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坟冢》：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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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老爷子

我出生在一个80年代的北方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家里是普通的农村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一家人过得平平淡淡，安安稳稳，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杨雄，张宝顺，一直都是村里有名的淘小子，整天上房揭瓦摸鱼捉虾。好不容易都开始上学了，也在学校里淘气捣乱，整天被老师叫家长，回家就挨揍。那时候的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也没有现在怎么多娱乐项目，但是我们是快乐的、

“杜宾，杜宾，跑哪去了，赶紧回家吃饭：

”来了：

听到老妈的叫我，我赶紧跟杨雄，张宝顺，打个招呼往家里跑。

“妈，中午吃什么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好不容易星期日了，你咋不好好在家待会，整天就知道疯。”

“好不容易星期天了，你两都下地干活去了，我不出去玩，一个人在家多没劲呀？”

“对了我爸呢？”

”你们老师来电话了，让你爸去他们家一趟说你在学校又惹祸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了。你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妈，我这不是听说现在有一个叫什么愚人节的吗！我就想跟大雄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大雄变聪明了，没上当。我们于老师也是个笨蛋，大雄都没上当，他竟然中招的，所以这不能赖我，主要赖大雄不配合。”

”你就嘴硬吧，等你爸回来的，有你好受的，快吃吧“

我们娘俩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我爸阴沉着脸回来了。

“老杜，回来了，快吃饭吧“

”吃个屁，你知道这小子在学校办啥事了，他在教室门后面放着一个装水的气球，又在门上按了一跟钉子。人家于老师一开门，好家伙气球里的水浇了人家一身，你知道人家今天怎么对我说呀？人家说教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就没见过这么淘气的。好家伙这刚上了两年学，我这去学校多少回了，我这现在一听见电话响，我就发毛，生怕这混小子又在学校惹什么祸了，咱们这电话现在就是学校专线了。今天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他；

说着就向我飞奔而来。在我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然后很熟练的扒下我的裤子，大巴掌就招呼上了，

“让你小子不好好上学，我让你拿水浇老师……。”

啪啪啪啪，在我的哭喊声，妈妈的劝慰声中，中午的美好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我又没心没肺的出去找大熊，张宝顺出去玩了。

“宾哥，三叔今天又打你了”大熊憨憨的道：

虽然我们都不是血缘亲戚，可是一个村住着也都叔伯的叫着。我爸哥三个，我爸老三所以大熊叫我爸三叔。

“废话，谁让你那天不开教室门的，还让老师先进，你咋这么坏呢！”我没好气的说：

“那能怪我吗？谁让你们想害我，我刚要进教室就看见你们都盯着我，而且你们还都拿眼瞄教室门上面。我肯定不敢进呀！”

“那你就让老师先进呀，你没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呀！老师常对我们说要有奉献精神。你就不能奉献一把。”

“嘿嘿，宾哥，打几下就打几下呗。又不是没打过。”

“说的到轻巧，打的赶情不是你啊”

“我爸要是还在，打死我都乐意”大雄心情有些低落：

大雄的父亲前两年出车祸去世了，只有母子两个一起生活。在我我们农村，没爹的孩子容易被人欺负。在加上大雄性子有点面，所以他经常被欺负。还好有我和大顺子一起带他玩。

“没事的，下次咱们去田里捉的青蛙都给你。你不是就爱吃青蛙腿吗？”

“真的？”

“那太好了，我就爱吃青蛙腿了！”

在买个年代家家都不富裕，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顿荤腥。一盘子青蛙腿，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大顺子也附和这，说以后捉到什么好东西先给胖子云云的。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不一会大雄又高兴了起来。

只有我还在抱怨昨天我天才的整人手段没有成功。

张宝顺思索了一阵道：“要我说大熊你昨天就应该推门进去。在水浇下来的时候用一招降龙十八掌，把水拍走，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在那个年代，我们这群小屁孩，最佩服的就是各种武侠电视剧里的人物，从郭静，乔峰，到李寻欢，都是大家讨论，甚至学习的对象！模仿各种人物的绝技，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都经历过的阶段。

“屁，我的水气球是降龙十八掌能打飞的吗？最次也得是杨过的黯然销魂掌吧”。

“降龙十八掌最厉害，黯然销魂掌不行”。大顺子气愤的道：

“你俩别吵了，咱们不是还要去老爷子那卖东西去吗？快走吧，等会老爷子走了就晚了”。大熊催促道：

“对对对快走吧，等我拿着东西！”说着我就跑回家把我的这一个月的收获拿了出来，又跟他俩回去取了东西，一起直奔村子西头的老爷子家。

老爷子姓姚今年70多了，是我们村的阴阳先生，帮人看个坟地，选个阴宅什么的，偶尔有村民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找他。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去外面采这草药什么的，回家洗净，晒干，去拿到县里的中药堂卖点，也算是贴补家用。老伴走得早，有一双儿女，只不过，在听说在那个年代因为老爷子的关系被连累，对老爷子有所记恨。所以轻易不来看他！所以老爷子很喜欢我们这些小孩子，每次去，老爷子都拿糖出来给我们吃。

“姚爷爷，姚爷爷，在家吗？”我站在门口喊到：

“在家呢，是小宾来了！还有大雄和大顺子！快点进来吧”

老爷子出现在门口看着我们，笑呵呵的道：

“大雄怕您家的大青蛇，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张口道：

在农村机会家家都养猫狗，可老爷子不同，他家养着一条大青蛇，成人小臂粗细，两米来长，整天挂在房子里的房梁上。老爷子说这是看家蛇，不咬人，专门吃老鼠的！老爷子把这条蛇宝贝的不行，偶尔还去田里捉些田鼠，青蛙喂大青蛇。

大雄，大顺子看见就害怕，所以轻易也不敢进老爷子的家里。

“老爷子这是我们这段时间找到的马蜂窝，还有螳螂卵。你老有空去县城顺便给卖了吧！”

我把我们三个人收集的两种药材放在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打开袋子，仔细的看了看，又拿起一个马蜂窝掰开闻了一下。“恩，不错，正好下午我就去县城，就一道帮你们卖了吧。

第二章大青蛇

晚上刚吃过晚饭，我趁着天还没有黑，怀着激动的心情一阵风似的冲向了姚老爷子的家，心里计算着这次能赚多少钱！

我和大顺子，大雄早就想买一盘新出的游戏卡带了，听出那上面有双金龙和雪人兄弟，一盘游戏卡带要二十块，这对当年的我们这么每天只有五毛钱零花的农村娃娃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姚爷爷家门口，好不容易站定喘匀了气，才敲了几下门，铛铛铛咦怎么没动静呀？

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开门！心里有些纳闷每次姚爷爷去县里卖药。这时候应该要就回来了？

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想走吧，又舍不得。

正琢磨着姚爷是不是携款潜逃了，就听着路远处传开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小宾来了？”

我扭过头一看是姚爷爷，只见姚爷爷手里还提着一个老鼠笼子，里面有两只肥硕的大老鼠。

“姚爷爷您刚才捉老鼠去了？”

“这两只老鼠好大呀！这是给大青蛇吃的吧！”

姚爷爷点点头“嗯昨天就没喂大，它也该饿了。今早我寻思着捉只田鼠喂大青就去前面的田埂上放了一个老鼠笼子，刚才吃过晚饭我就去前面看看没想到一下捉到两只这么肥的。”

姚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开心的笑，看来今天对大青蛇的伙食安排很满意，想来大青蛇看到也会对今天的晚班满意。

我们一起盯着那两只在笼子里转来转去似乎是对自己的命运还没有一个充分的认识。姚爷爷突然有些伤感和有一起怀念的道：“这也就是现在日子好了，要不然我都舍不得喂它，我自己就吃了。”

“啊，姚爷爷这是老鼠呀，怎么能吃呀？老师说过老鼠有细菌的！别说吃了，碰一下都要洗手。不然会生病的。”我也是被姚爷爷刚才的话惊到了。

“呵呵，那是现在生活好了你们这群小子都没挨过饿。以前呀，大家伙吃饭都吃不饱，哪还注意什么卫生不卫生的。能吃饱肚子最要紧。”

说着又提了提手里的老鼠笼子

“再说了这个可不是什么咱们常说的钻下水道，爬垃圾堆，以人们的垃圾为食的老鼠，这是在田里吃草籽，昆虫，粮食的田鼠，干净的很呀。”

“以前在大家伙都吃不饱饭的时期一到冬天，大家伙就带着铲子，锄头去田里找鼠洞，挖到田鼠后就拿回家剥皮吃肉。有时候挖开以后里面不光有老鼠，还有粮食。都是田鼠秋天藏的粮食，多的时候能有个几十斤。”

姚爷爷一边给我讲着当年与田鼠们斗智斗勇的苦日子，一边打开了门。

我也跟着进到院子里，因为来过很多次，四下扫了一眼院子就是普通的院子，有几隆菜地，种着黄瓜，辣椒，豆角，什么的，院子角放着一些杂物，因为姚爷爷以前不是本村的，十几年前才搬来住的，户口不在本村，自然也没有耕地，所以也就没有农村院子里常见的各种农具，显得院子里很整洁。

说这话姚爷爷就打开了屋门，并叫我先进屋。

刚一进屋子我就紧张的抬起头看向房梁的位置。

只见一天翠绿色大蛇身子一圈圈的盘在房梁上，椭圆形的头朝下探出一尺多长。一边盯着我看，一边还吐着信子，小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就像农村自家养的土狗看见外人进门的眼神一样。

虽然我知道它并不咬人，但是还是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姚爷爷走到房梁下，伸出胳膊叫一声大青，大青蛇便转过头向着姚爷爷伸了过去，刚搭上手就顺着胳膊爬到了姚爷爷的肩膀上。

身子从脖子上划过垂在前胸，蛇头立在姚爷爷面前盯着他手中笼子里的大老鼠看。我看着姚爷爷身上挂这足有二十斤身体的大青蛇，都替他累的慌。

“呵呵大青你看，这两只田鼠，肥不肥？”说着姚爷爷把手里老鼠笼子提到身前晃了晃，好像对身上的负担一点都不在意。

大青蛇现在的目光现在终于不再我的身上了。而是全被大田鼠所吸引了，立起来的蛇头，也不自觉的跟随者笼子晃动。

我看着姚爷爷和大青蛇的互动，竟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我竟然还在大青蛇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兴奋和开心！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姚爷爷却显的很开心，一边和大青蛇聊着天，一边走向屋角的一口大缸边。

随即把田鼠放到了缸里，田鼠在缸里好像也感到了生命的威胁，在里面一边吱吱吱的乱叫，一边疯狂的转来转去。

这时大青也慢腾腾的从姚爷爷的肩膀向着水缸边沿滑了过去。

我走进几步看向缸里，只见将近两米长的蛇身子几乎将水缸底部铺满了。这会大青蛇已经捉到了一只田鼠，正用在用身体死死的缠绕着田鼠，抬起的蛇头也死死盯着快奄奄一息的田鼠。在大青蛇粗壮修长的身体上，另一只田鼠被吓得在蛇身上，上蹿下跳，惊叫不断。

姚爷爷也没理会田鼠的惨叫，而是带着我坐到了床边一套老旧的沙发上，并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2二十四块钱放在了我手上。

“哇怎么这么多呀”！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问姚爷爷

姚爷爷低声笑了笑又从茶几下面摸出几颗水果糖塞在我手里才开口道：“再过段时间天气就凉了，最近这药价就涨了，尤其是你们猜的蜂窝个螳螂卵更是涨了不少呀。”

“钱也别乱花呀，等你以后张大了盖房娶媳妇可都要用钱呀！”姚爷爷说到：

我心说这钱早就有目标了。心里想到等明天拿这钱去商店买到那盘有双金龙，雪人兄弟的游戏卡带，剩下的钱再买几瓶汽水，小零食什么的。晚上再去大顺子家，用他爸给他买的那个小霸王和大雄他们一起玩游戏，吃零食的场景，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动。

姚爷爷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在意，低头喝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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