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面具》：壹 海边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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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海边尸体

清早的海边，没有游泳晨跑的人。反而是闪烁的警灯和聚集的警察吸引了过往的人群，警察只能疏散人群的同时，拉起了长长的警戒带。

秦泽刚到局里，就被上级一个电话告知前往海滨浴场去查案。秦泽刚下车，看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心里想着估计是出大事了。于是，加快步伐穿过了人群。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拉开了警戒带，看到已有不少同事在忙活，就准备上前例行公事进行询问。

“早啊，张队。什么情况？”秦泽向一个貌似是带头领导的人礼貌性地打着招呼，想借着机会顺便问问案情。这个叫张队的带头领导合起记录本，抬起头来，看见是秦泽，同样回复礼貌性的微笑，问道“哟，原来是阿泽啊，你怎么过来了？”秦泽无奈地摆摆手，一边说：“是头儿叫我来的，说叫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突然又笑嘻嘻地凑到张队的旁边说：“同时，也向我们的刑侦一组的张组长好好学习学习，取取经，好让我们年轻刑警能够更加快速成长。”

显然，那个叫张队的领导很吃秦泽这一套奉承，哈哈大笑，开始上纲上线，对秦泽说一些什么为人民服务之类的官话套话。秦泽一边点头附和张队，一边试探地问张队：“那什么，我想看看尸体，可以吗？”“可以，可以，去。”张队指了指尸体的方位。秦泽大步走向尸体，没有理会还在身后说教的张队，径直来到尸体的位置。

揭开盖在尸体上的上的白单，尸体的惨状虽然秦泽在来的路上早已想过，但是揭开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吓到秦泽。已被海水泡成巨人观的尸体，面部的皮肤似乎被别人割了下来，面部异常的臃肿，惨不忍睹。尸体上下一丝不挂，尸体的下半身浸泡在海水里，上半身因为浮在海面上，各类寄生虫已经在尸体的上半身安家栖息。秦泽看完后，盖上了单子。望了望四周，海浪静静地拍打着沙滩，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沙滩。于是，秦泽问了问身边的小警察，还有什么现场物证。小警察的回答却让他失望之极，现场除了这具尸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死亡原因呢？”秦泽皱着眉头追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根据法医的鉴定，一部分原因是失血过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吓死的。”小警察按着现场记录本上照本宣科地告诉了秦泽。“有意思，吓死的。”秦泽笑了下，补充道：“吓死是什么意思？”“凶手很可能是在受害者活着的时候下手，割去受害者的脸皮，然后让受害者看自己脸部。这时，受害者，由于疼痛，内心的恐惧害怕，加上自己看到自己的脸部，进一步对大脑进行了刺激，会产生晕厥。然后，受害者的脸部割伤后，失血过多，最后身亡。”旁边的警察认真地给秦泽解释着。

秦泽听完初步的尸检报告后大步向车子走去，同时对张队喊道：张队我先走了啊。张队刚抬起头，秦泽早已大步流星逃离现场，害怕张队再抓他过去开展思想工作，飞也似的逃走了。张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开始了剩下的收尾工作。

秦泽开车到了队里，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面对来来往往打招呼的同事，心不在焉的点头应付。他无暇顾及这些，他在思索案件的关键点。在键盘前，默默打着关于这个案子的看法。秦泽有案子都会这么做，认为这样会让案情条理化，更加容易分析案情。太阳慢慢落山，秦泽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前写完了整个案情初步分析，伸了伸懒腰，想起来是时候回家，让绷着的自己放松一下。

贰 宠物医院

“来，放松，放松，让我看看你的牙啊。”我耐心的抚摸着一条哈士奇的脑袋，一边让哈士奇张开嘴，开始检查。楼道里坐满了前来就诊的宠物和他们的主人，小小的宠物医院里充斥着各种宠物和他们主人的声音。

这间如爱宠物医院，是我和爱人毕业后一起开的，但是18年前的一场车祸，爱人离去，只剩下了我和女儿。这间宠物医院就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本想卖掉医院，但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一直坚持下去，没想到生意越来越好，虽说没有多富裕，但是养活我和女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对哈士奇的主人说道，“就可能是你最近喂它吃好的比较多了，狗狗上火了。这样，你先不要喂买的狗粮，你拿几罐店里我自己制作的狗粮，里面荤素都搭配好的，吃两到三个礼拜，就会好的。”我熟练地推销着自己店里的狗粮，哈士奇的主人一边感激地看着我，一边爽快地掏着钱包。

在送走哈士奇后，打开诊室的门，喊道下一位，却看到秦泽和他的辛巴进来了。秦泽是我店里的老主顾了，他经常出差，所以他的那只名叫辛巴的金毛有时会寄养在我店里。我曾告诉过秦泽，不要这样养狗。但在我了解他的工作性质后，也只能无可奈何。虽然我知道秦泽是个警察，但是他在养狗和宠物这方面确实不咋地。

“秦大警官，辛巴又怎么了，还是你又要出差，辛巴又要住到我这里？”我熟练的取出在档案册里辛巴的资料，开始翻看它上次检查是什么时候，没有理会坐在前面的秦泽。辛巴看见我，乖乖的卧在诊台上，用鼻子蹭着它的资料册。反而是秦泽，没有管辛巴，而是笑嘻嘻地对我说，“过来给辛巴做做检查，洗个澡，来看看你和婉婷呗。”我反笑道，“秦警官看我？说吧，家里是不是辛巴的狗粮吃完了，又想买狗粮，让我给你便宜点。”“我哪有，我真的是过来看看你和婉婷，顺道买点狗粮，还有别叫我秦警官了，这样不好，叫我阿泽不就行了”秦泽嬉皮笑脸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会嬉皮笑脸的秦泽，喊来了婉婷。

谢婉婷，我的女儿，大学还没毕业，放假了，在我这里乱晃悠，其美名曰体验赚钱。虽然婉婷学的是美术，但是从小跟着我耳濡目染，学了一点点宠物常识，加之女孩子天性喜欢动物，所以每学期放假就来店里帮我，忙的时候就给其他医生打打下手，给宠物洗洗澡；闲的时候，就在医院里给宠物画画，卖画，自得其乐，我也任她这样。

婉婷进来后，看见了秦泽，满脸的欣喜，辛巴也从诊台跳下，在婉婷的腿边蹭来蹭去，好像婉婷才是她的主人。两人寒暄之后，我催促婉婷去给辛巴洗澡，婉婷不乐意地拉着辛巴离开了诊室。我一边给辛巴写着检查记录，和秦泽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下面插播一条快讯，昨日在我市海滨浴场发现一具女尸，现发出线索征集，望知情者到就近公安机关提供线索，公安机关将对提供线索者进行奖励及保护。”我抬头看了一眼，却看见尸体的照片，让我瞬间觉得恶心和反胃，关掉了还在放着尸体照片的电视，转眼去看秦泽，却发现秦泽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变得很严肃。我随口问他，“怎么，这个案子你知道还是你负责？”“没想到队里采用这种方式”秦泽严肃地说道。秦泽的回答侧面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没有接着问下去，因为我知道有些问题不是我该问的。

于是我想岔开话题，不让诊室里越来越尴尬。“阿泽，你这样一老把辛巴送来也不是个事啊，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找个能接受辛巴的女朋友，这样不就好了。一来可以跟女朋友加深关系，二来可以让辛巴心理上好一点，不至于大起大落。”秦泽也知道我在岔开话题，放下了严肃的面孔，又换上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我也想啊，对了你和李老师怎么样了，最近没在医院见她啊。”

秦泽嘴里说的李老师是我的现任女友——李姝莹。她是一所学校的音乐老师，也是我的顾客，在来过我的宠物医院后，一来二去，我们走到了一起，但是女儿婉婷很讨厌她，两人也在医院争吵过，我作为中间人，只能在中间和稀泥。

我收起辛巴的记录册，放进档案册里，一边无奈的摇头，说道：“你知道的，婉婷好像不太喜欢她。婉婷这孩子，记忆里总不忘掉18年前那场车祸。介于婉婷，我和姝莹只能再等等呗。”我没想到秦泽相当八卦，又追问我“那医院里的璐璐也貌似对你有些意思啊，婉婷对她也挺好的，你不考虑下？”

我撕下给秦泽开的缴费单，“秦大警官，辛巴今天洗澡，日常检查还有你要的狗粮三罐，总共是364元，去缴费台缴下费用，谢谢。”我间接地秦泽下了逐客令，不是我讨厌，而是对秦泽这种观察入微的洞察力感到后怕，他连医院中赵璐璐医生对我的爱慕都能洞察，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干了什么都会被他看穿，所以我用这种方式结束话题。

秦泽自知之明的拿起了票据，说了句谢谢后准备离开。突然，他用一股严肃的语气告诫我：“最近告诉婷婷晚上少出去，不安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没有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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