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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刚飘完大雪,老林子里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格外精神的太阳挂在天空中,地上的,树上的雪反射着阳光,看久了刺着人眼只想掉眼泪。
林子边缘,两个黑乎乎的身影正在往林子里面走,步伐虽然慢,却一点也不蹒跚,走的近了,看得出是两个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也不知道身上穿的是狼皮还是熊皮,毛乎乎的,本来就魁梧的身材更是显得雄壮。
走在左边的汉子个头怎么说也有两米多高,二百多斤的分量,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反着油光的大皮帽子,包裹严实的脸上五官如刀刻般清晰,鼻梁高挺,眉眼细长,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然胡子拉碴,却也是帅哥一枚,身上穿着灰色短毛的大皮袄,下身也是灰色短毛的皮裤,脚上的皮靴子底部用皮绳子和树枝盘出人脸大小的圆盘,踩在雪上都不怎么往下陷。右手里面拄着一杆两米来长的长枪,枪杆足有鸭蛋粗细,本该是红中泛黄的枣木估摸是经年累月的操持着,都给盘成了黑沉中透着暗红色,应该是有成人手掌长短的枪头黑沉沉的一看就是铁铸的,双面开着刃,锋口泛着白璨璨的冷光,枪头还开着深深的血槽,血槽的末端隐入枪杆上一簇红中泛紫的长缨中。
右边的汉子的个头稍矮了些,可是肩膀又比左边的那位宽出不少,也是三十上左右岁的年纪,也是一身成套的皮袄皮裤带皮靴子,头上戴着一个铁盔,形状像半个汤锅倒扣在脑袋上,锅底中心部位竖着一个短短的圆锥,头盔里面垫着厚厚的毛皮,露在外面的部分在下巴下面打了个结,把整张大圆脸都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冻得通红的硕大鼻头分外醒目。右手里拄着的应该是一杆一米五左右的短矛,矛杆也有鸡蛋粗细,矛头同样是铁铸的,三棱的开着锋刃,汉子的后背上面还背着四杆一模一样的短矛。左手臂上绑着一面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木盾,巴掌宽的木板,足有快一指的厚度,被铜圈紧紧的压着,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缝隙几乎连光都透不过去。
高个汉子姓雷名义,和矮个汉子李成生活在离老林子十来里地远的一个小村子里。雷义是村子里的铁匠,也是最好的猎人之一,李成也是村子里的好猎手,一般来说,在北荒这地界讨生活的人族,别说一个爷们儿得会打猎,年轻力壮的娘们儿也得拉得开弓,操得起刀。这二人赶着雪刚停,一早就全副武装的奔了林子里来可不是为了打猎,而是为了猎杀一只老虎。
且说前两日,雷义那刚满十二岁的大儿子雷虎和村子里的一群顽童正在林子边的河面上凿冰捞鱼,也不知道打林子里面哪旮旯走出一只老虎,平日里这老虎都在林子西边的山上待着,估摸是今冬太过酷寒,山里面觅食不易,就下山来到林子里找食。这只饿虎估计在林子里也没捕猎到啥,循着这群顽童大呼小叫的声音出了林子,来到河边看见河面上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鲜肉,四爪挠地的冲了过来。孰不知这河面早就冻得跟镜面似的,走在上面稍微快点都得一出溜,这只饿急眼的老虎顿时就悲催了,一个平趴,四腿伸直,肚皮贴着冰面转着圈的就冲那伙顽童滑了过去。这伙顽童正兴高采烈的准备下网捞鱼,一阵腥风扑面,没等反应过来,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一只大老虎趴在冰面上,嗷嗷乱叫着,打着转儿的奔着自己就冲了过来,有反应快的立马大喊一声“快跑,有大虫!大虫吃人啦!”。“哄~”这伙顽童马上四散开来,呼啦啦连滚带摔的往河边跑去。得亏这群皮孩子凿的冰窟窿够大,这倒霉老虎大半个身子掉了下去,只见冰面上留着一个斗大的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狂吼着,一对前爪在冰面上四下乱挠,撑着往上使劲。这时候,就看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不仅没跑,反而一个大跳蹿到老虎脑袋边上,手里面半米来长凿冰用的铁钎子抡圆了砸在老虎的左眼眶上,嘴里喊着:“都跑什么?看你家虎爷逮了这只大虫扒皮做件大氅!”这小家伙就是雷义的长子雷虎,模样倒像是他爹刻出来的缩小版,只是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和他爹那有些细长的眉眼不同,圆溜溜的,透着满满的精气神。这小家打小就长得比其他孩子高大壮实,刚满十二岁,身量却不比十五六岁的孩子差上多少,平时也都随着大人们打熬力气,说是天生神力那是夸张了些,村子里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能打得过他的也真没有。听见雷虎的话,这群顽童又聚在河岸上,七嘴八舌的这个喊着“虎子,你也弄死只大虫眼你爹一次,让他老瞧不起我们!”那个叫着:“使劲儿打!虎子,虎子,砸不死的,得扎它,扎它!”
老虎正拼力往上挣扎呢,就觉着眼前一黑,紧接着左眼一阵剧痛,刚爬上来点又出溜了下去,一双大爪子在冰面上愈加拼命抓挠。雷虎耳畔听着同伴的打气声,又想起自家老爹总在自己面前说的威风往事,心中顿生通天豪气,手下更是利落,连着又砸了两下,又发现只是用力砸效果一般,连老虎的眼珠子都没打爆,就双手握着铁钎子,又往前上了半步,奔着老虎的脑门子就扎了下去。许是离的近了,雷虎光顾盯着老虎的脑袋,没注意那对大爪子,没等扎到老虎,呲啦一声,反倒被老虎的爪子扫到了左腿,左皮裤子腿儿整个被撕开,雷虎顿时觉得左腿上一凉,低头就看见一股热血就飙了出来。闻到血腥味的老虎更是发狂,嗷嗷乱吼,利爪勾着冰面,猛劲儿上窜,大脑袋一耸一耸的往雷虎这边够,血盆大口喷着腥臭气息,离得雷虎也就一个胳膊的距离。同村里的顽童本来站在河岸上看着热闹,一见雷虎挨了一爪子,顿时纷纷吓得大叫:“虎子,虎子,快跑!”雷虎也顾不得疼了,右腿一蹬冰面,侧着身子往后滑了一小段距离,再用铁钎子插在冰面上一借劲儿,整个人冲着河岸的方向滑了过去。这时候,老虎大半个身子也快蹿出了冰窟窿,两只铜铃般大小的虎眼都红了,嘴里更是口水横飞,喉咙里嗷嗷咆哮个不停。
“快!快捡东西砸大虫!大驴,小牛,你俩和我去把虎子拽过来。”顽童里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面目清秀的小男孩一边向雷虎跑过去,一边招呼着站在河岸上的同伴。十多个孩子一听,纷纷弯腰捡起石头冰块啥的向老虎砸了过去,要说这群北荒里长大的孩子倒是都有一把子力气,一波石头冰块呼啸着砸在老虎的头上身上,顿时就把老虎好容易探出来的半拉身位又给怼了回去。
清秀的小家伙和着两个看起来就比较壮实的孩子连滚带爬的把雷虎拽上了岸,又招呼着大伙儿七手八脚抬着雷虎一窝蜂的往村子方向奔去。河面的老虎依旧狂啸着,风中隐约能听见清秀小子骂着雷虎“虎子,你是不是彪?你为啥不到大虫脑袋后面去干它,你说,你是不是傻?”“唉~被爹知道又得笑话我了,你说我爹他们当年咋就......”,“啊!疼,疼~”,“是不是傻?你说话就说话拍大腿干毛啊?是不是傻?实在要拍也别拍这条呀!”,“豆子哥,虎子又出血了,咋办啊?”,“再用衣服扎上点,快点跑,村子不远了。”“豆子,你说我爹他们当年~”“虎子你给我闭了!咋就这么彪呢?你说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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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雷哥,你到底是咋养的孩子,咋就那么虎?看见大虫都不带怂的。真对得起你爹给起的名字。”李成嘴里哈着白气,晃了晃肩膀。
雷义听了这话,面上竟然有些许忸怩,嘴里嘿嘿着:“那啥,这不是以往过年的时候老酒喝多了些,当着孩子的面瞎扯皮,谁知道这傻小子当真了。”
“你说啥了?”李成停住脚步,把短矛插在地上,用手捋了捋胡子上的冰碴。
“那啥,不就是说我像那群小兔崽子那么大的时候生裂虎豹啥的嘛。嘿嘿,也不算吹牛,就是喝大了胡咧咧几句。”雷义更不好意思了。
“生裂虎豹?雷哥,不是我说你,平时挺有正形的一个人,这酒品咋就~哈哈~你撕豹子那回都快三十了吧?我记得虎子那会儿也得两岁多了。人家都是儿子坑爹,到你这儿算老子坑儿子不?哈哈~”李成乐个够呛。
“屁话!老子哪有坑那小兔崽子,你说这小兔崽子除了长得像我,那性子咋就一点不像呢?妥妥的一根筋。要是有我一半的脑子就不至于干出这么彪的事,大成子,你说是不?”雷义也捋了捋胡子上冰碴,没等李成回答,“不过,这大虫伤了那小兔崽子,但也没见死在河里,估摸着是爬上来了,这要是见天儿的在林子边上晃悠,大家伙儿都不敢来林子里找活计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是,那是。咱俩今天好好找找,估摸着那东西闻着过人血的味儿了,不能舍得走远,咱哥俩抓了它,给你家虎爷做件大氅穿。”李成拔起短矛,继续慢步前进。
“啥子大氅,一个小兔崽子穿成那样给谁看,把那东西一身的宝贝儿都换给齐掌柜,怎么也得百斤的麦子吧。”雷义随着李成,压后半个身子走着。
两人慢慢进了林子,就不再说话,手里的兵器也不再拄着,全神戒备。
寒风吹过树梢,落在树枝杈上的残雪沫子被风卷着飘在空中,正午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杈,把雪地映得黑一条白一块的。雷义和李成依旧慢腾腾遛弯似的在林子里走着,雷义双手持枪在腰间,压后李成半个身位,李成手里的盾挡在胸前,反手握着短矛,举到齐耳高,一双不大的眼睛不住在雪地和树上来回瞄着,寻找大虫的踪迹。
又一阵寒风掠过,带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虎啸声。
“有动静儿!西北面传过来的。”李成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向林子西面。
“嗯,过去看看,估摸着是哪个村子的人和那畜牲遇上了,快走,别再有个闪失。”雷义面色一沉,声音愈发清晰,明显是虎啸夹杂着人的呼喊声。
两人不再慢慢行进,疾步向西北方向走去。
约莫跑了小半里路,树木逐渐稀疏,再跑得十几步,眼前就是一片枯草地,零星几棵松树立在那儿,一条小河沟拦在二人面前。河沟对面,一人一虎正打得热闹。眼见那人已经抵挡不住老虎的攻击,身上血迹斑斑,连连后退,只是挥着双手在面前胡乱舞动,嘴里呼喝不停,动作还算灵动,老虎扑了几次都没扑到,只是又多添了几处伤口。河沟结着冰,雷义二人不敢疾跑,待得走到对岸,就见那人躲闪不及被老虎一爪子拍在头上,跃过二人身边,跌到了河沟的冰面上。老虎本来作势欲追,一转头发现了雷义和李成,也急忙转过身子面对着二人,喉咙里一声低啸,张着血盆大口,瞪圆了右眼死死盯着雷义和李成,老虎左面那眼眶子肿得老高,眼睛眯缝成一条缝了都,基本上也看不见什么了。
李成不慌不慢的停住脚步,猫腰半蹲,侧身弓步,左手木盾挡住大半个身子,右臂伸缩做出投掷短矛的动作,嘴里还不断发出“呵!呵!”的声音挑衅着对面的饿虎。而雷义彻底被李成挡在后面,微微伏低了身体,长枪斜靠在右肩膀上,脚下一个半弓步,凝神静气的盯着那头老虎。
“嗷!”随着一声怒吼,山摇地动的,地面上的雪沫子都震成了一团团的白雾飞溅开来,老虎猛的扑向了李成,李成不退反进,侧着身子,用左肩膀顶着木盾硬生生的靠了上去,右手的短矛没有投掷,反而握着快到矛头那端,在盾牌撞上老虎的那一瞬,狠狠的抽向老虎的脑袋。
“嗵!”的一声,老虎的前爪结结实实的拍在木盾上面,李成竟然半步未退,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反而是老虎的前爪好似挠在了一堵墙上面,利爪都抠进了木盾里。
“哈!”李成吐气开声,脚下用力,肩膀一顶木盾,硬生生止住了老虎前扑的势头。
紧接着,矛杆重重的砸在老虎已经肿得老高的左眼眶子上,“咔擦!”鸡蛋粗细的矛杆都吃不住这力道,直接就打折了,老虎整个脑袋连半拉身子都给抽得往右边歪了一下,原本肿得跟大馒头似的左眼眶子给砸的血肉模糊,血花都飞溅出一尺多高。
没等老虎惨叫出声,雷义从李成后面向右前方斜跨出一大步,来到老虎的左侧,“杀!”一声怒吼自雷义口中喊出,双脚弓步用力一踏,地面上积雪炸散开来,腰身一较劲儿,双臂抡圆了大枪,只见黑黝黝的大枪并着呼呼的风声,硬木的枪杆都隐约弯出了些许的弧度,从上往下,就如同从天而降的一道黑色闪电,重重的抽在已经被李成砸懵逼的老虎左腰上。
“嘣!”沉闷的一声巨响,宛若夏日天空中的闷雷,随之而来的就是耳中清晰可闻的,骨头断裂的咔嚓声,老虎嗓子眼里的惨叫彻底变成了哀嚎,几百斤的身子硬是被愣生生被砸在地面上又弹起斜飞出去五六步远,重重撞在了一棵一人抱多粗的松树上,一时间树挂上的残雪冰棱纷纷掉落下来,好像雷义这一枪杆子把整棵树也给抽爆了一般。
长枪被弹在了半空中,“嗡嗡~”的响着,硬枣木的杆子都抖出了虚影,雷义双手虚握着枪杆,感觉着手里面枪杆来回极速弹动的震颤,脚步一滑,顺势转了个身,长枪斜收在左肩膀上面,双脚紧走几步,逼近了树下,双眼紧盯着老虎,预备着这畜牲起来,再给来上那么一下狠的。
“看看,快看看,皮子打坏了没?雷哥,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吗?这要是抽裂了可就不值百斤麦子了。”李成也跑了过来,右手从背后又抽了一根短矛。
“放心,这东西的皮结实着呢。用刀砍,劲小了都不一定能砍动。”雷义满意的看着已经瘫软在树下的老虎,那大虫的腰估摸已经完全断了,血盆大口里正往外涌着鲜血,一小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流了一摊子了。
“这畜牲不用看着了,就这一口气了,先去看看刚刚那是哪个村子的后生,伤得咋样?”雷义拉了李成向河边走去。
“好嘞。”李成随手把盾牌和短矛扔在地上,快跑了几步,来到河沟里那人身旁。
就见躺在地上的那人已然是晕了过去,身上穿得十分单薄,这么冷的天气,就是一件不知道什么兽皮做的衣服裤子,脚上就穿着一双草鞋,估计是和老虎搏斗了一番,受伤的地方不少,从衣服破裂处露出来的竟然是短短的白色绒毛,双手的指甲也照比常人来得长且尖锐,朝上的左脸被老虎那一爪子划出了三道血口子,五官倒是和常人无异,只是多了些白色的细绒毛,仔细一看,此人嘴角处微微探出一颗尖牙,耳朵也与常人不一样,像狼耳朵一样长长的立在脑袋两侧,上面也有白色的绒毛。
“雷哥!那啥?你快来看看,这是个妖吧?咦,还有气。这可咋整?”李成蹲下身子伸手探在这个妖的鼻子下。
“妖?这都有年头没见过了吧?先不管那些,不是还有气嘛,来,大成子,先给他包扎一下,看着也就是个妖娃子,总归是条命,救过来再说,我去找点枯树枝生堆火,先给这小东西暖和暖和,别没被大虫吃了,再给冻死了。”雷义走过来看了一眼,就扭头向林子里走去。
李成探手从怀里往外掏着布条和伤药,一边给地上的家伙包扎,一边嘴里嘟囔着:“真的哈,这都多少年没看见这些玩意儿了?不是都搁北面冰原上的吗?这冷丁遇上一个还挺稀罕的呢。瞧这一身毛,怪不得穿这么少......这毛还挺软啊......”
雷义清了块空地出来,生了堆火,再和李成把那小妖抬到篝火边,李成把头盔摘了下来,翻过来用手抓把雪在里面擦了两下,又装满雪,直接把头盔坐在火堆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刚过午时,又看了看正在检查伤者的雷义说:“雷哥,咋办?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先弄回村子里吗?那群小猴子可就有新鲜看了。”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白狼种吧,一般的狼种都是灰毛和黑毛的,白色的只是听说,还真没见过。以前听老爷子们讲古,说这妖族自从被天族打败,放逐到了冰原上,一般山里和林子里都看不见妖族的踪影。我小的时候,和老爷子过拦北河去那里的镇子上赶集,还见到过几次被抓来准备卖到圣城做奴隶的,这些年,估摸也都跑到冰原上了,镇子里也见不到了。这白狼种据说在妖族里也是个稀罕物。要不,先抬回去吧,还真是个小妖娃子,他妖老子咋就放心让这么个小玩意儿自己在林子里胡趟。”雷义仔细检查着伤者,沉吟了一下,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今个儿冬天太冷了,冰原上耐不住,妖族这是南下了?”
“得嘞,先抬回去。我去看看那大虫死了没,再做个架子去,一会儿好一起拖回去。那群皮猴子这回可有新鲜事瞧了。生裂虎豹,呵呵,雷哥,回去你再多整点老酒好好吹一吹。”李成站起身,从腰里拎出一把手斧,向老虎那边走去。
松树下,偌大个老虎已经只剩出的气了,李成那一矛杆顶多是把它抽迷糊了,雷义那势若万钧的一枪杆不光打断了它的腰,连五脏六腑也都给震碎了,这鲜血跟不要钱似的从嘴里往外涌,左半边脑袋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眼见快要咽气了。
“到底给砸坏了。这大虫的脑袋咋这么脆呢?”李成用手仔细扒拉着老虎的脑袋,仔细看了看,十分懊恼的摇了摇头。
“雷哥,估摸换不到百斤的麦子了。这畜牲的左脸被我砸烂了,照着齐掌柜那抠搜的样儿,不能给啥好价了。这畜牲的脑袋也太不禁打了。”李成一手攥住老虎的尾巴,微微一用力,拖着四百来斤的老虎往雷义那走去。
“没事儿,多少算多啊,今冬的粮食还够,不行就先换点上好的精铁,那群小兔崽子也该有个趁手的兵器耍耍了。”雷义试着把融化的雪水喂进小白狼的嘴里,看着他已经能够吞咽,只是不醒。
“嗯,也行。到时候多打几个枪头,你家老爷子地窖里阴干的枪杆子也都能用了吧,整几条好枪,让那群小猴子都乐呵乐呵。”李成扔下老虎,说这话,转身进到林子里伐些树木做架子去了。
半柱香的功夫,雷义二人手脚利落的做好了架子,先把死老虎放在架子上,再把那小妖放在死老虎上面,雷义用自己的皮袄把小妖裹得严严实实的,李成套上绳索在前面拉着,几百斤重的东西行进中也不显得有多么吃力,雷义一手拿着大枪,一手拿着李成的大木盾,就这么穿着一件单衣在后面跟着,二人步伐很快,闷头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
村子坐落在拦北河一条支流旁边的山谷里,北面、东面和东南面都是高山峭壁,拦北河的支流紧挨着村子的南部,河流不大,最宽处也就七八米的距离,村子里的人就把这条支流叫做小河,村子自然就叫小河村了。小河的两岸平整的土地不多,村子里的人把能种上水稻都归拢出来总共也就那么不到百十亩地。北面的山脚和小河之间夹着的一大块空地原先也是片林子,三十多年前,老雷头和他那群兄弟拖家带口的来到山谷时,就把树都给伐倒建房子用了。这块地对着村口平整出一条往西通往老林子的碎石铺成的小路,能够三个人并行那么宽,半里地的长短。道路两旁的土地也都种上了庄稼,村里人大部分的口粮就是靠着这百十亩田地的出产。现如今,不大的山谷里面住着四十二户人家,每家的房前屋后都开垦出一两分地用来种菜,村里人还养着些山羊,平日里只是放养在山坡上,自家的娃娃就能看得过来;河水没上冻的时候,水流也比较平缓,里面的鱼虾倒也算丰富,家家户户也都散养些鸭子大鹅,算得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小河蜿蜿蜒蜒的绕过村子直通西边的老林子里。道路的尽头就算是村口了,也没个牌坊啥的,就是竖着一根两人合抱那么粗,一人多高的木桩子,上面刀刻斧凿着“小河村”三个字,算是村界。
三十多年前,小河村还没有名字,只是北荒中的一个无名山谷,住着三四户人家,也没有田地耕种,只是靠着打猎捕鱼和在林子里采些野菜过活。老雷头带着他那群人过来后,才逐渐变成了现如今的模样,成为了周边百里内最大的村子。那时候,山谷外面就是一片的树林子,每年村子里都得被野兽伤几条性命。老雷头和他那群老兄弟来了后,硬是用了不到十年的功夫和几十条人命,推平了半里多地的林子,把十多里地范围内的野兽杀得几乎绝迹,现如今村里的猎人想要打点野味儿都得往西面走个十多里,去老林子才有的打。
午后的阳光似乎比正午的时候还要热烈一些,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老雷头这会儿就躺坐在自己那把年头久远的松木摇椅上,裹着大皮袄,听着不远处河面上村里顽童嬉戏的声音,迷瞪着眼睛,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袋锅子。除了他那些已经死得没剩几个的老兄弟,村子里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老雷头叫啥名字,平日里都是尊称一声“雷爷”。老雷头真的很老了,蜷缩在椅子里面的身躯已经不如三十多年前那么健壮,虽然依旧高大,曾经充满了力量的腱子肉都已经干瘪,仿佛林子里面最老的松树的厚皮,紧紧的裹着骨头,拿着烟袋锅子的大手和那张不再英俊的脸上沟壑纵横,透着那么一股子生死看淡的沧桑。
“嗯?”老雷头感觉手上有动静,微微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孙子雷虎的那张满满都是元气的脸庞,正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这个皮小子受伤了也不消停,伤口刚刚愈合就又和村子里的伙伴在河面上嬉戏,这不,又惦记上自己手里的烟袋锅子,乘着自己打个小盹儿就偷摸的过来拿。
雷虎发现自己爷爷醒了却也不怕,舔着脸故意眼巴巴的看着老雷头,手里依旧偷摸着用力拽着烟袋锅子。
“你个小兔崽子,和你那老子一个德行,打小就皮得不行,成天惦记着老子的大烟袋,这也是你这年纪能用的?”雷老头也没有真的生气,用右手慈爱的摸着雷虎那一头毛茸茸的短发,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可是招人疼呢,自己四个儿子,前两个夭折的早,老三又只生了两个女儿,还是老四给自己生了两个孙子,老头儿那是真心稀罕的不得了。
雷虎看出爷爷没有真的生气,心里愈发有底了,心想:“豆子猜得不错,老爷子在一天当中就这个时候最好说话。”
“爷,我也不是没弄过这。这不是看您老人家抽得过瘾,嘴馋了嘛。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馋了,豆子他们都在那边等着一起过个瘾呢。不会这玩意儿,也不算北荒的纯爷们儿啊!”雷虎双手拉住老雷头拿着烟袋锅子的手,左右摇晃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故意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
“去吧,去吧。都少抽几口,给我拿稳当了,弄到河里,等你老子回来就让他胖揍你一顿。呵呵~喂,慢点跑,腿还没好利索,你给我当心点。”老头儿估摸着烟袋锅子里的烟叶也没有多少了,这群孩子也就一人一口的事儿,就顺势松了手,让雷虎得偿所愿的拿到烟袋锅子。
“放心吧,爷。”雷虎右手高举着烟袋锅子撒腿就往河边跑,河面上的一群伙伴看见他成功了,也疯马野道的嗷嗷乱叫乱跳起来。
看着远处河面上聚成一团的孩子们,老雷头一阵老怀大慰,这拨儿孩子有福气啊,各个活蹦乱跳的精神气十足,哪像当初刚逃到这里出生的那些孩子,没吃没喝的,养活大的都是运气好。老雷头这边厢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的孙儿辈,却不知道那群顽童站成一圈把雷虎紧紧的围在中间,一两个偷摸瞄着老雷头的动静,圈子里雷虎拿着烟袋锅子蹲在河面上,他对面蹲着的那个小子正是那日在河边指挥伙伴儿救人打虎的那个清秀男孩。
“豆子你猜得真准,我爷这烟锅子里的烟叶是没多少了,你快点儿,趁着火头旺,把你爹的烟叶子放进去。”雷虎催促着。被叫做豆子的清秀男孩大名叫李窦,是李成的独子,这孩子的身量力气随他老子,五官长相却随他娘亲窦氏,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脸,眉眼清秀,在一群山野小子里面绝对是颜值担当。
“别催我,我这不正往外掏呢嘛。瞧你那样儿,怕被你家老爷子发现啊?平日里,你雷彪子不是顶胆大的吗?”李窦怼了雷虎一句,自从那日之后,李窦就只叫他雷彪子,这群孩子里也就他敢这么叫雷虎。
在这群孩子里面,如果说雷虎是孩子王的话,这个李窦就是狗头军师的角色,照雷虎的话说,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李窦这家伙就是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孔,实际上那绝对是一转眼珠子就一个损主意的主儿。人蔫儿坏不说,村子里适龄的孩子中间,除了干不过雷虎,别的基本上都被他揍过,要知道想在这群顽童里面拨尖儿立棍儿,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老雷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远处的坏小子们,抬头看看了日头,心里估算着雷义和李成不管打没打到大虫,也是时候往回来了。老头儿背着手,转身向村口溜达过去。
河面上,雷虎他们一个传一个的在那儿抽着烟袋锅子,小家伙们拿到手后都是深吸一口,然后学着平日里各自长辈的样子,眯缝着眼,一脸美滴很的享受表情,结果除了以前偷着抽过几口那几个外,剩下头一遭抽这玩意儿的孩子们咳嗽成了一团。
老雷头慢悠悠的走到村口,正好看见雷义二人从林子里出来,村口正在地里练把式的十几个汉子都迎了上去,从李成手里接过架子,簇拥着二人往村子里面走。
“爹,你老咋还特意在村口等着我俩呢。这大冷天的~”雷义看见自己的老子,态度很是拘谨恭敬,小时候淘气的出格,被老爷子揍个半死的经历不要太多哦。
“嗯,猎到了啊,不坏,不坏。”老雷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当年的小家伙现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汉子了,自己在他这年纪能耐可没他大,说打个大虫跟玩儿似地。
“雷爷,这还有个新鲜玩意儿呢,您老给瞅瞅呗。”李成一张大圆脸伸到老雷头面前,用手指着架子上的小狼妖。
“这~”老雷头看着架子上的小狼妖,沉吟了一下,马上吩咐着众人:“快抬到祠堂里面去,都别声张。大成子,你去把你爹他们叫过去,咱们在祠堂那边说话。”
李成看到老雷头忽然严肃的表情,晓得这事儿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急忙点头答应一声,拔腿就往村子里跑去,自己的老爹和那几个老哥们儿身子骨可不如雷爷,这工劲儿应该是猫在各自家里喝着小酒烤着火炉,可得找一圈呢。
雷义也不多话,招呼着身边几个汉子拉着架子,自己把小狼妖抱在怀里,用皮袄把头脸都蒙住了,大步流星的向祠堂走去,一路上有村人搭话也就是微微点头,心里也感觉这事儿恐怕是有些麻烦。走到半截,雷虎带着一群孩子从后面追了上来,看见架子上的死老虎,兴奋的你摸一下他抓一把的。雷虎跑到雷义身边,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老爹也不说话,眼睛里却全是崇拜的意思。
“腿好利索了?跑得那么快,当心伤口再裂开了,你娘还不又得掉眼泪儿。”雷义用脚轻轻踢了雷虎一下屁股,看着雷虎,眼中也满是慈爱。
“爹,不碍事了。都结疤了,刚才我还和豆子他们打滑哧溜儿呢,一点儿也不疼了。”雷虎紧跑两步勉强跟上雷义的步伐,连珠炮似的问道:“爹,你怀里抱的是啥?哪个村子的人被大虫伤了啊?这大虫是咋死的啊?你打的还是大成叔动的手?”
“你哪来这么些事儿,一会儿问你大成叔去。你也别跟着我了,你回家跟你娘说晚上多整几个菜,多烫点老酒,晚上咱们吃炖大虫。”说完,雷义扭头喊着被孩子们围在中间,正拉着架子的汉子道:“二东子,你们先把老虎收拾出来,顺便把这群小猴子也带走,闹哄哄的烦人。”
“好嘞!小兔崽子们,都跟你二东叔来,没跟上的晚上可不给肉吃!”拉着架子的汉子应了一声就和余下的汉子们招呼着这群小顽童向村里的厨房走去。
祠堂是村子东头最里面的那栋用石头垒墙砌成的房子,雷义把小狼妖送进去了里面,等老雷头和他那几个老哥们儿都进去了,就出来蹲在门口抽着烟袋锅子。
祠堂里七个老头蹲着围成一圈,瞅着地上躺着的小狼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卡巴着眼睛。
“到底怎么个意思?这都小半个时辰了,哥几个倒是说话啊。嘿,这毛还是白色的,少见啊,还挺软乎。”挨着老雷头右手边的是个胖老头儿,蹲着跟一座肉山似的,一张大圆脸,大蒜头鼻子,蒲扇般大小的手掌这会儿正扒拉着小狼妖的耳朵。
“叫大伙儿过来,就是都合计合计这是个什么情况,小义把这妖娃子带到村子里,后续的能不能有啥子手尾。”老雷头皱着眉头,老脸上的沟壑更深了,估计这会儿要是有蚊子落他脸上都得崴脚。
“能有啥手尾,就是个小妖呗,小义好心救了他,要是他家大的找来了,还敢起什么幺蛾子不成?”老雷头正对面蹲着的是一个干瘦的矮个老头,枯瘦的脸上眼睛出奇的大,一瞅人精光四射的,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脸的满不在乎。
“嗯,老猴子说得对!还能咋地?到时候就老雷哥你一句话的事儿,不服就干呗!”说这话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老汉,肩膀能有两个正常人那么宽,蹲在那儿就像村子里的大磨盘似的,右手腕上安了个铁钩子,说话声音像夏日里的闷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都胡咧咧啥呢,老雷哥多会儿说干架的事儿了?你们这群老得都快瘫在炕上的人了,还不服就干?被人干嗷?”说话的老头是唯一坐在小板凳上的,挨着老雷头左手边,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看着也就五十上下的年纪,脸上的皱纹都少,两道雪白的剑眉,一对丹凤眼,高鼻梁,薄薄的嘴唇,浓密的白发在脑后扎了高马尾,留着三柳胡须,穿着一身白色短毛皮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范儿。
“许瘸子的话得听,咱们这群老不死的里面就他学问高,主意多。你接着说。”老雷头赞许的看了眼老帅哥。
一直没吱声的两个老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左边的那个瞎了一只右眼,右边那个瞎了一只左眼,看身量,年轻时候也是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这会儿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老雷头,一副你怎么说我怎么干的表情。
“老雷哥,我是这么合计的,这么小的妖娃子独自一个跑到老林子里,难不成是冰原上遭了大灾,家里的大人都出事了?”许老帅哥捻着胡须,若有所思道。
“要是那样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咱就当好人救了一条命,等这孩子醒了,也就是多口饭的事儿,就怕~”老雷头欲言又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又摇了摇头。
“怕啥呀?老磨盘说得对,不服就干呗!老雷哥一句话的事儿。这毛可真软乎,比咱家大黄的强多了。”肉山得得瑟瑟的用肩膀碰了碰老雷头,继续满不在乎的玩弄着小狼妖的耳朵。
“李大手,你给我闭了。都快入土的人了,一天到晚还得嗖的。大成子得亏不随你~”老雷头瞪了李成他爹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李大手被老雷头一瞪眼,马上乖乖的低下了头,嘴里嘟囔着:“咋不随我,不一样被你儿子揍,从小揍到大,哪怕能赢一回呢。”
“唉,咱们在这胡猜也没啥用,等这小妖娃子醒了再详细问问吧,这么长时间没醒,估计是伤到脑子了,也不知道妖族那死不了的能耐管不管脑子的事儿。”许瘸子看来还是个懂医术的,伸出手指再小狼妖的手腕子上摸来摸去的。
“我说瘸子,你啥时候会把脉的?”大眼珠子的老猴子好奇的看着许瘸子的动作。
“不会。”许瘸子眼皮都没抬,酷酷的回答道。
“那你在干啥?”老磨盘也好奇了。
“毛挺软乎的,耳朵离得有点远,我够不着。”许瘸子抬头一脸的贱笑。
老雷头看着自己的老哥几个又开始不着调了,无奈的拍了下脑门,心说话,当初一起过来的那么些好汉子咋就剩下这几个货了呢?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由得长叹口气,嘱咐道:“李大手,许瘸子你俩等会儿先出去找小义和大成子,让他俩把村子里的青壮都分几伙儿,村里村外的都安排早晚巡逻,家伙事儿都装备上,这些日子都警惕着点儿。”站起身来,又加了一句:“都管好家里那些小皮猴子,头开春不许再进林子,都给我在村口好好操练操练。”
“然!”李大手和许瘸子也站起身,右手握拳轻捶左胸口,肃然应道。
屋里的老哥几个也都站了起来,冲着老雷头行了同样的一个礼。
“唉~你们哪~”老雷头欲言又止,默然的注视了一圈自己的生死兄弟们,握拳敲了敲胸口,还了一礼。
老头们相继离开祠堂,只留下老雷头一个人盘腿坐在蒲团上,嘴里啯着烟袋锅子,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那张老脸上,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索。
“嗯?这烟的味道咋还变了?这是李大手那货做的烟叶子味儿啊~”老雷头吧嗒吧嗒嘴,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烟袋锅子,忽然间明白了过来,再度长叹一声:“唉~老的小的,咋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呢?”
因为夜里得加强戒备,安排人手巡逻,晚饭也就没整得太热闹,全村的人都在大厨房吃了干菜炖大虫,酒也没喝多少就各自回家了。
雷义安排好了晚上的人手,拉着李成回到了自己家中。雷义的屋子在村东头挨着一面峭壁,三间木屋,用黄泥糊的外墙,村子里的屋子都是这个造型。
雷义的妻子名叫曲冬梅,身材高挑,平地上站着也得到雷义的胸口,鹅蛋脸,五官说不上秀气,高鼻梁,厚嘴唇,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搭配着看也是一个利落飒爽的俊俏娘们儿。曲冬梅的父亲也是随着老雷头一起到这村子的老人儿,身子有旧疾,在她四岁那年就撒手人寰了。九岁的时候,娘亲也得急病过了世,就剩下这孩子自己。村里的人都说这妞子命太硬,可老雷头没管那套,直接给抱到家里当女儿养,最后也没白养,直接给自己的小儿子做了媳妇儿。
这会儿子,雷义和李成盘腿坐在正房的土炕上唠嗑,两人之间放了个小方桌,上面摆着四碟儿小菜和一小坛子自家酿的烧酒并两个大碗。雷虎本来搬个小板凳做在旁边寻思蹭点酒喝,结果被要谈正事儿的雷义给赶回了西屋睡觉。曲冬梅给自家爷们儿的酒菜都放利整后,和李成招呼了一声也回了东屋哄雷虎那刚两岁的弟弟睡觉去了。
“我说,雷哥。老爷子们到底是在防备着啥?弄得才刚儿酒都没敢多喝。”李成喝了一大口酒,抹着嘴问道。要说这货就爱喝酒,因为老娘和媳妇儿都死得早,家里就三老爷们,所以一般也不咋着家,不是东家喝就是西家喝,喝多了就去村口住着的杨寡妇儿家睡觉,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到也不能是啥大事,估摸着是担心冰原上的妖族大规模南下。咱们这北荒也不是啥出产丰富的地儿,要是真来了一大波妖族过来找食,到时候说不得真得杀个几场。”雷义回答道。
“哈哈,那倒是好事儿啊!咱们的功夫练了这么些年,就是用来杀一些虎豹熊啥的,终于能见见真章拉。哈哈~来,走一个。”李成兴奋的笑着,直接干了碗里的烧酒。
“嘘~你给我小点儿动静,你嫂子正哄二小子睡觉呢。”雷义着急的说道。
话音未落,“哇~”一声响亮的孩童啼哭的声音从东屋里响起,紧接着就听见雷义媳妇儿大声数落道:“大成子你个呆货,和你哥喝你们的老酒得了,瞎吵吵啥,老娘把这个小王八蛋哄睡着容易吗?”
李大成一缩头,嘿嘿的讪笑着,又倒了碗酒,比着手势对雷义,那意思是咱悄悄的,再走一碗。
雷义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和李成又干了一碗酒,吃了几口小菜,压低了声音道:“就这一碗了,今儿你就和我这对付一宿,明早儿咱们把弟兄们都组织起来好好操练操练,别等真要上阵的那天抓瞎。”
李成点了点头,然后,二人悄没声息的撤了酒桌,熄灯睡觉,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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