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神殇》：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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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穿越时空是否可行，首先要面临的就是外祖母悖论的拷问，即如果一个人真的回到过去，在其外祖母怀他母亲之前就误杀了自己的外祖母，那么穿越者本人还会不会存在呢？这个问题很明显，如果没有他的外祖母就没有他的母亲，如果没有他的母亲也就没有他，如果没有他，他怎么“回到过去”，并且在其外祖母怀他母亲之前就杀死了自己的外祖母。

那么，要解释外祖母悖论通常会三种理论，分别是平行宇宙理论、观测者理论、因果宿命理论，其中目前以平行宇宙的解释最为完善且让人信服，简单解释为存在即合理，即世界是由无数个平行宇宙组成的，假设穿越者回到过去误杀外祖父母时，杀的其实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人，因为他回到的“过去”，已经是另一个平行宇宙了，也就是说，穿越者无论如何都只能改变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而无法改变其所在的那个世界。

人们总是调侃王莽是穿越者，而他的对手刘秀则是位面之子，但有多少人设想过倘若王莽不曾穿越呢？

那个身穿黑色曳撒服的少年站在船头，望着波涛翻滚的大海，即使偶尔被飞溅而起的浪花打湿衣角也毫不在意，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穿越，没有再次遇见你，是不是会更好呢？

而在那座金碧辉煌的深宫里，身穿素白色襦裙的少女面对眼前精致华美的凤冠霞帔发着呆，窗外却是乌云密布。

传说中有一种叫比翼鸟，此鸟仅一目一翼，雌雄须相互扶持，并翼飞行。传言说，在黄河边上有一村庄，有一少年名叫柳生，自幼家境贫寒，柳生卖身到黄员外家中当园丁，却因一只金丝雀与黄家小姐结缘相爱，然而他们的恋情是不被允许的，柳生被众家丁打成半死，抬到黄河边。黄家小姐听闻后便气血攻心，吐血而亡，但人们看到一只漂亮的小鸟从少女的心口跳出，此不会叫也不会飞，因为它只有一只翅膀，跌跌撞撞地跑到黄河边上。而即将被抛下黄河的柳生看到那只小鸟也终于合上双眼，也从心口跳出一只单翅的小鸟，跟黄家小姐那只小鸟合在一起，飞向天空，这对小鸟的啼叫哀婉动听，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后人便把这种鸟称作比翼鸟，言道：不到黄河心不死。

第一章 劫婚

大明王朝崇祯二年（即公元1629年）十月，建奴奴酋黄台吉号称十万大军绕道漠南蒙古

京师北风肆虐，寒意刺骨，厚实的冰雪，因躲避战乱而逃到帝都的难民们在彻骨的寒风中紧紧裹着单薄肮脏的衣裳瑟瑟发抖，然而食不果腹，冻毙饿死者不计其数，怕是都熬不过这寒冬了。

这年冬季，奴酋号称十万大军绕道蒙古，从大安口段长城破口而入，直逼京师，京师告急！华北告急！大明告急！

蛮夷大军一路上烧杀抢掠，所过之地的村落尽在燃烧，妇女在被轮番凌辱发泄兽欲后便被残忍杀害，少量姿色甚好的充作军妓，杀红眼的蛮夷把儿童肆意肢解烹煮，被强迫剃了头的青壮年在蛮夷刀枪的押解下推着沉重的手推车，那上边原本是自己的东西，而今已是斑斑血迹。少量难民有幸逃到城里，然而在小冰河时代的寒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他们，不久就被严寒与饥饿夺取生命。

平民百姓的血泪哭诉，高墙之下的皇宫里自然是听不到的。他们只是肉食者递呈给少年天子的军情奏章。

而平时安逸的后宫里，只能通过有限的道听途说得知消息，身处深宫中的遂平公主朱徽婧既听不到百姓的血泪哭诉，又看不到皇兄的愁苦。当衣食无忧的她听说建奴入寇京师的消息，皇帝诏令山西、陕西、河南、山东各处军队勤王。

“或许他会赶来吧”在她心中恋恋不忘的始终是那位身穿黑色曳撒服的清秀少年。

出生在帝王家的公主，向来都难免充当政治的工具，无论是政治联姻，抑或和亲。

还记得三年前，刚刚成年及笄的她，正如同无数少女那样怀揣着那个梦想，我要嫁给当世的大英雄，他会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呢，还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书生。行完笄礼的她，晚上做着一个美梦，梦到自己身着华美的嫁衣坐在八人大轿上，周围锣鼓喧天，洞房花烛之夜，正想着掀开红盖头的人会是一张怎样英俊的面容呢？可梦终归是要醒的，自幼身处深宫的她也终于知道了身为大明王朝公主的可悲。

怎么可能会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呢，还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书生愿意娶自己呢？因为大明“驸马仪宾，不许入仕，其子不许任京秩”。但凡子弟被选中驸马的人家，就失去入仕当官的机会。而且公主与驸马君臣有序，公主是君而驸马是臣，公主位尊而驸马位卑，这和传统的男尊女卑观念完全相反有别。“公主饮食于上，驸马侍立于旁”。“驸马馈果肴，称‘臣’；公主答礼，书‘赐’”。

稍有志向的少年又怎么会为了驸马的虚名而自断前程呢？

明朝对外戚的防范到了极致，以至于有明三百年以来，什么破事都有，就是没有外戚干政。大明皇室的女子在统治阶级眼中即使算不上政治工具与筹码，但也不能有自由幸福的婚姻。

选驸马的日子终于到了，服侍自己宫女太监兴高采烈地向自己禀告，可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终于长大成人完成笄礼了，要嫁人了，本该是两件曾经以为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皇妹，我给你找了你会心满意足的驸马”终于有一天，天启皇帝跑过来告诉自己，“现在你们可以先见面！”

“真的么？可这不是有违祖制么？”怎么可能？自己不会是又在做梦吧！要知道盲婚哑嫁，这才是封建包办婚姻的正确打开方式。

“没事，朝廷上下已经同意了”

难道我的愿望老天爷听到了？她用力掐一下自己手臂，疼！看来不是梦！

“臣叩见陛下、公主……”

“爱卿快快平身，无需多礼，赐座”

“谢陛下”

只见眼前少年一袭漆黑的曳撒服，修长的身资看似文弱，面庞清秀，意气风发，深邃而又温柔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心中不由得小鹿乱撞，脸蛋通红，原本充满好奇的内心瞬间变得羞涩与忐忑不安起来，“他果然好英俊啊！他就是我未来的夫君么？怎么办？好紧张呀！该说些什么好呢？”少女羞涩地低下头，手也不知往哪摆。

三年前，还记得当初他那句话“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见建奴在关外辽东肆虐，荼毒百姓，男儿理因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定国安邦，请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定当驱除建奴，恢复辽东！”

春去春又来，三年过去了。

如今建奴大军压境，你又身在何方呢？我不要你定国安邦，建功立业，我只要你能陪伴在我身边就可以了，难道当初的信誓旦旦，只是避婚的借口么？尽管这只是口头婚约，难道这一切也都是梦么？

只是为了驸马的虚名，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又那个有远大志向抱负的男人会自断锦绣前程呢？

他会来娶我的！

他会回来娶我的！

他一定会回来娶我的！

他答应过皇兄的！他做不到，那就是欺君！

可另一个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说到，你的由校皇兄已经驾崩了，建奴凶悍异常，他要是战死沙场，不就不用娶你了么，而且还能获得为国捐躯的美名？

可又有谁会真正在意一个女子的想法呢？

终于有一天，她也打听到她心上人的功绩，再次支撑起她的信心：不会的，他可是曾以两千兵力大败建奴，斩首一万，坑杀四千，两撅名王，人称“小白起”的少年名将啊！

可正因为他是少年名将啊！朝廷又怎么会放心他呢？即使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亦要削夺其兵权，断其子弟仕途，把他掌控于手。这是她最后被告知的政治真相。

朝廷终于把她作为政治工具！就连她一个女子都能明白的道理，算无遗策、人称“小白起”的他又怎么会不懂呢？这只是为自己找的退路罢了！

难道从头到尾都只是谎言么？她就这么生活在一个又一个谎言当中。但她宁愿是生活在美好的谎言当中，只要那初心不死、希望不灭啊！

三年约定将至，建奴直逼京师！

太监王承恩急匆匆地赶回崇祯皇帝身边复命去了，带来的消息只是，他回来了，若是他能歼灭京畿附近的建奴，便正式为其两人成婚！

连鸡都未曾杀过的弱女子自然是不懂军事，她再次燃起希望，到处积极打探消息，可真真假假又前后矛盾的小道消息总得让她优喜参半。

可命运总是在跟她开玩笑，刚刚给她希望，又以冰冷的现实浇灭。

这一天，帝都却笼罩着一遍少于的喜庆热闹，那些未死的难民也被强制驱逐隔离，不计其数的饿殍冻尸也被草草掩埋处理。因为这一天是帝国的少年天子崇祯皇帝的亲妹遂平公主朱徽婧要出嫁建奴大汗和亲。喜庆的大红色装饰着整个紫禁城，无数花球绣带随风飘动，衣着华丽光鲜的文官大臣们已在皇城外列队恭迎。

命运再次绕了一个大弯。

她也知道，作为王朝三百年来第一位和亲的公主，根本算不上有多光彩。大明王朝三百年来奉行不和亲，不岁币，不割地，不赔款的外交政策，而在帝国王朝衰落的今天，辽事日益糜烂，“议和派”终于粉墨登场了，以东林党君子为首的文官集团“提倡”恢复刘汉、李唐王朝时的和亲，再现昭君出塞、文成公主进藏时的美名，定能使民族友好融洽，边境相安无事。于是乎，内阁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办事效率，迅速票拟、辅签和亲具体事务奏章、朝廷各部行文以及圣旨，只等皇帝的“形势上”的批红。面对满朝大臣的“请旨”，皇帝只能无可奈何地盖上了传国玉玺。

她还记得唐代诗人戎昱创作那首五言律诗《咏史》：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她实在是不懂一向勤于政事、年轻有为的由检皇兄竟然会下如此荒唐的旨意。

“陛下，臣妹不愿和亲……”

“朕又何尝不知，朕又何尝不愿……可怜你又为何生在帝皇家呢！”崇祯皇帝转身拂袖而去，眼角的泪珠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她发现。

太监王承恩跪拜在地上，“公主殿下，莫要怪陛下不念亲情，朝中百官屡屡相逼，陛下也是不得而而为之啊！

“那他，怎么样了？还活着么？”

“老奴不能说，陛下吩咐老奴切勿告知殿下侯爷之事，这也是为了公主殿下”

送亲队伍缓缓走出皇城，在八人大轿中的她，已然止不住悲痛欲绝的泪水......

“有刺客！快保护保护公主！”宫女失声惊呼。

“是你！武靖侯！你真的要行大逆不道之举么？”王承恩怒斥。

“我朝开国三百年来，未曾有过和亲之事，陛下如此圣明，更有中兴大明之志，又岂会违背祖制，此番和亲，定是有朝中奸佞假传圣旨。”

曾经那魂牵梦绕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他的声音，他还活着！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来救我了！她再次泪如泉涌，只不过她这次是喜极而泣。

轰！轰！轰！

帝都城内外炮声四起

少年拔出寒光凛然尚方宝剑，指向苍天:“我以大明王朝崇祯皇帝御封武靖侯之名在此起誓，吾必将诛杀一切矫旨和亲，图谋议和之汉奸国贼，尊皇讨奸！国贼天诛！”

“万胜！万胜！万胜！”他手下的顶盔穿甲的兵士齐声高喊，声音整齐有力、响彻天际！

隆！！！久违的春雷终于乍现

凛冽呼啸的风雪停了，阳光撕破乌云的笼罩透射到帝都城中。

而这一切都要从十年前的那场穿越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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