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黑篮之正常人》——宝宝叫萌云》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刻道本纪》: 五域历。
第一章 五域历
中玄域的风,总是有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不同的人体会过皆是有着不同的感受,似冷冽,似温和,也似山河故人,似心心念念的一切。
自五域合并,烽火狼烟皆寂的很多年里,天空恢复以往的这些时日,时常晴空万里。可这天下,反而是缺失了什么。在少数人眼中,或许,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天空,更多的,连带着所有的一切,大抵都已然变得特殊。天空是蔚蓝而淡然时,总是觉着太过无味,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可若是灰白阴沉时,却又觉着感伤。人们总是这样,在拥抱所有的时候太过放纵,失去过多后才有所感悟,开始追悔。
其实天空和万事万物运行的轨迹向来都是高远而平静的,而人们在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感知到这层含义时,方能体会到这活着如同没活似的生活究竟是怎么的味道……
中玄域,中玄山,云清阁。
内殿,禁止区域。远远投射而来的数道明亮星辉有如长明灯一般照亮了偌大的空间。
顺着星辉的方向寻去,九道通天彻地的光柱映入眼帘,其上散发而出的光亮与能量波动如同涟漪一般荡漾开来,那般携带于光芒之间的神圣气息,却是仿佛拥有着空生净化之力一般,凌驾于万物之上。光柱连接殿阁,勾通寰宇,仅仅只是矗立于此,威严的气势便自发而生,令人慑服。而在九道神秘光柱之间隐约可见有着一道同样散发着九色光芒的古印,光芒互相交错,仿佛在镇压着什么一般。
“你倒是好兴致,万族共朝的云清阁宴礼,居然跑到这来看望我。”古印之中传出一道低沉而的声音,简单的一句话夹带着冰封了几个纪元的寒意,压抑无比。只是好似在对着自己说话一般,空荡荡的大殿,并无一人。
数息过后,大殿之中的光柱忽然起了反应,其上的光芒连带着亦盛了几分,如同见到了亲和之人,主动流露出了柔和的一面。反响最大的莫过于最内的一道光柱。古老晦涩的符篆衍生密布,尽管真正足以毁天灭地净化万物的能量被永恒的镇封于九色古印之间,可若真正站在这看似柔和的印界一旁,足以感知到那秉承着天地大道至高意志九道神念。九色光柱,竟然有着自己的道念!
而随着最内那道光柱的变化,大殿之内终于有了些许改变。脚步声从不远的方位传来,步伐平稳,却能直接震撼人的心灵,这不仅仅是实力的体现,同时也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慢慢接近九色光柱,星辉交织,光芒逐渐照亮起声音的传出的方位。一道简单朴素的身影背负双手缓步走来。
只是如若细看来处,可见那道身影走过的方位已尽数被无边的黑暗充斥,这是言出法随,亦是步生道法的体现。
身影终于接近九色古印,一张年轻而又显得苍白的脸颊被光芒照亮,面庞上的有着无可撼动的坚定与略显漠然的神色,只是无人知晓这般神色下,究竟藏有多少过往和背负。
男子顿了顿,望着眼前的九色古印。开口道:“好兴致倒是没有,只是来确认一下古印的镇封之力而已。”
“呵,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是我说的不够清楚么?没有一个实力和我处在同一高度的存在,凭你欧阳玄寂和所谓的那几个新任九祖也想炼化我?”古印中传来一声嗤笑,出言讽刺道。
“在你们所谓的帝落年代不可能,你以为过了几十年就变成可能了?”
欧阳玄寂微微叹了一口气,依旧面不改色,缓缓的道:“你以为‘万界轮回’的效力还能持续多久?你多争取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丝毫的作用。”
语毕,欧阳玄寂袖袍一震,原本光芒通彻的大殿瞬息陷入黑暗之中,不再有任何响动。随即转过身,缓步走出大殿,瘦削身影在灯火通明的殿外被拉的很长,有着说不明的意味。
古印中的存在所言,并没有错,他欧阳玄寂终究少了些什么。
推开殿门,便是万族来朝的云清阁宴礼,欧阳玄寂整理好朝服,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是这回,是对着自己。
……
“强大如神佛一般的存在”
这是后荒时代,包括九祖在内和云清阁宴上有幸得见传说中黑帝的所有族群,对他的评价与共识。
宴礼约过半许,高阁下位列百官朝位之前的九张设席之间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掌控极道之火的炎祖。向前微微躬身行礼,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摞文卷。
这是按帝主要求编绘的《建荒历战史》,自后荒开朝以来,历时数十年,在阅尽无数史籍寻迹取证和亲身经历过大大小小战役至今的后荒弘股之臣们共同努力之下,方才编订成册的一部重要官史。尽数收录了曾为后荒建国立下过不朽功勋的百来位英才以及由他们参与或领导过,足以被后世铭记千年的光辉战役。
文卷逐阶呈上,礼乐之声缓缓歇止,百官皆静,一齐向着高阁之处望去,面庞流露出肃穆的神色。这些青史留名的人雄,在那个五域割据苍生浩劫的年代追随帝主挥洒了最为宝贵的年轻热血,信仰与豪气贯冲寰宇,最终成为新朝无可撼动的坚定基石和捍卫力量,永远驻守在这片土地上。
端坐首位的帝主欧阳玄寂身着黑袍鎏金龙纹朝服,走下高阁,神色复杂,竟有片刻失神,似乎回想起了很久远的往事一般,立朝十多年来第一次在百官面前露出了木然和诸多难以明了的表情。伸手接过递上来的文卷,将其缓缓铺开,目光如炬,瞬息便覆盖扫视完全卷所录。
最终,却是将目光顿在了边角之处的大片空白。
那处区域没有任何文字记载,不同于文卷其他处篇幅适当的排设。仅仅只有一幅画像,且无文字加以阐述。其上所绘,一处背影,孤零零的落在卷末之边,在行云流水一般的撰文中显得格格不入。
自帝主将这幅画像交给九祖等人命其着手编绘一本收录同时代所有堪争大帝位资格的存在和青史留名的忠魂英烈们后。满朝史官也曾想在浩如烟海的史书典籍中找到哪怕是一星半点和其有关的记载,却又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可越是难以寻迹就愈发令人疑惑,以至于最终青衫男子身份被揭晓或者说重新出现在苍生心中那一刻,所有曾经的震撼和释然都才明了……
无论是谁在这幅画像之中的青衫男子面前,都会从识海深处产生一种畏途巉岩不可攀的渺小之感。而最令九祖和朝臣们震动的无过于注视画像过后那番来自灵魂深处的敬服之感满溢之况,如同见到昔年对天下有大功绩的万族共主一般,唯渺沧海之一粟而已。
青衫岳峙,背对众生。
在后荒时代开启后,这种自发形成的敬服之感,九祖等人只在早年追随帝主欧阳玄寂征战四方,在他身上涌现而出滔天气势的时候方才亲身体会到过。
这就意味着,画像中的男子,或许同样拥有着已然踏入帝境的实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祖等人每每对文卷进行编绘的时候却是逐渐产生出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想法:青衫男子的修为和实力似乎比帝主还要强上一线。
而此想法在当时绝大多数人看来,这简直荒谬且无法驳斥,帝主的实力毋庸置疑,天地间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位比他更强的存在。不单单只是因为帝主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一人打的天上地下,三界六道无不慑服。更是因为同时代有着两位大帝的情况为天地法则所不容。原始秩序法则只能为一人服务,两位大帝共存,荒谬至极。
证帝成道之路,仅一人尔。
其间究竟是何故,后世史官无从得知,官史亦或是野史都无法窥见端倪。
可所有得见过这幅画像过的朝臣们的感觉却又无比真切,无法掩盖。甚至,极少数的几位年轻一辈在观画时,却止不住自发落下的泪水。那种难以言明的亲切之感和暗自涌现的愧疚之情,是身体的本能,也是识海最深处的某种触动。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道众生无法看清的沉重枷锁,贯穿了时间长河,束缚住了一切。
九祖等百官收起思绪,举目望向帝主所在。只是这一眼的缘故,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
高阁之上的欧阳玄寂静静的立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文卷上青衫男子的背影,袖袍颤动,眉目间的征伐与肃然的英气早已不在,眼眸之中淡淡的泪痕和流露而出的,有着久别重逢的狂喜,却又好像隔着虚无两界的星河,黎明将至,破晓而不可见。
那一刻,帝主的情绪蔓延,短短寂静无声的十来息时间,似乎连存在不知多少载春秋,历经王朝更替与时代变迁却始终屹立如初的云清阁都在悲鸣颤动,哀怮不已。仿佛见到了曾经最为亲切的朋友一般。
偌大宴礼,百官共朝,万族来贺。却无一人能够看出帝主的心思和其中的隐情。在当时的《欧阳帝起居注》中写到此情此景时注明的原因仅仅只当其登基日久,复见故人画像,引起了对陈年往事的回忆,故此。
毕竟,大帝之路,处处白骨,血作悲歌。
帝主欧阳玄寂在那个五域动荡,诸王并起,时空撕裂的大世最终证道成帝。横扫九天十地,逆转天地轮回。更是凭借一己之力独战状态鼎盛时期的虚空界尊,燃烧轮回,自毁大帝道印,不惜一切将其斩杀于轮回碑海之中。
一人,力挽狂澜,补却天倾。平苍生动乱,守一界安和。长镇于世,开创新朝纪元,合并五域,封帝中玄山……
此后一直过了很长时间,等到所有一切终于得以复位后,史官们开始重新整理后荒立朝以来所撰史书。当检阅修改到《欧阳帝起居注》中今日的云清阁宴饮事宜时,莫不感同身受。在那漫长岁月中,帝主孤身一人的萧瑟与无奈。
那也是后荒欧阳帝一生唯一一次失态,而今日宴礼上发生的一切,在帝落时代的枷锁没有彻底崩裂之前,成为了研究前朝是否真正存在而最有力的证据。
“后荒二十一年,秋。帝主宴饮于云清阁,百官万族皆入朝列。炎祖率众卿献著。上阅久默,继而引古阁俱悲,苍生同感。凡数日,上自述其历,史官籍此编纂《荒•中玄书•始帝本纪》”
后世史书中的寥寥几笔却已经道出了当时的部分真相:荒朝始帝究竟是不是当今帝主,在后荒时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出现如此大的紊乱。
可惜,在画像中的那名青衫男子未从轮回之中走出之前,这一切都只能掩埋在极少数避过“万界轮回”之人的心中,封存不知多少春秋。
至于帝主欧阳玄寂于云清阁宴口述的那个冗长而又难以置信的故事,所有史官都选择缄默,无一述于史册。即便写下,亦只能藏之,留待后世评说。
直到四海潮生,轮回在即,虚无之中那道沉重枷锁的镇封之力越来越弱而最终消失的时候,苍生心中的一大片缺失和空白才似乎被填补起来,所有的一切才都变得顺理成章……
虚空界,原始位面。
一道色彩交辉,瑰丽无比的无汜长河横亘而过。超脱三界六道,不受法则约束。自生原始位面,于混沌之中蜿蜒溯回,无始无终。推演诸天,化生古往今来。
长河涌过,透过隐隐若现的法则之纹,时间长河之中翻腾着的并不是真正的洪流,而是不断交替变换的画面。
伴生于位面之中的时间长河,不受秩序和法则的约束影响,却与言出法随无异,可号令道法,自成体系。
法则之纹上不时溢散而出的能量波动却凌驾于天地大道的至高意志,不同于人道极境的大帝之位,天地万道与之共鸣相融,而是独成秩序,道陨犹存。存于原始,隐于原始。与位面同存,所在位面发生的一切,皆由时间长河推演而化,绝非过程与结果汇聚形成。
极目远眺,虽无法看得真切,浩浩荡荡的长河洪流之内却似乎有着些许异常。
不时溅起的几朵浪花之下,仿佛是有着一页无色古帛静静地悬于长河中央,星芒点缀,散发着同样超越大道意志的不朽光辉,光华流转如同存在无数纪元一般,绚烂而神秘。
古帛静止,却是与法则一般有着约束之力四散,只是这道约束之力的强大,足以镇压万古诸天。竟连时间长河的走势与自身演化都被影响,原本时空上的定点发生错位从而引发了长河改道。
那般天地意志,道法与秩序,有如众神盟约一般,存在即为法理,只是前面有着至高二字。
虚无之中的沉寂不知过了几久,直到时间长河里的某一处突然水花翻涌,不断向着长河中央聚去,继而卷起滔天骇浪。浪花交辙之处,一道已显得略微苍老的身影出现,是一名男子,令人触目的却是其胸膛之处被一柄黑色重器贯穿,血花四溅。他却并未受到影响。可若仔细查看,却是目光迷茫,仿若迷失者,似乎正在进行着一项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直到长河之中一个咆哮的浪花将其吞没。
再一次出现时,依旧是原有的样貌未变,人格品质也都未变,唯一变化的只有身份。此次,不再是是枪伤。烈火翻腾,浑身都在灼烧。这短暂的一世同样结束之后,那垂垂老矣的焦黑烂躯立时复原,洗尽铅华,一如初生,重归年轻。
无尽的轮回,一世又一世,却都不是正确的那一世。
虚无不知所终的位面,一片死寂。
只有男子一人彳亍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光线,甚至没有气机,连那与生命一般的气机都消失殆尽,溃散在长河的接天一线。
压抑的沉暗,淹没了一切,一切。
所以即便是后来的道法崩裂,长河复位,这段时日也都一直被男子牢牢铭刻在心中,没齿难忘。那是关乎彻骨的寒夜,关乎无休无止的烈风,关乎被迫接受因果的轮回和似乎永远无法都挣脱的困梦……
后荒二十七年,五域祥和。帝主欧阳玄寂与那名画像中的青衫男子举杯对酌。二人都是未用魂力抵御酒意,任由其蔓延在身体的每一寸。这一晚,云清阁外的夜色出奇的漫布星辰,没有竞相争辉,静谧无比。
杯盏碰撞之际,洒落些许酒水,落在席间,倒映着天空的星辉。很多时候,人们宿醉,不是疯,也不是消愁,而是在那个稀疏平常或是大慈大悲的时刻,皆是无声无息的,而唯有酒具备最好的象征意义,代表着一切想说和一切说不出口的那些心思。
“在时间长河中循环往复的年月里,在无尽轮回中挣扎了几万世的轮回中,从来都没有太阳,但却并不真正黑暗,因为有着什么一直存在,代替了太阳。虽然无法与太阳一般明亮,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已然足够。”
“凭借着这份微弱的光,我便能清晰的知道我和属于我自己的命究竟该何去何从。”
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光明与太阳的人,连失去都不会有丝毫心痛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会惧怕黑暗呢。
只是所有的一切,眼前的男子都未曾说过半句,哪怕是对着他欧阳玄寂,甚至是他的至亲之人。
想到这里,欧阳玄寂怔住了,轻握酒杯的姿势变成了微微用力的紧攥,这一攥,酒杯立时炸裂,洁白如玉的杯身飞过,映出二人眼角的泪痕和内心的挣扎与明了。是啊,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解释的话,那应该是所有心中有理想,有信仰的人在历经数不清的磨难与艰险,追逐过程中被命运扇了无数的耳光之后,依旧迎难而上的魄力。
“我一直都没忘记,你明知身化异灵古印后会道陨,也无法给所有人一个圆满的交代,却也依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决心镇压虚空界尊时说的那句话……”
青衫男子将视线从漫天星辰移向玄寂,望着他认真的神色。
“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二章 剑阁峰归
卷首语:“人活这一辈子,是不能懦弱的。世界那么大,如果自己都选择放弃,哪里还会是容身之处呢。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一定要拿命去保护。”
………………………………………………
“普天之下,何谓帝王臣,
普天之下,何处望神州,
普天之下,何可慰苍生。”
风灵郡,龙天城,三十三重朝天阙。剑阁峰顶,白云离合,万籁寂静。浩荡长风裹挟着极北之地的彻骨冷冽,穿过空荡荡的山巅,最终尽数歇止在远处林立的,闪烁着金铁色泽的尖碑群外。
仿佛连飘渺不定的风也通人性,饱含着对逝者的尊重,止步于此,未有寸进。
沉睡着的碑群矗立在剑阁古岭,一眼望去如同空寞的森林。
每一座尖碑之下,都静默地长眠着一个云遥之人。
斑驳的碑身,记载着历史的沧桑和悲壮的离歌。拥抱着鲜为人知的往事,却总是湮灭在风雨中,如泣如诉。
碑群之中,一名着青色衣衫的少年肃穆而立。神色坚定,面露沉毅之色。静静地伫立于此,独自凭吊,表达着与那个年纪不相符的,却又无比崇高的敬意。
这是五域历一百七十一年,和平的岁月已经逐渐远去,旧的时代被摧枯拉朽般的毁去了,重新燃起血色烈焰的盛世里,弥漫着浓烈的灼烧气息和血腥味。九王之乱血洗了整个五域,一场权力与政权交替的游戏正在上演激烈的角逐。
这场游戏中率先出局的人,将永远的被除名。这是一个悲哀的年代,惊天之变才刚刚上演,苍生的悲呼已然响彻在整个世界,期盼着终有一天一切都能有所改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千百年来,五域最高掌权者的更迭交替第一次完成了由外姓入主,号令天下的壮举,即九王之乱。数十年后诸王并起,将夺权之乱彻底平息之后,后世的史官终于将这段黑暗的过往述于史书,且无不以残忍血腥至极见传。
是年,未来的荒朝始帝尚因年幼所发生的不详之事终日被禁足于剑阁山巅,与墓碑为伴,丝毫不知外界发生的一切,只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时日里不断叩问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墓碑亦或是芳名?
世界在动荡不安与纷飞的战火中挣扎,年轻的英雄们还在摸索成长着……
青衫少年默默地从碑群中走出,眼眸微抬,注视着绝巅之下,即将升起的太阳,面庞之上流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色。
“算起来,今天是待在这里的第十个年头了。”少年自语道。自其六岁起便被族中送来这所谓的祖地,目的似乎是要借此地的风水与虚无缥缈的气,镇压所谓的不详,和他有关的不详。
独自一人的日子里,少年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的就是早晨,一天还未完全进入白昼时一个人立在碑群之中,望着尖碑上所铭刻的文字怔怔出神。
“本府府兵,五域一百六十九年,云遥郡,力战叛军而死,嘱文以记之。”云遥,是风灵郡的故称,自九王之乱后新帝登基,各地便依律将地方郡名做了更改,美其名曰:新朝造新郡。只是新政推行的这些年,龙天城里的若家却是置若罔闻。虽无法左右郡名的更改,但对于这绝巅之上,曾经为若府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千百族人,不仅予以了最高规格的礼葬,更是冒着天下之不大韪,不顾被发现的巨大危险,如此嘱之。
这是对建立在铁与血,剑与火的之上的新政权极大的不尊,如若被当权者知晓,可诛其全族。
少年不知不觉间已是走到山崖之旁,望见空谷幽兰,云雾飘渺,心中的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
盘腿坐下,结出修炼的手印,开始吐纳灵气,晨时正是一天之中灵气最为浓郁之际,此时进行修炼,不仅事半功倍且对修行感悟大有裨益。
说起来,少年的修行并无族中之人指点,即便是族中之人,一年也只能见上屈指可数的几次,十年下来,扳一扳手指都能数的清。
“小家伙,开花经修炼的怎么样了?”寂静的山间,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是有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在其中。
闻言,少年先是一怔,瞬间从修炼的状态中被打断,随后不爽道:“你还真敢说啊,这什么开花经我修炼了三年,结果经修炼了四年。七年时间,唯一显著的成效就是这寸草不生的剑阁峰长满了花花草草。”
“至于你说的什么强身健体,洗骨伐髓,为修炼筑基我是一点都没感受到。”
听到这里,苍老的声音也是一顿,随即大笑道:“你这小子,不是我教你的经文有问题,而是时候未到,你自然无法知道其中的精妙。”
闻言,少年翻了个白眼,道:“嗤,笑死我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我也是笑死,居然说花开结果两生经是垃圾经,算了,懒得和你说这些没用的…”声音停顿了两秒,随即又道“今日是第十个年头了,不出所料的话,你应该要回族中了。”
少年这才有所收敛,不再和那道声音争辩所谓的“花开结果经”。整整十年光阴,几千多个日夜里,于剑阁峰巅,陪伴在少年左右,看着其长大的除了那些碑群,就只有刚刚的老者。对于回到族中,他的心中是欢喜的,可同时又是害怕的。
终于可以每日得见自己的父母,对于那时的荒朝始帝若云来说,已经是一个希望可以快点实现的梦想,而和族中陌生之人相遇,又是其担忧所在。哪怕是过去十年,少年也一直没有忘记族中那几位看似很有权力的长老决议将他送往这里的一幕。而这段长达十年终日与碑群作伴的日子也间接影响了其日后的心性和品格。
大荒立朝的第四年,年轻的始帝若云兵出云清阁,于五域南蛮之地大败完颜族的领袖,九王之乱的主导者之一完颜烈。第一次如同昔年天下共尊的神帝一般,与群雄逐鹿于沦陷在诸域各族铁蹄之下数十年之久的失地,最终平定叛军,再次用血捍卫了中原王朝的尊严。
在年轻的始帝心里,始终是觉着他本人可以不讲究,乱七八糟,甚至不被世人理解而斧钺加身,可对于他心中封存极深的某一片区域而言,有些东西是绝对需要保持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皎皎如月一般的。哪怕他堕入深渊,万劫不复,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也毫不在乎。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坚守。一如当年于云清阁之上对着满朝臣子所说过的话一般:
“人活这一辈子,是不能懦弱的。世界那么大,如果自己都选择放弃,哪里还会是容身之处呢。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一定要拿命去保护。”
收起思绪,向着通往峰顶唯一的栈道望去,果然如同老者所言,有着族中之人来接他了。“也罢,回族中也好,至少还能让父亲看看我修炼的两生经究竟怎么样。”语毕,若云也不再思考其他,走入碑群,开始拾取地上的落叶,最后一次打扫峰顶,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以往和族中之人见面,倒也是了解到这剑阁峰是族中禁地,非家主允许,决不可私自闯入。
一个时辰后,族中之人终于寻至峰顶,若云早已等候多时,盘坐于地静心养气的他察觉到远处的人群渐渐近了,睁开双眼,终于再次见到了一众族中之人和一如既往立马于队伍之首的男子,若尘。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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