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阴阳先生》：：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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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要账

故事要从我太爷爷开始讲起…

我太爷爷从小跟着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爷爷给地主家当长工。那时候家里比较穷，为了一口吃食给地主老财家里当长工的人不在少数。

我太爷爷是给村里一个瞎眼的杨姓老地主拉长工（方言：给别人当长工）每天，天一放亮他就要起来担水，劈柴，喂好地主家的两头驴。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完活就去找瞎眼老地主看他有什么吩咐。因为地主是个瞎子，所以脾气不好。动辄就是对太爷爷一顿打骂，太爷爷那时候还是很怕他的。

太爷爷去内院找到正在抽着烟锅的瞎眼地主，问到：“杨爷，外面的活我都做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杨老地主嘬了一口烟道：“王顺啊，今个儿你套着驴车去李村问那李二把那去年借的两袋谷子要回来。”

太爷爷忙作揖道：“好嘞。”

杨老地主磕了磕烟锅道：“你小子，机灵着点，每次让你去办事都毛手毛脚。要不是你老子求到我这了，我才不会养你这个闲蛋蛋…”

太爷爷连忙又作揖拍着胸脯保证道：“杨爷，您放心这回保准问那李二要回咱那两袋谷子…”

说完杨老地主就打发太爷爷去李村问那李二要去年借的谷子去了。

要说这李村离太爷爷住的杨村也不远。不过，山里山路崎岖难行。太爷爷赶在晌午就套着驴车出发了。

到了李村太阳都快下山了，好在李二家就在李村第一家。太爷爷打了个呼哨儿把驴车拉到李二院门外的杨树上拴着。走到大门口就拍起大门来，边拍边喊道：“李二在家吗？开门，我是杨村的王顺啊…”

可是拍了半天也不见院里有人应。太爷爷就纳闷了…这天还没黑这李二难道睡了？

疑惑不解的太爷爷就趴到门缝往里瞅。这一瞅不要紧，差点把太爷爷没吓死。只见门缝里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太爷爷看。吓得太爷爷妈呀的一声转身就跑。

跑到驴车跟前拿起赶车的鞭子拉了驴车就想往回跑…可转念一想，这样回去不行啊，没要回谷子，那瞎眼老地主不得打死我啊！不行，今天这谷子要不回怕是回不去了。

于是，太爷爷壮起胆子拿了那赶车的鞭子往李二家门口走去。太爷爷那时候也就十七八，胆子也大。要么怎么说十几二十的小伙子正是二的时候呢。

走到门口，太爷爷也不管里面是啥东西狠狠地踹了几脚门。

这几脚下去，太爷爷胆气也大了许多，握了握手里的鞭子，趴在门缝往里又瞅了起来。

可这回，打眼往里瞅却什么也没有，院子里黑漆漆的，屋里也没点油灯，更没有之前他看见的那双绿幽幽的眼睛。

这回太爷爷就就更加纳闷了。难道刚才看见的那东西是自己看花眼了？或者说这李二知道自己今天来要那两袋谷子故意躲起来吓自己？

想到这，太爷爷那个气啊。这李二忒不是东西。平常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为了不还谷子居然想到这种阴损的法子整自己…

他是越想越来气，抬起就往那大门狠狠踹起来。踹的那门哐哐响…这边太爷爷踹的正解气呢。只听得身后有人叫他“王顺，王顺，你是杨村的王顺”

太爷爷回身打眼一瞧，嘿！是李村的老李头也就是李二的邻居。

这老李头拄着拐棍走到太爷爷跟前问到：“顺啊，你这是做啥，大黑天的踏这李二家门做啥？”

太爷爷知道这老头爱管闲事，就赶忙把来这李二家要谷子李二不给开门还吓自己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这老李头听。

这老李头听完也气的胡子直抖，拄着拐棍走到李二门口拍起门来…可这拍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这回老李头也不禁心里犯嘀咕：李二这小子不会出啥事了吧。！

于是老李头，让我太爷爷翻墙进去看这李二到底有没有在家或者是出了什么事。

翻墙这事对那时候的太爷爷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他借助李二家院门口的那颗杨树顺利的翻进李二家。

他这刚一跳下院墙，只见得一抹黄色从眼前掠过，那速度极其迅速，咻的一下从他眼前过去直奔那中间的房里从那门缝里钻进去了。这一下把太爷爷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一屁股坐下去他是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心里暗暗后怕，心想那东西莫不是黄鼠狼？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在害怕，心想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让这黄皮子吓自己两次。不由得心里气愤难耐，在这李二家院里寻了个劈柴的斧头就往房里走去。

也不管这老李头在门外一个劲的呼喊，只因他咽不下这口气，害怕开了门让这畜生逃将出去。再说了，这黄皮子的皮那可值钱。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这中间的房门前，借着月光从那门缝里瞧。里面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也不见刚才的那黄皮子。太爷爷握紧那斧头进得房门，而后防止那黄皮子从门缝往外跑他紧紧的关死了房门。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太爷爷心想，这畜生见自己进来肯定是躲起来了。

想到这，他努力适应屋里的黑暗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可他找了半天也不见那黄皮子的踪迹。心说，这黄毛畜生不会是趁自己不注意跑了吧。转念一想，不会啊，这房门让我关的死死的，难道他能长膀子飞了不成？

想到这，他不由抬头往房顶上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太爷爷那个气啊。原来这畜生还真爬上房顶，正趴在房梁上盯着太爷爷看。

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爷爷看，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太爷爷扬起手中的斧头向房梁上那黄皮子丢去，那黄皮子咻的一下就向前窜去。这一斧头没砍到那畜生反倒砰的打下一袋东西。

由于屋内没有点油灯，光线不好，太爷爷也没看清房梁上除了黄皮子竟然还有东西。

第二章：黄皮子借粮

那东西随着斧头从房梁上掉落，声响巨大，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太爷爷心说：不行，这畜生晚上视力比人可好，这样下去非着了它的道不可。

心里琢磨着，抓起桌上的油灯从怀来摸出火石就准备点亮油灯。

擦…火石摩擦间点亮了手中的油灯。

油灯的火苗晃晃悠悠的亮了起来，照亮了屋子。

屋里亮了起来，太爷爷走到先前从房梁上掉下的袋子面前。

借助微弱的光这才看清那东西，是个袋子，袋子是普通的麻袋，是农村装粮食的普通麻袋。

不过，这麻袋上有一张纸，准确的说是一张黄表。上面还写着字……

太爷爷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顿时心就提到嗓子眼了。虽然太爷爷识字不多，但常年替杨老地主收租，那些借据之类的条子他早就能读的七七八八的了。

没错，这黄表之上赫然写着借据，上面还有人的指印和一个爪印。那鲜红的字体鲜红的指印好像血在黄表上流淌。

太爷爷这回也知道，事情麻烦了。这李二问黄皮子借粮，肯定是过了期限没还。这些畜生索命来了。

想到这，他也顾不得房梁上那黄皮子。拉开房门找院门口的老李头商量对策。

这里的讲的黄皮子借粮，确有其事。那时候的黄皮子不仅偷鸡，还会偷农家人的粮食。一般都以为是老鼠之类的偷的。

其实黄皮子也偷，不过它们不像老鼠之类的鼠类。钻个洞守着一家偷粮食。它们会分成几拨挨个光顾农家的粮仓，把偷来的粮食积攒起来。

等来年，收成差的时候借给农家。说是借这利息可比地主老财的高多了，许多人借了还不起因此丧了命。被这些畜生活活咬死……

一般的庄户人家是不会问黄皮子借粮的。毕竟，惹不起这些山里的黄老爷。

话说，太爷爷知道这黄皮子借粮就跑出去找那老李头。

他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老李头，这老头听完吓坏了。抓住太爷爷的胳膊就忙说：“顺啊，你看清了？那真是黄皮子的借据啊？”

太爷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李叔，我哪敢在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上开玩笑呐，说不定，说不定那李二已经让黄皮子害死了…”

老李头对太爷爷说：“既然这样，顺啊，我先去村里找人，你跑的快，去城隍庙找赵先生。”

这里的先生可不是教书先生，而是那专门走阳间路，吃阴间饭的阴阳先生。

太爷爷知道这赵先生是个能人，在这十里八乡那也是赫赫有名的阴阳先生。

村里这大到婚丧嫁娶，小到小儿啼哭，都找他。他就寄住在村外不远处的城隍庙里。

太爷爷听到老李头这一说连忙跑去城隍庙去找那赵先生。

这边老李头也拄着拐杖，在村里挨家挨户敲门找邻里乡亲出来帮忙。

这会儿功夫，已经是月上中天。星星稀稀拉拉的洒满整个天空。借着月光太爷爷向着那村外的城隍庙跑去。

这城隍庙坐落在李村南面的山岗上，是老一辈人盖的一坐土地庙。里面供奉着城隍老爷，是一座破庙，是这赵先生来村里以后村民看他没处住才修缮了一番，在庙后面盖了个茅屋。勉强可以遮风挡雨，这赵先生也不挑就在这破庙旁边住了下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太爷爷跑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这才翻过山岗到了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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