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幻师》——浪子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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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特殊的瞳孔（1）

第三人民医院是全市有名的一家三甲级精神病院，创办至今，已有近三十几年的历史，是国内最早一批研究人类精神领域的专科医院，在全国范围内都有着不小的知名度。

早些年间，也就是医院刚刚建成的前十年，一位知名大学的医学院教授，率领着他的学生团队前来院中做研究项目，经过长达八年之久的观察检测，终于摸清了一些有关于精神方面的疑难问题。在此之后，这位教授写下了一篇名为《论精神病人治疗方案》的学术报告，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连世界范围内最具有索引价值的美国《科学引文索引》，即英文缩写称之为“SCI”的有关精神类核心期刊都收录了这篇文章。

半年之后，这篇影响巨大的文章得到了来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专项研究经费，之后，便在第三人民医院实行了为期五年的试点治疗。而在这五年内，依靠文章中所述的方案执行，竟然真的让数十位患有轻中度精神疾病的患者在三年左右的时间彻底康复，摆脱了精神困扰。

那位教授也因此名声大震，被院方聘请，由大学教授直接转至一线工作，成为了第三人民医院的一院之长。此后，这位院长又将他的余生全部倾尽在了精神疾病的研究上，成为在中国乃至是全世界都极具威望的精神领域泰山北斗。

这一天是周六上午十点钟左右，开元市中心街道的车流量并不算多，由于正值盛夏，炎热的气候使得大部分的市民都窝在家中的空调房里，整个商业中心显得萧条不少。

可是第三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却停满了车。

高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科技的进步超乎人类的想像，这也导致生活节奏在无形间变得飞快，加班，熬夜，业绩，子女……不少青年人由于承受不了来自工作和家庭双边的压力，引起了内心的焦虑，进而上升到精神层次，产生了一系列对外界敏感现象，需要进行心理咨询，这家医院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喂，阳羽，快快，跟妈妈上楼。”门口一楼的挂号厅内，一位中年女子冲着门外喊到。她的左手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包包，右手上拿着刚刚排队领到的挂号单，单据上写着‘心理治疗与咨询科’，她在左下角看到301科室的字样后，便一把将单据塞进了包包里，看上去有些焦急。

门口那男孩子，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清秀的面容上掺杂着些许的稚嫩，一头淡黄色的头发不知是刻意梳染还是营养不良形成。此刻，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头顶上方的太阳，圆滚滚的火球照射的平行光线，直直射在他那双悄悄有些发蓝的眸子里，足足有一分多钟，他都未曾眨动过眼睛。

“小羽！不是叫你不要再盯着太阳看嘛！怎么不听话呢？”中年女子急匆匆的跑出来，一把抓住男孩的手，拉他进了医院，边走边道:“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的眼睛动过手术，不能盯着太阳看，下次不许了听到没有。”

男孩“嗯”了一声，显得十分乖巧，略显稚嫩的说道:“妈妈，小羽下次不会了。”

闻言，中年女子笑了一笑，却显得有几分苦涩，轻声说道:“乖孩子！”不知不觉中，眼角已经微微泛红，她将男孩搂在怀里，噔噔的踏着台阶，向三楼心理科室的方向跑去。

……

……

……

心理科，咨询室301号科室，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身穿白衣褂，端坐在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份病历表仔细研读，在她面前坐着的，正是刚才的那对母子。

“嗯……小朋友叫阳羽，今年十四岁，对吧！”年轻女子冲着阳羽友好的笑了笑，她很漂亮，乌黑的长发，秀美的脸颊，尤其是那一双皓月明眸，让她看起来清新脱俗。

阳羽望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大姐姐，害羞的点点头，他是第一次见到能把白大褂穿得如此清纯的大姐姐。

“王医生，您看小羽的病情……”

中年女子犹犹豫豫的说道，眼前这位王医生，是朋友介绍给她的一位心理咨询师，今天也是她们初次见面。不过在见面之前，她特意在网上搜索了这位王医生的个人简历，结果也却如朋友介绍时所说的那样非同一般。这位年仅二十四岁的王医生，是德国波恩大学心理学类的博士生，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的北京协和医学院，是个正儿八经的天才学霸。

王医生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糖果，微笑着递给阳羽，阳羽说了声“谢谢”，接过糖果，心头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漂亮姐姐多了一分好感，不知为什么，从见到这位大姐姐开始，他就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再加上她甜美的笑容，令得阳羽总是忍不住得偷偷多看上几眼。

王医生起身，从旁边的饮水机中拿出两个杯子接了温水，灵动的眼睛朝着小羽的母亲眨了眨，递过一杯水，示意她过去，中年女子上前接过水后，二人在那里小声交谈……

阳羽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但肯定和自己的病情有关，他已经习惯了医院科室这种场所，也不觉得这里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差异。

自从六年前车祸发生的那天起，医院就已经成了他每个月必须踏足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一个星期就要去上个三四次。

车祸发生的时间是在六年前的一个星期五，那天下午，阳羽的父亲照往常一样开车接回放学的小羽，可就在归家的途中，厄运突然降临。

一辆超速行驶的越野车不顾对面的红色指示灯，迎面朝着阳羽父亲的车冲来，阳羽的父亲在最后一刻将方向盘向外打，刻意护住身旁的阳羽。最终，撞击的位置正对驾驶位，阳羽昏迷，他的父亲当场死亡。

身受重伤的小羽，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经过半天的抢救，虽然把他从死神的手中抢了回来，可是头部所受到的重创，却让他留下了永久性的后遗症。在此以后长达六年的时间里，阳羽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焦虑，惊恐，愤怒的情绪，口中还时不时的说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词，经过诊断，他患有严重的“间歇性幻觉综合症”。

这种病在世界范围内极其少见，发病率不足千万分之一。现有的研究资料少之又少，经由部分患者口述，只知道他们会隔三差五的出现精神幻想，仿若身临其境一般，被幻境中的情景所牵引，导致情绪的不正常变化。除此以外，更深层次的致幻缘由，至今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结论。

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患者发病时，借由镇静类药物强行让他们平复下来，驱走所谓的幻境。

关于阳羽的这些资料，王医生早在一周前和阳妈妈的微博交流中就已经知晓，显然，阳羽的病情引起了她的兴趣。

“小羽现在有持续服用药物吗？”王医生问道。

“有，是安定片，听医生说也叫地西泮片。”阳妈妈说道，她对这种镇静类的药早已不陌生，每次阳羽情绪不稳定时，都会依靠它来平和。

“苯二氮卓类的精神药物，适量服用倒没什么问题。”王医生小声嘀咕，地西泮片属于一种处方药，

主要用于焦虑、镇静催眠，还可用于抗癫痫和抗惊厥，若无大量吞服情况，对身体影响不大。

王医生偏头望了望静坐在座椅上的阳羽，转而目光一聚，沉声问道：“我看小羽的眼睛……好像和常人有些不同？”她一早就发现阳羽的眼球虹膜微微泛蓝，细看之下，有些像是西方人的眼睛。

“这……”阳妈妈停顿片刻，欲言又止，从外看来，阳羽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有所区分的，是在细看之下，那双淡蓝色的眼睛。

阳妈妈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吃糖果的阳羽，叹了口气，对着王医生的耳边低声道:“我本是不想说的，但我又怕这件事对小羽的治疗有所影响。其实……其实小羽并不是我亲生的，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我早几年前流过产，后来不能生育，就在当地福利院领养了小羽，当时他才刚满两周岁，对这些恐怕没什么印象。这些年，我和他爸一直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他，谁料到……”

话说到伤心处，阳妈妈掩面抽泣，失去丈夫的苦痛让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的女人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当下唯一有所寄托的，就是这个胜过于她亲生的儿子。

王医生从怀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不知如何言语，她毕竟还很年轻，也不曾领会过丧夫之痛，可同样作为女人，她知道阳妈妈这些年一路走来肯定非常不易，安慰道:“阿姨，小羽的病情您不需要过多担心，我看了他的脑部CT以及核磁共振，没有太大问题，我想他产生幻觉的原因，可能和那双眼睛有些关系……”

“呼……”

说话间，咨询室里的空调停止了运转，面板指示灯显是的数字是25度，阳羽盯着空调黄色的指示灯看了许久，淡蓝色的瞳孔渐渐有了变化……

阳羽只觉得浑身皮肤瘙痒难耐，像是有无数只蚂蚁游行在皮肤上，眼睛出现轻微的酸胀感，不过视力还算正常，没有出现视野上的模糊，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缓解这种类似于视力疲劳的症状，可是不想，来回轻轻按压了数次之后，原本微微泛蓝的眼睛色泽逐渐扩充到外围，引得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蓝色。

除去眼睛的变化外，阳羽的身体也在剧烈的震颤，他强忍着如千万只蚊虫叮咬皮肤的瘙痒感，两排牙齿不停地上下打颤。他紧咬嘴唇，想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可那种被蚊虫侵蚀皮肤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渐渐的，他的理智被吞噬，精神出现恍惚，那所谓的“幻觉”马上就要降临……

第一章：特殊的瞳孔（2）

突然，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阳羽“啊！”的吼叫一声，像发疯了似的拍打身前的木桌，沉闷的声响让一旁的阳妈妈和王医生都是一惊，“怎么了？”王医生惊道，二人同步上前。

“是犯病了，包，包呢？”阳妈妈手忙脚乱，四周扫视，在椅子上找到粉红色的包包，慌慌张张的从里面取出一小瓶摇起来“蹦蹦”响的颗粒药物，一边取药，一边道:“水，水……”

就在王医生转身取水的时候，阳羽忽的站起身，面色苍白，蓝色的瞳孔笔直的目视着正前方，下一刻，他猛的转过身，扭开咨询室的门把手，向外冲了出去。

“小羽，小羽……”阳妈妈大声喊道，顾不得身后的王医生，拿着药瓶跟了上去，紧随其后。

医院三楼大都是心理咨询科室，安静得很，楼道上少有人来往，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年轻力盛，跑得自是飞快，阳妈妈迈着大步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儿子。

阳羽就这样一直向前跑，毫不理会妈妈的叫喊声，他从三楼一口气跑到一楼，速度依旧没有减慢。

一楼的人群多了不少，熙熙攘攘的挂号厅里挤满了人。医院前台的服务小姐正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护士制服端庄的站在桌前，面露微笑，当她看到阳羽急匆匆的穿梭在人群中时，不禁迎上前道:“小朋友，这里是大厅不要乱……啊！”还没等这位护士小姐把话说完，阳羽一把手将她推倒在地，看也不看一眼的继续向前跑，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纷纷赶上前来。

“快，快……快帮我拦住……拦住那孩子……他，他有精神疾病！”阳妈妈好不容易从三楼跑下来，已经累的是满头大汗，再没有什么力气，于是向那两名保安呼救。

两名保安闻言后，看了一眼还未跑远的阳羽，其中一人便大步追了上去，另一人搀扶着体力不支的阳妈妈来到座椅上休息。

医院一楼是挂号大厅，除去能够出去的正大门外，就只有西南方向的小后门通往后院，再经由后院右手边的小铁门，能到往后街闹市。

可是阳羽此刻跑路的方向却正好与之相反，是一条出不了医院大厅的死路。保安在追出去一分多钟后见到停下脚步的阳羽，此刻，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穿透的厚水泥墙。

“小朋友，那里没路了，你慢慢走过来，听叔叔的话，别让家人担心。”保安大叔弯腰说道，喘着粗气，他已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体力不能与年轻人比。

阳羽目光呆滞的看着保安，突然，蓝色的眼睛陡然一聚，死死盯住了他。

“嗡……”忽然之间，保安只觉得头脑一阵模糊，意识在一瞬间出现短暂的停滞，仿若是被那双蓝色的眼睛摄了魂一般，骤然断片。当他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阳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看到旁边标有“应急通道”的玻璃门正在前后摇晃，显然，趁着保安失神的片刻工夫，阳羽又同他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小子……”保安大叔摇了摇还有些发蒙的脑袋，又追了上去。

这条应急通道是通往医院地下一层的，平常里少有人走动，即便是医院中资历较老一些的前辈医生，也大都没有进出过其中。

因为实际上，这里的地下一层，便是一般医院里称之为“太平间”的地方，更直白点的说，就是“停尸房”。

其实像开元市第三人民医院这样主治精神疾病的医院，原则上是不允许设有太平间的，可是当初在建立医院之初，出于对各方面综合因素的考虑，上面的领导还是做出了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当时，由于国内对于精神领域的研究极其匮乏，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凡是有关精神方面的患者出现，医生们唯一能做的往往只是给他们打上一针带有镇静作用的混合药剂，除此以外就别无它法。

为了填补这一领域的空缺，也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为精神病患者提供长期有效的治疗，领导们决定在医院中设立一个面积多达一整层楼之多的“太平间”，专门用来停放用作医学解剖的尸体，而解剖研究的地点干脆也就设在了这里，所以才会有之后那位知名的大学教授前来院中做研究的后事发生，实际上在当时，这所医院的地下一层，俨然成为了研究精神类疾病的小型研究所。

奔跑中的阳羽只觉得浑身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冥冥之中，脚步不自然的朝前迈进，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要去哪里，他仅有的一丝丝意识在告诉他，只有跑，只有不停地跑动，才能摆脱浑身上下的瘙痒感，他拼命地跑，顺着楼梯一路向下。

地下一层的湿气比楼上重得多，地表，墙面和管道渗出的水渍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楼道内的灯光昏暗，闪烁不定的应急灯使得原本就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和医院三楼的布局一样，楼道的左右是一间间病房，房门是用木头制成的，看上去有些年头，由于湿气严重，有些木门甚至已经腐蚀变质。这些房间有的紧闭房门，有的半敞着，不时的，会有阵阵的阴风自房间内袭来，令人脚掌发凉，不寒而栗。

“我勒个去，这小子，胆子还真大，跑到这种地方来……”

保安大叔声音有些发颤，由于正值盛夏，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制服，在这潮湿的地下一层，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下面还真有点冷啊。”他跺了跺脚，浑身抖动起来，两只手臂弯曲塞在胸前，上身蜷缩。

可是阳羽却不觉得冷，反而感到浑身上下燥热难耐，额头上渗出了汗渍，面部也已赤红，却还在拼命的跑。

正对面不到100米远，是楼道的尽头，阳羽看到一间特殊的病房，这病房屋门紧闭，门板是双开式的，取材是厚钢板，与其它的病房比起来要特殊一些。

“来，快过来……快过来……”

模模糊糊间，阳羽似乎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声，他停下脚步，精神好似恢复了些，瘙痒的感觉也好像被一身的汗水洗刷过半，他呆呆的立在原地，那道声音又再度传来。

“孩子，过来，快过来……啊！真想不到，这里除了小晴，竟然还会有如此特殊的眼睛。”

“谁？是谁！”阳羽大声喊到，方才的声音，他听得很真切，像是一个年迈苍老的老伯发出的声音，这声音空洞绵长，还不断在楼道中回响。

“进来，快进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多么令人兴奋的眼睛啊……”

阳羽竖起耳朵，声音是从对面门房中传出来的，他壮着胆子，一步一步的接近身前那块钢板筑成的门。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正在逐渐加快，额头上的冷汗也快要聚集成水珠。

“嘎吱……”

阳羽用力推了推房门，出乎他的意料，门并没有上锁。渐渐打开一条缝隙时，只觉得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直到这时，阳羽才感觉到双脚冰凉。

屋内的温度比楼道低，天花板上，一种加了特殊灯罩保护的节能灯闪耀的冷色调光芒，恰好迎合了这里冷清的气氛。阳羽本想用力把门推的开敞些，可任凭他如何用力钢门却是纹丝不动，无奈，他只得挤身进到屋内。

“我去，这还真和恐怖片里的场景差不多。”阳羽小声嘀咕，在他视线左右，是一排排用来存放尸体的雪柜，足有二三十个之多。

“怪不得这里要冷一些。”阳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那声音好像也就此消失不见。

“奇怪，应该是这里……”

“有人吗？有人吗……”

等了许久，屋里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正待阳羽转身想要逃离这气氛压抑的太平间时，不想一回头，竟发现有一个头发花白，带着厚厚镜片的老伯出现在他面前。阳羽“啊！”的一声，急忙向后跳着退了几步。

“你，你……你是谁？怎么一声不吭的，想吓死我啊。”阳羽捋顺了气，结结巴巴道。

“哎呀！你果然能看到我，看来这双眼睛，的确如我所感受到的一样，非比寻常。”老伯兴奋说道，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他那厚厚一层镜片后的小眼睛正盯着阳羽的蓝色瞳孔看个不停。

阳羽听得一脸茫然，道:“什么非比寻常？能看到你不是很正常，要是看不到，才证明我眼睛瞎了呢。”

“看来你对自己的眼睛是一无所知啊。”老伯道。

“眼睛？”听老伯不断提到眼睛，阳羽也开始思索起来，从小到大，他的眼睛引起过不少人的注目，不少人都说他是个混血儿，这才有了双蓝色的眼睛，后来父母为了查清缘由，还特意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得出个弱视的结论，可是实际上，阳羽的视力好的很，几百米开外的地方跑来一人，他都能轻易分辨，怎么可能会是弱视引起。

“老伯，我这双眼睛动过手术，的确要比平常人奇特些，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什么非比寻常吧。”

“什……什么！动过手术？什么手术，有多少年了？”老伯厉声问道。

“弱视矫正，医生说我先天弱视，好像有个八九年了。”

“这些庸医，庸医啊，差点毁了你的眼睛，还好他们没把你眼中的灵体清除掉，否则的话，那可是天大的损失啊！”老伯感叹道，又仔细盯着阳羽的眼睛看了许久，那感觉，就像是能够凭借肉眼看穿阳羽双眼结构一般。

“灵体……？那又是什么？”阳羽一头雾水，眼前这老伯不仅长得奇怪，说出来的话也令人捉摸不透，便问道:”老伯你先别管我的眼睛，我先问问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呵呵，我在这片空间的名字叫王振山，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都快忘记了，现在的我只是个游荡的魂魄，见不得天日，不在这里呆着，还能去哪里。”老伯淡淡的道，语气尤为自然。

阳羽听完，不自觉地发笑，说道:”嘿嘿，老伯你别开玩笑了，你个好好的大活人在我面前，怎么会是个死人呢！嘿嘿……”

“不信？不信你摸摸看……”说着，老伯伸出一只手掌，摆在阳羽面前。

阳羽咽下一口吐沫，右手颤巍巍的伸上前去，可没想到，自己的眼睛明明看到两只手掌相互接触，可右手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老伯的手，可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抓到的竟是空气。

“你……你……”阳羽缩回手，猛的向后退了几步，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这是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看得到你，却摸不到？”

“嘿嘿嘿……”老伯咧着嘴，似笑非笑，阳羽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老伯貌似有几分的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不过此刻头脑有些发蒙，记不起来了。正待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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