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从学园开始的次元旅》:序章:神明之试炼》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云山雾雨之玉灵宫》——秦云峰。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小丈夫
“南海玉灵宫宫主求见塞北拢翠庄苗庄主。”
大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女音,带着强劲的内力传入整个庄园人的耳中,清晰悦耳。坐在正厅里面的几个人都是一惊,这仿佛在很远的地方说话的感觉,又似如同一个女孩子在你身边说话一般,这样的感觉,让人有一种震撼的惊慌。坐在上首的褐衣中年男人手里的茶杯抖了抖,茶水沿着杯壁转了两圈慢慢的归于平静。男人轻轻的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冲着厅外廊檐下的仆人大声说道:“大开中门,快请。”
几个仆人应了声“是。”就忙忙跑下石阶冲大门而去。
在下首右边雕花虎头太师椅上坐着的身穿石青色长衫的俊逸少年,看着站起身的褐衣中年人,说:“听闻南海玉灵宫百余年只出现过两次,不知苗世叔如何认识的?”
“我并不认识他们。”苗庄主慢慢坐下,神色木然,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说道:“据传闻,玉灵宫上次出现在江湖,是四十六年前武林盟主纪霄燃失踪时,当时玉灵宫来了五个弟子。再就是二十七年前苏州莫家灭门,也是来了五个弟子。也不知玉灵宫宫主此次是因何而来……”
“来了。”这时坐在下首左边虎头太师椅上年纪略大些,身穿玄色衣服的年轻人说道,
厅堂里的三个人都看远处敞开的大门,彩衣飘然走进几位美貌少女,少女进门后分立两侧看着门外,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漫步跨进大门。
大厅中的三人都是一愣,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走来的小孩,心里喃喃自语:“这就是玉灵宫宫主。”本欲起身相迎的苗庄主又坐直了身子,看着慢慢跺步而入的小孩和后面跟进来的彩衣少女。
只见小孩头上玉冠束发,身着银色绣云纹锦缎长衫,腰系紫色龙纹腰带,足蹬祥云纹墨色小靴,小孩面若粉团极为讨喜立在大厅中央。八个身着各色绢纱彩衣的美丽少女,站成半圆护在小孩身后三步远。从上首看去就如雨后天边的彩虹惊艳耀眼。
小孩子眨巴着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有模有样地冲着上首一抱拳,说道:“在下玉灵宫宫主见过苗庄主。”
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只要是玉灵宫的人出来就没好事,五味杂陈的苗庄主稳了稳心情,目光复杂的看着立于厅中的小孩,说:“苗某与玉灵宫并无往来,不知小宫主来见苗某有何事?如苗某力所能及之处必尽力而为,决不推辞。”
小宫主神色郑重的说道:“在下此次是为求娶令爱而来,还请苗庄主成全。”
上首的苗庄主听到小孩说的话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下首两边坐着的两位青年“哈哈…”大笑起来。
小宫主左右看了一下青年,噘了噘嘴,问道:“笑什么?”
坐在右边玄色衣服的青年人,忍住笑,说道:“你才多大点就来求亲,你太小了!”
“白玲,这位是?”小宫主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的青年人,朗声说道。
一个白衣少女上前两步,她身穿白色用银线绣梅花纹纱罗长裙,腰系两寸宽白色云锦绣水波纹腰带,腰侧悬一块通体润泽的白色玉牌。头上云髻上插一支梅花白玉簪,另有垂珠白玉珠花插于发间,双耳戴银扣垂珠梅花白玉耳环。柳眉凤目秀鼻朱唇,面若凝脂粉白赛雪,俏丽的洗尽尘世间的铅华所留下来的美丽脱俗的容颜,让人看到就会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如仙子般站在小宫主身后。
少女看向小宫主,说道:“少爷,这位是金陵八宝锦缎庄少庄主陈东彦。陈东彦十六岁出道,出道八年,师承昆仑天极宫无释真人门下,以一套六十四式剑法独步武林。善笛,受教于魔音圣手南宫青嫣,笛音可使人心乱意魔而短时癫狂。曾一人打败西域红谷四圣,身上受刀伤二十二处,一处重伤伤及心经尚未痊愈。”
白玲说完几人皆惊,陈东彦更是越听越心惊胆寒,他看着美貌惊艳的少女,小嘴一张一合地说出来话确让他大骇。不说他并不认识白衣少女,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说了出来,就是和他熟悉的人也不知道他受伤几处,受伤不愈更是无人知晓。
小宫主听完白玲说的话“噢”了一声,看着陈东彦微微一笑,说道:“你是男人吗?”
陈东彦一怔,答道:“你说呢?……”
小宫主一怔而后笑了笑,说:“是男人都要娶亲的呀,你不知道吗?”
“你……”陈东彦滕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怒目瞪着面前的小孩,嘴角抖了抖,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平复一下心情看着站在那笑如春风的小孩,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是大人可以求婚,你现在还是个小孩不可以,等你长大才可以求娶人家小姐。”
小宫主好整以暇的看向上首坐着的苗庄主,却是问站在身侧的白玲,道:“白玲,我记得你说过,苗庄主和苗夫人是在父母肚子里就有婚约了,对吧?”
“是的,少爷”白玲答道。接着说道:“拢翠庄庄主苗盛轩,世袭家业,祖上以贩茶起家,茶庄遍及北方五省和江南七省,店铺一百八十九家。苗盛轩十八岁继承家业,先后开银庄四十余家遍及江南各省,家财不下千万之巨。苗盛轩十六岁娶自幼定亲的清平县县令王国梁之女为妻,婚后多年没有子嗣,至二十五方得一女,年芳十四甚是怜爱。苗夫人六年前因肺疾不治而亡,至今没有续弦。”
苗庄主听着也是震惊于玉灵宫的消息灵通,到了无所不知的程度,没想到连家中私事他们也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女儿的事情他们也知道。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缓声说道:“是有此事。”
小宫主脆生生嗓音响起,“未出生的小孩儿都可以有婚约,我为什么不可以求婚呢?”
“这个……”苗庄主和陈东彦一口同声地噎喻道。
这时,坐在陈东彦对面身穿石青色长衫的俊秀少年,看着站于厅中粉嫩可爱的小孩,笑着说道:“小弟弟,你和苗小姐不合适,她比你大太多了,你又不能现在和她成亲,到你能和苗小姐成亲时她已经很大了,那时你会不会嫌弃她呢?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等你长大再去找一个和你年纪相当的小姐求婚吧。”
小宫主一脸凝重地看着笑颜如花的俊秀少年,说道:“白玲,……”
白玲立即应声道:“这位是镇南侯抚国将军,薛沐天的嫡孙,当年有一位薛沐天的结义兄弟去京城看望薛沐天。恰逢薛沐天的嫡孙出生,其感念结义之情便为嫡孙取名一个‘义’字,字文杰。”
苗庄主和陈东彦惊异的看着俊逸少年,苗庄主缓声说道:“你是小侯爷?”
薛义看着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家族史的白玲,脸上的笑容退了下来。听到苗庄主的问话忙转身答道:“是。出门在外不敢太招摇,还望苗世叔见谅。”不等苗庄主说话,薛义转身又看向白玲,问道:“这些不宣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玲没有回答薛义的问话,继续说道:“薛义今年十七岁,薛府三公子京城都称薛三少。薛义出道两年江湖无名,家传九环大刀因不便携带,出道后改用长剑。一月前苗小姐探亲回家路遇山贼,薛义仗剑击败山贼救下苗小姐,并一路护送小姐回庄。现住在东街旺福客栈三楼丙字号。”
薛义听着听着又慢慢的笑了,看着美艳如花的白玲,笑意盎然地问道:“你叫白玲?真是聪慧灵动啊!不知白姑娘可有心上人了?如若没有你看在下可当否?”
白玲脸色微怒没有搭话,到是站在白玲身前的小孩冲着薛义抱拳躬身,道:“在下在这里谢过你搭救苗小姐之恩,为报你搭救之情,在下愿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用你……”谢字还没说出口,薛义就愣住了。他一个小孩子竟然要收他为徒,想他侯府公子京城有名的薛三少啊!怎么能拜一个小孩为师岂不让人笑死了。
苗庄主和陈东彦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一脸严肃站在那里的小孩子。又看了看愣在哪儿的薛义是不是该恭喜他呢?见头不见尾的玉灵宫的弟子啊!还是玉灵宫宫主的弟子,应该羡慕他的好运竟然被玉灵宫宫主看上了!
小宫主身后的几个少女都惊讶地看着站在前面的少爷,她们的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起来了,竟然要收徒了!收的还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看上去只有一个好皮囊没有一点可造之才的样子,少爷怎么会看上他,他那里好了!她们为了做少爷的徒弟可谓是用尽心机,讨好巴结耍乖卖痴连哄带骗都没有让她们少爷收她们做徒弟。她们哪个不比这个小白脸强上何止十倍,她们之中随便一个出去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无双啊!不服啊,哀怨啊!她们几个转目瞪着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嫉恨地看着薛义。
薛义从刚刚的愣怔里回过神来,就被几个姑娘看的心里毛毛地,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好像没有得罪几位貌美如花艳冠群芳的姑娘们吧?”
“有。”几个少女瞪着眼睛异口同声的说道。
薛义站起身走向几个少女,一边走一边从身后抽出一把折扇,打开轻轻摇着,脸带笑容地问道:“我却不知什么时候得罪几位姑娘,还请几位为我解惑……”
不等他说完。一位身穿紫衣长裙的少女上前两步,怒声斥道:“刚才你竟敢称我们少爷为‘小弟弟’,刚刚又没有回答我们少爷的问话。你还是将门之后侯府公子如此不知礼节,亏得我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不然你早死了。哼……”
一个青衣少女也哼了一声,补充道:“哼,刚才你还调戏玲儿姐姐呢。”
所有人都在看着薛义,只把他看的尴尬无比,薛义合起折扇用扇尖挠了挠鼻梁。转身低头看着那个睁着大眼睛看他的小孩子,又看了看站在一边正一脸羞愤瞪着他的白玲。还是先向美女道歉好了,微微向着白玲施了一礼,说道:“在下为刚才的失言向姑娘赔礼,请姑娘不要生气,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那样就不好看了!”
“你……”白玲气的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咬着嘴唇忍住眼眶涌上的泪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真的好想一掌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话的人拍进地下,永远都不要再让她看到才好。
“啊”的一声薛义倒飞出去直至撞到苗庄主身侧的八仙桌,才止住跌式倒于地上。八仙桌震的跳了一下,桌上茶杯掉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青禾,不得造次。”小孩头也不回厉声道。青衣少女吐了吐小舌头,调皮地说道:“少爷,我错了。没想到他这么轻,飞的真远啊!”
苗庄主站起身弯腰扶起薛义,问道:“小侯爷伤到哪里没有?”
薛义捂着腹部忍着肚子里面的绞痛,说:“没事没事……”站直身子看着站在远处一脸鄙视笑容的青衣少女,自己居然飞出了两丈多远。刚才只觉得一掌打在腹部力道之大,都快震断他的肠胃了,确没看到怎么出招的人就飞了出去。薛义又看了看站在她们前面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比那个青衣少女更厉害吗?不可能啊!薛义在心里否决了这种想法。薛义向小孩一抱拳,说道:“谢谢小……宫主,在下才质愚钝不敢高攀小宫主。我想拜这位青衣姑娘为师不知可以吗?”
青禾脸上一僵,连忙说道:“不可以。”
小宫主微笑着看着薛义,说道:“她不能收你为徒,她的功力也只是自保而已。你既不愿拜我为师那我也不强求。”
薛义在心里想着“这也叫自保的功力吗?那什么样的功力才是高手啊?”
这时陈东彦向着小孩抱拳施礼,道:“在下陈东彦愿拜宫主为师,请宫主收留。”说完就要跪下磕头拜师,不想还没跪下就有一股劲风将他向后推去,他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太师椅上。
小宫主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红衣少女,红衣少女眼睛微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宫主看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陈东彦,说道:“你师父是我徒弟辈,我不能收你,以你之质,日后必有大成不必急于现在。”听了小宫主的话让陈东彦心中不免失落之感顿生。
陈东彦被刚刚的巧力是红衣少女所发而震惊,既没有打伤他又使他坐回椅子上,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有这样厚重的内力。如能拜宫主为师以后的修为不可预知,真想晚生几年就好了!
薛义见陈东彦这样的大侠都想拜小孩为师,心想这个小孩肯定有什么让他动心的,心念一动,对了!是玉灵宫的势力和他的神秘,才会让名声在外的陈大侠折服的吧。思及此,薛义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向着小孩磕了三个头,说道:“徒儿拜见师父,徒儿有眼无珠还请师父不要怪罪徒儿,还请师父收下我,我会好好在师父跟前努力学习,不会让你失望的。”薛义见陈东彦这样英雄人物都要拜小孩为师就明白其中的厉害了。
小宫主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说着从腰侧解下一块玉牌抛给薛义。薛义伸手接住玉牌又向小孩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走到小孩身后和几个少女站在一起。
小宫主复又看向坐在上首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的苗庄主,肯切地静静地说道:“苗庄主,在下此次专程为求娶令爱而来的,在下虽然年幼但所说之言绝非儿戏,还望苗庄主成全在下求娶之心。”说完向着苗庄主深施一礼。
苗庄主看着面前这个小孩子,诚恳的样子就好像活了几十年的老江湖。言谈举止全无一点矫揉造作之态,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能说出来的话。可是想到女儿略有瑕疵的脸,又不免为女儿未来的幸福而担忧不以。再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小孩子,心念微动也许他真的不会嫌弃女儿那一点点的不足,可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啊,难保十多年后他不会嫌女儿年老色衰。思及此苗庄主正了正神色,说道:“你来求娶小女实乃苗某之幸,小女能嫁给玉灵宫之主也是她的福气。”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现在你的年纪尚小等你长大小女已年老色衰,那时你是否还会爱护小女如初,实难预测。想你长大成人之后必会结识比小女更好的女子,到那时,你会为现在所求之人不是你的良配而悔恨,小女也会为所嫁之人并非真情而伤心。苗某实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你还是等长大后求娶一个年龄相仿的心仪女子,不是更好吗?”
小宫主听完苗庄主说的话,神色严肃的说道:“我保证会爱护令爱如己之手足,也绝不会做任何让她伤心之事。我虽年幼但所出之言绝非妄语,我更不会做有损玉灵宫声誉的事。我求娶令爱之心绝无有二,还请苗庄主成全。”
“哈哈……”陈东彦大笑起来。
众人都看向陈东彦,陈东彦见屋中人都在看着他,他收敛笑容才缓缓地说道:“玉灵宫有声誉可言吗?百年来玉灵宫出现两次,不是灭门杀戮就是武林盟主失踪。此次玉灵宫又来逼婚,应该是为求财而来的吧?‘声誉’二字玉灵宫不配。哈哈……”
“找死。”一声娇喝。红影一闪飞向陈东彦,出掌如电劲风骤起击在陈东彦的胸口。“嘭”的一声闷响陈东彦飞了出去,直至撞到墙上才止住跌式,墙上土块翻飞带起一片尘雾。陈东彦无力地跌落在地上身下碎了一片木屑,这是他坐的那把太师椅的残骸。陈东彦只觉得胸腔闷痛,胸前火烧般的灼热,血气翻涌“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陈东彦慢慢地撑起身子,抬起头睁开有点眩晕的眼睛,朝刚才打自己一掌的人看去。见刚才坐的地方立着那个娇艳如花的红衣少女,红衣少女正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红色的衣裙,红色的发饰,红色滴翠的宝石耳环和因气恼而微红的脸颊,那样像火焰般耀眼的红如浴火重生的凤凰美丽而高贵,让人不忍侧目,生怕一转眼她就如下凡的仙女转瞬就消失无踪了。那样气呼呼瞪着眼噘着嘴的小模样甚是惹人。陈东彦竟然看呆了,好漂亮的衣着,好美丽的容颜,好可爱的表情!这样娇美的女孩竟然还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陈东彦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一个声音把他从痴迷中唤醒过来。
“火云,给他一颗榴花玉露丸。”小宫主带着些微严厉口吻说道。
红衣少女转身看着她们的少爷,一脸的娇态噘着小嘴生气地,说道:“不给,我才不要给他呢。哼……”
“你都把他打伤了,还要怎样?”
“那是他活该,谁叫他辱骂我们玉灵宫呢。”火云赌气道。
“火云,你真的不给?”小孩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看着红衣少女。
火云撒着娇把话音拖长了,道:“少爷,……”
小宫主一脸无奈地,道:“那我给他一颗……”
“不要,……”不等小宫主说完火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手往身后一挥一颗火红的小丸就飞向陈东彦。火云大声说道:“我们少爷赏你的接住了,这可是千金难求万金不卖的灵药。”说完就走回原位站好。
小宫主看向陈东彦见他接着小药丸,说道:“这颗药丸可解你身上的火云掌之伤和以前的伤。”
陈东彦把握在手里的小药丸放进嘴里,后背擦着墙壁足下一使劲慢慢沿着墙站起来。抬起头痴迷地望着红衣少女,淡淡地说道:“多谢姑娘赐药之情,在下记住了。”
火云用嗔怒的眼神瞪着他,恨声道:“哼……你该谢我们少爷,要记住下次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完还挥了挥小拳头。
陈东彦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说:“要是你们少爷给我的肯定比你的这颗药丸要好很多吧?既然不是他给的为什么要谢他?”
“你……”
“好了。”小宫主冷冷地打断两人的争执。火云怒目瞪了陈东彦一眼不在说话,她可没忘少爷来此是做什么的。
小宫主静了静心神,看着坐在那里目睹大厅里发生的事情,仍旧一脸平静的苗庄主,这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有的镇定。想了想,镇定地说道:“不瞒苗庄主说,即日贵庄将有一场浩劫,在下年幼没有逆天之能,泄露天机会有天伐的,在下也之能言尽于此。在下来此实乃诚心求娶令爱,另则也是为保苗家一脉。”
苗庄主听的心惊不以,想到之前玉灵宫的人出现的时候,那次不是江湖中发生大事才出现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小孩一脸郑重神色,已经不由他不信了,他知道此事不可改变,自从这个小孩出现就已经猜到了,猜到和亲耳听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既然是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听听她的意思吧。苗庄主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里惊异不在,换上的是清明一片。抬起头冲着外面说道:“去请小姐来。”
“父亲。”一个柔弱而清脆的声音从厅后角门传出来,随声而来着是一个戴面纱的少女,身后跟着一个绿衣小丫鬟。看她身穿桃红色纱绸长裙的,腰系两寸宽绣回字纹腰带,腰的一侧垂着一块圆形丹凤朝阳玉佩。发鬓上戴金凤唅珠垂流苏金钗,斜插一枝金凤唅珠金步摇,双耳戴金梅花垂粉色珍珠耳环,脸上戴着桃红面纱遮住了矫好的容颜,卷曲的刘海垂在额前,只有一双聪颖灵动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少女走到苗庄主面前福了福身,柔声道:“父亲,刚才小公子的话女儿都听到了。女儿有话想问问他,不知可使得?”
苗庄主沉思片刻,道:“你问吧。”
苗小姐转身看向小宫主,这个小孩子为了她而来,他还那么小就来求娶她,有一点可笑!可他又是那么认真,认真的让人感觉到他的真心实意,这是一个孩子幼稚的想法吗?还是来戏弄她?她也想有人会喜欢她,爱护她,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她的夫君,可她没想到一个小孩会来求娶她。这个小孩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一个让人忌惮的身份!
“小女子苗芯儿见过小公子,请恕我的冒犯,小公子莫要笑话。”苗小姐福了福身说道。
小宫主向苗小姐说道:“苗小姐有话请问吧。”
苗芯儿问道:“你说我家有劫难在即,可有解决之法?”
小宫主一怔,说道“无解。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救一人而已。”
“救我父亲。”苗芯儿说道。
小宫主愣了一下,神色带了些许落寞,“我是为你来的,我救不了其他人。”
苗芯儿有片刻恍惚,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家的财富才来求娶的?”
小宫主正色道:“我来只为求娶苗小姐,并非为财富而来,财富对我而言如同尘烟。钱财乃身外之物,来者不喜去者不悲,金钱财富不是我所求,我只求一人而已。”
陈东彦在旁边讥讽道:“说的到是冠冕堂皇,要是真的把千万之巨放在你面前不信你不动心。”
苗芯儿看着小宫主轻声说:“陈公子说的话你怎么看?”
小宫主没有回答陈东彦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戴面纱的苗小姐。面纱遮住了少女矫好的面容,使人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从语气中也听不出一丝的情绪起伏,平静的如无波的幽潭,没有一丝涟漪。
“墨云,石头拿来”。
一个身穿墨绿衣裙的少女,从后面走到小宫主身侧,把一个用丝帕包着的东西交给小宫主,复又退回原位站好。丝帕掀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圆润却不光滑的蓝宝石,在小宫主手中闪着诱人的光芒,晶莹剔透的蓝色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诱人的蓝可以使任何人变得贪婪无比,有着把人吸进其中的诱惑,这是引诱人走向不归路的蓝!
小宫主把玩着这个被他称为石头的蓝宝石,目光看向仍旧靠墙站着的陈东彦,说道:“你能说清它的价值吗?”
陈东彦带着惊诧的目光看着那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说道:“不能。它是无价之宝,在下不敢妄言……”
“无价之宝!在有些人眼里它是无价之宝,有些人看到的就是一块石头,是不是可以换到想要的一切就不得而知了……”小宫主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蓝宝石,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接着又慢慢地说道:“陈东彦你若带着它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它只是一块石头罢了,为他丧命不值得!”
陈东彦心里一惊敢忙收敛心神,向小孩深施一礼,说道:“在下谨记宫主教诲!”
苗庄主看着小孩手里的蓝宝石,无价之宝啊!谁又能说出它的价值呢。小宫主说它能换到一切也不算夸大,小宫主说它是一块石头也没错,只不过要看这块石头在每个人心里是什么分量而已,小宫主的这个比喻恰如其分。苗庄主心中暗自想着。
小宫主抬起头看向前面的苗小姐,笑容可爱的可以迷死人,微笑着说:“苗小姐,还认为我是为钱财而来求娶的吗?”
苗芯儿片刻的失神,没有回答小孩的问话,依旧是轻声地说道:“如果我长得很丑很难看,你是否依旧愿意求娶呢?”
小宫主正了正神色,说道:“我愿意,我只求一人心。人不能凭容貌定美丑,外表虽是可以取悦人,不如内心清明聪慧的更持久。”
小宫主又轻声唤道:“紫云”。紫衣少女走前几步来到小孩身边,不知道她们的少爷叫她有什么事。微低着头,怯怯地道:“少爷,……”
小宫主看着苗芯儿说道:“苗小姐,你看紫云是不是很美?”紫云一怔,睁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看她们的少爷。
苗芯儿一怔,看着紫云那绝美的容颜,紫色的长裙,紫色的珠宝饰品,一身的仙姿美貌气息不凡,怎么看都不像个丫鬟侍女。轻声答道:“紫云姑娘很漂亮,如同仙子一般,一身华贵之气很美。我不如也!”语气之中略带一点失落感。
小宫主一愣,说道:“你只是看到了她的外表。她的一身都是毒,凡是靠近她的人或小动物都会中毒,一切美丽的都是毒药。”说着,又举了举手中的那块惹人的石头,接着道:“这个也是毒药。”
“少爷,你……你欺负人。”紫云娇滴滴带着哀怨的声音说道。她终于知道少爷叫她出来做什么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紫云带着哭音说道:“人家学毒也是防身用,又没有害过人,为什么这样说人家吗?……”
苗芯儿见紫云哭了,忙劝道:“紫云姑娘不要伤心,小公子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说你,你莫要伤心……”
第二章 火烧珑翠庄
“哈哈。”流着泪的紫云竟然笑了。紫云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俏皮地笑着说道:“哈哈……小姐还没过门就帮少爷说话了,真好!哈哈……”
“你……你……”苗芯儿气的不知该说什么。
紫云忍住笑,撒娇地说道:“小姐不要生气啦,等你过门想怎么欺负紫云都可以啊,小姐放心少爷绝对不会帮我的。”
苗芯儿气急,恨声道:“我才不会欺负你呢!”
紫云一拍手跳了三尺高,喊道:“少爷,少爷,小姐答应嫁给你了!”
“我几时答应了?”苗芯儿脸上一热。
“刚才你说嫁过来不会欺负我的。”紫云一脸认真地说道。
苗芯儿又羞又气,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得向着紫云福了福身,说:“紫云姑娘求你饶了我吧!”
紫云一闪身躲到一边“小姐别这样会折紫云的阳寿,紫云还小还想多活几年,等以后看小姐和少爷的孩子呢。”
苗芯儿气的直顿足,手指着在那里偷笑的紫云,向正在看两个少女斗嘴的小宫主,气呼呼地说:“你……你管不管她?”
小宫主好整以暇地说:“紫云,今晚你做饭。”
“少爷……”紫云一下就如得了重病的人一脸的憔悴样。
其他几个少女不干了,齐声说道:“不要啊!少爷……”她们可不想吃紫云做的饭啊,吃完哪里痛都不知道。紫云立马咯咯地笑起来“我还不想做呢。”说完走到小孩身后站好。
此时以快酉时了,苗芯儿看看外面天色转身对上首说道:“父亲,天色不早了就请小公子留下用晚饭吧?”
苗庄主听女儿的意思是同意求亲了,也许这个小孩真能护好女儿吧。苗庄主笑着说:“好。”然后对外面说:“刘管家去厨房准备一桌酒席,要快。”
外面有人应了声“是。”
陈东彦看到此时,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上前几步向苗庄主一抱拳,说:“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苗庄主客气地说道:“那苗某就不留阁下了,刘管家送客。”
陈东彦说道:“不用了,告辞。”说完身形一闪就消失在门外。
“好轻功!”苗庄主叹息道。
小宫主身后的某个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苗芯儿看向苗庄主,轻声道:“父亲,请小公子坐下喝茶吧。”
苗庄主此时才想起小孩子一直站着,忙道:“宫主快请坐。上茶。”
小宫主走到苗芯儿身前把手中的“石头”往前一递,说道:“这个小姐拿去玩吧。。”
苗芯儿迟疑了一下双手接过那块耀眼夺目的石头,用绢帕包好交给身边的小丫鬟,轻声说了声:“多谢小公子。”
小宫主走到薛义之前坐的太师椅边一个璇身轻巧地坐了上去,几个少女绕到共下人走动的太师椅后站于小孩身后。薛义看看师父又看了看几个很厉害的少女,很自觉的走到几个少女身边站着。
苗芯儿看着坐好的小孩喝了一口下人送上的热茶,低声问道:“公子,我家的劫难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化解?”
小宫主一脸的黯然之色,说:“如果可以那几十年前金陵莫家就不会被灭门,天数如此若是强行干涉只会连累更多。”缓了缓接着道:“我来这已经是逆天而行,以后的劫数尚不可知。”
苗芯儿看着小孩,冷冷地道:“那你为何要救我呢?”
小宫主看着苗芯儿,说道:“家师说你是我命里注定的姻缘,家师说我们有三世未成的姻缘,今生不可再错过了!如果今生错过就再没有缘分了。”
苗芯儿冷冷地说:“如果我家的劫数不能解,我宁愿同父亲在一起,也不愿独活。”
小宫主看向苗庄主正色问道:“苗庄主也这样想吗?”
火云转身看向苗庄主问道:“不知苗庄主对我们少爷和苗小姐的婚事是怎么决定的?我们少爷说过此事很急不敢耽搁,我们从南海日夜兼程赶了十一天的路,一路上少爷都没有怎么休息,好在今天下午到庄上,进庄前少爷说苗庄的上空黑气凝结到极致了,距离劫数的时间不多了。”停了一下说道:“小女说话有些难听,还望苗庄主包含。苗庄主大限将至已经无可挽回,还请尽快决断也免得错失良机,悔之晚矣。”(谈婚论嫁必须要有中间人)
苗庄主静静地看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知道一切都是天意不可避免。扭头看着女儿戴着面纱的脸,她才是他放不下的人。既然已经不能护着她了,那就找个能护她的人来保护她吧。抬眼去看小孩子,见他坐在那里,虽然年纪不大确自有一种威严,周身散发摄人的气场。(苗庄主为啥一直坐那里?因为自从玉灵宫来人到他家,他就知道他必死无疑。他只想为女儿争取更大的保障。苗小姐为什么这样平静?因为她脸上的瑕疵使她觉得自己会被除父亲以外的人嫌弃,所以把她所有的情感都隐藏在面纱之下。)
苗庄主轻轻的咳了一声,正色道:“苗某同意把小女嫁你为妻,希望你以后善待于她对她好。我相信我的女儿会是个贤惠的妻子,我希望你能爱护她一生一世。我在地下也就安心了。”
苗芯儿哽咽道:“父亲,别这样说。”
小宫主走到厅中向着苗庄主深深一揖,说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苗庄主说道:“快快请起。”
小宫主站起身走到苗小姐身旁伸手拉住苗芯儿的手,一起走回厅中看着苗庄主,说道:“事出紧急我们在这里给您磕三个头以完成亲之礼,请岳父放心我会用心爱护小姐的”。说完就跪下苗芯儿也跟着跪下,两人一起向苗庄主磕了三个头。
苗庄主笑着说道:“快起来。”接着看着女儿说道:“芯儿,今天就算你们的新婚之喜了。以后你就是大人了,要知道尊重你的夫君照顾好自己和他。遇事要稳重不能耍小姐脾气,对下人要宽厚仁爱不要打骂她们。你的母亲去的早不然可以教你怎么做个好媳妇,为父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都把你惯坏了。”说着语气中略带着沙哑。(苗庄主教了苗小姐如何管男人,如何管下人管她“小丈夫的人”。至于管家苗庄主会私下教她的)
苗芯儿低着头,低声哽咽道:“女儿记下了,父亲放心女儿会尽力而为的……”
小宫主回身对几个少女说:“你们过来见过小姐。”
几个少女走厅中站好依次自报名字,道:“火云,紫云,暮云,墨云,白玲,蓝凤,青禾,金蝶见过小姐。”说着一起跪下给苗小姐磕了一个头。
苗芯儿忙上去扶起几人,说:“几位姐姐不要如此,这样到显得生分了,以后待我也像待公子一般才好。我有不到之处还请姐姐们直言相告,也免我做错了还不自知。”
紫云笑着说:“小姐客气了。以后小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可不敢说小姐的不是。”
紫云俏皮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薛义,促狭地笑着道:“你,还不过来拜见师母。”
薛义愣了一下赶忙走到近前双膝跪地磕头,说:“徒儿见过师母。”
“公子别这样小女子承受不起。”苗芯儿赶紧闪身躲开说道。
白玲看出苗小姐心思,说道:“小姐受了吧。他虽救过小姐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可他刚才拜少爷为师了,给你磕头是应该的。”
薛义说道:“白玲姐姐说的及是,徒儿给师母磕头是应该的。”磕完头站起身立于一旁。
苗芯儿没法儿只能受了。
白玲看着小姐脸上的面纱,柔声说:“小姐,可以把面纱拿去吗?我们想认一下小姐。不然到大街上看见戴面纱的小姐,都认成少奶奶就不好了。”
苗芯儿一怔,扭头看站在身边看着她的小宫主。慢慢的抬起手轻轻地取下脸上的面纱。
“呀!”几个少女发出一声惊呼,见苗芯儿清秀美丽的脸上,有一块手掌大小的桃红色胎记,胎记覆盖了半个右眼,向下至颧骨到脸侧鬓发处。苗小姐惨白着脸看着八个貌美如仙的少女,轻声说道:“吓到你们了,我很丑是不是?”
“没有,真的没有。”少女齐声说道。
白玲说道:“小姐不要这样说,都是白玲的错,白玲给小姐请罪。”说完跪下就磕头,苗芯儿扶起白玲。转身眼含泪水看着小孩,哽咽道:“我这个样子你还要娶我吗?”
小宫主走到苗芯儿身前伸出手拉住她冰凉的手,拉她蹲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儿。轻轻抚摸着那块桃红色的胎记,说道:“芯儿不哭,芯儿很美。芯儿脸上有一块美玉,芯儿永远都是最美的!”说着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脖子,把小脸贴着她的脸上蹭了蹭。
苗芯儿羞的脸红耳热心里确暖暖的,听他的语气不带一丝厌恶反而是宠溺的意味更多,不由得心中一动伸手抱住小孩的腰。这么多人看着她她也不管了,谁叫她的丈夫是个小孩呢。
“好!”苗庄主冲着外面喊道:“刘管家,摆酒宴。”
吃过晚饭都戌时了,薛义告辞回了客栈。苗庄主留下苗芯儿说话,又叫人送小宫主去女儿的院子,他们也算成亲了,再说他还是个孩子也就不用避嫌。
小宫主和几个少女被领进苗芯儿的闺房小花厅里,有小丫鬟上了茶就退下了。
“不错啊!”紫云把个房间看了一圈说道。
花厅中有一个紫檀木圆桌,桌边有六个紫檀木的绣墩。西面靠墙是一人多高的多宝格,上面放着一个精美的蓝釉粉彩花瓶,一个青铜小鼎,一个玉雕庐山瀑布,一个白玉盘和两盆幽兰。东面大窗下有一个香妃竹美人榻,两边花几上是两盆碧翠海棠,开着娇艳欲滴的红色小花。
后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张水墨条幅,运笔细腻如行云流水清心悦目,画面整洁勾画简单又不失雅致,每幅画都给人以心胸开阔之感,沁人心脾,观之可以让人愁绪顿消,身心都随之清爽起来。
右手起第一幅画的是:梅花图;一支横出小墙的梅花,主干上有白雪覆盖,有几朵盛开的梅花破雪而开。细枝有未开的花苞,远处一片白雪皑皑的萧条山色。
兰花图画的是:山石缝隙中生长的一株幽兰,飘逸纤长的兰叶在微风轻舞,从叶心抽出几朵小花,花香四溢引来天边飞舞的彩蝶。
第三幅墨竹画的是:用浓墨画的两根劲竹,斜出五六枝细竹,竹叶随风飘动影影绰绰,另有一片被风卷起翻飞的竹叶孤寂零落,飘然于半空之间。
菊花图画的是:几株长于小径凤菊,如彩凤飞翔于祥云中的花瓣,舒展着她娇艳美丽的身肢。留白处都用秀气的梅花小楷题诗,有题字却没有署名必是小姐所画,想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小姐的闺名。
梅花图提诗:“寒来墙外几点红,素雪枯枝无鸟鸣。花开寂寞不争春,飘散清香人未知。”
兰花图提诗:“崖下幽兰寂静开,香飘直上九霄外,清风蝶舞彩云低。夜落清霜自凝香。”
墨竹图提诗:“素手难描竹节高,劲风拂过绿叶飘。竹马青梅已成秋,情差意错踏云归。”
菊花图提诗:“花开不恋春,花落不伤怀。秋风吹花盛,秋雨送花归。不与百花争春夏,小亭廊下一杯香。”
白玲看了一圈俏皮地说道:“女子的闺房啊,就应该这样清雅一些才好,不能摆太多珍奇古玩,那样就俗气了。”
小宫主进屋就走到画前看了好久,然后坐在绣墩微低着头陷入沉思。火云走到坐在绣墩上的少爷身前,蹲下身看着低着头想事情的少爷。其他几人看到火云的动作都不在出声,静静地看着深思中的少爷。
紫云走近轻声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小宫主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着精光,看见一脸关切蹲着的火云,冷声说道:“天劫改变了。”
火云忙问道:“少爷,要我们做什么?”
小宫主看向其他几个少女,目光落在绿衣墨云身上。一身赏心悦目的翠绿,清冷而孤傲的气质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墨云被她们的少爷看的心里毛毛地,撒娇道:“少爷,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好害怕的!”
小宫主说:“你没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着你们来这里,给你们招惹是非带来劫数。”
“只要能在少爷身边我们什么都不怕。”火云在旁应声说道。
“少爷,是不是我的劫数到了?”墨云怯怯的说。
小宫主笑了笑,说:“是。不过你别怕,只是要离开一下。”
“离开?是说我吗?”墨云用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少爷。
“是。”小宫主说道。
绿影一闪来到桌边,纤手一申抱过少爷轻摇着,说:“为什么是我不是她们?”
小宫主看着一张放大的俏脸,脆生生地说道:“墨云别摇了,你回宫去把轻风,轻雨,轻尘叫来,让他们去金陵陈东彦家保护他,只要没有生命之忧不用出手。再叫轻悟,轻烟去京城薛侯府保护老侯爷。”
墨云脸上浮上愁云一片,看着抱着的少爷拉长声音说:“少爷,叫别人回去可以不?”
小宫主轻轻地握住她耳后的一缕长发,看着墨云的苦瓜脸,说:“我的宝贝都是你管着的,你不去谁能把血影流云剑取来。”
“噢……是……好吧。”墨云看少爷粉嫩可爱的小脸,转身看火云说道:“那少爷交给你了,等着我回来啊。”说着把少爷交到火云手里。一个个挨着看了几个姐妹一下,心里第一次感觉到离别的痛。从她记事起就和姐妹在玉灵宫,八年前老宫主抱回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孩子让她们姐妹照看,八年了!从呀呀学语到满玉灵宫乱跑,她们姐妹就没离开过这个孩子。这是她们的少爷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少爷,真想永远和她们的少爷生活在玉灵宫,哪里都不要去,就在玉灵宫陪着她们的少爷。可是少爷却为了另一个女子,甘愿冒险出了玉灵宫来到这里,现在又要她离开少爷,她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离开少爷。
她不想一个人回去,想着能和少爷一起出来,一起回去,是不可能了。咬着嘴唇不然眼泪就要流下来了,看着火云怀里的少爷撒娇道:“少爷,我走了。不可以忘了我噢。”
绿影一闪飞出小花厅,身后传来少爷清脆的声音:“去金陵等我。”
墨云在房舍上飞行而过,一盏茶后来到城外一片树林边停住。靠在一棵大树上哭泣起来,无力地慢慢滑下来蹲在树下,抱着膝哽咽着。
……
“少爷,墨云不会有事吧?”白玲看晃动的珠帘问道。
小宫主说道:“只是历练一程,不会有事放心吧!”
“小姐回来了。”小花厅外传来丫鬟的说话声。火云把少爷放到绣墩上,看向门口的珠帘。珠帘挑开苗芯儿脸上尤带泪痕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小丫鬟。
苗芯儿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除了小宫主坐着,几个少女都站在那里吗,笑了笑:“几位姐姐怎么不坐,是不是下人对姐姐们不敬?”
“小姐取笑我们了,我们哪能不知道自己身份。”离门近的青禾走近前扶着苗芯儿,坐到绣墩上坐好说道。
“你们都是照顾少爷的人,在外人面前尊重少爷,在家里要像一家人才好,不用过于拘礼。”说着苗芯儿看了几个少女一下问道:“墨云姐姐去哪了?怎么不见她?”
“少爷有事让她回玉灵宫去。”火云见苗芯儿问话就应道。
“什么事这么急也不等明天天亮了再走?”苗芯儿看向小宫主。
小宫主说道:“叫她回去找人保护陈东彦和薛侯府。”
苗芯儿知道有些事不是她可以管的,也就不再多问了。看着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宫主,那双闪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喜爱之情。苗芯儿脸上微红问道:“公子,要不要用些糕点?我让人去做些来。”
小宫主微笑着说:“芯儿晚上吃的很少,就做一些我陪你吃。”
苗芯儿心里微暖,这个小孩子真的很细心,对着一旁的小丫鬟吩咐道:“莲儿,你去让厨房做几样拿过来。”小丫鬟应声出去。
苗芯儿又看向几个少女:“几位姐姐都坐吧。”
“谢过小姐了。”几人就都坐了。白玲笑着问:“小姐,那墙上的四幅画是你画的吗?”
“是我随便画着玩的,让几位姐姐见笑了。”苗芯儿回头看了看,说道。
“画的很好!诗也写的很好。”白玲说道。
小宫主看着苗芯儿问道:“芯儿这四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苗芯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低着头轻声说:“你要就拿去吧。”
“火云,帮我收好。”
苗芯儿没想到他这么急切。
火云应声就把那四幅小心地取了下来,从腰间取一个荷包把那四个一尺长的卷轴放了进去。
苗芯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火云把那四幅画放进一个手掌大小的荷包里,惊愣了一会儿,说:“火云姐姐,你那个荷包给我看看可以不?”
火云怔了一下,看见少爷看着苗小姐,还好少爷没有因在人前泄露天机而怪罪她。她把荷包小心地送到苗小姐面前,说:“小姐,这个是百宝荷包,可以放进百件物品。”
苗芯儿惊愕地接过荷包,见那个红色荷包上绣着一朵白色祥云,样式很是普通,戴在身上也不会有人注意。她抬头看火云一眼,又扭头看小宫主问道:“你们是人吗?”
众人都是一愣。小宫主说道:“是,是修炼的人。芯儿怕吗?”
“不怕。”苗芯儿微微一笑。
这时莲儿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四碟糕点和两碗百合莲子紫米粥,说道:“小姐,厨房做了绿豆糕,桂花糕,核桃酥,南瓜饼和紫米粥。”
苗芯儿把两碟糕点递给身边站着的火云,说:“几位姐姐也吃点吧。”
“谢小姐了。”火云也不推辞接过碟子,走到一边和几个少女一起吃去。
小宫主把面前的紫米粥用银勺慢慢搅凉,把碗推给苗芯儿又把她面前的碗端到自己这边,说道:“不热了,芯儿吃吧。”
苗芯儿脸上一红,轻声说:“谢谢你啦。”苗芯儿端起碗慢慢吃着。
苗芯儿吃了几勺粥放下小粥碗,抬头看小宫主也吃了半碗粥,轻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宫主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我师父叫我孽徒,她们叫我少爷……”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苗芯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紫云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咯咯……小姐,你叫少爷相公或者夫君就好了。”说完又咯咯地笑着。
苗芯儿脸上飞起一片红霞,低声道:“紫云姐姐就会欺负我!”
原本在偷笑的几个女孩子听到苗芯儿的话都不笑了,紫云也不笑了,很认真地道:“我可不敢欺负小姐。小姐虽然没有和少爷拜堂,也是在庄主面前磕过头的,也算是成亲了,小姐叫少爷相公或者夫君也是顺理成章的,没什么不妥的啊!”
苗芯儿脸更红了,看着小男孩的眼神柔若似水,有着说不尽温暖在里面。
小宫主看着苗芯儿红红的俏脸,那美丽的容貌吸引着他的亮晶晶的大眼睛,伸出手去抚摸那桃红色胎记,“芯儿真漂亮。”
苗芯儿的小脸更红了,小孩的眼里充满了温暖真诚的喜爱,这种感觉让苗芯儿的心里暖暖的。这种目光只有在父亲眼里看到过,这是让她可以放心依靠的眼神,这是让她可以安心凝神不带任何防备的目光,没有那种世人厌恶嫌弃或怜悯的神情,这让她可以放下一切戒备和畏惧的心理。她没有躲闪小孩轻柔的抚摸,任由那温暖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摩擦着,那种过电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这心动的感觉给她温暖更给她一种安全。
深夜,小花厅里烛火摇逸,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小宫主躺在美人榻上和衣而眠。三个少女在一边坐着,微闭着眼睛,像是坐着睡着了。更深人静,偶有几声虫鸣打破这种静默,不经意间,烛火“啪”的一声爆了一个烛花。小宫主睁开黑亮的眼睛,慢慢坐起身看着房门,几个少女也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少爷,来了八百多人。”暮云说道。
“去看看。”话落人影已飞了出去。三个少女也跟着飞身而出,院外树影摇逸,微风轻拂过枝叶发出微小的飒飒声。深蓝色的夜空有几颗孤寂的星子,闪着微弱的几乎要消失不见的光芒。
一小三大四个人站在院内,看着隐没在夜色里的庄园,杀气随着微风向着庄园奔涌而来,血腥和着铁锈味儿越来越浓地聚集着,死亡的气息慢慢的接近活着的人,人对死亡后的未知是惧怕的,对现实中的人和物是贪恋的,惧怕来源留恋和不舍。死亡将收走活人拥有的一切,亲人、朋友、金钱和名誉都将随着死亡而消失,不!“名誉”会留下来,如果他有名誉的话。
“少爷,他们来了吗?”白色身影从后院飞出落在小宫主身侧,白玲的周身散发着莹莹白色光芒,如仙子般站在那里。
“是。回去守护好芯儿。”略带严厉的话从小宫主口中说出。
“是,少爷。”白玲身形一闪隐入夜色。
倾刻间,百余条人影直射入院中,院墙上,屋檐上,树枝上都站着黑衣蒙面人,手中都拿着寒光森森的长剑,夜色中散发着嗜血的冷芒。
火云,暮云,金蝶从腰间抽出软剑,轻轻一抖软剑笔直而刚硬,剑身有气体莹莹缠绕。三人把小宫主护在中间,隔绝了周遭的杀气,小宫主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剑光一闪数条黑影欺身而上,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击向四人,剑与剑碰撞声迸发出铮铮的脆响。
三个少女舞起一片剑花,阻隔了黑衣人如潮水般的攻击,银白色的剑光如游龙般快速翻飞着,舞动的剑花带着剑气弥漫开来,在漆黑的深夜里显得似影如幻,阻隔了黑衣人的攻击,黑衣人在剑气外游斗而不能进身。一波强似一波的攻击不断向着三个少女击去。
三个少女慢慢地向后退去,渐渐地收紧防御的范围,剑花也舞的更快且密,不露丝毫缝隙破绽给黑衣人,铮铮的长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这让黑衣人久攻不下,屋檐上的黑衣人飞身而起,从空中击向中间的那个一脸泰然自若的小孩子。转瞬之间,数只长剑就到小宫主近前,就见小宫主的手一翻,向空中一推,做了个单手撑天的动作,本已飞到近前的数条黑影,如同风中残叶一般飞了出去。收回手,小宫主两手向两边猛的一推,周围的剑气勃然暴起,气浪翻涌地四散飞溅,围着的黑衣人无声地飞了出去,惨叫声不绝于耳,黑衣人的攻击陡然停顿一下。小宫主脚尖一点飞向后院,三个少女也飞身跟上。
后院里剑光闪烁,四个执剑少女护着苗芯儿,剑花把苗芯儿护的滴水不漏,地上已经躺下了数不清的人。黑衣人前赴后继地围攻着她们,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上扑去,长剑如雨般击向少女,青禾手中的剑被人猛的一击,发出铮的一声飞了,青禾身子一晃向后倒去。
空中,一个小身影接住飞出的长剑,如利箭飞入黑衣人的包围,长剑横着一扫白色的剑气,似一道弯虹飞出,一片哀嚎声中,周围的黑衣人倒下了一片,黑衣人惊愕地看着站在那里的小孩,他手里拿着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长剑,剑上白光流转仿若江水般翻涌着,这样一个小孩子就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周围的院子里火光骤起,火焰窜起老高照亮小院,风带着黑烟向南飘去,鼻尖有刺鼻烟火味和浓重血腥味。黑衣人不断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一个声音响起,“怎么还没解决完?”随声而至的是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
他落在一个树枝上,看着小院里的情景,六七个女子和一个小孩子站在院中,在看到小孩手中的长剑时,那如流水般的剑气萦绕于剑身之上,使得剑身比平常的剑宽出三倍有余。他两眼放出惊慌的神色,这是一个他打不赢的人,这个孩子还那么小!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她们都叫我‘少爷’,你就叫我少爷好了。”小宫主笑意盎然地说。
“少……爷……”
几个女孩子忍住笑,没笑出声来。
“你们该走了吧?你的时间不多了……”小宫主看着矮个的黑衣人,冷声说道。
矮个子黑衣人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可能?可是,今天的任务的确已经超出了规定的时间!怎么办?继续打下去吗?杀了他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着小孩手里那把有着浑厚剑气萦绕的剑,就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对手。马上就要来人了,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又看了一眼被几人护在中心的苗芯儿,眼里露出一丝狠厉,“我们走,苗小姐保重。”后面‘保重’二字咬的很重,似乎要把人咬死一般。
瞬间,黑衣人就消失在远处的黑夜中。
“父亲……”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苗芯儿,冲着前边父亲的院子跑去,四个身影紧追而去。
“暮云,看看还有人活着没?”
“是,少爷。”暮云飞身而去。
小宫主闪身追着苗芯儿的背影去了,火云和金蝶跟着追上去。
苗芯儿沿着已经在火焰中燃烧的抄手游廊,向着一个方向奔跑着。支撑游廊的柱子上火焰嗤嗤向上窜着,发出劈啪劈啪的爆裂声,火焰燃烧的热浪一阵阵向着周围蔓延着,热浪所及之处皆是火焰在飞舞着,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空气中充满浓烈的焦糊味,夹杂着呛人的火油燃烧的黑色烟雾。
“小姐,小心点!”四个少女护着苗芯儿。苗芯儿一路跑着,一边喊着:“父亲……”
跑进一处院子,看着燃着红红地火焰的房屋,整个院子里的房屋都烧的火红一片,火焰在门窗和屋顶上跳窜着,墙壁也被火焰烧的通红,火光照亮整个院子,离房屋较近的一颗桂花树,也从下向上窜起很高的火焰,不时发出劈啪的爆裂声,浓烟从门窗屋顶的缝隙中冒起,被劲风刮着,带着呛人的气味和热浪四散飘荡。
苗芯儿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下扑倒在地上,“父亲,父亲,不要丢下芯儿,芯儿好怕!”苗芯儿哭喊着。一双手抱住她胳膊把她拉起来,“芯儿不怕……”小宫主轻声说着。
苗芯儿跪起身子,泪眼朦胧地看着站在身旁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吗?他能护自己一生吗?为什么她的家人都要死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活着,“你们为什么不救我父亲?你们可以救他的,为什么不救?”她哭着质问着他。
小宫主把苗芯儿抱住,“火云进去看看。”
火云起身飞入火光冲天的房屋中,片刻又飞身而出,“少爷……”火云低着头没有说下去。接着用传音说:“苗庄主是被人一刀致命,屋里还有一个人也是一刀致命的,伤在脖颈处。”
苗芯儿抬起头看着被火光映的更艳丽的火云,瞪着满是泪水的眼睛,颤抖的说:“为什么不把我父亲带出来?”
“小姐……”火云想解释一下,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整个屋顶塌了下去,火焰从门和窗户里飞溅出来,带着热浪和火焰四下飞洒,周边几间房屋的房顶也跟着塌陷了下去。几个少女飞身扑倒苗芯儿和小宫主护在她们身上。等热浪消散后,几个少女把苗芯儿和小宫主扶起来。看着火光冲天的屋子,一片狼藉的院子,和一下子塌陷进去的房顶。苗芯儿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眼泪尤自慢慢地流着。
暮云的人影一闪飞入院子里,站到小宫主面前说道:“少爷,庄里没有找到其他活着的人。还有小姐院子里面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都不见了!”
“噢……知道了。”
小宫主拉住苗芯儿的手,抬头望着墨色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把他们给忘了!”
“少爷,都怪我疏忽了,没有想到他们去而复返把物证清理了,请少爷惩罚。”火云低着头自责地说道。
“不怪你……我们人少他们人多,防不胜防也!”
小宫主看向苗芯儿,见她流着泪水的脸,那块桃红色的胎记在火光的映照下如红玉般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时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人语声,寂静的深夜里听上去就如同在身边说话一般清晰可闻。
“快,快把大门撞开进去救人。”
“快去找水源,要快。”
“是。”
“你带人去把庄子周围围起来,不要让人趁乱进入行窃。”
“是,属下遵命。”……命令的话语声不断传来。
“少爷,官府的人把这里围起来了……”暮云轻声说道。
“青禾,去把薛义找来,用他的身份和官府周旋一下。”小宫主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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