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轮回圣徒》——梦子戈》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奥洛尔年代记》免费试读_奥洛尔史官。
第一章 谦卑(一)
啊,太阳。
东方升起,西方落下。
乌云在白日间掩去你的光辉。
群星在深夜中争夺你的天空。
当我们不再看到太阳时。
谁来指明前行的路?
是他,我们伟大的执政官
是他,我们进军的掌旗手
是他,我们冒险的领航人
是他,全弗伦索西亚人的领袖。
伦培尔将军,愿你一往无前。
伦培尔大人,愿你功成名就。
伦培尔学士,愿你智怀古今。
伦培尔公民,愿你鼎新革旧。
至于那佩兰王朝的皇帝陛下,
呵,
愿他长寿。
“你要回去了?”
紫山堡垒的大厅中,鲁道夫八世坐在沙发椅上。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少年。
“是的,鲁道夫叔叔,国内横生变故,有贼人作乱。父亲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故我要提前回国,”少年抬起头,和鲁道夫八世那双蓝得像海的眼睛对视着“不能继续在紫山学习了。”
“唉,你要走我们本来也没法拦你,”鲁道夫八世叹了口气,挠了挠头上那已经硬化的金属色药膏“老爹这几天要不行了,你去道过别了么?”
“是的,藩伯阁下,科宁茨总监、萨尔茨大伯还有布莉塔姑姑我都去道过了别。”
“他们也没送你临别礼物什么的?”
少年摇摇头“科宁茨总监送了我一套书,萨尔茨大伯和布莉塔姑姑都想给我钱,我拒绝了。”
“书?”鲁道夫八世皱起眉,他知道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也就是科宁茨最近在研究些奇怪的理论“不会是他那套大炮兵理论的书吧。”
少年愣了下,然后微微笑了起来“是的,藩伯阁下,是科宁茨总监最近新写的《六磅速射炮在不同天候不同地形之应用》《论传统十二磅炮攻城与野战之优劣》《各不同口径火炮之配合》还有《臼炮的应用》。”
听了这些名字,鲁道夫显然头疼了起来“行吧,你别像他一样魔障了就行,这些东西要少看。”
“火炮是笨蛋,骑兵是好汉?”
看着少年那嘲弄的表情,鲁道夫自己也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我送你一把仪仗剑吧。”说着,他从倚在自己沙发椅上的五把仪仗剑中选了一把,丢给了少年。
少年接过那把仪仗剑,拔出,看了看那闪亮的剑刃与泛着冷光的剑身,躬身一行礼“紫山的锻造果然不负盛名,仪仗剑甚至有骑兵剑的手感。”
鲁道夫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回去吧,记得替我给你爹带个好。”
“是。”
六匹马朝着南方疾驰着。
为首的,是骑着白马,牵着白马的少年,而两边则各有一个跟随了他七年的护卫。
自己的父亲,弗伦索西亚的亲王,在八年之前,也就是自卡洛斯统一奥洛尔后1501年,将两个自己的近卫送到紫山堡垒,给自己的儿子,也是弗伦索西亚的唯一正统国王继承人,伦培尔.佩兰做近卫。
三个人,六匹马还有口粮,这些是长途快速旅行的标准配置,如果不谈奥托七世最近准备引入帝国的水火机器大车以外,那骑马毫无疑问就是最快的方式了。
穿过整个瑞奇尔德邦联,从佛罗萨克斯帝国的南部边境一路向南,大概七天路程,就到弗伦索西亚王国的首都,以国民大会和国民大会代表居住的公寓为中心的新城市铂勒斯。
但是他真正要去的,是奥临恩,也就是自己家族的世袭领地。
弗伦索西亚围绕着整个首都圈开始的内战,即将向着周围扩散,在国民大会上,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自己已逝母亲的丈夫,艾福阿比亲王逮捕了所有要求把商业税分行省征收而非全国统一征收的大庄园主和商会商人。
在一片骂声中,讼师、商团还有失地贵族们集结起了一支军队,自称国民军,要推翻佩兰王朝下奥临恩家族的统治。他们宣称,共和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制度,国王或是摄政亲王是没有资格干涉一切其他机关的运作,当然,没有国王是最好的。
据舆情总管报告,这种思潮几乎已经影响了整个弗伦索西亚,如果自己作为继承人不回去主持大局,那么弗伦索西亚首都圈的内战,会很快扩大到全国。
他对弗伦索西亚几乎一无所知。
作为弗伦索西亚的国王,他已经在北方佛罗萨克斯帝国的南部紫山边境伯的宫廷里,住了十年了。
说起来,这也是自己那难产逝世的母亲的意思,母亲希望他能在紫山学习军事、骑术、剑术、射击和指挥。这一学,就是十年。自己在这十年间,除了在武艺上有所建树,同样在紫山的军事总监科宁茨那里学到了不少超脱于时代的新东西。
传说这科宁茨是首次让后膛火枪列装到部队中的人。在十五年前,帝国和南方伊斯卡尼亚的战争中,他亲自率领两万名紫山边境伯的士兵,几乎无损击溃了伊斯卡尼亚来截击他们的八万九千人大军,科宁茨本人在这场战斗后也被称为“伊斯卡尼亚人屠夫”。
如果说自己回到弗伦索西亚想要成为谁的话,那毫无疑问他想成为弗伦索西亚的科宁茨,为弗伦索西亚打造整个奥洛尔最强的军队。
他想着这些琐碎的东西,终于在第七天,到了自己的老家,奥临恩堡。
环绕着奥临恩堡建造的城市规模极大,但是却以二三层的小楼为主,城市本身也没有多数新城都有的城市下水系统。毕竟这是一座千年前佩兰王朝建立之初,才兴起的城市。
他穿过巷子,萧条的路边只剩下几个小摊,路上除了乞丐已经没有其他在街上的人了。说起来也不难理解,毕竟被叛军控制的首都,铂勒斯就在五十公里之外,谁都不想自己在街上被当成叛军或是王军,然后被不知哪里的子弹打爆了头。
他骑马走进了奥临恩堡的大门,几位身着军礼服,胸前戴着无数勋章的将军正在院中等着他,唯独看不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艾福阿比亲王。
“陛下!”将军们躬身一行礼,而伦培尔也从马上跳下来。
“不必多礼,我父亲呢?”伦培尔腰间配着那把鲁道夫八世赠送给他的仪仗剑,剑镡上是黑底紫玫瑰,也就是紫山藩伯海默施陶芬家族的家纹,他环顾四周,除了侍卫和几位将军以外,的确没有看见别人。
“亲王殿下昨日亲临战场指挥,受了重伤,正在卧床医治,”其中一个八字胡灰白的将军第一个说出了这个多少有些令人悲伤的消息。
但是伦培尔却觉得无所谓,因为自己所谓的父亲自五岁起已经十一年没有和自己见面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接父亲的班。说实话,他一开始就做好了回国之后父亲死了的心理准备,回来之后,发现父亲只是重伤,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没时间悲伤了,几位将军,”他踏着马靴,朝奥临恩堡内部走去“汇报一下战况。”
“是,陛下,”其中一个将军一点头“在人数上,我们并不占优势,驻守首都圈的部队加上奥临恩堡的驻防部队加起来大概有八万人。”
“能打的有多少?”
伦培尔一句话把将军问懵了,能打的,什么叫能打的?他们不好意思直接质问这位年轻的小国王,只是面面相觑着,和小国王一起走向楼梯。
“能打的,的意思就是,装备齐全,步兵至少保证每天两个小时的线列训练和二十发的实弹射击,重骑兵每天五个小时的骑行队形训练,这些训练要保证至少有一个月的那种。”
“陛下,容臣多嘴一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咳嗽了两声“这样的军队,在整个奥洛尔也是找不到的。”
“紫山的陆军,每天三个小时的队列训练,三个小时的刺杀训练,两个小时的射击训练,骑兵无非是把刺杀换成剑术。”伦培尔他们穿过了走廊,进到了大厅中。
大厅正中,是一个巨大的案子,上面是首都圈的地形图,和无数代表部队数量的棋子。
伦培尔扫了一眼,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掐起了眼角“没有能打的部队怎么办啊。。。你总不能让我带着一群废物去上战场吧。”
整个大厅都沉默了。
这位小国王很显然在紫山学得过于心高气傲了——这是这些将军们的见识。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奥临恩家族的成员有一个共通的特性,就是在某些奇怪的时间点,格外的嗜血、残暴。
先女王梅拉菲尔.奥临恩.佩兰曾经把她的所有敌人的脑袋镶上金子和珠宝做成酒杯,而先女王的祖父,被称为“贤明者”的奥临恩老王则把他阿奎因家族和图多伦家族的堂亲们杀得连个婴儿都不剩。
如果自己违抗这位小国王,会有什么结果呢?
“陛下,您不应拿紫山的标准要求我们的部队,那群只知道打仗的。。。”
“我母亲送我去紫山,为的就是让我回来之后,能打胜仗,”伦培尔打断了想要说话的老将军,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格外阴冷,就像是来自北方冻土带的坚冰一般。将军们看着那双格外阴仄的褐色眼睛嵌在那张白皙但是绝对称不上英俊的脸上——他的鼻梁太高了,像是秃鹰的嘴一般。
“众位将军,我现在不希求你们有紫山那样强悍的战兵,现在告诉我,我们有什么优势?对方有什么优势?”
这位十六岁的小国王双手捂着脸,他从未想过,他人生中的首战的情况会如此恶劣,恶劣得他想把这几位腆着肚腩的将军都从窗外扔出去。
“我们有更多的骑兵。”
“对方处于低地!我们可以利用骑兵冲击他们!”
“对方比我们多两万人,但是他们的人都是从城市里拉出来的民兵,打不动仗的。”
“我们有更多的火炮。”
听着将军们的畅所欲言,伦培尔的头更痛了,骑兵对于非专业的敌人来说,自然是一项利器,但是完全靠骑兵这种几乎一个世纪前的战术体系,是不可能靠谱的,而就算自己不想靠骑兵,训练强度极低的线列步兵也没有依仗的空间。
“等等?我们有更多的什么?”
他突然有了些想法,如果有更多的火炮,那么完全可以试一试科宁茨的火炮中心战术。火炮对于民兵来说,可能是比骑兵更可怕的东西。
“多少门火炮?汇报一下。”伦培尔站了起身,双手撑在地图前,如果火炮中心战术真的有效的话,那毫无疑问对方那群乌合之众马上就会作鸟兽散。
“十二磅炮二十门,二十磅炮五门,还有八磅炮三十门。”
“炮手和弹药的情况呢?”
看到伦培尔提起了兴趣,将军们似乎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争先恐后的说着。
“炮弹绝对充足!葡萄弹和单发炮弹都有库存保证!”
“城里的火药作坊已经开足马力了!”
“炮手我们可以直接把要塞炮的炮手调过来,完全够用!”
伦培尔仿佛发现新大陆了一样,几乎跳了起来,倒不是因为炮手和弹药的充足。
“有要塞炮?都是什么口径的?”
“禀陛下,十二磅炮居多。”
“好!”伦培尔一挥仪仗剑“把要塞炮都拆下来装上轮子!马匹优先输运火炮和弹药!后天决战!”
塔司兰德是国民军的统帅。
作为公民大会中的一员,他在那个所谓的亲王宣布逮捕那些无辜的庄园主和商人们时,第一个冲向亲王,想要刺杀这个借着老婆和儿子名义统治弗伦索西亚人的暴君。
当然,他失败了。
失败的结果并没有多苦涩,因为那个时候,太多人都冲向了那个身居高位的年老的亲王。他们多数都只是被卫兵用带着刺刀的火枪逼着,退回了座位。
当晚,亲王返回奥临恩堡的时候,这些住在铂勒斯的议员开了个小会,决定推翻暴君的统治。而他,作为国民大会中,唯一在军队服役了两年,后来因脚气退役的人,理所应当的变成了国民军的统帅。
国民军,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铂勒斯的一群暴民在袭击军火库之后,武装了起来,充其量有个十一二万人。
他们没有马,没有炮。就单凭着人数,和王军对峙着,原本他不对这场战争抱任何积极想法,但是前几天,他们在和王军的战斗中重伤了王军领袖,艾福阿比亲王。虽然很多人建议乘胜追击,但是对方的火炮多少让他有点打退堂鼓,毕竟火炮这东西一炮打死谁都是不一定的。
而今天,他们正在朝奥临恩堡进军。
原因很简单,前天,王位的继承人伦培尔从紫山快马加鞭得赶了回来,这个外面传言只有十六岁的小孩在紫山接受了十一年的纯粹军事化教育,如果让他站稳脚跟,就算内战扩大,自己有了更多的支持者,也是无用功。小国王可能叫来紫山的部队,也有可能养出一批自己的亲兵。紫山的部队,整个奥洛尔都知道有多么强悍。而那个小国王,也向他们下了战书,约他们在今天决战。
他在旷野中行军着,十二万人列着松散的纵队有说有笑地前进着,就像一群出来郊游的绅士小姐一样,他们手里随意的拎着枪,穿着也是什么都有。仿佛自己是去打猎,而不是去打敌人一样。
“哎!司令!”一个在旁边行军的混混叫了他一嗓子“你觉得,我们能打赢么?”
这问题着实不好回答。
如果说不能,那必然动摇了军心,统帅都觉得打不赢,自己怎么肯为国民大会卖命?
如果说能,又有可能让他们过度膨胀,毕竟国民军的报纸中,可是连“奥临恩的走狗,佩兰家族的奴才艾福阿比死了”这种报道都放了出来,他不想让已经足够膨胀的士兵们变得更加膨胀,毕竟他们只是民兵,而不是心理上已经完全准备好打仗的正规军。
他骑着马,思考着。他胯下的这匹马,是国民军难得的一匹马,参加了起义的各路英雄豪杰话说得好听,真正到了捐马捐钱捐枪捐人的时候,一个都看不着,只有自己这样一个参过军的讼师会被拉上去顶缸。
这时,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从他面前飞过。他以为是什么不怕人的鸟,下意识的一躲。
下一秒,他身旁的那个混混,没了半拉脑袋。
周围的隆隆声,是雷声么?毫无疑问不是,而是王军的火炮。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王军的包围圈之中,他拿出望远镜,环视四周,依稀看见了五六百米外无数的火炮。
这些大小不同的火炮,至少得有八十门,这八十门火炮,不断地向自己身旁的队列倾泻着炮火。
“稳住!不要乱!”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在这种战争中,最怕的就是乱,乱了之后,步子走不齐,线列站不出来,这十二万散兵游勇聚成一团被不知何处的炮乱打一气,根本没法组织起来。
“稳个屁!逃啊!”
这,是宣告整支军队彻底涣散的号角。
塔司兰德想不明白这群乌合之众是怎么重伤艾福阿比亲王那个武勋卓著的老军人的,可能只是艾福阿比从马上栽了下来,摔断了一半脖子?也有可能是这群人冲锋前的大吼吓得艾福阿比亲王心脏病发作?
总之,艾福阿比亲王不可能是被这些人重伤的。
少数军队出身的中队行伍长拼尽全力想要让队形规整起来,但是事实是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被大喊声所淹没。
他想要退回去。
他有马,可以一路跑回铂勒斯,通知所有国民大会成员,这场可怕的惨败,然后逃之夭夭,或者省去前面那步,直接逃到家里整理好家当后,去西边的加息塔利亚,买一块地做点小生意,甚至是老本行也行。
总比在这丢了命强。
他骑着马,向南跑去。
看到主帅不再尝试做任何努力的那些国民军的行伍长,也没有了任何想法,他们抱着枪,四处环视着,专门看炮弹从哪个方向过来,甚至还找了些炮弹打出的土坑,躲在了里面。至于那些城市居民出身的人,就没那么幸运,只能跪在原地,祈求炮弹不要打在自己身上,当然还有人尝试着逃跑。
整个战场上,只有活着的人,和早就没了生命的躯体。
有的,是断肢,有的是没了半拉脑袋的尸体,有的,则是被撕掉了大腿或胳膊,流血而亡。千奇百怪的尸体横陈在战场上,就像一场宴会,一场给群鸦的宴会。当然有人躲在尸堆之间,但是那有什么用呢?一次可以洞穿十个人的炮弹,难道打不穿尸堆么?
或许,至少能给他们一丝心理上的安慰吧。
一溃千里。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一溃千里的机会,因为很快,骑兵就包抄到了他们的南面,也就是铂勒斯方向,这群骑马的人砍杀着每一个向南逃窜的人。炮声早就停止了,而同样也有人尝试着朝北边、东边和西边逃亡,迎接他们的,是排好的队列和闪亮的刺刀。
战争结束了。
一个上午,将近八百枚炮弹,加上骑兵的马刀,还有线列步兵的刺刀,在这片旷野上留下了八万七千具尸体,还有无数根本看不出是不是人类的肉酱。活下来的俘虏,只有两万有余。
共和军,彻底覆灭。
第一章 谦卑(二)
将军们和总管们格外兴奋,他们七嘴八舌地在大厅里讨论着这场战争的战果。那些将军们的姿态,就好像这场战争是由一个十六岁的小孩领导的,一点也不丢他们的人一样,反而是件格外光荣的事。
“我就跟你说!小陛下一定能成事,紫山那边学熟了技术的人,那以一敌百都不夸张。”
“陛下,这真是一场大胜啊!”
“是啊是啊!如果放到史书上,这胜利一定会被大书特书!”
伦培尔就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些谄媚的将军们,他想要把他们从窗户边丢下去的想法丝毫没有变化,这场战争,或者说,这场规模庞大的屠杀之所以如此顺利的原因,他格外清楚。但是似乎面前的这些将军们,并不是很清楚。
“诸位将军,”他发话了,清冷的声音就想来自北方的寒风一样,实际上他也的确来自北方“请问我们胜利的原因是什么?”
这些将军们似乎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契机,一个讨好这个十六岁的“小孩”的契机,他们摆出那副令人恶心的笑脸,端着自己硕大的肚腩。
“当然是陛下您的决断啊!”
“火炮,火炮才是未来,陛下您真是太有远见了!”
“还有骑兵最后的冲击真的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够了!”伦培尔低吼了一声,整个房间静了下来,他那双年轻人的锐利的双眼扫过整个大厅“我叫你们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在这说废话的。”
将军们面面相觑,额头上都冒出了汗,面前这位小国王即使到现在仍未展现出他的暴戾,但是他仍是一名奥临恩,奥临恩的人都是嗜血的恶魔。
“这场战争的胜利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都是一群垃圾。”
伦培尔站了起来,把手头的甜酒倒掉,换上了多种草药熬制的提神饮料“没有训练,没有炮兵,没有骑兵,最基本的队列都站不齐,行军途中没有游击哨判断敌人的位置,行伍长对整个队列没有任何控制力,督战队也没有,这是什么部队?这就是一群武装暴民!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我爹被这种部队打到重伤的!”
“听说是。。。亲王殿下喝了点酒。。。然后。。。出门的时候坠马了。”
“行吧行吧,总之,亲爱的将军们,你们现在的部队,除了打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民兵以外,没有任何此外的能力!”伦培尔站了起来,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而将军们也都颤栗着不敢出声,面前这个孩子的母亲曾经在十六年前,这个大厅的正中央,在所有弗伦索西亚的贵族的注视下,活杀了一个背叛她的女仆。
伦培尔扫视了一圈,看到呆若木鸡的将军们站在那里,就像是一群被雷声吓到了的母猪。不禁心中有些不忍继续骂下去了,他坐回椅子上“现在,练兵是重中之重,过几天,你们把全国的要塞指挥官,游击部队指挥官和城市部队指挥官都给我叫过来,我会写一套完整的练兵计划,你们,去执行就行了。”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手头的饮料,看到将军们都站直了身板,似乎是已经不再对这个自己这个“小屁孩”有什么质疑了,他依稀想起了别人给他讲的她母亲的故事。
十二岁家里所有的亲属都被炸上了天,继位之后召集了王国所有贵族,在他们面前活杀了一个女仆。每天城堡门口挂着的脑袋都能换一个新的,当然还有清洗贵族时,把人家全家戴上铁制的口球,吊在倒吊鬼上割开喉咙。
母亲的这些事迹他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总之,母亲的“威名”似乎给了他些格外方便的东西,也就是一个统治者最需要的,威严。
他点点头,示意将军们可以继续他们喝酒吃饭的社交了,于是肃静的大厅的气氛又活络起来,而他拉住一个经过身边的小女仆。
“你,头发撩开给我看看。”
小女仆一躬身,轻轻撩开了遮挡着脸的碎发。
“嗯,不错,晚上来我寝宫。”
小女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脸上也泛起的红晕,急忙跪在地上“谢陛下垂青!”
“嗯,”伦培尔点点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禀陛下,父亲是鞋匠。”
伦培尔看着自己脚上已经多少有些穿烂了的马靴,思索了下“来人!拿尺子来!”
过了会儿,女仆长便拿过一根长尺子。而伦培尔也脱下了马靴和袜子。
“把尺码量出来。”他看着这个似乎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的小女仆,而小女仆似乎并不明白陛下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只好从命。
量完,女仆长记录好了尺码之后,伦培尔也穿上了马靴,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金币递给小女仆“让你父亲照着这个尺码给我做一双马靴,不用节省料子,所有的东西都给我用最好的,这是定金。”
小女仆吓得趴在了地上,不断地磕着头,也不知说什么嘴里只能“陛下,陛下”的叫着。
“去办,晚上我还要在寝宫等你,”伦培尔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几乎毫无表情,他有些不适应,难道鞋匠不就是给骑兵们做马靴的鞋匠么?
“陛下,您刚从紫山回来可能不太了解,”一个身着丝绸袍子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人似乎是他的财务总管阿库耶尔“本地的鞋匠,多数是帮那些土包子和暴发户们做几双棉鞋和皮革鞋子,马靴这种东西,他们恐怕没接手过吧。”
“没接手过就去学,鞋匠学怎么做靴子很奇怪么?鞋匠不会做靴子才奇怪吧。”伦培尔皱起眉来,紫山的鞋匠的任务通常只有一个,为骑兵做马靴,为步兵做鞋子,就像裁缝只负责做军服一样“况且,这是我给她今晚服务我的费用,有什么不好的呢?”
阿库耶尔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显然愣了一下,他摸了摸他花白的头发,一低头“陛下您说的有理。”
“行了,你去吧,”伦培尔挥挥手,跪在地上的小女仆草草地行了个礼,小跑着出去,伦培尔似乎又想起什么,站起身,喊道“结实、舒服、耐用,别的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都不需要!记住了!”
这句话显然让那个小女仆绊了个踉跄,她回过身不断地点头行礼,直到卫兵把大厅的门关上为止。
伦培尔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扫视着大厅中已经没什么好交流了的将军们,点点头“行了,散了吧。”
他闭上眼,听着走出去的脚步声。自己把骑兵和步兵们派了出去,搜捕所有国民大会反叛的代表,当然还有些国民军的漏网之鱼。他希望,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几十个国民代表被押在这里,哪怕十几个也行,自己也好像当初母亲那样立立威。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接近自己的脚步声,不像是女仆们那轻柔的脚步声,也不像长戟卫兵那带着盔甲触碰声音的脚步。他睁开眼,看到了那张头发灰白的老脸。
阿库耶尔。
这位老财务总管凑在伦培尔面前,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倒不是谄媚,有些像是那种看到了什么新奇事物的微笑,看得伦培尔心里有点发毛。
“你干什么?”
“陛下您喜欢胸大的?”
伦培尔愣了下,不知道面前这个老人究竟想要干嘛,他年龄比紫山的藩伯也就是鲁道夫八世稍微大了些,但是却没有那种威严,反而给人一种为老不尊的感觉。
“怎么?你想搞进献美女那一套?”
“哈哈哈,陛下您要是想要美女,都不用我去搞,就有人来倒贴,”老人也笑了起来“陛下您太谨慎了,不过也正常,您回到奥临恩,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你熟悉的人,越警戒越安全不是么?”
伦培尔点点头,面前这个老人似乎格外的能言善辩,他的眼睛常常弯成一道月牙,而脸上挂着难以言喻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陛下您喜欢胸大的?”
伦培尔点点头,像是个回答问题的好学生一样。
阿库耶尔若有所思的捻了捻胡子,咋了下嘴“您还喜欢比您大一些的?”
伦培尔又点了点头。
阿库耶尔思索了下“您这是缺母爱啊,我记得那位大人似乎是要回来了,她回来了之后,应该能好一些吧。”
伦培尔坐在轿式马车中,身着格外精细的长裙,在全年最热的火月里,那薄纱做的服装也多少带着丝清凉。
不过那长裙的设计风格多少有些眼熟,似乎是佛罗萨克斯帝国的淑女夏装,胳膊和腿都被笼得严严实实,但是却格外的清凉。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左右的风景格外的熟悉,仿佛就是自己骑马回奥临恩时,路上的风景一般。自己白皙细嫩的手,端起白色的骨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同时看着窗外的夜景。
等等,自己白皙细嫩的手?
为什么自己会有一双白皙细嫩的手?还有这绝对不小的胸?
自己变成女人了?
他坐了起来,满身虚汗,环视四周,仍然是自己的卧室,心中顿时安稳了下来。
床头站着那个昨晚侍寝的小女仆,那小女仆看着床上的血迹,咬着下唇,低着头,脸上显然还挂着些许泪痕。身上已经换好了女仆的衣服。
“现在几点?”
“五点,陛下。”
“你起这么早啊。”伦培尔披上了睡袍,拿过书案上的提神饮料,喝了一口。
比他高上半头的小女仆一躬身“禀陛下,女仆长教导我们,绝对不能让主人看到我们在休息的样子。”
伦培尔听了,点点头“很有道理,如果女仆长是个男人我可能会让她帮我练兵,”他走到小女仆面前,微微抬起头审视着她的脸“昨晚你的服务很不错,第一次?”
小女仆点点头。
“好,等你父亲把马靴做好,你就回去给你父亲帮忙吧,”伦培尔坐回到床上“你家的生意可能要忙起来了。”
小女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就跪了下来“谢陛下!陛下对我家的恩情。。。”
“不要说废话,靴子好的话,你家可能要做上万双骑兵靴,当然我会提供材料和钱,你们出人工就行,”他喝了口饮料“多雇点学徒,到时候人手不够就尴尬了。”
“是!”
这时,一个侍卫敲了敲门,然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陛下,负责抓捕叛军领导人的部队回来了!抓到了国民大会叛乱代表七十人!阿库耶尔总管连夜审了,又指认出来尝试潜逃的代表十三人!现在已经都审问完毕,做好了笔录,听您发落了!”
“那老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伦培尔翻了个白眼“都审过了是吧,那就吊死到城垛上就好,通告全城,我今天中午有讲话,把新城的照相馆和报社什么的都叫过来。”
“请问陛下准备在哪里讲话?”
“就城堡的城门楼上。”
突如其来的讲话,让整个城市都忙碌了起来,新城没有参加叛乱的人或坐着马车,或坐牛车,赶到了奥临恩,想要听这位国王的第一个政令。当然还有不少是报社的记者,他们担负着把国王的话传达到整个弗伦索西亚的责任,舆情总管对报社的再控制也使得大批识字的退役军官进入了报社,开始审稿。
在所有人眼里,这次讲话,都格外重要。
阴谋论和怀疑家在整个城市中层出不穷,每过几分钟,就会有一个新的国民代表被挂在城垛上活活勒死,而这事情也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小国王到底想干嘛?
很快,圣所的大钟鸣响了十二声,城门前的小广场上也聚满了人。
站在第一排的,毫无疑问是照相师和报社的记者,他们需要最快的听到小国王说的每一句话,并记下来。而后面的,则多数都是看热闹的或是比较热心政治的群众。自从国民大会开了群众干涉政治的先河之后,整个弗伦索西亚各个地方的群众的政治热情高涨,很多事务都已经经由国民大会下放给地方处理。
随着最后一个叛乱的国民大会议员挂在了城垛上,国王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城楼上。
“我亲爱的弗伦索西亚的子民们,午安,”一句很简单的开头,却让整个场面都热烈了起来,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见到过佩兰王朝的正统继承人了,虽然许多共和派拒绝承认佩兰王朝的统治,但是民众中有很多人管不得这些,他们仍旧记得先女王梅拉菲尔.奥临恩.佩兰那几乎是创举一般的商业税政策,让多少家庭和工坊脱贫致富。
“我们的国家,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叛乱,国民代表们背叛了他们的国家,背叛了信任着他们的群众,背叛了我的父亲,梅拉菲尔女王的丈夫,艾福阿比亲王,向王国刺出了利剑。我相信,在座的很多朋友已经开始觉得,国民大会的设立,是个错误。”
此话一出,人群中小声的议论起来,不知道这个国王算盘里打得是什么小九九,国民大会是个错误?那就意思是不开了呗?
“但是,我们仍然要让国民大会继续存续着,甚至要扩大!从两百人扩大到五百人!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听到弗伦索西亚这个民族想说的一切!”伦培尔的声音虽然不怎么稚嫩,但是却不甚洪亮,站在后排的人们,甚至要竖起耳朵,顺便捂住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的嘴,才能听到小国王在说些什么。
“这次叛乱,罪行在谁?在艾福阿比亲王么?他兢兢业业的为王国服务了这么多年,贯彻了每一项法律,斩除了每一株罪恶,他何罪之有?”伦培尔站在城楼上,虽然群众们只能看到他的身影,但是他却仍然格外的慌张,头上汗如雨下,他从未面对过如此多的,不规整的人群,他害怕,害怕何处来的一声枪响,不禁加快了语速。
“罪责,在这些被我吊在城垛上的叛乱分子么?或许吧,他们受奸人的蒙蔽,向王权举起了刀枪,但是他们的罪责也只有叛乱一条。而罪责本身,更不在群众身上,因为弗伦索西亚民族,是佩兰王朝所依仗的人,弗伦索西亚这个国家,是佩兰王朝所立足的国家!罪责在谁?在于国民大会这项制度,”伦培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国民大会选出那些最富有的寡头,让他们决定王国中的每一件事,试问,这样的大会,得出的结论是对谁有利的结论?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绝不是弗伦索西亚人!”
人群鼓噪了起来,聚在这里的,多数都是那些小工坊的主人,家里带锁的盒子中有几个金币,但是也就只有那几颗金币了的人,他们对被吊死在城垛上的那些人没有同情,反而憎恨着这些国民大会的代表。
“而我,也有责任,”伦培尔的声音低了下来,广场上的所有声音都低了下来,想要听清这位国王的话“我在五岁之后,十六岁之前,从未回到过这里,从未回到过我的祖国!作为一名弗伦索西亚人,我从未在你们面前露面,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未来的君主,我有统治的才能’这件事!你们不信任我,是必然的,而我,也不配被称为国王!”
“今日,我的头衔,将变为弗伦索西亚的第一执政官!我将为整个弗伦索西亚服务,我将成为你们所有人的仆人!而当国民大会信任我时,我会在全国发起投票,届时,所有出生在弗伦索西亚或是在弗伦索西亚居住了十五年以上的人都有资格投票,给予我,伦培尔.奥临恩.佩兰成为你们的国王,成为你们的统治者的权利!因为只有你们,才能够给予我冠冕,给予我成为统治者的权利!”
广场沉默了片刻,不知是谁起的头,最初,只是一两声“伦培尔执政官我们爱戴您”,而后,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池塘之中,高喊声不断地扩散着,最终整个广场,都在整齐地喊着“执政官万岁”,从五岁的,坐在父亲肩头的孩子,到拄着拐杖,六七十岁的老人。那些四五十岁的小工坊主,更是热泪盈眶,他们似乎见到了那十六年前的梅拉菲尔女王,那被称为“仁慈者”“血棘之母”的梅拉菲尔.奥临恩.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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