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外异行》——ZOM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混沌灵仙》——墨灵仙》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度外异行》——ZOM。

序章 黑芒馆之夜（上）

深夜，万籁俱寂。

厚重的云层把月色掩盖，虽然是人烟稀少的荒野丘陵地带，夜幕上的星光却比城市地区还要显得暗淡稀少。然而，从氛围的意义上说，这片乏味的阴沉晚空，却和只有零星枯树和野草散布的地表景貌相得益彰。

有一栋建筑物孤零零地伫立在地表之上。

脚步声轻响。黑芒馆馆长马纳东尼结束了例行的夜间巡视工作，穿行在没有开灯的昏暗走廊中。透过开在走廊上的窗往外看去，今夜的雾霭稍显浓重，然而，除此之外，这个夜晚和以往的无数个夜晚似乎并未不同。

这片景色是马纳东尼早已见惯，甚至无需以双眼确认，就能准确指出一草一木的位置。缺乏生气的荒地往远方延伸出去，在远处以平缓的弧度隆起成遮挡地平线的山丘。

一如既往的普通夜晚。马纳东尼如此心想。

推开厚重的对开实木大门，马纳东尼走进自己的卧室。彰显馆长身份特权的这个豪华套间，面积抵得上市区的一整间高档公寓，但相比起宽敞的面积，华贵又品味典雅的装修则更为难得。房间主人的视线刚向着左手边浴室的方向看去，又马上改变主意转而向右，那里有一张奢华的带穹顶的圆形大床。

橘黄色灯光下，两名身上仅着内*衣的人类少女禁不住熬夜以及等待的无聊，正互相依偎着在马纳东尼的大床上熟睡。

两名少女住进黑芒馆已经是第三年，但还远未能适应马纳东尼——以及他的“同类”们昼伏夜出的生活作息习惯，不，不仅是作息规律上有所差别，在这栋死气沉沉得如同巨大坟墓，实际上也和坟墓相差无几的黑芒馆里，她们的活泼生机和旺盛生长力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看着少女们轻柔的睡姿，马纳东尼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禁变得轻柔。

无声地在床边蹲下，马纳东尼轻柔探手，握住跌出床沿外的一只雪白纤足——并未真的触及，只是以手作出握的姿势动作。肥厚的手掌轻轻扫过去，溜过脚背和脚踝，沿着脚后跟滑上小腿后，手掌本来就很慢的移动速度放得更慢，如同抚摸最精细易碎的白瓷制品般，抚过毫无瑕疵的膝窝，然后滑向细腻的大腿外侧肌肤。

隔空抚摸完细瘦的胯骨后，为方便下一步的动作，马纳东尼将屈起的右腿放上床面。床垫因为他的体重凹了下去，他的注意力继续放在手上，在少女向内凹陷的腰际曲线处稍作停留，然后经过侧腹，绕行至胸*前，沿着尚未发育完全的曲线艰难爬升，越过顶点之后回落，在形状精致的锁纤细骨上空一顿，接着逐分逐寸地移动到白嫩的脖子上，停下。

马纳东尼以几乎整个人爬上大床的姿势跪伏在那里，他一动不动，臃肿痴肥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把单薄娇小的少女完全盖住。那只粗厚得带有笨重感的手掌离少女颈子的肌肤距离不足0.5公分。马纳东尼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注意力集中在掌心，透过那里的皮肤似乎能感受到少女的动脉里持续涌动的鲜红色温度。

马纳东尼表情迷醉地深吸进一口气——处*女的鲜血，芳香沁人心肺。

可惜，她们长大得太快了。想到这一点，马纳东尼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再有几个月，这两个少女都将年满14岁。而对马纳东尼来说，人类女性一旦过了14岁生日，原来再怎么甜美可口的血都会变得让人倒胃口。马纳东尼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血液中的哪一部分发生了变化，又或者其实只是头脑里非理性的强迫观念在作祟。总之，他只能接受14岁以下处女的鲜血。如果对象是超过14岁的“老女人”——甚至不必等到血液真的入口，光是在脑子里想象一下那种血流进碰到舌头，他都会无法控制地涌起现实性的反胃恶心。没错，过了14岁就不行了，绝对不行。马纳东尼——作为吸血鬼血族，“墓守”魅勒冈现任族长的他总的来说并非喜欢挑剔之辈，唯独对这点个人口味上的坚持绝对不肯退让。

欧洲的吸血鬼社会由十三支血族组成，但无论怎么翻查哪个版本的十三支血族名单，都不会包括有“墓守”魅勒冈这支血族。

因为“墓守”魅勒冈是被排除在吸血鬼社会之外的血族，是不被承认为血族的血族。他们是被流放的血族、被厌恶的血族、被遗忘的血族。他们被古老的契约束缚在这座黑芒馆内不得离开，履行着为十三血族守陵的职责，永不休止。

被马纳东尼的影子覆盖住的少女，又长又密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察觉到她要醒来的马纳东尼刚要跳下床，没想到少女已经先一步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脑袋还迷迷糊糊，清澈的蓝眼睛花了好几秒才寻回焦点。然后，少女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马纳东尼的丑脸，惊吓之下“啊——”地用力尖叫起来，高亢尖细的声音猛然响彻房间，把床上的另一名少女也吵醒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似乎是吓到你们了啊。”

马纳东尼整理着衣襟和领口，站在床尾外两米之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如此说。如果忽略那痴肥臃肿的体态，确实可说得上是有绅士风度。

刚才被吓尖叫的那名少女却已经脸色发青、簌簌发抖地和另一名少女抱在一起。

“对、对不起，主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害怕自己的无礼举止会惹恼马纳东尼招来惩罚，少女吓得脸色发青，一句话没说完，大滴大滴的泪水已经不停滑落脸颊。

“没关系、没关系。”马纳东尼挥挥手制止了少女的辩解，继续和蔼地笑着说：“我没生气。自己的外貌不讨喜这种事我早就明白了，我才应该为吓到了你而说对不起。总之，你们都别哭了，快去擦一擦眼泪吧。”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呜呜……”

少女似乎还不太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嘴里说着不哭，眼泪却没有停止溢出眼眶。看着这一幕的马纳东尼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现在先去洗澡，你们两人都准备一下。洗完澡后我就要用餐了。”

看到两名少女的哭泣一时还停不下来，马纳东尼留下这句话，苦笑着走进了房间配套的浴室。

直到马纳东尼的身影消失在关上的浴室门对面，紧紧依偎在床上的两名少女才逐渐止住呜咽和泪水并镇定下来。

“别担心了，主人是个和蔼的人，应该不会真的生你的气。快点擦干眼泪，主人不喜欢我们哭的。我们互相加油，在这里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嗯……我知道了。”

听到同伴的安慰，簌簌发抖的少女慢慢止住眼泪并镇静下来。

是的，还有几个月，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家了。少女强迫自己这样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继续这种生活的勇气。

平心而论，她们在黑芒馆的生活算得上安逸舒适。不需劳动也可以衣食无忧，只要不走出洋馆，活动范围也几乎不受限制。按照当初签订的契约，她们只需服侍马纳东尼一人，而这个“主人”对她们也颇为亲切，甚至乎平日的生活起居也不需要她们服侍。两名少女在这里唯一需要承担的“工作”，就是从住进这里的那一天开始，大概每周一次，在主人需要的时候献上自己的血液，直到她们年满14岁，才可以领着一大笔钱离开洋馆，回归到正常生活，和父母家人团聚。

如果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代价，那就是忍受和怪物一起生活的恐惧，因为整个黑芒馆里，就只有她们两人是“人类”。

以人类之身自愿为吸血鬼服务——主要是指的奉献鲜血之人，在吸血鬼社会中一般被称作“仆人”。马纳东尼对血很挑剔，只接受未满十四岁处女的鲜血。为此，他会派遣心腹手下到外界的人类城镇或村落，发现合适的少女后，就和她们的父母交涉。如果交涉成立，双方达成契约，少女就会被带进黑芒馆为他服务，14岁前都不允许离开，当然也不被允许回家，相应地，少女的家里就会得到一笔数目不菲的金钱作为报酬。

——这就像一种交易，一种包养关系，马纳东尼用金钱购买少女们几年间的自由以及鲜血。事实上，附近的村镇大都并不富裕，不少生活拮据的家庭都觉得这样的交易相当划算。在这几十年里面，附近村镇的居民和黑芒馆的吸血鬼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暗中的默契，不少家有适龄少女的贫困家庭，都暗中期盼着自家的女儿能被选中，这种交易对这些家庭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眼下糟糕生活的绝佳机会。

浴室里响起淋浴的水声。努力止住哭声的少女跳下床，一连抽出几张纸巾擦干眼泪后，对着镜子确认自己的表情。主人喜欢乖巧温驯的女孩，在他洗完澡出来之前，要整理好情绪和仪容。这样想着的少女对着镜子开始努力展露微笑，但大概是情绪还未能完全平伏的关系，平日轻松就能摆出的微笑表情今天做来却很生硬。

整个房间就在此时猛震了一下。突然而来的震动让少女花容失色，紧接着，安设在建筑物内各处的报警装置开始尖锐鸣响，让建筑物里忽然涌起强烈的紧张感。

浴室门猛然打开，来不及擦干身体的马纳东尼猛冲了出来，又惊又怒地推开卧室大门大喊：“发生了什么事？”

序章 黑芒馆之夜（中）

——黑芒馆一楼。

一个宽广的四方形大厅就建在整栋洋馆建筑的中轴线之上。大厅不仅宽广，而且没有摆放任何家具在里面，以印象而言，或者称之为室内广场会显得更合适。

墙壁灰扑、陈设单调，虽然装修风格与“豪华”这种字眼完全无缘，平时也少有人出入，但这里却是地面上这整栋洋馆最重要的部分，其重要性从出入口处那厚实沉重的大铁门和风格粗犷的大门闩就可见一斑。

然而此时，这扇铁门却像被巨锤敲击过般扭曲变形，整体从门框上脱落，无力躺在地上。

只披着浴袍的马纳东尼一头冲进大厅，看到大厅中央的位置上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人——不，他们并非人类，准确的说法是一男一女两只吸血鬼——用力皱起双眉。

男性吸血鬼的外表大概四十岁，灰色头发整齐梳理成大背头发型，身穿华丽考究的礼服。看清楚男人的脸的一刻，马纳东尼忍不住惊讶出声：

“你、你是……埃、埃德温·布拉德大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被称为埃德温·布拉克的吸血鬼抬起视线，马纳东尼丑陋肥胖的身躯映入眼帘，让他厌恶地皱起眉头。

在等级森严的欧洲吸血鬼社会中，发展后裔是不容马虎的大事，每一个被吸纳进种群的个体，在其还是人类时就要经受严格的教育和挑选。一般来说，像马纳东尼这样外貌丑陋、身材肥胖之辈，在初选阶段就应该被毫无疑问地排除出候选名单，根本没机会被吸纳成为“闇夜住民”一员。而现在，吸血鬼马纳东尼就站在这里，人类时的丑陋外貌，在转变成吸血鬼的同时也被永远地固定下来——在埃德温·布拉克看来那就仿佛一个永远无法抹掉的污点。

埃德温·布拉克还在皱着眉头凝视马纳东尼，两道人影突然从大厅两旁的阴暗处跃出，乘他不备分别从左右对他发起袭击。两道人影都是“墓守”魅勒冈所属的吸血鬼。“墓守”魅勒冈担负守陵职责，自族长以降全部是守墓人。此刻袭向埃德温·布拉克的两名吸血鬼都只是魅勒冈血族中普通的吸血鬼战士，他们行动的理由简单而明确——履行“墓守”之职，打倒一切企图闯入地下陵墓的入侵者。

“无礼之徒！”

持剑护卫在埃德温·布拉克身旁的红发女吸血鬼一声呼喝，身形瞬间闪动。埃德温·布拉克身周似乎忽然卷起一阵风。高速移动的女吸血鬼化作一片朦胧的残影。剑身细长的刺剑一闪，刺向从埃德温·布拉克左边接近的“墓守”吸血鬼。接着她身形再动，桃红色的长发随动作飘起，下一瞬间已经到了埃德温·布拉克身右，将另一名“墓守”吸血鬼击退。

桃红色头发的女吸血鬼持剑回归静止状态，飘起的长发此时才慢慢落下。下一秒，两名“墓守”吸血鬼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幽蓝色的火焰从他们身上被刺剑击中的伤口处燃烧起来，飘起皮肉被烤炙的焦臭以及剧痛惨叫之声。

女吸血鬼没有多看两名身体被灼烧、在痛苦中满地打滚的“墓守”吸血鬼哪怕一眼，缓缓举剑，与红发同样颜色的双眸冷冷扫视。光是这样，就让潜伏在大厅阴影处蠢蠢欲动的十数名“墓守”吸血鬼不敢上前。

“你、你是英格丽德，布拉克最信任的随从，我认得你的脸！还有——那把会让被砍中的人被蓝焰燃烧的魔剑！”

马纳东尼又惊又怒，叫破女吸血鬼的身份之后，又转向埃德温·布拉克说道：

“布拉克大人、你想干什么……？你的目标是地下陵墓吗？”

埃德温·布拉克没有回答，此时此刻，他身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将视线下移，就在距离自己脚尖稍前一点的地方，那里有一扇缺乏装饰的灰白色金属门，就这样陷进地面里。

这就是通往地下陵墓的入口。

马纳东尼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其坚定的决心。作为“墓守”魅勒冈血族之长，这时候应该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全力阻止。但是马纳东尼还有所犹豫，因为正试图硬闯地下陵墓的不是别人，正是吸血鬼十三支血族中，“暴风”玛蒙的族长——埃德温·布拉克本人。和地位低下的守陵人一族——“墓守”魅勒冈不同，“暴风”玛蒙即使在十三血族之中，是地位和势力均排在前列的强盛血族。

和有着诸多顾虑的族长不同，在组织中位居下层的普通“墓守”战士思虑更纯粹，他们只知道既然来了以地下陵墓为目标的侵略者，那么就应该全力阻止，不论侵略者是什么身份。

八名“墓守”战士快速交换眼神，不等族长下达命令就向着布拉克和英格丽德冲了上去。

即使敌人的数量变得更多，忠心护主的英格丽德仍夷然不惧。脚踏如旋舞般的步伐移动，刺剑闪出连串捉摸不定的剑光迎击。

但是攻过来的“墓守”战士也非易与之辈，花费经年时光，在共同生活和共同训练中养成的默契，使他们能够无须交流就流畅变阵，发起这波攻击的八人中分出四人缠上英格丽德，其余四人则绕向伫立不动的布拉克，样式相异的武器反射着凶光。

布拉克盯着脚下的视线抬起。

空气发出轰的一声。两名“墓守”战士如同被看不见的重锤砸中，身子弯折成夸张的角度飞了出去，顺带阻挡了后面的第三名“墓守”战士。四名以布拉克为目标的“墓守”战士中，最后只有一人成功接近到足以发起攻击的距离，他完全没有去确认同伴们的状况，举起手中的大剑一往无前地劈下。

布拉克的右手闪电般一伸，准确捉住了对方握在剑柄上的右手。握剑的手受制，“墓守”战士的大剑再砍不下去。

那名“墓守”战士的双眼兀的瞪圆，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完全无视对方的惊愕，布拉克的手再次有所动作。看不清楚动作细节，但就在一眨眼间，对方的大剑已到了他的手中。接着布拉克顺势将对方推开一步距离，右手单手持大剑猛斩，让对方的头颅飞上半空。

下一秒，布拉克脱手扔出大剑，将“墓守”战士的无头尸体窜刺插在地面。

同伴惨烈的死亡激发了在场其他“墓守”吸血鬼的同仇敌忾之情，一起冲向布拉克。

到了这个地步，马纳东尼终于下定决心，粗壮肥胖的双腿向前迈出脚步。

然而就在这时，埃德温·布拉克双瞳中浮现虹色的奇异光辉。他的身边凝聚起巨大的念力，空气与空气摩擦，产生吱吱的低频噪音以及静电。布拉克的右臂倏尔举起，并在下一瞬间往下一挥，如同法官敲下审判的铁锤。

无法以肉眼目视的庞大念动力对布拉克这个动作作出回应，洪流般的强大力量猛烈撼动地上的金属门，发出如同巨锤敲击般的巨响，门扉和门框的缝隙处飘起白茫茫的灰尘。透过这一击溅起的烟尘看去，金属门中间部分大幅变形，凹进去了一大块。

连马纳东尼都忍不住感到惊愕。埃德温·布拉克的念力攻击非比寻常，这种强度的攻击如果再让他来两下，合金铸成再以秘法加固过的地下陵墓大门说不定真会被破坏。一旦对方真的踏入地下陵墓，到了那时无疑将是自马纳东尼以降、整个“墓守”血族的重大失职。

“啊——！”

马纳东尼一声大叫，夺回自己的气魄，只着浴袍的肥胖身躯自地面一跃而起。同时间，其他的“墓守”吸血鬼也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令，变得更加勇猛，宛如不惧死亡的狂信者，一齐往大厅中央的布拉克和英格丽德冲去。

英格丽德瞬间闪身移动到布拉克身前，面对快速逼近的马纳东尼挺剑刺去。马纳东尼右手闪电一抓，紧紧接住剑刃。握住剑身的右手掌从内侧开始冒出火焰。

英格丽德所使用的，是能将斩切到的敌人用幽蓝火焰燃烧殆尽的魔剑。

“……真是麻烦的剑。”

瞬间后退到好几尺外的马纳东尼用力甩灭右掌的火焰，视线恶狠狠地盯着英格丽德。

英格丽德冷哼一声，挺剑主动发起进攻。

马纳东尼被英格丽德截下的同时，其他的“墓守”吸血鬼则直接冲向布拉克。双瞳中的虹色光芒再次闪动，布拉克瞬间聚集念力，以自己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同时爆发。那些实力不济的“墓守”战士一下子就被打飞，只有两人能在最初的后退之后快速稳住脚步，以压低重心的姿势硬撑过念力攻击后马上继续未完的冲锋，往前进攻。

两名“墓守”战士中，一人使双刀，另一人的武器是外形像螺旋桨叶片般的三叶刃。布拉克瞬间分辨形势并作出应对，往斜后方退了一步，闪开水平方向剪来的双刀，然后在三叶刃砍中自己前，先一步捉住对方执武器的手前臂。被捉住的“墓守”战士反射性地往后抽退，却不敌布拉克的蛮力被硬扯过去。布拉克左掌击出，使三叶刃的“墓守”战士胸膛中掌，瞬间瘫软。布拉克将失去战斗力的敌人随手扔出去，转身面对剩下的敌人。使双刀的“墓守”战士迅速逼近，布拉克屈起右手食指朝身前的空气一弹。空间中荡起一圈涟漪，“墓守”战士的额头被透过空气存来的念力弹猛击，脖子瞬间夸张后仰，就这么跌倒。

解决自己这边的敌人后，布拉克移动视线确认随从的情况。英格丽德和马纳东尼还在缠斗。为应对魔剑，马纳东尼使出独有的身体变形术，把双臂自肘部以下的皮肤变得像是老树皮似的又干又硬，就算英格丽德的剑刃在上面划过，也只扬起灰尘状的淡淡碎屑。

布拉克忽然竖起一只手掌，掌心正对着和英格丽德交战中的马纳东尼。英格丽德让剑刃连续闪动放出突刺，迫使马纳东尼摆出守势，然后忽然翻身后跳拉开距离。早准备就绪的布拉克在这瞬间出招，马纳东尼被迎面而来的念力冲击波震飞向后。

“英格丽德……离我远一点。”布拉克忽然如是说。

“是！布拉克大人。”

应声回答的同时，美艳的吸血鬼女剑士已经向远离主人的方向移动了几步，让布拉克身边空出一块半径超过三米的无人区。大厅里剩下的“墓守”战士显然还未放弃，空气中针对布拉克的杀气持续高涨。

英格丽德在身前竖起刺剑，稍微积蓄酝酿力量后，快速地在身体左右各挥了一剑。

银白色的刃光沿着剑身方向飞出，掠过空气并攻向身影隐藏在大厅两侧阴影里的“墓守”战士。他并未期待这两下攻击能对那些反应力超群的吸血鬼战士造成实质性的杀伤，只求能阻碍对方的动作。紧接着，英格丽德鞋底猛踢地面，身形如矢电射，一眨眼间，人与剑已同时向着马纳东尼这边疾冲过去，她判断马纳东尼是在场最为难缠的一名对手，所以主动发起进攻，拼尽全力为主人争取时间和空间。

在她身后，布拉克高举右手，眼中虹光流转，开始聚集力量。

被英格丽德迅捷凌厉的剑招缠得无法脱身的马纳东尼察觉到布拉克的举动，忽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啸，肥胖的身躯急速后退，与此同时，马上有一名“墓守”吸血鬼从他身后冲出，脚步灵活绕过他的肥躯，代替他接下英格丽德的一剑突刺。

巨大的力量正在布拉克周围聚集，马纳东尼发出呻吟般的哀叫：“布拉克大人，快住手！”

布拉克没有理会，炯炯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封锁地下陵墓入口的大铁门，高举的右手手掌附近，空气和景物一起扭曲变形。

马纳东尼用力咬牙到两腮绷紧，下定决心地屈膝一跳，一举跃上挑高的天花板，手脚同时落在天花板上，然后就像只大蛤蟆般，头朝下地“伏”在那里。他的两手再度变化，手指融在一起，自手腕之下的部分变成尺许长的骨质弯刀，插进大厅顶部天花之中进一步稳定体势。

马纳东尼脸颊上的肥肉颤动着，他保持贴在天花板的姿势仰头向下望，刚好布拉克也在此时将视线抬起。“墓守”魅勒冈和“暴风”玛蒙两族的族长在此刻对视。

马纳东尼拼命咬着牙。汇聚在布拉克身上的念动力非常惊人，隔着近五米距离，自己的皮肤还是阵阵发麻，仿佛周围的空气中都带上了静电。

贸然冲向那股力量的风险太大，马纳东尼捉紧时机拼命催动身体向更耐冲击的方向变形——重构肌肉、骨头、皮肤，改变材质、密度、厚度……在旁人眼中，他的皮肤在这几秒内像变色龙般变来变去，身上的肥肉也在怪异地持续抖动扭曲，肉瘤般的组织在身体表面快速隆起又消失……种种变化之下，那具躯体越来越像是怪物，而不类人形。

聚集在布拉克身上的念力不断增强，没有时间留给马纳东尼再迟疑。双腿在天花板一蹬，他的身子一边宛如陀螺急速回转，一边向伫立原地的布拉克扑下，带动着取代了指掌的锋利骨刃画着圆圈轨迹绞动，整个身体化为一台巨大的碎肉机。

几乎同时，埃德温·布拉克高举的手往下一挥，猛然爆发的念力如同无坚不摧的巨大攻城锤落下。

这一瞬间，整栋黑芒馆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扬起几米高的烟尘遮蔽了视线，透过地面传递的震动还未完全平息，一个肥胖臃肿的躯体自烟尘中抛了出来，描绘着弧形抛物线轨迹落地之后余势还未消，臃肿身躯跌跌撞撞地后退。一名“墓守”吸血鬼马上冲上去撑扶，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的马纳东尼喘着粗气，一双小眼用力睁大到极限，面上的肥肉巍巍颤动，表情惊骇欲绝。

“——大门被突破了……他们进去了……竟然……真的进去了！”

周围的“墓守”吸血鬼的视线一齐集中到大厅中央。烟尘逐渐散去，现出已经大幅变形、被掀翻到一边的大铁门。而大铁门原来的位置上，则暴露出一个直通向下的幽暗洞口。

布拉克和英格丽德均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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