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罗：无忧》——烟罗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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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无忧

“老头，我回来了啦”

“老头我走了啊。”

一个毛头小孩蹦蹦跳跳，穿戴着大号鹿皮衣服赤脚跑来跑去，小小辫子一摇一摇。

“哈，这个小无忧?。”对这个调皮贪玩的孩子老猎头既无奈又欣慰。

巨木参天，在阳光下只见点点钱影。树木间藤条相连交措，各种生灵活动居住在其间，这般生机盎然的景象在这片土地随处可见。可在一般人眼里不曾看见的是在最高的那株灵木树冠之上的星门，连同原本铺满大地随处可见的罗烟草造就的奇景，此草叶片晶莹，刺状叶片上覆盖鳞片组成的膜，在日光星光下造就无数烟波流转的七色彩带，可此景只有飞行到万丈高空才可一睹。

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心情看风景。

凡使精神不再专注都将错过很多机会。桑儿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认真的盯着前方的小鹿。然小鹿却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当然也许有所发现它也不会畏惧，毕竟桑儿才六岁，生得干净可爱，看起来人畜无害。

小鹿低头吃着草，采食小树的嫩芽，偶尔才警惕的四处张望片刻。

饥肠辘辘的桑儿本可以轻松杀死这只青鹿，可他晓得青鹿是群居动物，不会独自行动，一旦脱离群体便会十分紧张。为什么这头鹿虽然独自在此处但并不是很慌乱？只是走走停停一直在谷中徘徊。

这些疑点桑儿困惑不敢轻举妄动。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师傅在山中。师傅一直是最好的猎手，哪怕在一次兽潮中受了伤，依旧选择在山中生活。

而桑儿是其在路上拾到的可怜孩子，那时兽潮肆虐，桑儿父母只是普通农人，不幸遇难。至于为什么桑儿能够幸免，老猎头也特别疑惑，没有一点线索，只能想着是上天开眼吧。

事实上，桑儿真的只是幸运的活了下来。

将一岁大的孩子带在身上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负担，可老猎头是什么人，在兽潮严重时都能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在首潮平息后更是如鱼得水。一把年纪本来就无意于金银财宝，没有羁绊的老猎头一身轻松。取于山归于山。在大山里死去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的追求。

桑儿不止一次听老猎头说过这些，他只是似懂非懂，不过桑儿清楚自己是老猎头的希望。这个在兽潮中活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早早的便能在山中跑跳攀藤的他是一个天生的猎人。

另一边，桑儿准备退去。毕竟老头告诉他自己的安全永远是第一的，做惯了猎人深知猎物的无助，谁又能永远是猎人呢！

轻轻退走后，沿着崎岖的山路，桑儿走到山涧边抢了猴子几颗果子，一路飞奔回家。

才到门口。

“回来了？”老头声音响起，有点小得意。

“嗯，今天的鹿有点问题。独自待在谷中也不怕，我还去骑着它跑呢，嘿嘿。”

“……”

“回来这么晚？”老头问到。

心想这肯定小子又在路上玩了好一会。

“对了，我在看明天好去哪里打猎。还有！你说的那群青鹿今天没有来。”桑儿知道老猎头肯定清楚自己的行踪，只好转移话题。

桑儿毕竟是孩子，而山里又是一个真的有趣的地方。山里的乐趣怎么能仅仅是打猎呢？

大部分时候，他们的对话都是这样……

“那个，老头。山里又漂亮了，还有好多小东西呢！花也很漂亮！”

“老头，我看见五色鹿啦，五颜六色真漂亮，不知道能不能抓回来养着。”诸如此类，一个好奇，一个好笑。

老猎头常道：“比花儿好看的多了。”

回到火炉前。

接着告诉桑儿：“今天的鹿是山外的人带来的，他们把鹿养大，放到山中吸引野兽。毕竟是养的，不如山里的，所以警惕性不高，也不熟悉山里，只敢在一个地方。而猎人应该就在不远处等着虎去自投罗网。”

“啊？那些人好坏，对了，你怎么也让我去。”桑儿不满。

老猎头摇摇头：“哪有什么好坏，我们也是猎人啊。对于动物我们都一样，要说差别也只是我们不捕杀无度，我们与其搏斗，斗智斗勇。不用陷阱去危害到无辜罢了。”

桑儿也不知听没听后来的话，就又到了精神虚无处，鸟语花香，自由自在。

“我走了！”

趁老头不注意便一路小跑，又到了山涧旁。

这里由两块巨石拼接而成，一股清泉从石头顶部倾落。巨石旁的土壤极好，在河床边生长了数不清的果树，只不过都被猴子占领了。只有天上的鸟儿才能与其一争，像青山羊和鹿这样的动物，只能吃到猴子扔到地上的。

话说此处特殊，可能便是一年四季都有各类果子了吧。

在桑儿心里，这里比老猎头的木屋好多了。

“问了老头好多次为什么不住山洞里每次都说抢不过熊和毒物。”桑儿嘀咕。不过那些山洞真的好太多了，以后一定要找一个。

树上猴儿一阵慌乱，摘了两个桃子的桑儿又跑去看水里的小鱼了。清澈见底，不入水不知深浅，大大小小的鱼儿在石面下、岸边时而露头，时而躲藏，你追我赶，乐趣无穷。

桑儿一边吃一边想着回去给老头带几个果子。

水潭里的鱼儿银白透明，中间一条血红丝线，灵活腾挪间带走桑儿思绪。这时，一条竹叶青从草丛间探出头，蛇信吞吐间，对眼前的孩子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但此时桑儿想的出神一动不动，竹叶青也没有轻举妄动。突然，一声鹤唳打破宁静。只见鹤上一名风度翩翩锦衣男子和一名可爱的小女孩，两人流连于山间景色，十分悠闲。

“三叔，好漂亮，好多花。”

“哇！猴子，桃子。”

男子笑盈盈，也是觉得此处美不胜收。而身下鹤似乎也能感受主人心境，忍不住一声长鸣。

桑儿被鹤鸣惊醒，此时心中突然出现警兆，原来是那竹叶青一口咬来，桑儿下意识转身伸手准确抓住了竹叶青。

一切就在一瞬间。

而上一瞬，小女孩看见一个小孩呆坐在岸边。喊道“有人，有人。”而那男子看的更多，竹叶青自然在其中。凌空一指，然后带着小女孩飘落桑儿旁。

而在桑儿刚刚抓住蛇的同时，蛇身突然爆炸，男子一挥手便把破碎蛇身驱向一旁。而此时桑儿也发现那似画中的两人来到了身旁。

“你们是？”蠢萌的桑儿却不知道害怕。

“你是谁？”小女孩小声问，又笑了一下躲在男子身后。桑儿见小女孩如此可爱，便扔下手里一截蛇身把怀里的一颗桃递给她。

“给你。”

“……”

男子见自家侄女不如一个野孩子胆大，就将小女孩推出，让她接下桃。

“倒是小瞧这孩子了。”他自然看见了刚落地时桑儿手里的蛇，知道就算他不出手桑儿也不会出事。

不由笑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桑儿。”

“我是雪儿，穆雪。”小女孩忙着插了一句。

女孩应该比桑儿略大，因为桑儿虽五岁却与普通人家七八岁孩子一般大小，而这个小女孩也不比桑儿矮多少。

雪儿人如其名，一身雪白夹杂粉红的小连衣裙饰，小脸可谓和衣服相得益彰，莹白粉嫩。

两个孩子互相打量，十分可爱。

“我们是从山外来的，怎么山里只有你一人？”对这个山里的孩子，男子也显得十分好奇。

“不是啊，还有我爷爷。”

“只有两个人？不知可有意到山外一游。”

男子觉得桑儿爷爷应该不简单隐有结交之意，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过这次却是错了。

“外面？”

桑儿不由一呆，孩子的心这么会不向往新奇的地方，只是老猎头随口说说的就比这山涧好太多。

“不想！”桑儿却机警的拒绝，不愿意和男子多说。男子也不恼，他看得出眼前孩子是对外面充满好奇的，也更加赞赏这孩子的警惕。

“外面可好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雪儿忍不住道。她也是第一次出来游玩。

男子觉得遇见如此可爱的小孩也是一种缘分，翻手变出一块刻有一个穆字的玉符，玉符入手冰凉，其上玄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物。可是，这个是什么字，对桑儿来说都一样，反正他一个字都不知道。

男子道：“如果什么时候你去外面，这个东西可以给你一些便利。”

做完这些，也不停留，打算就此离去。

“雪儿，我们走了。”男子摸摸雪儿的头，那时的巨大白鹤突然从山石上落下。高傲地仰头斜睨桑儿，眼中一股灵性流转。

桑儿原本觉得神奇，想要摸一下这只大鸟，可一看那眼神就觉得怪怪的。

“走了啊！”

雪儿笑吟吟，走出几步，又跑回来将一颗刻有雪字小陶珠塞桑儿手里。

小肥脸一脸认真道：“送你了，上面是我的名字啊！还有，谢谢你的桃。”

白鹤先一步升空。男子拉着小女孩飞上鹤身。在雪儿不舍目光中化为流光飞去。

桑儿痴迷地看着飞天而去的身影，感觉眼前都只是梦境一般，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老头，给你看个东西！”桑儿快步跑回木屋，立刻就将怀里神异的玉符给老猎头看。老猎头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苗头，只是直觉于修者有关。因为他也不识几个字，当初他老父亲只告诉他，不得不认的几个字就是几种基本作物，植物，普通药材，和他的名字，还有米粮油等。

偏偏穆确是他不知道的。

桑儿对他说了一遍白天的经历，说到去外面是不觉满是憧憬。老猎头其实也是半个野人，一直以来出来拿野物换取些米粮也不怎么出去外界。

细想之下觉得桑儿也应该去外面看看，以他的聪明灵活一点不像五岁孩子，也是去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的时候了。他虽然喜欢山里的生活，那只是喜欢自由自在，并不是就愿意一辈子在山里。

“桑儿，你也该外面看看，学谢知识，长点见识了。”

“老头你还是快点再给我讲那些人飞天遁地的故事。”桑儿又是紧张又是憧憬。老猎头讲了好多遍关于那些飞天的故事，每次都那样迷人，虽然他也不曾见过。

不过他知道：“每个人都能修炼，通过修炼获得各种能力。不过越是贫乏的地方，选择修炼的越少。唉，我是没见过，不过听说平息兽潮就是一些修炼的大人物的功劳。”

“我也想学！想！想！想！”桑儿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以往桑儿这般要求什么，老猎头都会满足，可此时却无能为力。

“孩子，老头子我知道的不多。再过些时日等山外蒙学招生就送你去学习，也好看看外面的风景。”

第二章 闻蒙学

又是二月到来，桃花初绽。

老猎头带着桑儿从山里出发，中间又在林间凑活了一夜?。第二天终于走出了莽莽深山，眼前参天大树仿佛忽然矮了一截。又行了一日，终于见到一破败山神庙。

庙宇原本应该不小，只不过里面供奉的神像也与凡世不同，是一名持戟女子。

桑儿这才明白为什么老猎头会突然消失好长时间，原来每次外出都给自己准备下几天食物不是老头贪玩。

决定在庙里住一晚，老猎头顺手取出弓箭要去打只野鸡，让桑儿不要乱走。

桑儿取出自己喜欢的两颗小黑石，就把地上破败的窗户拉拢，扒拉了一堆枯叶，用火石生了火之后又闲不住了。虽然两块火石曾经是他最好的玩具，甚至因为烧了木屋一角被骂了一顿也乐此不疲。

那时候他觉得看老猎头生气比烧房子还有趣些。

就这样又过了一夜，醒来后在山雾中行走，拍打着满是露水的花花草草给桑儿带来了不知多少快乐。

两人到了山外一处大道，远远瞧见一间简易的茶棚，里面稀疏有七八人。棚外几驾马车，说是马车，实则很是简陋。

原来今日恰好是赶集的日子，镇集每六天一次。是时附近村子里的村民都会来买些东西，或者拿作物和其他物件交换钱币。

“桑儿，我们租个马车吧！”

老猎头也看出了桑儿笑容下的疲惫，毕竟是孩子啊，虽然比别人早慧些，也更灵活强壮，但毕竟是孩子。

“吆！”“啪！”马夫的抽打着马匹走在镇集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平板车，在桑儿眼里却与众不同。

“哎！去镇集！”老猎头招呼一声。马夫带着马过来了，那是一个老实的瘦弱男人。

“走咯！”桑儿跳上车板。

在稀稀疏疏的玉米苗圃间走过，一个时辰后便到达了远山镇。远山镇是紫阳国西北边陲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小镇里最出名的人就是一多年前出的一个武将，宗门出身，后从军抵抗邻国侵犯，官至大将军。

镇子其实非常广阔，人数过万，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实属不易。

“糖葫芦，糖葫芦、风车哎、面饼。”

市集宽阔近四丈，一说是为了方便驻边将士传递军情，不知是否属实。不过如今其边境都是深山，大量军队无法穿越。两旁店铺林立，下面小铺丰富。各种吃食、玩具、粮油店。

不多会，桑儿手里已经是拿了许多小物件，电石、风车、还有一串糖葫芦，尽管他不怎么喜欢甜食。

“孩子，你看。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念书吧！”老猎头指着镇中心的一间书院，名梓院?。门面大开，笔力遒劲霸道。

“念书！”桑儿十分开心，但又有些紧张。

桑儿带着希冀地看着老猎头，可他迟迟不说要留下来。

桑儿虽然难过，却无能为力。

“孩子，我们先去再换些钱。”老猎头拉拉肩上的包袱，里面是一些兽皮，兽牙。摸摸桑儿以有一尺长发的小头，来到一个小店。

店面只有小小一间，在一个采光很好的地方是在古怪。

“老头，又带来什么好东西了？”一名穿着干净青布衣服半躺在椅上的中年人抬起头淡问一声。

不过让人觉得他干净慵懒的话语不足掩饰其好奇心。

“一对虎牙！两只彩貂、一对五色鹿角、其它一些杂物。”老猎头也不含糊。这些可能是一般人能取得的，五色鹿可是难得一见且不易捕捉。

“虎牙！五色鹿角！老头你这次可是下了本了，这东西可值不少钱，我买了。”

桑儿就在一旁静静看着，老猎头这次出售的东西他也曾见过。

“好！都给你了，也是好久不见你了，老邓。”老猎头面露缅怀，想来与小店主人有些过往。

“是啊，当年让你不要跑山里，和我住，你还是走了。”老邓边说边把两人迎向小桌，泡了两杯茶给老猎头二人。

看着桑儿道：“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想不到你还会养孩子。”说完哈哈大笑，不见开始的儒雅之气。

“……”

桑儿觉得无趣，就去四处跑动，却发现小店不小。里面有趣的，珍贵的东西层出不穷。当然最多的还是动物骨头制成的物件，十分奇妙，就沉浸在这些物件之中。

“唉，孩子大了，不应该和我一直呆在山里。虽然他是一个好猎手苗子，也是一个乖孩子！”老猎头面带惋惜，还有便是深深的溺爱。

老邓道：“不仅仅是一个好猎人，可能还是一个修炼的好胚子。”

“修炼？”老猎头一阵惊疑。

“就是修炼。老头，当年你我相遇我救下你时难道你只是觉得我是普通人？”

“只不过我那时经脉尽碎，救你时已是强弩之末，至于现在只是空余回忆罢了。”

老邓声声叹息。

“想不到我一直想看一眼的修炼之人便在眼前。”老猎头也沉默。

“只是修炼一途艰难险阻，又需要资源，与天斗、与人斗、一边是孤独、一边是辉煌。”

“虽有天赋差异，却是每个人都能去争它一争。”

“就像学问知识，每个人都能习之，至于结果就看个人努力了，天才有，不过也不乏笨鸟先飞者。”

“老头，只怕你这次卖了这些家当，就是打算让这孩子好好读书吧？”

老邓娓娓道来，一语道破。

老猎头也不反驳。“唉，我的能力就只如此了。如果飞天遁地之行他能有所为就让他去吧！”

“哈哈……”

“还是先识几个字吧！”

两人取来小酒一酌。

“让他在我这里住吧！我这里有住的地方。你带来的东西除了他的学费，剩下的就是我的了。”老邓一副吃定你的表情。

老猎头知道是自己占便宜了，自己的东西虽然价值不小，却也抵不得桑儿有个依靠。

“桑儿，过来。”老猎头对还在玩耍的桑儿一喊。

“记住，这是你邓叔。以后你就和他住了。还有，不能喊他老头！”

“好的，老头。”

“……”

看着眼前这个有浓浓黑发，一双眼睛单双不一的孩子。一旁老邓忍不住笑。

桑儿的眼睛十分特别，一大一小，一单一双。里面的眼珠乌黑发亮，看到的人只会觉得其灵性十足，忽略的眼睛的大小等特别之处，并没有怪异的感觉。

“你不留下吗？老头”

桑儿忍不住问！他刚到镇上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老猎头也不舍，却只是说：“我会回来看你，只要每次回来这里都看你。”

“邓叔！”桑儿一脸茫然的看着老邓，希望他留下老头。

“他喜欢山里的生活，就像你喜欢各种新东西。”老邓表示无能为力。

“桑儿，你要好好学，看看比远山镇里还远的地方，也给我说说。”老猎头说完，又转头饮一口酒。皱纹纵横的老脸第一次在桑儿眼里如此不一样，泛着心酸。

“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学院。”

老邓也出奇的向外走去，引到邻居大为讶异。

“老邓，早早早。难得一见啊！”邻铺一大汉笑道。

“早！”

桑儿低头走着，不知想些什么。

不多时，又到了梓院门前。

“进去看看吗？”老猎头又有些踌躇，毕竟觉得自己是一介大老粗。

“走！”

老邓拉着桑儿已先一步走进大门。

里面四合之院室，其间老树、怪石点缀。倒也别有风味，只不过此时在桑儿眼里又不如山里野花了，哪管它的布景的美感。

此地现在只有老仆几人打扫。看不到学子满院的活力朝气也，不闻朗朗书声。三人就慢慢走在书院中，也是带桑儿熟悉一下环境。

“你好好在这里，有老邓，没问题。我会回来找你的！”老猎头忍不住一再嘱咐。

临了，他们走出梓院。和老猎头置办了一些日常用的物品，给桑儿买了些吃食后，他也渐渐开心了些。又不是生离死别，桑儿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老邓店铺，老猎头再三关照，要他好好待桑儿。

言语中还希望给桑儿一个学习修炼的机会。

“重在引导，引导。只要他愿意，我就教得好。”老邓话不多，却让老猎头十分安心。

“我手里还有一些遗卷，修炼法门，最珍贵的就是一本游记了，我能得到它也是一种缘分。”老邓对老猎头没有藏私，道出了秘密。

“这孩子会学好的，对了，老头你要学吗？”

“不了，我啊……这么说，那叫志不在此。”老猎头打着哈哈。

年轻时也曾经想过，可毕竟是曾经了。现在的他真的只喜欢山里的生活，就如老邓也不再对过去耿耿于怀。

桑儿已经被眼前的书迷住了，当然，是因为里面图画的栩栩如生，也因为里面都是不曾见过的动植物。

“你好好识字，以后就不会只看图了，就能知道这是什么了。”

桑儿嘻嘻一笑，对蒙学又多了几分向往。

看着奔波一天的老小都精神十分充足，老邓也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老猎头决定要走了，也不想再做停留，连夜赶回。

桑儿目送他离开，觉得一股心酸劲直冲鼻翼，眼泪滴落。

“回去了，他就是山里人。只有在山里他才有归属，才有安全感。”老邓自言自语。

他的归属呢！

看看桑儿，又好似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困了！”

“走，先好好睡一觉。”

小店里，老邓将草席铺在一个木箱上就成了简易小床。盖上被子，桑儿美美睡了一觉，梦里大山大河就在脚下，没有束缚……

对这个可爱孩子，老邓还是决定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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