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圣龙秘典》——咲夜青璃》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烈风霸锦城》——华楼海客。
序篇
去年九月,我应一位笔友之邀,去CD参加一个笔友会,参会的大都是网上写手,是我那位笔友从他的不同的群里拖来的,我是刚入群不久就受了他的邀,也不明就里,想着既是笔友会,与会的必也是才俊风雅之士,多认识几个倒也无妨,就应着去了。
待到了CD,与那班笔友见了面,却大失所望,才俊一时看不出,风雅根本就不沾边,更有几个年青人自大到狂妄无止境,不断絮叨着自己写出了何种了得的作品,己到了几百万字等等之类,其中有一自称少侠的九零后年青人,大谈他的旷世新作,叫什么《碾压八零后》,并道这部书堪与《红楼梦》相媲美,引得一帮八零后大喷唾液,有一颇坏的女生便当场出题考那少侠,取一副纸笔让他写出“按部就班”这四个字,那少侠就把个“部”字写成了步伐的步,引得哄堂大笑,他也涨红了脸,大喊不屑这种八股文,坏女生回道,这不是八股,只不过是基础语文,语文都没学好,还写作?少侠羞恼不过,甩门而去。我见这帮人闹闹噪噪的,也不知算是意气风发,还是浮躁满溢,总之和他们很不对味,就一直坐在角落沉默。
大概是反差过大,我的沉默引来了一个人的注意,就过来和我打招呼,我见那人的年纪绝不是八零后,也不太像七零后的人,一问,才知是六七年生人,却是一位老大哥。他说他姓徐,也不说名,只告诉我他的笔名,叫老树,还问我听没听说过,我入这圈子时间不长,被奉为大神的倒是听说过几个,其他的就所知不多了,却因顾着老树的面子,于是就尴尬地一笑。他便也会意地笑,说他曾写过三部长篇,有几百万字,都是盗墓题材的。我很艳羡地说,盗墓是个久热不衰的题材,追读者众多。他摇头说,写的人也太多,而自己又懒得搞推广,写的那些文字全给淹没了,几百万字,只赚到几百块钱。然后脸上浮上一层苦笑,垂头叹息。既而又问我是写什么题材的?我说是历史,他眼睛一亮,再问我的作品,我却也回以苦笑,说,正在写。他微一愣,便兴致勃勃地对我说,写历史不能太古板,不必每写一事都要有史料佐证,那样写出来的东西不洒脱,没人看,最好是加入一些穿越、言情、玄幻类的东西进去,往修仙上写最好。我耸耸肩,点点头,表示是听进了他的话。随后,他就开始对我讲起他的工作,原来,他在市博物馆工作,专门负责破损文物的修复,也经常随同考古队去开挖古墓。
“怪不得你写盗墓,原来你本人就是盗墓者。”我调侃他道。
“考古挖掘和盗墓是有类似的地方,都是掘墓开棺,但除此之外,就没有相同之处了,性质就完全不同。”老树一本正经地说,继而又一笑,“至于,考古挖掘和盗墓小说,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小说写的那些东西,看着惊险刺激,险象环生的,而我们考古呢,却枯躁得很,而且又累,又脏,还要有耐性,”他停了停,忽而脸色有些惨淡地说,“其实,我这个掘墓开棺的人真的不应该写盗墓小说,因为我太了解古墓挖掘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就不如一个外行人写盗墓写得那么充满激情和富有想象,就像我的老师,他一直想写一部历史小说,可是都快二十年了,还是没写出来。”
老树的这番话,我真的不敢苟同,也不好当面驳他,就转话问道,“老师是研究历史的吗?”
“是,”老树说,“方老,哦,我一直称我老师为方老,方老曾设想过,基于他的研究成果,写一部关于成汉国历史的小说,可是呢,二十多年了,他的这个设想至今未能实现。”
当听到老树说起成汉国时,我的心一动,因现下正在写的是一部关于三国后人的架空小说,虽然小说内容都是虚构,但历史背景我还是力求要靠谱些,因此就查阅了相关的历史资料,于是,就看到成汉国的记载,成汉立国距蜀汉灭亡仅四十余年,我总猜想,这两国间一定是有些关联的,就深入地查阅下去,便越发对这个并不为后人投入更多关注却于那个纷乱年代强立于西南一隅的帝国产生了兴趣。
“那么,方老对古成汉国一定很有研究了?”我问。
“他是研究古成汉国的专家,我认为,是我个人认为啊,称他是这方面的最高权威也不为过。”老树瞧着我,眼睛里突然有了些异样,说,“你也对成汉国的历史感兴趣?”
我微微点头。
老树的脸上浮起一层喜色,“要不这样,我把你引荐给方老,你们志趣相投,谈得来,可以一起做些探讨。”
我虽对成汉国历史感兴趣,却也没浓厚到深入求知的地步,本不想应老树,但见老树一脸热切的喜色,又不好推,就应允了。
和老树约好了时间,再转回头去看那一屋子如喧哗于市井般的笔友,瞧他们飞唾满空的自擂或互捧,便甚觉其恶俗难耐,早没了对他们的兴趣,就想离开,老树是个好热闹的人,不肯走,恰又来了一拨人主动搭话,老树就同他们火热地聊起来,我则无趣地闲呆了片刻,草草应付了那位组织者的几番盛顾垂问后,趁别人还在闹时,就悄然去了。
第二天,老树开车来接我,见了面就向我道歉,说昨天和别人聊得太投入,没顾得上我,我笑着向他解释我并不介意,并就走时没向他打声招呼致歉,他也哈哈一笑,不再提昨天的事,转了话题,向我介绍起方老的情况。他说,方老的老伴前些年去世了,如今独居,儿子是一家很有名气的文化机构的老总,忙得很,女儿是某院校的校长,也忙,都难得回家来看他,孙子孙女过去常来,如今长大了,也来的少了。
“方老家境不错,就是有些孤单,倒是我常去陪他聊天,不过,我们聊得并不很投机,他总说我不务正业,一个搞考古的,本应守着严谨和科学的信条,却整天写什么鬼说怪谈,故弄玄虚的东西,我不能驳他,只就嘻嘻哈哈地应付,他也知道我听不进去,可还是说。”老树说这些话时是带着一脸轻松的笑的。
方老家的房门是敲了很长时间才开的,与其说门是敲开的,不如说是等开的,老树轻敲第一遍后,直待到三分钟后才敲的第二遍,好在,门终于是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削瘦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被我第一眼注意的是老者顶在鼻梁上的高度近视镜,两块镜片把镜后的一双眼睛很恐怖地扭曲放大,乍一看到这双眼睛时,心脏会短时猛跳。老者衣着很整齐,上身穿着短袖白衬衣,衣领扣被很严谨地系住了,下身是一条深蓝色长裤,脚上蹬着的居着一双皮鞋,俨然是要登上讲台的装束,我想,等待这么长时间才开门,莫不是为了换这身会客的着装?多半是的。
进了门,老树便像进了自己家,一切不用方老招呼,全都是自己动手,似乎他成了主人,方老只需在一张藤椅上坐下即可。忙完了待客的一套程序后,老树这才坐下,把我的情况详尽地告诉给了方老,听时,方老瞧着我,微笑点头,很是和蔼,我于是也冲着他不断点头微笑。
“您对成汉国的历史感兴趣?”方老听完了老树的介绍,问我。
“是有兴趣,方老。”我回答,“大概是因为我对这段历史知道得太少,所以想更多地了解一下。”
“那么,你知道得有多少呢?”方老问。
“嗯……”我努力地搜刮了一番所有所了解到的相关知识,说,“那应该是西晋政权建立不久,三国之一的蜀汉灭亡四十年之后,好像当时陇右地区天灾人祸,造成大量流民入蜀就食,蜀地官吏趁机对流民压榨盘剥,激起民变,书上说是流民大起义,然后,成汉国就建立了,那是一个由巴氐人建立的政权,嗯……好像,那个时候,也正是五胡乱华的时候。”
方老用眼盯了我片刻,道,“你该不是那类狭隘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吧?”
我忙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从网上看到不少关于那个时代的文章和议论。”
方老一笑,说,“求证历史,应该自己去看史书,少看网文,即使看网文,也要查得史料证实后再做判断,不要人云亦云,要说起那个时代,的确是一个战乱不断的时代,民众遭受的灾难和困苦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那又是一个民族大融合的时代,近三百年的时间,北方地区一直都是被所谓异族轮番统治,直到隋的一统,这期间,原来的汉民族同外来的各民族相互长期融合,自隋一统之后,已不分异族,统称为汉人,后来中国又经历了多番民族大融合,这才形成了现在这般庞大的汉族族群,如今,你已很难找到所谓纯正的汉代遗民了,如果要找,或许现在的客家人更为接近一些,网上某些人,一提及千年前的五胡乱华时代,即气忿得咬牙切齿,眼鼻喷血,恨不得穿越到那个时代去杀尽可憎的异族人,其实,这些人又是何等的愚蠢啊,也许,他们的祖先恰就是被他们切齿咒骂的异族,也许在他们体内流淌的正是被他们憎恨的异族人的血。”
方老大概自觉语气拔高,便缓了下来,继续说,“我们这个汉民族,自古就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民族,也是坚韧并顽强,好学且创新的民族,所以她才具有魔一般的魅力,吸纳和融合了诸多民族成为汉民族的成员,这也是这个东方古国逾数千年而巍然仡立,并依然生机勃发的原因,再往远一些说,被公认为中华始祖的炎帝部落和黄帝部落也是从西北迁徒来的……”
这时候,老树忙递来茶杯,塞进到方老手里,并说,“您先喝口水,老师,太远的事我们就不说了,我们只说成汉国的事吧。”
方老端茶呷了一口,微笑着对我说,“我是扯得远了些,还是说说成汉国的历史吧,历史啊,是一门永远也研究不透的学问,因为你不是当事人,又相隔那么长的时间,很难把当时的真实百分百的复原,我很反感某些历史学者,把自己扮成福尔摩斯式的侦探,凭着文字分析,再加入自己的臆想,去侦破远隔百年或千年的历史迷案,而后还要掷地有声地宣布——这就是真象,嗳,这不过是诸多推测的一种罢了,历史不应因为你是学术名人而被真象了,这种风气很不好,我们可不要那样做,现在你来找我,是因为你缺乏相关的历史知识和资料,通过学习和资料积累,不久你也将掌握到那些知识,基于所掌握的知识你会有你的推想和判断,那时,你就是我的一位良师。”
“哪里,哪里,方老。”,我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是研究成汉国历史的权威,我是来学习,来求教的,我只是一名学生。”
方老摇摇头,“专家,权威,年青人,这些虚名可不要加给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已经退休的历史教师,因为对古成汉国的历史感兴趣多一些,就多关注一点罢了。”
我略有些尴尬,忙引话道,“方老高节谦逊,是我太俗了,请方老不要介意。”
方老微微一笑,“我们都是俗人,谦逊不敢居,高节更谈不上,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既然对成汉国历史感兴趣,那么,我们就是志趣相投的人,可以成为趣友,我们可以共同学习,共同探讨,一起丰富这段历史,不至于让它随时光流逝而远离我们。”
“嗯,嗯,方老说得是。”我忙应和着。
方老起身,“来,年青人,既然我们是志趣相投的人,就直来直去,到我的书房里坐吧。”转而对老树说,“茶杯茶壶都拿过来。”
方老的书房很宽敞,估计是改造过的,不过,里面的陈设却把诺大的屋子塞得颇的些拥挤,所谓陈设,是几乎占满全屋的数排陈列物品的柜架,柜架上满满陈列的都是看上去很古老的物品,或者应该称那些物品为古董。这个房间,就其拥有这诸多古董而言,本来可称得上是个小型博物馆了,可由于柜架粗简且排得紧密,倒像是一个贩卖古董的超市。
一张书桌被挤在角落里,桌上堆满了书,我们三人就围着桌子坐下。
方老指着满屋子陈列,“看,这就是成汉国的历史。”
我惊讶道,“这些……这些全都是成汉国文物?”
方老摇头,他站起身,缓步踱于柜架间,随手拿起一件器皿,“这个经过鉴定是成汉国皇家用品,自然也是价值连城,原件陈列在省博物馆里,我手里的是仿制品,是一比一精确复制的,我相信,它已经把原件里的所有信息也一同复制过来了,所以,它现在摆在这里,实际是在展示它的那段历史,它存在的那个时代。”
方老放归器皿,继续前行数步,用手指了指一个靠墙边的柜架道,“我这里的东西是按年代远近排列的,那里的东西是早期的,是成汉国立国之前的物品。”
我好奇地走近那个柜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锈迹斑斑像短剑的物件,却又不十分像,我不敢触动,就指着那东西,“方老,这是柄短剑吗?”
方老摇摇头,走过去拿起那东西,凝视了一会儿,方说,“这是槊头,槊,是汉晋时兴起的一种兵器,盛行于隋唐。”
“哦,这我知道,”我急于要表现自己的多识,“隋唐好汉单雄信用的就是槊,好像叫枣阳槊。”
方老对我的话没有表示,但我的余光却扫到,老树在捂着嘴暗笑。
我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胀,很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又道,“嗯……这个人物和兵器,从文学角度来讲,是被演义过了,从历史角度来说,我相信,那个时代的将军们多半也都是喜欢用这种兵器的,包括单雄信。”
方老却微微一笑,说,“《通鉴》上说,雄信骁捷,善用马槊,你说得并没错,小说演义也是要有根据的,正如你的小说,也不是凭空造就能造出来的,往往,小说里的东西未必都假,官方的史书未必都真。”把槊头向我面前一递,“而最真实的,莫过于亲手触摸到它,从里面,你可以读取它那个时代的信息。”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槊头,郑重地细看了一遍,却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就又小心地递还给了方老。
方老抚弄着槊头,问我,“没有感觉,是吗?”
“哦,不,它的确是件了不起的古物。”我答道。
方老微微摇头,“这是我从梓潼的地摊上收来的,它很不起眼,摊主把它和一堆不同年代的刀剑混放在一起,当然,里面掺着不少假货,而且,摊主未必就能确定这件物品是真货,好在,它被我发现了。”
“它一定价格不菲吧?”我问。
“如果拍卖,至少也有两万吧,我是以三百元的价格收来的,不过,我绝不会卖掉,在我眼里,它的文物价值远高于它的商业价值,它在拍卖会上,代表的只是一堆货币,而在这里,它却是一段历史,”方老把槊头举过头,像是举着地件圣物,“你可以通过它,看到那段历史,震撼的,辉煌的,令人屏息的历史,是的,那是它的历史,那是属于它的光芒。”
我努力地瞧槊头,却没看出任何端倪,又无法融入方老的想象中,只好附和道,“嗯,嗯,它是个很好的历史见证。”
方老侧过脸,用奇怪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倏而一笑,把槊头放回原处,随手又托出一只精美的木匣,侃侃道,“前段时间,青城山里开掘了一个古墓,虽然不算太大,但经过考证,是距今有一千七百多年的成汉国的墓,因为被多次盗过,破坏严重,已经寻不到墓主人的资料了,估计应是成汉国的一位高级官吏,随葬品所剩无几,能留在墓里的,有的是历代盗墓贼认为不值钱的物件,有的是盗墓贼破坏墓穴时,无意间被土掩埋没被发现的,不过,这些东西对于考古的人来说,都是很有研究价值的。我手上的这只木匣,当然,它是仿制品,原木匣是乌木的,看这匣体,雕有云龙纹,雕得很精细,整体保存得也很完好,匣上的锁也很完好,这显然是被盗墓贼忽略的物品。”
“木匣里有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你猜呢?”方老竟让我猜,我看出他的嘴角有一丝狡黠的笑意。
“该不会是一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吧?”我说。
“不是——”方老摇头。
“玉雕?”我又猜。
“更不是。”
“那就是……一张图。”
“为什么是图?”
“这样精美的随葬品,既然不放珍宝,那就一定是放着秘密。”
“嗯——”方老点头,“逻辑是不错,大概里面真的是藏着秘密。”
“果然是张图?”我问。
“唔——不,其实,匣子里什么也没有。”
“空的?”
“是的——是空的。”
这的确是有些怪异,我的兴趣立刻高涨了起来,“也许匣子有夹层。”
“其它的可以不用多猜,没有夹层,连衬布都没有,就是一个空匣子。”
“也就是说,这个匣子所藏的秘密其实就是一个字——空。”
方老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忽地眼睛里闪过一缕光,半是自语道,“是啊,也许这个匣子要传递的就是这个字,那么,传递者是谁呢?传给谁呢?因为什么事需要传递这个信息呢?这匣子又为什么会成为随葬品埋入地下呢?”
“这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千古之谜了,估计没有人能解得开。”我说。
“未必——”方老把匣子摆放好,抬手点指着柜架,“这些文物千百年来一直安静地躺在地下,现在它们也同样安静地陈列在博物馆里,虽然它们是安静的,可是,在属于它们的那个时代里,它们却被顶在最激荡的峰尖上,拔动着最高亢的弦音,历经着一幕幕最辉煌的瞬间,当然,还有险恶和血腥,卑鄙和凶残,所有那个时代的东西都封印在它们体内,如果你能解破这些封印,你可以从它们那里读到一篇篇的故事,这些是真实的,令人窒息同时还会令人感到有些失望的真实。”
方老说得是如此的豪情勃发,我当然也是赞同的,于是,三人就一同坐下,谈说起关于成汉国历史的种种。方老向我展示了几本他的藏书,都是破旧发黄的线装古藉书,也不知是从哪里搜罗到的,分别是《CD赋文纂集》、《蜀史野考》、《成汉纪》、《锦官城历代考据》、《华阳续志》和《成汉撷闻录》。方老说这些不是正史书,是他从各种渠道得来的,都属于野史,正史的研究往往需要野史做参考补充,而流传至今的关于成汉国的正史野史都非常少,所以,方老的所搜集的这些收书就更弥足珍贵了。
我们三人的谈论极是投机,兴致昂然时,老树便从柜架上取来一两件或实或仿的古物置在桌上,以他考古思维的角度去解读古物上的信息,方老则引史举证,用一段段史料字印证这些信息,而我却用故事的构思方式将这些讨论和印证勾挂相联,融汇组织起来,并随手录成笔记。我在CD共呆了七天,有六天的时间,都在方老的家中,若不是家人催得紧,我大概能呆得更久些,好在现在网络发达,即使回到家里,也常能通过网络视频聚到一齐,只是总不如围坐在一起的分氛好。
偶有一天,我瞅着那厚厚的一撂笔记,忽就产生了一种想法,何不将这些笔记联成了一轴历史长卷,让更多的人和我们共享这段历史呢?于是,我就整理笔记,列纲分要,大作增删修整,缘是我的心急,不待通篇成型,也未做增彩润色,妙笔巧思更是没有,只依着笔记原文匆匆贴到网上,未免有粗糙之感,但撒回心又不舍,也只好如此了。
楔引(一)
老树从柜架上取下来的物件共有五个,在桌上列成一排,我从右看过去,分别是,一枚铜制鼻钮的印章,一块浮雕石砖,一个扁身的小铜壶,一件像罗盘的东西,还有一件,是一柄锈透了的铁刀。
老树见我的目光先投向的是印章,就拈在手中,说,“这是一九七五年由四川省博物馆从民间收得的,原物现在还保存在省博物馆里,这是复制件,专家把它的年代断在西晋,汉晋时期的官印存世很多,这一枚看起来应是其中很普通一枚官印,不过它却有个挺特别的地方,你看——“
老树把印底向上翻起,我看到了印底上的刻字,是古篆类的字,我看不懂,老树所说的特别之处,是两个刻字处被磨平了。
老树继续说,“这是一枚太守印章,这几个字就是,太守章,前面应该是郡名,但被磨去了,开始,博物馆认为这印章是在后世流传中被人故意抹去的,定为残品,后来经专家研究发现,这被磨打的痕记很久远,应该和这枚印章的时期相近,也就说……“
“在当时,就有人故意破坏了这枚印章?“我说。
老树点头。
“那么,被磨掉的郡名是什么?有答案吗?“我问。
老村看向方老,方老微点头,道,“据《成汉纪》载,汉中太守失印绶,大窘,流民所请多允;再据《蜀史野考》载,流民挟汉中守,坏其印,政无所达;以此推之,我认为这个郡名应该是汉中,这是当时汉中太守的印章。“
我恍然点头,却有更多疑问涌上,正在思忖,老树却已点指下一个物件了——浮雕石砖。
“这也是复制品,原物存在广元博物馆,我记得编号是……GM7181。“老树说,“不过,这可不是晋时的东西,它是明代的,明代广元有一座眺关阁,在当时也颇有些名头,后来受了一场大火,塌掉了,也没再修,这块砖就是在眺关阁遗址里找到的。“
我端详着那幅因风化磨损而残缺不全的浮雕砖画,画中有一个人展直双腿坐在一块大石上,抬起一只手指着远处,远处,是连绵的山峰,侧旁有一关阁,阁上有两个字--“剑阁”。
“这应该是一个故事吧?“我猜测道。
“是一个故事。“老树说。
“画中的这个人是谁?”我问。
“他是一位英雄。”方老接过话去,“那时,他正过剑,举目环望着苍茫雄峻的群山,眼见这处处是恶峰险碍,不由地叹息道,刘禅拥有如此险峻的地方,竟然自缚双手投降了别人,岂不是低下的庸才吗?这是一个英雄发出的感叹,是有英雄才能抒发出的豪情,他正是穿过了这道剑门,开创了一段属于他的英雄史。”
我恍然点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这个壶看起来并不十分特别,”老树提起桌上的壶,“扁身的铜壶,不大,应是便于随身携带的,用来盛水,太小,不如水囊便利,除了盛酒,我实在想不出它还能盛其他什么东西。”
“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仔细地瞧着那只铜壶。
“是的,别说这件复制品,就算是原物件摆在这里,大多数人,哦,应该说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出它的特别之处。”老树径直把铜壶塞到我手里。
我略看了一遍壶身,再翻查壶底,说,“是这个吗?这里好像刻着个字,挺模糊的,好像是……”
“你不用猜了,那个字是‘费’。”老树说。
这个费字显然不是特别之处,我又摆弄了一阵铜壶,便指定壶身上镶嵌的一块类似玉石的饰物说,“这里,这块玉嵌得有些偏了,不在正中。”
老树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哎哟,虽然没找到根儿,但也是点对了地方,我还不得不启用我的真诚敬佩你几分了。”
“这也……不算很难找啊。”我压制着沾沾自喜的躁动,用平和的语气说。
老树微微一笑,“点着壶身上的玉饰,原物的玉是真的蓝田玉,泛青,很值钱,不过,这玉并不特别,特别之处是,镶的这块玉和嵌玉的托,哦,就是这一整块,是后补上去的,并不是制壶时就有的,单从外表看不出有修补的痕迹,这只怪工匠手艺好,不过从壶里看,就能看到这个地方曾有一个不规则的破洞。”
“洞?”我下意识地从壶嘴向里瞄。
老树说,“这是复制品,做不出那个洞来,想看,就要去南充博物馆,第三展厅进去左数第二个展柜里就是,不过,单凭你去,恐怕只能看看外表,想拿在手里观摩,很难啊。”
“那么,这酒壶是什么来历?是什么人的,这个被修补的破洞又是怎么回事?”我立刻压给老树一串问题。
老树怔了怔,忽又一笑,随手拉来那个似罗盘的物件,“这个,知道是啥子东西吗?”
“罗盘,”我不加思索地随口道,“道士用来看风水的。”
“不,”老树微一摇头,既而又点头,“也算对一半,这叫六壬栻盘,是罗盘的先辈。”
“六……什么栻盘?”
“六壬。”
“也是用来看风水的?”
“是,你看,它这中间圆心处刻的是北斗七星图,后来这里换成磁针,就成了我们熟知的罗盘了。”
我禁不住好奇,伸手去触摸了一下,“青铜的?原物也是青铜的?”
老树点头,“用青铜造的栻盘,会使人感觉很玄秘,说话的可信度也就高。”
我翻开盘底,发现上面有两个小字,是篆文,便问,“这是什么字?”
“复汉。”方老接话道。
“复汉?”我揣摸着这两个字,“是恢复汉室的意思吗?”
“没错。”方老道。
“这是西晋的东西,竟然刻着这么两个字,拿着这东西的人可是存着谋反作乱的心啊。”我讶异道。
方老点点头,“一名道士,持着这样一件器物游走江湖,那他一定背负一个很沉重的使命,拖着一个很长的故事,所以,也就决定了这件栻盘决不是一件普通的栻盘。”
我是很赞同方老的这个推想的,而我更想知道的是,这名心怀不臣之心,时时要谋反作乱的道士究竟是谁?本待要问,眼睛却鬼使神差般先瞥向搁在一旁的刀,那把裹满厚锈的刀。
“这上面的锈,是做上去的吗?真像,一定下了不少工夫!”我说。
“你说这把刀吗?”老树说,“这上面的锈可不是做的,是自带,哦,这是这几件古器物中,唯一一件真品,不是复制的。”
“是真刀啊。”我不禁伸过手去,用手指肚小心地在刀身上轻抚了一下。
方老却笑着说,“这把刀没那么精贵,这是我在陇西地区考察时,从一户农民家里收得的,那里的农民,时常能从田地土埂里撅出些古代兵器,像刀了,戈了,箭头什么的,大都当废铁给卖了,这把刀,估计它的年代,也应该是三国魏晋时代的,不是佩刀,是普通士兵用的作战刀,它长一米有余,刀身窄直,便于砍刺,由于它太过普通,是谁用过的?在哪场战争中被遗弃的?无据可考。”
我放心地伸出双手,捧起铁刀,铁刀很沉,其重量颇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红锈,我竟然感觉不到铁质的寒凉,只感觉到了它的沉重,这是一把负载历史而逾越千年的刀,自然是沉重的。刀身上的红锈宛若烈火的红焰,在烧,在锻,在唤醒这把沉睡已久的刀。
刀似在我手中跃动,令我有种握拿不住的感觉,我的心也随之跳跃,是兴奋且紧张的跳跃。
难道它正在醒来?我感觉到心跳的频率在加大。
那么,当它醒来时,又会给我们讲述一个怎样的历史呢?我在思索——
也许,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即将从这把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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