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大域》：第1章 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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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人与海

周靖愕然的看着四周——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

而他本人，正躺在一条长不过两米的小木舟上。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真的，这也是周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仔细回忆了下，也没有做什么与往常不太一样的事，洗了个澡然后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平时也都如此的），等头发干了，便早早的睡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不敢不睡。

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条诡异的小船上，而小船本身，却是身处一片诡异的大海上。

“真……真是大海啊……”周靖右手搭在船边，指尖还能触碰到温温的海水，绝了做梦的可能，叹了口气的道。

万没有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与大海的亲密接触，竟然就这么突兀的发生，但绝非他所期盼的那样。

但显然，现在的他还没资格感慨这些，甚至连为何出现在这里的问题都要稍放在一旁，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的安全问题！

周靖看着身下的小船有些发愁，即使如他这样一个不懂航海的人都知道，大海之上，又岂是这只澡盆大的小船所能驾驭的。

现在的周靖慌的不行，他甚至不敢伸头去看一眼身旁的海水，直至现在，他才发现，他好像很恐惧大海。但似乎也怪不了他，换谁坐在澡盆里然后漂在大海上，估计都会一样的感受。

身体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只为了能让小船不会失去平衡翻掉，仰面朝天的，阳光晃得人眼晕。

“不对啊！这他妈连水跟吃的都没有，我就是不被浪拍死，也要渴死饿死啊！”

周靖紧张的扫视了一圈，双手还摸了摸，确认小船里真的只有他一个“外来物品”，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眼下还不觉得口渴，也不饿，但傻子都知道，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

“天老爷啊，别跟我开玩笑了，放我回去吧！”周靖不知道把自己弄过来的是哪路神仙，是以也不敢说什么“上帝”、“阿弥陀佛”一类的话，生怕犯了谁的忌讳，索性以“天老爷”一代而过，算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可事实就是，临时抱佛脚这一事，没有哪个神仙傻到会去相信，也就没了任何的回应，自然谈不上能心想事成。

……

半个多小时之后，周靖有些认命的闭上眼睛。

不是他甘于等死，实在是没一点的办法。一条小船加上一个人，换爱因斯坦来也保证翻不出一点的浪花来。

身下的这片大海倒是平静的很，周靖很庆幸，自己的这条小船目前尚算安全，暂不用担心会掉海里去。

“喂！喂！喂！”

声音来的很突兀，周靖起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紧接着一咕噜坐起，转头循声看去。

周靖傻眼了，盖因在他身后的大海上，密密麻麻，也不知多少小船漂浮在海面上。

而离他最近的地方，约莫相隔了一百多米，一个老头正朝他大喊大叫。

“卧槽！这不是真的做梦吧？！”眼前的一幕显得既滑稽又玄幻，哪有成千上万只“澡盆”在海上玩千舟竞帆的，周靖下意识的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

“遇到个傻子了！自己抽自己玩。”老头睁眼说瞎话，看出周靖这里举动的含义，却咧着大嘴哈哈大笑，打趣他。

周靖也笑了，扯着嗓子道：

“你叫我干什么，我在睡觉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想到周靖这边会如此答复，只见，老头也不说话，以手代桨的，朝周靖这边划来。

好一会儿，小船才渐渐靠近周靖这边。

“大爷你这身体可以啊。”周靖很佩服这老头，别看两条船离的很近，一百米的距离跑的话估计也就十几秒，但划船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了。

老头这边其实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一个劲的摆手，示意等他歇会儿再说。

将放在后颈上的毛巾，丢海里泡了下，拧干了搭在自己头上，老头才喘着气的道：

“不行了，以前家里收菱角，都是我坐木盆里划上大半天的，比这远的两三个来回都没这么累过。”

恰巧，周靖以前见过这一幕，可记忆里头长菱角的都是不怎么大的小塘，很难想象出他说的几个来回的湖得有多大，当下也没多问，而是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到了这里来了？”

老头看了眼周围的海水，眼神里也尽是茫然，好一会儿，才摇头叹道：

“不晓得，我也是躺家里头，睡得好好的就到了这里。”

“您又不认识我，干嘛把船划我这里来？”这是周靖最为好奇的地方，这老头别的地方不去，跟自己又不熟，自己只是回应了他一句，他就费这么大力，哼哧哼哧的把船划过来了，怎么想的？

老头砸吧了下嘴：

“你这里离得最近，咱也是想找人搭个伙。”

这话要换一个年轻人说出来，周靖肯定是不信的，但对于老人家，周靖有些接触心得，毕竟小时候很长时间都是外婆带大，了解一些老人的想法，上了年纪的人，思维有时候更像是小孩子，或许真如他所说，人老了，害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您老真看得开，看您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担心活不活下去这个问题。”

“谁不怕死？说的尽是废话，我这身板就是再活十年都不是问题。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地方你怕就有用了？”

周靖苦笑：

“说的也是。”

老头把船小心靠到周靖船边，待两条船呈并行状态后，平躺下来，说道：

“想开点吧，我本来还想着，这辈子是逃不过火化了，哪晓得这一次真是错了，噗通，等我咽气了你就把我推下去。”

周靖笑不出来，张张嘴，最后才点头轻声应了一下：

“谁先死就把谁推海里头吧，搁船上会臭的。”

老头笑的很开怀，笑过一阵，嘴里开始哼起戏曲，周靖不懂他哼的是什么，只微微闭上眼倾听着。

过了一会儿，周靖突然坐起身，朝身后看了眼，心里咯噔一下，拍拍老头的船，吼道：

“后头，人呢？！之前还有很多船的，不见了！”

老头侧着身子，往后瞟了眼，想了想：

“可能是顺着洋流漂到其他地方去了，之前也是这样，我前头刚开始没人，哪晓得过了一会儿，你就出现在那了，没什么奇怪的。”

周靖拍打了下船沿，纳闷的朝四周看了看，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小黑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立马指道：

“看那边，那边有船！”

“哟，还真是啊，说不定就是往那边漂的，你要追过去？”

周靖无奈的很：

“别开玩笑了，这么远，我又不太懂划船，哪能划过去，真等我划到了，人家也早不在了。”

老头嗯了声，又躺下来，手搭在船边上打起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哼起来。

周靖躺下后，问道：

“你口渴吗？”

“不渴。”

“现在不渴过一会儿就难说了，你还是别哼了，我也不说话了，省点唾沫星子。”

或许是觉着周靖说的在理，老头不哼了，但手依旧在打着拍子。

周靖安安静静的躺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坐了起来：

“不行，躺着等死太憋屈了，你会游泳吗？下去抓条鱼上来怎么样？”

老头笑骂道：

“这又不是水沟沟，抓个屁的鱼，我抓着你腿，你下去捞条鱼试试。”

周靖尴尬的笑笑，笑过两声后又道：

“那您看看，咱们有可能弄条鱼上来吗？”

老头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传来声音：

“倒也不是一定不行，你让我想想。”

周靖等了会儿，直到旁边传来老头的呼噜声……

咧嘴笑了笑，周靖也没去打扰，渐渐地，周靖也睡着了。

……

“醒了？你刚才的呼噜声弄得我都瞌睡了……”

周靖揉揉眼睛，敲了敲船沿，对一旁的老头道。

可旁边没有回应，周靖以为他还没醒，无声的笑笑，睁眼看了一会儿天空，约莫十多分钟后，起身道：

“醒……”

话未说完，整个人呆愣住了。

让周靖吃惊的是，原本在一旁的老头，此刻，连人带船的，竟然都不见了！

向四周看了圈，什么都没有。

“不会吧，是他漂了还是我漂了？人呢？！”

周靖发傻的盘坐在船上，看着大海出神。

虽只接触了很短的时间，但无疑的，在这种环境下，突然的离别还是让人有些不舍的。

咦？

周靖惊讶的发下，原本自己脑袋接触的地方，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毛巾。

抖开来一看，竟然就是之前老头搭在头上的那条。

“他是有意离开的？怪我睡的太死了。”

周靖无奈的想到，看了眼手里的毛巾，学着之前老头那样，将它丢海里，浸湿后把水拧干，往头上一搭，重新躺下。

毛巾顺着脑袋滑到一旁，被周靖重新拿起，这次直接盖在额头上。

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这一躺，倦意再次袭来。

……

咚！

直到船身撞上什么东西，发出剧烈的响动。

第2章 海滩

因为周靖此刻有一只耳朵贴着船底板，声响一下子就在他耳边炸开，吓了他一跳！

心脏跟着砰砰跳的不停，撑起身子一看，傻眼了……

小船的前方，立着根石柱子，那一下撞击恐怕就是撞到了它。

关键不是这根柱子，周靖张大了嘴巴，看着离石柱不远处，大片平坦的沙滩。

兴奋之情就跟摇晃过的可乐，呲呲的直往上钻，周靖高兴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的攥着拳头，夸张的挥舞了一下。

周靖想将船划过去，才发现，原来再往前就是礁石滩，此时水深不及膝盖。

周靖不懂涨潮不涨潮的该怎么判断，但他有这方面的意识，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把小船往岸边的方向又推进了一小段，想着自己也是尽力了，要是还让船漂走，也只能怪老天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因为没有鞋子，踩在水底的石头上硌得慌，但也只能咬牙继续往前。

之前在船上还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却万分的头疼，心想找个什么东西代替鞋呢？草鞋自己也不会编啊……

……

天色见着要黑了下来，某个得益于上学那会儿，户外活动所学的“钻木取火”技巧，终于在耗时四十分钟后，精疲力尽的将火点着了。

周靖双手发颤，两膀子发酸，看着眼前那团飘摇不定的火堆，总算是舒了口气。这两个小时，什么事都没干，光顾着找柴火和生火了。在行家手里十多分钟的事，换成他直接是麻了爪，但也总算是做成了，成就感直逼当初交到第一个女朋友。

肚子饿的不行，但谁让太阳已经落山，在想找什么填补也没地儿找了，但周靖倒也不太急，知道饿一晚除了难受外，暂时还死不掉。于是也不将脑力费在吃喝上，重新考虑起安全问题来。

周靖所处的其实还是海滩，他之前捡树枝的时候，曾想进林子里看看，但最后还是没去，说他谨慎也好，怂也罢，总之周靖认了，毕竟现在他脚下连双鞋都没有，被毒虫蛇蝎一类的咬到直接就GG了。

柴火捡了不少，但完全干的不多，都被他拿来生火了，是以现在往里头添加的都是半干的那种，烧起来咔咔响不说，烟熏味也大。

周靖坐在一块稍显平整的石头上，无聊的用树枝挑火，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家里头现在恐怕乱成一锅粥了。

“报警了也说不定，警察会去跟熟人他们了解情况……这算什么事，要被人当话题传了。”周靖无奈的很，一想到以往看到的那些个失联新闻，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自己，就觉得很既尴尬又无助。

“那老头也是的，不离开的话就能跟我一起到这里了，现在也好有个人说说话，好了，如今我是上岸了，他说不定还在海上漂着呢，天都黑了，也是可怜……”

周靖替那老头急了一回，现在想想，真让他大晚上在海上漂着，说什么也要吓尿了，难怪那老家伙要跟自己搭伙呢，还是老人家有经验啊。

想这些的时候，周靖一直都小心着四周，手上的木枝其实主干就是根稍显笔直的木棍，还算趁手，挑火的过程也将其他的小的枝枝丫丫烧的差不多了。

都说野兽虫豸的都怕火，姑且信这一回，又将火堆挑旺了些。

周围，虫鸣声时而响起，伴着海浪拍拂后带来的潮气，倒也让人心神宁静。

周靖眼皮子开始打架，强撑了一会儿，跑到海边洗了把脸。

回来时手上拿着只不知道什么种类的海螺壳，借着火光往里看了眼，见是只空的，便往火堆里一丢，看着它在火里烧，怔怔的入神，渐渐地，眼角有泪水流下。

……

不知什么时候，周靖脑袋伏在腿上睡着了，火堆还在燃烧。

“喂！喂……”

周靖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手上握着木棍，警惕的看着四周茫茫的黑暗。

“错觉？”

正当周靖怀疑是否是自己出现幻觉之时，黑暗中，再次传来呼喊声。

这一次，他听清了声音的方向，正是海边。

“谁！”

“救……救我……”

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也听不出是男是女来。

“自己走过来！”

周靖不为所动，不敢离开火堆，对声音的求援也硬着心肠的没有搭理。

黑暗里，声音消失，也不见人过来。

皱眉的盯着那片黑暗，周靖全身的寒毛竖起，被海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诡异！

实在是太诡异了！

周靖觉得自己就像身处在鬼片里，恐怕是有什么魑魅魍魉要打自己的主意，更加坚定了他“敌不动，我不动”的对敌方针。

“救……”

声音一起，周靖扯着嗓子立马吼道：

“给我滚！！！再喊我就一棒子敲死你！”

果然，这一嗓子的效果出奇的好，那黑暗里的不明生物直接被吓傻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一刻，周靖手握木棍，真有种化身成齐天大圣降妖除魔的味道来。

好死不死的，这家伙入戏太深，转守为攻，竟然开始主动挑衅起对方来。

“你他妈怂了？有种的话就到爷爷跟前来，爷爷一棒子下去请你吃豆腐脑！”

“来来来，你敢打爷爷的主意，做好被爷爷反杀的准备了？！”

“说话！别整那些虚的，你玩的那些电影里都拍烂了的，有种的走过来，看是你头硬还是我手上的棍子硬。”

周靖说话的功夫，还把棍子舞的风呼呼的响，可能是觉得大晚上的对方可能看不太清楚，舞了两下不舞了，改成直接用棍子敲打一旁的石头，发出的声响倒是砰砰的很有气势，胆气也是壮的不行。

可意外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咔！

一声轻响，嘴遁玩的正起劲的周靖就这么保持着张嘴说话的口型，后头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艹艹艹！”周靖看着磕飞到一边的半截木棍，脸都白了，心里一阵狂呼，跟着，头皮有些发麻，僵硬的抬头看向那边的黑暗……

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过了半分多钟，对面依旧是寂静的厉害。

“没道理啊……”

周靖借着“发疯”的劲头发泄完，眼下，也恢复了些往日的冷静，想了想，觉得好像、可能、或许，真的有可能是有人在求救。

做某种自己本心来说很不愿意的决定时，往往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

因此，周靖这里又经历了小几分钟的天人交战，终于，怀着深深的忐忑，一步一步的，向着黑暗走去。

……

“伸手进去抓呀！我看见它躲进去的！”

清晨，海边，某个光着上半身的家伙一头扎进海里，沿着岸边的礁石找寻着什么，而在他身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瞪大眼睛的注视着水下，时不时的发出尖利的声音。

周靖头从海里冒出来，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好一会儿才道：

“等我歇一会儿。”

小女孩不依，但周靖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她如何嘲讽，就是不肯立马继续。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是说你很厉害的嘛？怎么连只龙虾都抓不上来？我爸爸就比你厉害，上次我们一家去海边玩，他给我抓了很多很多龙虾和螃蟹。”

看着小女孩巴拉巴拉的说个没玩，周靖已经懒得跟她计较，想想都知道，她说的那些，要么是在海滩上弯腰就能捡的，要么就是穿戴好一身装备的，哪像他现在，连个水下护目镜都没有，一个猛子扎下去，视线里一片模糊，一切只能凭着感觉。

但这些事和一个小孩子说又有什么意义，周靖苦笑只余，也只能认命。

说来也是好笑，身边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就是昨晚上让他忌惮了好一会儿的那位“鬼怪兄”，等他过去时，才发现，这丫头已经累倒在了沙滩上，正有气无力的瞪着双大眼睛对他进行无声的控诉……

“最后一次了，抓不到就不抓了，再继续下去你就得把我背上岸去了。”说完，也不等小姑娘那里又要张牙舞爪，扑通一声，又潜了下去。

“哼哼~”小姑娘嘴里小猪一样的哼唧哼唧，大眼睛却也紧盯着水下，紧张而又期待，毕竟关系着二人的肚子，一想到这里，小肚子就又不争气的抗议了两下。

这一次，一如之前，只过去了十多秒，周靖这里便又钻出了水面。

“还不如我憋气时间长。”上面，小姑娘撇撇嘴的道。

这也是周靖颇为尴尬的地方，他好像真的和水八字不合，一到水下就有种天旋地转，无以为继的感觉，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可一上来才知道，自己弱鸡的不行。

可这一次，随着周靖的上浮，小姑娘的眼睛里却是惊喜连连，盖因周靖右手上，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果然！

事实证明，瞎猫有时候是真能碰上死耗子的。总之，那只倒霉的大龙虾，还真被这家伙给抓到了！

“快快快！把我衣服递过来，兜住它，我手有些滑，好像抓不住了！”

小姑娘手忙脚乱的用周靖脱下的衣服从下面将周靖那里的大龙虾抓住，尖叫着瞎裹一气，好似还怕自己被夹着，只用两只手指，小心的拈着衣服包，跳脚不已。

但明显的，两人的神色都是无比的振奋！

周靖喜滋滋的抹了把脸，从她手里接过包着龙虾的衣服，豪气的道：

“哈哈，等着吧，一顿最最美味的龙虾大餐就要出炉了！”

两人一前一后，欢快的朝岸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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