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网游之重生百世》: 一百世》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光影狂想曲》——君书陌。
第一章 伊始
世界…黑了……
他睡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原本是一个人,却又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不再是他。
不对,他原本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本来就不是他。
他很孤单,漆黑的夜幕只留有他,那个人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孤单的飘啊飘啊,飘在漆黑而静谧的黑暗中。这里寂寥无声,透着丝阴森和绝对的安静,甚至带着些忧伤的气息,这忧伤,犹如万年之久!
“有人吗?“他轻声说。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
黑暗之中回荡着这句话,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忘记这曾经是他的发问。
他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在黑暗中蜷缩起身子。
“有人!”
“有人吗?”“有人!”“有人吗?”“有人!”
…….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面色有些狰狞,也有些痛苦。他用力的敲打在自己精致的额头上,仿佛想回想起一些自己忘掉的东西,可忘了什么呢?
他叫…子文,子文,黑子文,对,他叫黑子文。
黑子文?为什么他叫黑子文?黑子文…黑子文…有黑子文就应该有白子文,白子文…是谁…
黑子文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只感觉到了蚀骨之痛,灵魂战栗!他…很心痛,心痛失去了什么,失去了某个重要的人失去了,白子文……
白子文…
我…好孤单,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片黑暗之中,我不要永生,我只要和你一起轮回千世万世,最后彻彻底底的死在一起!
“哼,呵呵!”
他仿佛听到了讥笑声,讥笑声,他——白子文的讥笑声!
黑子文痛苦的跪在地上,终于想起发生的一切!
……
黑子文蜷缩着身子,孤独的缩在角落里,低头看着那具尸体,那是他的尸体。真奇怪,他又死了,又这样死了。怪他,太懦弱,怪他太胆怯,怪他不勇敢,怪他的愚昧,对吗?
可是,真的怪他吗?他哪里做错了?怪他的一时仁慈?
因为仁慈,就该死?
光的世界慢慢的抵达这里,驱走黑暗,驱走阴霾,只是,黑子文依然蜷缩在黑暗的世界里,还是那么孤单。
白子文和黑子文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白子文穿着白衣带着微笑,黑子文裹着黑袍面露悲伤。
“哥哥,你又失败了。”
白子文轻声说,一成不变的微笑。他微微伸出手,仿佛要把黑子文从黑暗中蜷缩的身子拉起来。
黑子文抬起头,白子文身后是炽热的光,光芒万丈,无比闪耀;他回头看着自己漆黑如墨的世界,暗无天日的一边,黑子文再次蜷蜷身子。
黑子文并不想让白子文拉他起来,他那么差劲,怎么值得白子文怜惜他。
白子文微笑了好一会,盯着黑子文好一会,仿佛要把他印在自己脑海之中。黑子文抬头看见,白子文的眼中带着怜悯,带着痛恨,带着愤怒,更带着…不舍。
“弟弟,你要去哪?”黑子文低声问。
“我去哪?我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啊,这次的转生该我了,我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看着那里的美好河山,过着自己征战沙场的惬意生活,多美好啊!”白子文微笑道,眼中闪着璀璨的光芒,那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弟弟。”黑子文的声音更小了。
“哥哥,你又死了呢?什么感觉呢?”白子文微笑说着,黑子文用手狠狠捂住自己耳朵。
“够了!够了!”黑子文无力的呻吟着。
“哦?哥哥,你不敢面对吗?”白子文不依不饶,一句句话挤进黑子文的耳朵,黑子文的面色只留下痛苦,双手无力地落下。
“哈哈,哥哥,你真的很可笑。”白子文幽幽道,眼中明明是笑意,却仿佛带了无尽嘲讽。
看着黑子文痛苦无力而又可怜的面庞,白子文精致的的面庞忽的抽动了一下,只是很快就隐去,面上的表情再度恢复。
“好了,不打趣你了。弟弟我可要走了。”白子文冷笑着道。
“你…去哪?”黑子文还是没忍住问。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转生这次轮到我了,下次才是你。我去哪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白子文愤愤道,声音提得很高。
黑子文仿佛察觉到什么,以往白子文去哪里开始新的一生都会和他说一声的,可这次……
“弟弟,你去哪里?不要!不要丢下我!”黑子文的声音透着哀求之意。“我们可以一直轮回千世万世,不要出去,出去,会很危险的。我…我也会孤单的。”
白子文原本还在微笑着,可这次,他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何等复杂的神情。白子文眼中带着厌恶,带着怜悯,更多的却是深深的不甘!白子文双眸闪烁,直刺灵魂般的焦灼,这声音透着千古万古的痛,沧桑的疲惫和心累。
“呵呵,我亲爱的哥哥!你还没受够吗?”白子文流露出伤痛,“还没尝尽这种百枯无赖吗?这种折磨,这种痛苦吗?”
“可是…”黑子文似乎想要辩解什么。
“够了!不要骗我了,哥哥,我亲爱的哥哥,你摸摸你的心口,他可是撕心裂肺?”
黑子文轻轻将手放在心口,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切痛切!那种痛,犹如千年万年之久!
“哥哥,刚刚那一世,你依旧循环了你转生的每一世!优柔寡断的死去!你已经这般死了几十次还是几百次?”白子文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恨,带着不解,带着沉重!
“我…”黑子文面色有些悲痛,刚刚想要说些什么,白子文的声音已经完全压过他。
“作为可能就是最后一对达库福阿拉温特族双子,最后一对双生子永恒族族人,你就不能坚强点,舍弃一些东西吗?是啊,自宇宙诞生之初,我们种族就已经诞生,我们是与宇宙同源,与宇宙共生!可你知道的,当一位位族人尝过十次百次轮回后他们都自尽了,那可是一个个宇宙的覆灭!“白子文的声音透着嘲弄,他在为这个种族的命运感到可悲而可叹!
永生?真不知道那些渴望着自我永生的人若真正知道独自永生后的痛苦时还会不会再去追求永生。
自我的永生,那绝对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看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爱的人一个个死去,那时候的无力,那时候的伤痛,若尝过千次百次,他还能称之为生命吗?那是行尸走肉!没了心灵的躯壳!
“永生族又如何?不都自尽在宇宙最深处!”
白子文的脸上有着愤怒和狂热,黑子文终于不再反驳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哪里,有些无神。
“你见过每一位族人都是怎么死去的!”白子文愤怒的声音终于将瘫坐在地上无神的黑子文唤醒。
“他们每一对双生子,要么哥哥,要么弟弟,要么姐姐,要么妹妹,把另一个双生子的灵魂体活活引爆,然后一阵闪光,一起湮灭在宇宙深处!再无痕迹!”黑子文低声道,声音透着无尽的荒凉!
“我们已经轮回过多少次了?几百次?我感觉,只要再来上最多十几次,我就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把你活活引爆!”白子文的声音透着疯狂!他的面色开始有些狰狞!一点点往事慢慢闪过,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愤怒已经爆满!
白子文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浑身颤抖,双手死死钳住黑子文的肩膀!黑子文的肩膀已经流出了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可他仿佛感觉不到,他无力地盯着白子文,眼中那种眼神,那是…何等的迷茫和绝望!
白子文狠狠咬住舌尖,吐出一口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眼中的戾气方才消散,双眼恢复清明,重新微笑起来。那般可亲,若不是嘴角残留下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甚至会以为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哥哥,再见了。”白子文微微一笑,轻轻拭去嘴角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他抬起手臂,举手投足之间透出莫大的苍凉感。黑子文怔怔的看着白子文,死死抓着自己的弟弟,双眼有些空洞无神,这是黑子文为数不多的几次偏执。
“哥哥,你应该知道的,”白子文悠悠道。黑子文仿佛忽然想起什么,白子文的微笑带着些淡淡的嘲讽。
“我们有一个契约,一个与生俱来的契约。只要不危及彼此生命,那么可以有代价的交换任何东西。”白子文的微笑加深,眼睛亮的宛若星辰,黑子文的眼睛愈发黯淡无光,口中喃喃自语,
“弟弟!”
白子文仿佛没有听见黑子文的呢喃,“伟大的达库福阿拉温特族,吾以命运双生子白之名,恳请以吾之永恒换取吾兄命运双生子黑之永生。吾以双生子之荣光与永恒为誓,以吾族亘古之契约为证,愿吾族佑吾等之契约。”白子文的吟唱声带着神圣而庄重而威压!一道黑白光束投在黑白子文身上!白子文的身体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兴奋!是解脱!
双生子可以不被时光折磨的办法就是,一个双生子献祭给另一个双生子!虽然会付出永生的代价,意味着所谓永恒的终结,但是,他从未想到一个成为时光的奴隶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自己的先人选择了这个,可这一切都是错的!他宁愿只有流星般短暂的精彩生命,也不愿意最终落个绝望地惨死在宇宙深处的悲惨命运!他不想再等了,等诅咒降临的那一刻!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他亲手杀了哥哥或者被哥哥亲手杀了的感觉会是何等痛苦!他只能,选择牺牲自己,解除诅咒,保住自己那个虽然有些懦弱、但却真的很善良、很真挚的哥哥。因为他在乎他的哥哥,甚至甘愿为他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价。
虽然为这些要付出的代价是他的最后一场转生,与其说转生,不如说转魂,真正的他已经死了,这次转生的是他的本体——灵魂!白子文这个灵魂!无根的灵魂,终究会被宿主所同化,那时,就真的不会再有白子文!白子文,就真的死了!
不过那又如何,如果他可以选择死亡的宿命,而不是两人被诅咒的宿舍,又可以借此让哥哥从无尽悲痛中走出,那么死亡又算得了什么呢?
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
即使生的希望在死的彼岸,他也会奋不顾身,追求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白子文的身影淡了,嘴角的不羁终于释然,那抹残留的微笑,仿佛极夜的第一束光芒般夺目——暗淡却预示希望!
世界黑了,只留下一个人哭泣的声音,哭得那么痛,那么悲,那么令人心碎!
……
白子文感觉头有点痛,眼前一阵黑,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他死了吗?可死人还会心痛吗?为什么他感觉灵魂深处有种悲彻无比的痛与伤,却又有解脱的味道。
白子文淡淡一笑,再多悲伤又如何?他已经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或许不算干净,终究要在最后的那个世界留下些什么。
只是,为何他会那么逞强?明明他也想活着,可他还是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傻哥哥。这真的是他吗?好像真的是啊。他冷血了那么多年,杀了无数的人,也做了不少的错事,可在哥哥面前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愿意守护的人,纵使牺牲自我,他也愿意守护的人。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他已经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都无所谓了!至少那被诅咒的宿命不再会降临,他的牺牲,至少拯救了最后一道坚守。
白子文听到了呼吸声,轻微的呼吸声。他听得很清楚,因为这微弱呼吸声就在他耳边!
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种状况,这种灵魂寄托的状态,但依旧有些小小的希冀: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对他而言,办几件大事,轰轰烈烈的戎马一生,缔造一个帝国什么的都是小把戏!以他白子文的绝世才华,很少有他做不到的!哪怕这是最后生命最后的光芒,他也要让他绽放的宛若炽阳!
不过他却很清楚,这是没有可能的。所以这些终归只是想想而已,不切实际。
忽然,一种感觉由心而生。
似乎有人在看他!这种感觉很奇怪,这种注视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注视,仿佛带着莫大威压,却又有些悲悯世人的感觉,那种直达灵魂深处、令人战栗的注视!犹如神的目光!
白子文心中不安更加剧烈,他想要睁开眼睛一探究竟,只是这身体终究不是他的!他的心里再次一沉!
难道是宿主面临着未知危险?白子文心里暗暗道,同时所有精神力迅速调动起来,随时准备与有可能伤害宿主的人战斗!
正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睛,不。不是他,是“他“!是那个尚未成熟就无比强大的灵魂,换句话说,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白子文感觉心中有些苦涩,他早认清了事实,那就是他的的确确是作为附庸灵魂寄宿在他人身上,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当他知道事实后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小小的失落。这种失落初始有些剧烈,不过想到他的那个哥哥后他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白子文突然听得一个非常磁性的声音,声线非常好听,在白子文想来这家伙的主人去当个声优绝对是疯抢的那种!只是,声线好听是好听,可是……
“々ˇ∨∞?△◎@¥#%;;*!”
“我的天,这说的什么鬼?”白子文一脸黑线。白子文借着这具身体主人的眼睛看清楚了方才说话的人。一双深邃的黑瞳透着睿智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高挺精致的鼻梁将他原本就很温柔的笑意衬得有些迷离。皮肤很是白皙,发色是那种深黑如墨的颜色,搭配上一身得体的黑色劲装,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他的腰间是一条燃着黑焰的锁链,狰狞的造型让人不寒而栗!
白子文心里有些恍然,新世界的第一天他就碰见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一位绝世强者准备将他灵魂寄宿的主人杀死,这算什么事儿。
白子文心有感觉,他感觉那个男子能看见他。那名男子的眼神很认真,微微带些严肃,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传来,不过奇怪的是,不是看这个身体的主人,而是真的是在看他!男子再次开口,声音透着玄奥!白子文从未学过这种语言,但是他却的确听得懂!
“欢迎来到罗兰,自我介绍下,我叫墨羽·罗兰,不过不巧的是你所在身体的父亲刚好是我。”墨羽微微弯腰,行绅士礼节。
白子文心中一震,一位神一般存在的男子,怎么会容忍自己后代灵魂之中有异类存在,恐怕自己很有可能被抹杀掉吧!
墨羽微微一笑,双眼透着深邃的目光,似是已经将他心中的想法看透。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嘛…”墨羽微微一笑,“还是有些条件。”
白子文心中有一些生气,他很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但此刻,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的力量,远远不是他可以抗拒的,提出的条件恐怕自己还是答应得好,只要不是触及他底线的条件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孩子。而且我希望你能教导他,一个少了父亲的孩子需要一个在适当的时候督促他成长的人。”墨羽深深鞠躬,脸上满是郑重之色,“希望你倾心培养他。”
“少了父亲?你不是他父亲吗?”白子文有些疑惑。
“是啊,”墨羽微微抬起头,仿佛看向远方。“但是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回不来了。”话说完,墨羽却没有丝毫要走的的意思。
白子文见这个人不再言语,心中仿佛哪根神经有所触动,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嗯……很远?远到你连照顾自己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吗?”
墨羽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生离死别够不够远?”
一开始白子文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有说话。可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墨羽也笑了起来,他看着白子文,“你为什么笑?”
白子文感觉这个问题很白痴,可见这个人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道,“你问我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的话一点都不能令人信服!谁知道你这般风轻云淡的跟我说你会死就真的会死?而且我看你此刻精气神都非常好,却又哪里有但凡一丁点的死气?难道是暴毙?可暴毙还会有人提前知道不成?”
墨羽也轻笑起来,却不无认真的说,“你说的没错,逻辑上自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有人在有些时候更愿意选择死亡而不是苟活下去。”墨羽顿了一顿,接着道。
“我已经是这场战争中的最强者,可那又如何?我总是不忍心看着一些我所不愿意见到的悲剧发生。嗯……你的记忆很凌乱、也很破碎,也有些庞大的不可思议,不过你的意识中有句话我很喜欢:圣人不死,大道不行。我虽不是什么圣人,却也有一些必要的觉悟。所以,今天会是我的祭日,却也是新世界的诞辰。你可以不懂,我也没想让你懂,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满目疮痍,有些不忍。尽管我的孩子同样需要我,但我想,此刻有些东西总是比这更重要一些。”
一切,终究是不忍。
白子文心中默念,有些恍然,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屑他这种所谓舍生取义的方式,却也莫名的开始对这个男人有些认可。虽然有时候总觉得只有脑抽的人才会去做这种事情,可那是因为他很自私的原因。可他也知道,有些人,终究是不能以寻常眼光去看待的。
“你…你不担心我违约吗?”白子文用灵魂表达,他知道这个男子听得到他灵魂的诉说。
“违约?”墨羽微微侧身,嘴角带着一抹真挚的微笑。“哦,我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违约。”
“哦?你这么确定我会乖乖遵守诺言?听你话的语气回来的几率应该很小,就算我把你的孩子卖了你也不知道。”白子文撇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
墨羽听了微笑反而更加真挚,那双眼睛更是无比闪亮,白子文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睛可以这么亮。“你和我很像,至少在某些东西的选择上很像。你是个牺牲自我的人,你曾在生与死之中笃然选择死亡,你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也有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奉献自己生命的觉悟。
而且…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你无法从我孩子的身上离开单独存在太久。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人为什么是人?我不知道别的答案,但我有自己的一部分答案,人是人的原因,是因为人有感情。没有感情的,我不能把他称之为人。那只是一个怪物,是魔鬼。
我想,你看着他咿呀学语,感受他的喜怒哀乐,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况且你也不是什么无情之辈。我相信,十年时光下来,你会对他产生感情,宛若父子,又宛若师徒,却亲近似朋友。
你是一个好人,你会心狠,但你绝对不会对与自己相伴多年的人心狠。”
“你…你…”白子文感觉心中略微有些堵塞,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把它定义成老好人了呗!虽然他好像真的是。但是!他绝不会开口承认这个说法!
墨羽微微一笑,向白子文再次躬身行了三礼,“拜托了,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悲伤的度过童年。”墨羽眼中闪着少许悲伤,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他就已经调整好气息,面无表情,迈着轻步打开营帐的帷幕,打算走出去。
“等……等一下!”白子文忽然喊到,但他喊出来后又有些后悔。
墨羽回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白子文犹豫了一下,叹口气,有些如释负重的感觉。“麻烦你,嗯,把我以前的记忆和最后的那些记忆分割开,我只要最后得到的那些,之前的……随你处置。”
墨羽静静地看了一会白子文一会,“你确定?那可是你和他最后的回忆,也是你无数岁月的记忆。。”
白子文咬咬牙,“嗯,我确定。”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墨羽的手上闪着一阵玄奥的光辉,子文没有睁开眼,声音有些痛苦“你应该知道我指的分界点吧?”
墨羽的声音很柔和,“嗯,知道。”
白子文的表情有些痛苦,“嗯,那就好。还有最最后的那些也一起处理了吧。”
墨羽点点头,手中玄奥的光辉更加强烈。
“那个,能不能让你的魔法缓一会发作,我想再回想一会儿。”
墨羽淡淡一笑,“好,没问题。只不过那样它们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当然,不会留在你的记忆或是灵魂里。”
白子文叹口气,“好,只要能让我再回忆下就够了,去向我不在乎。”
墨羽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走了出去,可很快,白子文再也无暇去回顾过往。
这一霎那,白子文听见了外面的嘶喊声,哭喊声,惨叫声!这是战争!白子文突然意识到!他极目看去,暗红色的天穹下,刀枪箭雨,鲜血四流!他看见,墨羽孤身一人站立在暗红色的末日中,他的身影,孤高而闪耀,宛若救世主!
只要他前行,天地都势不可挡!
墨羽孤立在天穹下,仿佛想要转身!带着微微的颤抖!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转身,迈步向前,他微叹口气,走向无尽的远方!
墨羽转过身,背后金色的六翼缓缓出现!那一刻,天地仿佛为之战栗!
墨羽看着昔日的部下,听着子民们的哭啼声,瞧着战火将要燃尽各个世界,大河断流,山川破碎!他终于下定决心!
神之法则,太过极端!诸神开展之时,天地便越发趋于毁灭!那般力量,已致使生灵涂炭!所以…必须封印!甚至无需存在!
墨羽的六翼慢慢张开,口中声音宛若雷霆:
“你信我与否,我已告诉你真相。
诸神憎恶我,因我予你们光明。
我是世界的曙光,我的追随者不该走在黑暗里,但应在光明里生存。
我是那最初的光,也是那最末的暗,在我的身边不会有上帝的存在。
无论是天堂还是人间,所有的力量都是给我的。
许多人会用我的名,说,我是墨羽之使,然他们会欺骗很多人。
我是上帝的倾听者,却像上帝一样说话,你因此不该听他们的,因为倾听者不是上帝。
我将升到云的高度,我将如同至高的,神之法则则将陨落在我的身上,万民将获新生。”
墨羽的身影透着亘古的伟大,仿佛世间唯一的神祗!他轻轻低下头,破碎的山河重新回归完好,毁灭的世界也重归安静,慢慢融合在一起一起组成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的眼中带着坚定,带着荣光,带着至高的荣耀!他缓缓升起,诸神的王座一座座坠落!
他已升到云的高度,神威滔天!雷霆滚滚!
抬手间!风云变幻!起步时,荣光所致!
他的话从此冠绝万古!他的话被后人称作“终神八大教义”!他所守护的新大陆被称作罗兰!
他隐在云中,缓缓消散,消散在天地之间!
“当诸神的王座从云间跌落的那一刻,所有神祗都在咒骂终神与路西法!当诸神在咒骂终神与路西法时,万族万民都在歌颂——新时代的开启!”——艾奇逊·摩西《神典》
第二章 启程
北国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白雪堡的城内城外尽是一片白芒,闪烁着点点银光。远处的雪松透着宁静的安详,带出点点冬雪独有的味道。
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站在白雪堡的走廊边,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半道眉毛,一双柔和的须眉在亮黑色的瞳孔上方舒展,那双眼睛有些清凉,更衬的他的鼻子有些精致小巧。一丝温和的微笑在他略有清秀的面庞勾勒而起,让人不由得感觉亲和。
落雪·罗兰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接住几片雪花。只是,手心的温度很快就将落在手心的雪花融化,落雪微微叹口气。
“下雪了。我说,你喜不喜欢这里的雪?”
这里空无一人,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不过落雪却是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灵魂,一个有些异乎常理的灵魂。
“自然是喜欢的。”
落雪看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那个有些瘦弱的黑发英气年轻人,微不可见的叹口气,看着那道伸手想要触摸雪花的身影,轻轻道,“白子文,你会想家吗?”
“想家?”被叫做白子文的年轻人重复一声,微微一笑,“倒是有些想家,那个同样是北方落雪,南方落雨的地方确实有些令人怀念啊。”
落雪没有言语,轻轻闭上眼睛,似是在想象着白子文曾经向他描述的那个世界,那个在他看来难以理解的世界。
忽然,闭着眼睛的落雪轻轻道,“我记得你的家是那个叫赵都的地方吧。”
“赵都?”白子文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听到家乡这个词时脑袋有些生疼,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多事情,可又觉得虽然忘记了,却不是很想再回忆起来,也许,那些记忆中有些让他悲伤的事吧。他叹了口气,将所有心事收回,“虽然那个地方确实有很多称呼,不过既然你喜欢叫它赵都,那就赵都好了。”
接着,他回过身来,身体微微倾斜,微笑道,“赵都确实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不过,可能是因为新奇的缘故,我还是挺喜欢这边的世界的。”白子文顿了顿,微笑加深,“这个剑与魔法,龙与精灵等等各种生灵一同生存的世界。”
“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那边的世界。”落雪睁开那双亮黑色的眼睛,淡淡道。
“哦?是吗”白子文晒然一笑,“那倒是挺令我惊讶的。”
“就像我也很惊讶你同样喜欢了这里北国的雪一样。”
白子文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雪花似乎有些疲惫,不再密密麻麻的漫天飞舞,而是有些懒散的轻轻落下。草垛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小脑袋从箭垛后探出来。
“这…以后可能不再有机会站在这里了。”落雪语气有些平淡,但是很明显他的话本身已经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内心,他轻轻看了眼后方的传出动静草垛,转过脸的时候,双眼微微有些失神。
草垛后的男孩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星蓝色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带些孩子的天真烂漫,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星蓝色的头发又柔又亮,身上披着典雅的皇室狐裘大衣,口中呵着哈气。他和落雪两人相貌很是相似,不是别人,正是落雪的胞弟莫凌·罗兰。小男孩神情有些紧张,似是在为自己偷偷接近哥哥有些担心。
“嗯,有些舍不得?”白子文也看了眼草垛,又看看眼前的落雪,轻声说。
“嗯,我想,是的。”落雪缓缓道,在说话时他已经将声音压的很低。
白子文静静地看着落雪,心里有些心疼这孩子,不过他却不能多说些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落雪看着雪白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皇家骑兵,队伍中央是一辆高贵无比的马车。
这辆马车落雪很熟悉,虽然外表并不是很华美,只是有一些花纹做装饰。但是如果是有心的魔法师则会发现,这些花纹其实是魔法阵的魔纹!一气呵成、宛若天成的魔纹!
皇家骑兵后面缓缓出现一队黑铠骑士,这些人全部装备全身铠,战马也是带着铠甲!他们身上透着一种远古的味道,那是…魔族的统治种族,魔神族!他们是魔神族的骑士!
骑士在这片大陆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培养一个合格的骑士的代价大约培养一百个士兵的花费。
落雪苦涩一笑,“还是来了吗?”
“你早知道这一天是逃不过去的,来了就来了,为何要怕呢?”白子文缓缓道。
落雪轻轻摇摇头,“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独立支撑这个国家的母亲,舍不得还在成长的莫凌,”说完这个舍不得,落雪终于无法继续保持这种淡然,“舍不得很多很多啊!”
“这是你的故乡,你永远的故乡。”白子文轻声说。“我想你应该不想让它将来被人毁坏掉,那么单单是为了这个你不想的事情,你就要前往罗兰公国。别忘了,这个世界叫罗兰,不叫圣阿瓦隆,也不叫魔神,那个罗兰公国,不只是一块封地,更是一种信仰,那里被视作奇迹之源!你父亲曾经在那里度过多少岁月!那是你父亲的发迹之地!是你父亲走向神坛的起始之地!”白子文提高了声音,让落雪忽然一愣。
落雪想了一会,似是想明白一些。他的额头略微舒展,却又很快再次皱起,仿佛又有所顾虑,落雪微微一叹,“离不开旧巢的雏鹰是无法成为天空之王的,不离开旧穴的幼幼狮也无法成为万兽之王!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落雪眼中留着眷恋之情,语气悠悠,“可是真正面临离别时,还是有些矫情啊。”落雪似乎知道白子文要打断他的话,语气一转,脸上重新露出那种苦涩的微笑。“我心里有些不安。”
“你在害怕。”白子文冷冷道。“你在畏惧,你在担忧,你有顾虑!”
“我…”落雪的脸上有些变色,白子文却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你害怕、畏惧、担忧、顾虑这些都很正常!虽然我给你讲过很多很多故事,你也也听过很多道理,明白‘舍得’这个词语的意思。但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经历这种心情,第一次面对这种抉择,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你有这些心情,我都能理解!”
“子文…”落雪的表情终于不那么淡定,他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别让你母亲和你弟弟担心。你此刻那种矛盾的心理,我也曾经历过。只是懦弱并不能逃避责任,即使一时躲开也不会永远避开。唯有学会承担,勇于面对,才能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你要知道,这一步,至关重要!你要成长起来,不能总是躲在安详的角落贪图每一个安乐的时光,虽然那很快乐!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个世界暗中,想要迫害你们兄弟和你母亲的人…可不少呢!
看似平静的世界到处都是暗流涌动,尤其是那些新的所谓神族,他们现在虽然还在内斗,但指不定哪一天他们选出新的神王!那一天…我想,我不说,你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弟弟在你身后三十米,你母亲的车队,看这距离,大概也就是七八分钟就会到你这里。”
白子文的声音有些严肃、凝重。“你还有时间调整心态。”
落雪心中其实是无比挣扎的,白子文的话恰恰触到了他心中柔软的地方,而且确实分析的很透彻。
就要离开这片故乡,离开这片和蔼可亲佑护他十六年的故乡,离开母亲,离开莫凌。独自一人身在异域他乡,多少…会有些孤单吧?
可虽然孤单,可至少…至少自己还有子文陪着。如果只是待在这片故土不肯离去,那么正如子文所说,灾难来临之日,便是身死之时!那时什么都不会留下!
等死…他会甘心吗?如果照这样下去多年以后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肯定会恨自己没有反抗!没有选择,只能等死那绝对不是他落雪想要的!
他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
掌控,自己的命运!
落雪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他往城外看了看,骑兵刚刚抵达,圣国迎接的人正在准备典礼,看样子已经准备就绪。
落雪重新微笑,转身走向莫凌,脸上带着春水般的微笑。
“莫凌,出来吧。哥哥知道你在这。来,哥哥送你个东西。”
莫凌脸上有些诧异,他轻轻喊了声,“哥哥…”落雪示意莫凌先不要说话,落雪从身后拿出一枚戒指,墨色的戒指闪着光泽,一种玄奥的气息充斥在周边!
莫凌双目一亮,这是父亲留下的七件东西中的属于哥哥的四件中的一件,落雪有两枚储物戒指,莫凌以前也一直很想要,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毕竟这是他的父亲所指定留下的东西。
虽然父亲没有言明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一直被梅林老师所熏陶的他早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哥哥将要踏上的路途是艰难的,可更难得的是到达罗兰公国后对整个国家运转的把控。罗兰公国不像自己将要掌管的圣国一样是位于大陆,而是孤悬海外,物资运输一直以来都是很大的问题,现在的海上运输根本无法满足罗兰公国的需要。父亲为的是能够帮哥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可今天哥哥拿出来,要送给自己,莫凌心里当然有些想不明白。在他看来,自己能想明白,哥哥一定也能想明白。
“莫凌,这个你要保管好。”落雪的声音有些轻,有些缓,虽然他心中却有些微微的失落,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心里也权衡过,他明白父亲留给他两枚空间戒指的用意,也很感激父亲的心思。只不过,在他本人看来,更需要这个的是自己的弟弟莫凌。罗兰公国虽然不是圣国这样的内陆国,虽然物资运输一直以来都是个大问题,但经过这么多年跟着子文的学习,他也有相应的对策在物资运输的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而莫凌接下来几年要面对的问题更迫切一些,对于一个可以容纳很多物资的空间戒指的需求会更强烈一些,无论是战争还是民政还是别的什么。自己先将其中一枚送给莫凌,等自己到达圣国后再将另一枚送给弟弟。
“可是,哥哥,比起我,你更需要这个。”莫凌婉拒着说。
“或许只是在你看来我更需要一些,相信我,我有别的方法解决会遇到的问题。”落雪将这枚戒指慢慢放在莫凌手心,眼神有些坚定。
莫凌听完哥哥的解释,心中不由得一暖,终于是再没说什么,将这枚戒指紧紧的握在手中。
“哥哥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继续认真地跟着梅林老师学习各个课程,还有啊…….”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号声响起,打断了落雪的话。落雪冲着莫凌歉意一笑,“抱歉,不能陪你聊了。在白雪堡里,我的卧室,留了一封信,你可以抽时间看一下,里面有很多我想说的话,还有一些或许可行的建议,你可以稍微琢磨一下。”
落雪瞧见城堡里的人已经到齐,起身向骑兵行伍走去。
莫凌还有些愣神,抬头看着远去的哥哥的背影,心中轻轻道,“哥哥,一路平安。胆敢伤害我们兄弟的人,我都要…”一股强大的气息在这片空间震荡起来,飘落的雪花仿佛都成了一颗颗耀眼的星,包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空间仿佛破碎,一道道裂缝在空间上缓缓浮现,唯有那些雪花依旧不受干扰,依旧优雅的飘洒着。
皇室骑兵中央是一位紫衣妇人,高贵的紫色裘衣,她在冰雪中盈盈俏立,银色的柔发温顺地披在肩后,衬着那张精致俏丽的脸蛋儿。双目是温柔的海蓝色,眼中带着些许温柔,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落雪——这个她和终神的孩子。
她的名字在罗兰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是终神之妻——珍妮·菲尔。
万族对珍妮的称呼是“月亮公主”,在终神荣升后更是被称为“圣国之母”,或是被亲昵的称为“圣母”。
珍妮眼中含着温柔看着自己的孩子落雪,心中微微有些歉意,再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这些年为了支撑圣国糜烂的局势,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落雪。
眨眼之间,忙活了十六年,自己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终于是坚持下来了,自己终于还算是安稳的守护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了。但她却很快又紧张起来,她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将要走上的路途会很残酷,无论是接下来一年左右的路途还是再以后的路途。
大厦将倾,谁的安危都只会是一个未知数。可自己能做的却也不多,在大局面前,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些微不足道,更何况她已经苦苦支撑了十六年。
十六年,她有些难过,那个人都离开十六年了吗?自己终于快要放下重担,去满世界的寻找他了吗?
终神的父母早在终神成神十多年前就已故去。可以说,终神陨落在神之法则上以后,终神家族就只剩下她和两个孩子,而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承担不同的重任!她已经独立支撑圣国十六年,长子落雪要去接手罗兰国的公爵之位,次子晚些时候就要接手圣国。或许这对很多人而言是一个美差,但恐怕对于他们这个为这个世界作出很大贡献的终神家族而言,却有些无力和沉重,这世界上想要欺负他们兄弟的人真的是数都数不清。
“孩子,该走了。”珍妮脸上带着微笑,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孩子定然不会被这世界蒙去光彩。欺负他们兄弟的人终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论他在与不在,或是她在与不在。既然他们都成年了,那就让他们开始完全属于他们的时代。自己这样一味呵护,只会适得其反。
“母亲,照顾好自己,很快以后,您的责任就由我和弟弟来承担。”落雪微微一笑,脸上满是真挚。
“辰…我的孩子…”珍妮呢喃着落雪的族名,单单是这一句话,一切就已无需多言。
落雪忍住早就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暗暗咬了下牙,强自微笑着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和母亲挥挥手,转身翻上魔族战马,策马奔去,却是丝毫没有准备举行典礼的意思。
黑铠骑兵的首领也是楞了一下,不过他只是苦笑一下。来人可不是小人物,他是月侯爵的次子英格索尔·穆恩,这个名字在魔都可是赫赫有名,作为魔都的“新纪元十一魔星”之一的他,是魔族新一代中最年轻的十一位八阶之上的强者之一。可说实话,在这些人面前,他真的算不得什么,这里随便拿出一个爵位或是地位都比他高,实力比他强的也是数不胜数。
英格索尔这次只是来混混资历,好将来有个护送公爵回国的荣誉什么的。他倒也干脆,自己要接的人已经无视了典礼,自己这些陪衬何必多此一举,反正这里不是魔神帝国,也不是魔神皇陛下的送行礼。不过出于对圣母的尊敬,英格索尔还是礼节性的回身向圣母行礼告别。然后翻身上马,招呼一声,同黑铠骑兵一同策马奔去。
少年策马奔在最前方,脸上带着坚毅果决。母亲,莫凌,我会保护好自己。同时尽快成长起来,在威胁我们安危的人到来前,拥有承担起一切责任的力量!我会成长为一个可以守护我们的人!我会的,相信我的,等我…等我变得足够强的那一天!
白雪堡外,重新飘起新雪,雪地里少年骑着魔族战马,刚刚踏上少年的征途。
“历史证明,王者之路是早已注定的,当落雪走出白雪堡的那一天,命运之门已经向他打开!”——摘自爱尔伯特·斯图亚特《罗兰帝国》第一卷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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