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天道灵脉》:天道宗》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逍游侠传》免费试读_二瑶姐姐。
第一回 京兆杀机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京兆城外一处破庙灯火通明,庙外一株老树簌簌,入秋的黎明本该万物俱籁,那破旧的小庙宇却喧闹了许久。
此处离京兆城二十里来路,说远不远,说近也近不得多少,一伙人围着庙堂前的火堆商议要事,他们大多武师打扮,带刀配剑,满脸络腮胡子,浓眉剑目,看了好生戾气。
“贼老儿有些本事,从宦官混到了太师,进了城瞧见了他,我定要斩得他五马分尸不可,也算为了我大宋子民做了一件好事!”说话的人生得牛高马大,背上背着一柄单刀,头上系着一块红布绸子,义愤填膺地握拳叹气,旁座的人听了随即应和,怒不可遏道:“狗贼残害忠良,剥削百姓,这次刺杀行动势在必行,我们‘通山门’虽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但为民除害义不容辞,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败了日后再难有此良机了。”
“我近日听得传言童贯欲起兵大辽,也不知他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若他能一举灭了大辽,也算是为我们大宋一雪‘澶渊盟约’之耻了!”
单刀汉子立即打断,道:“贼老儿野心勃勃倒是真的,大宋的局势不容乐观,倒怕有人顺了这渔翁之利,宦官这没有根的东西心狠手辣,除他要尽早,既然皇帝被他巧言令色蒙蔽了双眼,我们便替他斩了这奸臣,为大宋百姓尽点绵薄之力。”
众人听罢连连叫好,扬了扬手中的武器情绪大涨,声音响彻旧庙,正欲商议具体行刺事宜之时,旧庙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瘆人的女子的笑声,众人纷纷起身往外打量,那笑声竟不止反近,带头的单刀汉子感到扫兴,一脚踢了旧庙的庙门,提着单刀向夜色怒问道:“谁家的婆娘装神弄鬼!有胆子的让你‘通山门’的蒋爷爷瞧瞧!”
“恩?倒真是孤落寡闻了......”女子的声音此刻变得分外柔情,一眨眼的功夫,老树上便跃下来一位黛色长衫的女子,只见她身手轻盈,头上绾了一个发髻,长发动人,右手背在后腰,眉眼冷艳,身姿却翩翩绮丽,容颜绝世,汉子见了轻张开嘴,后面的人跟着出来,见了如此倾城女子纷纷不禁低低惊叹。
单刀汉子语气柔和了一些,仍质问道:“姑娘何人?竟躲在树上偷听我们?”
黛衣女子冷傲一笑,右手忽而放下打开折扇轻轻在胸前摇曳了起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鱼玄是。”
单刀汉子听后浓眉上挑,眼中已是鄙夷之色,扭头道:“原是你,你不认得‘通山门’,我却认得‘休思观’,‘休思观’在江湖也算大派,少说也有百年根基,我若未说错,你便是叛教弑师武林人称的‘冷血女魔’”
“没想到我鱼玄是大名远播,纳命来吧!”黛衣女子眼色骤变,晃眼间便跃到了单刀汉子的身前,左手掐着单刀汉的脖子一拧,持扇的右手往后一扬,数十枚暗器从袖口而出一一射向单刀汉子身后的众人,同一时刻,单刀汉与同行纷纷断气倒地,女子收扇又将手背在身后,又恢复了冷漠淡然的表情,她左手理了理长衫的褶皱,喃喃冷笑:“叛教弑师?......”
女子眉头微蹙,看着远方的亮白沉吟了片刻,天快亮了,也该启程上京兆复命。
黛衣女子行了半个时辰,抵达京兆时天已大亮,她便寻了个茶楼,坐到楼上靠街市的位置饮茶,此刻尚早,行人不多,茶楼的客人也没几个,除了跑上跑下的店伙计,女子闭目静坐,心无旁他,竟像道姑般打起座来。
不到小会儿,听得几人缓慢的脚步声上楼,一中年男子高亢道:“鱼姑娘久等了。”
鱼玄是睁开眼,侧头望向说话的男人,男人穿着锦衣绸缎,胡须两两,身材高大,身后带着四个随从,鱼玄是微微一笑,并未起身相迎,冷冷道:“太师请坐。”
男人自是在她对面坐下,斟茶饮道:“鱼姑娘约我至此,可是有何收获?”
“我南下襄州一路打探,太师可谓民心尽失,各路武林人士拉帮结派势要取太师性命,我今早还碰到几个贼人准备进城行刺。”
男人大惊失色,道:“那他们现在......”
鱼玄是摆手:“现下已被我送往了阎王殿。”
男神人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敬佩起了眼前年轻的女子,又道:“鱼姑娘着实令人佩服,想必替我找到清梦神剑也指日可待!”
“童太师,我们有言在先,我替你拿到清梦剑,你也应我一件事。”
男人点头:“这个自然,我童某言出必行,等我拿到神剑,定调派兵将替你灭了休思观!”鱼玄是听后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茶,道:“不,还有幽波教。”
“哦?我只知道休思观尚与你有些仇怨,不知幽波教又与姑娘结下甚么梁子?”
“不瞒大人,我入观做道姑之前,曾是幽波教的教徒,我在幽波教待了七年,七年的屈辱与内情我不便细说,但同是深仇大恨,我鱼玄是非报不可!”鱼玄是咬牙切齿,双目通红,对面的男人看得寒颤,心下想道:反正是利用这婆娘,倒不如一起应允了。
“姑娘不想说,我便也不问了,只要你找到清梦神剑,莫说区区休思观和幽波教,整个武林我也不在话下。”
“当真?”
眼见男人应得如此干脆,鱼玄是反倒起疑了:“你不会做那过河拆桥之事吧?虽然江湖险恶,但官场中的人也没几个善茬,就为了一把清梦神剑,你肯为我调兵谴将?没有这么划算的事情吧!”
鱼玄是冷冷言完,男人立即笑道:“姑娘,你我也心知,找到清梦神剑也绝非易事,多年来我派人明察暗访,神剑的去处仍然一无所知,如果姑娘真有本事找到,我的确愿意替你剿了休思观和幽波教。”
鱼玄是听后释然,道:“其实此番相约,是有一件要事相告。”
童贯饶有兴致地露出笑颜,问道:“可是有了清梦神剑的下落?”
“不错,清梦神剑就在襄州!”
“襄州?这消息怕是不可靠吧!自从前朝相爷被弹劾,这剑就被塞北的一位商人买了去,襄州与塞北相去千里,这......”
鱼玄是道:“看来唯有将那神剑取了来太师才会信我,具体在襄州何处我还须打探,不出大半年光景我一定将清梦神剑亲自奉上,我此番去襄州,也不便与太师再见面了,等寻到神剑,我自然去京都送到府上,日后寻找神剑的途中若遇到麻烦,我再书信太师。”
“那便有劳姑娘了,你只需告诉我神剑具体所在便大功告成,我再花重金买下,世事还有钱财买不到的东西么?哈哈哈......”
鱼玄是不敢苟同,起身准备告辞:“如此甚好,后会有期!”
鱼玄是起身拂袖,目也不抬径直走下了楼,那童贯忽地面露不悦,心中愤愤道:“蠢婆娘,满朝我已树敌无数,怎的又会去招惹江湖纷争?”
“太师,这女魔头手段狠辣,杀人无数,她连师父都敢忤杀,还有甚么事情做不出?估计日后也不好打发......”
童贯听了身边随从的提醒,反而笑了起来,道:“任凭武功天下无双,一人又能翻起甚么浪?”
虽然江湖多惧鱼玄是的名字,童贯反而是不怕的,他对鱼玄是的恭顺,完全是出于有求于她,多年来广派人手打听清梦神剑的下落,几乎快要放弃之际,遇上被休思观追杀至汴州城的鱼玄是,鱼玄是告诉他她有办法找到神剑,两人这才一拍即合,他在鱼玄是落难之际收留,自然心知鱼玄是其实是惧怕休思观的,这才谈了条件事成之后请他灭了休思观,童贯弹劾忠良,又为了铲除异己不折手段,在朝中早已无人支持,再加上带兵得胜,屡立战功,生怕惹恼皇上心生不满,古来功高盖主者打下太平盛世后,结局不是被贬就是被杀,现在的童贯虽然春风得意,但在朝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哪里还敢招惹江湖门派?寻找清梦神剑,也不过是讨好爱好古玩字画的徽宗罢了。
几人亦下了楼,朝停在路口的马车走去,童贯吩咐着事,边走边用手比划,直到走到马车前,忽的被一位脏兮兮的少年郎拦了下来,少年看着尚小,十四五的年纪,头发脏乱蓬松,衣服破旧满是泥,即便如此,仍看得出少年肤白俊逸,轮廓清晰,他平静地站在童贯跟前,毫不胆怯,道:“大人可是童太师?”
随从皱眉怒道:“哪里的小鬼头?竟如此大胆?快些滚开!”
童贯眼见街市人渐繁多,便抬手打断随从,和颜悦色地朝那少年郎道:“我便是你口中的童太师,娃娃可是找我有事?”
少年郎又问道:“可是从京都过来的童贯童太师?”
童贯呵呵笑道,略显得意:“当今大宋,可不只有我一个童贯童太师么?娃娃怎的还再三确认?怕我假冒不成?”
少年目中燃起恨意,仍平静道:“我有东西要亲手交与童贯,当然怕给错了人。”
“那便拿来吧!”童贯道。
“狗老贼!你拿好了!”少年突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迅速地朝童贯的心窝里捅了去,那刀子锋利无比,插在童贯的胸口上仍泊泊流血,童贯身边的人立刻一脚踢倒了少年,少年望着被刺的童贯鲜血直流,不禁眼含热泪笑了起来,道:“这把匕首你收好了,你爷爷我不远千里亲自送到你手上的!哈哈哈哈......”
“好你个小贼,竟敢行刺朝廷官员。”
童贯身边的人拔刀准备一刀结果那少年,童贯立即低呼:“不可......不审出幕后指使,怕是还有第二次......此次来京兆,不可大动干戈,先把这小贼人送到官府......”
童贯胸口剧痛,脸色已瞬间苍白,他本对这少年毫无戒心,只当是派出去寻找字画古玩的手下有东西带回转交,世间想他死的人多了,却没想这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刺到,心中不仅气愤难忍,怕一刀便宜了那小子,又怕他身后有人指使,日后再次行刺,当下只好差人把他送到官府。
刺杀朝廷命官非同小可,童贯一句话,少年郎被送去了官府,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几个衙役将他用铁链吊着,一鞭一鞭地往他身上使力,少年被打得浑身伤痕,偏偏倔着一口气,不喊不叫,任凭他们折磨。
一衙役不耐烦了,扔了鞭子在椅子上歇了下来,抱怨道:“好小子,这般不识好歹,爷爷我都打累了,只要你乖乖说出幕后指使,刺史大人自然让你死个痛快,也不必让你爷爷我劳心劳力了!”
少年倔着,嘴唇紧闭,就是不开口。
“哟!还高风亮节宁死不屈呢?你这脾气怕是用错了地方,你要是不说,这里七十二种刑具伺候你,看是你嘴巴硬,还是你的身子硬!”
“呸!你爷爷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去杀童贯那个狗贼了!”少年虽然被刑罚得体虚身弱,这一句话说出来却铿锵有力,衙役大怒,一鞭毫不余力地抽在了少年的胸膛,道:“娃儿真是不知死活,再有深仇大恨,童太师也是你敢侮辱的么?”
衙役越想越气,抽了几鞭子又拳打脚踢,那少年原本清秀的脸庞,早已血迹模糊,身上鞭痕累累已无完肤。
过了没多久,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衙役们低头让了条道,那男子打量了下被折磨得昏死过去的少年,问道:“说了么?”
衙役叹气,恨恨道:“这小贼人口紧得很,半点儿也不肯说......”
“死都不肯么?”
衙役点头,男子叹气,只得道:“幸得老天庇佑,童大人没有大碍,这小子既不肯说,按照童大人的意思,后天问斩吧......”
少年突然惊醒,四目圆瞪怒视那男子,道:“你说什么?那狗贼没死?”
男子哼哼一笑,道:“是啊!小娃娃,等你做了鬼再去找他罢!”男子交代完便离去,衙役笑着叹气,讽道:“刚刚那位是我们京兆周刺史,他既说了你后天斩首,那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我也不必再拷问你什么,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少年已听不进去衙役的话,忽然泪水奔涌而出,受这屈辱刑罚没有掉泪,听到童贯好好活着的消息,忽然便泪目了,他又恨又怨,一是恨自己当时没有刺中要害,又怨老天不长眼,血海深仇无法再报,如何对得起双去的父母?少年感叹世间的不公平,终是忍不住,恨恼地哭出了声来。
第二回 赤水得救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赤水河畔的一艘渔船上传出婉转动人的歌声,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坐在船头边唱边思吟,霜色的裙襟略显朴素,身后的男人架着船桨,晃晃悠悠地行在这碧色的赤水河,男人胡须灰白,带着斗笠,双手布满老茧,农人打扮,脚旁是一篓子活蹦乱跳的鱼。
姑娘河畔吟唱,男人悠闲掌桨,画面静谧美好,直到船篷传出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二人这才赶紧回头。
姑娘欣喜地喊道:“小哥哥可醒了?”
船内原还有一位少年,浑身伤痕血迹累累,鼻青脸肿不现五官,声音稚嫩:“我这是到了地府么?”
男子哈哈大笑,扶起他道:“小兄弟好好活着哩,昨夜一伙江湖侠士去官府地牢救人,见你年幼被折磨得昏死过去,顺带把你劫了出来,托我好生照顾着,小兄弟可是犯了什么事?”
少年又喜又惊,激动道:“我还没死!我还没死?”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般,又使力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哎哟’一声又要倒下去,男子立刻稳住,笑道:“小兄弟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见你年纪尚轻,怎么被关进了地牢?那可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少年见着男子慈眉善目,又无私地搭救了他,心中一暖,泪水湿眶地缓缓道了出来:“我是潭州人,叫,沈回......此次入狱,是因为行刺了童贯那个狗贼!怪我力道轻,没有一刀刺到他的心肝!哎......”
“呀!你孤身一人竟敢行刺童贯?”男子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十几岁的少年如此英勇,这气魄和胆量,就是成年人也少有啊。
自称沈回的少年点头,又道:“两年前童贯带人到潭州,亲自质问我爹清梦剑的下落,我爹本就恨透了童贯的为人,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童贯一怒之下杀我满门,我被管家藏在柜底,因此躲过一劫......”
“那是把什么剑?竟害得沈哥哥全家赔上了性命?”小姑娘忽然悲伤,眼中的泪水快要滴了下来,沈回见她如此,更是毫无隐瞒一一相告:“是我祖上搭救西域名僧,因而名僧相赠的一块罕世玄铁铸成的剑,后来几经波折落到了前朝相爷的手里,后来又被塞北的商人买去,直到我爹在塞北找到那剑,散尽家财买了回来......”
沈回突然一顿,道:“剑的去处沈回因有家命不能相告,不便告知了,其实,我也不曾见过那剑。”
男子忽然叹气,同情道:“小兄弟也是苦命人,你与小女沁瑶一般年纪,我见了实在心疼不已,现下有几句话要告诫你,还望小兄弟听进去。”
沈回低头:“恩人请讲!”
“你有血海深仇,手刃贼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年纪尚轻,仅凭一己之力岂不是以卵击石?你日后再这番冲动只会白白赔了性命,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次大难不死,老天可不是让你再去送命的,杀那贼人之事还须从长计议,这天下恨那童贯的人千千万万,也只有你这般冲动了,你先好好养伤,报仇的事日后再说,你看行不行?”
“恩人言之有理......哦,还未请教恩人大名?”
男子乐呵呵道:“恩人倒谈不上,我姓杜,名柳,这是小女杜沁瑶,我们是赤水河畔的渔家,以打鱼为生,你若是不嫌弃,便上寒舍住些时日,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沈回听完感激涕零,道:“谢谢杜叔叔收留,大恩无以为报,倒叫我不知如何相报了。”
小姑娘笑嘻嘻地打断:“爹爹常说,童贯的仇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沈哥哥你不必相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回这才看向那女孩,只见那女孩杏眼柳眉,脸蛋圆圆的,朱唇榴齿,微微一笑甚是打动人心,穿着朴素,又见她天真烂漫,心中不禁一酸:‘我与她年纪相仿,本该也像她一般无忧无虑,如今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真是命苦呵......’
杜柳见他忽然情绪低落,便道:“今日没捕什么鱼,想是快入冬了......哦,入冬微寒,沁瑶你赶两件衣裳添给沈回。”
沁瑶乖乖应允,倒叫沈回不知所措了,平白受人这诸多恩惠,心中更加感激,低头抱拳道:“杜叔叔、沁瑶妹妹,我沈回贱命一条,实在不必劳烦你们上心了,你们肯搭救,我已经万分感激,等我伤好,我便立马离开,是断然不会连累你们的!”
“沈哥哥哪里话,我自幼与爹爹在赤水河畔打渔为生,收留的人多了,也不图回报,更何况沈哥哥是敢行刺童贯那个奸佞小人的英雄,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管啊,换作是其他人也会这样做,沈哥哥这样推辞,倒显得我们做了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沈回听完,觉得杜沁瑶的话甚有道理,心中又崇敬起了眼前善良的两父女,虽然自己凄惨可怜,但遇上他们,也算幸运了。
杜柳见他渐渐平静下来,又道:“我祖籍渝州,年轻时逃难来了京兆,后来遇到了沁瑶的母亲,才在这赤水河畔安定了下来,后来内人染病离去,我与沁瑶相依为命,平常捕了鱼拿到集市换卖,有时遇到落难之人,力所能及地帮忖帮忖,平时待人和气,所以街邻关系颇好,毗舍你大可安心住着,不会有人告到官府。”
沈回再三谢过,道:“我家在潭州本是商户,却没想被童贯害得一朝落魄,所幸遇到杜叔叔出手相救......哦,还有那些劫狱的英雄好汉,我沈回是记在了心里,日后一定相报!”
“说起来也是缘分,旧年我在集市救起一位蒋姓义士,后来他投了‘荷莲派’,这次便是他将你送到我的船篷,据说他们门派有人在京兆生事,周刺史一怒之下将他们关了起来,昨夜蒋义士带人劫了狱,这才顺道把你也劫了出来。”杜柳道完沈回急问:“那荷莲派是什么门派?”
杜柳叹气:“不过是小门派,在江湖上连小派都算不上,但那里的人忠肝义胆,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一群粗狂汉子罢了。”
沈回难得笑了笑:“我不懂江湖事,不过杜叔叔都说他们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在我心里他们便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了,哦对了,蒋好汉叫什么名字?日后好还报他啊!”
杜沁瑶听了咯咯直笑:“沈哥哥你怎的把报恩挂在嘴边?你此番处境报得了谁啊?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沈回听了脸一红,自顾自道:“沁瑶妹妹说得没错,我......”
“蒋义士没报名字,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凡事但求心安,图什么回报呢?”
沈回听了点头,道:“杜叔叔言之有理。”
杜柳在自己房间搭了个床铺,将沈回安顿了下来,杜沁瑶乐乐呵呵地给沈回做冬衣,俨然将他当成了自己家人,白日杜柳赤水捕鱼,杜沁瑶悉心照顾着重伤的沈回,晚上杜柳便同沈回谈论大宋局势,就这样过了两月,沈回已经彻底恢复,既能和杜柳同行捕鱼,又能帮杜沁瑶料理家务,一时之间竟贪上了这样平淡的日子,不想离开了,杜柳也提议沈回留下,一是考虑到他举目无亲,二是怕他再冲动重蹈覆辙,几番游说下来,好不容易稳了沈回的心,却没想到了年关,官府竟寻朝廷钦犯寻到了此处,街坊邻里一打探,说那官府的人打听的正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杜柳听闻惊恐万状,立即撇了手中事往家里赶。
平常杜柳到家都是酉时,这日稍早了些还正令杜沁瑶感到奇怪,却没想杜柳开口便道:“衙门来人了!”
沈回从屋内出来,皱眉问道:“杜叔叔说什么?”
“我方才打算去集市,见到官府的人挨家挨户搜查,细问才知道是捉拿两月前的逃狱重犯,晚些怕是就要过来了!”
沈回大惊失色,只想着平安度过了两月,却没想官府竟又找来了,杜沁瑶赶紧回屋收拾,急忙道:“沈哥哥还愣着做什么,想被再关进去么?出门南去有座山,你先上那里躲两天,等安全了再回来......”
沈回虽不想被关进去,心里又不忍就此一走了之,叹道:“反正贱命一条,狗官要是喜欢,便拿去罢了,我这就前去给他们抓了,免得连累你和杜叔叔。”
“你这样自投罗网,才真叫连累我们。”杜柳急了,道:“你此刻能走则走,万万不可轻视自己,等来年开了春,你想回来再回来,若是日后有了更好的去处,便不用再来了。”
“杜叔叔......”
“孩子,你无需诸多顾虑,我和沁瑶自会保重自己,你一个人,也要好好保重,切莫再看轻自己性命,有缘自有再见的那天......”
杜柳四十而过,说出这番话已经老泪纵横,心里可怜极了沈回,又不得不叫他一个人走,沈回红了眼眶,接过杜沁瑶为他收拾好的衣物干粮,道:“叔叔一番话,我一定记在心里,后会有期了......”
“沈哥哥......你会回来找我们的吧?”
沈回回头转向杜沁瑶,发现她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一痛,麻木地点点头,然后背着包裹疾步往南走了去。
杜沁瑶不舍地跟着他行到赤水河畔,直到蜿蜒小路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才失魂落魄地返回了家,到了家杜柳撤着沈回睡过的床铺,有感而发道:“真是苦命人,现下他举目无亲,真不知道会去哪里,但愿老天保佑吧......”
“沈哥哥说会回来找我们的。”杜沁瑶眨着闪着泪光的眼睛,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杜柳笑着宽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什么好难过的啊丫头。”
杜沁瑶叹了口气,帮着杜柳整理床铺,突然屋外人马噪杂,听得一人高喊:“屋里是什么人?统统出来罢!”
杜柳闻之一惊,拉着小女赶紧出来,只见几十兵马虎虎生威,持枪佩剑令人望而生畏,杜柳卑躬屈膝笑呵呵地走上前,恭敬问道:“原是官爷,不知官爷找我所为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几口人?”灰马上的领头汉子目不斜视,淡淡问道。
“小民姓杜名柳,家里只有我与小女二人相依为命。”杜柳如是回答。
官爷道:“也不是甚么大事,但也非同小可,几个月前京兆府的地牢被贼人劫了,有个十几岁的小畜生跑了出来,小官奉周刺史的命令前来查探,你可见过十四五岁的可疑男娃?”
“十四五岁......”杜柳冥思苦想,最后笑笑作罢:“大人,我天天跑集市卖鱼,见的十几岁的男娃多了,但也瞧不出他们可疑不可疑,真是为难小民了......”
“哼!”官爷冷笑道:“驴脑子么?小畜生行刺了太师大人,还敢往集市跑?罢了,问也不问出个所以然......你们,你,你,还有你,给我上屋里搜搜,搜仔细了!”
杜柳欲相拦,道:“官爷,这不太好吧?”
领头官爷忽然拔刀指向杜柳,凶神恶煞道:“妨碍公务,格杀勿论,小老儿你好生待着,这沿途上百家我们都是这样查过来的,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成?”
杜柳倒是惊出一身冷汗,好言道:“官爷说得是,既然都是这样查的,我又岂敢跟官府作对?”
领头汉子听了甚是受用,收剑入鞘脸上露出了笑意,又往杜柳身后瞧了瞧,这才看见吓得瑟瑟发抖的杜沁瑶,于是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小女。”杜柳见那领头官爷盯着杜沁瑶,心里不禁捏了把汗。
“嗯,生得倒是不错......芳龄几何?”
“才十四。”杜柳加重了语气。
官爷若有所思道:“十四啊......也不小了,也到了许人家的年龄,不知许了人家没?”
杜柳一听犯了难,这可如何回答?眼见着这官爷想打杜沁瑶的主意,自己竟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正好屋头搜查的人出来,道:“王大人,屋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厨房摆了三副碗筷!”
杜沁瑶心里一空,急得汗珠都要落下来,之前和沈回做饭等着杜柳回来,才会摆了三副碗筷,只想着送走沈回,却忘了收拾饭桌了,这官爷见着精明得很,自然是知道有问题了。
“三副碗筷......”官爷望向杜柳,一副洞悉所有的表情,杜柳倒不慌不乱,立刻道:“小女许了东村的张家,正等着张家公子来寒舍吃饭哩。”
“哦?”官爷似信非信,道:“这么说来小丫头已经许了人家,也罢,你们且留意着可疑的男娃,既没查出什么,我们就去下一家了。”
“官爷好走。”杜柳弯腰恭送。
等那行兵马走远,二人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杜沁瑶后怕道:“爹爹方才真是机智,不仅打消了那个什么大人的疑虑,还让沁瑶免落了他的手中。”
杜柳忽然长叹:“只怕以后没有安生日子咯,寻不到沈回的下落,我怕他们周而复始上门探查,到时你许了人家的谎话不攻自破,又会牵扯出今日多一副碗筷的事情。”
“啊?那可如何是好?”杜沁瑶忙问。
杜柳思虑再三,郑重道:“我们回渝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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