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蛙店》： 问诊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迷幻之瞳》——顽石尊者》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牛蛙店》： 问诊。

第一章 问诊

生活从来都不容易，穷人更是不容易，有社交恐惧症的穷人，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生存都成问题。

钟棋，男，1990年出生在一个不算太穷但也离富很遥远的那种伪中产阶级家庭里。父亲是个语文老师，从村里小学教到县城高中，教了三十多年书，培养出一大批又一大批的穷人，也培养出一小批小中产和极少数暴发户。母亲是某银行营业厅职员，做了二十年临时工才转正。因为所在城市经济不是那么发达，钟棋的父母收入也是一般，看似不错的工作，实际能领到的现金还没饭店里一个普通炒锅师傅那么多。而且在钟棋的孩提时代，他父母收入更是所有亲戚里最少的，亲戚们看不起他父母，更看不起他，他父母内心也有种莫名的自卑。

钟棋的父亲经常莫名其妙地骂他，母亲则沉默寡言。比如有一次，家中无人，钟棋当年只有四岁，他爸约了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猥琐眼镜男到家中做客。眼镜男一进门，就神色慌张的用他的右手从他的左手拎着的黑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像砖头那样的黑色录影带，交给钟棋他爸。他爸将砖头塞进录像机里播放影片，然后与眼镜男肩并肩坐在地板上，两人头仰望着电视屏幕——望眼欲穿。钟棋暂停了与玩具的交流，也加入到仰望电视的行列。他爸发现后，直接呼喝：“这是大人看的！你不准看！把头给我压下去！不许抬起来！”钟棋把头一低，继续忙手中的活。但是由于好奇心旺盛，钟棋偶尔趁他俩流口水之际，斜眼偷瞄一会影片。——“这不是《白蛇传》吗？”钟棋心里嘀咕着，“为什么只有大人能看，小孩子不能看呢？”突然，画风一变——法海和白娘竟接起了激热的舌吻。

钟棋幼小的心灵哪懂那般乾坤，他爸也不解释为什么突然大声呼喝他，呼喝过后也没有安慰。有时候他爸讲着他听不懂的道理，当他爸发现他理解不了时，就会大声辱骂他（这样的例子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久而久之，家庭的非健康环境，非正常氛围，潜移默化地影响了钟棋，使他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性格。钟棋没有自信，很是自卑，同时也很自负，感觉全天下最差劲的人就是他自己，但是他也从小立志长大后要当个世界首富（世界首富倒好像是个抽象的职业似的），好像有钱就能证明自己很好很优秀似的，可是长大后才发现当个穷人都很困难。心理素质极差的钟棋慢慢的变的越来越自卑，长大后变得不愿与人交流、不愿出门，就爱宅在家。即使没有电视电脑手机那三宝，他也可以自己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撸管，甚至一个人玩扑克牌——消磨时间。于是乎，钟棋这货慢慢的就废掉了——他连想当个穷人都是一种奢望。

2014年的某一天，钟棋在他两位叔叔的陪同下，来到了“家康精神病医院”看病。他这两位叔叔，一个是他爸唯一的亲弟，也是他的亲叔叔；一个是他爸的某一个表弟，也是他的表叔。钟棋的亲叔叔叫“钟平”，样子看上去就跟他假身份证上显示1978年出生的年龄差不多——实际年龄却大了9岁。平叔皮肤白皙，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仅有1米65的身高，在钟棋1米70的身高面前也显矮（所以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钟棋的表叔相对平叔身材比较魁梧，皮肤黝黑，身高也有170厘米，年龄与平叔假身份证上的一样——36岁。

初进院门，并没有令人感到有什么诡异的气氛。在钟棋戴着的500多度的黑框近视眼镜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内的一个绿化面积不达标的花园。花园里，春意盎然。各种树得瑟般地挺拔着，树叶与草地一片原谅色。各种花竞相开放（事实上也没什么人留意它们），有白的，有黄的，它们为花园中各种短命的小昆虫们提早扮演好了灵堂中该有的角色。再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有面瘫的大龄女护士，没有戴着圆框眼镜的光头男医生，没有大喊大叫被绷带捆绑着的病人，也没有“小丑”和“企鹅人”——这里的一切都和其他医院相差无几。

钟棋尾随着他两位叔叔缓步迈向有两层楼那么高的门诊综合楼。快到门口时，钟棋突然感到后背有一股阴冷的微风徐徐吹来。随后一只沧桑的老手拍了拍钟棋的肩膀。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抱着无线冰箱突然出现在你身后，然后轻轻地打开冰箱门，随着冷气向你袭来的同时，开箱门的人对你说了句：“小兄弟，要不要来瓶可乐。”

被拍肩膀之后的钟棋带着又惊又恐的心情猛地一回头。他没看见推销可乐的，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他面前傻笑——老头傻笑时露出少了两颗门牙的一副黄牙齿。老头的身高和平叔相近，头发白而不密，一身灰白条纹的病号服，脚上穿着一双劣质的胶质蓝色拖鞋，老脚气与劣胶质结合后生成出的化学气味由下而上飘来。老头张开很久没刷过牙的嘴——散发出能吓跑吸血鬼的气体——正准备说话时，钟棋和他两位叔叔不约而同下意识地往后小退一步。

“小伙子，老夫看你骨骼惊奇，天庭饱满，并非凡夫俗子。”老头双手交叉在他屁股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惜你印堂发黑，一身霉气，有一只恶鬼缠着你。”

每当陌生人跟钟棋说话时，钟棋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加上这个陌生的老头光天化日就拿鬼怪吓唬他，令他显的有点惊慌失措。钟棋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但是他的腿不由自主的轻微地哆嗦起来——刚好阻止了他行动。

“大叔，那你看该怎么化解呢？”钟棋的表叔憨笑着客套地问道。

老头正欲开口，有两白衣女子从他身后走来一人抓住他一只胳臂。其中一个长的比较秀气的白衣女温柔地说：“张伯，该回去吃药了，你今天早上没吃药就偷溜出来，这样是不可以的，你再这样我们可要电你了。”

张伯听罢便束手就擒了，他摇着头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钟棋他们，在两只胳臂被抓着的情况下他的双手依然固执地使劲交叉在他屁股上，好似领导视察般的步履瞒珊地缓缓离去。

“小伙子，你身上那鬼太猛啦，老夫也无能为力，你若是有幸来‘住院楼’里入住，或许里面的那几个家伙可以镇镇它，但也只能是镇镇，消灭不了它呀，哈哈哈…”张伯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大声唠叨。

“快点闭嘴，要不就拿OK绷封住你的嘴，药一停，胡话还就挺多的。”另一个长的不是很秀气的白衣女恶狠狠的威胁道。

“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罢了，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进去吧。”平叔说完就先进门诊综合楼寻找挂号处窗口去了。钟棋往“住院楼”望去——那是一座30多年前的老楼（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就像一个违章建筑扎根在那——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钟棋在两位叔叔的陪同下走进了其中一间“精神心理科”室。房间里的摆设显的有点陈旧——木凳已经褪去不少绿漆，老式的米色吊顶电风扇不停地旋转着。破旧的棕色长方形办公桌前的老藤椅上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医生并不肥胖（除了肚腩），耳朵长而有肉，两颊略肿，一身赘肉，形态大大咧咧——要是他一个人时，很可能会出现脱下褐色凉鞋玩命地抠着脚的画面。

医生示意谁看病的坐下，钟棋便坐在褪漆小木凳上，他两位叔叔就在他背后站着（有其他木凳他俩不坐是因为怕别人看见后也把他们当做是看病的），咨询就这样开始了——

“你有什么问题？”医生先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医生不知道什么问题倒问起我来？”钟棋心里嘀咕着，但还是面带尴尬笑，用手提了提眼镜，不自然地扭曲脸部——掩饰着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我猜我……可能是……自闭症吧。”钟棋战战兢兢地回话说，“我感觉我……看到人就……害怕，怕……和人交流，比如……和你讲话我就……感到很不自然、很紧张、很害怕。我很自卑，很怕受刺激，总之我感觉我……什么心理毛病都有——我的心理素质很差。”

“你平时有看到什么鬼怪或哥斯拉之类的大怪兽吗？”医生又问道，“还有你能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吗？”

“你是想问我有没幻觉和幻听吧。”钟棋说道，“没……有，看不见也听不到，就是感觉跟人交流……不自信，感觉很自卑，很容易受伤，平时我是尽可能地逃避与人接触和交流的。”

钟棋有种久病成医的感觉，他喜欢阅读心理学类的科普读物，因此有些简单的心理学知识他还是略懂些皮毛的。

“医生，他这种情况是‘自闭症’吗？”钟棋的表叔焦急地问道，没等医生回话又抢着说：“大学上了一年他就不知道为什么退学了，干了几次工作也没坚持过一个月的。”

“他这个不是自闭症，”医生答道，“有自闭症的人根本就不会和我这么对话了，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我，他应该是……‘社交恐惧症’。”

“什么是社交恐惧症？”平叔补问，“严不严重啊？”

“社交恐惧症又叫‘社交焦虑障碍’。”医生答道，“社交恐惧症是神经症的一种，多以过分不合理地害怕外界事物或环境为主要表现，患者心里清楚这种反应是过分的或不合理，但难以控制，仍反复出现。恐惧发作时常伴有明显的焦虑和自主神经症状。常见的恐惧症亚型包括：广场恐惧症、社交恐惧症和特殊恐惧症三种。”

医生见钟棋身后站着的两位叔叔打了几次哈欠后接着说——

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总之社交恐惧症的临床症状就是：在社交场合和人际接触时过分紧张和害怕。它的病因有心理、生理、家庭、环境压力大、性格内向等因素导致。社交恐惧症不仅会影响正常的工作及生活，严重者还会并发其他心理疾病甚至出现自杀的想法。他现在暂时不能去找工作，就算找到了他也做不了，还容易出事。

不善言辞的钟棋就这么傻坐着被无视中……

“那他该怎么办呢？”平叔问。

“他得先找熟人带着他，从简单的事慢慢做起，这是急不来的。另外我先开点药给他吃，看看反应怎么样、会不会好转，以后有什么问题再过来吧。”医生说完就开始开药单了——在纸上哗啦哗啦写着连书法大家也很难看懂的字。

钟棋失业已久，身无分文，而平叔生活比较拮据，出门也忘带了钱包——事实上也无钱可带。唯有钟棋的表叔经济实力比较雄厚，就拿着药方去取药，垫付了500多块钱，开了发票——回去才找钟棋的母亲报销。

第二章 出租房

钟棋在家吃了一个星期精神病院开的药，药有镇静作用，但也有副作用，每次吃完药后都会像刚撸完管一样——感觉身体被掏空。所以，钟棋为了身体着想，也就停止了吃药。

钟棋现在和他爸、他妈还有他爸的他妈（钟棋的奶奶）一起住。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区，小区名叫“梅园新村”。2000年建成，刚好赶上跨世纪，至今为止也还是“梅花城”里最大的小区，只是小区里的房子都比较破旧了，而且还是步梯房。

这所房子是钟棋他爸的他爸（钟棋的爷爷）生前留下来的，老爷子在2010年就被鹤叼往西去了，不知不觉已过去四年。房子在今年从一间复式的套房变成两间一层的套房——原因是钟平回来了。

平叔从年轻时候就在“深鹏城”胡混，以赌为业，败光了钟棋的爷爷一辈子省吃俭用存下的积蓄。深鹏城乃“大Z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经济发达，机会很多，竞争也大，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今年年初，平叔企图通过赌球发家致富，不料却输光了，欠下几万块债还不起，就带上怀着他的孩子的别人的老婆——王娜——连夜逃到大Z国四线以外的一个城市——梅花城。

平叔刚回来不久，这个房就得分了，因为平叔和钟棋他爸兄弟俩矛盾多，关系不是很美好，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都不一样……。于是钟棋他爸便出钱请装修师傅对这套复式房子进行了分割处理——拆了连接二、三楼的楼梯——于是乎，二楼多了块天花板，三楼多了块地板。

平叔和“别人妻”住在二楼，二楼的结构原本就是：一个大厅、一个房间、一个厕所（兼洗澡间）、一个大厨房、一个大饭厅，以及竟然还有两个很长的阳台——二楼的格局基本没怎么改。而钟棋和他爸、他妈、他奶则住在三楼，三楼的格局变化就比较多了：主人房的小厕所改成了唯一的公用厕所（还兼洗澡间）；主人房的书房改成了小客厅；原来的大厕所（兼大洗澡间）改成了厨房。其他没什么多大变化，还是三个房间，尤其是钟棋睡的那房间——丝毫未变。

钟棋停药以后身体稍有好转，此时的他正在房间里玩“撸串联盟”——电脑时不时地发出“double kill”的声音。忽然，门铃响了，原来是钟棋的表叔来了——就是上星期陪钟棋去看病的那个表叔。钟棋的表叔叫“古亮”。亮叔是当“房东”的，他有八个“网点”，共有两百多间房——但大多数房都只是一个套间，只有少数几间“两房一厅”和一间像样的“三房二厅”步梯房。

上星期“抠脚医生”说过钟棋患有社交恐惧症，得有人带着他慢慢去接触社会。好心的、热心的亮叔此次登门拜访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带钟棋出去溜达溜达，让他见识一下世面也好。亮叔跟钟棋的家人们道明了来意之后，他们纷纷表示支持，觉得这是好事。于是，钟棋就跟着亮叔出门了。

三月的天气，春风拂面，亮叔骑着摩托载着钟棋穿梭在街道上。钟棋的眼睛自动扫描着路上的行人——他在寻找美女——他难得出门，当然要一饱眼福。每当遇到美女，他的眼光停留在其身上一般不超过三秒——他害怕被人家发现他在看她——那感觉就像光天化日之下在偷窥别人一样。

经过一段路时，亮叔和钟棋目睹了一场交通事故——一辆残破的摩托跑车倒在地上，四米开外，分别躺着两个时髦的小伙。那两人的惨状简直叫人不忍直视：头破血流，跟西瓜开瓢似的；四肢变形，挑战着人类瑜伽的极限；脸上血肉模糊，已辨认不出他俩是帅哥还是丑男。

钟棋发现两小伙都没戴安全帽，他不禁感叹骑摩托和坐摩托戴安全帽是多么有必要，他看着亮叔和自己也都没戴安全帽，不免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就像地上躺着两只死鸡，亮叔和钟棋这两只猴子刚好抱着香蕉路过……

亮叔载着钟棋来到了他出租房的其中一个网点，这里是老街道区域，附近都是不超过8层楼高的老楼，其中有一栋只有4层楼的小楼显的格外耀眼，此楼唤作“迷你楼”，是亮叔的物业之一。

这座楼里的套间基本上都租出去了，只有两间空着。今天这里有两个套间的住户需要交房租了，亮叔拎着一个破旧的白布袋上了二楼，钟棋扛着小铝梯在后面跟着。到了二楼，只见一条长长的走廊通道，通道里阴暗潮湿，墙壁到处都发了霉，昏暗的灯光下，能朦胧地看见通道两边一扇扇的铁门，每个铁门里都是一个套间（一种牢房的既视感）。

“咚咚咚！”亮叔走到其中一扇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门轻轻的打开了，只见一个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妩媚女人，女人看上去30初头，正是风骚好年华。

“哟……是房东大哥呀……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来光顾我的呀？”女人摆着S造型挑逗道。

“不是的……呵呵，你今天该交上个月的房租了，我来收房租。”亮叔支支吾吾地答道。

“原来是催房租啊，真扫兴，好吧，那你算算多少钱吧，可别占本小姐的便宜哦。”

女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细长的烟点了起来，顿时阴暗中云生雾起，烤烟味与她身上带体味的香水味重叠起来，真是令人心痒难耐。钟棋在一旁借着昏暗的灯光频繁“偷窥”着她，每隔两秒他就假装专注到其他地方：看看这扇铁门掉了多少漆，看看地板上有没有钱捡，看看自己身上的地摊货有没有穿反。

亮叔从布袋里掏出笔和笔记本（纸质的），然后爬上小铝梯看了看铁门右上角的电表，一边抄写着，一边叫钟棋进去厕所看看水表。钟棋畏畏缩缩的不太敢进去，感觉他就像要进“发廊”一样。在女人说了声“进来吧，小哥，别害羞”后，钟棋才如履薄冰似地走进女人的房间——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走进女人的厕所，一股清香萦绕在这个小空间里（这是该喷了多少清新剂啊！），钟棋找到水表，小心翼翼地打开水表盖，心想这就是网上经常看到的“查水表”吗。

钟棋查完水表，出来把数字告诉了亮叔，亮叔写在笔记本上，然后掏出手机计算一下，写了张收据，交给女人，并说：“上个月房租加水电费一共438块。”

女人优雅地从钱包里取出440元，交给了亮叔并说了声“不用找了”，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正如刚才轻轻地开门，亮叔轻轻地招手，作别风骚的女人。

“刚才那女的漂亮吗？”亮叔问钟棋。

“漂亮啊。”钟棋害羞地答道，唾液分泌增加了不少，正好滋润下他干燥的喉咙。

“这女的在‘发廊’上班的，”亮叔开玩笑说，“你要不要去光顾一下她？”

“哈……？我还是算了吧……哈哈。”钟棋低头傻笑道。

“呵呵……哈哈……”古亮看到自己平时闷闷不乐的表侄笑了，他也不由自主地傻笑了几下。“三楼还有个房间的房租要收，这次换你来操作，我在一旁看着。”

“哦……”钟棋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

钟棋上三楼楼梯的脚步是沉重的，内心是纠结的，本能的想落荒而逃——这是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再自然不过的反应。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连有熟人陪着他做一件正常人很容易做到——甚至不值一提的小事——他都做不到——那他真的无药可救了——前途一片渺茫，就像迷失在烈日当空的沙漠里，没有水，没有食物，也没有防晒霜。

思索过后，钟棋决定“拼了”——就像一个碰瓷的人即使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一辆总质量100吨以上的超重型卡车极速呼啸而过时，也会纵身一跃拼了的。

到了三楼，亮叔陪着钟棋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钟棋犹豫再三，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敲了敲门。门打开了，出来迎客的是一个20初头的小伙子，小伙子长的贼眉鼠眼，一脸猥琐样，一身乡村非主流的打扮。钟棋与小伙眼神接触不到一秒，就条件反射般地看到别处，吞吞吐吐地说：“你……好……我是……来收房租的。”

“好，算算多少钱吧。”小伙一脸不屑地说。

于是，钟棋开始进行和之前亮叔在二楼一样的操作。一波操作之后，钟棋毕恭毕敬地将收据交与小伙，小伙则将钱甩手递给钟棋，随即关上了门——好似过年的时候，乞丐大爷上门恭喜你发财，你很不耐烦地扔了五毛钱给他，然后甩手把门一关。

看到钟棋完成了一件事，亮叔对他作出了赞扬与鼓励。钟棋也感觉如释重负，好像完成了艰巨的登月任务——他这次迈出的一小步在世人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大步。不过这种释重感没多久就消失了，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因为新的焦虑总是接踵而来。

闲扯片刻后，钟棋和亮叔转身慢慢离去。突然，猥琐小伙住的那房间隔着门穿出一只同样长的猥琐的鬼——当然，亮叔和钟棋是看不见这只鬼的。像穿墙术那样穿出来的这只鬼，是只男鬼，一看就是死了没多久的鬼——它还没有可以现形给人观赏的能力。它的衣着打扮和长相都很普通，就跟平时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酱油男”一样，它除了身上会散发点阴冷之气外，看上去和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像长时间磕药的人，就和房间里那猥琐小伙一样。

“酱油男鬼”一脸猥琐地望着钟棋离去的背影，奸笑着，蠢蠢欲动。突然，钟棋的后背也穿出了一只鬼，挡在了酱油男鬼前面。这只鬼既可现形给人看，亦可对人隐形，此时正处于隐形状态——鬼可见人不可见。当然，接下来的鬼话，人类也是听不见的，鬼与人就像分别存在于两个空间一样。

挡在酱油男鬼前面的鬼身穿红色袍服，鼻子像牛鼻子，穿着黑布靴的右脚立着，左脚赤脚抬起挂在腰间（就是用一条破布将小腿与大腿重叠绑在腰上），腰里还插着一把铁扇子。这只鬼双手作小鸡展翅状，气场很强，把酱油男鬼给震慑住了。

“你是什么人……哦，不对……你是什么鬼？”酱油男鬼问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挡着我？”

“一看就知道你小子刚出道不久，连我‘虚耗’你都不认识，回去上网查下古代大Z国民间传说的鬼怪吧。”虚耗鬼说，“不过，在这个世界里‘钟馗’的设定是不存在的，他只不过是你们的祖宗们意淫出来求得心安的，因为我实在太可怕了，嘿嘿嘿……”

“大哥……那你是想吃了我吗？”酱油男鬼诚惶诚恐地问道。

“我不吃你，你能想象一个人会好端端的去吃一只蚂蚁吗。”虚耗鬼骄傲地说，然后脸色一变，原本就狰狞的面孔变得更狰狞了。“我知道你看上刚才那个闷骚男了，你要搞基就回那猥琐男房间，你把他吸的精（和）尽（谐）人亡都不关我的事，但是那个闷骚男，你不能碰。”

“为什么？”酱油男鬼问。

“没有为什么，我没必要跟你这么个菜鸡解释，总之你靠近他，我就会瞬间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做‘灰飞烟灭’。”虚耗鬼狰狞面孔上的两只眼突然闪了一下红光。

酱油男鬼看到后打了一个激灵，立马就穿回那猥琐男房间里搞基去了，而虚耗鬼则往钟棋离去的方向飘去……

编后语：关于《《牛蛙店》： 问诊》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大道起点》免费试读_我心如梦》，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