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才华》——小寒冷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神之初心》：天聂，灵神！》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苦难才华》——小寒冷。

酒吧里的女孩儿

周围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在跟着动感的节奏欢舞，头与身体不停地摇晃，看不出他们是欢乐还是发泄无聊。这家酒吧是我同事经营的副业，名字叫“This Pilot”，听这名字就知道，我们主业是民航飞行员。这的老板是我们公司的一名机长，姓廖，工作中很照顾副机师和乘务组，平时很多飞行员和空乘在休息时间光顾这里，加之周围金融业白领的光顾，这里便成了远近闻名的美女帅哥聚集地。

与面容姣好的人聊天时，眼睛总会被那清水芙蓉的脸庞所吸引，从她们精致的五官上反射到眼睛里的光变得如此温柔却有力量，一点点地深入心房，抚摸着跳动不安的心脏，因此，看着她们，从心里讲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温柔的。这大概是我们喜欢来这里聊天消遣的原因，我们喜欢同好看的人互动。

此时我正在跟身旁的女孩儿互动，我的肩向前扭动着靠近她，一会儿她的肩扭动着靠向我，随着音乐摇晃着。“四万多的鞋子啊，Hermes，限量版爱马仕。”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一个秃头，穿着黄色花纹衬衫，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仿佛被暴力撕开一条小缝的小眼睛里不断散发着猥琐。旁边的小妹妹一脸惊恐，我认识她，前几周跟我飞过一次航班，叫小蕊，公司新来的乘务员，家乡是偏远地区的，同事知道以后，聘用了她，她一休息就来这里打工。

刚刚，她给那个大叔端酒时被抓住胳膊，秃头大叔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胳膊上来回摸索，摩擦带来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嘴角向上偏斜，小蕊赶紧把酒往桌子上放，准备把手抽出来，仅这一秒的动作，大叔的色心带着色胆一起张扬，将手向上伸去，小蕊因为害怕，把手一抽，蓝色的鸡尾酒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分散开，向士兵一样攻向大叔的裤子，不肯罢休的酒又顺着裤子流到鞋里。

经理闻声赶来，使劲推小蕊的肩膀，让她鞠躬赔罪，“怎么干的活，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蕊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可是中年大叔却没有就此罢休，拿手指着湿漉漉的鞋，目光在经理和小蕊之间使劲地扫过，最终停在小蕊身上，“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当然，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照价赔偿，干洗费还有折旧费，我们都出”经理硬是陪着笑脸。

“你跟我开玩笑呢，这鞋能洗吗，直接赔钱”

大叔要的四万不是小数目，让经理很为难，老板，我的同事今天飞航班，电话联系不上。

“大哥，你这裤子也湿透了呀，这也名牌吧”我过去碰了碰他裤子，感受一下这名牌的糙布料，酒吧的灯光看不清。

“可不是吗，我就让他们赔个鞋就够意思的了”

“这姑娘也太不小心了，哎呦，你这裤子比鞋贵啊，Thom Browne呢，小几万啊”

“啊，对……对，不便宜”

“不对，你这纽扣标志上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都现在这样了，你问这些干什么，弄脏了就赶紧赔钱”

我凑到大叔耳边，轻轻地说，“我说大叔，事情闹大了按价赔偿对你没好处，给你5000块钱走人，下次买点货真价实的再来闹”

大叔用手指了指我，扭头走了，这里真的不适合他这种老古董，这样的骗钱骗色招数大概20年前的大街上就有人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点没跟上社会进步的步伐。

我走出酒吧，没有了音乐的围护，孤寂感马上又侵蚀了我，大学毕业以后我就进了这家国企，崇尚中庸的氛围让每一个来这的年轻人都像是被阉割的驴，再也没有躁动的想法，混，成了一种常态。

“嘿，”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我转过头，是刚才的小空乘，小蕊，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好在大腿中间，隐约看见安全裤，一双细长笔直的腿，是男人看见都会心动吧。她冲着我笑，不是在飞机上那种训练过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在嘴上看不出来，透过眼睛，能看出里面蕴藏着的温柔，“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钱等我下个月……”

“不用提钱”我打断了她的话，“这钱不应该你来还，我是在帮酒吧的老板，这事跟你没关系，酒吧里总会出现这样的人”

“事情因我而起，怎么能让你拿钱呢”

“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我轻叹一下，“这样吧，找时间你请我吃顿饭吧，我也不喜欢让别人觉得欠我人情，请我吃顿饭，就把这件事忘了”

小蕊顿了一下，然后笑容又挂在脸上，“好吧”

真单纯的小姑娘，我看着她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让人有保护的欲望，“你住员工宿舍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点了点头，突然顿悟似的一下转过头，盯着我，“你是N航的？”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知道我住宿舍？”

“公司刚来的新人我当然知道了，上次你还在我飞机上实习，叫什么我记不住了。”我不想露出我很在意她的样子，实际她给我的印象非常深，第一次见面时，职业装的光环被容貌掩盖，我看了她好一阵，白皙的大眼睛，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让人想征服的同时又想保护。

“我叫赵蕊，叫我小蕊吧”

“我叫王一，转正以后乘务员的工资也不低，怎么会来这里打工，飞行不累吗”

“我想趁年轻多赚点钱，然后能买喜欢的包，衣服，还有我想要一套色号齐全的口红”她的大眼睛里闪着光。

“好好工作，好好学外语，早点升乘务长就好了，你就能买你想买的了”

“嗯，那必须的”她的大眼睛里又露出了坚定，眼睛大会透漏出所有的信息，单纯的性格配上这双大眼睛像纳木错湖一样清澈到让人心醉。“什么味道？”

我指了指旁边的烧烤摊，“这里的小龙虾特别好吃”

“我都饿了，晚上忙的还没吃饭呢”

“咱俩去吃点吧，我也没怎么吃东西”

“好啊”大眼睛向下弯出了一个小弧度。

我们走到烧烤摊，这姑娘熟悉地捡了起来，嘴里还说着，“我要这个，那个海蛎子别烤太久……”

“你也特别喜欢吃海鲜？”我也点完了在旁边坐了下来。

“喜欢，我当了空姐之后最想飞的地方就是山东和大连，海鲜又便宜又好吃”

“山东的个大，大连的当季海鲜特别鲜”

“对的对的，看来你也是资深吃货”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我最喜欢跟着叔叔出海，每一网上来总会有一些好看的小鱼小虾”

“真幸福，那你看过海豚吗”

“看不到，我们就在浅水区打鱼，你喜欢海豚呀”

“嗯，我觉得他们是最可爱的动物了”

“哪天飞大连去海底世界看看，那有好多可爱的海洋动物，还有你喜欢的海豚表演”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单纯的人也会有别人看不懂的心思，只不过更难发现，这一次的笑容眼睛没有弯出一条曲线，所以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这个工作还适应吧，每天到处飞”我把话题换到了工作上。

“还好，自己一个人在哪都一样，还能到处玩一玩”她扭过脖子，看着我，“你考上飞行员家里人一定很自豪吧”

“家里有人是出海的，所以他们对每一种交通工具都不放心，当初好不容易劝我妈同意了我做这个工作”我摇摇头。

“有时间带阿姨坐一趟你开的飞机，感受一下她儿子开的多稳，技术多好，她就放心了”

她突然提出要喝点酒，一个女孩能在外面跟刚认识的男生喝酒，可能是因为一个公司的，可能是因为她喜欢海豚而我生长在海边，总之她点了几瓶啤酒，我们边喝边聊着。

“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之前她没提及我也没有问，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觉得亲近，也能给犯错的人找一个借口，自古至今帮人们背了多少锅。

我了解到她家里还有一个需要人照料的弟弟，先天性的，目前没有什么方法治疗，父母以种庄稼为生，经常在干活时要带上弟弟，她高中的时候遇到一个招乘的学校，两年能毕业，月薪过万，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她就去了。

我好像明白了刚才聊到海豚表演时她无奈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海里的海豚是可爱的，海洋馆里表演的海豚只会让人心疼，好像为了生计奔波的我们，看不清未来什么样。

那晚我没有把她送回宿舍，太晚了，让别人看见对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影响不好，可是，后来的事情我并没有想到。她喝多了，依偎在我肩膀，喊着想回家，我就近找了个旅馆把她放在床上，爬了三楼的我终于松一口气，躺在床边歇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像小鸟一样蜷缩在我怀里，头靠着我的胸膛，一只胳膊搂着我，好像怕我走开。我拿起她的胳膊，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出乎意料的平静，她自己抬起胳膊，“第一次和男生睡在一起，也没觉得有多舒服”

“谁说的，我的胸膛枕得不比枕头舒服吗”

“还行吧”她揉了一下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当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我在那乌黑的晶体里看到了欲望，就像黑洞一样吸引着我，无法抗拒，我把她按了下去，“你……啊……”她没有叫出来，我用我的嘴堵住了她的嘴，手伸进衣服，指尖划过她乳峰的最高点时，她的身体瞬间一震，随后瘫软下去，我的手紧紧包裹住那娇嫩。下面支起裤子，顶在她大腿上，她又一次搂住了我，我褪去了她的最后一条隐私保护，柔嫩的粉红展现在我面前，我进去了，我第一次在姑娘身上感受到温暖，由一个点遍及全身的温暖，一段运动后我浑身一震，然后躺在床上，搂着她娇小的肩膀，“现在觉得跟男生睡在一起舒服了吗？”她把头埋在我胸膛里，嘴角向上笑了一下，准确的说，这是个动作，而不是一个笑容，只是我不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

“你不会告诉别人吧”她问我，带着祈求的眼神。

“这样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那就当做没发生吧，我们还是一起撸串的朋友。”

她让我穿好衣服先走，别跟她一起出去，我不知道她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在想什么，后来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在男生身上感受到温暖和安心，她很开心，也很失落。

理想与生活

2010年3月，我22岁，还在享受大四的慵懒生活，一周两节课，逃掉便是小长假，和朋友游历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此时的我们面临一个重要问题，为毕业之后的生活寻找一个饭碗，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离开象牙塔的庇佑，离开父母的支持，自力更生是那么不易。

我是机械专业，这个曾经被称作万金油的专业随着科技的发展被遗忘在角落里。我毕业时的行业现状一言难尽，比如国内某著名汽车集团斥资好几亿打造出一款外观霸气的车型，然而月销量个位数，只能说消费者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当然中国的科技是很厉害的，比如翟志刚的太空漫步，中国的航天取得的成果让世界为之惊叹。只是回到诸如汽车，机床，机器人等这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制造业，隔壁寝室某某同学的爸爸是某汽车公司老总，人家毕业就是管理层，咱们去那只能从车间实习做起；还有同年的某某的叔叔是银行高层，毕业就免考进银行；还有某某家财万贯，花点钱买个国企工作就行，你看他们从来不用学习，毕业就是管理层。那天我放下手里正在读的罗宾斯的《管理学》，望着天花板，那是我第一次了解金钱与权力，金钱不再是买买买，而是找工作的媒介，权力的概念原来这么这么宽泛。

出身农民家庭的我还是要积极找工作的，那一天，我看到了当地一个汽车公司的招聘信息，我喜欢车，想在那里耕耘一番自己的天地。但是招聘计划只有4个人，我在想，什么决定了这家公司对应聘者的取舍呢？成绩我算是靠前的，学生会社团也有加入过，对这个行业的热情更是高涨。

那是周六，我在家里跟妈妈说，“我想去这家公司，这家公司来我们学校招人，看我的条件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有点担心。”

“这家公司是跟你们学校有合作关系吧，真想去的话找你们导员帮帮忙。”

一直都是农民出身的妈妈看法竟然比我更透彻，那家公司很可能跟导员寻求我们的资料与信息，导师的一句话，可比我熬通宵想优点，加装饰做出的简历好用的多。

“爸妈这也不能帮你找关系，给你3000块钱吧，拿去给导员，请他帮个忙。”为什么是3000，因为那是我爸一个月的工资，在我妈眼里，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妈并不是教我去“贿赂”，从小家境就不好，爸妈一直教育我要好好努力，靠自己，未来会更轻松，起码不会像她和爸爸每天那么辛苦。我也很争气，考上了家乡的一所有名的高校，没想到在找工作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唯一的竞争力。母亲只是不想让她的儿子因为家里没有背景没有资源的情况下失去自己喜欢的工作，要找导师帮忙，我不知道她当时下来多大决心拿出那3000块钱。

周一我拿着母亲给的3000块钱，包在了一个信封里，拨打了导员的电话，第一次为了找工作去送现金，我的心就像一队青蛙依次不间断的跳下心中的水面，一个扑通的水波没有散开，另一个又跳了进去，水波杂乱，像有了尖锐的角，从各个方向撞击我的心房，对面那头并没有人接听，当我拨第二次的时候被挂断了，我想导员可能在忙，心里倏然轻松。

之后接到导员的短信，“我在外地，还在忙，有什么事吗？”

我回他，没什么，就是最近找工作心累，想找你聊聊天。

“等我回去吧，我明天回去。”

我回复好。

我在想，导员一定是早就知道我要给他送现金，因为通常我有事直接就去办公室找他了，好像是第一次打电话，而且正好在那家公司发布招聘信息的第三天。

第二天导员回来，我去他办公室聊天，只是聊天，我没有提那家公司的事，只是说，我有点不知所措，好工作太难找了。他给我讲了之前的校友都在什么公司，哪些公司的待遇和发展会好一些，像一个稳重的大哥哥一样跟我聊了好多。

我庆幸那天他没接我电话，更庆幸第二天我没带着钱去找他，否则，学生时代的我就走进了思想的歧途，失去了学生时代本应拥有的美好，而今，那是让我一直回味的青春。

我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导员并没有接我电话，我也没给钱，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下，“儿子你做的对，你们的导员是个好老师。”父亲顿了一下接着说，“那家公司能不能去就随缘吧，努力过就行了，你只有靠自己努力才能成功。”母亲对着电话说，“儿子一直那么努力，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应了母亲那句话，我被那家汽车公司录用了。我为什么没去隔壁某某他爸的那家汽车公司？那家公司在外地，我不想离开家乡再去一个和家乡一样的小城市，那家公司从我们学校招了不少人，这一点上，他爸还是很够意思的。我提前去工作的车企实习了一个月，跟我想象中相去甚远，虽然人际关系很融洽，只是每天都是重复的工作，后来我知道工作其实都这样，我观察了公司组织结构和部门在公司的地位，以前看的管理学知识告诉我，这里的上升渠道十分狭隘，车企在郊区，外面也没什么可以娱乐的地方，我果断地以学业压力大为借口回了学校。

由于跟那里签订的是意向合同，所以我还有机会选择其他公司，学校的每个招聘会都去了解一下。经过那次实习我也知道了HR的套路，把发展渠道描绘的天花乱坠，然后告诉你开始工资稍微低点，以后努力就会有的。去了之后你会发现只有后半句是真的，工资确实低，发展渠道，工作五年的前辈都没有前进的方向标。我不再怀揣改变一个行业的理想，看透了工作的本质和自己的渺小，见识了权力与金钱的能力，也知道自己只能靠努力，但我仍然相信，相信父母，相信朋友，相信自己，那年我22岁，我的人生充满希望和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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