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魔天尊》： 绝望中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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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绝望中的生命

“啊……啊……嘘！嘘！嘘！啊……啊……啊……”

一栋被灯火照得犹如白昼的房间里，不断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进进出出的女人们，不断吩咐着房间外焦急地转来转去的几个大男人干这干那。

而最为着急的则是房间里正在生产的女人的丈夫杨成武，一个健壮黝黑，棱角分明的铁塔般的汉子。

“老村长，你说这生个孩子咋就这么难啊！都快一天一夜了，我家秀儿不会有事儿吧！”

“成武，你就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老头子的眼睛都快给你晃瞎了。现在就算你着急的上了天，屁忙也帮不上一个，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着，等等看屋里都需要啥，给好好准备准备呢！而且秀儿这种情况，也算正常。”有些驼背的老村长，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叫正常啊？秀儿生孩子的时间，比别人家的都快长一倍了。”

“那你咋不说，你家秀儿一次生俩娃儿呢？咱们寨子有多少人羡慕嫉妒你俩，你知道不？这种狗屎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踩上个一两次呢！你个臭小子，不停地问这问那，是不是在故意显摆你的能耐啊！”坐在藤椅上的老村长打趣道。

“哪有啊！我是真的担心秀儿。”杨成武嘴上这样说，心里美的却像是喝了蜂蜜一样。

正在这时，一位同样身材魁梧，与杨成武有七分相似，但多了几分沉稳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径直来到老村长旁边。

“老村长，您老还是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有事儿再叫您。”

“有为，有心了。不过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看着还想再说什么的汉子，老村长一摆手，继续说道：“我在历代村长的灵位前发过誓，一定要亲眼看着咱们寨子每一个孩子都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并全力守护他们。否则，我心难安啊！”

“我也发过誓，也通过了您和全寨父老的考验，成为咱们杨家寨的继承者和守护者。作为现任的村长，我有责任和义务接过您身上的担子。老村长，您说是我送您回去休息呢？还是您老自己回去？”

“杨有为，你敢？”老村长有些色厉内荏地看着伸手拉自己的杨有为，大声呵斥道。

“大哥，你怎么说着说着，还真动起手来了？”站在一旁的杨成武，开口解释道：“这不是你们进山狩猎了吗？没有老村长坐镇，我心里不踏实啊！而且，老村长才刚回没多久。”

“老三，你怎么这么混呢？折腾大家伙不说，还折腾老村长。要是老村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心里就过意得去？”杨有为一指院子里忙碌的几个汉子和老村长说道。

“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点儿让大家伙回去休息。”杨有为训完杨成武，又转头对老村长说道：“夜里寒气重，老村长您要不愿回家，就先到我那儿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我再喊你。就这一墙之隔，您老不会还有意见吧。”

“你呀你！”老村长看着态度坚决的杨有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就听你的吧！”说完，这才缓缓地站起身子，向着院外走去。

“老村长，屋子没上锁，您推门就能进去。”杨有为看着出了院子的老村长，大声地说道。

“知道了。”老村长冲着身后摆了摆手，便迈步出了院子。

直到隔壁院子里的房间有灯光亮起，杨有为才转身走向秀儿生产的房间。来到房间门口，他便冲着里面喊道：“阿洁、惠嫂子，秀儿现在什么情况啊？”

虽然没人应答，但却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的温婉女子。只不过，姣好的脸上不仅还着疲倦之色，还有深深的担忧之情。

杨有为一看出来之人，正是自己的妻子何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心疼地为对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情况有好有坏吧！好的是，第一个孩子总算顺利生了出来，是个女孩儿。现在得赶紧把准备好的热水和熬炖好的老鸡人参汤送过来，孩子要清洗，秀儿也要补充体力。坏的是，第二个孩子胎位不正。虽然惠嫂一直在给秀儿正胎，但效果不太明显。就怕时间拖得太久的话，孩子不仅会窒息，甚至还会危及到秀儿的生命。如果以现在的情况强行生产的话，秀儿很可能会出现血崩。这样的话，秀儿和孩子都难活下来。”何洁压着嗓子说道，“有为，情况就是这样，你还是尽快和老三商量一下，拿个主意。不过，孩子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不如……”

“阿洁，我先招呼老三，把东西给送过来。”杨有为深吸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喊上杨成武，便直奔后院而去。待送完热水和吃的，兄弟俩人便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老三，你嫂子刚才说了，秀儿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娃。现在，你也是一个当爹的人了。有没有提前给孩子取好名字啊？如果有的话，说来听听。”杨有为一脸轻松地说道。

“大哥，你这种反常的说话方式，一听就有问题。有话你就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杨成武一脸认真地看着杨有为。

“保孩子，可能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保大人，大人也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需要尽快拿主意，否则大人和孩子一个都保不住。”一向耿直的杨有为，看着自己家兄弟，直截了当地把眼下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大哥，你帮我给嫂子说一声，无论如何，都要把秀儿给保下来。”说完这句话，杨成武就像抽走了魂魄和全身力气一样，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老三，先不要急着做决定，现在还未到最后一步，总会有办法的。咱们还是赶紧问问老村长，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杨成武听完，瞬间从藤椅上跳了起了。一个助跑，直接翻墙跳进了杨有为的院子当中。

“老村长，老村长……”冲进屋子的杨成武噼里啪啦的把目前的情况，给合衣躺在床上的老村长讲了一遍。

后来进屋的杨有为，在杨成武讲完之后，同样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村长，到底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保全大人和孩子呢？”

捋着胡子思索了好大一会儿的老村长，突然开口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如果能从军中求得化生、止血和九参造化三种丹药的话，还有一线生机，而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您老说的是……？”

“这两天，驿安镇守备军张全张统兵和武修院的范得福范先生，也该到咱们杨家寨进行招兵招生工作了。”

“我这就到驿安镇走一趟。”杨有为说完，又极其担忧地问道：“虽说借此机会，求得这三种丹药的可能性很大，怕就怕秀儿和孩子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这个你放心，我这就去范老太家，请她出手。这样的话，应该能为秀儿和孩子多争取四五个时辰的时间。”老村长说完，穿上鞋子，就往屋外走去，“你们也别耽搁时间了，有为去驿安镇，成武回家把咱们的意思给柳惠和你嫂子说一下。还有，尽量安抚好秀儿的情绪。”

天刚蒙蒙亮，杨有为便带着一队铁甲骑兵冲进了寨子，然后直奔杨成武家而去。虽然隔着一条街，杨有为等人便清楚地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喊叫声。

焦急万分的杨有为，一到院子外面，便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冲了进去。刚进院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扑面而来。看着从屋子里不断端出的一盆盆血水，杨有为脑子嗡地一下，一股不祥的念头瞬间涌现。快步来到站在门口的老村长身边，杨有为鼓足了力气问道：“老村长，是不是出事儿了？”

“啊！”被吓了一跳的老村长扭头看来，发现是杨有为，笑骂道：“你小子，怎么像个幽灵一样，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啊！”

看着还能笑出来的老村长，杨有为长出了一口气问道：“秀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老太不愧是咱们这儿方圆百里内最厉害的稳婆，经她的手，孩子的胎位总算调正，秀儿正在试着生产。”老村长顿了一下，才问道：“丹药给求来了吗？”

“虽然丹药没求来，不过，张统兵和范先生他们我给提前请来了。因为国家律法的限制，他们也要看实际情况，才能决定是否会考虑有偿提供这种三种丹药。”杨有为说完，这才扶着老村长，转身走向等在院子中的两人。

一位身着银甲，略显清瘦的壮年汉子，虽然没有杨有为的身材魁梧高大，但双目之中隐含精光，彪悍之气潜藏体内，引而不发。旁边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汉子，由于过分肥胖的身体，没有半点儿的文人气，反而像个街边卖肉的屠夫。二人正是张全和范得福，待杨有为和老村长走近，这才抱拳一礼道：“杨老村长，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喽！”老村长感慨道，“你们能这么早的赶来，看得出，有为把情况都已经和你们讲了。客气的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你们的情义，都在老头子的心里装着呢！现在的情况呢，虽说有所好转，但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张统兵能卖或者换给我们一些急救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杨老村长都开口了，而现实情况也属实紧急。我作主，就换给你们一些丹药了。”张全说完，又看着范得福，继续说道：“范先生，那就麻烦你就作个见证人了。”

“张老弟，没问题。”范得福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就在此时，一只四翼长喙银白巨鸟，如遮天阴云，呼啸着从天空冲了下来，顿时卷起阵阵狂风。惊得院外马匹嘶鸣不断，吹得院内众人东倒西歪。而院外的十几位甲士，在发生如此惊变之后，瞬间冲了进来。以张全为首，快速地将其给围了起来。

待巨鸟收拢四翼，众人才发现，鸟背上正有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其中一人，怀中横抱着一位受伤晕迷的女子。女子身上，正有鲜血不停地顺着其白皙的脖颈滴落下来。而另一人，则神情冷漠地看着下方说道：“在下玉衡门五代弟子白守真，你们可是这望月府下辖的守备军？”

“是。”在对方报出名号之后，张全就知道，现在自己已是别无选择。

白守真确认对方身份之后，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枚古朴的方形玉牌，随手扔给了张全。

张全在认真检查了对方玉牌之后，将脖子上挂的一枚骨制令牌一并扔给了对方。

在两枚身份令牌飞到白守真面前之时，其伸手一拂，自己的玉牌又变戏法似地消失不见了。摊开手掌，看着其上有些发黑的骨制令牌，同样查验了一番，随后说道：“张统兵，我师妹受伤，需要你身上标配的化生、止血和九参造化丹。”

“多少？”

“全部。”

“啊！咣啷啷……”

“不好了，秀儿出现血崩了。”只见杨有为的媳妇儿阿洁，满脸是血地冲了出来。不过当其看到院子当中巨大的银白四翼鸟时，当场瞬间呆立。

而听到喊声，最先反应过来的杨成武、杨有为兄弟二人，几乎同时冲到了张全面前。杨成武已带着哭腔，乞求道：“张统兵，情况你也看到了，能否帮帮忙，先换给我们一些丹药，救救我媳妇儿和孩子。”说着说着，泪水便止不住地开始往下淌。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低微。想着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会永远地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也许她还未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看看自己的母亲，看看那个和自己一样大小，但却未能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的弟弟或妹妹，便与他们天人永隔了。看着眼前犹豫不决的张全，杨成武慢慢地跪了下来。

第二章 一线生机

张全听着从屋内传来的绝望中挣扎的嘶喊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铁塔般的汉子，以及四周用希冀目光看着自己的袍泽和听到动静慢慢围上来的村民，又抬头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白守真。作为一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战士，内心挣扎在国家律法和道德人情之间的张全，终于是要做出最后的决定了。只见其从腰间解开一个环形兽皮带子，从中取出三个不同颜色的瓷瓶，伸手递向了跪在地上的杨成武。

杨成武看着近在眼前的救命丹药，含着泪水的双眼，终于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四周看着这一幕的杨为有、老村长、范得福、十几位铁甲士兵，以及一众村民，均是长出了一口气。而站在巨鸟背上的白守真二人，看着眼前感人的场景，却表现出极其不耐烦的表情。当杨成武伸手去接丹药的时候，一道寒光从白守真手中飞射而出，瞬间将张全手中的药瓶打碎在地。

虽然感受到有外物来袭，但因袭击之物速度太快，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张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瓶丹药崩碎在自己手中。

张全看着杨成武、杨有为兄弟和老村长等人，焦急地趴在地上，爬着拣拾散落一地的丹粒时，猛然抬头，紧紧地盯着白守真，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沉声斥问道：“白守真，就算你是宗门之人，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小小的中级武者，想要什么解释？按照你们望月公国律法，全国各地守备军，均当全力配合我们宗门之人行事。照此来说，你是不是也要先给我一个解释？”白守真抬一指正在拣拾丹药的众人，继续说道：“你未经我同意，先将丹药给予他人。看在同样是救人性命的份上，我已不再计较。现在，把剩余丹药全部拿过来吧！”

“你这种做法，是不是太霸道了！”

“废话真多！”白守真回头看了眼同门怀中的女子，继续说道：“快点儿，你已浪费我们太多时间。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将之取来。”

“你敢！”

“张老弟！”把一切看在眼中的范得福，紧紧抓住张全的手腕，使劲一压，将其抽出一半的佩剑重新送了回去。

重新冷静下来的张全，解下腰间的环形兽皮袋子，直接抛给了对方。

白守真接过兽皮袋子，将丹药一一取出，又凭空收了起来，而后将空了的兽皮袋子和骨制令牌一并扔向了张全。

“交接证明。”

白守真也没废话，又凭空取出一张白纸，将拿取的丹药种类数量，以及何门弟子何人所取，一一书写下来，并打下自己的法印。然后，随手扔向了张全。看似轻飘飘的一张薄纸，此时却像千斤重物般，瞬间飞了过去。但在到达张全面前时，却有违常理般，又变得轻柔无比。做完这一切，白守真轻踩脚下，银白巨鸟立刻振翅起飞，迎着初升的太阳，就像镀上一层金色外衣般，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天际。

双拳紧握，脸色涨红的张全，真到对方消失，才狠狠地转过身来。一旁的范得福，拍了拍张全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张老弟，别往心里去了。等哪天咱们实力强大了，也不用再受这窝囊气了。不过，眼下还是要想开点儿。”

在杨成武拣拾丹药的时候，便有一位好心的铁甲士兵主动告诉其辨别和服用的方法。为了抢时间，抛开一切顾忌的杨成武，在收集到一次剂量的丹药后，便冲进了房间。

一是时间耽搁太久，二是产妇伤势太重。直到服用了九份量的丹药后，才算把孩子给顺利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当等在屋外的众人，得到最后的消息时，心中所想的就是：太不容易了！！！杨家兄弟更是抱头大哭。

一切收拾妥当，已是当天下午。张全、范得福考虑到杨有为家的实际情况，决定第二天再进行招兵招生工作。

而此时的屋内，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女人，正指挥着两个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女人干这干那，“何洁你给女娃盖的太厚了，快把上面的小被子拿掉。柳惠，你帮秀儿一把，争取让这个男娃也吃上一口奶水。”

“陆婶儿，这孩子死活不张口，这可怎么办啊！”

“你们自己也生养、接生过孩子，都经历那么多事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笨呢！走开，走开。”有些看不下去的陆老太，直接走上前去，将柳惠给挤到了一边。

边忙边唠叨的陆老太又叮嘱道：“秀儿虽然命大，但血气亏的实在厉害，是再也经不起一点点折腾的。这段时间，要多喝些人参肉汤之类的补补。至少一周之内，要保证一个时辰一碗汤的进食量。而且三天之内，不可乱动，不可下床。何洁，你这个当嫂子的，要多辛苦一下了。”该交待的再三交待完之后，陆老太才放心离开。

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秀儿，十分吃力地左右看了看怀中的一对儿女，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而站在床边的何洁、柳惠，看着初为人母的秀儿，极温柔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瞧瞧，瞧瞧，秀儿这当了母亲，就是不一样啊！人不仅变得漂亮了，而且更温柔了。你这是准备腻死你家成武吧！”

“惠嫂说得太对了，看着秀儿这温柔的小可人，我都忍不住要好好疼爱她了。”

“二位嫂子，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哪儿有变啊！不还是原来的秀儿么。”有些羞涩的秀儿回道，“不过，这几天真得太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就……”

“秀儿，谢谢的话，你都说了好多遍了，嫂子们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有什么，记在心里就好。最重要的是，咱们是一家人啊！”柳惠劝慰道，“你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可是真生气了。为了自己和孩子，你也要把心放宽一些，别净想这些有得没得东西。陆婶不是说了，你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这段时间，切忌情绪太过激动。而且，你难道忘了三年前的事儿吗？要不是你家成武从二十几里外的山里，把我家苍山背出来的话，我现在就是一个守活寡的女人了。你们的恩情，我都搁在心里呢！”

“是啊，秀儿。你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惠嫂不生气，我这个亲嫂子都要生气了。”何洁在一边帮腔道，“现在什么也别说，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说着话时候，又轻轻地将秀儿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给擦了擦。

待秀儿睡着之后，何洁二人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二位嫂子，快来吃饭吧！”杨成武见二人出来，快速地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子。

“成武，你哥呢？”坐在饭桌前的何洁问道。

“安顿张统兵和范先生他们，并帮忙准备明天的招兵招生工作呢。”

“你侄子他们兄妹仨还没回来？”

“中午吃完饭，就去祠堂学习去了。有陆大哥看着，不到晚饭的点儿上，是不可能回来的。”杨成武笑着说道。

柳惠叹了口气道：“苍山就这点儿不好，死脑筋。要不然，三年前也不会遭人陷害，差点儿丢了性命。”

“看惠嫂你说的，陆大哥这叫对人真诚，做人实在。”

“好了，不说这些了。陆婶让我们交待你一下，秀儿这次差不多算是捡了条命回来，受到的刺激太大，气血亏损也特别严重。吃得上，一要清淡，二要滋补。心理上，你要多安慰，多劝解。”柳惠细心地嘱咐着。

女儿出在午夜时分，一轮清月高挂于天空之上。希望女儿像明月一样美丽、善良，为自己，也为他人，照亮黑暗的夜空，取名杨清月。儿子和母亲，历经生死劫难，终是逢凶化吉。希望儿子以后的人生路，都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各种劫难坎坷，取名杨度。看着妻子慢慢恢复，并从生死劫难的阴影中渐渐走出，伴随着儿女健康的成长，笑声也越来越多。以为一切安好的杨成武，没想到是，三个月后儿子在一次生病时，突然晕迷不醒，而且高烧不止。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杨成武的妻子又大病一场，连累得女儿也跟着受了一场罪。

闫秀，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柔弱女子。父母死于战乱，自己被人贩子诱骗，虽然最终逃脱，但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最后更是差点儿丧生野兽之口，幸得杨成武所救。也许是自身痛苦的遭遇，让其对任何人都存着极强的提防之心。不过，在杨成武的真诚和不断追求之下，二人就终是喜结连理。本以为这样幸福平凡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生儿子的时候，差点儿母子同归黄泉。侥幸捡了条命回来，又遭不测。儿子生命垂危，命悬一线。虽然四处寻医问药，可仍不见好转。还好，这个幼小脆弱的生命，有着不同寻常而又顽强的求生欲望。如此折腾了差不多两个月，在村里的人都劝其放弃，大哥大嫂，甚至是自己的丈夫，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就连驿安镇最有名气的德仁堂老医师石守信都劝其放手的情况下。闫秀始终如一地坚信，自己的孩子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闫秀的这种韧劲儿，虽然不能感动上天，却让杨成武痛心不已。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儿女，杨成武最终下定决心，要为这个家，搏上搏。成功了，儿子就还有一线生机。就算失败了，也好让妻子了却心结。大不了，自己就先走一步，黄泉路上，再续父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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