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我一世风华》：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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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正值晌午，却无光透下，小雨淅淅。

林间鸟雀无鸣，虫兽无声，唯微风东至西归，留一抹夕影。

山中小路泥泞，水洼比比皆是。洼中泥水恶黄，秋草枯叶散落四周，或漂于水上。

“哗！”水中落叶忽地被溅出洼外，泥浆迸出，贴于那雪白帆履上。似凡世不可沾染的净白与这污浊的浑色显得格格不入。只见那人一身简朴素衣，无纹无理，唯有左胸处绣有一朵若真的牡丹夺彩照人。男子一头飘飘深蓝长发，如布衣织锦。

他只是走着，似是了无牵挂。任风愈吹愈猛；任雨愈下愈大。

几滴清泪盈满眼框，他双眼微红，幽黑瞳孔中一片沉寂。病白的脸上无血色，无岁月留下的痕迹，有的只是雨水落下的轨迹。

他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只深黑的戒指，就再无它物。

前方的路，已将至尽头。他全身湿透，慢慢停下脚步，静矗立于树旁，长发往下滴着水，“滴滴”声中，他的视线看向了断崖。那风中似有无影的人，轻声唤着：“你来啦……”

“我来了。”男子的声音透着尊贵不可一世亦温柔如水。

他说着，往前跨出一步，直至山巅。男子回身，风反向而至。他全然洒脱，双目闭着，唯有泪顺着风迹远去。

只是张开双臂。

他忽然笑了，笑得痴狂，不知是喜是悲。

或许，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吧……

第一章 世事之说

他是苏家第九代传人，自掌家族传承秘术，为所在帝国——圣炎古国效力良多。自身本就文武双全，因此也深得国主赏识，被拔为圣炎古国镇兽塔塔主，并与世代交好的琉璃天国中一一皇家公主联姻，没多久，她便有了身孕……

“不行，你妻子就要生了，且还有镇兽塔要你掌管，这任务你决不能去！”国主很激动，脸被血充得通红。

“可那个兽巢在蓝郡周边不到十里路，我苏家便在那儿，若连家族都守护不了，要这职位有何用？”他反驳道。

“……”

“我不需知道你的回答，这任务，我苏某去定了！”他说完，转身就走，无半步停留。

“……”国主依旧沉默。

“不拦住他吗？这事很难完成，估看他若是去了，能活着回来的可能仅两成！”不知何时，国主身旁竟出现了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声音略显沙哑。

“拦不住的，他就是如此……”

他去了，就再没回来了……

————

他走后第二天，苏宅中传来阵阵哭声。

“公主，是…是个男孩儿！”包生婆一看怀中的婴儿，急切地对床上虚弱的公主说道。

“给…给我…看…看”公主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包生婆把小婴儿送至床头，让公主得以爱抚她的孩子。

这孩子生而俊俏，虽仍有稚气，却不同于其他幼子。

“真像他父亲，”她满眼泪水，婴儿早已停止了哭声，静静地看着这世界，眼珠流转，“生而…如天子，必…站于…天涯，就…叫…苏涯吧。”

包生婆念叨着这个名字，“苏…涯，苏涯，嗯！是个好名字！”说着，她从随身布包中拿出几捆药材，“那公主，我便先行告退了。”

走到门口，跟一老者交代了几句，走了。

那老者，乃现任苏家家主——苏明坤！

七年后

“娘，父亲怎么还没回来？”七岁的小苏涯对旁边的一位俏丽中年妇女问道。

曾经的回忆历历在目，公主心疼他年幼，不曾对他提及过几次父亲，只是说：“涯儿，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儿打坏人，等着以后涯儿长大了，厉害了，去支援他呢！”

公主名叫琉璃夜雪，对，琉璃天国最高统治世家琉璃天阁第二位公主——夜雪公主！

次日

“大叔，这包子还有吗？”一眉清目秀，端庄儒雅的小男孩格外懂事地对包子铺老板问道。

“哟，这苏家小少爷今个要光临我店，还真未闻，早知便多备些大肉包子了。”包子铺老板很憨厚，满面笑容地说。

“哈哈，大叔您客气了，一介小辈，不值一提。”男孩笑笑，“那还有什么包子？”

“额……有是有，不过不中吃啊，都是些粗茶淡饭，就怕……”包子铺老板倒也殷勤，但用意不坏。

男孩不等他说完，便接过话头“无碍啦，天天大鱼大肉反而不好。”

“哦，苏涯少爷还真有个性啊，这有……”

“那就要这个吧，来四个。”苏涯说道。

“好嘞，一元珠两个，给两元珠。”

苏涯从袖中取出一步袋，拿出两枚淡黄色珠体。

这便是元珠，通用货币，大于它的就是元卡，再之是元印。1元卡等于1000元珠，1元印等于100元卡。

熟练地用纸包起四个包子，包子铺老板将它递给苏涯。

接过包子，他道谢后，转身离去。

漫步走向此街尽头，清风舞起其神棕外套，精致五官沐浴于温和阳光下，虽仅七岁，却已有独特风度。

“娘，我回来啦！”苏涯推开苏府大门，走进主屋，便见正在梳妆台面前打扮的琉璃夜雪。

“家里有火参鸡汤，怎么还要去买包子？”夜雪转过头，对苏涯说道。

“换种早点呀，老吃那些珍餐，以后出门闯天下怎办？”苏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在中堂的桌前坐下，吃起了早饭。

夜雪摇摇头，无奈一笑，回身涂起了胭脂。

一会儿，便吃完了。擦擦嘴，苏涯起身，又看了下还在梳妆的琉璃夜雪，突然加速往外跑，头也不回——一想起过会儿又要去吹长笛，苏涯一阵后怕。

如果说他现在年幼，尚不知惧为何，那么吹长笛绝对算是苏涯对恐惧的第一映像了。

然而，刚跑出来的苏涯正暗自庆幸时，一道传音入耳：“去放松下吧，这几日不必吹笛了，待我闭小关结束，来趟后山石阵。”

苏涯怔了怔，回话道：“闭关……，哦哦，好吧！”苏涯转身慢步走向南边水塘，一路思绪万千。

听苏爷爷说，通元者的修为分六境：一境修元、二境破渊、三境化宗、四境御魄、五境仙识、六境神天。前三境细分为九阶，每突破一境便多二十四灵窍。至御魄九阶，灵窍若化为神窍，便为仙识境强者。仙识境分九重天，每重天须开八神窍，而如何入神天，其境如何，爷爷也不知。

闭关分三种：小关、年关、死关。多是时间上的差异，闭小关较特殊，只有一种可能——前三境有突破！

想到这，他不由得一喜，如此这苏族内便有一化宗初期的高手了，族中安全也多了分保障。

据他所知，母亲天赋不错，先天十岁开元时，那天生二十四灵窍她通了二十一个，虽不至于垂留青史，却也足矣，这二十一灵窍别的外谈，突破仙识是决有可能的，但自苏父失踪以来，夜雪不再醉心修炼，修为也无大的涨劲。

他不禁握起了拳头，豪情壮志之意难以言表，有个英雄梦自心底而生。

你，要么强，可占天地一方；或，要么弱，只配为人酌酒。无奈、不甘，亦何如？

先者云：“众生若事事皆平，要这天道有何用？虽此解反人心，却是永恒的定数。以强为尊；以弱为臣。之外者，已入……”

苏涯回忆起一句他从书上看来的世事说，模糊地认清了这万千世界。后面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挠挠头，思索着这强者之外的人到地去哪儿了，却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叹息一声，离塘而去。

时间尚早，许多族内弟子却已开始晨练。见那一个个身着浅蓝道服的师兄师姐们用颜色不一的元力打出拳气，苏涯羡慕不已，索性依石栏而立，赏这五彩斑斓的景象。

“嘿，干嘛呢，怎么没去吹笛？”一动听女声在苏涯背后响起。

苏涯回头一看，顺间变脸：“没没干啥，不知不知傲雪姐姐找我有何贵干？”

女孩一袭浅红丝裙，双手负在背后，露一雪白修长的手臂。目中如有水般，透出缕缕魅惑。

“怎么这么拘束，你可是苏家公子啊！能找你做事？”傲雪说完“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脸上泛着微红，煞是好看。

“那你来找我干嘛？”苏涯苦笑。对于眼前的女孩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算起年龄来她是自己的长辈。

“哼，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她回过头，用其妖异的紫瞳看着苏涯。

“能、能。”苏涯赶忙陪笑，却在心中暗道：什么命啊，怎么刚出来就有麻烦找上门，既然躲不过，就接下吧。

傲雪见苏涯这般听话，便不再针对他，道：“待会儿有个草药讲师来此开课，一……一起去吗？”

“草药？太好了，正好闲着无聊，容我准备一番，这就出发。”苏涯从五岁开始便和七岁的傲雪一起学习草药知识，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傲雪说完先前那句话，脸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见苏涯竟答应了，脸更红了，如两片火烧云。

台下众多弟子都看到了这一幕，皆笑出了声——唉，这年头，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这一笑，体内元气运行大乱，顿时拳气消失了一大片。

就见那站在巨木战车上的将军阴沉着脸，指着一个又一个弟子，后见那些弟子都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足有六人。

“想怎样？人家谈情说爱关你们屁事？还有你们，都给我加训十组运气训练！”

走在路上的苏涯听见这狮吼般的声音，皱了皱眉，似是没听出其中的深意。

反观同在路上的傲雪，差点跌了一跤，脸也更红了，加快步伐，她想迅速逃离现场，心中也有丝悔意：早知便投个飞信或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啊！为何要站到那众目睽睽之下？惹人误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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