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源道圣尊》——黎昕觅雨》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剑临天斗》——青山少年。
第一章:风雪故人来
十冬腊月,正值大雪纷飞的季节。
平安镇,一个坐落在天越国极北偏隅之地的小镇,这里的冬天尤其寒冷。
小镇不大,约莫住着三四百户人家,这里的房屋都是用北方特有的矿石堆砌而成,低矮却很坚固,能够抵御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临近年关,小镇变得热闹起来,家家户户挂起了红色的灯笼,院前的木门上也贴上了面目威武的门神,为这冰天雪地添了一抹鲜艳的亮色。
但是,小镇西北角的一个院落却是例外。
这个院落尤为简陋,院门虚掩,只见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推开门,望着下了一整夜也未见停的鹅毛大雪,双手捂着嘴,重重的哈了几口白气,然后裹了裹身上老旧的兽皮袄子。
少年抬头眺望着小镇东边远处的雪山,这是他每天出门前都会看一眼的地方,三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然后回身将院门关上,便迈开步子,已经有些破旧的兽皮靴没进雪中大半,沿着一条并不宽阔的巷子向小镇东南方向小跑出去。
少年叫林安,十三岁,是一个孤儿。
自少年记事起,便与母亲林氏生活在平安镇。三年前,林氏患疾,连镇上医术最好的苏老大夫也束手无策,最终没能熬过那年冬天,撒手人寰。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林氏被葬在小镇东边五里外的雪山上,用镇上的老话说,那里能看见每天的第一缕曙光,寓意着能远离寒冷,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
铛、铛、铛……
这是一个铁匠铺,叮叮当当的铁锤敲击铁块的声音,离得很远就能够听到。手持铁锤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叫莫凡,同时也是这间铁匠铺的主人。
莫凡打铁的技艺是镇上出了名的,就连远在百里之外的末阳城,那也是赫赫有名。城中一些达官显贵,更是愿意花重金,请其帮忙打造刀剑兵器。按说如此,在镇上绝对能够及得上富足人家,拥有一座宽敞精致的别院。
可莫凡至今也只有一间并不算大的铁匠铺,吃饭睡觉都在这个铺子里。
只因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每月只开炉一次,且每次也只锻造三件兵器,对于这样的锻造速度,显然无法满足末阳城那些宦官大族的需求。镇上的街坊邻居只当他是茅坑里的石头,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实在是顽固不化。
这时铺子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破旧兽皮靴的少年走了进来。
“莫叔。”
少年轻唤一声,目光扫视了一圈,然后脱掉兽皮袄子,穿着一件单薄的麻布衫,径直走到炉子旁,在一堆杂乱的金属物件中翻找,最后拿起一块约莫半个脑袋大小的铁块,掂量了一番便是直接丢进了火炉中,少年走到炉尾,做出一个扎马步的架势,缓缓运气三次,然后伸出右手开始拉动风箱。
少年整个过程显得十分的熟络,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魁梧中年人从林安走进铺子到做完这些事情都一语未发,恍若未闻,手中的铁锤不断的挥起,落下,每一次敲击都能够使得通红的铁块更加紧致,锤击声如雨点般,火星四溅,伴随着某种莫名的韵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少年面色严肃,丝毫不被锤击声所打扰,马步很稳,极有节奏地拉动风箱,硕大的铁块很快便开始泛红。
半个时辰过去,打铁声未停,风箱声未止。
魁梧中年人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双眉之间拧成一个‘川’字,铁锤挥动的频率加快,如蜻蜓点水般快速的敲击在已经初显剑形的剑坯上,每一次落点都恰到好处,剑身匀称,像极了一件艺术品。
林安仍然在认真的拉动风箱,炉内的火愈发的旺盛不衰,他的额头开始沁出汗水,脸色泛红,半个时辰不停地拉动风箱,对于少年纤瘦的身子来说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扎着马步。
但这是莫凡的规矩。
三年前,林氏去世后,少年便在镇长的安排下,在莫凡的铁匠铺做了学徒,除此之外,林安还跟随镇上的苏老大夫后面兼做药徒,维持生计之外也能学些谋生的本领。
而林安是唯一一个在莫凡铁匠铺坚持下来的学徒。
以莫凡打铁的技艺,三年来自然也吸引不少乡邻送自家孩子过来当学徒,寻思着能够学到莫凡一两成的本领,日后有一技在身也能在镇上混口饭吃。对此莫凡也不拒绝,但对所有学徒提了一个要求,打铁有打铁的规矩,一切必须要按照他的规矩来。
扎马步拉风箱就是莫凡的其中一个规矩。
很多学徒吃不了这样的苦头,毕竟镇上其他的铁匠铺都没有如此苛刻的规矩,一些人来了三五天便不再来,对此莫凡也不闻不问。
林安是唯一坚持下来的,现在的熟练沉稳,都是三年来努力坚持的结果。
此时,炉中的铁块已经红的通透,少年收回右手,再次缓缓运气三次,双手横于胸前,掌心朝下,徐徐下压,然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起身走到炉前,用铁钳夹出通红的铁块,放在位于莫凡左手边的铁墩上。
两方铁墩子一般高,少年借着一块二尺厚的垫脚石块,这才刚好够到一个舒适的高度。
林安拿起自己常用的铁锤,在铁墩子前立定,屏气凝神片刻,将铁锤举过头顶,然后脚掌腰部肌肉绷紧,力道直至右手,借着铁锤的重力,顺势狠狠的砸在铁块上。
铛!
那红得如小镇正午时天上的太阳般通透的铁块上出现一道明显的凹痕。
三年的历练,让得他那纤瘦的身躯蕴含着不俗的力量。
少年再次举起铁锤,然后砸下,虽然不及莫凡那样极快的频率,往往是莫凡锤击三次,林安才敲打一次,但两人的动作却是如出一辙,拥有同样专注的眼神,一大一小,这样的画面和雪后初升的太阳一样让人陶醉。
————
小镇的最南边,一个约莫丈许高的漆黑圆木伫立在雪中,圆木顶端悬着一面二尺长一尺宽的幔布在北风下猎猎作响,已经老旧的布面上依稀能够辨认出‘平安’二字。圆木旁边,是一条两丈多宽的大道,大道两旁是一些石块简单堆砌的栅栏,这里便是平安镇的入口了。
这时,白茫茫的雪地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在小镇前停了下来。
“二位爷,平安镇到了。”
身穿兽皮大衣的车夫裹得严严实实,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然后使劲的搓着手,偏头隔着布帘向车厢里说道。
这么冷的天气,又是临近年关,一般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出来拉活,若不是这次给的酬劳着实不低他也不愿受这份罪,要知道这一趟路能赶上平日里四五个来回的收入了,但饶是如此,还是被这鬼天气冻得够呛。
车夫这边还在搓着手,身后的布幔被掀开,从中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平安镇。
“二爷爷,这什么鬼地方,比族里可冷多了。”
少年缩了缩脖子,又退回到车厢里,埋怨起来,外面的场景顿时让他失了兴致。
“呵呵,这里已是极北之地,环境恶劣,自然比不得族里。”
车厢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接着又道:“麻烦这位小哥进镇里找处地方歇息,我们今日办完事情即刻返回。”
“得嘞!”
车夫吆喝一声,脸上笑意渐浓,扬鞭策马进了平安镇。
平安镇最北面的一户人家,石屋正门半开,客堂中间的位置立着一个火炉,炉中火苗旺盛,抵御着门外的严寒。屋内陈设,除了些简单的家具之外,最显眼的就是火炉一侧的那把藤摇椅了,此时一个年过古稀的白须老人正窝在藤椅中,怀抱着一只白猫。
老人双目微闭,随着藤摇椅慢慢的摇晃着,仿佛年关的热闹与他无关一般,白猫也是身姿慵懒的眯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嗯?”
老人忽然睁开眼,目光穿过半开的门,望向南方。
“该来的还是来了啊!”老人喃喃自语,神色怅然。
怀中,白猫忽的惊醒,躬起身子,如翡翠般的眸子紧盯着门外。
“呵呵,你也发现了,不过此事与我们无关。”
老人枯木般的手掌顺着白猫的毛发,轻轻的安抚着,而白猫好似听懂了般,瞬间就又恢复了之前懒散的模样。
————
莫凡铁匠铺门外站着两人,一个老人,一个少年。
“二爷爷,小叔就在这里吗?”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屋内传出来,老人有些感慨,浑浊的眼中却透着些许无奈,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对少年的回应。
少年迈开步子,就要推门而入,被身旁的老人及时拦了下来。
“二爷爷,你……”
“稍安勿躁。”
老人脸色难得严肃了些,少年虽心有不愿,还是收回脚,与老人并肩立于雪中,静静的等待着。
两个时辰过去。
铁匠铺里的打铁声戛然而止。
雪中,老人愈发的激动,苍老的身形竟有些颤抖,其身旁的少年却早已是满脸的不耐,虽说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叔有些好奇,但他们不远万里而来,却在雪中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心中因为亲情而生出的些许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片刻,门开。
莫凡走了出来,林安紧随其后。
莫凡与老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格外的安静,林安则默默的打量着眼前两个外乡人。
两人身上都穿着最上等的貂裘,老人年过古稀,与镇上迟暮的老人无异,但林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意境,这种意境他只有在顾镇长和苏老大夫身上感受到过,却又有些不同。
林安的目光移到旁边的少年身上,对方看样子比自己略大些,脸上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傲气,和他曾见过的末阳城的大族子弟一般无二,但林安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大族子弟没有的气质,更是衬托出了少年的不凡。
除此之外,林安还观察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在对面两人周围一尺之内,竟无丝毫雪迹,漫天的鹅毛大雪好似有着灵性一般,绕过了两人。
雪是见了十多年的雪,自然不会有什么灵性,那么,眼前这两人必然不是普通人,甚至有可能是顾镇长口中的修行之人了。
林安自顾的想着,心中有好奇,又有些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修行之人。
“十二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吗?”
看到莫凡眼中的冷漠,老人先前的激动平复下来,浑浊的眼中无奈之意更浓。
“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回族,……”
“你们回去吧。”
莫凡冷着脸打断了老人,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进屋。
“你父亲受了重伤,家族现在需要你。”
莫凡止住身形,猛然转过身,目光凌厉,直视老人,“他已是皇者境,如何会受伤?”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老人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心中窃喜,但一想到大哥身受重伤之事,苍老的脸色顿时怒气横生。
“哼,那些个旁系这几年开始不老实起来,竟敢设计陷害你父亲,现在族中已是风声鹤唳。”
“旁系?到底怎么回事?”
莫凡眼中一抹寒光闪过,对旁系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虽说他们对自己旁系的身份很是不满,但奈何实力不济,一直表现的还算老实,设计陷害父亲这种事情他们是断不敢做的,想来这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缘由。
“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旁系出了几个天赋不错的弟子,而我们本家……”
老人轻叹了声,接着说道:“所以这些旁系开始向我们施压,想要入本家族谱。现在你父亲受伤,距离五年一次的大族盛会只有三年多的时间,以旁系现在的气焰恐怕会借此觊觎族长之位。”
“二爷爷,我一人就能够应付旁系那些鼠辈,他们不会有机会的。”
这时,老人身旁的少年不屑的说道,脸上的傲气更甚。
林安隐隐皱了下眉头,对方的这种表情实在让他有些不喜,哪怕经过短暂的对话,他也猜测到眼前两人和莫叔有着不浅的关系。
少年的话引起了莫凡的注意,他浓眉轻挑,看向少年,“你就是大哥的儿子莫凌?”
“我就是莫凌。”
少年扬起下巴,道。
莫凡轻笑一声,想来也是猜到他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并没有计较他的无理。他再次看向老人,淡淡的道:“区区旁系几个天才,量他们还没有这个底气,敢对父亲出手吧?”
闻言,老人严肃起来,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在你父亲体内,我们发现了邪异的血脉之力,想要完全驱除这股力量,至少也要三五年时间。”
“他们好大的胆子。”
不成想,老人话音刚落,莫凡便厉声喝道,语气森然,周围的雪花竟都随着这道喝声荡漾起一圈涟漪,然后轰然消散。
林安被莫凡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一愣,没想到平日里冷言寡语的莫叔动起怒来这般可怕,对他来说,眼前的景象完全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此时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莫叔难道也是传说中的修行之人?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对面的少年。
莫凌只感觉那道厉喝之声直击内心,心脏都骤然停止了跳动,林安不懂修行,无法感受到其中的厉害,但他却知道,这种气势就连自己的父亲怕也是有所不及,心中不免对这个陌生的小叔有些好奇,方才的傲气也收敛了起来。
第二章:男儿志在四方
第二章:男儿志在四方
时至晌午,大雪仍在下,呼啸的北风愈发猛烈,卷起空中的雪花,肆意地飞舞着,一辆马车驶出了平安镇,朝着遥远的南方奔去。
林安独自走在小镇最宽敞的道上,偶有路过的乡邻也会与他招呼一声,林安是镇上苦命的孩子,比同龄人懂事,还跟随镇上有名的铁匠莫凡和神医苏老大夫做学徒,在这个并不算大、民风淳朴的小镇,大家对他自然十分熟知。
若在平日里,林安都会主动打声招呼,但今天,他却眉目沉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三年后的族会我自会回去,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林安代表莫家参加族会。”
林安脑海中还回荡着莫凡的话,还有在老人目光的凝视下,那种令他窒息的感觉。
他不了解什么族会,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他隐约能够猜到,莫凡的家族想来是镇长口中的修行世家,那可是普通人仰望的存在啊,而现在莫凡竟让他去参加族会,心中顿时生出浓浓的不安。
老人自然不愿将家族的命运放在一个凡人少年身上,但莫凡毫不相让,为了能让他回族,老人虽心中无奈,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林安本想出言谢绝,却被莫凡冷冷的打断了。他便没再多言,只因在莫凡这里做学徒有个要求,便是无条件为他做三件事,原本以为只是随口之言罢了,但此时莫凡既然提出了要求,他自然要遵守承诺。
摇晃了几下脑袋,林安走进了一间药庐。
这里比之莫凡的铁匠铺要宽敞了不少,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药庐分前后堂,进门能看见一面两米多高的药柜,药柜前是一个铺台,铺台前有些许老者妇孺正在排着队取药,铺台后面,一个少女的身影在来回穿梭。
少女身着雪绒袄,头梳百花分肖髻,生得一副精致的瓜子脸,肤如凝脂,纤眉之下灵眸生动,绛唇微抿,像极了雪峰上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楚楚而动人心。
少年望着少女,嘴角掀起一个温暖的弧度,方才心中的阴郁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林安哥哥!”
这时,少女恰好看到了少年,挥舞着小手喊道。
“你可算来了,里面还有很多药要煎呢,你再不来我就要累死了。”
少女撅着小嘴,眼睛湾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今天是莫叔开炉的日子,有点事情耽搁了,我这就去煎药。”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少女噗呲一笑,又开始忙碌起来。
在前堂偏厅,一道目光刚好落在少女的脸上,然后转向少年消失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愤。
药庐后堂。
这里光线有些昏暗,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林安精神一振,方才的尴尬也瞬间敛去。
“苏老。”
少年躬身一拜,甚是恭敬。
少年面前,一位面容红赤的白发老者盘膝而坐,老者虽白发如雪,但却面如稚嫩青年,看不出丝毫老态,他便是平安镇最有名的神医苏老大夫了。
在他面前,是一方约莫尺高的鼎炉,鼎炉下方赤蓝色的火焰剧烈的燃烧着,浓郁的药香便是从炉中逸散出来的。
老者余光瞥了一眼少年,微微点头,道:“这里是十副药,熬制好了给人送去。”
说完便又专注于眼前的鼎炉了。
少年再次躬身一拜,这才走到日常煎药的位置,那里已然准备好了十副药材。
少年脱去兽皮袄子,盘膝而坐,开始了煎药前的冥想。
这是煎药之前必做的事情,用苏老大夫的话说,冥想是为了摒去杂念,静心、静气。只有心无旁骛,才能够煎熬出药材的精华。
林安两年如一日,一直如此。
之所以说两年,是因为林安第一年负责前堂抓药的活。但即便如此,也是镇上同龄人羡慕不来的。
和莫凡的铁匠铺不同,来药庐做学徒是镇上很多同龄人向往的地方,但苏老大夫从不收徒,即便看在镇长的面子上,让林安在这里做了学徒,也是经历了一番坎坷,并且再三声明,不得称呼其为师父。
在这一点上,莫凡也是如此。
当初林安为了进药庐做学徒也是吃过一些苦头的。
来药庐的第一天,苏老大夫就丢给他一本厚厚的百草经,那时的林安还需双手捧着。
“给你三日,将这本百草经背下来,否则你就不用再来了。”
苏老大夫丢下一句话,林安便抱着百草经飞奔回家,闭门背诵百草经。
百草经虽是百草,其中记载了足有千余种药草,每一种药草的特征属性,生长的环境,药性,使用方法,甚至熬制的火候都有详细的介绍。
林安不懂药理,只能死记硬背,三天闭门不出,竟是真的全部背了下来。
当林安再次来到药庐的时候,苏老大夫虽然略感吃惊,却没有再赶他走,默许他留了下来。
冥想结束,林安屈指一弹,一朵火焰从指尖射出,刚好落在药炉下方,火焰成赤蓝色,与苏老大夫的一般无二,但观其波动要弱上不止一筹。
这朵火焰是两年前苏老大夫种在林安体内的。
苏老大夫曾说,此乃天地异火,威力强大。与人体融合,可淬炼肉身,亦可驱之外用。
异火有着和它颜色一样好听的名字,曰赤蓝。
当初融合赤蓝,林安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几度晕厥,甚至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时刻承受着灼烧的痛苦和煎熬。
但在痛苦之后,林安也明显感觉到身体比之前更强大,更有力量。
也正是因为融合了赤蓝,林安没有再继续做抓药的活,开始跟着苏老大夫学习煎制药材。
林安面容严肃,目光注视药鼎。
药鼎是莫凡仿造苏大夫的鼎炉打造,若是普通的铁制品恐怕早在异火之下融化了,但莫凡在其中掺杂了一些贵重金属,这才能够承受住异火的威力。
在赤蓝的灼烧之下,鼎身却没有因高温而变红,但鼎口上方扭曲的空间显示着此时温度已是极高。
林安将身旁早已备好的草药依次快速的丢入药鼎之中,高温下,药草眨眼便枯化,融为一团浓稠的绿色液体。
见状,少年目光如炬,双手飞快结印,只见药鼎之下,赤蓝燃烧愈发的剧烈,以至于药鼎周身一尺之内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
药鼎中绿色液体疯狂的蠕动,随之体积也一点一点的缩小,绿色更浓,散发着一股药香。
这是所谓的淬药,炼去其中的杂质,留其精华。
半刻之后,随着少年手上印法变换,火势减小,最后是如摇曳的烛光一般,在药鼎下静静的燃烧。
此时,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淬药对精神力消耗极大,刚才控制赤蓝淬药消耗了他不小的精力,目光落在鼎中,约莫一捧大小的绿色药液也平静了下来,但浓郁的药香比之刚才犹有过之。
此为蕴药。
淬炼之后的药液精华药性极烈,轻易服用是要害人性命的,蕴药便是为了柔和其中的药性,更利于吸收,治病的效果自然更好。
“收!”
少年心中轻喝,伸手一招,绿色的药液腾空而起,不偏不倚刚好落入旁边的玉瓶之中。
没有停歇,少年紧接着煎制第二副药材。
待到十副药材煎制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少年望了一眼苏老大夫炼药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起身穿上兽皮袄子,随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收起十枚玉瓶,走出后堂。
见林安出来,柜台前闲来无事的少女欢快地跑过来。
“林安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你看天都快黑了。”
少年望了眼外面暗下来的天空,洁白的雪色以及华灯初上的街道,问道:“苏老呢?”
“爷爷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
“林安哥哥,你没事吧?”见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少女伸手给他擦额头的汗渍。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一步,躲开了少女伸来的皓腕。
“哼,天色这么晚了,你还不快把药给人送去?”
少女身后不远处,一个与林安年纪相仿的少年冷言喝道。刚刚他也在铺台前与少女闲聊,却不想被林安给破坏了,又见少女对其举止亲昵,对自己反而平淡,心中不免生出妒火。
少年是苏老大夫唯一的徒弟,传闻是苏老大夫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因随身有一枚‘易’字玉佩,且气质不凡,便取名易非尘。
在平安镇,易非尘是同龄人中高高在上的存在,毕竟能够成为苏老大夫的徒弟,而且如今小小年纪就已在前堂坐诊,日后前途必定非凡。而易非尘自诩身份,也不屑与林安等人为伍,但面对苏老大夫的孙女苏垚,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少女便是苏老大夫的亲孙女苏垚,闻言有些不喜,正要发作,被林安拦下来,“苏垚,天色不早,我得送药去了。”说完不等少女反应就跑了出去,对旁边的易非尘,没有多看一眼。
肆虐了一天的大雪随着夜幕的降临消停下来,但年关的热闹却未散,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不少,街铺的梁上,红灯笼印出的红色烛光,分外好看。
小镇最北的这户人家,正门仍是半开半掩,客堂中间的炉火更旺盛了些,照得屋子十分亮堂,炉旁藤摇椅上,只剩白猫窝在里边,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两菜一汤,还有两个似冬雪一样白嫩的大馍。
“顾爷爷。”
门外传来一声叫唤,然后少年走了进来,是刚送完药的林安。
刚进门,藤摇椅中的白猫隔着两米多远就跳了过来,被林安抱在怀里。
少年打趣道:“小白,你是不是又睡了一天的懒觉?”
“喵……”
白猫喵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林安抱着小白走到饭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食指大动。
老人从后厨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里面盛着一大块带肉的骨头,笑道:“小安,饿了吧,快坐下吃饭。”
一边说着,将大碗放在桌上,白猫见着,从少年怀里跳上桌子,独享它的大餐。
少年口中的顾爷爷、眼前的老人是平安镇的镇长,自林安母亲去世,一直照顾他。
林安每日除了莫凡铁匠铺和药庐的工作,便是来老人这里,向他诉说每日所学所得,但他最爱的还是听老人口中修行世界里的奇闻异事。
不止林安,镇上很多无所事事的同龄孩子,都爱到这里听老人讲故事,像勤奋好学的书生,听到痴迷处,向往的眼中仿佛映出了整个世界。
老人好像无所不知,凡其口中说出的故事从没有重样的。
每当这个时候,小白总是赖在林安的怀里呼呼大睡。
大家伙只知道小白是老人养的一只猫,可爱的样子大家都十分喜爱,但无奈除了老人,小白只愿亲近林安一人,惹得大家十分羡慕。
林安见过小白最多的样子就是睡觉,但他知道,小白是通人性的,所以在林安心里,小白是他最好的伙伴。
除了睡觉,小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吃。
都说猫爱吃鱼,但小白却爱吃肉,而且只吃肉。
此刻,小白正抱着一块比它脑袋还大骨头啃的摇头晃脑,但少年对于这番景象早已见怪不怪了。
“顾爷爷……”
少年口中嚼食,含糊的说道:“今天莫叔铁匠铺来了两个修行之人。”
老人微笑问道:“哦,何以见得?”
少年放下碗筷,眉飞色舞地将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向老人问道:“顾爷爷,莫叔的家族是不是修行世家?”
老人呵呵一笑,不说话。
少年追问:“顾爷爷,你是不是修行者啊?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修行世界的事。”
老人仍笑而不语。
少年自言自语:“修行的人真厉害,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机会去修行的世界看看。”
少年回忆着莫凡一喝之下的景象,竟有些痴迷。
但旋即想到要参加什么族会,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顾爷爷,族会是干什么呀?”
老人脸色笑意收敛,忽而有些惆怅。
他正视眼前的少年,答非所问道:“小安,你可愿修行?”
闻言,少年眼中光芒绽放,快速吞下嘴里的食物,道:“愿意,当然愿意。”
“顾爷爷,我也可以修行吗?”少年试探着问道,生怕这是一句玩笑话。
“自然可以。”老人点头。
“但修行之途如攀巨峰,路途凶险,遥无止境,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少年沉默。
忽然,他抬起头,眼神坚定。
“娘说,男儿当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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