小瓶举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浓烈刺鼻的草药气味透过红绸散发出来。不一会儿,头顶又是哗啦作响,坑口伸出的两只手正把杂草重新遮掩,有意无意地留出了几处空隙,使得坑底仍能保持明亮。
“小天牛,本姑娘刚刚断了你的角,现在想想心中有愧,这瓶止血膏就送了你吧!虽然跟瑶山神医的灵药不能比,但多少也有点用吧!”
说完,外头又响起了“啪啪”几声轻响,似乎是在拍打身上的尘土。男子嘴唇蠕动片刻,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静静听着坑外的动静。不一会儿便听到另外一个细腻温软的嗓音说道:“主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姐姐呀!我好像下手重了点,看样子这小天牛是活不成了呢!”
男子凝神侧耳,外头一时间却没了声音。他抬起头往上看去,不禁呼吸一窒,两只秋水般的明眸正透过坑顶杂草的缝隙朝这边看着——
“这是?!陆姑娘失血太多,只怕——”
“嘻嘻,对吧对吧?小天牛活不成了呢!”这话说得轻扬灵动,语气里喜气洋洋,到似是充满了期待一般。
“主人,”杂草缝隙后的双眸移了开去,“不要再玩了,他们真会没命的!”
“嘻嘻!姐姐,看着这活不成的小天牛最后这样挣扎地蹬蹬小腿,你难道不觉得很有趣么?而且,别忘了我们的立场,我们只能做这么多了!”说话的声音渐渐轻了,似乎外面两人正在离去:“哎呀,姐姐!我头发是不是又乱掉啦?作女子真的好麻烦呢,你就再帮我梳梳头嘛!咦?你们?”
话语突然顿住,似乎又有谁过来了。
“卑职寅虎君帐下、百夫长单某人见过巳蛇君,见过青芸灵驾!”
听声音,说话的是个男人,然而从那背后若隐若现的阵阵喘息声来推断,过来的似乎远不只他一个人而已。坑底的男子屏住呼吸,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敢问两位追到妖女和她的同党了吗?”
“刚才有两个人影朝东边跑了,但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和姐姐耽搁了一下,我们现在快快追上去吧!”
“是!”
沉重的奔跑将坑壁震得碎屑滚滚。过了许久,再也听不到上面有什么声响,男子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在深坑底对着手中的小瓷瓶陷入了沉思。忽然怀中的女子抬了抬左手,纤细的手指在自己胸前划拉着,似乎是想撑起身来。男子也试着挪了挪身子,打算把女子扶起,可还没怎么动作,男子突然觉得胸前一阵撕痛,直痛得头晕眼沉,金星满天,嘴里也不禁“哎呦”一声叫了出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道延至脖颈的创口,女子左手的小指恰好搭在皮肉深处。
“咳……我弄疼……你了?”女子似乎放弃了挣扎,声音里昏昏沉沉,毫无气力:“你……还是别管我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男子强作笑颜:“你先别动,忍着点,我帮你上点药膏。”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听到没有。男子提着一口气,伸手拽住女子背脊处被砍得乱突突的衣衫,“嘎啦啦”扯下一大块布料,随后抽去小药瓶上的红绸,把瓶里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口处。似乎由于药膏的刺激,女子的身躯有些颤抖。
“好累……好困……”
“不要!”男子心里一沉,用仅存的力气道:“现在还不能放弃!你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后先好好养伤,然后就去找你爷爷!我们——”
“别……别费……力气……了……”
女子的身躯没有了颤抖。白釉蛇纹小瓶滑溜溜摔进了土壤,药膏悄悄流了一地。
“阿晨……对不起呀……是我……连累了你……”
男子缓缓闭上了双眼:“不要再说了……”
女子虚弱的咳了咳,轻轻问:“你……会后悔……和我相识吗?”
“…………”
男子喉头抖了抖,一时却没有作声。他看了看身边的那只无角天牛,天牛此刻正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男子苦苦一笑,竟是低低地唱了起来:
“噫吁帝兮此意决,与君识兮共此约!天海竭涸兮地水枯窘,若彼之时兮则与君别!”
“你……会后悔……和我一起死吗?”
男子伸出手拨开遮住了女子面庞的碎发,轻轻抚摸着女子满是血渍的脸颊,又唱了一句:
“噫吁天兮此愿存,与君知兮共此云!赤雪哓哓兮晴雷震震,及彼之时兮当与君分!”
女子的双瞳缓缓闭合,趴在男子的怀中不再作声。男子顿了顿,也不管女子还能不能听到自己的歌声,接着唱道:
“噫吁古兮此心缠,与君誓兮共此弦!断世崩颓兮不周倾覆,方彼之时兮乃与君迁!”
轻缓的歌声弱比游丝,淡如晴空。但是这一颗尚能跳动的心,却是无比沉重。天牛已然仰躺在地,翻了肚皮。男子脑海中回荡着女子最后虚弱而轻柔的声音:
“你……会后悔……和我一起死吗?”
男子忽而自嘲地惨然一笑:“如果是你那个师兄的话,他就一定就能保护好你吧!毕竟,他那么厉害……呵,而我这个三脚猫,却只能这般陪你死去……”
又一次把右手抬至面前,一丝丝碎光从坑口的杂草间洒下,斑驳了这一滩鲜红。血,似乎在渐渐凝固。
你呢,月?
你会后悔和我一起死吗?
我们……
最终只能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不……
不要!!
将这一腔不甘紧紧握住,直握得指节作响,颤抖不已——
“这样不行!如果非要死的话,死我一个就好了!至少,让她活下来!”
虚脱无力让男子最后的咆哮声异常沙哑。男子喘着气,咬着牙,一拳捶到身侧的坑壁,也不知是捶到了什么锐物,手腕处开始汨汨流起血来。
“嗡嗡!”
天牛突然又蹬了蹬腿,挣扎翻身,在一串“嘎吱嘎吱”的振翅声中飞出了幽暗的深坑。男子只觉天旋地转,死寂的坑底瞬间黑风四起,一个苍凉又疯狂的声音呼啸而至:“哈哈哈,小子,你想让她活下去吗?”
“谁?!”
男子一惊,立时觉察这突如其来的诡异黑风竟是从右手处的岩壁喷薄而出!男子赶忙收手,岩壁上竟明晃晃突兀地裸露着一颗奇怪的坚长獠牙,獠牙被男子的血液染得通红,而那红却渐渐淡去,血液正缓缓渗入岩壁!
“你在吸我的血?!”
没有回音,男子愈发呼吸困难,獠牙处的坑壁竟是在往内凹陷!不一会儿,那里荡起一圈黑晕,黑晕淹没了长牙,慢慢变幻,竟是幻化出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瞳,狰狞可怖,煞气冲天!
“血,哈哈,血的味道!小子,来和我签订契约吧!有了共生契约的力量,这个该死的封印就再也困不住老子了,哈哈哈!”
“封印?南山竹海为什么会有封印?共生契约?”男子惊慌失措:“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让她活下去吗?”血红的眼瞳眨了两下,隐隐然闪烁着狂煞桀骜的光芒:“和我签订共生契约吧!我保证能让这丫头活下来,并且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巨大力量!但作为代价,你必须把灵魂交托于我、臣服于我,我要你用我给你的力量,去帮我完成一件事!”
男子犹豫片刻,声音微颤:“你当真能让她活下来?”
“当然,但有个前提——这是一笔交易!小子,你的决定呢?趁这丫头还没死透,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男子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坑壁黑晕里的那枚眼瞳:“我答应你。你,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眼瞳慢慢闭合,那笑声却愈发癫狂:“嗯,很好!哈哈哈,太好了!我的夙愿可以实现了,哈哈哈!!”
“那代价又是什么?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你来帮助我——”眼瞳猛然张开,一道道血丝红得触目惊心:“到达这个世界的尽头!”
第二章 终醒来
陆霁月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锦衾香帐,似是女子闺房。慢慢撑起身子,背后的伤处传来阵阵刺痛。稍一运转灵力,痛感立时暴涨,直疼得陆霁月纤眉轻蹙,微微喘息,看样子背部几处灵穴已受了重创。
一股清淡馨香缓缓飘来,沁入心脾,蓦然使得灼痛感减轻了许多。
陆霁月举目看去,屋子中央摆着一个紫檀小圆桌,桌上放着一座精致小巧的碧玉香炉,香炉上轻烟缭绕,看来那淡淡的香味便是从此而来。
陆霁月轻轻下床,却只觉头脑一片混乱。她慢慢走到窗边,把窗户稍稍推开一道缝,外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子干净整洁,斜下里能看到一个偏房,似乎此处只是一家普通民居。院门半开,街道上人来人往,倒不知这里是何村镇。
轻轻摇了摇头,陆霁月漫无目的地打量起这间小小的卧室。一面墙边另摆着一张红木长桌,桌上有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琴边放着一只妆奁。
陆霁月踱到长桌前,犹豫了下,慢慢打开了妆奁的盖子。盖子内侧镶有一个小镜,镜子里映出一个身着洁白薄衫的年轻女子。女子面容姣好,眉目如画,正是桃李年华。柔顺的黑发垂到肩膀,波澜不惊,浩渺的明眸泛着微光,似有星辰。
镜中人把手放到唇边咬了咬指甲,忽然俏脸微红,转过身看了看别无他人的小屋,随后轻解衣衫,露出一抹香肩。薄衫渐褪,柔滑的背部缓缓显现,娇嫩的肌肤上却悄然出现一道粗糙难看的伤疤。薄衫继续向下滑,伤疤也继续向下扩展,薄衫滑得很慢,伤疤也扩展得很慢,忽然,伤疤纵横了,交叉了,一道道疤痕化作一只狰狞的野兽,慢慢占领了本应光洁的背部,镜中的女子喘起了气,当手中的动作停下,疤痕才终于停止这疯狂的肆虐。薄衫只褪去一半,却已是让人触目惊心。
已经够了,不想再看下去了。
陆霁月心中一阵苦楚,定了定神,重新整好衣衫。她转过身,又叹了口气,默默合上盖子,一抬头,注意力又被墙上挂的一副字给钩了过去。
“袅袅华霜染玉丘,登丘难耐九回眸。眸间但觉花摇夜,薄夜清宁月似钩。”
字体娟秀俊逸,应该是女子笔法。
“一回眸,风哀云泣碾汀洲。凉言冷雨单衣透,孤身倦影,残羹冷炙,何处有残楼。二回眸……”
陆霁月眉头轻皱,莫名觉得心绪愈发烦闷,便不再看下去了。
“陆姑娘有听过这首曲子吗?”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仿佛锯木头一般异常沙哑的嗓音,陆霁月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只见这小小内室的门口正站着一神采奕奕的女子,一身青衫藏诗意,两道柳眉蕴霞光,眼神温软,笑意盈盈:“据说这曲子背后还有一段很凄美的故事呢!”
陆霁月连忙冲女子欠了欠身:“请问——”
“我叫水清弦,你叫我弦子就行了!”
水清弦从手里端着的果盘里拿起一个红苹果,朝陆霁月笑着晃了晃,陆霁月摇了摇头,水清弦便耸了耸肩,把果盘放到圆桌上,走过来拉着陆霁月到床边坐下,用手背抵着陆霁月的额头:“嗯,烧也退了。怎样,觉得身体好些了没?”
陆霁月浅浅一笑:“那个,弦子姐姐,这里是哪里呀?我在这里多久了?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叫烛晨的青年男子?他怎么样了?他一定没事吧!”
“别一下子问这么多啊!”水清弦微笑道:“这里是牛之国,晚风村。三日前,烛晨和修罗带着昏迷不醒的你来到这里。我虽然不认识烛晨,但紫霜剑主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毕竟有个好友曾受过他的大恩嘛!现在牛之国里‘罪讨诏’的风声那么紧,我就让你在我这里休养了。你呀,在这里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呢!”
“这样呀,多谢姐姐相助之恩!”陆霁月拱了拱手,纳闷道:“不过姐姐刚才提到的那个修罗是谁呀?”
“哎?你不认识他?”水清弦一脸不可置信道:“修罗这男人长得很粗野,脾气有些阴晴不定,暴躁起来凶巴巴的有些吓人,可大部分时候又滑滑稽稽像个活宝。虽然说这话可能不大合适,我个人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个好人,但他又是紫霜剑主的同伴,想来也不会是坏蛋。你知道吗,救了你性命的,就是这个修罗,可原来你竟然不认识他?这几日他还和紫霜剑主为了你吵了好几次架呢!”
陆霁月听得晕晕乎乎,反倒更是不解了:“他救了我?他和阿晨吵了好几次架?为了我?”
“他们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你身上有伤,修罗便嫌弃你是个累赘。你又一直没有醒转,紫霜剑主放心不下,坚持要确信你没事了再出发,于是他们就吵起来了啊!”
陆霁月把相识的人寻思个遍,却始终想不起这个“修罗”到底是谁。
“他们俩人呢?你带我去见他们!”
水清弦连忙摆了摆手:“你别着急!他们说是去修炼什么术法了,这会儿想是在村郊吧!”
“修炼术法?不可能!”陆霁月皱了皱眉:“阿晨他又不能凝聚灵力,什么术法都学不了的,这我很清楚!你快带我去找他们,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修罗好像有些蹊跷!”
水清弦急了:“你冷静点啊,最近村里都有士兵巡逻,今天一大早村口就贴了一堆通缉令,这里是牛之国,丑牛君那人做事又那么死板认真,这里离南山竹海本就不太远,两日前他刚亲自带人来村里搜查过,你现在重伤未愈——哎,你听我说啊?”
陆霁月却执拗地挣脱开水清弦的手:“我担心阿晨,南山竹海……都是因为我急着回来找爷爷,才会连累了他!结果现在爷爷不知去向,要是他再发生什么意外,那我……”
水清弦叹了口气:“好吧,我带你去找他们。不过你们颂唱师的霓裳,你可不能再穿了,太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陆霁月紧紧攥着拳头,默默点了点头。
换上一身普通女子的衣衫,陆霁月随着水清弦出了门。晴空碧云,街巷行人,和一般村落并无二致的风物,却渐渐让陆霁月有了“死而复生”的实感。然而没走几步,街头巷陌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了一队队的铁甲士兵,好似在时刻提醒着陆霁月——某些人如今是“通缉犯”。
水清弦轻轻在陆霁月耳边道:“小心些,他们又开始巡查了。”
来到村口,告示墙上果然贴着通缉令,一连八张宣白的纸张并排而铺,内容却一模一样,标题龙飞凤舞地写着“罪讨诏”三个大字,正文是“颂唱之术实乃诡术邪道,门下妖孽自诩颂唱师,竟欲窥测无上天机秘要,意图染指天神境界,实乃天地所不容”云云,落款盖着三章方印,左侧的印中,红色的印泥勾勒出一条气宇轩昂、威严霸气的龙,中间的印写了“辰龙君”三个字,最右侧则是“十二国主”的字样。罪讨诏上最为抢眼的,是在正文之下、印章之上用深黑浓墨描画的人物肖像:这是一个眉须修长的老人,虽然皱纹遍布、皮肤松弛,但神态之间气色清明,而最特异之处在于他的双眼,星纹棋布,炯然有光,俨然超凡脱俗之态。画像旁边还写了两行小字:
“颂唱宗家云潞天居制典长老陆北亭,悬赏黄金三万两。”
陆霁月看着画中的老人,喃喃自语:“你现在在哪里呢……你还好么……”
水清弦看着陆霁月有些失落的样子,轻轻拉了拉陆霁月的手以示安慰。
“妖人!”
声如洪钟,破空而至。二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男人正看着二人冷笑。这男人虎背熊腰,臂粗腿长,头缠方巾,腰系蓝绦,灰黄布衣虽有朴素之风,投足之态却含神威之貌。他阔步踏来,朗声说道:“如果二位有发现这画上妖人的踪迹,请务必通知我们。”
“吓死人了,我道是谁呢!”水清弦朝这男人爽朗一笑:“原来是我们的丑牛君驾到!”
丑牛君冲水清弦抱了一拳,道:“春雷先生安好!”
水清弦回了一礼,随即撇嘴道:“丑牛君还真是死脑筋,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这么正式,弦子说到底不过是个卖艺的而已嘛!”
“大名鼎鼎的流景四奇可不能是卖艺的,先生真是过谦了!”丑牛君咧嘴一笑,注意到水清弦身边的陆霁月时,刚露出的笑容便立刻凝固了。
水清弦明显感觉到陆霁月拉着自己的手慢慢用上了力,此时水清弦心里又何尝不急,丑牛君身为牛之国的国主,如果让他发现陆霁月的身份,那可麻烦大了!
轻轻咳了一声,水清弦挤着笑说道:“丑牛君真是兢兢业业,这是又来亲自巡查了?前两天不是刚查过吗?”
丑牛君摆手道:“没办法!也不知前几日南山竹海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十二国主现在可是在大发雷霆呢!既然有命令,那我们也只好加强巡视了!”
“这样啊!那、那你先忙,我们还有点事,回头来舍下喝茶啊!”水清弦冲丑牛君福了一福,拉着陆霁月转身便要朝郊外走去。
“先生留步!”
陆霁月和水清弦相视而蹙,丑牛君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看陆霁月道:“这位姑娘看着眼生,先生不给引见一下?”
陆霁月默默低着头,水清弦干笑了一声:“啊哈,她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叫小翠儿,人比较怕生,丑牛君又这么彪悍,你贵为一国主君,可千万不能欺负她啊!”
“先生又说笑了!”丑牛君呵呵笑了笑,从胸前掏出一小叠纸,一张张翻看了起来。他一会儿低头看看纸上画像,一会儿又抬眼瞧瞧陆霁月。陆霁月则始终低着头,垂眉盯着脚下的黄土地,紧紧攥着水清弦的手。
纸张一页页翻过去,时间却过得如此之慢。也不知过了多久——
“嗯,先生和小翠姑娘请了!”丑牛君把那叠白纸塞回胸前,冲二人抱了抱拳:“妖人罪孽深重,我也是谨慎起见,刚才多有得罪!”
陆霁月吁出一口气,偷偷看了丑牛君一眼,没成想丑牛君此刻也正盯着自己,四目相交,陆霁月心头一跳,立刻又低下了头。
水清弦拉了拉陆霁月:“那丑牛君你忙吧,我们——”
“慢着!”
水清弦皱了皱眉,不耐烦道:“真是的,又怎么了?”
丑牛君冷冷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妖人的炼骨?”
水清弦茫然摇了摇头:“颂唱师的炼骨?”
丑牛君双手背后,绕着二人缓缓而行:“我也是今日刚听到这么个说法,说妖人修炼颂唱邪术,双眼之内会出现隐约的星纹模样,星纹越多,修为越高,这眼睛——”说着,丑牛君绕回二人身前,伸两指去指了指水清弦的双眼:“可就是妖人的炼骨。”
“那又怎样!”水清弦没好气地打开丑牛君的手。
丑牛君打量着陆霁月:“不知道小翠姑娘师出何门,这眼睛里的星纹可不少呢!想来定是哪位前辈的高徒吧?”
“丑牛君想多了吧?”水清弦咽了口吐沫,不知怎得,原本就沙哑的嗓音这会儿好像更低沉了:“我表妹她……她打小儿就这样子,这只是一种眼疾!对,星目病,听说过没?”
“先生说的那种病,难不成还会向外散发极微弱的灵气?哼哼,你也许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星纹玄妙如斯,若非加倍留意,倒着实不易分辨呢!”丑牛君冷笑道:“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先生若再执意包庇,那我也只能得罪了!”
陆霁月心急如焚,自己现在伤未痊愈,背上数处灵穴受损,无法运转灵力的现在,根本施展不了术法,对方既是牛之国的国主,自然不会是易与之辈——这可如何是好?
“丑牛君就不能当作没看见?”水清弦的嗓音里慢慢溢出一股凉意:“辰龙君说颂唱师是歪门邪道的根据是什么?你就没对那奇怪的‘罪讨诏’产生过任何疑问?”
丑牛君昂然道:“辰龙君身为十二国主,颁布的诏令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只要奉命行事便好!”
水清弦瞪着丑牛君,丑牛君瞪着水清弦,僵持了片刻,水清弦叹了口气:“小翠是我表妹,丑牛君能不能看在我夏夜姐姐的面子上,放我们这一次?”
“夏夜?哼哼!”丑牛君冷笑道:“叫你一声‘先生’,只不过是对流景四奇的敬重,别把夏夜拿出来压我!我倒是要提醒下春雷,你有机会不妨多劝劝夏夜,让她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再继续把‘罪讨诏’当耳边风,十二国主可就会有所行动了!来人!!”
振臂一呼,原本在村中巡视的士兵迅速赶来,立时便把陆霁月和水清弦二人围在了原地。
丑牛君指着陆霁月:“把这妖女给我——”
陆霁月抬起头,只见长矛如龙,寒芒似烟。怎么办?怎么办!背后的伤口随着心神激荡也愈发疼痛,陆霁月额头悄然沁出粒粒冷汗。
“拿下!”
“砰!!”
一道人影忽而从天而降,把包围圈震退了几步,黄尘飞扬之间,只听水清弦叫道:“紫霜剑主,咱们麻烦啦!快想法儿逃吧!”
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陆霁月心头一热:“阿晨!”
“逃?”眼前的青年回过头来,嘴角微微扬起:“我们为什么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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